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本教主 作者:沦陷

    第38节

    我时不时地会下山一趟,正义教内的空气令我窒息,我迫切地希望能有一个地方供我喘息。

    林玉林的出现,将我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他朝气蓬勃、意气风发,浑身总有一股使不完的劲。跟他在一起,我整个人都像是活过来了一样,说来可笑,我不过二十出头,却总觉得自己暮暮老矣。

    我把李玉林带回正义教,朝夕相对。

    他是做过太子的人,身子十分娇贵,吃穿用度,样样不能差了。晚上睡不着,就吵着我也不让睡,他无聊时,我必须想着法子让他高兴。这样的日子,让我无暇想起林郁文。

    教中开始谣传李玉林是我的男宠,我听后一笑置之,不予否认。

    这夜,他睡不着,问我:“正义教可有甚么好玩的地方?”

    我忽然想起白莲峰的月色,道:“白莲峰顶的月光十分漂亮。”

    他道:“那我们就去那看月色好了。”

    我惊道:“现在?”

    李玉林道:“不是现在,难道还要等到白天不成?”

    我拗不过他,只能带他去了。

    白莲峰的月色如同多年前一样,皎洁如玉,触手可及。李玉林兴致十分高,看得高兴了,就亲我一下。我玩笑道:“你再亲我我就把持不住了啊!”

    他大笑,道:“你把持不住给我看看。”

    我抓住他亲了回去,他不肯示弱,加倍奉还,我俩“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正是轻易迷乱,忽然从一颗树后见到一双清亮的眼睛。

    我心中一惊,立即推开了李玉林。

    李玉林惊愕道:“怎么了?”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那颗大树后的人。

    林郁文一步步地从树后挪出,道:“打扰教主雅兴,属下罪该万死。”

    我强自镇定道:“林堂主怎么有兴致到白莲峰赏月?”

    他道:“怀念一位故人,前来看看,不想竟巧遇教主。”

    他的这位故人,除了我还能有谁?

    我心中惭愧,就好像自己把一件喜欢的物件送给了他,转眼又拿来讨好别人。我道:“夜深露重,林堂主还是早些回去,免得感染风寒。”

    他道:“谢教主关心,属下这就回去。”

    我望着苍白如纸的面色,心里十分担心,就对李玉林道:“我们也早些回去罢。”

    李玉林道:“也好。”

    他一个人提着灯笼走在前边,我跟李玉林提着灯笼走在后边。我知道他身子不好,一路都在留意他的状况,深怕他何时就撑不住倒下了,也好赶过去接住。可他挺直了脊背,未曾露出半点要倒下的症状,倒是李玉林挺不住了。

    他拉着我道:“我走不动了。”

    我道:“不是你说要来看月亮,怎么就走不动了?”

    他道:“这山太高,爬得我腿都抖了。”

    我道:“那你说怎么办?”

    他道:“你背我。”

    我瞪大了眼道:“我腿也酸了,怎么没人背我啊!”

    他道:“那这样,你背我一会,我背你一会好了。”

    我拉着他道:“快走快走,别这么金贵,这又不是皇宫,有八抬大轿给你抬着。”

    他道:“那我吃点亏,我先背你,你再背我。”

    我道:“你背得动我还走不动?”

    他道:“废话少说,要么你背我,要么我背你。”

    林郁文走在前边,我不敢与他太亲密,道:“那你背我罢。”

    他道:“好嘞。”说罢,弯下腰,让我爬了上去。

    谁知我一上去,他就开始骂了:“你怎么这么重,我的腰都快折了!”

    我怒了:“不是你说要背我的么!(╰_╯)”

    他道:“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重!”说罢,就把我甩了下来。

    我气乐了,撩起袖子就准备跟他理论,前边的林郁文忽然停下了脚步。

    我道:“怎么了?”

    他背对着我,从手腕上褪下一个东西,放在手中仔细端量了一会,道:“这条路我一个人走了太久,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我正想说:“要不要本座背你下山。”就见他把握在手中的物件丢到了草丛中,我定睛一看,是我当初送给他的那个玉镯子。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人干事?

    教主有智商的时候,情商很捉急,教主有情商的时候,智商就很捉急,作者这么写只是想让你们知道,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你们情商和智商都是中等水平就是上帝的恩赐了,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教主和小林子的问题其实一句话就能解决,小林子操他屁股就成了,一句话的事情,教主居然折腾了好几年都没折腾出个所以然。

    所以作者一怒,他总受了!

    68、

    李玉林道:“这人好奇怪,好端端的镯子为何要丢掉。”

    我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林郁文回身望向我,道:“属下恭送教主。”

    我道:“你不下山了?”

    他道:“属下已经力竭,无力下山。”

    我道:“本座背你。”

    他道:“不劳烦教主,小陆子见属下许久不回,一定会上山来寻。”

    小陆子是他身边的药童。

    我道:“这里距百草堂还有好大一段路,夜风又劲,你一人在这吹久了势必要着凉。”

    他道:“不牢教主挂心。”

    我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挪动半步,无奈,我只好拉着李玉林赶紧下山,前去百草堂让小陆子接他回来。

    我虽然不能与他在一起,但心里也是舍不得他受一点苦的。

    那夜回来,林郁文又大病了一场。

    他父亲林长老前来求见,说林郁文今年已经二十有六,早过了该娶妻的年纪,让我给他许一门亲事,还说白虎堂刘长老的孙女二八年华,性格温婉,秀外慧中,是个很好的人选。

    我本想要回绝,可望着林长老那疲惫的双目,只好应下了。

    我之前话说得硬气,说甚么只要远远看着他就好,可只要一想起他会娶别的女人,与别的女人相携一生,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我心烦意乱、骑虎难下,于是跟李玉林说分坛出了点急事,当晚就下了正义教。

    我在外边闲晃了一个多月,找江策散了散心,好不容易下觉决心要回教做个了断,中途偏偏生了事端。

    回正义教的途中,我见一个三大五粗的汉子困住了一个少年,准备意图不轨。

    这些年,我对着江策英雄救美已经成了习惯,遇上这种事,本能地就要过去管一管。我骑着马上前大喊一声:“且慢!”

    汉子放下手头的活,不耐烦地望了过来,道:“你小子想要活命的就快滚,别来打扰你爷爷的好事!”

    少年一把扑了过来,死抓着我不放,哭道:“大侠,你救救我!我爹是云净山庄的庄主方凛,你只要救了我,我一定让我爹爹好好的报答你!”

    我一惊。

    方凛膝下有一子一女,女儿方玉珊艳冠群芳,是江湖第一美人,弟弟方天生也是粉雕玉琢,难得一见的精致人儿。

    我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乌漆抹黑的一张脸,似乎一个多月不曾洗脸了,瞧着实在令人糟心。我道:“你说你叫甚么名字?”

    少年抽泣道:“我叫方天生。”

    我道:“你把脸抹干净给我瞧瞧。”

    少年听后,连忙抬起袖子抹脸,他脸上一脸的泪水,倒正好把肮脏抹得干干净净,我一瞧,还真是方天生本人!

    这小公子不在家好好呆着,一个人跑到外头来做甚么?

    我一见是方天生本人,二话不说就帮他解决了那个汉子。

    之后,我问起他为何独自出现在这荒郊野外,方天生就哭哭啼啼地将自己离家出走的事说了,无非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认定家中小瞧了自己,出来找点存在感罢了。谁知存在感没找着,还险些失身。我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他回云净山庄。

    你说本座堂堂一个魔教教主,整天为正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叫个甚么事?

    我与他两人一骑上了路,为了表示正直,我让他坐在马后,这方天生也是个人物,居然能在半道上睡着了,待我发现时他已经落下了马……

    我无奈地跃下马儿英雄救美,抱着他在草地里滚了十多圈,额头磕在石头上,光荣负伤了。

    在此之前,我时常听人提起主角的智商会跟着剧情需要而上下浮动一说,深深不以为然,可惜经过这么一遭,我奉为圭臬!不光是主角的智商会跟着剧情需要而上下浮动,武力亦是呐!

    本座神功盖世,举世无双,居然为了救一个小公子落马而闹得头破血流,实在是毕生之耻。

    我顶着一头的伤把小公子送回云净山庄,再三允诺一定会回去找他后,圆润地滚回了正义教。

    子夜时分,我一脚踢开林郁文的房门。

    他道:“谁?”

    我道:“本座!”

    须臾,屋内的灯亮了起来,他披着一件青衫立于桌前,波澜不惊地道:“教主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我道:“没事就不能找你?”

    他抬头望了我一眼,皱了皱眉,道:“教主受伤了?”

    我颔首,心里忽然舒坦了许多。

    他进内屋取了药箱,手法熟稔地帮我清理伤口,道:“教主怎么会受伤?”

    我道:“还不是为了云净山庄的那个小公子~”

    他道:“云净山庄的小公子?”

    我神情泰然:“是啊。”

    他道:“教主甚么时候又和云净山庄的小公子勾搭上了?”

    他的语气很淡,可我还是从话中听出一丝嘲讽。

    勾搭?这是甚么话,本座要临幸哪家公子,难不成还得经过你的同意?我佯装出一副色眯眯的模样道:“勾搭倒是没有,本座要是勾搭上了,还能让他伤成这样?”

    他道:“如此说来,教主头上的伤是拜他所赐了?”

    我哼哼一笑,道:“那小蹄子还真是辣,欲拒还迎的手段玩得实在高,居然还敢拿花瓶砸本座,下回本座一定要干得他哭爹喊娘。”

    他道:“属下不知教主何时喜欢使强了。”

    我道:“你虽然与本座一块长大,但也非日日在一起,不知道的事还多了去了。”

    “确实。”他点点头,“教主头上的伤口明明是尖石所致,偏说是花瓶所伤,教主的意图属下实在不知。”

    我叹息一声,装不下去,道:“你生来聪慧,应该明白本座的意思。”

    他道:“属下不明白。”

    我道:“前段时间林长老跟本座提起你的婚事,说你二十有六,早过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让本座给你赐一门亲事。本座苦思半响,刘长老的孙女二八年华,性格温婉,秀外慧中,是个不二人选,你以为如何?”

    他的手一顿,过了好半响才挤出一句:“不牢教主费心。”

    我道:“本座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下了这个决定,你好歹考虑你的父亲,他一大把年纪了,盼的不就是你子孙满堂,承欢膝下,你忍心让他失望?”

    他还是那句话:“不牢教主费心。”

    我不禁动了怒,道:“本座今天不是在询问你的意思,而是在告诉你这个既定的事实!”

    他道:“那就劳烦教主操办属下的白事!”

    “你!”我大怒,用手指着他。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我,我在他的这种目光下溃不成军。

    我道:“下月十五,就是你与刘长老孙女的大婚之日!倘若有半点差池,本座就唯你爹是问。”说罢,不再多言,朝着门口走去。

    人刚走到门口,忽然身后响起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不同于花瓶碎裂的刺耳声响,闷闷的一个声响。我心中一沉,猛地回身,见他面色惨白的人倒在地上,手捂着胸口,神色十分痛楚。

    “郁文!”

    我当下甚么都顾不得了,冲过去把他从地上抱起来,在他身上一通乱摸,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丢入自己嘴里猛嚼,俯身对着他的嘴渡了进去。

    我用手轻轻地顺着他的胸口,道:“好些了么?”

    他的气息渐渐平静下来,半响,睁开眼道:“对你而言,我究竟算甚么?”

    我睁着眼说瞎话:“好兄弟。”

    他讥讽道:“有人会对自己的兄弟做出那种事?你可真令我大开眼界。”

    他一言道破了这场我们玩了八年的无声角逐。

    我让他问得哑口无言。

    既然我与他根本不会有结果,又何苦再这样纠缠下去。

    我道:“当年我年纪尚小,根本不懂甚么是情爱。你我日日朝夕相对,我难免将兄弟之情混淆成了男女之爱,对你犯下那种事情,已是不该。我错了一回,不想再错第二回,今日我站在这里,你要杀要剐随你处置,可是出了这个门,我希望你能忘了当年的事。从今往后,你我仍是好兄弟,也只能是好兄弟!”

    他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死也能死个明白。”他撑起身子,道:“教主有伤在身,属下为您包扎。”

    我瞧着他这幅恩断义绝的样子,明明应该松了一口气,心却是纠结得更厉害了。

    他取了纱布静静地帮我包扎,包扎完毕后,他从床头的一个柜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道:“教主失血过多,还请服下这颗药丸补养气血。”

    我不疑有他,一口吞了下去。

    服药之后,我忽然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就连他的面孔都有些模糊:“你给本座服了甚么?”

    “滋补气血的药丸。”他扶住了我,道:“教主身子虚弱,属下送教主回屋。”

    我颔首,迷迷糊糊地让他搀扶着回了自己的院落,便再也撑不住睡了过去,隐约中似乎听见他在耳边呢喃了一句:“阿定,我总是顺着你的。既然你喜欢玩,我就陪你玩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话要说〒_〒

    不作就不会死,这句话其实是在说作者你自己吧!这下看你怎么收场!

    写完这几章再看看从前,忽然有一种这文从头到尾都是虐文的错觉,哈哈哈小白文作者发现自己除了搞笑又开发了新技能get!

    小林子有话要说:作者,多大仇!!!(╰_╯)

    教主身体力行,鉴证了不作就不会死这一万古不变的真理,而小林子妇唱夫随,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的宗旨发扬光大。

    在此,作者将为你们授予本文最大牺牲奖,望今后你俩守望相助,将变态发扬光大。

    69、

    我服下那颗药丸之后,整个人就失忆了,之后犯下许许多多的荒唐事。如今想来,真是后悔不迭。

    林郁文道:“其实那晚在白莲峰,我就已对你死心,可你不愿放过我。你逼我娶刘长老的孙女,因为这样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跟别人在一起,不必再对我怀有愧疚。你闯入我的生命,中途退出,又妄想主宰我余下的生命。阿定,你要我如何甘心?”

    我道:“你要是真恨我,就应该在我把祛毒珠给了江策时袖手旁观,而不是以身过毒。”

    他颔首,道:“你当时对江策那样情深意重,我真恨不得成全了你。可我仔细想想,倘若你死了,我活着也没甚么乐趣了,我心里就是再恨你,也全没了意义。倘若我为你死了,那结果就大大不同了,你一旦想起过去,就会懊悔痛苦,后悔莫及,活人你不放在心里,死人却能永远留在你心里,就如同萧远一样。”

    第3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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