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刘宇浩和幕月儿之间从来未发生过什么,存留在脑海中的一切都好像是那种懵懂少年时的经历,青涩而又莫名的刺激。

    “我,我去把冰箱里的排骨拿出来,刚买回来的,爷爷说不吃我才放进去的。”

    幕月儿乍一见到刘宇浩先是一阵惊喜,而后一颗心砰砰的跳个不停,本来想说点别的什么,可一开口却又有种鼻子酸酸的感觉。

    刘宇浩不知道要先跟幕月儿说什么,眼前的少女依然是那么秀丽可人,娇羞又带有几分胆怯的目光瞬间融化了刘宇浩的心。

    “月儿!”

    刘宇浩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和幕月儿打着招呼,那一刻像极了从远方归家的丈夫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温柔的妻子,全部的情感皆在那声称呼之中。

    “嗯!”幕月儿脸蛋红扑扑的,在洁白上衣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迷人,随着一阵曹若彤慌乱中碰倒椅子的声音,幕月儿别过头去悄悄抹掉眼角的泪花。

    “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若彤一脸小兴奋,蹦蹦跳跳的跑上前来一把搂住刘宇浩的脖颈就啃了一口,小丫头觉得非这样不能表达出自己心中的思念之情。

    “我妹子又长高了,来,叫哥好好看看。”

    刘宇浩笑着伸手在曹若彤的后脑勺上揉了揉,在幕月儿的精心照料下,若彤打扮的异常漂亮白色背心裙,细细的蓝色牛仔裤,像个小公主般清纯可人。

    “不许这样揉人家头,人家现在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曹若彤对刘宇浩像对待小朋友那样揉脑袋的动作很不满意,嘟嚷着小嘴,秀气而时尚的满头小花辫随着她的摆动顽皮的跳着,渐渐长大的若彤漂亮可爱的一塌糊涂。

    “爷爷呢?”刘宇浩又和若彤逗了一会笑着问道。

    幕月儿刚巧从厨房那边探出头来,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随即又拿起身边的扫帚疙瘩指着刘宇浩古怪的笑了笑。

    刘宇浩明白了,幕月儿是说老爷子在家里生自己的闷气呢,才读本科时,只要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老爷子都会毫不客气的赏赐自己一顿扫帚疙瘩。

    不过,这些年倒是很少见老爷子发脾气了,一是岁数大了的缘故,还有就是老爷子非常满意自己的这个学生。

    刘宇浩无辜的耸耸肩朝着若彤做个了鬼脸就转身往书房去了,该来的总要来,刘宇浩早就做好准备了,自己这么一番胡闹,老爷子不打自己板子那心还不得吊老半天呀。

    还没推门,刘宇浩便觉袅袅茶香扑鼻而来,贪婪的深吸一口气,刘宇浩知道这是老师把他珍藏的那点极品冻顶乌龙拿出来了。

    难道说老师知道自己今天会来?刘宇浩在心中腹诽着,这冻顶乌龙色泽呈墨绿鲜艳,并带有青蛙皮般的灰白点,条索紧结弯曲,乾茶具有强烈的芳香。

    冲泡后,汤色略呈柳橙黄色,有明显清香,近似桂花香,汤味醇厚甘润,喉韵回甘强,是老师极爱的茶之一,但却很少单独拿出来品茗,想必是了,老爷子这么精明,一定猜到自己今天会回来的。

    刘宇浩正了正色,恭敬的推开门先鞠了一个躬:“老师好!”。在过去,任何一个行当收徒都首先考校人品,下品者,永不得入其门,这是规矩。

    齐老爷子并没有回头,专心的在写着什么。刘宇浩轻轻走上前,憨厚笑笑也不作声,看着案几上正在泼墨挥毫的齐老爷子。

    老爷子终其一生之功,把米芾的字模仿的惟妙惟肖,用笔、章法及气韵都有深刻的领悟,只见那个几个写的笔势雄奇、铁划银钩、力透纸背。

    没有想像的疾风骤雨,也没有老爷子的厉声呵斥,更没有师徒二人的你问我答,齐老爷子只是把毛笔扔到一边,背起手淡淡的说了一句:“这几个字送给你好了。”

    “谢谢老师!”深深的鞠了一躬。

    看着须发皆白的老师,刘宇浩鼻子一酸就要掉下泪来,恭谨的把老爷子送给自己的“男儿何不带吴钩”七个大字捧在手中默声念道。

    要知道,刘宇浩长这么大,除了父母以外,就是面前这个老爷子最宠溺他了,两人名虽师徒,但和爷孙俩没什么两样,不管什么时候,齐老爷子总是坚定不移的站在刘宇浩身后做他最强的后盾。

    齐老爷子叹息了一声,指着旁边的座位道:“坐吧。”

    “老师,这个是送给您的礼物。”

    刘宇浩并没有依言坐下,而是从怀中摸出一个古朴的紫檀盒子放在齐老爷子手边,然后很腼腆的一笑,好像那是什么拿不出手的物件一样。

    “是你得的那翡翠天珠吧。”齐老爷子已经猜到那紫檀盒子中是什么了,但没有打开。

    刘宇浩点点头。

    “明天你有把握吗?”齐老爷子还是没有伸手,两根手指头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击着,满脸的笑意。

    刘宇浩又点点头。

    齐老爷子忽然脸色一寒,怒道:“矜功自伐!”

    其实老爷子生气不是没有道理的,“富贵花开”是什么大家都知道,但还有一层更深的涵义刘宇浩却没有想通,这就是为什么齐老爷子突然发怒的原因。

    “你知不知道,不管明天你是赢还是输,首先在你和邢笛立下赌约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败得一踏涂地了,被人家下了套还尤自不知,亏你还是我的学生。”齐老爷子脸色铁青,下颌的几根银须不停的抖动着。

    那个人叫邢笛?这还是刘宇浩第一次听说,可刘宇浩听了齐老的话仍然不明白自己究竟输在哪里了,茫然的摇了摇头。

    齐老爷子瞪了刘宇浩一眼道:“那‘富贵花开’不仅是国之重器,而且是南派雕工引以为荣的祖师圣器,你输了,自然会把这翡翠天珠给人家双手奉上,你赢了却又要和整个南派雕工结为死敌,你想过后果没有?”

    嗡......

    “靠,太能阴险了吧!”

    刘宇浩倒吸了一口冷气,脑袋一下炸开了,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被薛浩然算计了进来,看来,自己和薛浩然的歼诈阴险相比,还是差了很远,刘宇浩的瞳孔收缩了几下,变得阴沉起来。

    这件事不仅棘手,而且对刘宇浩来说,绝对是一次打击,是他拥有八锦异能之术后受到的最沉重的一次,越想刘宇浩心中越是愤恨,渐渐,刘宇浩第一次在心头浮起一道杀机。

    “老师,这么重要的神器怎么会落到邢笛的手中?”刘宇浩疑惑的看着老爷子,其实他心里在想:“难道那‘富贵花开’是假的不成?不会呀,明天会有那么多人在场,邢笛不可能瞒得过去啊,再说了,自己有八锦异能,假的更没理由不在自己面前原形毕露的。”

    “哎!老陈英雄一世,怎么晚年却收了这么一个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孽徒。”齐老爷子惋惜的摇了摇头。

    刘宇浩和老爷子心灵相通,看齐老爷子的眼神就知道,那号称北陈的陈老爷子怕是已经出了什么状况,这才可能让邢笛钻了空子。

    果然,齐老爷子告诉刘宇浩,原来陈辰老爷子早在去年就已经成了半植物人的状态,只能偶尔动动手写几个字表达自己的意思,但却不能说话,相信他老人家只要还能发出一点声音,邢笛也不敢这么张狂。

    “宇浩,如果你明白赢了的话,你会不会把‘富贵花开’还给老陈?”齐老爷子突然问道。

    刘宇浩沉吟片刻,笑了。“老师,我一定亲手把‘富贵花开’送到陈老的床前。”

    “哈哈哈......走吃饭。”齐老爷子哈哈一笑,满意的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呀,齐老爷子这一招用得真是精绝,第一,刘宇浩如果大张旗鼓的把那“富贵花开”还给陈老爷子,首先就会引起南派雕工的共同好感,只此一举,薛浩然的险恶用心就会不攻自破。

    第二,以陈老爷子的盛名,哪怕刘宇浩表现的再诚恳,陈老爷子也不会接受他转赠的“富贵花开”的,齐老爷子知道那个和自己齐名的老陈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都不会接受这种带有施舍意味的赠予。

    “老师,这,这翡翠天珠是我给您的礼物呢。”刘宇浩见齐老爷子始终都没有打开过那紫檀盒子,心中纳闷不已。

    齐老爷子挥挥手道:“翡翠天珠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圣物,你能得到就是你的福缘,我一个糟老头子可不想被天下人骂我占徒弟的便宜。”

    刘宇浩挠挠头。

    虽然藏宝室的老物件多到让人眼花撩乱,可翡翠天珠才是他想了很久才认为最合适送给齐老爷子的礼物,什么时候老爷子也这么在乎世人的眼光了?

    齐老爷子好像知道刘宇浩的心思,笑了笑欣慰的说道:“你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最重要的是将来你能做好自己想做的事,翡翠天珠是可以给你带来好运气的,还是你自己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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