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梦落尽桃花稀 作者:李颜之
第 28 章
第一次觉得，我的命不是自己的。
舞裳和如玉都在他走后的下一刻便冲了进来，看见衣衫不整的我，舞裳瞬间呆愣住，吃惊地捂住嘴；而如玉则尴尬地撇过头，对舞裳轻声道：“舞裳，你照顾她。”便转身离去了。
舞裳一边哭一边地仔细查看着我的伤，然后死死地抱住我，口中还念念有词：“幸好，幸好你没事！”
我强笑着说：“你哭什么，好像受委屈的是我吧？”
舞裳不回答我，只是趴在我的肩头抽泣。
我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小声说：“对不起，舞裳，害你为我担心了。”
舞裳诉请
第二日起来，我像个没事人般地，依然早起做着早操，化一个漂亮地淡妆，开开心心的与红颜阁的姐妹们排练舞蹈。
而舞裳则像是我的贴身小丫头似的，一直跟着我，却不发一言。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便猛地转过头，望着她：“舞裳，你要实在是闲得慌，就去谈谈恋爱，打打马吊，别跟着我，再这样下去，我上茅厕都会便秘！”
她今天就这么一直跟着我，竟然连我上茅厕都跟着。
在我的注目下，她眼圈瞬间就红了，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我一看，慌了，赶紧上前安慰：“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凶了，你爱跟着就跟着吧！”
她连忙抱住我，哭着说：“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还有两天了，我该怎么办？”舞裳哭着趴在我的肩头，彻底颠覆了她以往的形象。
周围的姑娘们虽奇怪发生了什么事，可到底是舞裳培养出来的人儿，一个个都知情识趣地散开了。
平时高贵美艳的舞裳是何等的风光傲人，甚至连某些客人的面子都不给，可此时却哭得像孩子般。
心疼地看着她那比我还要憔悴的面容，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一直在逃避她所担心的问题，明明知道还有两天便要开始接客，我却还强装笑颜，就是不想去想起起这件事，可是，我却忽略了舞裳对我的担心。
她不能违背黎思洛的决定，却更不忍心将我推向深渊，内心的矛盾甚至更甚于我。对她，我既是满心的感激，也有满心的愧疚，好好的一个人，却被我的事搞得形容憔悴。
我把她拉进房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软弱。坐定后，我轻抚她仍因抽泣而颤抖的背部，轻声告诉她：“舞裳，你别担心了，也许还真让我遇见个王子呢？！然后他看上我，就把我给赎身了。”
此时的我，若是再不说些玩笑，恐怕真的是要支撑不下去了。
她扑哧地笑开了，擦开那眼角边的残泪，肃整了番神色，仍是哀怨地望着我，轻声说道：“哪有那么好的事，入了风尘的女子即便是从良，又有什么好人家肯收留呢？即便是有，你以为少主会放你走吗？你本就没什么卖身契，又何来赎身一说？”
她苦笑着，不知是为我，还是为自己。
虽心中不满，却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
不免为这个时代的青楼女子悲哀，虽然现在的我也沦为风尘，可是毕竟看她们的心态是不同的。要使人们真正摒弃对她们的偏见恐怕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即使是现代社会，人们对性服务者还是很难接受的。
此时的舞裳，似乎不仅仅是为我而悲伤，更是无形中饱含了对风尘生活的厌倦与无奈。
为了缓和气氛，当然，也是由于本人比较八卦，便笑嘻嘻地问：“那哪有一定的，我看如玉就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不但长得好看，还温柔，对你，似乎也是另眼相看啊！”我边说，还边掰着手指头细数如玉的优点。
她脸有些红了，嗔怪地看着我：“他那么好，你怎么不跟了他？”
我笑着扔了颗葡萄进嘴里，慢慢说：“呵呵……我也想啊，可是人家也得要我啊！”
我顺便扔了颗进她的嘴里。
她低着头不看我，双手还绞着衣角，活脱脱一个小女人的模样，良久才回答：“我知道，他是个好人，只是……”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自作聪明地为她接下去：“只是你怕玷污他的名声？怕耽误他？怕他受闲言闲语？”
只见我每问一次，她便摇一下头。
我真的是好奇了，便问：“那是因为什么？像如玉这样的人，可是百里挑一的了。你居然还不要？”
她看着我，竟有些娇羞，轻轻地对我坦白：“因为我，有心上人了。”
嘎？心上人？居然有好过如玉的男人，我更好奇了，便催促她：“是谁？快给我坦白！”
她抬着头看我，却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我奇怪的看着她，心下却有几分猜测，然后缓缓问出我的疑问：“你别告诉我，是他?”
她顿了一顿，撇过脸不看我，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的天啊！舞裳脑子进水了吗？
我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看着我，问道：“舞裳，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为什么不喜欢如玉，他可比他好多了啊！我的天，我是在做梦，对不对？你居然会喜欢那个变态？”
我知道在一个女人面前说她心上人的坏话是件很缺德的事，可是，请原谅我，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我心中完美的女神竟然会爱上一个恶魔！
她看着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激动，只是握住我的手，轻声说道：“其实少主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坏，虽说是落血门的少主，可他从来不滥杀无辜。至于对你，我也是相当奇怪，我印象中，他也从未对女人如此粗暴过。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我确信他的本质并不坏。”
舞裳真的是中毒了，竟然对我说起他的好话，对一个即将被他推进火坑的女人说他好？！真的是太可笑了。
我抽走在她手中的手，看着她，问：“你的初夜，是他吗？”
我相信女人有一种称为处女情结的感情。因此，我宁肯愿意相信舞裳是因为第一个男人是他，才爱上的他。
她惊愕地望着我，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问她这个问题。虽面有羞色，但她仍是回答了我：“不是。但却是他救了我！”
她的神色间有一丝凄楚，似乎是触碰到不愿意面对的伤心往事。
我冷冷地笑着：“救了你？把你从一个妓院救到另外一个妓院？这便是救？然后让你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为他卖命？好一个伟大的圣人！”
我愤恨地说着，全然不顾脸色煞白的舞裳。
“不是的，不是的，是他把我从妓院老鸨的手中救了的，因为他我才能逃过一死。虽然我依旧在青楼中，可是他没有再逼过我接客！他没有，没有……”舞裳抗拒着我说的一切，但她的抗争却显得苍白无力，因为她自己深知，她也不过是黎思洛的一颗棋子。黎思洛看中的，不过是舞裳美艳无双的美貌。是啊！这便是他的高明之处，他不用逼舞裳去接客，却能让她自愿地为了他与其他男人上床。黎思洛啊黎思洛，你竟然害完一个又一个，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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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觉得，我的命不是自己的。
舞裳和如玉都在他走后的下一刻便冲了进来，看见衣衫不整的我，舞裳瞬间呆愣住，吃惊地捂住嘴；而如玉则尴尬地撇过头，对舞裳轻声道：“舞裳，你照顾她。”便转身离去了。
舞裳一边哭一边地仔细查看着我的伤，然后死死地抱住我，口中还念念有词：“幸好，幸好你没事！”
我强笑着说：“你哭什么，好像受委屈的是我吧？”
舞裳不回答我，只是趴在我的肩头抽泣。
我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小声说：“对不起，舞裳，害你为我担心了。”
舞裳诉请
第二日起来，我像个没事人般地，依然早起做着早操，化一个漂亮地淡妆，开开心心的与红颜阁的姐妹们排练舞蹈。
而舞裳则像是我的贴身小丫头似的，一直跟着我，却不发一言。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便猛地转过头，望着她：“舞裳，你要实在是闲得慌，就去谈谈恋爱，打打马吊，别跟着我，再这样下去，我上茅厕都会便秘！”
她今天就这么一直跟着我，竟然连我上茅厕都跟着。
在我的注目下，她眼圈瞬间就红了，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我一看，慌了，赶紧上前安慰：“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凶了，你爱跟着就跟着吧！”
她连忙抱住我，哭着说：“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还有两天了，我该怎么办？”舞裳哭着趴在我的肩头，彻底颠覆了她以往的形象。
周围的姑娘们虽奇怪发生了什么事，可到底是舞裳培养出来的人儿，一个个都知情识趣地散开了。
平时高贵美艳的舞裳是何等的风光傲人，甚至连某些客人的面子都不给，可此时却哭得像孩子般。
心疼地看着她那比我还要憔悴的面容，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一直在逃避她所担心的问题，明明知道还有两天便要开始接客，我却还强装笑颜，就是不想去想起起这件事，可是，我却忽略了舞裳对我的担心。
她不能违背黎思洛的决定，却更不忍心将我推向深渊，内心的矛盾甚至更甚于我。对她，我既是满心的感激，也有满心的愧疚，好好的一个人，却被我的事搞得形容憔悴。
我把她拉进房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软弱。坐定后，我轻抚她仍因抽泣而颤抖的背部，轻声告诉她：“舞裳，你别担心了，也许还真让我遇见个王子呢？！然后他看上我，就把我给赎身了。”
此时的我，若是再不说些玩笑，恐怕真的是要支撑不下去了。
她扑哧地笑开了，擦开那眼角边的残泪，肃整了番神色，仍是哀怨地望着我，轻声说道：“哪有那么好的事，入了风尘的女子即便是从良，又有什么好人家肯收留呢？即便是有，你以为少主会放你走吗？你本就没什么卖身契，又何来赎身一说？”
她苦笑着，不知是为我，还是为自己。
虽心中不满，却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
不免为这个时代的青楼女子悲哀，虽然现在的我也沦为风尘，可是毕竟看她们的心态是不同的。要使人们真正摒弃对她们的偏见恐怕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即使是现代社会，人们对性服务者还是很难接受的。
此时的舞裳，似乎不仅仅是为我而悲伤，更是无形中饱含了对风尘生活的厌倦与无奈。
为了缓和气氛，当然，也是由于本人比较八卦，便笑嘻嘻地问：“那哪有一定的，我看如玉就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不但长得好看，还温柔，对你，似乎也是另眼相看啊！”我边说，还边掰着手指头细数如玉的优点。
她脸有些红了，嗔怪地看着我：“他那么好，你怎么不跟了他？”
我笑着扔了颗葡萄进嘴里，慢慢说：“呵呵……我也想啊，可是人家也得要我啊！”
我顺便扔了颗进她的嘴里。
她低着头不看我，双手还绞着衣角，活脱脱一个小女人的模样，良久才回答：“我知道，他是个好人，只是……”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自作聪明地为她接下去：“只是你怕玷污他的名声？怕耽误他？怕他受闲言闲语？”
只见我每问一次，她便摇一下头。
我真的是好奇了，便问：“那是因为什么？像如玉这样的人，可是百里挑一的了。你居然还不要？”
她看着我，竟有些娇羞，轻轻地对我坦白：“因为我，有心上人了。”
嘎？心上人？居然有好过如玉的男人，我更好奇了，便催促她：“是谁？快给我坦白！”
她抬着头看我，却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我奇怪的看着她，心下却有几分猜测，然后缓缓问出我的疑问：“你别告诉我，是他?”
她顿了一顿，撇过脸不看我，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的天啊！舞裳脑子进水了吗？
我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看着我，问道：“舞裳，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为什么不喜欢如玉，他可比他好多了啊！我的天，我是在做梦，对不对？你居然会喜欢那个变态？”
我知道在一个女人面前说她心上人的坏话是件很缺德的事，可是，请原谅我，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我心中完美的女神竟然会爱上一个恶魔！
她看着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激动，只是握住我的手，轻声说道：“其实少主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坏，虽说是落血门的少主，可他从来不滥杀无辜。至于对你，我也是相当奇怪，我印象中，他也从未对女人如此粗暴过。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我确信他的本质并不坏。”
舞裳真的是中毒了，竟然对我说起他的好话，对一个即将被他推进火坑的女人说他好？！真的是太可笑了。
我抽走在她手中的手，看着她，问：“你的初夜，是他吗？”
我相信女人有一种称为处女情结的感情。因此，我宁肯愿意相信舞裳是因为第一个男人是他，才爱上的他。
她惊愕地望着我，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问她这个问题。虽面有羞色，但她仍是回答了我：“不是。但却是他救了我！”
她的神色间有一丝凄楚，似乎是触碰到不愿意面对的伤心往事。
我冷冷地笑着：“救了你？把你从一个妓院救到另外一个妓院？这便是救？然后让你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为他卖命？好一个伟大的圣人！”
我愤恨地说着，全然不顾脸色煞白的舞裳。
“不是的，不是的，是他把我从妓院老鸨的手中救了的，因为他我才能逃过一死。虽然我依旧在青楼中，可是他没有再逼过我接客！他没有，没有……”舞裳抗拒着我说的一切，但她的抗争却显得苍白无力，因为她自己深知，她也不过是黎思洛的一颗棋子。黎思洛看中的，不过是舞裳美艳无双的美貌。是啊！这便是他的高明之处，他不用逼舞裳去接客，却能让她自愿地为了他与其他男人上床。黎思洛啊黎思洛，你竟然害完一个又一个，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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