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6 章
堕落天使I+II（水晶系列） 作者:烟水晶/漠北儿/李红袖
第 16 章
“没事。”从眼神到表情都很正常，可是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酸了一下，因为是双胞胎的关系，他难过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所以，他现在一定有很多话想跟我说。可是，我没时间，要马上出发。
“小枫，有话等哥哥回来再说，一定要好好等着我，不准乱跑，知道吗？”
林枫没有回答，他把手伸进衣服口袋，从里面取出一小块金属质感的小东西，递给我。
“哥，这是我做的，你留着防身。”
我接过来，那是一颗很普通的子弹，用一根很细的麻绳缠绕着，好像一根链子一样。我笑了笑，把麻绳做成的链子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捏了捏林枫的脸，“小枫，以后哥哥的子弹都由你来做好吗？”
林枫的目光有点黯然，然后，他点了点头。
很多年以后我一直都记得那个表情，那个眼神，我的记忆里面，没有过林枫的笑容。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看见他笑，我只知道，很多错误，很难获得修正的机会。
但是，如果把所有事情重新来一次，我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吗？我想，不会。我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至少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是没有办法的。
还好，十五岁的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二、猎物天使
我第一次见到思寒的时候，他很不开心。不开心的孩子我见的多了，在那个海岛上，埋葬了不知道多少跟思寒一样大的，十三四岁的孩子，他们每一个都经常不开心。可是，我没有见过思寒这样的表情。就好像一颗珍珠，不应该被沙土掩盖一样，思寒的脸上应该一直挂着温柔的笑容，而不是这种看上去是笑，实际上像哭的表情。
我穿着一件干净整齐的新衣服，怀里揣着一把射程适中的高火力手枪，双眼紧盯住握着思寒手臂的男人，我的目标和猎物——萧奕。可是，我的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男人手中牵着的男孩。
思寒，思寒，很久以前在调查萧奕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思寒的名字。可是在那一刻，我深深记住了他的笑容，温柔，克制，隐忍，却好像在掩盖泪痕的笑容。
看他穿的衣服，日子应该过得非常好，也是，他是萧奕的独生儿子。一个有爸爸的孩子，总比我这种没有父母的孤儿要好过了不知道多少。何况，他爸爸不是普通人，是萧奕，是一个呼风唤雨，家财万贯的有钱人。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想着，我突然很生气，难道我是在嫉妒思寒有个好爸爸？
一咬嘴唇，我暗骂了自己一句。无聊，你跟他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一个天使，一个魔鬼，你凭什么去嫉妒他？林雨，去嫉妒跟你差不多的人吧？这个世界上，你有资格嫉妒的人，并不多了。
想到这里，我笑了，一边笑一边握住了胸口的子弹，好像一个吊坠一般，挂在脖子上的子弹。小枫，等我，哥哥马上就可以回去了，干掉那个家伙，哥哥带你离开海岛，你想去哪里玩，我就带你去哪里。
我守在萧奕回旅馆的必经之路上，而他现在正路过我的身边，带着他的儿子和他的几个手下。没有人会想到，一个面带笑容，穿的干净整齐的十五岁小孩会突然向萧奕开枪，有时候，年龄也是一个很好的武器。我的手摸上了枪，正要把枪拔出来，突然，我听见了一个很小很好听的声音，清脆，甘甜，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安杰，我喜欢他的项链。”
随着这个声音，所有人都站住了，站在我的面前。我愣了，因为我发现包括萧奕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我的方向投注过来，于是，我立刻松开了手里的枪。
“思寒，你说什么？”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看了刚才说话的小孩一眼，声音沉稳得不像一个孩子，“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那个叫思寒的孩子，脱开了萧奕的手掌，来到我的身边。我们的身高相差很多，他仰着头，脸上的笑容纯洁得好像今天的天气，蓝天白云，清新透明。
“我喜欢这个。”抬起手，就摸上了我胸前的子弹，修长白皙的手指突然碰触到冰冷的金属。
我下意识地后退，作为一个杀手，不能随便让任何人接近你，即使是思寒这样，看上去无害的小孩。
我冷冷瞪了思寒一眼，故意装出很凶的样子，“这是我的，你不能碰。”
“安杰！”好像不懂得什么叫做拒绝，可能是这个孩子的日子过得太顺利了吧。我眼看着，思寒的眉毛皱了起来，盯着我的胸口不放，然后又喊了那个安杰。
“是，少爷。”
我抬眼，发现安杰的嘴角划过一抹无奈的笑容，饱含宠爱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再次涌现出那种近似于嫉妒的感情，我最后看了思寒一眼，转身就走。
“你等等。”
这个声音，是个大人的声音，虽然没有回头，我已经知道，那个是萧奕。
“干嘛？”
我回头，脸上表现出被打扰到的不满。
萧奕皱了皱眉，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眼神无奈中带着娇惯。
“小兄弟，我儿子看上去很喜欢你的这件东西。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割爱，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付出让你满意的价钱作为补偿。”
是啊，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到，包括你的命，你说是不是呢，萧奕？我在心里冷笑，我不知道思寒看上了这颗子弹的哪一点，但是，我是绝对不会把它交出来的。
不知道，这小子得不到的时候，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会像林枫一样掉眼泪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对思寒哭泣的样子很感兴趣。
小子，让你老爸帮你摆平一切的日子，很快就没有了。我会夺走你的幸福，你的生活，所有人对你的疼爱。你很快就会体会，什么叫做真正的悲惨，从天堂摔下来，比起本来就在地狱的我，你只会更加悲惨，对吧？
我看了萧奕一眼，又看了看满脸期待的思寒，展现我最礼貌的微笑，“对不起，这是非卖品。”
不能再多说话了，说得太多容易被他记住。一个杀手最好不要太引人注目，能让人在看见的时候不讨厌，不防备，但是也要在离开的时候被别人很快忘记，这才是一个杀手保命的重点。
再次转身离开，一直从容地离开萧奕和思寒的视线，如果他们还在看我的话，一定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没想到，这次万无一失的行动被一个小鬼打乱了。我捏着手里的子弹，心情有些复杂。是要夺走他的幸福吗？杀了萧奕，他就变成像我一样的孤儿了，他脸上的笑容会永远消失吗？就像林枫一样。
这样想着，心情莫名地变得很不好，于是，我点燃了一颗烟，慢慢抽着，慢慢走着，心里盘算布置下一次接近萧奕的机会。这个任务是有时间限制的，起码要在三五天内解决，也就是说，三五天之后，萧思寒的命运就会被我彻底改变了。难得的是，作为一个早就没了人性的人，我这一次竟然有点不忍心。
可是，我知道，我没有选择，我是必须杀死萧奕的。如果不杀他，我的任务失败，就算师傅舍不得“处理”掉能为他赚钱的我，我的日子也会难过很多，甚至要连累林枫一起倒霉。想想那个已经很可怜的倒霉孩子，我笑了，心情复杂的时候，我一样喜欢笑。
是啊，萧思寒又算什么，林枫才是你唯一的亲人，林雨，做你该做的。
我正在坚定自己的立场，却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响了很久的，很轻的脚步声。也许是真的心乱了，竟然没有意识到有人在跟踪我。轻轻捏住怀里的手枪，我故意走向僻静的小路，一边关注身后的动静，一边想，到底是谁在跟踪我？我刚到巴黎一天，除了今天跟萧奕父子说过那么几句话，几乎没有跟任何人有过接触，难道，这样也能引起仇家的注意？
危险就在左右的感觉，很不错，这个仇家无论是谁，都很有胆量，也很善解人意，他怎么知道，我现在心里烦躁，想要纾解一下情绪呢？
（下）
一个杀手纾解情绪的方式，通常就是杀人，对不起了兄弟，怪你不走运。
我掐灭了手里的烟，拐过一个僻静的墙角，然后静静等在那里，等着跟踪我的人出现。果然，那个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就跟上了，一直走到拐角。
他一拐过来，我便举起了枪，向着那人的后脑狠狠砸了下去。
“哥哥！”那人喊了一声，声音很好听，哥哥——是小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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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从眼神到表情都很正常，可是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酸了一下，因为是双胞胎的关系，他难过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所以，他现在一定有很多话想跟我说。可是，我没时间，要马上出发。
“小枫，有话等哥哥回来再说，一定要好好等着我，不准乱跑，知道吗？”
林枫没有回答，他把手伸进衣服口袋，从里面取出一小块金属质感的小东西，递给我。
“哥，这是我做的，你留着防身。”
我接过来，那是一颗很普通的子弹，用一根很细的麻绳缠绕着，好像一根链子一样。我笑了笑，把麻绳做成的链子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捏了捏林枫的脸，“小枫，以后哥哥的子弹都由你来做好吗？”
林枫的目光有点黯然，然后，他点了点头。
很多年以后我一直都记得那个表情，那个眼神，我的记忆里面，没有过林枫的笑容。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看见他笑，我只知道，很多错误，很难获得修正的机会。
但是，如果把所有事情重新来一次，我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吗？我想，不会。我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至少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是没有办法的。
还好，十五岁的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二、猎物天使
我第一次见到思寒的时候，他很不开心。不开心的孩子我见的多了，在那个海岛上，埋葬了不知道多少跟思寒一样大的，十三四岁的孩子，他们每一个都经常不开心。可是，我没有见过思寒这样的表情。就好像一颗珍珠，不应该被沙土掩盖一样，思寒的脸上应该一直挂着温柔的笑容，而不是这种看上去是笑，实际上像哭的表情。
我穿着一件干净整齐的新衣服，怀里揣着一把射程适中的高火力手枪，双眼紧盯住握着思寒手臂的男人，我的目标和猎物——萧奕。可是，我的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男人手中牵着的男孩。
思寒，思寒，很久以前在调查萧奕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思寒的名字。可是在那一刻，我深深记住了他的笑容，温柔，克制，隐忍，却好像在掩盖泪痕的笑容。
看他穿的衣服，日子应该过得非常好，也是，他是萧奕的独生儿子。一个有爸爸的孩子，总比我这种没有父母的孤儿要好过了不知道多少。何况，他爸爸不是普通人，是萧奕，是一个呼风唤雨，家财万贯的有钱人。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想着，我突然很生气，难道我是在嫉妒思寒有个好爸爸？
一咬嘴唇，我暗骂了自己一句。无聊，你跟他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一个天使，一个魔鬼，你凭什么去嫉妒他？林雨，去嫉妒跟你差不多的人吧？这个世界上，你有资格嫉妒的人，并不多了。
想到这里，我笑了，一边笑一边握住了胸口的子弹，好像一个吊坠一般，挂在脖子上的子弹。小枫，等我，哥哥马上就可以回去了，干掉那个家伙，哥哥带你离开海岛，你想去哪里玩，我就带你去哪里。
我守在萧奕回旅馆的必经之路上，而他现在正路过我的身边，带着他的儿子和他的几个手下。没有人会想到，一个面带笑容，穿的干净整齐的十五岁小孩会突然向萧奕开枪，有时候，年龄也是一个很好的武器。我的手摸上了枪，正要把枪拔出来，突然，我听见了一个很小很好听的声音，清脆，甘甜，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安杰，我喜欢他的项链。”
随着这个声音，所有人都站住了，站在我的面前。我愣了，因为我发现包括萧奕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我的方向投注过来，于是，我立刻松开了手里的枪。
“思寒，你说什么？”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看了刚才说话的小孩一眼，声音沉稳得不像一个孩子，“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那个叫思寒的孩子，脱开了萧奕的手掌，来到我的身边。我们的身高相差很多，他仰着头，脸上的笑容纯洁得好像今天的天气，蓝天白云，清新透明。
“我喜欢这个。”抬起手，就摸上了我胸前的子弹，修长白皙的手指突然碰触到冰冷的金属。
我下意识地后退，作为一个杀手，不能随便让任何人接近你，即使是思寒这样，看上去无害的小孩。
我冷冷瞪了思寒一眼，故意装出很凶的样子，“这是我的，你不能碰。”
“安杰！”好像不懂得什么叫做拒绝，可能是这个孩子的日子过得太顺利了吧。我眼看着，思寒的眉毛皱了起来，盯着我的胸口不放，然后又喊了那个安杰。
“是，少爷。”
我抬眼，发现安杰的嘴角划过一抹无奈的笑容，饱含宠爱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再次涌现出那种近似于嫉妒的感情，我最后看了思寒一眼，转身就走。
“你等等。”
这个声音，是个大人的声音，虽然没有回头，我已经知道，那个是萧奕。
“干嘛？”
我回头，脸上表现出被打扰到的不满。
萧奕皱了皱眉，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眼神无奈中带着娇惯。
“小兄弟，我儿子看上去很喜欢你的这件东西。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割爱，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付出让你满意的价钱作为补偿。”
是啊，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到，包括你的命，你说是不是呢，萧奕？我在心里冷笑，我不知道思寒看上了这颗子弹的哪一点，但是，我是绝对不会把它交出来的。
不知道，这小子得不到的时候，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会像林枫一样掉眼泪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对思寒哭泣的样子很感兴趣。
小子，让你老爸帮你摆平一切的日子，很快就没有了。我会夺走你的幸福，你的生活，所有人对你的疼爱。你很快就会体会，什么叫做真正的悲惨，从天堂摔下来，比起本来就在地狱的我，你只会更加悲惨，对吧？
我看了萧奕一眼，又看了看满脸期待的思寒，展现我最礼貌的微笑，“对不起，这是非卖品。”
不能再多说话了，说得太多容易被他记住。一个杀手最好不要太引人注目，能让人在看见的时候不讨厌，不防备，但是也要在离开的时候被别人很快忘记，这才是一个杀手保命的重点。
再次转身离开，一直从容地离开萧奕和思寒的视线，如果他们还在看我的话，一定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没想到，这次万无一失的行动被一个小鬼打乱了。我捏着手里的子弹，心情有些复杂。是要夺走他的幸福吗？杀了萧奕，他就变成像我一样的孤儿了，他脸上的笑容会永远消失吗？就像林枫一样。
这样想着，心情莫名地变得很不好，于是，我点燃了一颗烟，慢慢抽着，慢慢走着，心里盘算布置下一次接近萧奕的机会。这个任务是有时间限制的，起码要在三五天内解决，也就是说，三五天之后，萧思寒的命运就会被我彻底改变了。难得的是，作为一个早就没了人性的人，我这一次竟然有点不忍心。
可是，我知道，我没有选择，我是必须杀死萧奕的。如果不杀他，我的任务失败，就算师傅舍不得“处理”掉能为他赚钱的我，我的日子也会难过很多，甚至要连累林枫一起倒霉。想想那个已经很可怜的倒霉孩子，我笑了，心情复杂的时候，我一样喜欢笑。
是啊，萧思寒又算什么，林枫才是你唯一的亲人，林雨，做你该做的。
我正在坚定自己的立场，却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响了很久的，很轻的脚步声。也许是真的心乱了，竟然没有意识到有人在跟踪我。轻轻捏住怀里的手枪，我故意走向僻静的小路，一边关注身后的动静，一边想，到底是谁在跟踪我？我刚到巴黎一天，除了今天跟萧奕父子说过那么几句话，几乎没有跟任何人有过接触，难道，这样也能引起仇家的注意？
危险就在左右的感觉，很不错，这个仇家无论是谁，都很有胆量，也很善解人意，他怎么知道，我现在心里烦躁，想要纾解一下情绪呢？
（下）
一个杀手纾解情绪的方式，通常就是杀人，对不起了兄弟，怪你不走运。
我掐灭了手里的烟，拐过一个僻静的墙角，然后静静等在那里，等着跟踪我的人出现。果然，那个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就跟上了，一直走到拐角。
他一拐过来，我便举起了枪，向着那人的后脑狠狠砸了下去。
“哥哥！”那人喊了一声，声音很好听，哥哥——是小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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