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 (第一部) 作者:肉书屋

    云深不知处 (第一部)第11部分阅读

    鸾宫以天煞之名闻世,他加以观察,虽然无法掌握到月鸾宫确切的地点,但从对方行事作风及招式武术看来……司徒绍允有种奇异的感觉,对方的目的似乎跟他一样,差的不过是月鸾宫是明著来、他是暗著走。

    师父只在他面前使过一次天煞剑法,要他牢牢记住剑招模样,外表可以变、口音可以改,只有面对危急存亡的武功招式是骗不了人的。

    月鸾宫的剑招虽像,但比起师父,还差了点……那是在武林大会前的估算,尤其是在纪云与月鸾宫主比试之前。

    司徒绍允那时才明白,师父不过是做做样子,月鸾宫主使的比师父更真,但比起纪云却又差了三分。

    更何况纪云拿的是自己的逆焰,还不是天煞剑。

    从那天起,宛如被蛊惑一般,司徒绍允只要看著逆焰刃,就会想起纪云挥舞的身影,甚至不自觉的比划起来。

    怎麽会有这样的人?竟然可以轻易的把逆焰烙上他自己的影子?

    仅仅只用了一场比试而已?

    司徒绍允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又或是恼恨,恍惚之间,暗器已脱手飞出,那人错愕的回头挥鞭,却来不及阻止,眼看就要穿透纪云的後心……

    「宫主小心!」

    奉斯彤从一旁飞身过来以身挡住,那暗器就刺进手臂,他闷哼一声。

    司徒绍允无法厘清内心一拥而上的是庆幸还是失望,他趁机追上对方,然而从旁又窜出两人。

    是月鸾宫的双月长老。

    能够摆脱绝影的攻击赶上他,可见月鸾宫实力也是有所保留。

    另外,从他们的行动看来,此人应是月鸾宫真正的宫主-楼水蔺。

    司徒绍允缓了缓气,开始想下一步该怎麽走,继续追了上去。

    ※ ※ ※

    「宫主你……没毁他的容?」

    岳巍瞥了楼水蔺身上的纪云一眼,略微气急的低声问道。

    「……」

    楼水蔺只是喘著气,紧张的看著任介尧护著奉斯彤,没有回答。

    「这样也好。」

    岳峨望了追赶上来的司徒绍允等人,冷冷说道。

    「既然知道对方的目标,那就有机可趁。」

    两人对看了一眼,岳巍提起纪云的领子纵身跃起,一把将整个人扯了过去。

    「什……?!」

    「宫主,得罪了。」

    楼水蔺下意识的伸手要拉回,却被岳峨掌风逼得往前飞去。

    「你们……要做什麽?」

    他心中大骇,想要阻止却体力不济。

    「斯彤、介尧,护送宫主。」

    语毕,岳巍抓著纪云,转身朝司徒绍允迎面飞去。

    「司徒公子,颂凌庄只是要人,我们就给。」

    司徒绍允还没来得及反应,岳巍便将纪云朝他面门甩了过来,他硬生生退了几步才没整个人撞上,伸手拦腰抱住倒过来的纪云。

    「这下子,没有理由了吧?」

    岳巍冷冷一笑,往後跃开,轻轻挥袖,数枚暗器从中飞出。

    「另外,这算是相对的谢礼。」

    司徒绍允赶紧展开剑势护身,同时分心察看纪云的状况,一般而言,会陷入如此深沉的昏睡,原因不外是用药和点|岤,趁著绝影追上反击,他抓住纪云脉门。

    「!」

    竟然没有任何脉象?司徒绍允心中一惊,随即掐上纪云的颈部,也没有脉动。

    他……死了?

    司徒绍允脑中一片空白,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竟然是这种结果,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这回也不禁露出错愕表情望著纪云。

    宛如陷入沉睡一般的安祥面容。

    「还给我!」

    突然从上方跃下的楼水蔺,如迅雷似地挥下数鞭,司徒绍允挥剑挡下,赶紧翻身朝後跃去,拉开与楼水蔺的距离。

    「月鸾宫的楼宫主?」

    司徒绍允定定的打探著对方,江湖中无人知晓月鸾宫主楼水蔺的真面目,有时说是名少年、有时说是名长相普通的青年,看来,这才是楼水蔺真正的容貌。

    一字以蔽之,就是『豔』。

    那种无论谁来看,都会惊叹绝伦却又不敢靠近,那双流转美目隐隐含著滔天般的怒涛,与微微泛红的双颊,更添几分豔丽。

    他微微睁大了眼,随即戒备起来……司徒绍允知道,越美的事物,越不好惹。

    「正是。」楼水蔺冷冷的瞪著他道:「纪云准备至月鸾宫作客,颂凌庄要抢人,总要有个先来後到!」

    「……死人还能作客?」

    司徒绍允一针见血的反问回去,楼水蔺身体一震,咬牙道。

    「不论是死是活,都是我的客人。」

    「颂凌庄没有向月鸾宫讨个交代,已经是留个情面。」

    收紧纪云腰际的手,司徒绍允淡漠的回道。

    「哎呀哎呀~何必为了个死人争得你死我活,多不划算~」岳巍突然从一旁走出,打著圆场的同时,岳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另一边窜出,硬是给了司徒绍允功力十成十的一掌。

    「!」

    司徒绍允虽然紧急之间侧过身闪过要害,但左手仍被掌风擦过,不得不松开纪云,岳巍趁势将纪云尸首往外推去,越过树林,竟是山谷。

    眼看纪云就要坠落,楼水蔺挥鞭要拉回,却因距离太远只揪住断裂的衣袖,正想跃出,却被岳峨紧紧拉住,他沉声在耳边低道。

    「……已经够了,宫主。」

    楼水蔺停下动作,紧紧盯著纪云的身影,不自觉的将唇咬出齿痕,手松开却又握紧、握紧後再松开,想要反驳却说不出一个字。

    司徒绍允则是下意识的追了几步,硬生生的命令自己停下来,就著夕阳馀晖,他一眼未眨,看著纪云像是个人偶般失速向下坠去。

    他无法说明内心的纷乱到底是为了什麽,只是静静看著。

    在那一瞬间,有个黑影从另一头较矮的山峰跃起,抓住纪云往另一山丘跳去。

    「!」

    众人大惊,连忙看清那到底是谁。

    等到看清楚後,更是惊讶。

    那是一只墨黑色的豹子,所以纪云不是被抓住而是被咬住。

    那豹子彷佛知道他们的迷惑,挑衅的抬头瞪过来,还示威似地咬著纪云颈子拖著绕了三个圈圈後,便趁著天色昏暗没入林中。

    「哎呀~看来纪公子是要到野兽家作客了。」

    岳巍语带保留,谁都知道这种情况是当成晚餐不是当客人。

    「这笔帐……月鸾宫记下了。」

    楼水蔺恨恨的瞪著司徒绍允。

    「是谁推下去的,楼宫主心知肚明。」

    司徒绍允瞥著自己臂上的伤,冷冷回道。

    正当两方再次进入对峙状况的此时,空气中传来一种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是她!」

    岳巍岳峨听了喜形於色,二人拉著楼水蔺便迅速往森林深处飞去,司徒绍允一个迟疑,本来打算要追,尖锐的琴音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庄主,天色暗了。」隐身於影子中,低声警告:「这是月鸾宫的地盘,冒然为大忌。」

    「我知道。」

    司徒绍允调整呼吸,刚才大意为琴音所影响,一时气血上升,他闭起眼缓缓运起气。

    「既然纪云已除,月鸾宫……还要继续吗?」

    司徒绍允手指抚著逆焰几下後收入鞘中,沉思一会後睁开眼道。

    「就算就此停手,想必月鸾宫也不会善罢干休。」

    有太多事让人出乎意料,司徒绍允说不上来自己对於纪云的死到底是怎样的心情,是放心的多还是失落的多,太过混杂的思绪,他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另外,有新的消息。」另外一人低道:「诸多门派人马,似乎都得到消息往这边赶来。」

    「我知道了。」

    与月鸾宫正面冲突,看来是在所难免……司徒绍允看著空无一物的山丘,轻叹了一口气。

    -待续-

    问题:请问,五代空中抓人的绝招怎麽练出来的,真的很帅!

    五代:谢谢谢谢,我本来就很帅呀~这招呀……

    纪云:跟训练狗一样,丢飞盘。

    五代:……好啦我就知道你是来扯我後腿的!

    纪云:这答案不对吗?

    五代:……对啦对啦(自暴自弃中)

    云深不知处 第十章〖3〗 (穿越恶整)

    我看著眼前巨大的门,沉默的坐下来。

    进入休眠状态,照理来说程式应无法运作,我也不会看到这样的景象才对,在资料库中搜索,却没有任何回应。

    系统程式也没有反应,那麽,为什麽我会【醒著】?

    『千钧一发,只差一点点呢~五代。』

    正要进行判定时,从那扇门後传来十分细微的声音。

    『你这个一启动就会暴走的程式没资格说我!』

    然後是五代的怒吼。

    『你间接骂到纪云罗~五代。』

    细微的声音吃吃的笑了起来。

    『哼哼~论稳定度,你哪比得上?』

    五代冷冷的回道。

    『先不论本质上的不同,我的确是比不上,那种天然呆可是宇宙一绝。』

    『知道了就继续安静睡你的大头觉!晚安不送!』

    听完五代的道别,过了几分钟後,敲门声在这个空间内回响不休。

    『醒了吗?』

    那个声音在门後问道。

    『请叙明身份。』

    我定定问道,为什麽防卫系统没有作用?程式产生错误吗?

    『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哎呀~亏我们认识这麽久……』

    『否定,再次重申,我不认识你,请说明身份。』

    我双手悄悄握拳,如果无法使用武器,那就以机体进行攻击。

    『孩子的教育真的不能等啊……』那个声音叹道:『连儿子都不认父亲,唉~』

    『否定,你不是父亲。』

    『我不是骆竟涯,但,确确实实是你的父亲喔~纪云。』

    我反应延迟了012秒。

    『无法理解。』我握紧拳:『警告,请在五秒内说明目的及身份,否则将进行攻击。』

    知道程式的禁制-父亲的名字,是遭到外力破解吗?

    『啊,时间到了。』

    那个声音及眼前的门像是自动後退般地离我越来越远,空间也慢慢的变亮了些,泛起熟悉的绿色光点。

    『想想竟涯最後的话吧,然後,睁开眼,你就明白。』

    最後听见的话语,是声量已微弱到不行的『下次见』。

    父亲最後的话语?我调出当时的纪录,看来系统已经恢复正常,调阅动作没有任何迟延。

    『云儿,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可以叫看看吗?』

    这两句话有什麽关系?

    第一个问题,我知道父亲的名字,写在主要系统的【禁制】内,所有重要资讯都放在那个档案夹中。

    第二个问题,不行,这是【禁止事项】,父亲禁止我叫他的姓名。

    很简单的两个问题,那个声音到底要告诉我什麽?

    『睁开眼,你就明白。』

    要我【醒来】才能知道的事?我望著电力储存量,看来是差不多了。

    我准备睁开眼,一瞬间周围亮了起来,刺眼的只看得见一片空白。

    『我们……在那个世界见面。』

    父亲的影像,在我的眼前开始重播起来。

    『这是,我的遗言,也是我的命令。』

    所以说……起动成功,我睁开眼,看见万里无云的蓝色天空,这里就是【那个世界】?

    「你终於醒了。」湛蓝的天空突然黑了二分之一,我眨了眨眼,是五代。「果然没有充电设备,以平常的方式会比较耗时。」

    五代眯起眼,开始进行机体扫描。

    「平常的方式?」我试著移动手部,反应时间稍有延迟。

    「嗯……」五代边看边说:「在人类看来,就是等於『曝尸荒野』吧。」

    「多久?」

    我缓缓撑起身,问道。

    「十天。」

    「十天?」我开始调整系统时间。

    「因为你耗电过剧,我不敢直接把电输给你,免得你还没清醒,反倒是我强制关机。」五代摊著豹掌道:「所以就放在阳光最充足、照射面积最大的地点。」

    「系统运作正常。」

    我站起来,动了动肩部,迅速搜寻附近主机的反应,却跟休眠前一样毫无所获。

    「五代,什麽是【一启动就会暴走】的程式?」

    五代动作顿了下,问道。

    「你那时就醒了?」

    「无法确定。」不能算是清醒状态,但我却可以留下纪录。

    再次检视我的系统,五代喃喃说道。

    「详细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那是你专有的程式……非常强大的自我防卫机制。」

    「类似防火墙?」

    「可以这麽说,当你完全进入休眠甚至是停止状态,处於危险时,那个系统就会启动……就算在机体没电的情况下也可以自行启动。」

    我搜寻了下,并未发现任何新程式的蛛丝马迹。

    「找不到的。」五代彷佛知道我的行动流程,抢先回道:「不知道是不是父亲没有给我们足够的权限,那个程式只有在启动时才会有动静。」

    「是病毒吗?」

    「可能父亲将病毒的型态反转成为防御用,总而言之,那东西启动的话可不得了,首先,它是完全无视所有法律规则及定律,进行对外全面的破坏。」

    你可以想像你进入无差别攻击状态的样子,再把速度调成八倍……五代看著我,道。

    「那个程式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保护你。」

    「更正,是保护这个机体。」

    需要保护的,并不是【我】。

    「也是。」五代没有反驳,又道:「总而言之,最好别启动那个程式,收拾起来超级麻烦。」

    「肯定,的确是很麻烦。」我望著天空,拆下手腕上的监视器,用力向上抛去:「尤其是在不同的世界。」

    「什麽?」五代愣了愣,顺势望向天空。

    「进行比对……」我左眼切换视野,从上空俯瞰下来,海洋、高山、平原等地形一目了然,但是完全无法与资料库中的任何地方任何国家的地图重合:「比对失败。」

    「什麽意思?」五代问道。

    「你可以自己看看。」

    我将所见的影像传过去,五代迅速读取,久久不发一语。

    「那个程式要我想想父亲最後的话。」我顿了下,决定把那个程式自称为父亲的地方删除。

    「父亲最後的话?」

    『我们……在那个世界见面。』

    我将父亲的声音重播。

    「所以,这里就是【那个世界】?」

    「目前暂时只能得到这样的推论,从种种的迹象显示,这里跟我们所处的地方有很大的不同。」

    「呵……难不成是跳跃时空?」五代开玩笑的问道。

    「有可能。」

    虽然依照现有资料判定父亲并未开发出类似功用的机器。

    「还是平行空间?」

    「也有这种可能。」

    「好吧,就算我们来到与原来完全不同的空间或是世界,然後呢?」五代甩了下尾巴问道:「父亲的确是死了不是吗?」

    「【超弦理论】的延伸。」(注)

    我伸出手,接住落下来的监视器鍊子。

    「平行的世界?」五代睁大了眼,道:「在掷骰子的瞬间会出现一到六的世界,而我们所处的只是其中一个?」

    「有父亲死去的世界,也有父亲还活著的世界,这是很合此一理论的推论。」

    我望著五代。

    「父亲把我们带来这个世界,可能是为了与活著的他相见。」

    「所以,得去找父亲?」五代问道。

    「肯定。」

    要怎麽找、要从哪里开始找……很多执行上的问题还没办法得到结论,五代沉默了下,甩了甩尾巴,道。

    「好吧,反正在这也没别的事好做。」

    我取出休眠时的自动纪录,功能上来说可以算是机体的黑盒子,开始整理资讯归档。

    楼水蔺认为我死了。

    「电力不足维持心跳与脉动,加上没呼吸,一般人都会这样想啦。」一旁读取纪录的五代叹道。

    他本来想要毁尸灭迹,犹豫了很久却没下手。

    五代又插嘴道:「幸好没真动了手,万一让那个系统启动就惨了。」

    楼水蔺应该不知道我有这样一个隐密到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防卫程式。

    司徒绍允……司徒绍华大哥-也就是司徒一哥的名字,我写入纪录,他的保镳代号叫做『绝影』。

    奉斯彤带著天煞剑回来了,我读到这,开始搜寻讯号,果然方圆二十公里内有反应,若是他回去月鸾宫,那我不用等楼水蔺,自己走过去敲门就好。

    「这十天发生了什麽事吗?」读完只到五代来之前的纪录,我问道。

    「算是有吧。」五代眼睛半睁半闭:「有票知道你被楼水蔺绑架的人五天前冲过来,团团围住所有的出路,逼楼水蔺出面解决。」

    解决?

    「要逮捕他?」我问。

    「似乎没有这麽简单,两方大打出手,那票人虽人多势众,但楼水蔺他们却屡出奇招,两方是不分胜负,照我看来,楼水蔺那边胜算还大了点,不过被围著出不了山,时间一久还是撑不住。」

    父亲,这里真的很原始,绑架及谋杀案是用双方打架解决。

    「颂凌庄的司徒一哥呢?」

    既然他是第一个找上门的,那应该会有所动作。

    「那个人啊~」五代打了个哈欠:「只是淡淡跟来的人说你死了,就不管事的下山去了。」

    「下山?」离开现场?照这情况看来,他应该算是刑案负责人,负责人可以知道肉票已死就离开现场?

    「可能认为你死了就不用淌这混水吧?」五代磨著爪子道:「不过对我们而言没差,当成足球赛观赏也是不错的选择。」

    「大致上……肯定。」我瞥见颈部那块墨令,道:「但是,楼水蔺那边,还有租赁契约在。」

    「所以?」五代问道。

    「在机体安全可以确保的范围内,观望两方争斗情况,再依照当时状态进行判定。」

    「你这次怎麽开窍了?之前不是都隔岸观虎斗,两败俱伤我是赢家吗?」五代笑嘻嘻的问道。

    「这次是非预期中的诈死。」我回道:「另外,五代请你改变一下外型。」

    「干嘛!?」五代往後跳了五公尺:「先说好,那个型态我绝对不要!」

    「【狗】应该可以。」

    「啊?」

    「我在这里有看过狗,可是没看到豹。推定,若你维持目前初始型态,怕是会当成怪物。」

    「本大爷被当成怪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事实上,我们两个都算是这世界的异类或是怪物吧……五代不以为然的回道。

    「狗的型态你不满意的话,」我顿了顿,道:「那就跳过,第三型态也可以……」

    「我哪有不满意?!」五代急急吼道:「马上换马上换,哎~也不过就改个头型而已,小意思啦!」

    不到两分钟,五代外型成了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犬。

    「倒是纪云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下衣服,有防碍风化之嫌疑。」

    我低头看看,破损程度算是中等,就是前面衣襟开的角度比较大,说到这个,我看著五代,问。

    「请问,机体坠落时……」

    「嘿~起跳与速度及时机都很完美,要是在比赛中,一定可以得满分十分啦!」彷佛知道我意指为何,五代翘著尾巴,抬头挺胸的说道。

    撇过有没有这种比赛不说,重点是在後面。

    「为什麽咬住我的颈部後,还原地绕三圈?」

    「呃……」五代僵了一下:「调……调整重心啊……不然我跑起来很累耶,到这边就耗了一半的电,万一……万一还没找到安全充电地方躲好,我就没电了怎麽办?」

    「是这样吗?」调整重心?

    「没错啦!老师在说,你有没有在听嘛~」

    五代碎碎念道。

    「快点,离球场还有一段距离呢。」

    -待续-

    经过了快十章,纪云与五代终於发现他们穿越了吗?!

    这应该是前无古人的慢了吧……(汗)

    注:超弦理论部份是参照qed(中译:神通小侦探)25集中提到的部份。

    因为我的物理化学没有任何基础可言,所以就直接拿延伸意来用了。

    量子理论和相对论什麽的……我是完全状况外啦~(汗)

    请大家看看就好……;;;;;;

    云深不知处 第十章〖4〗 (穿越恶整)

    等我们赶到时,天色已暗,约十多人拿著火把团团围著身著白衣的楼水蔺,两方对峙却无人敢上前。

    「怎麽?」楼水蔺手持天煞剑,懒懒的开了口:「难得今天只有我一个,却没人出手?咎长老,这样的徒弟你也敢带啊?」

    我进行人物辨识,发现人群中有五号评审。

    「楼宫主,咎某只是想确定一件事。」五号评审笑道:「纪云公子是否死於你的剑下?」

    「哼,你们什麽时候会对默默无闻的小卒抱持同情?说要报仇未免太过冠冕堂皇。」楼水蔺眯起眼,不屑的说道:「如果说是强夺天煞,我还会留点尊敬,为了纪云跟月鸾宫作对,这种藉口就免了吧。」

    「颂凌庄的消息是否为真?」五号评审紧迫盯人的问道:「月鸾宫杀了纪云?」

    楼水蔺瞪著对方许久许久,抿唇轻轻一笑。

    「纪云他的确是因我而死,那又如何?你们是他的谁?爹娘还是兄弟?」他弹了弹指,冷冷说道:「有什麽资格来质问我?甚至来找月鸾宫寻仇?让你们活到今天已是看在纪云的面子,要是再来打扰他的沉眠,就别怪月鸾宫痛下杀手。」

    「我们要为纪云公子讨个公道。」

    不知谁先如此叫出,众人齐声附和,一时之间整个场面闹哄哄的。

    我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跟五代传起讯息。

    『五代,我的听觉系统有没有问题?』

    五代身影在夜色中更是隐密,用著唯一可以辨识位置的黑亮双眼看著我。

    『当然没问题,干嘛?』

    『我听到他们要讨【公道】。』

    而不是要讨我的【机体】,这理由我还是初次听见。

    『……只是个藉口吧。』五代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他们似乎很想要那把剑,真是搞不清楚状况的一群人,那种巨大垃圾那里好?』

    闹著争著两方就打起来,一边仗著人多势众轮番上阵,一边则是好整以暇的一个一个砍下去。

    忽然有几人大叫:「什麽人?!」「有埋伏!」「小心!」之类的乱叫一通後,接著朝我上方射出尖锐的金属物体,大概是射到了果实之类的,有汁液流到我的头上,顺著脸颊滑落,染了上衣,我顺手一摸……是鲜红色,对机体没有危害,也不具毒性。

    其中一人拿著火把朝我这边一照,眼睛突然睁到最大极限,发出十分凄厉的惨叫声。

    「鬼……鬼啊~~~」

    鬼?我眨了眨眼看看四周,这类无法以科学定义之物,推定属於高能量分子聚合体,以目前的装备是无法确切侦测的。

    至於为什麽有些人类可以看到……那只能以【大自然的奥秘】作结。

    那个人浑身发抖,指著我不住的往後退,松开了手让火把掉落地上,要是不赶紧处理,会引起森林大火。

    「那个……」先别说看到什麽鬼,把火把拣起来,或是把火灭掉比较安全,我手才动了下,更多人大叫起来,彷佛看到什麽惨绝人寰的景象。

    「不……不……不是我们杀的,凶手是他啊!纪公子!」

    众人异口同声、齐心一意的指著楼水蔺,後者瞪大了眼,紧盯著我。

    『……五代,请说明情况。』现在到底是怎样呢?我无法理解。

    五代沉默的看了他们一眼,邪邪笑了下,道。

    『也许那个模式可以派上用场。』

    『那个模式?』接收到五代的讯息後,我再次问道:『你确定?』

    『赌看看罗~』

    我手臂向前平举,将眼睛换成白色,面无表情的往前跳出躲避的草丛。

    然後惨叫声有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接连不断。

    「哇啊~~」

    「是……是……是僵尸啊!」

    其实因为道具不足,我没在脸上贴符咒。

    「那个武当的,你不是道士吗?快想想办法啊!」

    五号评审惊慌的叫道。

    「开玩笑!我以为是要对付的是人,哪有带对付鬼的东西来啊?!」

    一位穿著很像道士的人吼回去。

    「今夜无月,是僵尸力量最强的时候,快走快走!僵尸是会吃人的!」

    「哇啊~别跟过来~~」

    先生,你的火把掉了,很危险。

    「呜哇~~追过来了!救命啊~~」

    先生,你踩到人了,而且连踩两下。

    「退,快撤退!纪公子,你死後有知,人不是我们杀的~~!!」

    丢下这麽一句,所有人慌慌张张的连滚带爬全都逃下山,我趁机将地上星星之火踩熄,现场只剩下楼水蔺一个人,看来他惊吓过度,已陷入呆滞状态。

    「宫主!没事吧……」首先冲过来的是奉斯彤,当他看到我後就惊恐的大叫:「哇啊!你……你这个冤魂不散的怪物!」

    【怪物】--总算听到一个比较熟悉的代称。

    「你……你想对宫主做什麽!」奉斯彤身体发颤,硬是挡在楼水蔺前面,拔出剑来:「……有……有我在,才不让你动宫主一根寒毛!」

    任介尧也赶到了,他看到我,脸色倏地青白,赶紧站在奉斯彤的前头,双双护著楼水蔺。

    「……纪云?」

    楼水蔺虚弱的开口,神情迷惘。

    「你……怎麽会变成这样?」

    衣服破损脏污在所难免,至於那个鲜红的液体和行动模式……简而言之,原因就两个字-【意外】。

    「宫主,你要做什麽?!」

    奉斯彤看到楼水蔺慢慢往前走,紧紧拉住他,急急吼道。

    「宫主,他……他已经不是人了啊!你……你怎麽……」

    更正,不是【已经】,应该是【本来】就不是人……不过这牵涉到【伪装成|人】的规则,所以无法提出反驳。

    「你……恨我吗?」楼水蔺脸色苍白,淡淡的笑著:「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好找我索命?」

    因为尚未解除【僵尸】模式,所以我无法提出否认。

    「不行!」奉斯彤迅速阻止楼水蔺的前进,死命抓住他,转头对我吼著:「你已经死了,不是这世界的人了,快滚!」

    前头否定,我没死,後面肯定,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宫主快走,这边交给我们对付,快走!」奉斯彤拼命推著愣愣望著我的楼水蔺,嘶吼著:「宫主……请您想想月鸾宫上上下下吧!」

    楼水蔺身体一震,他紧咬著下唇,紧皱著眉,接著,用著颤抖的手,举剑指向了我。

    「纪云,是我欠你的。」

    【欠】?租金吗?我开始读取租赁契约,目前还不知道月鸾宫的确切位置,他也还没帮我找主机……的确是有欠。

    「我不会逃。」楼水蔺定定看著我,像是下诅咒一般的专注:「因为是你,所以绝不会逃。」

    所以……要说出月鸾宫的地址?我正准备记下,楼水蔺又道。

    「可是,现在还不行。」

    只不过是地址而已,难道说月鸾宫隐密等级跟●角大厦一样?可是连电话簿上都可以找出●角大厦的地址。

    难道……同理可证,得找这世界的电话簿才知道月鸾宫的住址?

    「对不起,现在,不行。」

    我明白了,推定:楼水蔺大概记不起来确切的地址,得看著电话簿才能告知。

    「纪云。」

    楼水蔺紧紧皱著眉,像是忍著莫大的痛苦似的,哀恸欲绝的一字一字清楚说道。

    「我在此向你发誓。」

    【发誓】……用以强调自己绝对会履行的约定用语,我找出定义,但问题是……为什麽会从【地址】跳到【发誓】?

    「我这条命……是你的。」

    我反应迟疑了0022秒……这是契约的增订条款吗?但我并没有提出要楼水蔺的生命这种不合逻辑的要求。

    『你要他的命干嘛?能吃吗?』

    五代默默传了个讯息过来。

    『反驳,是他要给,我没有要。』我回传过去。

    「等到我把一切处理好,要杀要剐要吃都随你。」楼水蔺的笑容有点虚幻,近似要笑又要哭的复杂表情:「对不起,现在才知道……我……对你……」

    奉斯彤听到後面,不发一语,手却紧抓著楼水蔺的衣袖不放,咬牙恨恨瞪著我,那眼神我有印象……当我把敌方组织全数歼灭时,最後那几人不是害怕到了极点,就是这种恨之入骨的眼神。

    「可是……已经太迟了。」楼水蔺微蹙著眉,哀叹的笑了起来:「……太迟了。」

    这句话是表示……楼水蔺已经完全忘掉月鸾宫的地址了?人类记忆的可靠度果然偏低。

    『五代,到什麽时候才能解除【僵尸】模式?』

    我传过去。

    『看情况。』

    五代再传过来。

    『什麽样的情况?』我又问。

    『让楼水蔺说完。』五代回道。

    说完?他都说他忘了要怎麽说完地址?我无法理解,正打算提问时,楼水蔺不理会奉斯彤的阻止,拍了拍任介尧的肩膀请他退下,然後,在离我手指五公分的地方停下脚步,静静的望著我。

    「……纪云……」

    楼水蔺慢慢走到我的肩旁,举起手碰触我的脸颊,笑靥如花,在我耳边轻道。

    「……等我。」

    这是要我等他想起来……或是等他找出地址的意思?

    『五代,这算是说完了吧?』我问。

    『……算是……』

    五代弯著背微微发著抖,我开始解除【僵尸】模式。

    『你没事吧?』

    『没……没事……噗……没事啦~』

    五代开始打滚,既然说没事,那就随便它去了。

    解除进度完成80%,我正要放下手,突然有两个人瞬间从树上跳下,朝我头顶刺了过来,我正要反击,楼水蔺却闪到我前面,挡下两人攻击。

    「住手!我不想……」楼水蔺瞪著眼前有著近乎相同容貌的两人-推定应是双胞胎,低哑的说道:「再次看到他在我面前死去。」

    「建议,删除【再次】。」我眨眨眼,等眼睛外观恢复正常後,举手道:「我没有死。」

    -待续-

    本篇结论……

    哦哦~越是爱得深~~越是被恶整~~哦~~(五音不全)

    云深不知处(十)5

    「……咦?」

    楼水蔺回头,瞪大了眼,颤抖道。

    「……你说什麽?」

    「……僵尸还会说话……」双胞胎之一喃喃说著,另一个则是呆滞的点著头。

    「我没有死。」大概他没听清楚,我重复说道。

    楼水蔺死瞪著我,脸色发白,表情很难形容……有动怒及气恼的迹象,但又有惊讶和欣喜的反应。

    「……你没有死?」他又问了一次,。

    「肯定。」我点头。

    「为什麽满头血?」他指著我的头。

    「果实的汁液。」我比著树上。

    「为什麽僵尸跳?」他手放在半空中,僵了下不知该比什麽来表示。

    「在那种状况下,这是能够使两方皆无人受重伤、且停止争斗的方式。」我看著五代传过来、对应盘问用的制式答案回道。

    「为什麽翻白眼?」楼水蔺指著眼睛。

    「比较逼真。」而且机体也有这种设计。

    「为什麽……你为什麽……」楼水蔺突然像是失控般、怒不可遏提高声量,狂吼起来,拿起天煞剑在半空中乱挥:「为什麽停止呼吸?为什麽没有脉搏?为什麽我怎麽摇怎麽叫都没反应?为什麽就是一副死透的样子?啊?还让颂凌庄的头子追著跑,让斯彤挡了一镖,然後还掉到山谷被野兽叼了去,这是为什麽?你说!」

    他说到最後来个大力一挥,在我脸前停下来,还不住的喘著气。

    「问题太多,无法一一回答。」而且题意不清,我停顿了下,道:「请说重点。」

    楼水蔺的脸色由白变青,他咬起牙磨著齿,沉声嘿嘿笑了起来。

    「……说重点……说重点是吧?嗯?」

    他又低笑了几声,旁边人露出毛骨悚然的反应。

    「你!」他一剑挥到我的鼻尖前方五公厘处,冷酷的瞪著我:「为什麽装死?」

    「否定,那并不是装的。」并非是预定中的诈死,所以不是【装】。

    「不然是什麽?」楼水蔺抖著剑尖,似乎是强忍著给我一剑的冲动。

    因为电力不足造成机体进入强制休眠……这样的说明属於禁止项目之一,第一,这暴露出【我不是人】的事实,第二,这个世界似乎没有【电力】这样的概念,该怎麽回答比较妥善?过了五秒,系统运算出最贴切的答案,我道。

    「饿过头。」

    「啊?」楼水蔺差点松手,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握住剑柄,道:「饿过头?」

    「是。」我慎重的点头,一切的原因就是没有足够燃料与能源,以人类的话来说,就是饥饿。

    「你是因为太饿了……」楼水蔺扯了下嘴角:「才会没有心跳、没有脉搏、没有呼吸,是吗?」

    「是的。」我点头,强制进入休眠状态後,心跳脉搏呼吸等伪装系统就会暂停。

    「这种鬼话谁信啊?!」楼水蔺杀红了眼,手上的剑又挥了过来,我左闪右躲,他边砍边道:「饿过头?饿过头?!老许没给你吃饭吗?啊?你不会说吗?连小孩都会喊饿,你怎麽不喊?!」

    「因为那时就算吃再多,也无法赶上消耗的速度。」我偏头闪过,道:「降温很耗力。」

    楼水蔺愣了下,停止攻击:「降温?你是说……」

    「老许有跟我们提过……」双胞胎其中一人说道:「宫主你中了『焚生』,那事除外,纪公子还以玄冰掌压制毒性。」

    另外一人接著道:「玄冰掌是玄武门绝学,此门派向来行踪隐密,也不轻易使出此招,想必耗损体力甚剧。」

    「你会用玄冰掌?」楼水蔺惊讶的看著我。

    「不会。」我回道。

    「宫主,怕是玄武门的密令,让纪公子再三否定。」双胞胎之一回道:「普天之下,除了玄冰掌外,还有那招可以跟千年寒冰相比?」

    「也有可能,因为使出玄冰掌造成体力不堪负荷,故纪公子进入了龟息状态。」双胞胎之二继续说道:「我曾听说,龟息时呼吸心跳都极缓慢,无法把脉,跟死亡没有两样。时间长短不一定,短则数天,长则数年。」

    「原来是龟息……」

    楼水蔺收了剑,看来他已理解我并非『装死』。

    「可是……」他皱起眉,慌张的凑过来:「你还被豹咬住脖子,不要紧吗?」

    「运作正常。」我左右动著颈子。

    「也多亏那黑豹,不然你就掉下谷去了。」楼水蔺喃喃说著,突地瞪大眼:「你……是不是哪边受伤?那豹有没有咬了你?身上的肉那里少了块?」

    那豹……更正,目前是狗的型态,正在楼水蔺身後五十公尺的草丛中打滚。

    「没有。」

    对於我的回答,楼水蔺松了口气。

    「那就好。」

    「宫主,已近深夜,风寒露重,让纪公子待在这怕是不妥。」双胞胎之一道。

    「说的也是。」楼水蔺点头。

    「斯彤、介尧还呆著做什麽?先回宫打点,於情於礼我们都得好好招待纪公子。」双胞胎之二拍醒呆滞的两

    云深不知处 (第一部)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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