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喜色 作者:千帆过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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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疑心

    “可以放开我了吗?”

    咬牙看着眼前的男人,刘楚玉心头的滋味很是复杂,好像是羞辱,耻辱中又夹杂着绝望究竟是他强了她,还是她顺应了自己心头那可耻的欲望;她已经分不清,亦不想再去分辩了,木已成舟,一切都无法挽回。

    “你还能走吗?”他从她体内抽身而出,挑眉看着她,眼中有戏谑,还有──餍足。

    那目光蓦地刺痛了刘楚玉,她忽然抓住了他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

    “唔──”男人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却没有推开她。

    血腥的味道在口腔内蔓延开来对着褚渊的躯体,刘楚玉到底是不忍心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毫无反抗,刘楚玉终於收了口。

    “要再来一口吗?”男子伸出手拭去刘楚玉唇角上的血迹,指了指自己另一边的肩膀。

    “疯子!”刘楚玉一把挥开他落在自己唇边的手,狠狠地唾骂了一句。

    “你的滋味很──销魂。”男子不怒反笑,凑到她耳边吐气道,“付出这麽一点小小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你──”刘楚玉向後退了两步,挥手就朝着他的脸上扇去。

    “你舍得吗?阿玉──”男子握住她挥回过来的手,笑得有些挑衅。

    自己g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刘楚玉讪讪地收回手,不再理会他,俯身捡起地上的衣物。

    衣服在刚才的纠缠中已有些撕破,还被压起了褶皱,刘楚玉皱了皱眉头,仍将其穿到了身上。

    “我一会儿就命人给你送套干净衣服过来,你身上的蛊已解,没有必要再待在我府上了。”

    用簪子随意的挽起散落的头发,刘楚玉对着身後的男人冷声开了口。

    “真是可惜呢──”背後之人沈默了一阵,突然有些感慨地开口道,“我本想让他明朝醒来时,好好看看眼前的情形呢。”

    “不要──”刘楚玉垂下眼眸,敛去了刚才的怒气,用有些哀求地语气低低开口出声,“他应该不会有今晚地记忆的,所以,你不要让他知道”

    “你求我?”身後之人猛地拉她转身,扳过她的脸,迫使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我真是搞不懂你喜欢他哪一点,这张脸?”

    刘楚玉只垂着双眸,一言不发。

    “他该感激我,毕竟,我帮他得到了他得不到的东西。”

    似是自言自语,刘楚玉感到下颚上的手松开了,她立即退後了两步,看着那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最终没有再开口,只逃似地离开了房间。

    天色已晚,没有人注意到刘楚玉的异样,直到她踏入皓首阁,看到倚乔眼中的惊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是太过狼狈了。

    “备水,我要沐浴──”疲惫地开了口後,刘楚玉迈着沈重的步子朝着内室走去。

    ────

    於此同时,地牢里,初晏正隔着护栏探视着关在牢里的流玥。

    “那个,你叫什麽名字啊?”

    她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友善;却不料流玥只冷眼看了她一眼,然後便漠然转过头去。

    “下午的时候,我那样做,其实,其实并不是要害你,只是希望你帮个小小的忙。”初晏看流玥并没有露出下午那般凶恶的神情,终於吁了一口气,斟酌着用词道;“有人中了蛊,就是下午与你一起躺在地上的那人,他需要将体内的蛊引出来,你的体质很适合,所以我就”

    “你怎麽一点都不关心啊?我说的可是关系到你生命的事情啊!”见流玥一直不说话,初晏终於停止了自言自语,抱怨道。

    流玥仍是没有说话,只冷哼了一声,他早猜到刘楚玉不安好心了;左右不过一死,他还真不害怕。

    “你知道今日进到你身体里的是什麽吗?!”见流玥只是沈默,初晏有些急了,她蓦地开口道,“那是蛊虫,蛊是合欢蛊啊!虽然你体内只有半条,但是只要蛊虫没死,你就有生命危险,唯一自救的办法就是和公主和公主交合。”

    “你说什麽?!”

    这次流玥终於有了反应,不过看向初晏的眼里却满是凌厉与凶狠。

    “我说合欢蛊在你体内,我没有办法再次将它引出来只有只有公主的身子能救你”虽然隔着护栏,流玥伤不到初晏,但看着流玥凶恶的样子,初晏本就吞吐的声音还是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小,“我来告诉你,就是要你早些想通,不要轻生”

    眼见流玥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初晏垂着头,在心头感叹道这次玩笑开大了

    其实,褚渊体质很是特别,蛊在他体内,本来是很好引出来的。由於不喜欢刘楚玉,初晏当时就想着要作弄作弄刘楚玉,故而才说什麽‘要找到和褚渊体质相似之人的话的’;昨日看到流玥那般憎恨刘楚玉时,初晏想着要将蛊引到他身上必定会让刘楚玉头痛一番,所以故意说流玥的体质和褚渊适合,谁知一开口,便骑虎难下

    昨日回去过後,初晏就有些後悔,最後决定换了种方法引蛊:不是真引,而是诱引。诱引的过程多了血y做媒介,在蛊虫从褚渊体内出来後,可以有机会将蛊虫制住,阻止其进入流玥体内,只是这诱引的方法难度更大,初晏第一试验,没想到褚渊突然醒了,弄得现在两人体内都中了蛊

    想到流玥可能因自己的玩笑丧命,初晏心有不安,於是借口要好好研究流玥的体内的半条蛊,让怀敬又一次将她放入了天牢,实则却是来劝流玥从了刘楚玉的

    “死了也好──”流玥突然冷笑出声,那笑颇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你”初晏心下着急,跺脚道,“你就不能委屈求全一下麽?”

    “你住嘴──”流玥恶狠狠地打断她,“你助纣为虐,也是要遭报应!”

    报应轮回什麽的,初晏向来不信;不过看着流玥那强得要死的神色,她知道自己终究无法再劝动他,於是换了个话题道,“你死前还有什麽要求吗?我看看能不能尽量帮你”

    自己有什麽要求?

    流玥蓦地愣一下,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初夜探公主府的目的

    狐疑地看着眼前有些幼稚的小丫头,流玥并不信任她,但既然送上门来了,她也不介意利用一下

    ────────

    水汽氤氲,刘楚玉阖着双眼倚着浴桶壁,脑中却不禁涌上来自己与某人欢爱的场景

    自己竟然同自己姑父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她羞恼地睁开眼睛,开始用力地用手搓洗着身上的印记,直到把身上抓处道道红痕才停了下来,然後屏住呼吸,将怎个身子都沈在浴桶致之中,试图想将浑身上下都冲洗干净

    “你打算把自己淹死在里面!”

    似乎有某个声音从水面上传来,刘楚玉探出身来,只见何戢不知何时进了室内,正蹙眉望着自己,一脸复杂之色

    “你怎麽来了?”刘楚玉从水中探出身子,又忙把身子往下沈了沈她倒不是怕何戢看到她的身子,她只是怕他看到自己身子上那些欢爱後留下来的痕迹

    所幸,浮在浴桶内的花瓣够多,在加上刘楚玉一头青丝也飘在水面,倒也确实挡住了何戢的视线。

    不过,一旁的何戢将刘楚玉这举动看在眼里,却以为她在有意回避自己,脸上的神色愈加复杂,他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却终是终究没有开口质问什麽,只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刘楚玉开口道,“你穿好衣服出来,我有话要同你说。”

    擦干了身子,刘楚玉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还好衣服的领子够高,挡住了脖子上的那些红痕,她又用布揩了揩头发上的水,散发走出了内室。

    “倚乔没有告诉我你在沐浴?”走到何戢身边坐下,刘楚玉开口问道。

    “倚乔?她没来的及说──”

    何戢刚才进屋时,确实有见到一个看起来有些面熟的丫鬟,望着他欲言又止的;不过他也没多问,直到进到内室,才发现刘楚玉在沐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本打算转身离开的,却看到刘楚玉一头扎进了水中,迟迟不肯出来

    “你找我什麽事?”刘楚玉用手紧了紧领口,看着沈思的何戢道。

    “你──”何戢垂着头,并没注意到刘楚玉的举动,他犹豫了一阵终於抬头看向刘楚玉道,“你同姑父这几日去了哪了?”

    “扬州,我弟弟子尚府中。”

    “豫章王?”何戢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刘楚玉,“你们去扬州干嘛?”

    “找人──,他中了蛊,子尚府中有蛊师。”

    刘楚玉的回答很是简洁,尽量避免何戢听出什麽端倪。

    “这?!”何戢有些讶异,却没有往深处去想,不过,就算他往深处去想,也定想不到合欢蛊这样东西。

    “放心,蛊已经解了。”刘楚玉不敢看何戢,只低头拨弄着散乱的头发,换了个话题。“听说,前几日姑母来过府上。”

    “恩──”何戢点点头,似乎有些为难,“我今日找你,就是要说这事──”

    “恩?”

    “後日便是端午,姑母下了帖,让我与你一同前去赴宴。陛下胁迫姑父留在府上之事,让姑母心头起了疑心;你”

    “我什麽?”刘楚玉自然明白何戢想要她自己开口澄清误会,主动要求前去。但刘楚玉并不喜欢见到她那所谓的姑母,面对何戢的提议,她只是垂眸不语,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端午那日我回府接你。”

    何戢终究没有再问什麽,只丢下这麽一句话,然後起身离开了房间。

    “我有答应要去吗?”

    听着脚步声渐渐消失於耳,刘楚玉终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眸看着早不见人影的门口,似是自语般低低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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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赴宴

    端午正好处於春夏之交,时至五月,自是绿暗红稀,花残春尽。

    踏入春意阑珊的皓首阁,何戢直奔着刘楚玉的房间而去,刚踏进屋内,就见刘楚玉慵懒地坐在梳妆台前,一手执起发梢,一手拿起梳子轻轻地梳捻着,梳妆台旁边放着一酒杯,室内有淡淡的酒香。

    “怎麽白日就饮起酒来了?”何戢蹙眉。

    “去给驸马也斟一杯。”刘楚玉并没回头,只对身後的倚乔开口道。

    等清浅微黄的y体端到面前时,何戢才隐约嗅到了菖蒲的味道,但眼前的酒的成色、香气却是与一般的菖蒲酒明显不一样。轻酌了一口,一股子浓重的苦涩味夹杂着微酸的怪异味道便在舌尖弥漫开来

    “好喝吗?”

    似乎听到了刘楚玉低低的笑声,何戢强忍着难受之感见酒咽下,抬眸便见刘楚玉笑望着自己,顾盼生辉的双眼里带着得逞的意味,偏生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其实,她笑起来的时候是极好看的,何戢在心头低低地感慨了一句,只觉喉间有一股甘甜的滋味自刚才那残留的苦涩中升起

    “公主要梳什麽发髻?”倚乔斟完酒後回到刘楚玉身旁,接过她递来的梳子,请示着问道。

    回过头来,透过面前的铜镜,刘楚玉看到身後的何戢仍是端着酒杯,却没有再喝一口,她敛去了唇边的笑意,沈声道,“就梳个回心髻好了。”

    经过这麽些日子,倚乔的手愈发灵活了,不到片刻,刘楚玉的一头青丝就被分股交拧,妥帖地盘结与头顶。

    随意选了两g玉簪,斜c入云鬓中,刘楚玉起身朝着何戢走去。

    简单的发髻衬得那如玉的脸庞更加娇俏,略施粉黛的脸颊微红,饱满的双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两滴酒水,莹润欲滴,再往下,是一身素色的长锦衣,深深浅浅的红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一朵朵海棠,从腰际一直延伸到裙摆,一g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

    难得见刘楚玉打扮得如此清雅,何戢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酒要撒出来了──”

    刘楚玉戏谑地开口,何戢忙低头,却发现自己被戏弄了。

    “别浪费了──”

    这可是云清花了好多功夫酿出来的,刘楚玉伸手从何戢手中端过酒杯,一饮而尽。

    “把丝线拿来──”

    将酒杯顺手递还给面色有些不太好的何戢,刘楚玉接过倚乔递来的五色丝线,环过何戢的手臂比划着。

    “似乎不太合适”

    何戢今日也是一身素色的衣服,同刘楚玉倒是挺合衬的,不过要在那飘逸的广袖上绑上丝线,似乎有些滑稽。

    “还是绑里面好了──”说完,刘楚玉看着何戢,示意他挽袖子。

    “你的呢?”何戢抽了抽唇角,到底挽起了袖子,斜眼看向刘楚玉的手臂问道。

    “跟你的一个位置──”刘楚玉一面将丝线绾在何戢的手臂上後,一面凑到他耳朵跟吐气道,“要看麽?”

    满意地看到何戢脸上泛起了微红,刘楚玉终於退开了身子,朝着门外走去。

    既然答应了要去赴宴,那麽她和何戢,装也得装出恩爱的样子。

    ────────

    起宅东坡,回廊绕阁,花木扶疏,清水流涧刘楚玉一路行来,看着眼前的庭院忍不住在心头感慨道,果然比自己的别邺建的有水准多了。

    不过,对於姑母在城外别邺中设宴,刘楚玉倒是有些意外,更纳闷的是,一路从正门进到後院,刘楚玉和何戢却连一个仆人都不曾见到。

    “楚玉和慧景来啦──”

    正欲询问何戢时是不是记错了地方,刘楚玉转头却见南郡献公主绕过了回廊,朝着她与何戢走来。

    “姑母──”

    刘楚玉朝着何戢的方向走近几步,然後朝着南郡献公主略微俯身。

    “许久不见,楚玉出落得越发明艳动人了,不愧是我们皇家第一美人呢!”南郡献公走到刘楚玉身旁,亲昵地拉过刘楚玉的手,像母亲用慈祥的目光打量女儿一般望着刘楚玉道,“就是太瘦了点”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早怀上贲儿了,按说,你成亲的年龄比我早”

    南郡献公主拉着刘楚玉到一旁,似乎在同她说体己之话一般,但很明显,这话不止弄得刘楚玉心头不是滋味,连带一旁‘不小心’听到了的何戢的面色也开始难看起来

    “这偌大的府,怎麽没看到个下人?”

    何戢终於忍不住开了口,刘楚玉也就佯装疑惑地四下张望着,然後,不着痕迹地将手从姑母的手中抽了出来。

    “皇姐──”

    突然,一华服女子自回廊中走出,朝着刘楚玉而来,步履轻快。

    女子长着一张和刘楚玉有着三四分相似的脸,笑起来的脸颊上面有一对深深的梨涡,紧跟在她身後还有一男子,步履从容,举手投足间竟是一股子的沈稳之气。

    “你们也来啦──”

    着着刘楚佩和及其丈夫王莹,刘楚玉只淡淡地扯出了一个笑容。

    虽然刘楚玉与刘楚佩皆是王皇後所出,但由於自小便不曾生活在一块,所以竟算不上有多亲厚。

    “怎麽都到这後院来了,这宴席可是设在外边呢──”

    某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刘楚玉不需转头,也知道是褚渊来了,感到他的目光似乎投向了自己,刘楚玉不自觉地垂下了双眸,不敢看他。自己和他做出那样的事情,她不知他是否知情,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他

    “怎麽设在外边了?”

    耳边响起了娇嗔之声,然後是其他人寒暄地声音,但刘楚玉似乎什麽也听不到,只定定的站在原地

    “咱们也出去吧──”

    直到何戢清朗的嗓音响在耳畔,刘楚玉才回过神来,却见右手不知何时已被何戢拉了过去,他用他灼热的手掌握住自己那有些濡湿的手,牵着她朝着外面迈去。

    何戢的手很热,交握的地方,能感受到隐隐的脉搏的跳动,刘楚玉任由何戢拉着自己一步步前行,路过储渊时,她感到他的目光似乎正紧紧地跟随着自己,她却没有转头,亦不敢转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何戢终於停下了脚步,松开了手;刘楚玉抬头,只见一片空旷的草地之上,摆起了张张桌案,仆人们正忙碌地布置着菜肴。

    席间已经落座了好些人,感受到两人的到来,一男子转头望了过来,清俊的面庞上,一只眼睛散发着锐利的光芒,而另一只眼却有些黯淡无神。

    “那是褚炤,褚姑父的堂弟。”何戢看着低声在刘楚玉耳边解释道,“他,右眼失明了。”

    原来如此,刘楚玉心头感慨了一声,不禁多望了两眼,却被近处的一男子起身而来的身影挡住了视线。

    “九皇叔?!”

    将视线上移,刘楚玉这才发现来着竟是刘昶;诈一看他那悠然随意的样子,她还真是没反应过来。

    “九─皇─叔”

    一个有些滑稽的学舌声响起,刘楚玉这才注意到刘昶的肩头上站了一只鸲鹆,此时正昂头看着她,黑黝黝的眼睛瞪着自己,无比神气。

    “皇叔打哪弄来这个有趣的小东西。”刘楚玉莞尔,不觉朝着那小东西伸出了手。

    “小东西──,小东西──”小家夥躲开刘楚玉伸过来的手,飞到了刘昶额另一肩头,仍旧不忘学舌道。

    “这个啊,莺莺帮我驯的──”

    刘昶伸手让那鸲鹆落到自己手上,然後将手移到刘楚玉眼前,自己却是笑着回望一下身後,眼中泛出宠溺的光芒。

    刘楚玉顺着刘昶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桌案前,一女子跪坐案前,垂头似乎在摆弄着食物,姿态温婉而又娴静。

    不过,那女子并非自己的九皇婶。

    难道是九皇叔最宠的侍妾吴氏?刘楚玉疑惑的看着那女子,却见她忽然抬起了头来,并没有多麽貌美的姿色,不过那双眼眸倒是极灵动,宛若山间的清泉

    看着那双眼眸,刘楚玉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怎麽也回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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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学舌

    阳光明媚,清风徐来,在这样的好天气里,以天为幕,以地为席地享受着宴席倒也是件令人惬意的事情。

    刘楚玉自顾自地享用着美酒佳肴,不愿去理会其他人聒噪的谈话声,只不时地同何戢谈笑两句。

    席间,虽然南郡献公主不时地问起刘楚玉和何戢的近况,甚至还含蓄地问出了刘子业赐男宠给刘楚玉的事情,但都被刘楚玉不咸不淡,含糊其词的回答给掩饰了过去。

    对於刘楚玉养男宠之事,大多数人心头都是清楚的,可一来刘楚玉没有直接开口承认,二来何戢与她俨然一副恩爱的样子,这些人也就没有开口说影响气氛的话。

    酒足饭饱之後,下人们将酒菜撤下,拿出了双陆,手谈以供众人玩乐。刘楚玉向来对这些没什麽兴趣,也就远远地站在旁边观看,何戢就立在她身边,偶尔解答一下他的疑问。不过,只一会儿,何戢就被一群男人拉去清谈去了。

    “光是看他们男人玩多没意思,不如,我们也来玩点什麽?”

    王莹此刻正坐在一席人中间听着那个叫什麽褚炤的人侃侃而谈,刘楚佩对玄学不甚了解,自然c不上话,百无聊赖地在旁边站了一阵,终於走向聚在一起的众妇人提议道。

    “玩什麽?”有人积极地回应了她。

    “可惜这里没有秋千。”刘楚佩丧气地看着空旷的四周,突然开口道,“要不咱们玩斗百草吧?”

    身在郊外,这别的没有,各种各样的花草倒多的是,刘楚佩的提议一出,便很快地得到了众妇人的赞同。

    “那从现在开始,一个时辰後大家回原地,比比看谁采的花草多──”刘楚佩讲完了规则,似乎觉得这样太没意思,又补充道,“谁采的最少,谁就受到惩罚”

    “什麽惩罚?”褚渊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刘楚佩正苦於不知怎麽惩罚输了之人,转头却见着了褚渊。

    “姑父你不跟他们一块,过来瞎凑什麽热闹?”她朝着褚渊娇嗔了一句,继而转了转眼珠道,“惩罚嘛──,不如姑父你来出好了。”

    “我来出?”褚渊环视了一下众人,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刘楚玉,突然开口道,“说出来多没意思。不如,我由我做公证人,你们谁输了,便到我这领罚。”

    “这──”刘楚佩犹豫了一下,“这固然好,可谁知道姑父会不会突然改了主意,要是有心要作弄输了之人”

    “我看,还是由我来做这个公证人好了──”南郡献公主走到褚渊身旁,并肩与他站到一起,朝着众人开口道,“为表公证,我就不参与了。让彦回将惩罚写在纸上交与我,你们看可好?”

    来赴宴的妇人虽大都是公主,但基本上都是南郡献公主的弟妹,堂弟妹,侄女之流,算起来她当之无愧地是这里头的长辈,是以听到她这麽开口,众人都应声说好。

    还真是对璧人呢刘楚玉苦笑着看了一眼那两人,迈着有些沈重地跟着众人一起散去。

    一路随意地采了些花花草草,刘楚玉觉得有些疲倦,她寻到一葱郁的树木之下,蹲身坐到了裸露的宽大而干净的树g之上。

    背倚着大树,将丝巾覆到脸上,遮挡住透过树冠的星星点点的日光,刘楚玉闭目打算小盹。

    借着微醺上头的酒意,她的脑袋开始渐渐变沈

    “阿玉倒是会偷闲。”

    褚渊的声音伴着隐隐的风声,以及知了的叫声响在刘楚玉有些迷蒙的梦里,她顿时一愣,缓缓地清醒了过来,却仍是没有揭开面上的丝巾

    “阿玉──”

    见刘楚玉许久都没有回答自己,褚渊不禁蹲下了身,伸手准备掀开刘楚玉面上的纱巾。

    “你怎麽来了?”刘楚玉有些慌乱地偏头,避开了褚渊的手,紧接着慌忙地站起身子,面上的丝巾也就顺势飘落在地。

    不过几日,她怎麽就同自己这般生疏了?褚渊看着刘楚玉那有些慌乱与防备的神情,顿时有些错愕,但只一瞬,他又恢复了一贯的神色。

    收回僵在原地的手,褚渊捡起地上的丝巾,站起身递给刘楚玉,笑道,“阿玉就不怕输了会受罚?”

    刘楚玉垂眸接过储渊递来的丝巾,才发现自己刚才采的花草正被自己踩在脚下

    “是啊,差点忘了还有惩罚。”刘楚玉的神色恢复了镇定,她後退了两步,回了褚渊一个笑容道,“我看我得重新采些花草了。”

    说完,故作悠然地转身,走了好一段距离,才开始蹲身,半是佯装,半是认真地采摘起了花草

    这‘斗百草’,比的,其实就是较谁采的花草种类多;当然,这花草必须都是认识,并能叫上名字的。

    刘楚玉仔细地找着,却听见轻缓的脚步声响起;错愕的抬头,正好对上了褚渊清润的双眸。

    似乎看到了那里面自己有些窘迫的身影,刘楚玉站起身,垂眸,唇角嗫嚅了半天,却实在不知如何开口,只愣愣站在原地

    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那声音弗如情人间的呢喃,两人就这般沈默地站着,谁也没有开口

    拂面而来的清风似乎也染上了他身上的气息,刘楚玉依旧静静立在原地,脸颊却开始微微泛红

    突然,又一阵脚步声传来,刘楚玉像是松了一口气般抬头,就见何戢正朝着这边走来。

    “姑父?”何戢似乎有些意外褚渊也在这里。

    “那边太吵闹,不如这里安静──”褚渊云淡风轻地解释了一句,而後又看了看刘楚玉,像是玩笑一般同何戢道,“她们妇人玩斗草,输了的人是有惩罚的,你可不能帮阿玉。”

    说完,便笑着离开了,留下何戢同刘楚玉两人

    “你就采这麽一点?”看着刘楚玉手中那少得可怜的几g花草,何戢唇角微微抽搐。

    正在这时,一只鸟却飞了过来,稳稳地落在了刘楚玉的肩头。

    “这不是九皇叔的那只──?”

    何戢定睛看着那鸲鹆,正疑惑,却见那鸲鹆张了嘴。

    “姑父──,姑父──”

    小东西用它那滑稽的嗓音开口叫着,让刘楚玉和何戢顿时肯定了这正是刘昶的那只鸲鹆

    “你叫谁姑父?”刘楚玉侧头睨了一眼那鸲鹆,打趣地看向忍俊不禁何戢。

    但那鸲鹆接下来的叫喊却让两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想你──,想你──”

    “姑父──,姑父──;想你──,想你──”

    尖锐的声音,将‘想你’二字吐得干瘪而生硬何戢转头看着褚渊远去的背影,脸色不由地泛白

    “这?!”刘楚玉看着何戢的神色,顿时明白过来他是想歪了,恼怒地用手挥开了站在她肩头胡言乱语的笨鸟,她轻咳了两声,看着转过头来的的何戢,正欲开口解释

    “过来──”

    一女子低低地斥责了一句,那被刘楚玉赶到树枝上的鸲鹆便一阵扑腾,而後乖乖地落到了那女子的肩头。

    “见过公主,驸马──”吴氏走近了几步,朝着刘楚玉和何戢盈盈一拜,然後看了一眼肩头的鸲鹆道,“这东西没事就爱学舌,烦请公主同驸马不要介意。”

    女子话一出口,何戢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而刘楚玉更是心头惊异:

    这吴氏这话分明是在告诉何戢,这鸲鹆学的是刚才她和储渊的谈话

    可是,自己刚才明明什麽都没有说过!

    讶异地看着吴氏又福了福身,转身退下,刘楚玉脑海里突然晃动过某个熟悉的身影

    “你站住──”反应过来的刘楚玉随即开口,想要呵斥住渐行渐远的吴氏。

    “刘──楚──玉”何戢咬牙切齿地把刘楚玉拽到一边,“你难道还嫌她看的笑话不够麽?”

    “我──”

    刘楚玉挣脱了何戢的手,正欲解释,却见何戢那满是愤怒的双眸里,分明还带着失望和鄙夷。

    他鄙夷自己?刘楚玉冷哼了一声,抬眸直直地与他对视,反倒什麽也不解释了。

    “我以为,你今日肯同我倒这来,是为了避免姑母多心──”许久,何戢才勉强冷静了一些,冷声开口道,“可你,你原来──竟是为了见他而来。”

    我这般辛苦敷衍,你是这麽想的?刘楚玉看着何戢,依旧一言不发,眸光却越来越冷。

    “不管你心头怎麽想,你同他之间,你们他是你姑父你”何戢气急,却不知如何如何理清自己的思绪,只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何戢──”终於,刘楚玉开了口,声音确是说不出的冰冷与讽刺,“这麽久以来,你统共听到过几次──我开口唤他姑父?

    说完,一把将手中的花草掷到地上,拂袖而去,只留下何戢仍愣在原地。

    一路疾步而行,刘楚玉终究没追上吴氏,直到回到中午宴席的地方,才看到吴氏正半倚在刘昶怀中,两人坐在草地上,不知在说笑着什麽。

    “皇姐你这麽快就回来啦──”

    刘楚玉正欲上前,却见刘楚佩朝着她走来。

    “皇姐这是──认输了?”看着双手空空如也的刘楚玉,刘楚佩有些狐疑。

    “你不是也回来了?”刘楚玉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附近的这些花草,我反正也没多少认识的,想着大不了就输了”刘楚佩正解释,却瞧着刘楚玉g本没听,只直直地盯着某处看。

    “你别看她──”刘楚佩顺着刘楚玉的目光看去,解释道,“莺莺她身子不舒服,g本没参加,你别指望她垫底。”

    “不舒服?”刘楚玉冷哼了一声,却突然反应过来刘楚佩对吴氏的称呼,不禁转头看向刘楚佩,“你叫她莺莺?你认识她?”

    “不就是当初跟在时月身边那个小丫头吗──”刘楚佩点了点头,有些感慨地开口道,“我还以为,时月入g会带着她一起呢。没想到,她竟成了九皇叔的侍妾”

    时月?项时月?!

    难怪刘楚玉觉得吴氏眼熟,没想到竟是项时月身边的人!刘楚玉这一下子总算有些明白,她刚才为什麽会那般开口误导何戢了。

    看来这主仆两人都对自己不怀好意呢。可是刘楚玉却实在想不起,自己做出过什麽得罪项时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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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

    这周继续晚班,我把我所有的存稿都贡献出来发在存稿箱了,设定时间都是晚上八点。

    看在我这麽勤奋的份上,亲们能留下言麽,我多想有人同我讨论下剧情啊

    ☆、第34章 堕胎

    斗百草最终输的的人是刘楚佩。因为何戢最後采了一把花草回来赛给了刘楚玉。

    虽然刘楚佩借此取笑了何戢几句,但心头到底是有些羡慕的,所以她也就没当着众人‘揭穿’刘楚玉,只乖乖地认了输,去领取了惩罚。

    看着南郡献公主当众打开纸条,惩罚居然只是弹一曲难度有些大的‘幽兰’,刘楚玉多少意外。

    因为日暮前城门便要关闭,所以南郡献公主并没留众人用晚饭,大家玩闹过後,便各自散去了。

    回去的路上,刘楚玉和何戢都沈默着,刘楚玉明显感觉的到何戢有话想问她,但最终却没有开口;反是在入了城门後,二话不说便下了马车,留刘楚玉一人乘车回府。

    回到公主府,已是黄昏,刘楚玉还没踏入皓首阁,就听到里面隐约传来了声响。

    是初晏,刘楚玉皱眉看着那个奔出来的身影,却见她的身後还跟着怀敬。

    此刻,怀敬正挥舞着长剑,而初晏慌忙不跌地躲蹿着。

    不过刘楚玉一眼就看了出来:怀敬那随意的样子,摆明了不是真的想伤人或是较量,反而像是一种──试探。

    对,试探。

    “公主回来了──”像是看到救星似的,初晏连忙朝着怀敬吼了一嗓子,然後躲到了刘楚玉身後,

    “怎麽了?”刘楚玉也不理会初晏,只看向怀敬问道。

    “看她鬼鬼祟祟的,所以──便出手了。”怀敬优雅地收了剑,朝着刘楚玉走来。

    “什麽鬼鬼祟祟的,我不过是在公主房间熏了些驱蚊的香而已。”初晏拿出早就想好的说辞,眼也不眨地扯谎道,“这夏天来了,蚊孽滋生,我帮公主的房间驱驱邪气不行吗?”

    “来历不明的东西,怎麽可以随便给公主用。”怀敬冷哼了一声。

    “什麽来历不明──”初晏正想辩解那是自己制作的,却发现这样似乎就把自己给算了进去,她跺了跺脚,咬牙道,“我好歹是这府上的客人,你一个下人怎可如此无礼!”

    “谁告诉你他是下人?”刘楚玉淡淡地看了一眼初晏,在她哆嗦着即将再次开口前,换了个话题问道,“你还要在我这府上呆多久?”

    刘楚玉可没忘记,在她告诉初晏褚渊蛊已解,不需再替他引蛊时,初晏那愕然,惊异还带着鄙夷的神情

    这般厌恶自己,刘楚玉本以为初晏会立即离开,没想到,初晏厌恶她归厌恶她,却是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

    “我”初晏看着刘楚玉,突然撇头,心一横道,“我还有事没办完,还不能走。”

    “什麽事?”刘楚玉有些怀疑地看着她。

    “王爷王爷吩咐的我事,我还没办好,所以得留在建康。”初晏眼神有些闪躲,故意大声开口,以免显得底气不足。

    “子尚还有吩咐你别的事?。”刘楚玉看着初晏有些心虚的样子,不禁扯了扯唇角。

    “当然!不信你自己休书去问他。”

    自己在刘子尚的府中这麽能折腾,刘子尚巴不得自己不回去呢,你倒是去问啊,就算他实话实说,那书信来回也得好几天,到时候,嘿嘿初晏这麽想着,不禁转过头,瞪着眼睛与刘楚玉对视着。

    “免了──”

    刘楚玉不屑地回一声,不再理会初晏,只直直地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小孩子贪玩也是常有的,她才懒得特意同刘子尚求证呢,自己偌大一个公主府,又不是住不下初晏。刘楚玉这般想着,推开了房间门,却闻到一股有些呛鼻的烟味弥散开来。

    “公主还是等这香散了再进去吧。”怀敬在一旁提醒道。

    刘楚玉蹙眉,顿住了脚步,用手掩住鼻子,退後了几步。

    “那个叫初晏的丫头,似乎,有些古怪。”

    “是挺古怪的,而且,对谁都带着一股敌意,除了”

    除了褚渊这种x格温和的想到这,刘楚玉转头看向怀敬;“你当初在褚渊府上时,有没有发现他有时候有什麽──异常?”

    “异常?”怀敬不知道刘楚玉怎麽突然转了话题,他沈吟了一阵才开口道,“除了他偶尔来指导我练武时,其他时候,我几乎见不到他”

    连怀敬这麽心细都不曾发觉?刘楚玉心头暗暗猜测,或许那日见到的褚渊是极少出现的

    ────────

    初晏在公主府上一呆就是半个多月,其间倒也没怎麽见她出府,反是和云清处的有些近。

    云清一向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刘楚玉才下令外人不得随意进出清风居,不过上次云清初晏一起引蛊後,两人似乎很投契,刘楚玉也就没说什麽。

    “在我们南中,药同蛊本来就是一家。你别看我是养蛊的,这药理,我也懂不少呢?”

    初晏蹲在地上,看着云清打理着院中种着的草药,不时出手帮帮忙。

    云清只是笑,没有回答她。

    “公主来了──”抬头望见不远处正走来的刘楚玉,云清站起了身,然後,转头对一旁的初晏开口道,“我有些话要同公主单独说,你先回去吧。”

    “有什麽事?”

    刘楚玉倒是有些错愕,她来找云清,只是惯例过来检查一下身子,见云清一脸严肃的样子,不觉有些意外。

    “阿莲跟在我身边也差不多有一年了──”见初晏走开了,云清才开口了。

    “恩。”刘楚玉有些疑惑

    “她本来就有些底子,这一年也识得不少草药──”

    “恩?”刘楚玉有些不懂云清在说什麽,或者要说什麽

    “今日她同我说,看到公主身边贴身伺候的丫头在熬熬堕胎的药。”云清斟酌着措辞,有些吞吐地开口道,“我想以阿莲现在对药物的了解,应该不会把这麽简单的药都认错,所以,我想跟公主确认一下”

    贴身伺候的丫头,那不就是倚乔;她居然在熬堕胎药?!刘楚玉心头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公主若要”云清看着刘楚玉有些发黑的面色,迟疑了一下,终究没说出了那个字,只开口道,“云清可以替公主开些温和的药。”

    “不用了──”

    刘楚玉咬了咬呀,打断了云清;而後转身大步朝着院外走去。

    “公主──”云清蹙眉,不明白哪里说错了。

    刘楚玉思考着倚乔这麽做的可能x,并没听到云清那一声低低的呼喊,只疾步朝着外面走去。

    “偷听够了?”快出门口的时候,刘楚玉突然注意到了侧身躲在竹从後的初晏。

    “那是那是褚大人的?”初晏确实听到了,她的目光移向刘楚玉的小腹上,有些颤声地开口问道。

    刘楚玉前几日刚来过月事,心头知道──倚乔煎的药绝不可能是给自己的,不过她可没心情同初晏解释。

    “管住自己的嘴!”

    狠狠地瞪了初晏一眼,刘楚玉这麽警告了一句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初晏一个人愕然地站在原地,心头震惊异常。

    她和她的姑父竟然真的做出了那样的事,她还怀上了孩子

    看着刘楚玉远去的背影,初晏突然下了决心:即便流玥没有死,她不欠流玥什麽,可云清那样一个干净出尘的人,她也不能丢他在狼窝里

    ────────

    疾步赶回皓首阁,刘楚玉立即朝着倚乔的房间而去,房门轻掩着,她推开门,只见倚乔坐在桌案前,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正欲饮下

    “不准喝──”刘楚玉开口呵斥了一声。

    “公主”

    她怎麽会这麽快回来了,以往去清风居不是都要一两个时辰的吗?倚乔有些慌张。

    “这是什麽药?”

    刘楚玉走近两步,夺过倚乔手中的药碗,酸苦的草药气息中,她隐隐问到了麝香与红花的气息。

    “奴婢身子不舒服,所以熬了些药来喝。”倚乔心头惊慌,面上却强作镇定。

    “熬堕胎药来喝?!”刘楚玉盯着倚乔,双眸越加冷厉。

    “这”倚乔还想狡辩,可一看刘楚玉的神色,顿时知道自己是瞒不过去的,整个身子开始有些瘫软了,她无力的跪在地上,垂头思考着各种说辞

    “谁的?”

    刘楚玉见倚乔默认了,遂开口继续追问;却见倚乔只是咬紧了唇角,默不做声。

    “我问──,孩子是谁的?”

    刘楚玉俯下身,看倚乔久久不肯吐露半个字,终於“啪──”的一声把药碗置与桌案上,黑褐色的药汁顿时溅了出来,直直撒到了倚乔的脸上。

    “不肯说?难道你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出来那人?”刘楚玉眯起了眼,心头生起了一阵恼意,她站起身,背对着倚乔开口道,“你跟我来──”

    这府上最多的就是自己的男宠,刘楚玉觉得倚乔肚中孩子的父亲八成是这其中某人的。

    是不是自己的男宠不要紧,不过那人既有本事让倚乔怀上孩子,却没胆出来承认的话

    一抹冷笑浮上了刘楚玉的脸颊:她绝不允许这样没种的人留在自己的府上,至於怎麽处置

    “公主──”倚乔终於起身,抬手抹去脸上的药汁,走到刘楚玉身後一把跪下,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开口道,“是驸马的!”

    “你说什麽?”

    刘楚玉猛地转身,却见倚乔一脸坚决

    “孩子是驸马的”倚乔抬起头,毫无怯意地看着刘楚玉,“请公主允许奴婢将肚中这孽种打掉!”

    这怎麽会是驸马的?!刘楚玉惊讶地看着倚乔,却觉得她不像撒谎的样子,毕竟在任何人看来,勾引驸马的下场可是要比私通他人凄惨的,尤其驸马还不在府中

    沈默房间里似乎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什麽时候的事”许久,刘楚玉才镇静下来,沈声开口道。

    “公主不在府上的那段日子,有次,驸马喝醉了来皓首阁”

    不需多说,这简单的一句话就交待清楚了始末。

    “喝醉了?难怪”刘楚玉有些无力地扶着门,叹了口气,语气明显已柔和了很多,她看向倚乔道,“孩子,先留着。”

    “公主?!”倚乔有些震惊地看着刘楚玉。

    “留着。”

    刘楚玉再次重复了一遍,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强硬,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有些有些沈重地走在院中,刘楚玉不禁觉得有些讽刺,自己与何戢成亲多年,没想到何戢的第一个孩子却不是自己怀上的。

    留着吧;留着,等何戢回来

    心头这般低低叹了一句,刘楚玉面上却不禁露出了丝丝苦笑

    ap;ap;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咳咳,孩子是谁的,大家都能猜到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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