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重生:嫡女斗宅门 作者:肉书屋

    弃妇重生:嫡女斗宅门 第115部分阅读

    袱,翻开包袱,大致看了几眼,就道:“不错,有点心思。”

    叶曼娘看着自己的手指,上头有不少针孔,可看到苏绛唇收下了衣衫,她就觉得自己这份罪,也不是白白受的。今日,她来说立规矩,不过是虚晃一枪罢了,自从上次说要服侍苏绛唇被拒绝,叶曼娘知道,立规矩这条路,有六成是走不通的。当然,她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做无用功的。

    正文 第742章 盗册子

    等叶曼娘走出苏绛唇的屋子里,抬头仰望天空,过了今晚,或许,她就如出笼的鸟儿一样,真正得到自由了。至于苏绛唇?叶曼娘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纵然不能闹得侯府天翻地覆,至少,也要让侯府的人知道,她叶曼娘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送走了叶曼娘,翠玉回屋对苏绛唇道:“叶曼娘太奇怪了,这衣衫,能穿吗?”

    苏绛唇瞅了那衣衫一眼,想也不想的说了一句:“扔了。”

    翠玉惊讶望着苏绛唇,这么好的布料,这么好的针线,况且,这衣衫上能做什么文章?

    见翠玉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苏绛唇弹了弹袖子道:“我又不缺衣衫穿,穿着这种衣衫出去,我心里头能舒坦吗?”

    也是,苏绛唇的话,翠玉十分认同,跟着点了点头,将衣衫收拾好,然后拿出屋去。因为料子太好了,花样也不错,翠玉没有舍得扔,送给了同屋的一个小丫鬟,这个丫鬟是在浆洗房的。

    至于翠玉为什么没有自己留下,那是因为翠玉多了一个心眼,夫人说穿着这件衣衫不舒坦,若是自己穿着,晃来晃去的,岂不是招夫人的眼。也多亏了翠玉这个小心眼,最终没有酿成祸事——

    是夜,侯府灯火通明。玛瑙和叶曼娘先后走出屋子,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因为侯爷夜晚都是在苏绛唇的院子里留宿,就在苏绛唇的院子弄了一间小书房。至于这个大书房,白日是苏锦办公的地方,晚上,就留一个小厮守着。

    这个小厮样貌丑陋,年纪不小了,却没有一个丫鬟肯嫁给他。玛瑙听了叶曼娘的话,就和他一来二往的勾搭上了。不过,玛瑙一直嫌弃他样貌粗陋,怎么也不肯屈就,抛个媚眼什么的,她还可以做,可要让她委身,她真的不肯。

    后来,叶曼娘晓之以利,还是让玛瑙点了点头。今晚,玛瑙负责色诱,而叶曼娘则负责入书房偷书。

    经过三番两次的试探,玛瑙和叶曼娘都认定了,那本小册子就在大书房里头,因为那个小厮曾经看见侯爷有段时间一直看一本小册子。那小厮就识得几个字,却为了讨好玛瑙,说他识得不少。等玛瑙问他,那是不是一本账册的时候,小厮就点头说是账册,还说看到里头密密麻麻都是一些数目。

    这样的消息,对叶曼娘和玛瑙来说,无异于是天上掉了馅饼。

    玛瑙先走在前面,叩响了书房的门。小厮探头出来,见到玛瑙,就露出迫不及待的神色道:“玛瑙姑娘。”

    玛瑙扫了他一眼,心里忍不住泛起一抹恶心,不过,为了叶曼娘许下的承诺,她还是拉着小厮的衣襟比划着。

    小厮大概猜出她的意思,好像说她丢了东西在这附近,想让他帮着找找。那小厮早就盼着有这样的机会,虽然这个玛瑙被人糟蹋过了,可这模样也是顶尖的,以自己的家境和身份,能娶到这样的丫鬟,已经算不错的。

    小厮正准备锁上书房的门,玛瑙哪里肯让他锁上,先是用身子挡住了门,怒瞪着他,然后又趁机让他的手摸上自己的丰盈。

    那小厮吞咽了几口口水,最后,乖乖跟着玛瑙走掉了。

    玛瑙一走,叶曼娘趁机摸进书房。

    为了拖延时间,玛瑙自然不能让小厮轻易走掉了,她带着那个小厮在附近转了一圈,见附近来往的人也不少,自个儿先心虚了。将钗环扔在地上,让小厮捡到了,然后就匆匆找了一个借口往自己的院子走去。那院子地处偏僻,丫鬟婆子都不爱去。

    小厮哪里会想到那么多,以为自己有了艳福,就悄悄跟在玛瑙身后。一进了屋,玛瑙就被那个小厮从后头按住。那个小厮不由分说,脱下自己的裤子,然后伸手摸向了玛瑙的si密地方。

    玛瑙狠狠拍掉了他的手,不肯就范。那个小厮早就升起了一股邪火,哪里肯轻易罢手。趁着玛瑙还没有脱离他的掌控,他将玛瑙横抱起,朝着玛瑙的床上走去。

    玛瑙狠狠蹬着腿,指甲朝着小厮的脸上划去,当然,玛瑙也不敢闹得太过分了,怕彻底把小厮给气走了。一面担心自己被小厮得手,一面又怕小厮走掉,玛瑙反抗的力度,自然不如平时。

    就这样,小厮顺利撕下玛瑙的裙子,掰开她的两腿,一个tg身,人就进去了。玛瑙就感觉下面一阵疼痛,就知道让小厮得手了。这个时候,再挣扎似乎于事无补,就将枕头抱过来,掩住自己的眼睛。

    那个小厮是个生手,压根不知道如何爱fu,只能靠着本能蛮干。玛瑙直觉得自己下身火辣辣的疼,偏偏嘴里又发不出声音,只能死死咬住唇瓣,再次感受被人qag暴的屈辱。

    等小厮发xie了几回,玛瑙就听到猫叫的声音。玛瑙知道叶曼娘回来了,就赶紧把睡着的小厮赶走。小厮得了便宜,想着来日方长,就乖乖走掉了。

    等小厮走了,叶曼娘就溜进了玛瑙的屋子里,商量着离开侯府。两个人计议了半日,就想着夜长梦多,一得手,就该远走高飞。

    两个人避开巡夜的人,悄悄来到上次玛瑙被人强jian的花园,这个花园的有一面墙是通往后巷,玛瑙早就悄悄挖了一条通道通往后巷。

    就在这个时候,叶曼娘突然出声道:“糟了,我忘记把那些银两带出来了。”

    玛瑙这个时候急得离开这个地方,听到这句话,不由跺一跺脚,冲着叶曼娘比划着,那神情十分的愤怒。

    叶曼娘摊手,就推说自己一时慌乱,就忘记带了出来。看着叶曼娘那种无辜的神情,玛瑙再恼,也不敢太过分了,只能在肚子里生闷气。

    没有银子,怎么走?自然要折回去拿银子。两个人小心翼翼避开巡夜的人,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正文 第743章 过河拆桥

    经过大花园,叶曼娘突然拉着玛瑙往玉带桥的方向走,玛瑙不疑有她,跟着她上了玉带桥。一上了玉带桥,叶曼娘的步伐就慢了几步,玛瑙就越过她朝前走去。

    就在玛瑙走到一半的时候。叶曼娘突然从后面撞了上来,玛瑙的身子被她一撞,不由自主朝前面倒去。危机的时刻,玛瑙两只手抱住了栏杆了,腹部也跟着狠狠撞上了栏杆上。这个时候,玛瑙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反而想回头询问叶曼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她回头的时候,就看到叶曼娘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还没有来得及比划什么,就感觉到叶曼娘的手朝着自己的身子猛力一推,这一推的力道,比刚才撞上来的力道还要重几分,玛瑙根本没有来得及抓住什么,就感觉自己凌空飞了起来,最后,她看到自己的头顶下面,是一池碧波。

    也就在她被湖水淹没的那刻,她才突然醒悟过来,至始至终,叶曼娘都没有想过要带她走,让自己带她过去,就是想知道那条逃亡的路线,等知道了这路线,自己最后一丝价值没有了,叶曼娘就痛下杀手。什么忘记带银子,这样荒唐的借口,自己居然信了,真真可笑。

    刚好,巡夜的婆子经过这附近,听到扑通一声,接着,看到玉带桥上有人慌慌张张离开了。那些婆子起了疑心,打着灯笼上了玉带桥,刚好看到了玛瑙在水里挣扎。

    那些婆子当中,有一个婆子习得水性,又是一个心肠好的,也顾不上寒冬腊月,跳下水就去救人。

    等苏绛唇知道了,已经是后半夜。

    苏绛唇没有让人惊动苏锦,自己披了衣衫去了明间。

    进入明间,就看到玛瑙穿着一件灰色绣梅红缠枝海棠圆领褙子,如今已经湿漉漉的,还滴着水,身上披着的是翠玉给她的胭脂红绣兰花对襟袄子,不过,饶是如此,玛瑙还是冻得牙齿直打颤。

    旁边还有几个巡夜的婆子,她们一见到苏绛唇,就跪下请罪道:“都是奴婢们疏忽了,才会有这等祸事。”

    这些婆子,久居内宅,对苏绛唇这个人的脾气也摸得差不多,知道这个是面狠心软的人,只要大面上不出错,也不是一个阴狠刻薄的主母。

    苏绛唇留意到一个婆子全身也是湿漉漉的,就道:“是你救了她?”

    那个婆子点了点头,然后又垂下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苏绛唇很满意,对着翠玉道:“明日,赏一两银子给今晚巡夜的人,另外,从我这边拨银子给厨房,让她们置办一桌酒席犒赏巡夜的人。”

    那些婆子见苏绛唇没有惩罚她们,反倒有了奖赏,心中不禁一喜,跪着谢恩,然后又散去巡夜。

    苏绛唇看着玛瑙,眼前这个丫鬟,前世逼得自己走投无路,今世,自己给了多少机会?结果呢?苏绛唇将她留在叶曼娘的身边,何尝不是想着让她监视叶曼娘。

    若是这件差事做好了,苏绛唇也会网开一面,原谅她今世的再次背叛。可惜,人人都说狗改不了吃屎,这话,说的真贴切。像玛瑙这样的人,实在让人没有办法同情。

    苏绛唇用铜箸子拨了拨手炉里的灰,低声道:“玛瑙,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从你来到我身边,我可曾薄待了你?”

    玛瑙低着头,如今的她,说不了话,刚好避过这个问题。其实,在玛瑙的心中,觉得苏绛唇对她不算好。

    玛瑙这辈子,就在苏府和镇远侯府当差,跟的主子从宋氏到苏绛唇,这两个人也不算阴刻寡恩的主,因此,玛瑙始终以为,外头的大户人家,丫鬟过得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却不晓得,很多大户人家的丫鬟,不明不白丧命的,勾心斗角的背黑锅的,甚至被主子当成了挡箭牌出卖掉的。总之,每个丫鬟的命运,都在别人的手心里攥着。

    像玛瑙这样犯了大错的丫鬟,在任何一户人家,都是被人打杀的命运。苏绛唇容忍她到现在,实属不易。

    当然,玛瑙会认为苏绛唇对她不好,是因为她一心拿着自己和紫玉珍珠做对比,认为苏绛唇实在是偏心,却不明白,紫玉和珍珠这两个人是她能比得吗?一个是侯府的千金,一个是对侯府有恩的丫鬟,苏绛唇对她再好,也不可能让玛瑙越过这两人。

    玛瑙不回答,苏绛唇也猜出她的心思,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丝弧度,这人,就怕太贪心了。玛瑙这个丫头,并不知道害死她自己的,就是贪心二字。如今她落到这种地步,根本不需要自己再踩一脚,现在的玛瑙,已经如烂泥一样,再也扶不上墙了。府里的那些下人,一旦知晓了玛瑙背主的行为,日后只会孤立她。

    众叛亲离,求助无门的滋味,真的要让她好好尝尝才是。

    苏绛唇低着头,道:“下去吧。”

    玛瑙闻言,大惊失色,不明白苏绛唇这是什么意思?翠玉等人也不明白了,玛瑙犯下这样的错,打杀了也是应该的。何况,叶曼娘失踪了,不该问问玛瑙吗?

    可苏绛唇抬手,让婆子带了玛瑙下去。在玛瑙临出门的时候,苏绛唇的声音传来了,“以后,就让她去马厩搭一把手吧。”

    这句话,就等于把玛瑙贬入了最低级的丫鬟之列。婆子闻言,暗暗叹息,好端端的人儿,以后要跟畜生在一起,也不知道日后会不会有人娶了她。

    玛瑙闻言,若是能说话,肯定会大哭大闹,可眼下,她只能流着泪,被婆子连推带搡带出了苏绛唇的院子。

    翠玉惊疑不定看了苏绛唇一眼,她突然间觉得,打杀还不是最解气的,若是玛瑙真的去了马厩,就等于这辈子也翻不了身。日日做着最粗重的工作,闻到最难闻的气味,吃得是厨房的剩菜,用的是别人挑剩的衣衫。但凡有点前途的小厮,只怕也不会看上玛瑙。像玛瑙这样娇生惯养的丫鬟来说,这样的生活,无异于是地狱生活。

    正文 第744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苏绛唇将手炉搁在一边,一双水眸望向了翠玉,“觉得我狠心?”

    “不,奴婢不觉得,是主子宽厚,玛瑙姐姐才能留下一条性命。”翠玉也不傻,经过紫玉等人的调教,早就明白,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就行了,千万不要露在面上。主子说往东,哪有丫鬟要往西的道理。

    苏绛唇眯着眼睛道:“在马厩的日子是苦了点,好歹能留下一条性命,不是吗?”想到前世,她连呆在马厩的资格都没有。若是宋家的人把她贬到马厩,任她自生自灭,她当初也不会变成厉鬼。

    翠玉听着苏绛唇的话,有点明白了苏绛唇的意思。玛瑙犯下大错,不惩罚,侯府的规矩就成了摆设,打杀了她,苏绛唇却不想造下杀孽,何况,玛瑙好歹是夫人跟前的人,夫人若是赶尽杀绝,也容易寒了底下人的心。“夫人,曼娘已经逃走了,我们要不要去找衙门的人将她抓回来?”

    苏绛唇听了翠玉的问题,微抿着嘴道:“去衙门报案,就说丢了一个通房丫鬟,至于要不要去抓,那是衙门自个儿的事情。”

    翠玉不解地望着苏绛唇。

    苏绛唇拨弄着手腕的玉镯子,漫不经心道:“明刀实枪的杀一个人容易,软刀子杀人,却不容易。”

    叶曼娘或许到死都不知道,当日,苏太夫人要她签下卖身契,是自己的主意,更不会明白,一旦没有了路引子,她寸步难行。当然,作为逃奴的她,若是有本事瞒过别人一辈子,那么,就是老天爷厚爱她的缘故,若是瞒不过,等待她的,必定比死还要难受的灾难。

    翠玉低下头,琢磨着夫人话里的软刀子,指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曼娘出了侯府,就朝着当日说好的接应地点走去。等她到了那个地方,将册子捧上去的时候,那户人家很热情招待了她一番。

    酒菜下肚,她就有点晕乎乎,朦朦胧胧之中,感觉有人抱着她回屋,她也没有任何反抗。等那个人撕下她的衣衫,覆在她的娇躯上,她才意识到有问题。可她想伸手推开那个人的时候,全身无力,根本推不动那个人。就在她又困又窘的时候,一抹刺痛从身子下面传来,然后,她就昏过去了。

    那个人强bao了叶曼娘几次,意犹未尽,然后又唤来了几个男人,一起轮jian了叶曼娘。叶曼娘想不到,自己设计了玛瑙,让玛瑙被几个小厮强bao了,她自己也遭遇同样的报应。

    第二日,叶曼娘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青楼里,在她身上动来动去的一个如肥猪一样胖的男人。

    叶曼娘忍着恶心,服侍完这个男人。然后在妈妈的嘲笑声中,她知道自己被人卖入了青楼里。

    这个时候,叶曼娘才明白,那些人不过是拿自己做棋子罢了,什么帮父亲报仇,这是多么愚蠢的想法,当初,害死父亲的人,只怕也有他们一份子。

    这个时候,叶曼娘再急再悔也没有用。她没有了路引子,身上是逃奴的身份,除了在青楼讨生活,她还能去哪里?

    当然,叶曼娘也尝试过逃跑,可每次逃跑,唤来了却是更残酷的责打和鞭笞。渐渐地,叶曼娘变乖了,不再想着自己是叶曼娘,将自己当成青楼的芙蓉。兜兜转转,叶曼娘的命运,还是回到了青楼。

    几年之后,芙蓉因为染上了花柳病,一裹草席将她扔到了乱葬岗。当然,这是叶曼娘的最后报应——

    而这边的王丞相得到了册子,心腹大患解决了,就着烛火,烧掉了这本册子,至于叶曼娘,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过问一句话。对他来说,棋子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该怎么处置,他这个做主子的,是不会多加干预的。

    当然,他也不知道,他的手下玩弄了叶曼娘,再将她卖入青楼换钱这件事。

    不过,王丞相也没有高兴几天,因为魏仲文敲响了登闻鼓,状告文武百官贪赃枉法,徇私舞弊。

    魏仲文被太监拉下去打了十廷杖,然后拉着去见皇帝。皇帝拿到魏仲文呈上来的册子,大怒,当夜,那些册子上所述的几个大贪官都遭到抄家灭门的惨祸。

    第二日,文武百官上朝都是胆颤心惊,王丞相知道,这是暗地里被人摆了一道,他刚刚拿到册子,人家就把真的册子送到皇帝的跟前,偏偏这个时候,风声鹤唳的,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看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该如何做?当然,王丞相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他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法不责众,犯错的人多了,这上位的人反倒不好处置。至于查抄那几个官员的家,只怕是要敲打敲打自己。

    想到这些日子,借着太后的手,皇帝借机削弱了王家在朝堂的影响,王丞相心底极为不痛快。可那个女人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血,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王丞相是不会牺牲了自己的女儿。

    当文帝上朝的时候,众人山呼万岁之后,金銮殿里一片静寂,文武百官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文帝扫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官员,嘴角掀起一抹冷笑,欺压百姓,瞒骗君王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得你们害怕?当然,现在也没有到了要将这些官员尽数清除的地步。“诸位爱卿,起身吧。”

    文武百官揣测不到圣意,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才缓缓起身,然后敛眉垂眸,与平日的言行大不相同。

    文帝拍了拍手,让人搬上了一个巨大的铜炉,那个铜炉上正烧着银霜碳,时不时都能听到毕剥的声音。火红的焰火,将金銮殿照得一片通红。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皇帝这是要做什么?其中有几个胆小的官,早就吓得双腿打颤,以为皇帝要把他们扔进去烧成灰了。不过,那些人也不想想,皇帝能做这样的事情吗?那不成了昏君吗?

    正文 第745章 质问

    “诸位爱卿,朕曾闻圣人之训,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皇帝清朗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声声都落在那些官员的心尖上,生怕下一刻,皇帝就说拉某某出去,午门斩首。可惜,皇帝并没有说出那样的话。“朕昨夜思索了一夜,诸位爱卿都是国之栋梁,日夜操劳国事,实是国之功臣。若不是听信谗言,又怎会犯此错误?今日,朕就做主,把这害人的册子烧了,过往之事,朕既往不咎。着,今日起,三品以上大员扣半年俸禄,三品一下官员扣八个月俸禄,以示惩戒。”打压了几个大贪官,去了王丞相的几个强而有力的臂膀,文帝见好就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册子烧掉。

    那些文武百官双眼都盯着炉子里熊熊大火,原本提在半空的心,终于在这一刻里落地了。当看到那册子彻底化成了灰,文武百官都松了一口气,当然,也包括了王丞相。

    文武百官的心里都清楚,这个册子里头,不单单有自己的贪赃枉法的证据,也有自己的软肋。如今见皇帝当众将册子烧掉了,就是真正既往不咎的意思。想到皇帝能在这个时候放他们一马,那些文武百官心中都有一丝感激,齐齐跪下谢恩,称颂皇帝陛下英明。

    文帝知道,自己英不英明,文武百官说了不算,自己说了也不算,只有天下的黎民百姓,在自己死后才能评价出中肯的意见。不过,死过一回的文帝,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子虚名而飘飘然。相反,他将视线重新调回朝堂上。

    不论是阮家,还是王家,甚至是潜伏在后面的景王,不会因为这件事,就会罢手。或许,这件事还会成为他们联合起来的借口。

    垂下龙目,文帝的心里闪过了一丝杀机,这一世,他绝对不会再做个懦弱的帝王,被人玩弄在手心里头。

    天底下的人都以为帝王最尊贵,真正坐在这个位置的人才知晓,尊贵的不是帝王,而是权利。若没有权利,一个帝王还不如一个平头百姓。

    魏仲文被打了十廷杖之后,就回家养伤。大约过了三日之后,一纸诏书将他宣进宫。

    文帝将身边的人都屏退了,留下魏仲文一个人跪在地上。

    “魏仲文,你可知罪?”文帝的声音,夹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魏仲文逼去。魏仲文听出帝王话里的雷霆之势,只能伏地做小道:“小民不知道犯了何罪?”

    “大胆!”皇帝拍击龙案,大声喝斥道:“别以为朕不晓得你们魏家。若是你们一早有了册子,早就交出来换你父亲一条性命,又怎么会拖到今时今日?”

    魏仲文闻言,想起了苏绛唇的话。苏绛唇告诉他,这个册子是个祸端,谁拿着这个祸端,就注定是文武百官的眼中钉。若不是为了妹妹,他是不愿意魏家,甚至魏家背后的魏国公府卷入这场漩涡里头,可现在,他没有了退路,不进则死,就是官场上的规则。

    “陛下,小民真的是不知道这个册子的事情。若不是无意翻到父亲的手扎,也许,我这一世都不晓得会有这个册子,更不知道这个册子,能保全父亲的一条性命。”说着,魏仲文带着梗塞道:“自从父亲过世之后,魏家就少了主心骨,顶梁柱。若是这册子能换父亲一命,我又怎么可能收起来?”

    文帝的眼里闪过一丝狐疑,他刚才那番话是试探,事实正相反,若是魏仲文一早拿出册子,魏家的人,休想从监牢里出来。那些文武百官,怎么可能会让这个册子出现在皇帝的手中?“你说的可是属实?要知道,欺君罔上,抄家灭族。”

    听到抄家灭族,魏仲文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反而安定下来,魏国公已经驱逐了他们一家子,皇帝也抄过他们的家。现在的魏家,情况是差到不能再差,难道还怕再一次的抄家吗?魏仲文重重磕头道:“请陛下明察秋毫。”那磕头的声音咚咚的,好像敲击文帝的心。

    文帝的面色一沉,随即抬手道:“罢了,朕也不为难你。从明日起,你入翰林做编修吧。”

    编修?那是榜眼探花才有的殊荣,皇帝给了他,间接肯定了他的功劳。魏仲文磕头谢恩,然后在太监的带领下出了御书房。

    魏仲文不是第一次入宫,对周遭的景色,也没有以前的心境,只想着快点回家,安抚自己母亲和妻子,生怕她们忧思过多。

    当凤驾阻拦了他的去路,魏仲文连头也不抬,就跟着太监跪下口呼:“娘娘千岁,千千岁。”

    一盏茶功夫过去了,也没有听到免礼起身的声音,魏仲文僵着身子,继续跪着。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声如黄莺般悦耳的声音:“免礼。”

    单单两个字,就让魏仲文的心沉入冰窖里去。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半路上遇到了阮沉鱼,这让魏仲文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且不论杀父之仇,单单说阮沉鱼如今的身份,就足够让魏仲文提起十分的精神,何况,如今的她贵为淑妃,要想为难妹妹,那是举手之间的事情。

    “魏公子入宫,是来见皇上陛下的吗?”阮沉鱼望着魏仲文,见他站了起来,头却是低着。

    “是的,娘娘。”魏仲文抱拳回答,“小民家中有事,一时情急,阻了娘娘的凤驾,请娘娘恕罪。如果娘娘没有别的吩咐,小民要回家了。”

    说着,魏仲文就行礼倒退了几步,准备往另一条小路走掉。

    阮沉鱼是花了不少时间才堵到人,自然不肯让魏仲文离去。“魏大哥,你是不是在怨我?”阮沉鱼喊了一声,眼眶里涌上了泪水,“关于魏伯父的事情,我在宫里,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阮家自作主张吗?那魏丽娟的事情?又怎么算?难道她也会无耻到一并否认了吗?

    魏仲文握紧了袖子里的拳头,什么都不知道,好个什么都不知道。

    回过头,魏仲文一脸淡然道:“娘娘,小民担不起娘娘这一句魏大哥。若是娘娘看在旧日的情分上,还望娘娘多多照拂魏昭仪。好歹,小民和魏昭仪一奶同胞,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正文 第746章 怒火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阮沉鱼质问道,“难道你认为是我害了你妹妹?”阮沉鱼早就把闲杂人都屏退了,剩下的人,都是她的心腹。

    “娘娘想的太多了。”魏仲文的眼皮都没有撩起,“小民的意思是,昭仪娘娘在宫中度日艰难,还请娘娘照拂。”

    阮沉鱼望着魏仲文,知道魏仲文说的话并不可靠,可她,就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望着这张和魏丽娟有三分相似的容颜,阮沉鱼不自觉地想起了身处冷宫的魏丽娟。

    不能怨她,真的不能怨她。这个皇宫就是吃人的地方,她若不是踩着魏丽娟往上爬,就是魏丽娟踩着她往上爬。到了最后,她可能什么都没有,比魏丽娟如今的下场,只会更凄凉。为了避免自己落到这样的地步,她才会在魏丽娟经常喝的花茶里,还有屋子里的香里加了一点料,就是要让魏丽娟弄巧成拙,彻底失宠。

    果然,在自己的暗示下,魏丽娟误将中毒的症状当成了怀孕,而那药,恰恰能让太医产生误诊。

    经过这一番周密的安排之后,她在太后和王贤妃跟前进谗言,尤其是王贤妃,阮沉鱼多次借机挑拨她和魏丽娟的关系。这两个人的性格很相似,都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在自己的离间下,越发水火不容。

    最让阮沉鱼觉得妙的是,王贤妃也有了身孕。为了彻底除掉王明珠肚子里的胎儿,她先是在太后跟前暗示王贤妃的龙种,会影响跟随王氏一族的人凝聚力,然后在太后的默许下,趁着王贤妃去太后宫里请安的时候,趁机在安息香里动了手脚。最后,就是再挑起魏丽娟和王贤妃两个人的矛盾,彻底让她们的不和公开化了。再到后面,就不需要她出场,这事情,已经按照她预想的那样发展下去了。

    魏仲文抬起头,露出了额头上的伤痕,那血迹斑斑的模样,吓坏了阮沉鱼,她指着他的额头,嗫嚅道:“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魏仲文掏出帕子,抹去上头的血迹,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是小民鲁莽了,惊了娘娘。”

    阮沉鱼听着这一句句娘娘,突然觉得心口绞痛,知道自己再问下去,魏仲文也未必肯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换了一个话题,冲着魏仲文道:“不管你信不信,魏昭仪的事情,与我无关。”

    魏仲文垂下视线,刚好能看到阮沉鱼穿的那件妃红描金缠枝牡丹纹裙子,那裙脚上面特地绣着一朵朵和合云,随着清风微微摆动,和天空的云彩一样舒卷自然。“娘娘,小民并没有说过与你有关。”

    阮沉鱼的指甲不自觉嵌入了手心里,虽然她对着魏仲文口口声声说无关,可她的心底比谁都清楚,整件事,就是她自己一手主导的。但是,她不想失去一些很珍贵的东西,即使已经失去了,她也要维持假象。至少,不能让魏仲文的心中恨她。“魏公子,你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你妹妹的性命无忧。”知道魏仲文不喜欢听到魏大哥这几个字,她就改成了魏公子。

    魏仲文的眼里迅速闪过一丝嘲讽,性命无忧?只是保证性命无忧罢了。至于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只怕就不在保证之内了。以丽娟的性子,那样的日子,多过一日,还不如早一日解脱。想通这一点,魏仲文也知道强求无益,倒不如靠自己的能力护着妹妹更好,于是,他拱拳:“多谢娘娘照拂。”

    阮沉鱼的嘴里发涩,很多话,梗在喉咙,怎么也吐不出来。最后,阮沉鱼无力道:“魏公子,时辰也不早了,你早点出宫吧,免得误了落锁的时辰。”

    魏仲文闻言,又是一礼,然后不慌不忙从阮沉鱼身边走过。阮沉鱼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想张口喊住他,最后,还是站在原地目送他远走。

    回到宫里,阮沉鱼就拈香跪在观音像面前念念有词。慈眉端庄的观音像垂眸,像是在倾听世人的祷祝。阮沉鱼虔诚地将香插在炉子里,眼里露出了一丝祈盼。

    楼轻云坐在炕上,一针一线缝补手中的小衣衫。王庭宣从宫里回来,就见到在烛火下,妻子那种安详的面容。

    他的心一暖,这些年来,能给他带来家的感觉,除了生身姨娘,就是楼轻云。

    将针线从楼轻云的手里抽走,王庭宣不悦道:“这么晚了,还做什么针线,要是熬坏了眼睛怎么办?”

    楼轻云笑着从丈夫手里拿回针线,“哪有那么严重,就是扎几针罢了。”

    王庭宣将目光停在她手里的针线,道:“这衣衫做给谁穿的?这么小?”说着,又抢过那衣衫翻看了几次。

    楼轻云抿着嘴,笑着看丈夫翻看衣衫的动作。

    王庭宣研究不出这衣衫做什么用的,将衣衫塞回了藤萝,道:“我肚子饿了,先吃饭吧。”这些日子,楼轻云都等着他回来才吃饭,王庭宣也习惯了和妻子一起吃饭。

    “我吃过了。”楼轻云出乎意料答道。

    王庭宣的手顿了顿,有点不敢置信望着妻子。

    楼轻云起身,开始给王庭宣张罗晚膳。

    王庭宣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突然失去了胃口。楼轻云见丈夫的表情,以为这饭菜不合他的心意,就问道:“这饭菜,你不喜欢么?”

    王庭宣并没有回答,一屁股坐下来,扒了几口饭,闷闷吃着菜。

    楼轻云见他如此,心底泛起一丝狐疑,却没有追问下去。

    等王庭宣吃完之后,楼轻云吩咐丫鬟打热水给王庭宣沐浴,然后捏着帕子,咬着下唇问王庭宣道:“今晚,就让我的丫鬟如云伺候爷,如何?”

    王庭宣以为自己听错了,望着楼轻云的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如云伺候爷,过些日子,我就抬她做……”楼轻云说不去了,她觉得自己的心又痛又酸。

    王庭宣闻言,浑身一僵,随即大踏步走了出去,砰地一声,狠狠踢了门一脚,然后头也不回走入茫茫的夜色中。

    正文 第747章 富家翁

    楼轻云望着颤颤巍巍发抖的门,捂着帕子,扑倒在床上痛哭出声。

    夜半时分,楼轻云才迷迷糊糊睡着了。隐约之中,有个身躯贴近了她的身子,抱紧了她。

    楼轻云下意识躲进那个人的胸口,耳边似乎听到他的叹息声。

    这么一想,楼轻云的神智顿时清醒过来,果然,抱着她的人就是王庭宣。

    王庭宣察觉到楼轻云醒了,低声在她身后问道:“还在生我的气吗?”

    楼轻云背对着王庭宣不答话,闭着眼睛假寐。

    “轻云,给我时间,好不好?”王庭宣揽紧了楼轻云的腰身,低语道:“我今天不是故意冲你发火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有那么大的火气。”

    眼角的泪滑到了石青色金线牡丹纹枕头,楼轻云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知道你跟我置气,怨我心里头还有一个人。”王庭宣见楼轻云不搭理,仰面躺着,枕着自己的手臂。“以后,我会忘了那个人,跟你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好不好?不要再给我塞人了,你这样子,我难受。”

    楼轻云翻过身子,鼻子红红的,她望着王庭宣道:“我也不是那种不容人的人。若不是那个人已经嫁了人,我早就把她迎进府里来,省的你怨我一辈子。”

    王庭宣闻言,不但不欢喜,反而觉得胸腔里燃着一把熊熊的烈火,他坐起身子,怒气冲冲道:“你有完没完,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会忘了那个人,会忘了那件事,你为什么非要拿她来刺我?一天之内,若不是刺我几回,你是不是就不乐意了?”

    楼轻云望着丈夫生气的脸庞,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眼泪簌簌而落,“我说错什么了?你心里不是喜欢那个人吗?若不是我……”若不是我也掉入水里头,这楼夫人的位置,只怕也轮不到我来坐,对不对?

    王庭宣见楼轻云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冷哼一声,然后披衣下床。

    “你去哪里?”楼轻云急急询问道。

    王庭宣转身,冷冷看着楼轻云道:“我能去哪里?现在不就按着你的意思,去睡你的丫鬟。既然你如此贤惠,索性你那几个陪嫁的,都给我开脸,做我的姨娘算了。合着,一个是通房,两个也是,你也落的轻松,不是吗?”

    楼轻云闻言,一颗心犹如坠入冰窖似的,浑身颤抖,看着丈夫抬脚迈出去。不知道为什么,楼轻云有一种永远失去他的感觉,于是,她爬起床,想也不想的,就抬脚追出去,偏偏被床边的脚踏一绊,整个人摔在地上。

    王庭宣是个练武之人,楼轻云摔倒的声音,自然没有逃脱他的耳朵,本来想狠心一点,转身离开,去书房歇一宵,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浮现了她哭泣的模样。那柔弱无助的样子,就如一把钢针插在他心口上,让他再也移不开步子。

    回过身子,往屋里走去,王庭宣却看到楼轻云躺在地上,似乎爬不起来。

    王庭宣这才着急了,快步走过去,抱起她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到腰骨了?”

    楼轻云抓住王庭宣的衣领,苍白无力道:“孩子,我们的孩子,我可能弄伤了他,你赶紧找大夫来,快啊。”

    这几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般,将王庭宣震在原地。

    楼轻云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痛,越发担忧了,她抱住丈夫的脖子,低低啜泣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王庭宣这才回过神,将妻子放在床上,赶紧唤来了嬷嬷,让嬷嬷并几个小厮坐马车,出门去请大夫来。至始至终,王庭宣都坐在床边陪着楼轻云,一步也不敢离开。

    大夫来了,给楼轻云诊了脉,开了药方子,然后嘱咐王庭宣道:“幸亏孩子已经有两三个月了,若是刚刚怀上,只怕经不起这一摔。不过,这胎还没有完全坐稳,你这个做父亲的,要多多看着妻子,千万别让她再摔了。”

    王庭宣听了大夫的诊断,千恩万谢将大夫送出门口,然后折返。

    坐到妻子的面前,王庭宣伸手摸了摸楼轻云的肚子,双眼发亮道:“孩子,我有孩子了,是不是?”此时,他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孩子。

    楼轻云望着丈夫晶晶亮的眼眸,感受到那份喜悦,跟着点点头,握住丈夫的手,“再过几个月,你就做爹了。”

    做爹了?王庭宣觉得自己做梦了。他不禁傻笑,“我是不是做梦了。”

    楼轻云闻言,扑哧一笑,道:“瞧把你乐得,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抱回了金元宝。”

    王庭宣闻言,肃着脸道:“金元宝也比不上我的亲骨肉。”说着,又忍不住摸了几下,“你说这孩子,怎么没有动静?”

    楼轻云拉下丈夫的手,嗔道:“才三个月,哪里会有动静。等过些日子,就会显怀了,到时候,这孩子就会在肚子里头大展拳脚。”

    王庭宣没有想过这样的场面,皱着眉头,有点怀疑道:“大展拳脚?”这孩子在母亲的肚子里大展拳脚,会不会弄伤了妻子?不知不觉,王庭宣把注意转回了妻子的身上。

    “是啊。”楼轻云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属于母亲才有的光芒,“前些日子,我去看绛唇姐姐了,她的孩子有五六月了,开始会动了。听她说,到了八个月的时候,孩子就在肚子里打拳,很有意思。”

    王庭宣看着楼轻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属于母亲才有的温柔神色,不禁动容,道:“我会好好守着你们母子的。”

    楼轻云闻言,眼圈一红,道:“那你还会不会离开我?”

    弃妇重生:嫡女斗宅门 第1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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