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原版+修改版) 作者:脉脉/渥丹

    第 18 章

    其实是去会朋友,全部聊天去了。感觉上大家都进步了,而且都很明白自己要什麽,相比之下,只有我一个人裹足不前。

    言采说:你在烦恼这个?

    没有的事情。

    谢明朗,每次你心不在焉,同样的话就会说两次。言采衝著他一笑,目光中一片了彻。

    嗯?谢明朗意识到自己的失神,他没有太激烈的反应,只是说,古人都还伤春悲秋,你就不能让我对雪感怀一下?

    言采再没说话,让谢明朗自己发呆。越来越大的雪片飞到挡风玻璃上,又被雨刷毫不留情地撇去。

    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将近半夜。谢明朗在途中睡著了,看他睡得这麽沉,言采直到把车停好才叫醒他:我们到了。

    谢明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房子在雪夜就像蜷在黑暗中的兽类,静得让人几近不安。谢明朗不喜欢这个想法,甩了甩头,彷彿如此就能把这个念头挥去。言采已经先一步打开门,玄关的灯开了,他又不知道按了什麽地方,整个一楼的灯也在同一刻亮了起来。

    房子果然很大,客厅尤其大,装潢得很考究。从温暖的车里来到冰冷的房间里,谢明朗一下子醒了过来,他初到完全陌生的地方,觉得别扭,站了一会儿才坐到沙发上,看著言采一个人忙碌。

    这房子多久没有住人了,没有一点人味。

    上一次过来住是两个多月前。我喜欢大房子,但是不常住。言采走到壁炉前,里面已经堆好了柴火,他翻找一阵,把火点著了,看著炉火慢慢升起,先把灯都熄了,朝谢明朗招手,你过来坐。

    谢明朗没动,挑一挑眉说:你不带我先参观房间?

    言采笑了:现在的电影都不好意思用再这个桥段了。我本来准备先让你暖和起来脱一件衣服,再骗你喝一杯酒,等你晕晕乎乎了才提。

    谢明朗坐到他身边去,火燃得正旺,他还是再往炉子里扔了一块柴,火一下子窜得老高,火星四溅,眼看著就要飘到身上,却出乎意料地不太疼。

    那就更像……谢明朗本想说偷情二字,话到嘴边,觉得不妥,笑笑收住了。却不防言采靠过来,似乎看出来他本要说什麽,眼波一闪,笑意盎然:像什麽?

    偷情。谢明朗说完自己觉得好笑,带著一点窘意悄悄别开了头。

    这个答案却在言采意料之外,他本有心说笑,听完笑容消失了,扳过谢明朗的脸,说:这麽说来,是有小半个月没有见到你了。

    谢明朗想了想,的确有这麽回事,他耸耸肩:不过话说回来。比起这样时不时见一面,我更不能想像的是天天在一起。这样挺好,就是彼此更需要适应一下。

    说完他觉得完全说的不是那麽回事,但又懒得多说,谢明朗索性勾过言采的颈子,伏在他耳边说:参观卧室可以缓一缓,我倒是很想试一下客厅的毯子。你知道,这种老式作派,色情电影里都不太用了。

    言采还是笑:我知道什麽?好像什麽都知道的人是你啊。

    这段时日来两人逐渐熟悉彼此的身体,一些小的撩拨都很见效,很快就渐入佳境起来。在炉子边上并不觉得冷,身体反而比平时暖得还要快一些,真不知道是火还是身体对于并不太熟悉的环境的过度反应。谢明朗睁开眼,看见言采的半边身体被火光染成淡淡的金红色,沾了汗,隐隐闪著点点金光。他一瞬间被迷惑住,伸出手去触言采的脸,谁知道言采也伸出手,摸了摸他靠近炉子那一侧的肩膀,才知道原来彼此都是了光线的迷惑。他又看见笑容在言采眼中一寸寸退去,火光映到眼底,蒸腾出更激烈的情绪来,微蹙的眉心总是让谢明朗忍不住想伸出手抚平它们。

    情动体热之际觉得有汗滴在脸上,定睛一看,却是言采的手指;谢明朗张口欲咬在他唇边徘徊的手指,言采的手动得更快,先一步滑到谢明朗下巴上,吻也跟过来。耳鬓厮磨,肢体交缠,两人之间倒是比几步之外的炉火还要更加炙热了。

    高潮来临的那一刻谢明朗觉得那种稍微窒息的快感又回来,他眼前一阵发黑,天旋地转之中某个想不起来的名字从脑海中冒出来,噎得他想咳嗽,然而他颤抖得太厉害,不得不紧紧攀住身边的人,让这战慄感平息,那声音哑在嗓子深处,最终只化作一声歎息。

    不知道多久之后汗收住了,谢明朗觉得冷,朝著言采靠过去。后者的手停在他头髮上,慢慢地梳理著,好像在安抚什麽小动物。他开口说话,声音有一点哑,口渴得厉害:新年已经到了吧。

    肯定过了。言采慢慢回答他。

    嗯,新年快乐。

    你也是。许个愿吧。

    谢明朗疲惫地想了一下,都哝著说:大雪封路,我们哪儿也不要去。

    这句话言采居然听清楚了,他侧过身子来,换了一个对二人来说更舒服的姿势,应道:不封路也可以哪里都不去,再许过一个。

    不过这时谢明朗因为疲倦已经睡过去,什麽也听不见了。

    谢明朗自认是个运气很一般的人,许愿什麽的从来没有灵过。谁知道前一夜随便一句话,天亮之后却被言采苦笑著告知:你的愿望灵了。

    他本来头痛,应该是有点感冒,听到言采的话不免吃了一惊,赤著脚衝到阳台上去一探究竟。目光尽处皆是白茫茫一片,连过来的路都看不到了。

    等回头房间之后,头痛得更厉害,谢明朗自己摸了一下额头,还没觉得什麽,偏巧这个动作给言采看见了,手才放上去,立刻就说:昨天晚上还好啊,怎麽今天发烧了。

    他一边打电话问路的事情,一边给谢明朗找药。谢明朗念及昨晚的情事,心知和这个多半脱不了干系,这下觉得脸烫得更厉害。他七想八想的时候言采拿著药走进来,笑著说:这三天新年假,最早明后天才会有人来清雪。这几天就待在这里相依为命吧。

    因为发烧谢明朗四肢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听到言采这麽说笑,有点没奈何地接过药来:谢谢。

    不客气。早知道你许愿这麽灵,当时怎麽也把你弄醒让你再许一个别的。

    谢明朗喝了水觉得舒服一点,白了一眼言采,先去洗澡。看他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好似醉酒,言采扶住他:你还是等药效过去再说,我怕你在浴室里晕过去。

    谢明朗不肯,出来之后果然虚脱一样倒在床上,抱怨:我浑身都痛,好像无数的犀牛在踩。

    但这时言采并不在卧室,谢明朗也没有力气去找他,卷著被子又睡著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自觉热度退下去一些,窗帘不知道几时合上了,但还是留了一线缝隙,刺眼的白光从中流泻进房间,好像一把锐利的刀子。他知道这是雪的反光,看了一会儿觉头晕,坐起来披了件毛衣就去找言采的人。

    房子里静得吓人,地毯铺得厚,吸音效果格外好。谢明朗先下楼去找,客厅里壁炉还在烧,却没有人,谢明朗完全想不起来昨天自己是怎麽从客厅到卧室的,转了一圈,轻轻喊了几声言采的名字,没有人应他。

    他又回到二楼去,从卧室左手边第一间房门开始一间间敲过去,敲门声在空旷的走廊里甚至有回音,谢明朗极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总要找到言采,就按捺著继续去敲。

    敲到第三间还是第四间时,总算听到了言采的声音:进来。

    谢明朗推门而入,看了一眼,才知道进了书房,只是比起书来,碟和录像带的收藏要丰富得多。言采看著他走过来,放下手上的书和酒,说:你睡起来了?烧退下去一点没有?

    好多了。房子太大,找你还不容易。

    房间里很暖,谢明朗又在发烧,更觉得热。言采见他颊上两抹红痕褪去不少,知道药见效了,也就继续开起玩笑来:不怕,这是新房子,没什麽冤魂在里面游荡。

    这个天气,最方便杀人弃尸,一点痕迹都没有。

    言采走到谢明朗身边,说:你说藏到哪里去,嗯?

    他的呼吸紧在耳侧,若有若无的挑逗气息让谢明朗心跳加速。暗骂自己对于诱惑实在抵抗力薄弱,又在下一刻心安理得把这个归结于病后的虚弱,谢明朗清了清嗓子,说:我醒了,好得也差不多,我们做点什麽吧,总不能真的只窝在这里。

    言采含笑的眼光飘过去:你还能做什麽,或是,在哪里做?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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