孙殿英和他的三姨太 作者:肖木

    第 28 章

    孙殿英打着圆场:“好啦,好啦,三日后一定出发!”

    这时刘月亭才接受命令,高声回答:“是!”

    在八路军一二九师作战会议上,刘伯承爽朗地笑着说:“这个孙麻子,要打就明着来,何必犹抱琵琶半遮面,羞羞答答的。”

    政委邓小平操着一口四川腔说:“这样总比撕开脸面好,毛主席讲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也要通过斗争,达到新的团结,要打他,表面上他又不敢承认自己挨了打,既教育了他,又好团结他。大家说是不是?”

    几个旅长精神一振齐声说:“是!”邓政委讲话,就是这样,善于调动大家的情绪。

    刘师长接着说:“大家看哪个旅接受这个任务?”

    新三旅旅长陈再道站起来很有信心地说:“师长,政委,我们旅在这一带比较熟悉,还是我们旅去比较合适。”

    邓政委双手一合说:“对,新三旅比较合适。”

    陈再道脸上也有几颗麻子,许世友小声对其他几个旅长调皮地逗玩笑:“这一回可是麻脸对麻脸,搓吧!”惹得一阵哄笑。

    刘伯承严肃地说:“大家不要开小会。”转脸又对陈再道说:“陈旅长,我没有过多的兵力给你,就是新三旅的三个团,外加原来驻守的一个团,今晚战斗方案给我送来,明天晚上进入阵地!”

    陈再道向师长行个军礼,坚定地说:“保证完成任务!”

    大家就要散会,邓政委又说:“这个陈再道打仗是个猛将,这个仗要掌握一个原则,既要打痛孙殿英,但不能伤住要害处,不然,以后就不好团结他罗。”

    散会的路上,邓政委和陈再道边走边谈,又讲了许多政策性的问题。

    北风呼啸着,刮得天昏地暗,突然一声怪响,操场边的一棵大树主干被风刮折,像一个人猛然低下头来。操场上集合了新五军第七师魏月恭旅的全体将士,出发前孙殿英本来想说几句鼓劲的话,见树干被大风刮断,想到人们常说的出师不利这句话,心里很不愉快,想说的话一句也记不起来。他只好挥着手下达命令:“出发!”

    下午两时半,魏月恭旅到达封里区,这三个区一个叫封里,一个叫封外,一个叫封门口。封里是最接近县城的一个区。刘月亭命令停止前进。侦察科长骑着马赶到刘月亭面前,就要下马,刘月亭在马上挥着手说:“不用下来,前面敌情有无变化?”

    侦察科长回答说:“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仍然驻守着八路军的一个连。”

    没等侦察科长说完,刘月亭对魏月恭说:“先头部队佯作交涉,派一个营迂回断后,一定要吃掉它!”

    先头部队在距离八路军阵地不远停下来,一个排长上去喊话:“喂——八路军弟兄们,我们到前边执行任务,请你们让开路好不好——”

    八路军阵地上边站出一个人来:“喂——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这个排长答着:“我们是四十军一○八师十三旅的,我们旅长要同你们长官答话,请他出来见见面。”

    八路军阵地前沿站起一个人,30多岁,一脸的严肃,像个负责人,他喊着:“我是这里的连长,有什么话请讲。”

    魏月恭在马上说:“我是十三旅旅长,奉长官部之命,要到前方执行任务,请你们放行。”

    这个连长说:“实在抱歉,我们没接到命令,你们还是先回去吧!等我们请示以后再答复你们。”

    这时候八路军的背后已经响起枪声,魏月恭见时机已到,下达命令:“冲上去!”

    交战不到半个小时,八路军的这个连主动退出阵地,消失在一片密林中。

    刘月亭赶上来兴致很高地说:“想不到八路军也是这样不顶打。”

    魏月恭神秘地说:“不瞒师长说,据我了解的情况,这个团是地方上的一支游击队,刚转正规不久,他们只会打游击战,不会打阵地战。”

    刘月亭得意地说:“这么说我们胜券在握罗?”

    “我魏月恭你是知道的,向来不说大话,过几天你什么都明白啦!”

    傍晚的日光在一片黑压压不规则的队伍中晃动,凋零的枯叶在脚下滚动,山风一阵紧似一阵。刘月亭骑在马上,军装被风鼓起来沙沙作响,残阳挂在西山顶上,像一个烧红了的面饼子,残阳下的细云红白相间似泪像血。

    前面不远是老爷岭,它像一堵高墙横躺在大路上。刘月亭知道这个老爷岭是八路军的第二道防线,上面驻守着一个营的兵力。魏月恭注视着他的师长,刘月亭不假思索地吼着:“冲过去!”

    老爷岭上下响起激烈的枪弹声,战火烧着了山上的枯枝败叶,浓烟滚滚,火苗窜向一片树林。新五军猛打猛冲,八路军坚守不退,一个多小时打退了新五军的三次进攻。

    天色将晚,夜幕降临,刘月亭杀得性起,他脱了上衣,坦胸露怀,拿着两支盒子枪,带着一个七八十人组成的敢死队,在迫击炮的掩护下冲锋向前,八路军一时抵挡不住,顺着一条小路进入山谷中。

    北风卷起尘土在空中飞扬,天上的月亮被刮得毫无光泽,黄黄的,白白的,像一张病人的脸。魏月恭命令宿营,刘月亭坚决不同意。他说:“此地离封门口还有七八里,只有守住了封门口,明天才无后顾之忧。”于是又急行军半个小时,到达封门口,派出两个加强营布置了出口、入口的防务,刘月亭才进入帐蓬休息。一天的劳累加上途中的战事,中午没顾上吃饭,他感到困极了。一进入帐蓬,魏月恭倒头便睡,一会儿的功夫便鼾声如雷。刘月亭笑着说:“到底还是嫩了点儿!”

    从老爷岭到封门口是一片小平原,四周都有山岭,只要守住入口处,外边的军队是难以入内的,因此刘月亭很坦然。尽管如此,他还不敢入睡,带着警卫排四处走动。10点半前后,八路军一个连的兵力边打炮,边吹军号,向新五军军营涌来。刘月亭看看对方的火力,笑笑说:“八路军又是老一套,用对付日本人的办法对付我,岂能上当。”他只命令巡防营加强戒备,便入帐歇息去了。午夜时分八路军又来扰乱一次,魏月恭被枪炮声惊醒,他起来问:“刘师长,八路军是来偷营?”

    刘月亭抽着烟说:“若是八路军偷营,10点多你就没命了,你只管睡觉,有我在你怕什么?”

    魏月恭本想再睡一会儿,见师长正在看地图,不好意思地说:“刘师长,你年岁大了,早点睡吧,我出去看看。”

    这一说刘月亭还真有点困了,他打个哈欠说:“我睡你可不能睡,出了问题我饶不了你。”

    “是!”

    魏月恭出了帐蓬,巡防营长向魏月恭报告了八路军来扰乱的情况。这个旅长吃惊不小,巡防营长的话像一阵冷风把他的睡意吹得无影无踪。他立即命令各团士兵起床,抱枪而坐,准备随时投入战斗。这一招还真的用上了,凌晨4时八路军大部队开始进攻,东边、南边、北边枪声密集,火把通明,只有西边没有发现敌情。魏月恭命令部队从西边突围。先头部队已经出发,刘月亭还没有起床。魏月恭叫醒他,还没说出军情,他又倒头睡下,嘴里说:“小子,没有事,睡吧!”魏月恭命令警卫排把他架到马上,随队而行。这个刘月亭一看到处都是八路军的人马,而且到处是火把,八路军夜里作战是从来没有火把的,忙问魏月恭:“怎向西突围?”

    魏月恭没有好气地说:“西边没有发现军情,不向西向哪儿?”

    “哎呀——小子,兵不厌诈,说不定西边八路军摆好了圈套。”

    “部队已经行动,你说咋办?”

    “咋办,听天由命吧!”

    八路军只是追赶,并没合围上来。陈再道像赶羊一样把新五军一直向西赶。枪炮声不绝于耳,魏月恭部没命地奔跑着。

    刘月亭恍恍惚惚地骑在马上,他根本听不到马蹄声,激烈的枪声、炮声把马蹄声掩盖住了。他凭着缰绳的晃动和身子颠簸才判定自己还在马上,自己的马还在跑着。道路两边的士兵们也在跑着,黑压压的一片。部队的建制完全被打乱了,旷野上奔跑的士兵溃不成军。

    他勒住缰绳,战马嘶鸣起来,在路上打着旋,他大声喊着:“魏旅长,魏旅长——”

    警卫排长赶上来说:“魏旅长在后面断后,收容部队,一时来不了。”

    刘月亭听了这话放心了,他就是要交待这个事情。今夜这惨败的一幕是他亲手造成的,日后说不定会成为兄弟们的笑谈。他是个铁骨铮铮汉子,大丈夫有泪不轻弹,这时候他想哭,真想大哭一场。

    第三节 刘伯承将计就计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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