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在黄土高坡 作者:就是一俗人

    第 9 章

    民兵连长杨树林也早挤到坟拱的口子前,见有两三个女知青在那,他不好意思挤的太靠前,见王大力倒提着蛇,而且蛇又是冬眠期,认为没什么大事,也就靠后站了站,几分钟时间,见蛇咬了人,他用手拨开别人,把头伸向坟坑前,大声说:“王大力,快上来,把蛇也拿上来!”

    王大力被拽上,蛇也被拿上,“蛇头呢?”

    “蛇头在坟里呢。”

    “头也拿上来。”杨树林好似命令战士似地说。

    立刻,蛇头便被跳下去的孙茂拿了上来。

    民兵连长杨树林端详了一下蛇头说:“可能是毒蛇,我们这叫土条子,你脱下衣服,”王大力脱下了棉袄,杨树林解下自己的鞋带给王大力的手腕部勒了一圈,又在王大力的肘部又勒了一圈,然后拿过王大力的左手在被蛇咬的伤口处嘬了几下,吐出来又嘬了几下,又吐出来。( )

    一切生的这么突然,同挖坟的李宝成,孙茂,李全旺都看呆了,知道民兵连长给王大力的手指吸了三遍后,孙茂才问:“怎么办呀?”

    “上医院啊。”李全旺大声说。

    孙茂陪着王大力急急地赶往公社卫生院,公社在上李村,离下李村五里路,公社卫生院又在上李村的西边,距离他们挖坟的地方不远,也就四里多地,他们从地里斜插着没进村就到了卫生院。

    公社卫生院在一个小院里,院里只有三间房,一间挂号房,一间药房,另一间也就是看病的房间了。

    看病的房间里有一张桌子,桌子摆着一盘象棋,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下棋。

    孙茂一进屋,便喊:“谁是大夫,谁是大夫?”

    两个下棋的人齐把目光投向他们,那个五十岁上下的人说:“作甚,作甚,叫唤甚?”

    “你才叫唤呢?”孙茂又大声嚷。北京话里,人说话只能说是喊,叫唤这个词,只能用在牲口身上,更确切地说,绝大部分用在毛驴身上。

    旁边那个三十岁左右穿白大褂的戴着付眼镜,一见孙茂又喊又叫,知道他理会错了,忙在旁解释道:“你们是大学生。 ”他们管知识青年都称呼为大学生,不知为什么。

    “哦这话时称谓叫唤是指人喊话,声音大的说话谓‘叫唤’,声音一般般的话为‘说’。”

    “那牲口叫唤呢?”孙茂又说。

    “此地称牲口叫为吼,你吼甚,就是指牲口叫甚。”

    那个五十岁上下的大夫见站在一边的王大力手指上有血,腕子上还勒着个鞋带,便打断他俩的话:“你俩看甚病?”

    孙茂立时明白,此时不是研究语言的问题,便忙说:“他让蛇咬了。”

    “蛇咬了,冬天蛇还咬人?”两个白大褂几乎同时问。

    孙茂和王大力便一人一句把经过说出。“那是甚蛇呀?”五十岁的白大褂问。

    “说是土条子,”王大力边说边从兜里掏出蛇扔到地上。两个白大褂一愣,见蛇无头,便问:“头呢?”

    “头?”王大力又从棉大衣另一个兜里掏出蛇头,扔到地上。

    两个白大褂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尺把场的医用夹子,轻轻拔拔蛇头,蛇身,看了一会儿那个五十岁上下的白大褂说:“这不太像土条子,有些像黑链子。”

    “还是像土条子。”三十来岁的白大褂坚持说。“还是像黑链子,你看蛇头那个牙。”五十来岁的白大褂反驳道。

    “看牙才像土条子。”三十来岁的白大褂坚持自己的观点。

    什么土条子,黑链子,王大力和孙茂都没见过,这条蛇是他们来山西见得第一条蛇,第一条蛇就把王大力咬了。它叫什么不重要,关键是它有没有毒?

    “有没有毒呀?”王大力着急地问。五十来岁的白大褂用夹子又弄了蛇头一下,“好像有毒。”三十来岁的白大褂反驳道:“兴许没毒?”

    “到底有没有毒?”孙茂急了,喊道。

    “你嚷甚?”五十来岁的白大褂这回没用叫唤一词孙茂,只是说:“有毒是有毒的看法,没毒是没毒的看法。”

    “看甚么看,我们是治病来了。”

    “噢,此地说看,就是看病,治疗的意思,并非只是观看。”那位三十多岁的白大褂推了下眼镜忙解释。

    “那就赶快看!”孙茂又喊道。

    “当有毒的看,当没毒的看?”五十多岁白大褂问。

    “当然当有毒蛇咬得看。”王大力指了指自己的手,这时他现自己被咬左手的食指自根至指尖已经黑青黄亮色了,而且手指也麻木肿胀起来,他心想:哎呀,千万别是毒蛇呀。

    在公社卫生院用酒精把伤口清洗了一下后,医院的两位大夫便建议他们去县里去看,说:“这地方这二三十年都没生过蛇咬人的事,据老人说,最近一次蛇咬人的事,还是日本人侵略中国时,一个日本兵夏天睡草垛下,脱的精光,一条蛇从日本兵钻了进去,人们现后左拽拽不出,右拽拽不出,还是一个汉奸给出了个主意,把蛇尾巴割个十字,把烟袋锅里十几年积攒的烟油子抹上去,蛇让烟油子一治,浑身抖动着便退了出来。当然,蛇嘴里咬着这个日本兵的一块肠子肉。”

    “去县城,有四十多里路,怎么去啊?找公社问问怎么办?”他们出了卫生院,便向东边二百来米远的公社大院走去。时机凑巧,天无绝人之路,刚出卫生院大院,就见自公社大院里开出一辆拉油的大罐车,王大力说:“车!”孙茂立刻飞跑过去。

    车开出公社大院,在门口停住,车上下来一个穿着一身蓝色劳动布工作服,戴着劳动布帽子,四十来岁的人,从他戴在手上白色的沾着油污的线手套看,他是个司机。

    王大力二人赶到车前,立刻就钻进驾驶室,车下那人正在和公社院里随后出来的两个人说话,一见有人钻进他的车,便忙上车问,“你们作甚?”

    “我们去县城!”

    “去县城咋能坐这车呢,这是给公社送柴油的车!”那位司机模样的人气急败坏地说。

    “我让蛇咬了,是毒蛇!”

    “毬怪了,冬日里有蛇?”那人不相信。

    “咋没蛇?”王大力从兜里掏出蛇搭在方向盘上,又把自己肿胀的手伸到他的面前。那人忙向后躲:“我怕这,我怕这!快收起。”

    是出于同情,还是害怕,这位送油的司机向车下刚才和他说话的人一摆手说:“不吃了,不吃了,以后再说。”说完,一踩油门,车便启动了。

    车在公路上开的很快,路上既没什么车,也没什么人,只有半小时,车便停在了忻县地区医院的门前。

    王大力和孙茂来到地区医院的急诊室,向医生说明情况并掏出蛇放到桌上让医生看,两三个医生都不认识是否是毒蛇,看王大力的手又肿的老高,不知怎么办,这时,屋里的一位护士说:“咱们不是有支左的军医,把他叫来,部队医院可能接触这类蛇咬的事情多,也许能治。”

    不一会,一位穿白大褂里露着军装的四十多岁的医生过来了。他看了看蛇,又看了看王大力的被咬的手说:“伤口是对称的两个牙印,估计是毒蛇。”随后,他问身边的医生:“咱们医院有没有就蛇毒血清?”

    其他医生都莫名其妙地摇摇头,不只是回答医院没有抗蛇毒血清还是听不懂抗蛇毒血清是什么药。那个军医无奈地摇摇头,说:“没办法啦,只能是先打针封闭,再吃点药观察观察。”

    第 9 章

    恋耽美

章节目录

插队在黄土高坡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书屋只为原作者就是一俗人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就是一俗人并收藏插队在黄土高坡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