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在黄土高坡 作者:就是一俗人

    第 45 章

    痛痛快快吃一顿鱼,知青们一个个喜的眉开眼笑,韩放和管同这些天脸上的阴云也一扫而光,露出了笑容。

    傍晚,一抹残阳落在西边,几道长长线状红色的云,将火红的残阳遮挡起来,从缝隙间透出条条耀眼的光。

    受到大家的称赞,谁能不高兴呢?管同和韩放意犹未尽,决定晚上趁着天还没黑,再去水库一趟,再捞些鱼回来。

    这回他们带了个筐,还拿了一个能装一百斤粮食的口袋,兴冲冲到了水库边,一看,傻了,水面如镜波澜不惊,静影沉碧,水鸟轻掠,哪能看得见鱼的,连个鱼毛也看不到了,这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至。但既来之,则安之,逮不着鱼,也游个泳,二人脱下衣裤,便游开了天泳。

    他们在水面由南游到北,由东到西,天渐渐黑下来,无意间,在水库的西面,管同现岸上紧趴地面有几个圆球状的物体,是西瓜,他悄悄游到西岸,距岸边两米远的地方有个圆状物体,他便匍匐前进到跟前,看清了就是个西瓜,怎么摘这瓜不出声响呢,他便轻轻用左手按住瓜蒂前的瓜秧,按到土里,右手轻轻拧动西瓜,转了两圈后,转了两圈后便悄声无息地离了秧,他把瓜放到水里,挂飘着,露出小半个圆,他便在水中轻轻游泳,用手轻轻推着瓜,把瓜从水库西边一直推到南边,到岸后,他用拳砸开瓜,一口尝,真甜好沙,是个刚熟透的西瓜,他便招呼韩放来吃。 。

    二人吃完,韩放说:“咱再弄俩瓜带回去。”这时天已全黑,二人悄悄游到西岸,各自摘了一个瓜,管同将自己摘的瓜放进袋里,回头一看韩放,隐约看到韩放在啃他自己摘的那个瓜。

    管同忙将他拉住说:“回去再吃,没人跟你抢!”顺手将韩放啃了几口的瓜放进袋里,问:“味道怎么样?”

    “味道不怎么样,不太甜。。。。。。可能有点生。”管同说。

    二人回到住处,从口袋中拿出瓜,管同乐了,原来他现,自己摘的那个瓜,是个西瓜,而被管同咬了几口的瓜,是一个已泛黄色有些圆的南瓜。

    第三天中午,管同和韩放又去水库游泳。赤日炎炎,烈日高照,连刮起来的小风也是热的,通向水库的小路静悄悄的,只有知了在不停地鸣叫。

    “真热啊!”韩放道。

    “热,游泳才痛快呢!”管同说。

    他们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前边有人喊:“救命,救命啊!”随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他们奔来。他们看到一个全身的男人,一边挥舞着双手狂奔,一边大声呼叫“救命”,而他身上还湿漉漉地往下淌水。

    管同忙拦住他:“你喊救命,有人抢你了?”管同看他赤身裸体,以为他让人抢了,连裤头都抢了,抢完后,把他们扔进水库,他是从水库跑出来的。

    “不是,不是!”那人慌乱把挥舞着双手,结结巴巴地说:“人让水淹死了!”

    “在哪?”管同问。

    “在水库里!”管同他们没迟疑便同那人一起下到水库里。水库不深,按那人指的地方,三人摸来摸去,毫无踪影。“怪了!”那人说道,“他就在这地方游来着,我一转身,没多大功夫,就看不到他了。”

    管同有些奇怪,这时,韩放凑到管同身边,附着管同耳朵说:“这孙子,就是那天捆咱们那堆里边的一个,救不救他们?”管同心中一惊,仔细端详那人,虽然这人脱的赤条条的,可是浓眉,络腮胡子,耳朵下面一道疤,捆自己时,自己确实看清了,有他。当时就数他手麻利,那个麻绳勒的紧啊,要不是自己捆时绷住劲,捆后还不知勒的多疼呢?管同心里出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感觉,想不捞水中那人的,但又一想,那是条人命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不仁,我不能不义。想到此,便对韩放说:“先救人!”说着一个猛子扎下水去。

    水有些浑,在水中睁开眼,他只能看到昏黄的水和一两米外的影像,他一次扎下,又一次浮起。突然,他看到水下不远处,有一个圆形的东西,他忙游过去,看见好像个人在蜷缩着,他忙游上前,不自觉地,一只手,对面地插入那人的腋下,那人突然伸出另一手抓管同的头,管同浑身一激灵,忙用左手向那人脸上推去,管同又开了,头皮被拽的生疼,管同浮上水面喘了气,忙又扎下水去,借着昏暗的光,现那人已在水中又移动了一米多远,管同绕到那人背后,用手搂住那人脖子,将那人提出水面。

    韩放和那个赤身的人忙过来,一人拉住一只手,将那个被淹的水拖上岸。

    这水不深,咋能淹了人呢?管同屏住气,在水中把身子笔直垂下去,脖子,脑袋,全没了,还没到底,又沉下一米多,才踩到水底的泥,这怎么这么深呢,管同浮出水面一看,原来这里离抽水机不远,为了抽水,这里水下有一道深槽,水浅时,水也能流到这里,那被淹的人可是不太会游泳,在水里站着嬉水,走到这深槽里了,不会游,一下便被淹了。

    别想了,快去救人。管同向岸上游去。

    那人已被韩放和那赤身的人拖到岸上,韩放正在用双手压他的前胸,那人笔直地躺在岸边的草上,管同一看,老妈呦,这人好长,粗胳膊粗腿,少说也有一米来到现场,村革委主任李目一进院便高声道:“日毬了怪了,原来昨夜的一场大风,把西边十来里地外的王家庄的一根电话挂断了,刚好搭在那里通过的电话线上,那根断了的电线是220的,加上电话线110,能不电人吗?丁三的运气不好啊,为甚偏偏要走那儿呢。 。”

    村支李建文走到啼哭着的李丁三老婆跟前,哽咽着说:“嫂子,三哥已经走了,娃可怜的也走了,家里也没个主事人了,村里帮你料理后事!”李三丁婆姨听了这话,忙拉扯过来男娃,跪下“咚咚咚”给李建文和李目嗑了三个响头。

    在大队部里,何水花问村革委会主任李目和村支李建文:“电死人得有人赔偿,这孤儿寡母的没劳力怎么办啊?”

    李建文说:“大队已经找农场了,农场说电话线不是他们的,是地区电话局的,得找电话局。”

    “那找电话局啊?”何水花说。

    “电话局说电话线电不死人啊,电死人是王家庄耸拉下来的电线,应该找王家庄。”

    “那找王家庄啊?”

    “用电话和王家庄联系了,王家庄说他们的电线在王家庄村里,如果电着人,只能在王家庄电着人,怎么跑十多里地外电人呢,何况,电线又不是自己村人扯断的,是风刮断的,电话线是裸线,如果包着橡胶皮,即使电线落到电话线上,也电不着人,责任怎么能让王家庄负呢?”

    “怎么,电死人都没责任了?”

    “人家都那么说啊。”村革委会主任李目摊开手,作出无可奈何状。

    “怎么没责任,人在你农场电死的,你就是出事地点,见到人没马上抢救,就有见死不救之错,电话局没随时检查电话线,如果随时把耸拉的电话线栓高,也不会出人命,电话局负有检查设施不到位致死人命,难逃其咎,王家庄电线不结实,风一刮就断了,怎么就你那刮断,别的地方没刮断,电线不牢固,伤人害命,怎能没错。”何水花一一把理由道来,说的村里两位领导连连点头,不时应声:“对,对,就应该让他们负责。”

    可是两天过去了,村里找了公社,找了农场,找了电话局,找了王家庄,只有农场出了一百元钱,作为赔偿,电话局和王家庄都说没责任,不出钱。

    李丁三和李兰花,都已被装进村里帮助做的棺材里,架在院中,院里拉上灯,白天黑夜亮着,天热,棺材都臭了,一群群苍蝇在棺材上绕来绕去,出嗡嗡声,李丁三婆姨不得不往棺材上撒敌敌畏,院里便弥漫着死人的臭味和敌敌畏呛人的味道。

    何水花本不想在院里住了,不愿闻那呛人的味和看那人凄惨的景,可是看到李丁三的婆姨整天的哭泣,几岁的娃哭的红肿的眼,怕自己一搬走,李丁三婆姨万一想不开,真出个事,那不是雪上加霜呢,便咬牙,没搬出去。可是,人装进棺材为什么不葬呢?李丁三婆姨说:“人一入了土,要钱就没想了,只得先要了钱,人才能入土。”

    可是搁院子里也不是事啊,何水花又去找大队部,村革委会主任刚好在,他说:“为这事,他和党支部记把腿都快跑断了,可是电话局和王家庄就是不承认有错,更是不给钱。没办法。”

    “那咱们找县上,瞧县上怎么说?”何水花说。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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