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纳妾吧 作者:星流光
一语顿悟如灌顶
夫君，纳妾吧 作者:星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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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的目光紧紧锁住岳梓潼，岳梓潼心突地一跳，下意识的回身看了看左右，房中只剩下岳嬷嬷悄无声息的站在她的身后，丫鬟们一个都没跟进来。
“没什么啊？都挺好的。”岳夫人只有和自己要说正经事的时候才会唤自己梓潼。
岳梓潼想了想刚刚自己和林天忻在饭桌上的表现，她夹了林天忻喜欢吃的菜肴，林天忻也含笑回敬……难道是自己同林天忻进门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岳梓潼脑中迅速闪过刚刚的画面，两人牵手进门，一同跪拜，互相微笑…….完美无缺，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
“娘，女儿和夫君真的很好，您多想了。”岳梓潼撒娇的抱着岳夫人的胳膊说道，边悄悄使眼色给岳嬷嬷，示意她为自己辩解。
奈何岳嬷嬷自见到岳夫人后，就似老僧入定般静立在一旁，对岳梓潼明显的求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岳夫人怎会没注意到自己女儿的小动作，心中又气又好笑。想到她从今日以后就正式算是林家的人了，再也不能承欢膝下，语气变软了下来，拉着岳梓潼走到榻前：“潼儿，你是为娘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掉下来的一块，你的那点小心思，你以为你不说，娘就看不出吗？你老老实实地说，到底和天忻那孩子出什么事了？”
“娘女儿哪里有什么小心思，女儿和夫君真的很好，夫君也很疼惜女儿的，不信你可以问岳嬷嬷啊。岳嬷嬷的话，您总该相信吧？”岳梓潼见岳夫人始终不为所动，便指着站在一旁做隐形人的岳嬷嬷为自己作证：自己是没撒谎，这几日林天忻和自己的确是“恩爱非常”。
岳嬷嬷听到岳梓潼扯上自己，也不再继续装聋做哑，对着岳夫人语气谦和的说道：“禀夫人，林姑爷和小姐的确恩爱，二人相敬如“宾”，小姐不愧是有“大家风范”，假以时日定能成为姑爷的“贤”妻。”
听了岳嬷嬷的话，本是平平常常的夸赞之意，岳梓潼的眉角却突突突的跳得厉害，心下暗暗叫糟。
“哦？”岳夫人似笑非笑的瞟了岳梓潼一眼，“相敬如宾？大家风范？贤妻？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女儿何时有了这番成就？”
岳梓潼神情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岳夫人，几次张口欲言，最后还是讲话吞进了肚里，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嬷嬷，你去我房里的梳妆柜上的那个翡翠盒子里找一个碧色琉璃瓶，拿来给我。一会用得着。”岳夫人和蔼的看向岳嬷嬷。
“是，老奴这就去。”岳嬷嬷明了这是岳夫人想单独和女儿说些什么了，这个瓶子的时间估计自己要找好久了。
待岳嬷嬷走后，岳夫人反而不急着询问岳梓潼了，拿起早已摆放在桌上的茶，慢悠悠的品着。
房中静悄悄的，只有杯盖轻轻碰触杯沿的声音，清脆泠泠。
岳梓潼看着这样的岳夫人，手心里慢慢地冒出了冷汗，帕子捏在手里，不敢有些许的动作。这样气定神闲的岳夫人，她感到很陌生。
“潼儿，你身上还疼吗？”冷不丁的，岳夫人语气温柔问道，似在问天气如何般的口气，目光仍旧看着手里的茶，似乎那是一件什么珍奇的玩意。
“不疼了。”岳梓潼下意识的接口回答，说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额上冒出一层细细的冷汗，“娘，你说的是什么…….”岳梓潼强笑着解释，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岳夫人终于从手上的茶杯移开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仍旧在不停辩解的岳梓潼。在这样的目光下，岳梓潼感到自己的解释越来越无力，渐渐地住了口，心虚的低下了头。
看着岳梓潼这幅样子，岳夫人叹了一口气，拉了岳梓潼坐在自己身边：“你身上有碧萝的味道。”
“碧萝？”岳梓潼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可是自己今早上出门前特意沐浴了一番，怎么还会……
看着岳梓潼不解的神情，岳夫人叹了口气：“碧萝本就是大内秘药，用者三天内身上都会带有淡淡的薄荷香气，即使香粉味道再重也掩盖不了这股清香。”
岳梓潼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岳嬷嬷是一早就准备好了要给娘亲告状了，否则，她哪里会不知道这碧萝的特，出发前在自己面前提都没有提起过。
岳梓潼心中有些微微难受，岳嬷嬷始终还是将娘亲放在了第一位。
“潼儿，岳嬷嬷是我身边的老人了，当初是我始终放心不下你，才又麻烦嬷嬷随你陪嫁去林府，就是希望她在你身边，能够代替为娘，好好照看于你。岳嬷嬷这般年纪，本该安心养老，安度晚年的。但是她毅然答应为娘陪你出嫁，除了因为这是为娘的请求，还有岳嬷嬷对你的一番疼惜。岳嬷嬷一辈子无儿无女，在她眼中，你就如同她的亲孙女般。她对你的疼惜不比为娘少半分。所以岳嬷嬷的此番动作，也是真心为了你着想。”知女莫若母，看到岳梓潼听明白碧萝的药效后，脸上露出的黯然神色，岳夫人便知她心中对岳嬷嬷有些不满，便徐徐开解。
“嗯，女儿明白。”岳梓潼重重点头。
“那，现在你可以告诉娘亲，你和天忻那孩子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让你要这么折腾自己？”岳夫人徐徐问道，如同在教导一个幼儿般谆谆善诱。
岳梓潼有些尴尬的不敢面对岳夫人，仍垂死挣扎般狡辩：“娘，女儿没有…….”
“没有？你二哥都老老实实给我招了，新婚当晚，是你让你二哥将天忻灌醉，你以为娘不知道？”岳夫人毫不留情的戳开岳梓潼的假面具，“今儿你又用了碧萝，这两日你们夫妻定未同房。到底是何原因？”这个女儿，从嫁人前就有些奇奇怪怪的，虽说现在的结果是她自己做下的，可是总要有个原因吧？不弄清楚自己心中总是不安。
岳梓潼此时也深知在岳夫人面前继续隐瞒是无用的，但是她还是有些地方不明白。
岳梓潼歪着头好奇的眨着眼：“娘，您先告诉我，您如何察觉出来的？”她自认今日的所作所为毫无破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潼儿，你对着天忻的时候自称什么？”岳夫人含笑。
“女儿自称…….”岳梓潼想了一下，似有些不愿的说道：“妾身。”神色怏怏，但面上仍有些不服：“娘，您在爹面前，有时候也是这样称呼的。”
“是，娘有时也会这样，但是你有见到娘在你们面前这样说过吗？”岳夫人耐心问道。
岳梓潼想了想，摇了摇头。
“娘那样自称是在外人面前，是要给你爹一个做丈夫的尊严，也是一个女子该有的礼仪女德。而在自家人面前，那些都是虚的。”岳夫人点了点岳梓潼的额头“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没有把天忻当成自家人？”
“潼儿，以你的子，在自家人面前，撒娇耍赖，你哪一项没有做过，可是你看看你对着天忻的时候，语气恭敬有礼，亲昵不足，行为谦和有度，亲密却无，气的连你那迟钝的爹都觉察出来了。”
岳梓潼默然不语，岳夫人又缓缓说道：“潼儿，今日我冷眼观察天忻，看得出他对你是真的很用心。娘觉得很欣慰，能看到你深受夫君喜爱，娘也为你高兴。可是，潼儿，你要知道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你若是始终未将天忻放在心上，将他当做你的自己人，将他认作你一辈子的依靠，这样下去，得不到回应的单方面付出是熬不下去的，天忻的心会冷的。若是你辜负了天忻的真心，到时候你想将天忻的心拉回来是要付出比现在多百倍千倍的努力。而结果可能不是你能承受得住的。”岳夫人并不隐瞒林天忻将别有所爱的可能，一一为岳梓潼点明。
语气顿了顿，见岳梓潼始终垂首不发一言，岳夫人又苦苦劝道：“潼儿，娘是过来人，夫妻二人之间，没有解不开的结，只有你愿不愿，想不想去解。出嫁前，你曾对娘说过，你很羡慕爹和娘的感情，可是娘当时也对你说过，爹娘也是经过一番波折才有今日的结果。如果当初娘因为你爹的误解就心生退意，那如今你所看到的就会是真正的相敬如宾。而不会是你和天忻这般似是而非。”
久久等不到岳梓潼的回话，岳夫人心生疑惑，“潼儿，你有听娘亲在说什么吗？”
岳梓潼缓缓抬起头，粉嫩的脸上泪水遍布，她哽咽的说道：“娘，若是他的真心不包括爱上我呢？”
看到女儿既委屈又悲伤的说出这句话，岳夫人恍若听到了惊天炸雷，一把抓住岳梓潼的手急急问道：“潼儿，你先别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孩子，别哭了，你先告诉娘，为什么说天忻对你的真心不包括爱上你，为什么说天忻不会爱上你？”
看到岳夫人焦急心疼的眼神，想起自己上一世的悲剧，想起成亲前岳夫人亲口告诉对自己亲事的妥帖打算，又想起前晚听到的林天忻的心声。岳梓潼悲从中来，伏在岳夫人腿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看着伏在自己腿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岳夫人眼里闪过一道光，难不成潼儿嫁过去后有人给她气受了？想想岳梓潼刚刚所说的话，岳夫人又在心中否定了这一点。
突然岳夫人灵光一闪，莫非？她轻轻拍了拍岳梓潼的背，待岳梓潼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她扶起岳梓潼的头，用锦帕轻轻为岳梓潼擦去脸上的泪水，看着女儿的神情缓和了下来。她拉着岳梓潼的手，语气不肯定的问道：“是不是天忻心中有人了？还是你在林府听到了什么？”
岳夫人心中很不确定，她在岳梓潼出嫁前已经命人去打听过林家的事情，从林家下人口中，她并未听到有关于林天忻已有心上人的消息。而派去青州打听的人也未打听出林天忻有何青梅竹马的样子，难不成消息有误？
岳梓潼听到岳夫人的问话，明显一愣，她未想到岳夫人感觉如此敏锐，就从自己的一句话中，立刻觉察出了些什么。但是要说林天忻现在心中就有人了，这……岳梓潼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岳夫人没有错漏岳梓潼的那一瞬的讶异，“那你在林府是听到下人之间有说了什么吗？”
岳梓潼想了想，除了林天忻对自己的说的那番话，自己还真的未听到下人之间有什么议论。又轻轻摇了摇头。
岳夫人不明白了，即是如此，那女儿怎么会这么肯定林天忻对她的真心不包括爱。就今儿个林天忻的表现，岳夫人相信自己不会看漏，要说林天忻不喜欢自家女儿，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岳梓潼将手里的帕子绞了松松了又绞，面上的神色变换莫名。轻咬着下唇，终于迟疑的向岳夫人缓缓道出了前晚林天忻在自己耳边的低语。
林天忻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刻在自己心上，一次次的回想就是将伤口再一次的划开，血淋淋的一再提醒她，这个男人并未爱过自己。
听完岳梓潼的诉说，岳夫人久久不语，神情若有所思，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没有发火，没有拍桌子，没有大骂，这和岳梓潼所设想得完全不同。岳梓潼迷惑了，娘亲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噗嗤”突然岳夫人笑了，她揉了揉岳梓潼的粉颊，“你这傻孩子？难道就因为这？所以和天忻生分了？”
岳梓潼张大了嘴，愕然地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母亲，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这还不足以让自己伤心吗？
“你这傻孩子，真想不出，你的聪明玲珑劲都去哪里了？这般窝囊！遇到些小挫折就逃避退缩的样子，可不是我朝第一大将军岳靑的女儿，更不是我端瑞公主的女儿。”说道最后，岳夫人缓缓拭去眼角笑出的泪花，表情肃穆起来，语气森森。身为皇家公主的气势缓缓地散发了出来。
“娘”似是被岳夫人周身气势所震，岳梓潼有些怯弱。这些年，岳夫人的刻意，加上府里府外人的称呼，岳梓潼渐渐都忘记了自己的娘亲除了是岳夫人，还是当今皇上的亲姑姑，端瑞公主。
“潼儿，娘对你说过，夫妻相处，贵在用心。你爹对娘的感情，是娘用心换来的。”岳夫人有所暗示。
岳梓潼心下有些黯然：用心，自己前世对林天忻何尝没有用心，衣食冷暖，照顾的无微不至，投其所好，讨其开心，结果还是让林天忻无法爱上自己。
看着岳梓潼仍旧不解的表情，岳夫人勾起岳梓潼的下巴，对上自己的眼“此心非彼心，心计是也。”一字一顿。
对上岳夫人那深邃的眼眸，岳梓潼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都错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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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啊？都挺好的。”岳夫人只有和自己要说正经事的时候才会唤自己梓潼。
岳梓潼想了想刚刚自己和林天忻在饭桌上的表现，她夹了林天忻喜欢吃的菜肴，林天忻也含笑回敬……难道是自己同林天忻进门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岳梓潼脑中迅速闪过刚刚的画面，两人牵手进门，一同跪拜，互相微笑…….完美无缺，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
“娘，女儿和夫君真的很好，您多想了。”岳梓潼撒娇的抱着岳夫人的胳膊说道，边悄悄使眼色给岳嬷嬷，示意她为自己辩解。
奈何岳嬷嬷自见到岳夫人后，就似老僧入定般静立在一旁，对岳梓潼明显的求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岳夫人怎会没注意到自己女儿的小动作，心中又气又好笑。想到她从今日以后就正式算是林家的人了，再也不能承欢膝下，语气变软了下来，拉着岳梓潼走到榻前：“潼儿，你是为娘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掉下来的一块，你的那点小心思，你以为你不说，娘就看不出吗？你老老实实地说，到底和天忻那孩子出什么事了？”
“娘女儿哪里有什么小心思，女儿和夫君真的很好，夫君也很疼惜女儿的，不信你可以问岳嬷嬷啊。岳嬷嬷的话，您总该相信吧？”岳梓潼见岳夫人始终不为所动，便指着站在一旁做隐形人的岳嬷嬷为自己作证：自己是没撒谎，这几日林天忻和自己的确是“恩爱非常”。
岳嬷嬷听到岳梓潼扯上自己，也不再继续装聋做哑，对着岳夫人语气谦和的说道：“禀夫人，林姑爷和小姐的确恩爱，二人相敬如“宾”，小姐不愧是有“大家风范”，假以时日定能成为姑爷的“贤”妻。”
听了岳嬷嬷的话，本是平平常常的夸赞之意，岳梓潼的眉角却突突突的跳得厉害，心下暗暗叫糟。
“哦？”岳夫人似笑非笑的瞟了岳梓潼一眼，“相敬如宾？大家风范？贤妻？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女儿何时有了这番成就？”
岳梓潼神情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岳夫人，几次张口欲言，最后还是讲话吞进了肚里，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嬷嬷，你去我房里的梳妆柜上的那个翡翠盒子里找一个碧色琉璃瓶，拿来给我。一会用得着。”岳夫人和蔼的看向岳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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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梓潼看着这样的岳夫人，手心里慢慢地冒出了冷汗，帕子捏在手里，不敢有些许的动作。这样气定神闲的岳夫人，她感到很陌生。
“潼儿，你身上还疼吗？”冷不丁的，岳夫人语气温柔问道，似在问天气如何般的口气，目光仍旧看着手里的茶，似乎那是一件什么珍奇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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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夫人终于从手上的茶杯移开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仍旧在不停辩解的岳梓潼。在这样的目光下，岳梓潼感到自己的解释越来越无力，渐渐地住了口，心虚的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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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萝？”岳梓潼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可是自己今早上出门前特意沐浴了一番，怎么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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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梓潼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岳嬷嬷是一早就准备好了要给娘亲告状了，否则，她哪里会不知道这碧萝的特，出发前在自己面前提都没有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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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儿，岳嬷嬷是我身边的老人了，当初是我始终放心不下你，才又麻烦嬷嬷随你陪嫁去林府，就是希望她在你身边，能够代替为娘，好好照看于你。岳嬷嬷这般年纪，本该安心养老，安度晚年的。但是她毅然答应为娘陪你出嫁，除了因为这是为娘的请求，还有岳嬷嬷对你的一番疼惜。岳嬷嬷一辈子无儿无女，在她眼中，你就如同她的亲孙女般。她对你的疼惜不比为娘少半分。所以岳嬷嬷的此番动作，也是真心为了你着想。”知女莫若母，看到岳梓潼听明白碧萝的药效后，脸上露出的黯然神色，岳夫人便知她心中对岳嬷嬷有些不满，便徐徐开解。
“嗯，女儿明白。”岳梓潼重重点头。
“那，现在你可以告诉娘亲，你和天忻那孩子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让你要这么折腾自己？”岳夫人徐徐问道，如同在教导一个幼儿般谆谆善诱。
岳梓潼有些尴尬的不敢面对岳夫人，仍垂死挣扎般狡辩：“娘，女儿没有…….”
“没有？你二哥都老老实实给我招了，新婚当晚，是你让你二哥将天忻灌醉，你以为娘不知道？”岳夫人毫不留情的戳开岳梓潼的假面具，“今儿你又用了碧萝，这两日你们夫妻定未同房。到底是何原因？”这个女儿，从嫁人前就有些奇奇怪怪的，虽说现在的结果是她自己做下的，可是总要有个原因吧？不弄清楚自己心中总是不安。
岳梓潼此时也深知在岳夫人面前继续隐瞒是无用的，但是她还是有些地方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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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儿，你对着天忻的时候自称什么？”岳夫人含笑。
“女儿自称…….”岳梓潼想了一下，似有些不愿的说道：“妾身。”神色怏怏，但面上仍有些不服：“娘，您在爹面前，有时候也是这样称呼的。”
“是，娘有时也会这样，但是你有见到娘在你们面前这样说过吗？”岳夫人耐心问道。
岳梓潼想了想，摇了摇头。
“娘那样自称是在外人面前，是要给你爹一个做丈夫的尊严，也是一个女子该有的礼仪女德。而在自家人面前，那些都是虚的。”岳夫人点了点岳梓潼的额头“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没有把天忻当成自家人？”
“潼儿，以你的子，在自家人面前，撒娇耍赖，你哪一项没有做过，可是你看看你对着天忻的时候，语气恭敬有礼，亲昵不足，行为谦和有度，亲密却无，气的连你那迟钝的爹都觉察出来了。”
岳梓潼默然不语，岳夫人又缓缓说道：“潼儿，今日我冷眼观察天忻，看得出他对你是真的很用心。娘觉得很欣慰，能看到你深受夫君喜爱，娘也为你高兴。可是，潼儿，你要知道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你若是始终未将天忻放在心上，将他当做你的自己人，将他认作你一辈子的依靠，这样下去，得不到回应的单方面付出是熬不下去的，天忻的心会冷的。若是你辜负了天忻的真心，到时候你想将天忻的心拉回来是要付出比现在多百倍千倍的努力。而结果可能不是你能承受得住的。”岳夫人并不隐瞒林天忻将别有所爱的可能，一一为岳梓潼点明。
语气顿了顿，见岳梓潼始终垂首不发一言，岳夫人又苦苦劝道：“潼儿，娘是过来人，夫妻二人之间，没有解不开的结，只有你愿不愿，想不想去解。出嫁前，你曾对娘说过，你很羡慕爹和娘的感情，可是娘当时也对你说过，爹娘也是经过一番波折才有今日的结果。如果当初娘因为你爹的误解就心生退意，那如今你所看到的就会是真正的相敬如宾。而不会是你和天忻这般似是而非。”
久久等不到岳梓潼的回话，岳夫人心生疑惑，“潼儿，你有听娘亲在说什么吗？”
岳梓潼缓缓抬起头，粉嫩的脸上泪水遍布，她哽咽的说道：“娘，若是他的真心不包括爱上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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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夫人心中很不确定，她在岳梓潼出嫁前已经命人去打听过林家的事情，从林家下人口中，她并未听到有关于林天忻已有心上人的消息。而派去青州打听的人也未打听出林天忻有何青梅竹马的样子，难不成消息有误？
岳梓潼听到岳夫人的问话，明显一愣，她未想到岳夫人感觉如此敏锐，就从自己的一句话中，立刻觉察出了些什么。但是要说林天忻现在心中就有人了，这……岳梓潼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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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夫人不明白了，即是如此，那女儿怎么会这么肯定林天忻对她的真心不包括爱。就今儿个林天忻的表现，岳夫人相信自己不会看漏，要说林天忻不喜欢自家女儿，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岳梓潼将手里的帕子绞了松松了又绞，面上的神色变换莫名。轻咬着下唇，终于迟疑的向岳夫人缓缓道出了前晚林天忻在自己耳边的低语。
林天忻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刻在自己心上，一次次的回想就是将伤口再一次的划开，血淋淋的一再提醒她，这个男人并未爱过自己。
听完岳梓潼的诉说，岳夫人久久不语，神情若有所思，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没有发火，没有拍桌子，没有大骂，这和岳梓潼所设想得完全不同。岳梓潼迷惑了，娘亲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噗嗤”突然岳夫人笑了，她揉了揉岳梓潼的粉颊，“你这傻孩子？难道就因为这？所以和天忻生分了？”
岳梓潼张大了嘴，愕然地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母亲，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这还不足以让自己伤心吗？
“你这傻孩子，真想不出，你的聪明玲珑劲都去哪里了？这般窝囊！遇到些小挫折就逃避退缩的样子，可不是我朝第一大将军岳靑的女儿，更不是我端瑞公主的女儿。”说道最后，岳夫人缓缓拭去眼角笑出的泪花，表情肃穆起来，语气森森。身为皇家公主的气势缓缓地散发了出来。
“娘”似是被岳夫人周身气势所震，岳梓潼有些怯弱。这些年，岳夫人的刻意，加上府里府外人的称呼，岳梓潼渐渐都忘记了自己的娘亲除了是岳夫人，还是当今皇上的亲姑姑，端瑞公主。
“潼儿，娘对你说过，夫妻相处，贵在用心。你爹对娘的感情，是娘用心换来的。”岳夫人有所暗示。
岳梓潼心下有些黯然：用心，自己前世对林天忻何尝没有用心，衣食冷暖，照顾的无微不至，投其所好，讨其开心，结果还是让林天忻无法爱上自己。
看着岳梓潼仍旧不解的表情，岳夫人勾起岳梓潼的下巴，对上自己的眼“此心非彼心，心计是也。”一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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