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上[HP同人][耽美] 作者:肉书屋

    HP之异乡·上[HP同人][耽美]第84部分阅读

    扫帚制造公司,他们纷纷表示愿意效犬马之劳,当然,不收一分钱,无偿服务。最后由家底雄厚的老牌扫帚制造公司“光轮”拔得头筹,故而许多专业的扫帚制造公司对今天的试飞也很留心。

    海姆达尔不知道,记者们早就在木棉镇上安营扎寨等待试飞结果了。结论一旦被放出,马上就能见报。

    海姆达尔表示惋惜,他本想自己试飞的。

    隆梅尔对此却很满意,虽然他对自己儿子的作品有信心,但是他同样不希望他去涉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试飞员骑着扫帚在天上机械性的兜圈,之后又做了好几套专门为检测扫帚发明出来的高难度动作,以观测扫帚的基本稳定度和驾驭时的上手度,等这一切结束以后才开始模拟威克多&8226;克鲁姆的飞行路径,往云层深处钻去。

    场内和场边的人们全都翘首以待,时刻注意天上的动静。

    过了许久,试飞员披霜戴雪的飞了回来,下面的人都看见了,扫帚一点事情都没有,别说炸开了,连根枝条都没脱落。场边的学生们顿时欢呼起来,尤其是德拉科,叫的比谁都响。

    列支敦士登魔法学校的校长的脸色突然有些阴沉,他失望的想,问题真的不是出在扫帚上?

    联盟的特派监督员们等试飞员刚一落地就匆忙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还行。”试飞员的表情有些复杂。

    列支敦士登魔法学校的校长不等监督员们继续问话,就忙不迭抢上前去:“没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你老实告诉我们,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吗?你是专业人士,要对自己的话负责!”

    试飞员吓了一跳。被突然抢白的监督员们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卡卡洛夫气的想大发雷霆。隆梅尔面无表情的眯了下眼睛。

    海姆达尔走上前来,姿态极低的说:“请指教。”

    试飞员的内心充满了赞叹,这孩子还这么年轻,虽然这把扫帚不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快速最高效最精良最稳定的,但他却是他见过的最年轻的扫帚制造者,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在云层中飞了一会儿以后出现了一次滞缓现象。”试飞员想了想,还是当众说出了他的体验。

    列支敦士登魔法学校的校长嘴巴一张,立马就想借题发挥,结果被试飞员别有深意的目光扫了一下,就讪讪闭上了嘴。

    “但是,频率很短,震动感不强,并不像威克多&8226;克鲁姆描述的那样剧烈。”试飞员同时强调。“只有一次,后来就再没出现过了。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海姆达尔长出口气,在众人的关注下微笑起来:“因为我没有给扫帚涂刷防水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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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姆达尔被行家里们手请去了联盟位于木棉古镇上的临时办事处。

    记者们闻风而动,被联盟一句“请不要妨碍公务”挡在了门外,一而再再而三的吃了闭门羹的八卦从业者们顿时有了情绪。

    联盟的特派发言人很快从门内走出,笑容可掬的面对一众媒体记者,说:“等事情彻底调查清楚以后,魁地奇联盟将就本次事件举行一次记者招待会,请大家稍安勿躁。”

    换句话说事情还未水落石出?!

    记者们接受了说辞,象征性的给发言人拍了几张相片,或沉吟着散去或坚守在办事处门口等待第一手消息。

    同一时刻,海姆达尔已经在办事处二楼接受“三司会审”了。

    适才刚刚抵达的联盟从巫师联合会的飞天扫帚监管部门请来的专家顾问组首先提出看法:“我还是有疑惑,按照斯图鲁松先生的解释,因为他没有涂刷防水漆所以扫帚出现了一次短暂的滞缓。”该名专家拿起海姆达尔的那把扫帚。“这把扫帚才刚刚做好,就因为一次防水漆的疏忽而产生了问题,这是不是有点……”

    顾问组中的另一人点头道:“防水漆只是一种保养品,旨在延长飞天扫帚的使用寿命,和扫帚本身的质量没有关系。”

    在场之人都明白了潜台词,新扫帚不刷防水漆一般是不会出现问题的,滞缓就更不可能了,言下之意,扫帚出现滞缓只同扫帚本身的品质有关。

    卡卡洛夫的脸又垮下来了,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列支敦士登魔法学校的校长那一脸掩也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隆梅尔眉头稍皱,静静看着被众人围坐在中央的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很平静,很有风度很有耐心的听专家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完,他才启口道:“我没有说不刷油漆,扫帚才出了问题。”

    “别想抵赖!”又是列支敦士登魔法学校的校长,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他已经全豁出去了,他现在就认准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借着把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的名气弄臭来打击黑魔法工厂。他就不相信,就算他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本事再大、手段再多,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能力挽狂澜?

    “我没抵赖,因为那根本不是问题!”海姆达尔瞥了那校长一眼,轻飘飘的眼神从那位校长脸上滑过去,校长猛地激灵一下,那感觉就和刀锋从鼻尖擦过一般惊心动魄。

    校长讷讷闭上了嘴。

    “我的意思是因为扫帚没涂防水漆,所以它才会出现滞缓,”海姆达尔忽然顿了一下。“其实就我本人来定义那应该不是滞缓,而是一种抖动现象。”

    “你是说你知道扫帚会滞,嗯,会抖动?”顾问组的组长说。

    “知道,因为就是我让它抖的。”

    宽大的厅堂内顿时一片哗然。

    参加本次“三司会审”的巫师除了联盟的顾问组和要员,两所学校的校长,实验研究室的两位室友,飞天扫帚研究室,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代表,几家飞天扫帚制作公司也派人来参加了这次研讨会,还有就是一群来凑热闹的各国政府官员。

    这么多人把端坐大厅中央的海姆达尔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很有点众星拱月万众瞩目的感觉。

    当然,海姆达尔眼下可没那么超然的心思,脑子里一直在转那把扫帚的数据,翻来覆去的脑补是否真有疏漏掉的地方……

    “您能给我们解释一下您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吗?”顾问组的每一位成员都是一脸的兴奋,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只有列支敦士登魔法学校的校长坚定的认为斯图鲁松已是黔驴技穷,不过是在想词为自己开脱罢了。

    海姆达尔点点头:“扫帚抖动是因为我没刷防水漆。”

    顾问组成员们等了半晌,才猛然反应过来那句话已经句号了,不由得面面相觑,其中那位组长哭笑不得的说:“能解释的再具体一些吗?”

    海姆达尔又点点头:“我当初设计这个抖动环节是为了提醒克鲁姆先生他的扫帚忘记上油漆了……”

    顾问组的专家们震惊的相互对看一眼,听他话里的意思,抖动是他特地为扫帚设计出的一种即时反馈?!

    “当初给克鲁姆先生做扫帚也没多想其他的,就是希望他能存个念想,睹物思人嘛。平时给他骑着玩玩,没什么大目的。”海姆达尔说着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没想到他会骑着它去参加级别这么高的国际大赛,比赛的时候就算扫帚出现抖动,他也不可能直接回到场外上油漆。”

    海姆达尔这话蕴含了一定的技巧,首先,降低自己的姿态,咱这把扫帚就是一消遣工具,非专业工具;其次,表达了自己对扫帚居然上了国际比赛而感到惶恐;最后适当的捧了下魁地奇联盟。

    此言一出,效果甚佳。

    至少联盟内要员们的脸色都变得越来越美不胜收了。

    爸爸隆梅尔在心里微微一笑,看来他这儿子并非他以为的那么实诚。

    “但是克鲁姆的扫帚抖动的很厉害,还不止一次,这又该如何解释?”还是那位列支敦士登魔法学校的校长。

    虽然对于他的喧宾夺主有些不快,但他的问题倒是关键,顾问组的组长看向海姆达尔:“您对此有何说法?”

    “那是振动控制装置在报警,第一次的抖动是提醒油漆的问题,后两次的一重一轻的滞缓则是振控装置在向他发出的不同程度的警示——帚尾的枝条出现了脱落以及扫帚损坏的相当严重。”海姆达尔不慌不忙的说。“凡是懂得扫帚制造的巫师都清楚振控装置是装在扫帚尾端的,捆扎在帚尾的枝条有多种功效,其中一项就是对内部振控的一种保护,可以防止外部碰撞摩擦等最基本的防护。”

    又是防护措施,顾问组的成员们对于他的谨小慎微真不知道该用何种语言来形容。

    海姆达尔心里却极为懊恼,当初给扫帚加这两道咒语就是想让它们起到保险作用,可是真到了紧要关头却都没能发挥出作用来。

    这让海姆达尔情何以堪,这么多人里他才是最受煎熬的一个。

    顾问组突然打了暂停的手势,正好堵住了某校长的又一轮发难,某校长没辙,只好坐在座位上等顾问组的讨论结果。

    大厅内一片闹哄哄的交谈声,海姆达尔被孤立在了厅堂中央,出神的望着地上的镂花地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场的巫师们一边讨论一边琢磨顾问组成员围着扫帚交头接耳时的脸部表情,想从中看出些什么来,可能是讨论无果或是没有明显的进展,顾问组成员们皆神态凝重不苟言笑。直到有一位顾问拿过扫帚又一次从头到尾的摸索,并一路摸到帚尾的枝条上时突地目光一凝,旋即又立刻放松下来,大概是看错了什么。

    察言观色的旁观者们陡然兴奋的情绪又消沉下去了。

    海姆达尔早已结束了纳呆,深吸口气,紧张地注视顾问组的动向。

    “这把扫帚的用料是不是和原来那把一模一样?什么都没变?包括这扎绳?”顾问组组长面不改色的问。

    “是的。”

    “斯图鲁松先生,听说这次德姆斯特朗的圣诞假期放了一个月,是这样吗?”

    海姆达尔眨巴下眼睛,有点莫名其妙,尽管如此,他还是点头称是。

    “您是在哪里度过假期的,方便透露吗?”

    “当然,先生,我去了英国。”

    顾问组的成员们立马交换了一个眼神,敏感的海姆达尔却发现那眼神貌似有种“这下麻烦了”的意思在里头。

    列支敦士登魔法学校的校长耐不住了,又跳出来挑拨:“您几位一定要给我们列支敦士登魔法学校一个说法!”生怕他们被收买,让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这是该校长很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顾问组的组长翻了个白眼,这跟你们的魔法学校半点关系都没有!

    组长思来想去,最后朝海姆达尔招招手,海姆达尔起身走了过去,顾问组组长突然站起来拎着扫帚、拉住他朝后面的房间走去,把一大厅的人丢给同事们去费口舌。

    组长关上房门,嗡嗡的说话声立刻被隔绝。

    “我就和你开门见山吧。”组长不喜欢拖泥带水,不过神态却有些尴尬。

    “请讲。”海姆达尔决定随机应变。

    “这件事十有八九和龙皮扎绳有关。”

    海姆达尔楞住了。

    组长续道:“你使用的捆扎帚尾枝条的龙皮扎绳是产自希腊的斯基塔拉火龙扎绳吧?一小卷就要一万六金加隆的那种?”

    海姆达尔点点头:“不过不是我买的,做扫帚的用料都是从我们学校的飞天扫帚实验室里借来的。而且,这根本就不是龙皮。”

    当初借材料的时候飞天扫帚研究室的室长格外的大方,一挥手就把研究室里最好的材料全搬给了他,这火龙扎绳就是其中之一,据说他们研究室平日里都舍不得用,所以海姆达尔非常珍惜,给威克多做扫帚的时候用了一半,剩下那一半原本是打算用在德拉科那把扫帚上的,结果还是被“浪费”掉了……

    海姆达尔实际上肉疼着呢。

    “这我当然知道,现在哪里还能轻易弄到龙皮。”组长忽然沉下脸来。

    龙是受保护的,很早以前人们确实用龙皮扎扫帚,因为龙皮水火不侵,坚固耐用,而现在市面上出售的所谓龙皮绝大多数都是仿制品,就是在名字上借借龙的光罢了。就好比海姆达尔这把扫帚上的扎绳,虽然叫斯基塔拉火龙扎绳,其实就是用当地的一种火蜥蜴的皮加工而成的。

    海姆达尔见他久久不言语,忍不住好奇道:“难道这扎绳有什么问题吗?”

    组长深深叹口气:“有问题,怎么没问题,问题还挺大的,这扎绳是等待销毁的禁售商品。”

    海姆达尔顿时张口结舌:“……禁售?怎么会?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关于扫帚原材料的事项飞天扫帚研究室肯定比他更为关注也更有研究,他们都不知道,他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因为这禁售令还没来得及颁布,我们也是刚刚才发现的,而且还是一家扫帚公司制作高端新产品时发现的问题,因为平时很少有人会花一万六金加隆买一小卷伪龙皮绳子。”换句话说这东西毫无性价比可言,也只有把产品定位在天价的扫帚公司才有可能去批量购买。零售?那更是少之又少,所以至今为止才没有出现大的状况。

    早知道如此,就让列支敦士登背黑锅背到底算了!

    组长的表情很哀怨,这事情发展到现在忽然风向大变,变成他们监管部门监督不利了,你说他能不哀怨嘛。

    海姆达尔奇怪道:“但是不对啊,飞天扫帚实验室也用这扎绳做了一把扫帚,到现在一点事情都没有。”

    组长到底是顾问组的专家头头,有着学者的职业操守,虽然心情沮丧,却还是为海姆达尔继续答疑解惑。

    “按照巫师联合会飞天扫帚原材料的各项指标,合格的扎绳其耐火性要在五级以上(包括五级),耐蚀性要在四级以上(包括四级),其中单一的防水性要求达到九级,这斯基塔拉火龙扎绳耐火性和耐蚀性分别达到了七级和六级,唯独这防水性只有一点五级。”

    “一点五?”海姆达尔傻眼了。“不是说有九点五级防水吗?”九点五和一点五,这这这……这差的也太大了。

    组长给了他一点消化时间,然后续道:“德姆斯特朗的年平均湿度是多少,您知道吗?”

    “嗯!”海姆达尔点点头。“在10%~13%左右。”说完,他立刻恍然大悟。“而我把这扫帚拿去了英国……”

    “在那里受潮了一个多月,克鲁姆比赛时忘记刷防水漆应该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海姆达尔恍惚了。

    组长见状就抿了抿嘴,不太自在的靠过去小声说:“斯图鲁松,事已至此,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

    海姆达尔看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想就有了底,难怪要突然把他拉进来了。

    “你别担心,我不是要你背黑锅。”组长知道他误会了,赶紧澄清。就算要背,也该是那个不长眼的列支敦士登魔法学校的校长来背,不过很可惜,错失良机啊。

    “实际上这斯基塔拉火龙扎绳前年就有人举报它数据造假,但是那时候我们忙于欧洲杯,没时间顾虑到这些,再加上没有出现过大问题,所以就被搁置了下来。”组长说到这里自己都觉得脸红,这已经是在向一个外人兜自己的老底了。

    海姆达尔神色如常,心里对他所谓的“□乏术”却很不以为意。

    组长清了清嗓子:“这事已经发生,我们监管部门责无旁贷,几番查证无所收获之下,我们回去以后立刻展开更为详尽的调查,结果发现这斯基塔拉火龙扎绳隐瞒了真实数据,存在着极大的安全隐患。国际巫师联合会下属的飞天扫帚监管部门立刻禁止了该类商品的流动和销售,并大量召回予以销毁。威克多&8226;克鲁姆先生使用的扫帚就因为这个原因而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我们会责令该龙皮制造公司给予相应的赔偿。”

    海姆达尔为他的脑补鼓掌,组长顿时老脸通红。

    “在此之前,请您不要声张。”组长低声下气的请求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沉默不语,该组长忐忑难安。

    “您知道,就因为您和您的同事即将‘展开更为详尽的调查’,我可能就要受到那位校长的挑衅和质疑。”海姆达尔慢吞吞的说。

    “我们会为您处理好。”组长赶紧表态。

    海姆达尔扬了扬眉毛:“我有一个请求,如果您能答应,今天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组长点头示意他继续。

    海姆达尔笑了:“您不要急着答应啊,都没听是什么请求。”

    组长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不听也要答应,听了更要答应,他无奈的说:“您就别卖关子了。”

    “我的男朋友威克多&8226;克鲁姆,您应该是知道的吧?”

    组长一听有些讶异,难道他不是为了自己?于是忍不住好奇道:“当然知道,您就把您的要求说了吧。”

    “我听说您在巫师联合会,尤其是魁地奇领域很有些声望,还听说您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巴斯泰托火神队效力,请问有这回事吗?”

    组长闻言面色一凛,他面无表情的看向海姆达尔,平静的点头:“是的,我曾经是一名专业的魁地奇球员。你到底想说什么?”

    “威克多已经打定主意要加入火神队了,他是心甘情愿为火神队卖命,我没有很过分的要求,只有一点,我不希望他被埋没。”海姆达尔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组长的目光陡然之间变得凌厉起来:“你真的只是一名二年级的学生?”

    海姆达尔笑道:“我就当您答应了,既然如此,我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反正关于扫帚什么都没查出来不是吗?”

    组长忽然哈哈大笑,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好!我明白了!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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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加班到很晚,后来是睡在好姐妹的家里的

    今天则是直接去外地出差了,没有时间上来请假,抱歉,累这么多筒子等了(╯﹏╰)  列支敦士登魔法学校的校长的脸都快变成腌黄瓜的颜色了,他想不通,为什么那一老一小从那扇门里出来以后事情就全都变了味道。

    飞天扫帚监管部门莫名其妙的就开始说漂亮的场面话了,什么能够参与本次评审活动感到十分荣幸,什么巫师联合会对联盟在青少年中大力普及魁地奇运动的种种举措十分赞赏,什么他们对联盟的难处心知肚明等等等等,明里暗里把魁地奇联盟使劲捧了一把。

    把联盟那群老头子乐得,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

    然后又透露了一下监管部门最近的工作业绩,表扬了各国在飞天扫帚上的进展和成就以及杰出贡献等,仿佛曾经闹得人心惶惶的破事都成了遗忘咒下的浮云,光捡好听的讲了,把在场围观的政要们说的一个个心花怒放面上泛光。

    兜了一个大圈子,把每个人的虚荣心都用火焰熊熊催了一把……

    评审会变表彰大会了。

    经顾问组组长颇有技术含量的这么一打岔,绝大多数人都把眼面前的事情忘了大半。

    列支敦士登魔法学校的校长的脸能不腌黄瓜嘛。

    直到顾问组组长半是不甘半是难堪的道出此番查证毫无进展时,那位校长的脸就彻底黑了,他眼角带煞的在那一老一小间来回划拉,想从中看出些破绽来。

    老油条们当然不会让他如愿,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地成了凝固的蜡像,就连斯图鲁松也是一脸的惆怅和不安,真是演戏演足了全套,下面坐着的巫师里面除了克劳斯家来的那几个姑且不谈,就只有某校长一人挠心抓肺的不忿!

    他不相信那死老头和那小杂种关门里嘀咕了半天会什么结果都没讨论出来,既然如此,有什么是不能放在外面说的,非要偷偷摸摸躲屋里,肯定有问题!该校长气的脸颊抽搐,要不是亚当&8226;克劳斯先前警告他挑拨可以,但是不能失了分寸,更不要轻举妄动,他早就在赶在那老东西做戏之前发出质疑了。

    列支敦士登魔法学校的校长死命的咬牙,端坐原位挺过了顾问组组长的那一席带有检讨性质的言论,校长心里苦哈哈的,又要拖了,尽管他敢拍胸脯保证这里面百分之百存在猫腻,无奈没有证据,他想不通斯图鲁松家的小杂种到底开了什么条件打动了顾问组,要知道那群老家伙可都是倚老卖老且油盐不进的硬点子,曾经有很多巫师想从他们这里走路子都没能,小杂种到底许了他们什么样的好处?

    就在列支敦士登魔法学校的校长绞尽脑汁歪楼的时候,今天的事情就在组长的送客声中不了了之的结束了,旁听的大小巫师们逐渐散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些恍惚,总觉得今天这围观党当的特别无力。

    不过最无力的还是要属在外面蹲点的记者们了,待了大半天却等来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记者们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一通,面面相觑后各自散去,各找各家,各回各社,继续回去脑补瞎掰猜测中伤……等消息。

    海姆达尔回到学校以后先去看了威克多,男朋友什么都没问,他也什么都没提。海姆达尔发现威克多还是很有办法的,想知道的话就会知道,不问自己就是不想和自己说这事,海姆达尔自然乐于从命,很快就暂时性遗忘,一心一意扑到扫帚的原材料学习上去了。

    海姆达尔很清楚,这事还没完,现在就看飞天扫帚监管部门会摆个什么局来报答自己的守口如瓶了。

    海姆达尔在回学校的路上把什么都和爸爸隆梅尔讲了,不存在一丝一毫的隐瞒,那老头之所以买他的账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有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这个老子撑腰,要不然凭他这一介小小的未成年巫师,拿什么和人家谈条件。

    海姆达尔觉得自己借了爸爸的脸面“作威作福”了,突然变回闷嘴葫芦就太不地道了,反正还有后续,爸爸早晚会知道,干脆直接说开了更好,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没错,他和隆梅尔是一家人,但是隆梅尔爸爸可没把某男友当一家人,故而某爸听了海姆达尔的坦然相告以后脸色不太好看。

    隆梅尔在儿子面前也是越来越放得开了,从前他绝对不会露出半点心思给别人瞧见,面对儿子时也是如此,无论听到什么都能面不改色谈笑自如,现在不对了,一有什么不如意就直接上脸。

    海姆达尔起初还挺不习惯爸爸的真性情,习惯了以后反倒觉得这样比什么都瞧不出的好,看着心里踏实。

    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是什么人,比海姆达尔这个未真正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伪大叔对人生的认识要深刻的多,人家是真大叔。他如何能看不出海姆达尔一言一行中透出的意味,某爸就自然而然的“真性情”下去了……

    关于这点,旁观者清的威克多自叹弗如,想他几乎天天守着里格,到头来还是不如这个远程遥控的“表哥”,某男友心里实在呕得慌。

    海姆达尔因为心里惦着扫帚和书本,和威克多聊了一会儿就有些不受控制的神游物外了,威克多今天倒是没再半真半假的抱怨自己不如书,反而大方的劝他早点回去。

    海姆达尔惊讶的扬扬眉毛,看看男朋友,又看看爸爸,突然明白过来,说实话他不喜欢谈论那种乌七八糟的是是非非,很干脆的就坡下驴。临走前被男朋友拉住来了一记缠绵的法式热吻,等他好不容易缓过劲,一抬眼就对上父亲的一张臭脸,于是讪笑两声,掉头跑出了校医院。

    威克多很哀怨,他现在连扫帚都比不上了。

    那天评审会结束以后,顾问组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巫师联合会。

    被组长拍马拍的格外神清气爽的政要们顿时对他们前赴后继的工作态度竖起了拇指,还投桃报李的对着找上门“闲聊”的记者们大肆鼓吹了一番。

    这些报道在各大报纸杂志的刊载之下迅速传播开,飞天扫帚监管部门一夜之间变成魔法世界第一廉洁公正的清水衙门了。

    清楚来龙去脉的海姆达尔不由得感慨唏嘘,难怪记者能把总统扳倒。

    看看这番简直以光速蔓延开的报道,海姆达尔倒是安心不少。飞天扫帚监管部门站的越稳、给人的印象越好,对他们之后处理那扎绳公司的烂摊子就越有帮助,届时会为他们博得不少支持票和同情票,想必那些老头就是打着这个算盘。换句说话,对海姆达尔的承诺就越能早日兑现,实际上他并不在乎扎绳的后续进展,他已经知道问题不是出在扫帚身上,那么这事就和他没关系了,他只是希望那位组长不要失信于他,说到底他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也是一个现实的人。

    外面的纷纷扰扰飞天扫帚监管部门关起了门来不加理会,实际上是无暇理会,部门里面都乱了套,不眠不休折腾了四天,等四天下午开门的时候,部门内的巫师们傻乎乎的看着从门外流泻进来的光芒,顿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这四天他们这里兵荒马乱,列支敦士登那边也不太平,有了克劳斯家族的撑腰,有了盟友的暗中相助,列支敦士登魔法学校的校长居然借机又得瑟起来了。

    他提出了一个被卡卡洛夫当面怒斥“不可理喻”的提议,该校长居然向魁地奇联盟递申请书,上面说既然这场比赛本身存在猫腻,那就应该择日重新比过。

    他这“猫腻”的说法实在意味深长,怎么想都不是滋味。穆斯塔法意见挺大,但是他不好随便发作,他是一个国际组织的主席,要顾全大局,不能有偏颇的迹象。

    所以,这份申请书被“留中不发”了,联盟给列支敦士登魔法学校的校长的答复是:“我们再研究研究”。这位校长看见一份不见效就递了第二份,第二份不成又来了第三份,第三份不成再递上去第四份……木棉古镇上联盟建立的临时办公地点里堆满了他送来的申请书,在那里工作的家养小精灵一见到他就想挠墙。

    联盟派人劝他,比赛结果已成定局,就连你们的找球手都已经承认威克多&8226;克鲁姆先他一步抓到了金色飞贼,你就不要闹了,请您省心点吧。

    该校长不听,我行我素,好像不这么干他就睡不着觉。

    如同那时候他看哈斯勒&8226;克劳斯腻歪一般,哈斯勒&8226;克劳斯现在看他也是腻歪的不行。哈斯勒挺郁闷的,既然他的嫌疑已经被洗清了,为什么还不让他回国?他们要闹就去闹好了,跟他没关系,他不想再待下去了,可惜能做主的不肯放他离去。

    不过他也明白,如果不是家族授意,校长也不会无理取闹得那么底气十足,他找亚当谈过,结果三两句就被敷衍掉了,哈斯勒知道自己在家族里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家族想要趁着列支敦士登重回巫师联合会席位之前在世人面前露一下脸,他只是正赶上这个被利用的机会了。

    “校长,我们家许诺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鞠躬尽瘁?”哈斯勒终于忍不住出言讥讽。

    校长面色一僵,就当没听到一般,迅速别开脸。

    第四天下午,列支敦士登魔法学校的校长又要去递不知道是第几份的申请书时,在木棉古镇的街道上正好碰到海德格拉克魔法学校的魁地奇校队,他本想避过,却被校队的队长喊住了。

    “您也太过分了。”阿纳尔笑眯眯地说。

    一见到他的笑容,校长立刻警惕起来:“跟你们学校又没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您如果一直提议提议提议,联盟就要一直考虑考虑考虑,决赛怎么办?要拖到什么时候才举行?我们不像你们,海德格拉克的学生可没有闲工夫一直瞎转悠。”

    校长有种吐血的欲望,你们连半决赛都还没比好不好,居然就已经摆出一副等决赛等的不耐烦的架势了。

    不知羞耻的狂妄之徒!校长在心里狠狠的唾骂。

    实际上这个评论是所有见识过列支敦士登校队风采的选手们都想对他说的话。

    “实话告诉您吧,您可以歇歇了。”阿纳尔又道。

    “什么意思?”

    阿纳尔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据说飞天扫帚监管部门刚刚派发言人召开记者招待会了,说是出结果了。”

    该校长一听,申请书也不递了,拔腿就往亚当&8226;克劳斯的下榻旅馆奔去。

    等亚当&8226;克劳斯带人匆匆忙忙赶到记者会现场时,下面的记者正对着台上监管部门发言人手里的伪劣龙皮猛按快门,现场白光一片,闪的人睁不开眼。

    亚当随手抓住一个巫师,低声喝问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位记者起初很不满,但是在认出了亚当以后,就把发言人刚才说的发现结果磕磕绊绊的说了一遍。

    亚当一听就知道这名记者就是来凑热闹的外行人。

    “龙皮?”答案却令他瞠目结舌,忙了半天却换来一个这么不着调的结果?这和他当初的设想差的太远了。他其实并不信任海姆达尔的手艺,也认为事情的起因肯定在扫帚质量上,没想到确实是质量问题,但不是扫帚。

    亚当曾经也想过,如果真是扫帚的问题,他还会不会继续咄咄逼人,可惜考虑不出结果,实际上他自己也清楚,没有结果就是不会改变初衷,他会选择最有利于家族的方向往前走,如果里格正好阻在了这个方向上,他会手下留情,只是手下留情而已。

    “我有个问题。”下方的座位上有人举手,发言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人站起来道:“您好,我是英国《唱唱反调》的记者,我想问,龙皮的质量问题和扫帚随后的裂开有关系吗?”

    发言人微微一笑,貌似心情很好。

    亚当眯了下眼睛,他怎么觉得这位发言人被问了这个问题以后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早就在等着一样。

    “没有直接的关系,”发言人用她那副优美的嗓音高声道。“应该说龙皮的质量问题间接导致了扫帚的爆裂。”

    《唱唱反调》的记者又问:“请问爆裂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在于哈斯勒&8226;克劳斯先生对威克多&8226;克鲁姆先生的扫帚施放了修复咒语。”

    下面的记者顿时一片哗然。

    “扫帚上不是应该涂刷了防恶咒清漆吗?难道克鲁姆先生连这种油漆也忘记刷了?”有记者突兀发问,这名记者就是先前被亚当抓住问话的那位,提这个问题也是经他的授意。

    发言人用一种冷淡的口吻说:“那把扫帚在制造时涂的是一次成咒的防护清漆,不是防恶咒清漆,不用反复涂刷,刚刚不是已经做过说明了吗?”

    我不是很懂啊,再说了……那名记者瞄了眼面无表情的亚当&8226;克劳斯,委屈的缩了缩脖子。

    记者席上的一名巫师忽然眼睛一亮,刷地站起来大声道:“应该是振动过甚造成的爆裂吧。”

    在场的巫师纷纷惊讶的朝他看去。

    那名记者激动的续道:“斯图鲁松先生给扫帚施加的防护咒本就是通过振动扫帚来提醒骑扫帚的人,一次成咒的清漆也是通过振动扫帚来抗拒魔法的,理论上可以反弹掉所有咒语,包括修复咒,而内部振控装置是防止扫帚使用时产生振动的一种增加牵制的手段,两种强制性振动的防护手段双管齐下,本就不堪重负的扫帚就裂开了。”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的看着那一脸兴奋的记者。

    发言人笑了起来:“请问您是……”

    那人一下子从激动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我是《与飞天扫帚同游》的记者。”

    有记者楞楞的说:“那不是旅游杂志吗?”

    那人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我们对飞天扫帚的各种消息都很关注。”

    有人发出笑声,现场的氛围忽然轻松起来。

    亚当&8226;克劳斯沉着脸想了一会儿,突地抽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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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扫帚会裂开是由多方面原因造成的,真要追究起来里格也有责任,他过于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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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洛夫校长面带微笑地出现在魔法史课堂外,眼睛时不时朝学生座位上扫,在发现海姆达尔时笑容就更灿烂了。

    “对不起,教授,我想找一下斯图鲁松。”

    同学们纷纷向海姆达尔看去。

    突然被打断教学的劳拉&8226;曼科教授不置可否的往下瞧了一眼,发现那孩子正用征询的眼神注视自己,而不是不知分寸的站起来就往外走。

    曼科教授在心里满意的点点头,对海姆达尔笑道:“去吧。”

    海姆达尔起身把教科书放到德拉科的桌子上,表弟回他一个笑容:“我会帮你把重点勾出来的。”

    海姆达尔握了下他的肩膀:“课后作业也麻烦你帮我记一下。”

    德拉科打了个ok的手势,这是跟表兄学的。

    海姆达尔跟着卡卡洛夫离开了魔法史课堂,朝位于城堡二层的教师办公室区域走去。

    “校长先生,难道那扫帚又被查出新问题了?”近些日子他都有点杯弓蛇影了。

    卡卡洛夫大笑:“放心吧,虽然确实和扫帚有关,但绝对不是你担心的那样。”

    海姆达尔小小腹诽了一下卡卡洛夫,太不厚道了,就这么几步路居然还卖关子。

    他们进了卡捷宁教授的办公室,除了此间主人以外,海姆达尔还瞧见了两张熟面孔,他们正和另几位陌生的巫师坐在沙发上端着杯子喝咖啡,貌似聊的挺投机。

    “哎呀,主角来了。”当天那位顾问组组长笑眯眯的放下杯子。

    闲着没事来凑热闹的加迪夫&8226;班戈不忘自己围观党的身份,只吃东西不说话,右手不停往卡捷宁教授的点心盘子里摸,后者干脆连点心带盘子全塞他手里了。

    在卡卡洛夫的指示下,海姆达尔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桌上飞起一个瓷杯,海姆达尔赶紧伸手接过,低头一看杯子里装的是牛奶。

    海姆达尔面不改色的眨巴下眼睛,自我安慰的想,跟这些老家伙相比自己的确很年轻。

    周围落座的巫师都盯着他看,谁都不开口,海姆达尔很莫名,直到他因为实在拘束,低头喝了两口热牛奶,他们忽然无声一乐,打开话匣子。

    原来是在跟自己客气啊……海姆达尔简直哭笑不得。

    坐在组长左手边的一位年轻女巫朝前倾了倾身,平凡但白净的脸上有着一丝好奇和探究:“斯图鲁松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

    “不敢。”海姆达尔放下杯子,看向她。“请说就是了。”

    另几位陌生巫师立刻对女巫怒目而视,似乎在谴责什么,海姆达尔对他们的纠纷一无所知,就直接无视了。

    那几个老家伙突然全变成围观党了,悠闲自得的喝喝咖啡,翘翘二郎腿,非常的滋润。

    那女巫对投在自己身上的怒视无动于衷,径自道:“您在扫帚上施加的提醒咒语是您自己发明的吗?”

    另几位一听更气了,海姆达尔搞不懂他们在气什么,刚开口蹦了一个音,那些人的目光刷地就扫过来了,眼中充满了惊诧。

    怎……怎么了?海姆达尔莫名其妙的看向卡捷宁教授。

    后者微微一笑:“也就是说你愿意把提醒咒语公布于世?”

    海姆达尔楞了一下:“为什么不愿意?”

    “因为这种类似于独门咒语的魔法是各大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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