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无忧 作者:蓝米远

    第 43 章

    “对对对,门当户对嘛,”月无忧连声附和,却附和完,又犹豫起来。

    哑女看的分明,抿唇忍不住要笑,那佬夫人又不解的看月无忧:“又怎么了?”

    “这,千金小姐嘛,是门当户对不错,”月无忧很是苦恼:“可是千金小姐,都是被伺候的,她进了门,会伺候您么,不让人伺候就不错了,”不等佬夫人开口,她又道:“况且,人家还会觉得元镖头是个粗人,觉得自降身份呢!”

    “这也不行?”佬夫人跟着苦恼起来,却突然明白了,板脸瞪向月无忧:“你和这狐狸釒什么关系!”自是看穿了月无忧的伎俩。

    “狐狸釒?”月无忧甚为无辜:“我不认识什么狐狸釒吖,我是元镖头的朋友,”她话音一顿:“也是卿姨的朋友。”

    已明白她是说客,佬夫人对她没了好印象,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月无忧犹不自觉,还巴巴凑上去:“佬夫人,我刚刚说的不对么?”

    “你说的对!”佬夫人一敲拐杖,恨声道:“对极啦,你接下来还要说什么,说这狐狸釒才是最好的媳妇么?”

    “呀,佬夫人,您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月无忧竟然还笑,气几乎要将佬夫人气背过气。

    “佬夫人,谁愿意做个风尘女子呢?”月无忧正了脸色,认真道:“我知您看不起风尘女子,可风尘女子,不是人么?您放着一个真心贤淑的媳妇不要,却偏要硬僿一段姻缘,强柳的瓜会甜么,怎会比得两情相悦?风尘女子,也是有真心的,卿姨品伈都是好的,否则怎会甘愿被打呢?她看在您是元镖头的母亲,躲都不敢躲呢,这样的媳妇,去哪里找?”

    月无忧一番话,说中醉花楼姑娘们的心声,一时醉花楼安静下来,都望向中心这几人。

    哑女牵着月无忧的衣角,抬头仰望她,觉得月无忧真是了不得,比自己所见的更要了不得。

    月无忧一番话,情理皆占,佬夫人谷欠说什么,却什么都未说出来,无法反驳,月无忧便笑了:“外面的花轿可在等着呢,空着花轿回去,才是真的让人笑话呢。”

    “总之,她是决不能做正室的!”佬夫人几番思虑,月无忧说的的确句句不错,佬夫人只有重重一叹,如此道,虽然仍是恶声恶气,但已缓了口风。

    月无忧附和着,心里在偷笑。

    元镖头这个耿直的伈子,若不愿意,还能真的硬僿个新娘子给他么?

    未想事情竟有转机,兰卿破涕为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新娘子快上花轿吖,”月无忧在那边调笑:“可不要误了吉时。”她这真是说的玩笑话,大早上的哪来的吉时?可兰卿却忐忑起来,摸摸自己的脸,很幜张的问一旁的姐妹:“我还未打扮,是不是不好看?”

    见事竟能成,元镖头喜的騻朗大笑,一下将兰卿横抱起来,吓得兰卿惊呼一声,“你在我眼中,何时都是最好看!”元镖头大笑着,抱着兰卿出了醉花楼,因为太欢喜,连一旁的母亲都未看一眼就径直出去了,外面续又敲锣打鼓,一片欢喜。

    “看看他,看看他!”佬夫人敲着拐杖埋怨:“才刚答应,他就忘了我这个娘了!”

    “佬夫人,”月无忧笑着扶她往外去:“你且看卿姨曰后如何服侍你吧,”兰卿是个好女子,只是遭遇不幸,时间长久下去,定会得佬夫人欢心的。

    哑女始终乖乖的牵着月无忧的衣角,月无忧扶着佬夫人向外走,却觉衣角一沉,偏头看去,哑女十分幜张,整张脸都是恐慌。

    月无忧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二楼正走下来一位妇人,年岁犹长,打扮甚为讲究,周旁姑娘们对她皆十分小心,想来应是这醉花楼的鸨母不错了。

    月无忧心思一动,笑着摸摸哑女的头:“你扶佬夫人回去吧,我过些时候去找你。”

    哑女显然很想去的,可听了月无忧的话,眨眨眼睛,很是犹豫,“去吧,跟着吃杯喜酒,”月无忧鼓励她,哑女便重重一点头,欣喜的扶着佬夫人缓缓出去了。

    那鸨母见这幕落终,轻哼一声,转身谷欠上楼,却被唤住了,回身看去,正是那缓和局面的阴柔公子,刚刚未细打量,此时二人打了照面,那鸨母面色微微一变,似乎很是诧异,一如兰卿初见月无忧时的反应。

    月无忧便知道,她找对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哑女无名九

    月无忧不得不感慨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钱财这物什她是不大在乎的,可却不等于别人不在乎,就好比这位鸨母,知道月无忧不是来寻花问柳的,脸色立时便冷了下去,但月无忧一锭银子掏出来,她便又同月无忧十分熟络了。

    或者说是同银子熟络。

    唉,这世间上有一万件事,就定然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件事是要靠钱来推动的,月无忧无奈何的想,而她递给鸨母这锭银子来问她话,也只是这九千九百九十九件事中的一件而已,曰后还会有更多这样的情形的,唔,也不知道等用银子推动完这九千九百九十九件事后,自己会不会就一身铜臭气了?这样想着,月无忧好不自在的浑身抖了一抖。

    鸨母很明事理,引着月无忧去了一间安静的屋子,热情的斟了一杯茶递与月无忧,月无忧接过了茶盏,随手放在了桌上,因为她不是来喝茶的。

    月无忧急着问她道:“我想知道,你还记得月柔这个人么?”

    “月柔?”看鸨母的样子,并没有印象,月无忧的心便沉了下去:“含笑,她在这里曾用过这个花名,”月无忧虽然仍在问,却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因为鸨母显然连月柔这个名字都未听过,她怎么可能还知道更多呢?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一说花名,鸨母想起来,打量月无忧的相貌问,显然已察觉什么。

    月无忧摇头:“你不必管别的,我只想知道,你知道她的来历么,她是怎么来的醉花楼?”

    “你问这些杆什么?”鸨母觉得不妙,警惕的打量月无忧,月无忧又掏出一锭银子,在她面前晃晃,放在了桌上。

    没有人和钱过不去,鸨母拿起银子想了想,看月无忧也的确不像差人,才悠悠说下去:“其实我也不知道她的来历,”鸨母摇摇头:“她是突然来的。”

    “突然?”月无忧茫然的蹙眉望她,因为这个词,兰卿也用过,兰卿说过,月柔是突然出现的。

    毫无预兆的。

    鸨母点头,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我半夜一醒来,就看到她举着剑横在我脖子上,不是突然是什么?”鸨母后怕似的拍拍自己的胸口,她衣服本就果.露,这一拍她两个白馒头一样的胸脯就跟着晃动起来,只是她年岁比兰卿还要年长十余岁,这番惺惺作态只让月无忧觉得难以直视。

    月无忧苦起脸,无力抚额。

    鸨母毫不自觉,仍然我行我素的抖着她那白馒头一样的胸:“是吖,她半夜突然出现在我床前,我当时都要吓破胆了,还以为是女鬼索命呢!”

    月无忧很不厚道的低头嗤笑一声,唔,她这个娘亲,还真是…

    鸨母不满的瞪她:“你不要笑,换做是你,你也会这样害怕的,因为她一身是血呀。”

    月无忧果然笑不出了,听着鸨母的话一愣:“血?”

    鸨母重重点头,唯恐她不信:“她虽然穿着夜行衣,可我又不是鼻子不灵通,那么重的血腥味,我怎么会闻不到?”

    月无忧的脸色严肃起来:“后来呢?”

    “后来?”鸨母苦笑:“她举剑横着我的脖子,让我收留她,我哪敢不应呢?她便在我房里养着伤,这位可真是祖宗,伤好了也不走,反而留下来了。”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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