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 校 爱 作者:No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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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那个她

    两人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她把双眼的目光从那相片上移开,望向站在不远处同样用着惊讶的目光望向她的菲尔。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菲尔住在杜方的家里,两人小时已经相识,是邻居还是亲兄弟? 为什麽相片中的两人如此亲密,现时两人的关系却是僵硬到如冰火般不相容—— 她完全没有办法去理解,良久,菲尔走到客厅,走到她的身边:「怎麽? 看着我和杜方小时候的照片吃惊成这样子了?」

    「你和杜方是?」

    「我是他的堂哥,那时候真的过得很愉快……可惜这段友好关系没有保持下去。」菲尔伸手打开了陈列柜拿出了那张照片看着,脸上充满遗憾。

    菲尔,是杜方的堂哥? 听着,可宁愣在原处。那麽,为什麽他和杜方会出现这麽大的分歧? 真的纯粹是为了那个「她」? 那一个「她」,到底对这两人有什麽影响? 究竟发生了些什麽事? 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菲尔看相片时的表情,那带满情感的脸就像他已把心中的枷锁解开。

    当时马华教授的课请菲尔跟杜方出来示范时,他明明是可以伤害杜方却没有那麽做;虽然有怀着敌意,却是保留着他对杜方的情义。他,应该不是他自己想像中的那麽恨杜方吧? 可宁想着,进家门後直接到洗手间一趟的杜方这时走进了客厅,看着站在可宁身边的菲尔,平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意:「谁让你来这里的?」

    「那你呢? 谁给你回来的?」菲尔这一瞬间就像是变脸大师,即时转回了冷酷的他,他的眼神满带挑衅。两人之间,在这一刻弥漫着浓厚的火药味。

    这样下去两个人肯定会打起来的—— 可宁站在两人之间,真的不知道该是如何是好,该站在「知心友」的菲尔这边,还是自己心上人杜方呢? 也在这导火线快被点燃之时,一碟碟的西式点心从空中飘落在客厅的玻璃桌上,把这一条导火线从这一下子熄灭。

    「你们两个,吵够了没有? 每一次都要这样吗?」杜方的母亲在点心「降落」後步入客厅,送来了一道绝对奏效的休止符,可见这一位母亲应该不简单。杜方母亲双眼直瞪菲尔与杜方,两人对视数秒後乖乖坐在沙发上吃着杜方母亲准备的点心,这时的两人就像是双胞胎一样,除了身上穿着风格不同,动作行动差些许便相同。

    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可宁走到沙发那坐下来:「卡斯不下来吃吗?」她吃着那些点心,吃得津津有味,她的後母就算是手艺多高超也好,也弄不出这麽好吃的饼乾和蛋糕。

    「卡斯那孩子比起吃他更喜欢睡觉呢?」杜方的母亲回答着,双眼的焦点一直停留在可宁的身上没有离开过—— 这是为什麽呢? 可宁心中想着,难道她知道自己和杜方一起? 不对,男生把一个女生带回家的时候,就如同见家长了,一看就应该知道,那为什麽还一直看着她?

    而且那一种眼神,就像是想把她给吃掉一样,那麽的恐怖。

    「我能叫你可宁吗?」杜方的母亲问着。

    「当……当然可以。」

    菲尔喝了一口像是一早放在那玻璃桌上的n茶:「对了,杜方的母亲是格伦华的教授之一,是教冰系的教授。」

    杜方的母亲是格伦华的教授之一?! 她差点点吓得把口中的饼乾又像是在火山中喷出的熔岩那样喷了出来。冰系教授? 那麽她晚一些不就是得上眼前这位教授的课吗? 自己同样是冰系,怎麽感觉不到呢? 可宁的眼睛睁至最大,马华教授,继後音乐系的米格娜教授,再加上眼前的—— 这位教授的名字是?

    「我叫做蒙丝,我想再过多一个星期你便有机会上我的课了。」

    蒙丝? 这名字很熟悉,到底是在哪里听过? 明明是初次见面,怎麽会有这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看着这位冰系教授蒙丝的双眼,蓝宝石般的瞳孔,她的确是看见过,到底是什麽时候?!

    「可宁,怎了?」杜方轻轻地拍了拍可宁,这时的她才从刚才的思考中返回现实。

    「没什麽,我想休息一下了。」

    「我陪你上去。」菲尔放下手上的金属杯子,杯中的n茶已经被他喝光了。

    「她不用你陪。」杜方冷冷地向菲尔投去这句话,便陪着可宁上楼去,被留下的菲尔别过头去,蓝色的双眼慢慢闭上,是为了杜方的行为吗? 到了楼上,一条像是酒店的走廊出现在可宁的眼前:「我的房间在哪里?」

    「你睡这走廊里左手边尽头的那房间。」杜方笑了笑,「对了,我的房间就在你的旁边,有什麽事可以来找我。」他说完了之後便转身到自己房间去,当他一打开门,一把可爱的叫声又再次传出。

    汪——汪! 呜呜—— 可爱的小白犬小棋在杜方的脚下不停地跳跃着,似乎对着主人的回归感到高兴,杜方把这一只顽皮的小棋抱着怀中:「怎了? 在学校还玩不够?」

    看着杜方和小棋的「对话」,可宁不禁心中微微一笑: 两人还真的喜欢背着自己的心做事呀……她想着,杜方事实上也和菲尔没什麽差别,对着某些人物便会变得冷酷,可是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就会变得温柔,其实……杜方真的是想那样对待菲尔,还是他并不了解菲尔呢? 可是小时候的两人如此亲密,会不了解吗?

    「杜方。」

    「什麽事?」

    「看照片你跟菲尔应该感情很不错,怎麽现在变成了这种关系呢?」

    听到了可宁的问题,杜方像是中了石化咒的似的,站在原位上。

    「是……为了那个『她』吗?」

    为了那个『她』吗—— 这一个问题就像是一把利刀直接地c入他的心脏。她是怎麽知道的?杜方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过了数秒後才反应过来:「别提了,有些事情不能回头的。」

    「到底是什麽事?」

    翠绿的眼眸里充满着忧伤与及绝望,杜方猛然转身大吼:「求你别再提起『她』好吗?!」

    他,竟然对自己大吼。可宁错愕地看着杜方,那一个「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有那麽高吗? 现在跟他已经不只是朋友的关系,也不能告诉她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吗? 难道真的如菲尔所说的那样,他只是把她当成了「她」的替代品?

    尽管是难受,但也不能在对方的面前流露出来,可宁转身打开杜方旁边的那道房门:「我知道了。」啪的一声,两人就被这一道门分隔。

    她,应该是哭了吧? 杜方站在可宁的房门前,断断续续的饮泣声从门後传出:「可宁,对不起……唯独这件事我让你知道。」

    啪—— 房门关上的声音在空气中传送着,卡斯打着呵欠从他的房间中出来,那把帅帅的头发这时乱得像是街边上的乞丐那麽糟糕。他穿着和这别墅不太合调的「人字拖」在走廊慢步着,同时伸出手拨弄着乱成一团的头发,不少发丝因此掉落,掉落的那一刻卡斯发现在他的眼前一个人站在他面前。

    卡斯打呵欠: 「菲尔。」

    菲尔听到了卡斯叫着他,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走向沙发准备坐下来:「有话要说?」

    「那叫可宁的女生,像是记起了些什麽。」他浅蓝色的双眼瞄向菲尔,「或许说她知道些什麽?」

    「也许。」

    「是你说的吧? 杜方那家伙可能把她当成了『她』的替代品,想这样反败为胜吗?」

    「卡斯,你不是一开始也看出了他的算盘吗? 我说的话也不是谎话,不是吗?」菲尔坐在沙发上,拿起盛着红茶的茶杯喝上数口,「对了,蒙丝刚刚出去了,厨房的冰块用完了。」

    卡斯不爽地挑起眉:「你这家伙……我可不是制冰机。」

    「但是你是懂得制冰吧?」

    卡斯乱抓上把头发:「算你狠。」他那把银色的发丝这时比刚才更加一团糟了,「该死的!」

    时间不知不觉已到黄昏,黄昏的光照耀在可宁那比她自己家房间还要大的睡房,她躺在那舒适的床上迟迟不能入睡,一直思考着当时与杜方的对话。到底那一个「她」,长得是什麽样子? 为什麽令菲尔及杜方不能至今仍然忘怀? 可宁看着天花板,口中小声地数着: 一、二、三…… 她到底在干什麽?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呜—— 一把可怜的叫声在杜方的身边绕旋着,小棋用着它那柔软的身体在杜方的脚边摩擦着,像是在向杜方说: 我很闷……陪我玩一会嘛! 一会就好啦!

    杜方坐在书桌看着日记,转眼望向眼神那麽楚楚可怜的小棋:「好啦,但之後别阻碍我做事哦,知道吗?」他把小棋抱在怀中,小棋开心地用着它的小鼻子点了点杜方的脸颊,随後他继续翻阅日记。

    看着这日记里的每一个字,他双眼泛起的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

    ap;ap; end if ap;ap;gt;

    ☆、第十九章·冷藏已久的真相

    为何,就不愿意告诉她,那个「她」的事呢? 太阳那刺眼的光辉,已经被那像是世界末日的黑夜吞噬,馀下的也是星空的月亮和星在闪闪生辉。可宁一直待在房间里,有时坐在窗户边看着在组织一幅幅图画的星空,有时躺在软得像是躺在云中的床上看着天花发呆。尽管她用尽方法想把自己的思绪从那个问题移开,但并不如愿。

    既然他喜欢的,爱的人是她的话,为何不能告诉她那件事呢?

    想到这里,她的心真的莫名地疼痛起来,女生的第六感告诉她,杜方还没有把「她」给放下。要是真的如此,他的心还存在的「她」,那麽她是什麽? 代替着那个「她」的代替品吗? 因得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她一直联想着所有的可能x,并且所想出来的可能x越来越极端。

    她回望着床边的那枝玫瑰,当时的美丽已经是不复存在,鲜艳如血色的花瓣已经失去了它本来的色彩,变得暗淡无光——这如同她现在的心,开始慢慢枯萎。

    咯—— 咯咯咯——

    有人敲着她的房门。她抬头看着房间墙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的九时,是谁? 她心想着,随後从床上坐起来去打开房门,只见换上一身休闲服的菲尔站在房门前,那深蓝的双瞳像是看透她的心思,他轻声地问:「还没睡吗?」

    「这个问题有点奇怪呢? 你要是知道我睡了还会过来问我还没睡吗?」

    「哈,你说得很对,这开场白有点白痴。」菲尔步进可宁的房间之中,他那料事如神的双眼望向可宁的床上,看见那朵快枯萎的玫瑰,本来神采亦亦的他这时变得忧心忡忡,「是杜方给你的?」

    「嗯。」

    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她的心立即心乱如麻。此时此刻她真的不太想提起有关杜方的事,良久她抬头望向菲尔,直视着眼前的菲尔那深不可测的眸子里,一向对方总是不用她开口说便能得知她所想的事。这回,他能跟以往一样的,能读出她的心思吗? 她心里暗中祈祷着,希望菲尔能无声地听到她的烦恼。

    菲尔眼看可宁并没有拒绝让他不进房里,便走到她的床边,伸手拿起那朵杜方所送的玫瑰细看:「看你这副模样,想必你的心都快给他伤透了……我不是告诉你,如果他伤到你的心就来找我吗?」

    「因为……告诉你也许也是无济於事,还是不知那一个『她』是不是还存在他的心中。」

    「每朵长得漂亮的玫瑰都带刺,我们也是。」菲尔走到可宁的面前,看着可宁那失去神采的双眼,脸上也难免挂上难过之色,「虽然说我和杜方的确是水火不相融,但是他不把『她』的事告诉你确实有他的理由。比如说,他想保护跟你的这段关系。」他把那朵玫瑰随手地丢进房门附近的那垃圾桶中。在与可宁对视的这短短数秒间,他的心中有一种冲动,想把她抱着怀里安抚她那颗受伤的心。

    但有这机会吗?

    良久,可宁的脸上开始露出笑意:「果然是格伦华的天才学生菲尔,你到底有没有什麽东西是你不知道的?」

    菲尔苦笑数声,伸手用手轻轻索了一下那高挺的鼻子:「呃……事实上我也会点心系的巫术,俗话有句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是吗?」

    「不过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哈哈,那麽你还想知道那麽多来干什麽?」

    「可能就是在自寻烦恼吧? 人总是这个样子的。」

    菲尔听着可宁的话,冰冷的脸上挂上温暖的笑容,他伸手轻轻推了推可宁的额头,把可宁从悲伤中带回来。这是真正的他吗? 可宁看着菲尔那俊美的脸想着,眼前人那一种强劲的神秘感是他的一种魅力,对着他也许什麽事都得用猜的去得到答案,可是—— 他却是能一眼洞悉你所想的,给你心中默默想追求的,这不是女生对男生其中一个条件之一吗?

    「菲尔,要不要下来打一场篮球赛?」

    一句话狠狠地把这有点浪漫的气氛打个粉碎。神出鬼没的卡斯站在可宁的房门外,看他的眼神似乎对於菲尔在可宁的房间中的原因完全没有任何疑问。

    「不怕输得澈底吗?」菲尔眼打量一下卡斯。

    卡斯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篮球,篮球在他那修长的指尖上快速旋转着:「对着你这座高不可攀的墙,才能有进步的空间。跟你打一场比跟杜方打一场还来得有意思多了。」看着卡斯灵活的动作,虽说他那轻挑的语气曾经让可宁反感过,但这时她心中却不禁冒出一个问题,为什麽这一名外表长得相当俊朗的男生并没有花痴缠绕在他的左右?

    「呀—— 言之有理,」菲尔回过卡斯的话後嘴角坏坏向上扬,像是已经设计好如何玩弄卡斯一番,「可宁,要是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没睡的话,那麽我再找你。」他在可宁的面前打了一声响指—— 啪的一声,在可宁的眼前出现了另一朵玫瑰,这玫瑰并不是颜色鲜艳的红玫瑰,而是洁白犹如雪的白玫瑰。

    菲尔把手上的那枝玫瑰放在可宁的手中,之後便跟随着卡斯离去。她看着手上的这一朵玫瑰,犹如是童话故事中带有着魔力的花,永远的不会枯萎。她微微一笑,心想着: 假如当时第一次遇到的不是杜方,而是菲尔,她的心会不会随着菲尔而去?

    「我在想些什麽?」她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好让自己刚才那些无谓的联想可以消去。

    这种感情上的烦恼,还是直接面对跟解决比较好。

    咯—— 咯咯—— 她敲着杜方的房门,但久久没有人回应的关系,她悄悄地拉下门柄:「杜方,我进来喽。」

    房间里空无一人,能看到的是可用「七国大乱」来形容的房间。她走到杜方的书桌边,看着书桌上放着一本笔记似的本子,似乎杜方当时看完没有合上。她看着微微一笑,把这本子合上,黑色的封面上印着记事本,银色的字明显地随着时间而逐渐脱色,算是岁月留痕吧? 她的好奇心打开了那本记事本略看了数眼,是一本日记:「二零零一年?」

    第一页中的日记写的时间是二零零一年,这日记本是两年前的? 可宁惊讶地看着,她看着第一页,是零一年的九月三日。

    ※

    二零零一年九月三日  星期一  晴

    格伦华的暑假总算是结束了,我可以回校再次看到她,不知道她这两个月变得如何了,头发还是那麽秀丽吗? 哈,太记得她那脸上带着淡淡笑容的样子,真的很难忘记。对着她,我就像是乌g那样的胆子,小得要命,也难怪给那家伙卡斯笑话,对着自己爱的人敢爱不敢言,还是个男人吗?

    下午时在图书馆里看到她,她样子还是没有什麽变化。老实说真不知道怎找话题,我鼓起勇气走到她身边说: 这个暑假我试着去参加职业巫术篮球队的队员那选拔。本来还希望她对我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她似乎因为看书的关系,只是哦了一声,便拿着书从我的眼线范围内消失。

    求求你,对我说几句话有那麽难吗?

    ※

    「她」?

    「她」这一本diary上出现了,当时她还没有失踪,还存在? 两年前的时候,「她」真的还在杜方的生命中。或许,有关「她」的一切都在记录在这记事本中,但是她应该看下去吗? 只是看到「她」出现在日记上,她的心就如同被针刺,隐隐作痛,真的要看下去?

    好奇心果然是人的毒药,结果,她还是翻了好几页阅读着。

    ※

    二零零一年九月三十日  星期日 y

    快乐还真的不能长久呀……

    今天看着她和菲尔一起同行,形影不离,看样子自己输了,完全输了,输得相当澈底。

    虽说跟菲尔和卡斯一样是格伦华篮球赛里的主力球员,但自己的实力并不在两人之上的这点还是很清楚的。以她的能力,应该也知道了我的心意,只欠在我自己有没有明确的行动吧? 谁知道呢? 像她那样的女孩应该只喜欢像菲尔那种才貌双全的男生吧?

    连我自己也没办法找到一点能赢过菲尔,真的是可悲。反正,她过得幸福,开心就可以了。

    ※

    『反正,她过得幸福,开心就可以了。』

    看到了这一句,她的心狠狠地揪了揪,这句话真的是杜方说出来的吗? 是他写的吗? 这和现在的他,真的是天和地比,完全无法跟现在的他联想起来。他现在完全是不想输给菲尔,也不想给菲尔赢的机会,简直是想把所有菲尔能赢的通道都封掉。

    这是因为他不想失去自己爱的人才如此吗? 还是想把自己痛苦利用她还送给菲尔,让他感受这一种痛彻心扉的痛苦?

    「还是想把自己痛苦利用她送给菲尔……」

    奇怪,她怎麽会冒出这个想法? 琥珀色的眼睛里出现了无数的疑惑,这到底是怎麽了?!

    不可能的……这种事情不可能的……她心里想着,双眼不禁红了起来:「闵可宁,你不能哭,哭了你就成为了败者……」但是她的这番说话并没有令她的泪水停止涌出,反之不断流出。

    她狼狈地想合上这记事本放回原位时,一张纸从记事本其他的页数中掉了下来。

    那是什麽? 她捡起来可看了看,是一封信:

    杜方:

    很对不起,我没有来得及跟你说我和菲尔的事。我们之间,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好朋友,希望我们这一种的关系不会改变……哀字

    是「她」写给杜方的信? 哀字? 这女生叫哀? 这一下子,她终究知道了那个「她」的名字。但她在意的不是这一点,而是当时杜方到底被这位叫哀的女生伤得多深? 她把这信纸夹回在记乾本内,随後便离开了杜方的房间。

    砰,这道声音很微弱,可宁小心地把门给关上。

    她转头环视四周,整条走廊里很宁静。对了,菲尔和卡斯去打篮球去了。

    可宁心想着,她手上还拿着菲尔送给她的白玫瑰,她的心这时真的已经枯萎了,死掉了,没生命了。当她凝视着手上的白玫瑰,这朵花似乎能把她把死亡之中带回去,可是能吗? 能办到吗? 白玫瑰的美丽依然,可是,她这时的心情已经是无法陶醉在这美丽之中。

    她蹒跚地步出那道寂静的走廊,走向通往华丽的客厅的阶梯。她手抓紧身旁的墙壁,所防自己失去重心滚下楼梯,正当她快碰到第一层阶级,她停下了脚步:「伯母?」

    杜方的母亲蒙丝现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纯音乐边喝着香浓咖啡。

    怎麽可以打扰到别人? 她正打算转身回房间休息的时候,给杜方母亲及教授的话留住了脚步。

    「还不去睡吗?」

    可宁错愕地看了看在自己下方的蒙丝教授,她—— 什麽时候发现自己的存在?

    「要你管?」

    另一道声音传来,可宁一听,那不是杜方的声音吗? 原来蒙丝的说话对象并不是她,而是杜方。这时杜方双手c在裤袋中走往客厅之中,冷冷的一句话投向自己的母亲。

    「你长那麽大了当然不用管,那叫闵可宁的女生,现在是你女友?」

    「是与不是,跟你有什麽关系吗?」

    「没什麽……不过如果她知道哀的事吗?」

    「别提起她。」

    「哦? 为什麽? 因为她死了,所以别提起她?!」杜方母亲蒙丝这时脸上挂着邪恶笑容,「这还不是该怪你自己吗?」

    「什麽?!」杜方的声音提高了两倍,怒吼声传遍了整间别墅,别墅本来的宁静,在这一瞬间破坏。

    「你不记得吗? 是谁令菲尔那麽痛苦? 又是谁在樱花树林里把她亲手杀了?」蒙丝站了起来,与杜方四目相投,「别说你不记得……我的好儿子—— 杜方。」

    「够了……」杜方别过头去,双手握成拳头,两人的眼神交会立即中断。

    「还记得当时吗? 你一拳打穿了她的身体,双手都沾满了她的鲜血。要是闵可宁知道,她在你心中只是哀的代替品时,应该会心痛欲绝,对吧?」蒙丝说到这里,杜方的神色开始慌张。

    然而,站在楼上听着这一切的可宁,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尸体。一道包含着失望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随後被冷血无情的地面吸收……

    ap;ap; end if ap;ap;gt;

    ☆、第二十章·另一个选择

    夜, 总是恐怖电影会选择的一个场景, 可这一次—— 它成了一套悲剧电影的场景。在真相暴露於自己面前的一瞬间, 外边便下着倾盆大雨,不时有着闪电划破星空。

    可宁站在一楼的通往客厅的楼梯上,难以置信地看着身在客厅的两人。 是真的吗? 杜方说的话是真的吗? 她全身不禁抖着, 没想到, 她最不想听到的, 最不想知道的此时此刻竟然在从空气中传入在她的耳边。

    「代替品」这词语是多麽刺耳呀? 她的脑海回想那一晚, 菲尔对她说的话「我希望他没有把你当成『她』的代替品。」当时她游说自己的心,对自己说那并不是真的,杜方对她的感情绝对不会只有那个程度—— 可是现在叫她如何再对自己游说, 那不是事实? 可宁手上的那枝白玫瑰这时从她的手上掉落, 白色的花瓣亦同时脱落, 如同雪花。

    但是,比起知道名叫薜哀的女生的存在,得知那女孩死在杜方的手里更令她难以接受。

    这怎麽可能? 他亲手杀害了自己喜欢的人? 为什麽?

    「够了! 你说够了没有!」杜方对着自己的母亲蒙丝怒叫, 可他的母亲也只是一笑置之。

    蒙丝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抬头面向通往楼上的阶梯上:「说够了, 因为她该听到的, 都听到了。」

    杜方转身望向一楼, 只见可宁的双眼开始变成红色,那双 琥珀色的眸子里满载的是她的失望:「可宁! 你什麽时候?!」

    可宁一步步走下楼梯, 双眼看了一下杜方的母亲。当时她看见自己 脸上所露出的疑问,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她回头凝望杜方, 杜方此时此刻的眼神像是想解释, 但—— 杀人, 这一种罪, 能用解释二字免了吗?

    「就在你跟伯母对话之前。」

    「可宁, 这件事并不像我妈说的那样, 你要相信我!」杜方慌张地捉着可宁说着。

    「不完全是真的? 那假的在哪? 你对我的情, 对我的义, 都是假的?」这一刻, 可宁的双眼忍不住流下了泪来,「我早该相信菲尔说的话, 不要太接近你, 你竟然可以把哀给杀了, 她不是你最喜欢的人吗? 为什麽要把她给杀了?!」

    「可宁, 哀的死并不是我所希望的呀!」

    「可你真的亲手把她杀了, 不是吗? 你敢打包票你对我好, 说喜欢我不是因为心中的内疚吗? 想赎罪吗? 怎麽说也好,我也只是哀的代替品, 我的存在对你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可宁对着杜方大吼,同时她的 泪水犹如是泉水不停涌出,这是她一辈子的第一次怒吼。她用力地推开站在她面前的杜方, 打算快步离开这伤心之地, 给杜方一手捉住了她的手:「不是, 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对你是真心的!」

    「谁能保证? 你母亲? 卡斯? 还是说菲尔?」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出现了无数的血丝, 眼神中充满怨恨。

    确实,他的真心现在无法再用行动来证明,因为这时的问题再也不是单纯的误会问题,而是牵涉到他过往所犯下的错误。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他得不到、留不住自己心上人的心吗? 杜方微微地张开嘴巴,但并没有说任何话,看似欲言又止。 不久他松开了手, 可宁便快速地离开了杜方的别墅……

    啪—— 啪啪—— 吱! 砰! 啪啪啪—— 砰!

    外面依然是下着倾盆大雨, 卡斯和菲尔在别墅不远处打着篮球, 两人全身都被雨水淋湿。,尽管如此,并没有令两人失去自身的魅力, 两人的脸上都是愉快的笑容。 特别是菲尔, 那笑容宛如是在冬季里开花的梅花,在那寒冷的环境下能温暖着人心。

    「好久没看见你这样笑了, 怎麽? 是 给叫什麽……可宁的女生迷住了?」

    彼此之间的切磋结束,两人坐在湿漉漉的篮球场上看聊天,卡斯这一次总算是记得了可宁的名字 。

    「不知道, 总有一种想保护她的感觉。」菲尔用手拨弄着湿透的头发, 随後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那种感觉和哀一样?」

    「那倒不是,可宁和她比起来太软弱了。」菲尔闭着眼享受着雨水打在脸上的冰凉感。

    卡斯同样躺在都是水的篮球场上:「哈, 不过怎说也好, 我也得谢她。」

    听着卡斯的话, 菲尔一脸不解看着身旁的卡斯:「怎说?」

    「她把以前的你带回来了, 不是吗?」

    「哈, 这倒是真的。」

    菲尔听着卡斯的话不禁大笑着, 他有多久没有开怀大笑了, 呀—— 应该从薜哀离开之後算起,他一直都没有笑过。

    砰—— 别墅传来了一道很大声的声响, 卡斯转眼望去:「刚才是有人离开了别墅了吗?」

    菲尔望向相同方向,只见可宁并没有带着雨伞便步离别墅:「是可宁? 她这时出来干什麽?」

    「菲尔, 她像是想去别墅後面的山林里。」

    他赶紧站起来向杜方的别墅跑去:「我的天……该死的!」

    别墅後面的那山林,绝对不是人能儿戏的地方,有无数的猛兽居住, 没有人进去能有命活着回来,因此一直都被封锁。假如像是可宁这一种柔弱女子, 可能没有一个小时便成了那些猛兽的猎物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 菲尔飞奔到别墅,只见杜方站在家门前呆站着:「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为什麽可宁会突然跑出去了?」对於菲尔的问题, 杜方像是一点也没有听进耳朵里, 双眼依然凝视着可宁离去的方向,「回答我!」

    「她知道了哀的事。」

    「你这个混蛋!」

    噗! 菲尔一拳打向杜方的脸上, 杜方的嘴角擦破流出血来。

    「哀的死 是你欠我的, 这个我也算了, 为什麽连可宁也不放过?」他一手揪起杜方的衣领,右手拳头准备再一次打去,「假如可宁出了什麽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像是在告诉杜方, 这一次他并不是开玩笑的, 再者他的能力本来就有过於杜方,要伤害他、要杀害他, 简直是易如反掌。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可宁进入那山林里, 在菲尔快速放开杜方转身向山林跑去的时候, 可宁的身影已经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的兄弟, 这次又输了。」卡斯站在杜方的面前说着, 这句话是在讽刺他还是安慰, 从卡斯的语气之中无法分别。

    杜方双脚一软, 整个人跪在地上, 看着他的双手:「为什麽没有解释的机会……一次也没有……」翠绿的瞳孔里尽是伤感, 这一晚, 过得并不平静。

    啪哒—— 啪哒——

    可宁往杜方别墅後的山林跑去, 雨水不停地打在她的身上, 发出啪哒啪哒的声音, 同时也把她那把乌黑的头发弄得湿漉漉。 为什麽? 为什麽以为得到了一切, 到了最後都是失去, 甚至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 这一切都在这一晚里破灭, 如同像是一场梦。 她在山林里走着, 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里。

    良久,她跪在湿润的草地上, 不停地饮泣。心灵上的伤害令她感到很疲累,无法再往前走。

    吼——

    一把令人心寒的叫声传来, 可宁抬起头来, 看见一双发光的眼睛在草丛之中闪烁着。 虽然是看不清眼前的这双眼是属谁, 但是第六感告诉她, 情况很不妙。月亮从云中逃出, 白色的光线照入山林, 现在眼前的所有展现在眼前—— 一只黑豹瞪着可宁, 犹如在告诉她: 它锁定了可宁将会成为它这晚的晚餐。

    这个时候,她该做些什麽? 能做些什麽?

    吼—— 啊——

    「可宁!」听着可宁的尖叫声, 菲尔就知道自己来得太晚, 到底可宁在哪?

    「可宁, 听到就回答我!」他大声呼唤, 但换来的是只是自己的回音。

    糟糕, 要是可宁真的给猛兽盯上了, 他该怎做?

    「冰冰封——」面对着眼前的黑豹, 孤身一人的可宁也只能自己应战。巫术语很明显应验,一道寒气吹袭着黑豹, 加上这一场雨带来的雨水使这一次的冰封术更为完美, 黑豹的四肢都被厚冰所封锁不能动弹,「成功了吗?」

    可宁看着眼前的这一头黑豹不停地挣扎着, 想逃出这些封着自己四肢的冰。但是 会成功吗? 如果是对人的话, 一定百分之一百失败,;可是眼前的是一侵强悍吃人不眨眼的黑豹, 真的能那麽容易就封锁住它的举动吗? 没一会, 封着黑豹四肢的冰已经被溶化, 危险再现。

    吼—— 黑豹被刚才可宁的巫术语激起了怒火, 雪白的利齿在月光下如同利刀。

    「啊——」

    呃——

    「这把声音是?」她缓慢地睁开眼睛, 只见一个男生为她挡住了黑豹的攻击。

    然而,这个男生是不过他人,而是菲尔。

    菲尔的左臂被黑豹狠狠咬穿, 洁白的皮肤涌出大量鲜血:「撒卡离。」冷冷的一句, 黑豹咬着的左臂瞬间消失, 就连菲尔也在可宁的眼前消失, 如同幻影。

    「我在这呢……」

    他的声音从黑豹的身後传来, 正当这黑豹转头望向他的时候,另一道巫术语从他的嘴中吐出:「冰结令!」强而有力的一声, 黑豹停下了动作, 渐渐地, 这一头豹子由四肢、尾巴、身体、一步步地变了透明的冰。

    不用多久 这一头黑豹这时成了最逼真的冰雕, 并且最为完美, 回头望向天空, 看着那永恒的月亮, 身体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可宁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座「冰雕」, 再看了看菲尔, 暗底里说了一声:「天呀……」

    「可宁, 你没事吧?」

    菲尔狼狈不堪地走向可宁, 可宁摇头示意没事。被他保护着, 怎麽可能有事? 可是被黑豹咬穿左臂的菲尔, 很明显筋疲力尽。与卡斯的篮球赛和寻找着她的时候所花的力气, 已经是令他疲惫不堪,再加上 鲜血到现在还是不停地往地面滴落。

    菲尔双眼一合, 立刻在可宁的眼前昏倒:「菲尔!」她慌忙地扶起菲尔坐起来, 看眼前的菲尔, 本来白晢的脸显得更加苍白, 粉色的双唇这时变成了灰白, 加上身体带来的痛苦和疲累感, 令他没来得及说出巫术语「复修织」。

    她暗地里想着, 自己为菲尔带了多少的麻烦?  晚来的发现, 令她的双眼再一次落泪。

    「傻瓜, 哭什麽?」菲尔虽然是累透了, 但也不至於没有反应。他伸手抹去可宁脸上的泪水, 深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温柔:「不要为这次我受伤而内疚, 我可是心甘情愿的, 之前不是跟你说别让我看见你那种表情, 你忘了?」

    「复修织。」他幽幽地说着, 左臂的伤口也回复当初, 但体力并没有因此而复原,「你知道了哀的事了?」

    「嗯……真该听你的话, 我真不应该太接近他。」

    「我总不能强逼你别走近他……他把哀夺去之後, 我就一直那样过着痛苦的日子。」

    可宁直视着菲尔深蓝色的眼睛, 那眼神再也不像当初相遇, 也找不到那时的墙。

    她—— 跃过菲尔自我保护的墙了, 打开了他心中的锁了, 她想到这一点, 脸上再次有回笑容。

    「你和杜方, 哀……是怎样的关系?」

    「哀当时和你一样是c班生, 能力竟然是可以与我媲美, 或许在我之上也说不定。她不管是能力还是外貌都相当出众, 我和杜方为了她做过很多傻事, 呃……傻事不多提……我和哀是两情相悦, 所以杜方自愿退出, 可是我们三人的感情从来也没有变差过。」

    「後来?」

    「有一天我和哀到图书馆看着书,而杜方就在这时约哀到樱花树林谈些事,我当时对他还是信任,也没多说什麽, 任得他带哀离去。 可是, 谈事也不可能过三小时, 我便到学校樱花树林找他们, 谁知道……」他的双眼开始出现了泪痕,并没有把後来的事情接着说下去。

    接下来的,应该是看到了那一幕,杜方杀死了薜哀的那一幕。

    这到底怎麽的感觉?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人杀害,凶手是自己的堂兄弟,这种矛盾感,该有多难受?

    「所以你一直唱着那首歌, 对吗?」

    「嗯……有时会回去樱花树林, 以为她会再一次在树下出现, 很傻对吧?」

    「不傻,那也是正常的。」可宁看着菲尔, 虽说平时的他真的是冷血无情, 就算是对战也绝不留手, 可是在感情上, 他也只像一个小孩那麽软弱, 心灵一触即碎。

    「可宁, 如果我现在跟你说, 我想追求你, 你会给一次机会我吗?」

    她被菲尔突如其来的一句吓着了:「什麽?」

    菲尔轻轻地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对方的心跳声在这一瞬间就像是音乐的音符, 组织着乐曲;那种 感觉不像杜方所给她的感觉, 感觉很舒畅, 很安全, 而且是自己的所希望拥有的。

    这,是在表白吗? 可宁想着,对方用行动表现出来的这种爱, 比所有的都来得真。

    良久,两人互相对视,但是不发一语。

    菲尔的脸慢慢向可宁靠去, 桃红色的双唇轻轻地压在可宁的唇上, 温温的、 轻轻的感觉, 生怕可宁不喜欢被吻的那样子, 吻了没两秒钟他离开了可宁眼前, 也放开了怀中的她:「当然,你可以拒绝。」

    「可以……」

    「可以?」

    「给你一次机会。」

    可宁的双眼看着菲尔, 如杜方要和菲尔相比, 菲尔真的完美到无可挑剔。对她保护、 对她的理解等等的一切, 菲尔都比杜方做得好。

    无可否认,眼前人她能信任。

    菲尔露出幸福的微笑, 轻轻地用着指头点了点可宁的鼻尖:「太晚了, 呆会我送你回去。」

    「嗯!」

    ap;ap; end if ap;ap;gt;

    ☆、第二十一章·点燃导火线

    月亮在夜空中高挂,用它那洁白的月光照耀大地,即使居住在树丛之中的小动物,在那月光下还是会露出自己的身影—— 既然连细小动物也会被照出,何况是身在树林中寻找着出路的两人? 菲尔和可宁两人在树林之中漫步,可宁身上散发出来的优雅气质,再加上菲尔的忧郁,在月光之下的衬托下简直是绝配。

    这一刻,所有的花草树木像是为了两人悄悄移动,生怕两人所走的路过於迂回曲折,为两人开一条新的道路。被雨水淋至湿透的泥地,因两人的脚步而出现了无数的脚印,虽则泥土沾上两人的鞋子表面上,但并没有让两人那份浪漫气氛减淡。深蓝色的瞳孔与琥珀色的双眼对望,两人脸上挂的都是甜蜜的笑容,那麽的天真烂漫。

    菲尔一路上摇摇晃晃,走路一拐一拐,尽管他不想让对方c心,可是—— 这一夜并不是一般的夜,虽则有着月光替他们照耀前路,但是雨水依然无情落下。没有多久,他一个不留神整个人摔倒在地,发出响亮的「噗嗵」声。

    可宁伸出手来扶起他:「小心一点,这里有点滑。」

    「我有点累了,能坐下来休息一会吗?」

    「雨还在下呢? 再回去的话我们两个都会感冒的。」可宁一脸严肃地说着,却换来菲尔的笑话,「你笑什麽?」

    「原来你还有这一面呀? 还真的是难得一见。」菲尔大笑,同时伸手拨弄着自己那头湿透了的头发,但此举让他的脸上沾上了泥巴。

    噗—— 可宁双手捂住嘴巴忍笑。

    原来,菲尔也会有那麽狼狈的一面呀? 因手沾上了泥巴,拨弄头发的时候泥巴也同时沾在了菲尔的头发跟脸上,看起来活像是已经有七日七夜在街上游荡的流浪者。看见这副模样的她,怎麽可能不笑出来? 过不了几秒,她便噗哈哈的笑了出声:「不行了……快……快笑死我了。」

    「你在笑些什麽?」

    对於可宁的笑声完全不解的菲尔,转身望向身後的那水坑,当目睹自己的脸成了像露宿者那麽寒酸的样子时,用着似怒非怒、似笑非笑的表情望向可宁:「这有那麽好笑吗?」言罢,他抓起了一手泥巴往可宁的身上丢去,只顾在笑的可宁一个不留神被泥巴击中了左颊,「哈,现在这里多了一只脏兮兮的花猫了。」

    「嘿!」

    「呀,生气了?」

    可宁二话不说往菲尔的肩膀上狠狠打上一拳。但一个柔弱女生的拳头怎麽会打得疼他呢? 菲尔手轻轻地捉住可宁的手,用着温柔的语调说着:「真冷,我们回去吧?」

    「呃?」

    突如其来的一句关心令可宁一下子愣在那里,正常的话不是和她继续开玩笑下去的吗? 还没有等她说下一句话,握着她手的菲尔已经默默地念了巫术语「撒卡离」,一瞬间两人身在的位置再不是别墅对外的那山林,而是别墅里的房间。

    这里是哪里?「这里是?」

    身在的位置突然变更,可宁很自然适应不来,对於眼前的这一个空间,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间是别墅里的房间,但她是什麽时候回来的? 自己身在谁人的房间? 看着房间的格局和布置风格,八九不离十是这位菲尔的房间。她扫视整个房间,不久便发现菲尔整个人躺在房间那又冷又硬的云石地板上,他闭上双眼,似乎已经累到睡着了。

    怎麽就这样子躺在地上睡着呢? 身上的衣服还是湿湿的呀?!

    「菲尔,醒醒!」想到这一点,她马上用那娇柔的手推推菲尔,但对方那双深蓝色的双眼依然闭得紧紧的。这情况就和杜方重感冒时一样,差在他还没有真正的发病—— 不会那麽不幸的再次因为自己的失误结果令对方病倒吧?

    「闵可宁,快快想方法!」可宁一边自言自语,她突然灵机一动,「对了! 呼呼旱!」

    良久,巫术语并没有奏效,对方身上的衣服还是湿漉漉的。

    这灵机一动是不是太傻了? 冰系的人又怎麽可能用上火系的巫术?

    「呀……忘了自己是冰系呀……」

    可宁垂头丧气地跪坐在菲尔的身旁,但她完全是没有留意到这时的菲尔,脸上挂着的是在忍笑的笑容。他暗暗地说出了巫术语「撒卡离」,像是鬼魂般消失在可宁的眼前後,突然出现在可宁的身後:「抱歉,让你担心了。」

    「吓!」可宁吓得整个人倒在地上,「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菲尔g本就没有理会可宁的话,只伸出手扶起可宁:「我不再开玩笑了,你房间在对面,快洗个热水澡吧? 你全身都湿透了,要是不小心着凉的话就糟糕了。」

    「呀……嗯。」可宁支支吾吾的回道,本来气鼓鼓的脸这时变回原样。

    这种是什麽感觉? 真的很窝心呀……

    忽然地,她不禁羡慕着那女生哀,有这麽好的一个男生爱她、疼她,她生前一定是很幸福的吧? 她向菲尔点了点头,便开了房门,亦在她开门的一瞬间,看见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在她的眼前出现—— 杜方。杜方站在她的房门前,神情呆滞,完全没有发现他所等待的人便站在自己的眼前。

    她该上前告诉他,自己刚刚已经答应了菲尔要跟他交往吗?

    要是闵可宁知道,她在你心中只是哀的代替品时,应该会心痛欲绝,对吧——

    还是算了吧? 以现在这个情况,她值得要为这种人烦恼吗? 不久,她提起脚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而这时站在那里的杜方才发现她就站在那里,着急地捉住她的双臂:「可宁! 你没有事吧?」

    「有没有事,已经和你没有关系。」

    「可宁,能给我一次机会去解释吗?」

    「麻烦让开,我要去洗澡。」语毕,她推开他,伸手扭下门把,进入了房间。

    麻烦……让开……

    冷冷的句子,足够击碎一个人的心灵。杜方默然地站在原处,翠绿色的双眼无神望向四周,这一刻就连呼吸对他来说也是一个费力的动作。一切真的没有办法回头了吗? 当时的那些话,只是事实的一部分,为什麽就不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呢? 他想着,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并不陌生,那就像是心爱的人薜哀离开他时一样,心如同被人掏空,只馀下了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你这个不会保护爱人的人,站在这里做什麽?」

    菲尔也从他的房间出来,发现杜方站在可宁的房门前的一瞬间,眼神从刚才的温柔变回原来的冷酷:「是想得到别人的同情吗?」

    「你说什麽?」杜方走近菲尔并一手揪起对方的衣领,「这话是什麽意思?」

    「你令她失望,伤心难过得逃到那个所有人都知道很危险的山林里,还不算是不会保护自己爱人的人吗?」

    「你给我闭嘴!」

    「我会闭嘴的,但在我闭嘴之前得把一件事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经被我取代了。」

    「什麽?!」

    听罢,杜方双瞳不禁放大,可宁转投向菲尔的怀抱?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转变得如此快,只不过是几个小时,已经把一切扭转:「你休想!」他把菲尔推倒在地,随後全身发出耀眼的红光,周边的空气顿时成了热空气,翠绿色的双眼尽是敌意;他右手用力一挥,一瞬间化成了一头火龙,火龙张开它那「火盆大口」往菲尔冲去。

    怎麽可能坐以待毙? 菲尔的手轻轻一拍,银色的弦琴再度出现在他的手中。

    叮——

    清脆的音符,令火龙立即消散。

    「这程度……能伤害到我吗?」

    语毕,菲尔那把黑棕色的头发变成白色,他修长的手指在弦琴上的八条弦线中飞快拨动着,一首首拥有着魔力的音符在菲尔的指尖不停跑出。他深蓝色的双目现己闭上,完完全全地享受着在一刻。然而这些美妙乐章,在杜方的耳中犹如魔咒,全身就像有无数的银针刺入自己的身体。

    杜方身上的红光在这一下子消失,身上的剧痛令他疲而乏力,噗的一声,应声倒地。

    只是这样子吗?

    菲尔睁开双眼走近杜方,似乎并没有打算停止攻势,他正想为杜方送上一曲安魂曲。

    雪风吹——

    卡斯站在楼梯前说出巫术语,一道道强烈的冷风向菲尔吹去,弦琴上的八条弦线因卡斯的冷风结成了冰,继而碎裂,攻击必须立即停止。

    菲尔深蓝色的双眼和卡斯对上,不久银色的弦琴像幻影在他手中消失後,把视线转移到杜方的身上:「要是你再令可宁流泪,下一次我可不会这样便宜你了。」言罢,菲尔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华丽的走廊上留下了卡斯和杜方。

    杜方一拳打向墙壁:「该死的。」

    「作为好友的我也不知该站哪边才算正确。」卡斯右手c着裤袋幽幽的说着,「不过我能给你一个忠告,小心菲尔。」

    小心菲尔?

    下一次我可不会这样便宜你了——

    这样下去,哪一天死在菲尔手里也不知道。

    杜方凝视着菲尔的房间,对於对方所说的话,他希望那只是玩弄他的谎言……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这一章的修改还是挺大的,不过我想没看过糟糕的原版的大家是不会知道多大吧? ((默

    希望不会太糟糕?

    ☆、第二十二章·不该出现的画面

    从现在开始,你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经被我取代了—— 菲尔的声音宛如是他那弦琴所奏出的音乐,在杜方的脑海中不停回播,扰乱他的心思。一切,就像在这一夜里定了各人最终的路,并没有任何的转机……可是,为什麽 一个解释机会都没有?

    因绝望而神色憔悴的他孤单一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静坐在床上。 难道他就是不可饶恕的那种人吗? 他的房间依旧是凌乱不堪, 犹如现时他的心情一样那麽的烦躁。这种时候他应该做些什麽? 他完全是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无法确定自己眼前的这一段路,这一刻他的生命道路 已经是一片漆黑, 如不见尽头的隧道。

    自己这样子真的是可悲呢? 杜方不禁自嘲,不久更是低头饮泣。尽管他多努力去追赶也好,永远都只能站在菲尔的身後看着对方站在最高峰;尽管他努力去尝试成为像菲尔那麽完美的人,但是永远都办不到,就像他这一辈永远都只能站在菲尔的身後看着对方过得风光、快乐,而自己得站在一边独自悲哀。

    到头来,还是这副模样吗? 他步向书桌, 眼看着书桌上的东西:「这些东西已经不需要了吧?」言罢,他手一挥,原本放在书桌上的书本与文具一下子全跌落在地,发出响亮的声音。然而,这时才发现,在那些被他扫落在地上的物件里,有一样是不应该存在在那一个位置上—— 他用作写日记的记事本也混在那些物件之中。

    「怎麽会在这里?」他并不记得他离开房间的时间曾把这记事本拿出来过呀?

    他立即翻阅着记事本,不久,发现那封当年「她」写给他的信所夹的位置已变更,这只代表了一件事,那就是这记事本曾有人翻阅过。在这别墅里没有人会碰他的东西,即使怨恨他的菲尔也不会,那麽,馀下的可能x便是可宁进入过他的房间,无意之中找到了这本记事本:「可宁,当时已经……」

    『够了! 你说够了没有!』

    『说够了, 因为她该听到的, 都听到了。』

    『可宁! 你什麽时候?!』

    『就在你跟伯母对话之前。』

    这次,确实是他的错误。假如他当年没有把薜哀送进黄泉的话,要是他把记事本藏好的话,就算薜哀的那件事他算是被冤枉的,起码他与可宁的关系不会那麽快就决裂,他还有成功的机会。但是,这一切也恐怕处理得太迟,他的位置已经由比他还要完美的菲尔取代,他几乎一点胜算都没有。

    看来想像某些故事中的人物那样,化成蜻蜓守着对方, 也是一件难事。

    杜方回到自己的床上躺着, 伸手索着床边的那道墙:「她……应该睡了吧?」

    那张憔悴的脸上这时换上满足的笑容……

    ※~※

    不会吧! 菲尔学长和新来的那闵可宁一起了?

    那麽寂音学姐怎办? 真可恶! 她这不是在横刀夺爱吗?

    虽然说这个闵可宁是长得挺漂亮的啦, 但也不可以这样呀——

    格伦华的走廊里传来滔滔不绝的讨论声, 站在菲尔身旁的可宁, 本来愉快的心情顿时成了无奈。 虽然她也早料到会有这些流言蜚语, 可是只自己听到都觉得刺耳—— 只是短短一天,就把一切给改变了,除了身边人的关系已经改变之外,连学校内学生所讨论的话题也转成了针对她的言论。

    从早上菲尔把一碟西式火腿丝炒蛋加一个牛油方包送到她面前, 直到把她送到学校, 对於菲尔对她的爱护, 令她感觉像是万千宠爱在一身。如此俊俏的帅男站在自己的身旁, 在学校的走廊之中引来了不少羡慕夹杂妒忌的目光;卡斯也曾经说过,任何女生看到菲尔都会疯的, 何况现在的菲尔已经是名草有主了, 周边的女生那些妒忌目光怎会放过菲尔身旁的她?

    「可宁, 她们的话是不是令你难堪了?」

    菲尔低头看着可宁, 深蓝的眸子所见的尽是细心。看着菲尔的双眼, 假如她说: 嗯, 真的很难受——那时候, 刚才说着她的那班女生还不会麻烦吗?

    「没事, 都习惯了。」

    「是吗?」菲尔转眼望向身後的那群「格伦华讨论团」, 眼神之中尽是厌恶。那班女生看见了菲尔的眼神马上收歛起来, 匆匆忙忙回到自己该回去的课室之中。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寂音?」

    身穿着格伦华制服的寂音,她顿时感到一种莫名的愧疚在她的心中萌生。

    「早, 看来j神不错。」寂音的脸上挂上难能可贵的笑容, 这和之前的她相比真的是温柔多了。之前给可宁感到恐惧的敌意, 这一次并不存在, 而且异常友善, 这让可宁不禁疑惑站在眼前的人真的是她?

    「哦。」菲尔冷漠地回了话。

    简简单单的回答还是这种冷漠的语气,这样子 好吗? 可宁望向菲尔,但没有特别说些什麽。

    「对於之前我对你所做的事, 我感到很抱歉,你会原谅我吧? 可宁。」寂音伸出她的右手, 从她的双眼, 可宁看得出来她这一次是很诚恳请求她的原谅,求和的。

    多一个朋友, 少一个敌人, 这才会令生活过得更加愉快, 事事顺心, 这是人生其中的一个道理——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当然。」可宁伸出她的手握对方的手, 随後两人互相展开笑容, 站在一旁的菲尔像是被人冷落了般, 不顾两人自己双手c袋回到课室中,「他是怎麽了?」

    「他总是这样, 一当被人冷落了就会自己一个人走开, 一会就没事了。」寂音这麽一说, 可宁也终於发现刚才的确是有点忘了菲尔的存在, 忍不住伸出小舌头。

    「好了, 那班女生就交给我处理, 快去找菲尔吧? 那家伙表面上不怕寂寞, 事实内心怕得很。」寂音说完之後便放开可宁的手, 往可宁的身後走去。

    也许,这天并没有她想像的那麽坏。可宁想着,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後进入课室,当她步入课室门口的同时,目光不自觉地放在 平时杜方坐的位置上—— 出乎意料地,那一个位置没有人坐。

    他今天没有回校吗? 她心想着, 但那个人有没有上学现在对她来说重要吗? 已经不是值得她去在意的事吧? 过了数秒,她走往菲尔的身边拉开椅子坐下。

    「寂音学姐, 你看到那新来的c班生夺走了你喜欢这麽多年的菲尔, 不会生气吗?」

    「就是! 就是!」

    「大家, 谢谢大家那麽关心我,不过我已经放下这段感情了。更何况, 假如她真的和以前的校花一样令他着迷, 那可能也算是一件好事。」寂音回头望向课室的方向, 她脸上的表情, 无法得知她心想所想的是什麽, 令这一切也开始感觉进入迷g之中……

    叮——

    古老的钟声响起, 代表着这一天的课已结束。 本来平静犹如死城的课室走廊, 再次有回了生气, 在走廊人来人往。然而在那些人之中共没有杜方的身影,难道他是真的没有回校? 可是为什麽她要那麽在意他有没有回来上课呢? 可宁在课室之中与菲尔共处, 课室里除了两人, 已经是绝无他人的存在。

    菲尔坐在位置上, 用着他那雪般洁白的手指在银色的弦琴上拨动着弦线。弦线所发出的每一道清脆音符, 让可宁不禁闭上双目来享受, 就像是贝多芬这类的音乐家所编写的乐曲般,他的音乐总是有一种引人入胜的魅力。

    我早已忘怀  当时的痛,

    孤寂的心  已不存在。

    只因你在我身边  才能得到这美好,

    只因你的存在  令我的心得安慰。

    如同神一般的你  把我心中的伤口得以康复,

    忘掉从前,  忘记过往,  只看到现在——

    可宁睁开她那琥珀色的眼看着菲尔,这首歌,是他为自己而唱的吗? 真的纯粹是为了自己而唱的吗? 她眼睛滚滚看着他, 深蓝色的双眼这时慢慢打开。

    菲尔凝望着她, 到底眼前的可宁, 心中是不是真的没有了杜方的存在? 他试着进入可宁心里寻找答案, 可是不知是为何, 眼前的可宁明明是对自己毫无防备, 但是在她的心中冥冥有一道无形的墙让他无法读取她的心思。

    菲尔的心中多了一个问号,她是一个巫术的新手, 怎可能……怎可能有能力令他无法看到她的心?

    这麽久也只有一人能是如此,就是—— 哀。可是哀已经在两年前死去了, 眼前的可宁又怎麽可能是她?

    「可宁。」

    「怎麽?」可宁看着菲尔, 不知是为什麽, 她能感觉到菲尔的心有一种疑问, 奇怪? 从以前到现在, 她看着菲尔都像是能看穿他的心思, 而对着杜方 却是不能, 这是为什麽? 到底菲尔想对她说些什麽?

    「想不想……去一次樱花树林?」

    「樱花树林?」

    可宁惊讶地看着菲尔,为什麽突然问想不想去那个树林? 不怕触动他的伤口吗? 她不禁扬起那道修长的眉毛, 似乎感觉到这背後有着什麽目的般。

    言罢, 菲尔便伸出他那右手示意要可宁握着他的手, 而她也知道菲尔真的是想带她到那里——樱花树林……这时她的脑海里只响起菲尔曾经唱过的那首歌里的一句歌词。

    樱花一片片的落下, 你的身影却不存在——

    「可宁,闭上双眼。」

    她乖乖地合上双眼,过了一阵子,她隐隐约约也闻到了花香,像是樱花的花香;当她睁开双眼的时候,身位的位置已经改变,不光是改变,她握着菲尔的手在空中飞翔。这是巫术的效果吗? 虽则知道对方不会轻易地放开自己的手,但她看着脚下的树林还是怕得在发抖。

    「害怕吗?」

    风的阻力令她睁不开眼睛来:「不……不!」

    可是看起来像是怕极了呢? 菲尔看了看可宁。

    这种感觉,真的很熟悉,就像跟她一样,几乎要忘记眼前的人 是闵可宁,而不是那个已经不在的她。菲尔苦笑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是吗……那麽我要加快速度了。」他温柔的声音轻轻一落, 他身体微微向前倾,就像是天空中的飞鹰往树林中冲去, 握着他手的可宁也随着那风流在空中飞翔着。

    「啊——」此举让可宁按捺不住地尖叫了起来。

    随着那强风渐渐减退, 两人开始从高空中降落回到地面上。

    「这里是?」

    现在, 在可宁的眼前, 只有一行行排得整整齐齐的枯树, 这就是所谓的樱花树林?

    菲尔握着可宁的手走到这些枯树的下方,「这些只是我的幻术, 真正的樱花树林, 是这模样——」话一落, 一行行的枯树顿时有回了生机, 长出嫩叶, 出现了粉红色的樱花。

    一瞬间, 生长得相当茂盛的樱花树林立即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看着眼前的景色,可宁惊叹了起来:「好美……」樱花树上的花瓣开始慢慢飘落, 可宁伸出手尝试触碰从树上落下的花瓣, 情不自禁地跳着舞, 这犹如童话故事中的白雪公主, 唯一不同之处是白雪公主并不在樱花下舞动。

    站在一旁的菲尔看着可宁这样子, 右手变出银色弦琴, 他那修长的手指再一次在弦线上拨动, 为这位公主加上美妙的背景音乐:「真的很像……」

    听着菲尔所弹奏的音乐, 可宁更是跳得尽情, 完全进入了忘我境界。

    凑巧, 一片樱花花瓣掉落在她肩膀上, 一段段可怕的片段在她的脑海及眼前中冒现——

    哀, 能和我去一下樱花树林吗?

    那是杜方的声音……怎麽一回事?

    她身在的位置并不是樱花树林, 而是在格伦华的图书馆。杜方出现在她的眼前,双眼无神地向自己的眼前说着话。

    杜方叫自己哀? 怎麽一回事?

    她正想了解发生些什麽事的时间, 眼前的环境已经是回到了樱花树林,可是在樱花树林也只有她和杜方两人。

    「杜方, 有什麽话想跟我说吗?」

    是她在说话吗? 但……她会说那种话吗?

    「你这个贱人!」翠绿的双眼,像是失去了灵魂,可宁的第六感告诉她: 这并不是真正的杜方!

    噗——

    血流如柱,可宁这时只感觉到剧痛,低头一看,杜方的手已经是穿过她的身体。

    『还记得当时吗? 你一拳打穿了她的身体,双手都沾满了她的鲜血。要是闵可宁知道,她在你心中只是哀的代替品时,应该会心痛欲绝,对吧?』

    这些片段是? 她顿时了解, 眼前的一切画面是哀生前的画面, 但为什麽她鹿看见?

    她感觉到自己无力地往地面倾倒, 倾倒的一瞬间看见菲尔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 正当可宁再想看多一些时, 眼前的画面再次扭转;现在可宁只看到菲尔抱着自己痛哭, 花瓣依然飘落, 可成了陪衬。 她转眼看了看, 发现除了菲尔, 还有一人在旁看着, 是谁?

    就在这一刻,可宁返回现实之中,但是刚才的那些画面真实得让她难以相信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

    菲尔的音乐声依然存在, 似乎他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该把刚才才看到的告诉他吗? 她望向菲尔的身後不远处, 孤单落寞的杜方以缓慢的脚步来到了樱花树林:「杜方?」

    啪!

    菲尔似乎被可宁的话所惊吓, 银色弦琴的弦线再一次被拨断, 浓浓的火药味开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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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

    又令大家久等了,呀我想这章之後接着是大修(连情节也改了),希望问题不大吧?

    1822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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