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对象总想弄死我 作者:上秋未晴

    第1节

    《豪门对象总想弄死我[重生]/豪门遇病娇》

    作者:上秋未晴

    文案

    温润死心塌地地爱了时诚十年。

    为了帮本是私生子的时诚上位,扳倒已定的下任家主时竟越,温润不惜爬上了这个隐形病娇的床。

    温润从中作梗,杀死了时竟越,却不料就此顺利上位的时诚与情人狼狈 为奸,对温润痛下杀手。

    温润愤愤而死,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重生回了刚刚爬上时竟越的床的时候。

    为了复仇,重生后的温润决定和时竟越联手。

    凭着重生前的记忆,金手指大开的温润在复仇之路上畅行无碍,却没有发现前世那一个死在自己手下的时竟越也重生了,同时点亮隐藏的病娇属性……

    本文原名《豪门遇病娇》

    ↑因为河蟹问题改名

    本文属于考后报社之作,目测一大波狗血正在靠近

    入坑小贴士 1v1 主受 复仇受温润x病娇攻时竟越

    文中地名以及各种情节全部瞎掰,有可能存在bug,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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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润,时竟越 ┃ 配角:时诚 ┃ 其它:重生,豪门,病娇

    第1章

    拿着几经周折终于到手的股份转让协议书,看着这几张薄薄的纸,足以决定帝都势力滔天的时家落进谁手,温润的思绪一时间飘到了很远。

    他并不稀罕这举足轻重的东西,可有人却惦记了一生。

    那个人叫时诚,是他自十八岁起便心心念念,至今死心塌地爱了整十年的人。

    时诚是时家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他的母亲只是帝都一个连数都数不上名号的小家族的私生女。

    她的家族把她献给时家以求荫庇,本不过是一夜风流,可这个女人却有着不小的野心,妄图嫁进时家。她手段了得,硬是磨得时诚的父亲时沛同意她做自己的长期情人,最终生下了比婚生子还大的时诚。

    按理说,时沛应该对这个勉强算得上是爱情结晶的儿子多有宠爱,甚至不惜力排众议推他上继承人的位置。可现实却并非如此。

    也许是婚生子的时竟越在时沛的眼里比时诚优秀太多,又或是家族利益的纠葛,时诚被允许进入时家的大门,养在时沛的身边,却从未得到过时沛的重视。

    于此,时诚从小不甘。无论是儿时母亲对他寄予的厚望,还是对父亲关切目光的渴求,这一切都促使得到时家家主的愿望成了他一生的追求。

    温润和时诚的相遇是在他二十岁与家大业大的温家断绝关系之后。那时的温润正陷入他人生最灰暗的一段时期,曾一度萌生出报社的冲动,就在这个时候,十六岁的时诚出现了。

    他有着傲气,有着自信,阳光而积极,与性格冷清的温润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却满足了温润对理想爱人的所有要求。再加上那时时诚无条件对温润出以的援手,温润很快就对这个大男孩产生了爱意。

    很多时候,爱情真的能让一个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温润爱上了时诚,对于爱人毕生的愿望,毫不犹豫地踏回了自己一直期许远离的商业风暴中心。

    为了上位,时诚要人脉,温润便倾家荡产,为他建了帝都最繁华的高级会所以收集各方信息。时诚要继承人的位置,他便把自己送上了已定家主时竟越的床,并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了时竟越。

    而时诚要时家,温润在时竟越死后四处奔波搜刮他所有的产业与势力,终于在今天拿到了时家最主要产业的散落股份和其他各类产业,只等时诚签上自己的大名。

    时家易主,爱人实现愿望,一切就在眼前。可这一刻,温润却莫名感受不到丝毫的喜悦。

    他早就知道野心勃勃的时诚为了上位可以用尽手段,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勾引各大家族的男男女女,把肉【欲】与利益牢牢捆绑。他也早就习惯了时诚身边无数的莺莺燕燕,却还是会在看见那些白花花的后,感到心痛与悲哀。

    时诚是他曾经的救赎,而他温润却不是时诚心底的执念。

    早在温润爬上时竟越的床后,时诚便不再碰他。那时候看着时诚没有温度的眼眸,温润就已有预感,他们两个人不可能有什么结局。可饶是如此,盲目的爱情给予他无谓的勇气,最终坚持到了今天。

    此刻,温润有十分强烈的感觉,一旦时诚签下了名,他们的纠葛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就算看得透彻,他内心深处却还留有渺茫的希望。

    自己果然是在犯贱。他苦笑。

    看着约定的时间已到,温润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算不上完美的微笑。

    不出多时,时诚便如期而至。与他一同前来的,叫付安,是个公证员,但同时也是时诚宠爱了很久的情人。

    两人几乎是相贴着入座,当着温润的面,便毫无顾忌地来了几个火辣辣的热吻。吻得付安瘫软得像一滩软泥,眼带魅惑地倒在时诚怀里,肆意地娇喘。

    眼看着时诚的手滑至付安的下半身,一阵撩拨,并大有进一步宣淫的意味,温润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殆尽,冷冷出声:“两位倒是好兴致,不分时间不分场合都能滚到一起做那档子事,也不嫌弃有人围观。不过我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情看完全程。你们要是不在意这几张白纸,等放纵够了,有时间了,日后再约就是。”说着,温润便伸手去拿摆在桌上的协议。

    可指尖才刚刚碰到协议,就见一只白嫩的脚压在了纸上。

    温润抬眼,就见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的付安,脸上泛着红潮笑道:“温大少爷,何必这么见外。您平日装装清高样儿就罢了,在我和时哥面前,还顾忌些什么?时哥今天心情好,我也就顺他的意,同您一起伺候他,也免得您欲求不满,成天往死对头的床上爬。”

    说到最后,付安几乎是满眼的讽刺与不屑,可他脚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勾着脚趾便搔上了温润的手。

    接触到付安脚趾的一瞬间,温润像是被什么恶心的东西覆上了一般,心里一阵恶心。他当即抓住付安的脚踝,然后用力一折。在听到骨裂声响后,立马收回手,并抽了一张纸巾,用力地擦着沾染过付安气息的地方。

    “温润!”下一秒便传来了付安撕心裂肺的叫声,“你活该犯贱得不到时哥的宠爱!”

    温润本就被付安放肆的举动恶心得无以复加,加之自始至终时诚的漠然,清醒而深刻地让温润意识到了对方的无情。

    最后一点奢望在一刻消失殆尽。

    温润垂眸,敛起失望与神伤,淡淡地说道:“我是挺贱的,不过也没有贱到和你一样上赶着露出屁股给人搞,还在这种憋屈的时候被人掰断腿。”

    他没有去看时诚,只是拿起桌上的协议书,说道:“这沓纸就当是这些年我们纠葛的了断,这些年我为你白做了这么多就当我犯贱。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别带着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小情人来恶心我。”

    说完,温润把叠得整齐的协议书一把甩到时诚的脸上,转身离开。

    可还没出门,便听得身后传来时诚一声低笑。

    那笑暗哑而阴郁,与平日阳光温和的形象截然不同,好似一条嘶哑的毒蛇慢慢地缠上全身,听得人毛骨悚然。

    “了断?温润,你欠我这么多,哪是一句话就能老死不相往来?”

    谁他妈的欠你。温润正想转身爆粗口,就感到脖颈传来一阵阵痛——竟是没有半点预兆,时诚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温润身后。

    晕眩前,他似乎看到时诚一双如死水般暗沉的双眼,竟与多年前第一次遇见时竟越那个危险男人时候一样。

    一样的瘆人,一样的冰冷,却又似有癫狂的隐欲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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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恢复的时候,温润发现自己正被双手缚着举过头顶,绑在大床上,而映入眼帘的,就是时诚一张放大了的脸。

    温润试着动了动,却发现自己被打了肌肉松弛剂,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

    “醒了?”时诚摩挲着温润的脸,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然后像是自言自语似的,慢慢道:“那么是时候讨论一下‘了断’了。”

    听到那两个字,温润眼瞳一暗:“这十年,因为这可笑的爱情,我对你掏心掏肺,问心无愧。我承认是我犯贱,是我死乞白赖地贴着你。可将心比心,你有为我付出过半点吗?”

    “爱情?”时诚轻念着这两个字,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出了声:“你温润连心都是冷的,当真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你什么意思?”

    时诚像是没有听到温润的话,只是一味地说:“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报恩罢了。报恩?不不,怎么能说是报恩呢,只是同情罢了。同情在你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和你一样没人疼没人爱的我。然后因为我陪着你度过了那段最无助的时光,你留在我身边……这算是爱?”

    “你眷恋阳光,你眷恋乐观,因为那是与你截然相反的一类人,也是你这辈子都想成为的那类人。这些我早就知道,早在和你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就知道。所以我努力成长为你喜欢的样子,努力追随你的脚步……”时诚似是沉浸在一个人的回忆之中,用他最温柔的语调,说着一个似是温润从未听说过的故事。

    “然后我得到了你,是啊,得到了你的不离不弃。可是那有什么用?你贪恋的不过是假的,虚幻的,那个根本不存在的我。甚至,你在我身上停驻的目光,根本不及那个人。”

    说到这里,时诚顿了顿,露出一个无比扭曲的笑容:“你亲手把刀子捅进那个人的身体,看着鲜血喷涌的那一刻,我真的好高兴。那个人不在了,还是你亲手杀掉的,那么没有人觊觎你,没有人勾引你,你的目光也应该属于我了。”

    “可是三年了,那个人已经死了三年了。你为什么还把所有的目光投注在死人的产业上呢?多看看我不好吗?”

    听着时诚近乎癫狂的自白,温润却是陷入沉寂与悲哀。

    整十年,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只停留在这个人的身上,为他倾尽所有也在所不辞。可是这个人给他的回应呢?不论是不顾他的感受和各式各样的男男女女欢爱,还是现在对于他的感情全盘否定,似乎在这个人的眼里,只是凭着主观感受对一个人的真心妄加评论,却从来没有真正关注过那些付出代表了什么。

    同情?可怜?他温润没有掉价到如此轻易就付出真心。

    他已经对时诚口中故事的始终与真相没有兴趣了。无论时诚有多早对他动心,他爱的也只是过去的那个自己,而无论在从那之后他对他付出了多少,他也早就认定了他的不爱。

    这一刻,温润说不上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比起人心难测造成的悲剧,更令他感到心冷与不值的,是一颗真心喂了狗。

    他已经不想讨论谁是谁非,却还是不料对方在最后一刻恶狠狠地给了他一击。

    “……既然毁了你身边的一切,你也还是爱不上我,那么就毁掉吧。毁掉,至少可以让我给你的痛被你的灵魂深深记住。”

    时诚一边说,一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刀:“刀很钝,不过我想你会很喜欢这种痛苦。”

    他用冰冷的刀刃对准了温润的眼瞳,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

    鲜血喷涌迸溅,却像是给时诚助了兴。他一刀一刀地划,很快就把温润一张精致的脸毁得面目全非。

    自第一刀捅下去,感觉到莫大的痛楚之后,光明和感官便在一瞬间丧失殆尽。

    温润的心已如死水,隐隐生出了不甘的恨意。

    他只是爱错了人,为什么要落得如此不堪的境地?

    直到那把刀最终捅进他的心脏,耳边响起出了时诚以外的,属于付安的声音后,温润的恨意便像潮水一般再也止不住翻涌出来。

    他漠然地感受着那只恶心的手用刀子肆意地戳着自己的身体,一刀一刀,直至再也没有可以下刀的地方。

    温润的意识也随着刀扎进肉里几乎听不见的钝响声一点点的泯灭。

    陷入无尽黑暗的那刻,温润期许,如若有机会重来,时诚和付安加与他身上的痛,他必以百倍全全奉还。

    第2章

    重新恢复意识的那刻,温润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个噩梦。但内心深处那股不曾削弱半分的绝望和恨意,以及鼻尖隐隐弥散的属于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却又在时刻提醒着他,自己已经死过一次的事实。

    那么现在的他是重生了吗?

    不过没等他去品味重生的喜悦,压在他身上的重量以及锁骨上传来的粘腻感,就让他的心情再一次沉重了起来。

    他重生了,却是在时诚的床上重生了。

    温润看着眼下这个在自己脖颈上不断留下吻痕的男人,心下却是思绪飞快的翻涌,迅速确定自己究竟重生回了哪天。

    等温润的视线从房间和宾馆无差的装潢再回到时诚的身上,看着对方已经开始解自己的皮带时,他皱了皱眉,出声道:“我想先去洗个澡。”

    此刻,时诚的胯部已经明显地突起了一块,显然是正在兴头上。听到温润不解风情的话,他脸色有几分不悦,却仍是暧昧地笑着说:“亲爱的别顾虑那么多了,我一点儿都不嫌弃你。”

    说着,时诚还用自己灼热的部位蹭了蹭温润:“你看,它可是等不及了。”

    “我嫌弃。”

    我嫌弃你。温润在心里补充了一句,然后不由分说地推开了时诚,起身走进浴室,并“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温润不去理会门外的时诚此刻会是怎样的表情,只是沉默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镜中的青年已然褪去年少的青涩,风华正茂。眼眸深处虽透着几分清冷,却没有过多的城府算计和鲜血洗礼后的肃杀。

    五年前,温润就是在这里第一次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予给了时诚,和他放纵欢爱,和他抵死缠绵,疯狂得似乎第二天就是世界末日。

    不过对于那时候的温润而言,把第二天比作是世界末日确实也不为过。毕竟第二天,他就要把自己送上时竟越的床,为时诚登上时家家主之位而出卖。

    温润曾以为时诚知道他内心深处的不愿与惶惑,所以欢爱之时,时诚才一边轻声劝慰,一边奋力冲撞,让他在达到□□的那一霎,感受到身心都被爱意填满的餍足,也就此牢牢地把控了他的真心……

    呵,不过一场连心意都不曾相通的欢爱,却如此轻易就让他沉沦。现在想来,当初的自己真是愚蠢得厉害。

    他的目光下移至锁骨,看着上面斑驳的吻痕,再想到时诚那张假惺惺的脸,滔天的恨意便再也压制不住,喷涌而出。

    为什么时诚可以如此谈笑风生地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为什么明明是他辜负了自己的一片真心,却仍能心安理得地把罪与错全部归咎到自己身上?为什么他只是爱错了人却让自己沦落到痛苦惨死的境地?

    他好恨,好想现在就冲出去和时诚同归于尽,却又不甘重活一世就要为这种渣放弃未来。

    他不断压制这种冲动,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过了许久,这才终于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常态。然后他转身跨入浴盆,扭开了水龙头。

    冷水如骤雨般倾泻,肆意地打在温润的身上,竟是有种针扎般的痛楚,却也让他发热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不光是上的痛苦,时诚的一切他都要毁灭。

    温润闭上了眼,直至那刺骨的痛意带着寒气袭上他的背脊,他这才关了水,从浴缸中慢慢爬了出去。

    还有时诚那恶心的手,他绝不会让他再多碰自己一下。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才刚停止,温润就听见一道不算清晰的敲门声响起。那声音很弱,一听便知不可能是时诚在敲浴室门。

    这个时候会是谁?

    温润心生疑惑,于是停下了脚步,站在门边安静地听外面的动静。

    宾馆房间的门很快就开了,温润以为需要屏气细听,却不想时诚的声音十分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不要这个时候来找我。”

    “不来找您,就这样看着您和其他小情人缠绵?时哥,我喜欢您,也知道在您眼里我根本排不上号。可就算这样,我也希望得到您的尊重,而不是刚刚用完就被随意丢到一边。”

    这是一个温润十分熟悉的声音,纵使此刻它没有半分的尖酸与刻薄,只有独属少年的直爽,可在温润耳中,也虚伪得令他作呕。

    付安。温润在心里恶狠狠地念着这个名字。就算是五年前,你也还是如此令人厌恶的存在。

    不过五年前的今天,他有见过付安吗?温润不禁思考起来。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有些模糊的片段。

    五年前他和时诚做完一次后确实有人来敲门。因为用的骑乘式,所以起身开门的人是他。不过,开门后,那人却在看到温润的面容后愣怔在原地,并在听完时诚欲求不满的催促后,转身跑开,弄得温润一脸茫然,也因而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怕是三年前这次不算愉快的照面,让付安从此记恨上他了。这么前前后后联系在一起,温润不悦地蹙起了眉,寻思着是不是要找个避开被付安惦记上的方法,这样日后报复起来,也少一个随时给自己下绊子的麻烦。

    等等,被付安记恨上?

    现在的他既没有和时诚做,也没有去给付安开门,按理说应该不会再招惹上付安了……可为什么,他有种不安的预感呢?

    “尊重?”时诚冷冷地吐出了这两个字,继而不动声色地说:“看来是我最近太骄纵你了。”

    说罢便听得一阵巨响,想来是时诚出手打了付安。

    大概是下手很重的缘故,紧接着便传来了付安有些颤抖和不甘的声音:“你打我,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情人就动手打我?我倒要看看,他算个什么玩意儿!”

    那突然拔高声音的质问,仿佛下一秒便要冲进来和他口中的小情人一决高下。

    这一刻,温润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不安源自何处。

    他果然还是低估了时诚的不择手段,居然这么早就开始设局,无声无息给他拉满了仇恨,以此同时牵制他和付安。

    是的,牵制,用感情牵制。

    时诚在付安面前不断抬高温润在他心里的地位,并故意在‘丢弃’付安的同时,透露他要和新欢欢爱。以付安自视甚高的性格定然会上门一探究竟,这个时候温润出面,很好地震慑了付安。

    付安知道温润是时诚心心念念的人,所以此刻被‘丢弃’的他不敢轻举妄动。再受到时诚对温润温情相待的冲击,他自然会记恨上温润。付安不甘心输给温润,所以在努力博得时诚欢心的同时,便会暗中给温润下绊子。而这同时,也能分散付安成天把各种情人视为眼中钉的注意力。

    这样,温润会因为获得时家的难度增大而投入全力,减少对时诚的关注力度而更难发现自己会被抛弃的端倪,也让时诚能腾出时间与精力为上位继续勾引其他人。

    这个牵制得以实现,更是需要时诚对温润和付安拿捏得当。从这一点上来说,时诚玩弄人心的实力不得不让人惊叹。

    温润垂眸,敛起有些惊诧的神色,露出一个阴晦不明的笑。

    可惜,时诚原本完美无暇的计划,出现了最大的变数。

    他温润重生了,又怎会再次落入相同的陷阱?

    他进入浴室的那一刻起,这个局就被打破了。时诚想要力挽狂澜,却心急犯下了致命的错误——想要通过放大声音把他从浴室里引出来未果,竟是选择对付安下狠手,以此引起他的注意。

    要知道,付安可是那种会为了锱铢必较而抛弃智商的人。时诚激怒了他,他便会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四处乱窜,别想再按计划把他控制在手里。

    大好的机会已经送上门来,温润必须一次把握住,才能在时诚想办法扭转局面前抢占先机。虽然他在答应帮助时诚拿下时家后,时诚定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但先断了他的一部分念想也是好的。

    这么想着,温润披上浴巾,遮住锁骨间的红印,推开了浴室的门:“这句话应该我送给你。”

    温润微微仰起头,狭长的眼眸中露出几分轻蔑,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付安属于那种长相一般的人,虽然容貌清秀,声音能勾人,可放在温润这种面容精致得令人炫目,甚至可以用惊艳来形容的人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再加上温润出自豪门与生俱来的气质,天堑般的差距立竿见影,也让付安不由自主犹生一种自卑的怯意。

    付安的气焰瞬间弱了几分,眼见着就要遂了时诚的愿不再做声,温润紧接着继续道:“我温润还从没把你这种不入流的玩意儿放在过眼里。”

    说完,温润抬眼看向一旁的时诚,模棱两可地说道:“今天到此为止,我对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没什么兴趣,处理好你的人再来找我。当然,我会遵守承诺帮你拿下时家,就当是同情。”

    温润顿了顿,“同情没人疼没人爱的你,白陪我消遣了这么久。”

    这句话一出口,就见时诚眼底剧烈地翻涌起万千的情绪与疼痛。

    温润却只是笑,露出了这么久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欢畅淋漓的笑。

    第3章

    撂下这句话后,时诚也不再多加阻拦,于是温润很快就从宾馆这个令他不大舒服的地方离开,转而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大抵是刚刚重生便有硬仗要打而绷紧了神经的缘故,温润躺倒后很快就睡着了。

    梦深处,前世的种种画面一遍遍浮现在温润的眼前,像躲不掉的梦魇一般,连带着记忆深处的血腥味,侵袭他,缠扰他。

    时竟越死时的血,他自己被刺伤的血,一片一片,由红变黑,随刀扎的痛苦一点点印刻进他的灵魂之中。

    惊醒时,温润全身都是冷汗。

    他已经太久没有想起过时竟越这个人了,竟是忘了,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时竟越,根本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他比阳光外表下的时诚更狠辣,更暴戾,更阴晴不定。

    温润至今也不会忘记,他在和时诚做过后爬上时竟越的床,对方看见他身上斑驳的痕迹后,那场疯狂的近乎凌虐的欢爱。那之后温润整整一个星期没有下过床,每每和时竟越对视的时候,都有种自己随时会被对方生生活剐的感觉。

    至于他能杀死时竟越,不过是一个意外罢了。

    前世时竟越为保护温润身受重伤,而温润则看准了机会,在他的水里下了致幻剂。时竟越感觉到自己使不出力气后,终是得知了温润的真实目的。然后,他给了温润一个要么彻底杀死他,要么从此安心留在他身边的选择机会。

    那时满心都是时诚的温润自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刺杀,他用尽全力精准地捅进时竟越的心脏,没有半分的心软与迟疑。

    濒死的那刻,时竟越没有反抗,没有愤恨,仅是用一双深邃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温润,似有几分悲哀与无奈。

    温润那时就想,时竟越对他多少还是有一点感觉的。就这样被朝夕相处了整整两年的枕边人没有半点犹豫地背叛杀死,一定心寒到了极点,所以到最后连挣扎的心情都没有了。

    可惜,前世的他对时竟越没有半点心思,甚至在冷眼看着他的身体便硬后,还松了一大口气。

    时竟越之于他而言,就是个彻头彻底的悲剧。重生一回,他不用再对时竟越下手,反倒需要借助他的力量报复时诚。而在那之后,希望他能顺利从时竟越身边脱身吧,他一点都不想再被感情牵扯了,尤其是时家两兄弟这种疯狂的感情。

    耳边响起短信的铃声,把温润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短信是来自时诚的,内容无非是对昨天宾馆里发生的事情给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然后定了一个地方让付安为自己的嚣张冒犯了温润而赔罪,希望温润今天下午前去赴约。

    看到这里,温润不免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昨天那种情形,嚣张的分明是他才对。付安连句粗俗的话都没说,就这么生生被时诚扣上冒犯的帽子,还不得不来找自己赔罪,也是够憋屈的。能哄得这样的付安咽下怒气前来赔罪,这其中的周折,时诚想必费了不少力气。

    也是,前世时诚为了不让时竟越起疑而把他送上时竟越的床,特地演了一出始乱终弃的戏。

    时竟越在容许温润接近他之前必然会把温润的所有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包括他和时诚的瓜葛与交际。在这种情况下,温润想要主动接近时诚,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无外乎是与时诚闹僵,而且留下没有可能缓和余地的矛盾——感情出轨,始乱终弃,这种原则性的错误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而时诚和温润欢爱留下的痕迹,无疑是对方玩弄身心最直接的证据。所以,昨天那场没有进行到最后的欢爱,是这场戏最关键的环节。

    然后温润才能借此表明自己想要向时诚报复的决心,再加之时诚适时放出和其他人绯闻增加了可信度,就算时竟越还心存顾虑,也不会一口就拒绝温润这个指不定能扳倒时诚的有利助手。接下来,温润只要想尽办法消除时竟越的顾虑就可以了。

    这个计划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没有任何端倪,前世也顺利扳倒了时竟越。只是前世的他到临死了才知道,自己一心一意配合演的戏,时诚从来都是假戏真做。

    真是莫大的讽刺。

    如今,他重生了,也没有按照时诚的料想与之欢爱,那么这种情况下时诚又会怎样处理?

    温润把目光定格在短信中给出的时间和地点之上。

    所以,他又怎么能错过这明摆着的好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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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温润准时推开了目的地的房门。

    时诚没有同以往一样选择决定在温润的会所见面,所以温润并不奇怪推开门后只见到了付安一个人。

    不过温润还是开口问道:“时诚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是我约你出来的。”付安看到温润来,伸手开了一瓶酒倒入眼前放好的两个酒杯中,“用时哥的手机给你发的短信。”

    付安这话明显有深意,温润也不点破,只是顺着他的意思问:“所以他不知道?”

    “当然。他那时候正沉溺在我带给他的快感中,事后回味还来不及。我正大光明地同他要他的手机,他又怎么舍得拒绝?”付安话里话外都流露着耀武扬威的意味,‘正大光明’四个字更是被咬得很重。

    “你伺候他,与我何干?”温润冷冷地瞥了付安一眼,语气染上了几分不悦,“我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废话。”

    “你们这些富家少爷的时间倒是一分一秒都金贵得很,可惜好不容易省下来几个小时却连爱人的心也抓不住。哦,不对,是连身体都抓不住。你那心心念念的时哥宁可在我身上驰骋整夜,也不愿碰你一根指头,就连昨天的初次都只是草草应付,真是可怜……”付安得意地笑着。

    温润不耐烦地打断他:“你也就只有这点作用罢了。”

    说罢,温润懒得再和付安废话,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付安见状,连忙拿起一杯酒上前拉住温润的手臂,继而拔高了声音,调笑道:“哎,我今天可是来向温大少爷赔罪的,我可不能就这样让您走了。”

    说完,他不由分说把酒塞进温润的手里,并凑到温润的耳边,像是吹着耳边风似的,轻柔地说了句:“温大少爷,赏个面子?”

    温润沉默地推开了付安,蹙眉接过酒杯,却没有立刻喝下酒,只是定定地看着酒杯,然后用余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付安。

    没有费多大力气,温润便果不其然在付安的眼里捕捉到一丝狡黠。

    看来这酒里是加过料了。

    不管里面究竟加了些什么,温润可不信付安这么做的背后没有时诚的手笔在。在没弄清楚时诚的真实意图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省得不明不白地就被时诚当枪使。

    “你的诚意呢?”温润收回定落在酒杯上的目光,转而移至付安的身上,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

    听闻,付安态度一转,端过另一杯酒,慢慢地弯下腰,敛起了所有的情绪,温和地说:“我为我昨天口不择言冒犯到您而道歉,希望您能原谅我,接受我诚恳的歉意。”

    此刻付安表现得极其温顺,可温润却并不吃这一套:“你这道歉的态度倒是有几分样子,不过低下头后眼里翻涌的那些小心思,我可是看不出半点诚意。”

    温润顿了顿,继而压低声音冷冷开口:“你当我好忽悠吗?”

    说完,他将手里的酒杯朝着付安的脚边一摔,任凭玻璃碎片和酒水四溅。然后,温润转身就走,直接无视付安色彩纷呈的表情。

    不过没等他走出包房,开门后就被人拦下了。

    这个拦下自己的人他知道,叫盛恢弘,是时诚手下一个心腹,基本上时诚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这么个时诚离不开的手下此刻却出现在这里,温润可不认为他只是单单来保护或是监视付安的。

    恐怕时诚也在这里的某处。

    温润不动声色地看了看眼前冷峻面容的人,在心下长叹一声。

    看来这酒是逃不掉了。

    温润心下了然,面上却还是平静地说:“这是打算逼我接受你们所谓的道歉?”

    盛恢弘没有回答,只是用十分恭敬的语气一味地说:“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得好像我在欺负人一样。”温润侧身,只见身后被玻璃划伤都没来得及处理一下的付安连忙呈上了盛满的酒。

    他漠然地接过,目光上下打量着付安,良久,才慢慢开口说道:“就当是可怜你被误伤好了。”

    说罢,温润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一脚踏出了包房,回手“啪——”地一下把付安关在了里面。

    在温润这里吃了一肚子的气,想必付安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便会不再抑制自我,发狂起来。于是听到从房内传来一阵阵摔桌砸椅的巨响后,温润才终于感到舒坦了不少。

    然后,他方才又把目光投注在是盛恢弘身上,淡淡地说:“时诚在哪里?”他顿了顿,“不,应该说,你们费尽周折借着道歉的名义,看了这么久的好戏,那么现在,可以带我去找所谓的大导演时诚了吗?”

    第4章

    大概是达成了目的,盛恢弘并没有再多加阻拦温润,只是稍稍低头,看了看表,继而用十分恭敬的语气说道:“温少爷,这边请。”

    温润跟着盛恢弘走了一段距离后,耳边又慢慢响起了他的声音:“时大少让我转告您,一切按计划行事,请您体谅他的所作所为。”

    按计划行事?温润思考了一下,这才联系起前世自己同时诚做的约定——关于快速接近时竟越而采用决裂的方式。那时时诚向他许诺,他们只是演戏给时竟越看,他始终都爱着自己,不论今后发生什么。

    都是假的。

    温润在心里嗤笑一声。

    他被骗了整整五年。

    重来一次,他不会再上当了,尤其还是在这种早已被他看穿的把戏上。

    盛恢弘很快就带着温润到了时诚所在的包房,并体贴地替他敲了敲房门。

    “进来。”时诚的声音随即传来。

    温润上前推开门,入眼便见时诚坐在正中的座上。他啜了一口红酒,悠然自得地望向自己,怀中还拥着一个女人。

    听到动静,女人仰头,漫不经心地看了温润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好整以暇地靠在时诚的肩膀上,从容得像个女王。

    不,不是像,而是本来就是。纵使眼前这个女人化着浓妆以掩盖自己病态苍白的脸,抹着玫瑰色的红唇亲昵着男人,她的神情和气质却时刻都流露着常人难有的雍容华贵。

    她叫汪思忆,是帝都能同时家比肩的名门望族的现任家主,也是前世时诚的未婚妻。

    汪思忆是个厉害的人物。在她十五岁的时候,汪家被仇家血洗,只有她和妹妹汪思琦侥幸活了下来,而她还为保护年幼的妹妹深受重伤。众人都以为汪家会就此陨落,却未曾料想,这个有着非人的魄力与胆量的少女,在命悬一线之时接过摇摇欲坠的汪家,几乎是用命护住了汪家,并在脱离生命危险之后重振汪家,就此打下其厚实的家业。

    可惜,她的身体在那次大劫难后留有隐疾,尤其心脏脆弱,受不得大刺激。而亲妹妹汪思琦能力有限,挑不起汪家家主大任。所以在汪家逐步稳定后,她便打定主意,要找个入赘丈夫帮着管理汪家。

    这样一个见识了太多大风大浪的女人最终会看上时诚,包括温润在内,前世所有人都没有一个搞明白缘由。大家只能明着恭维,暗着叹息,并私下盘算着汪家倒台的时间。

    汪思忆最终的结局,自然同众人预料的没差。只是更惨了一点,死于目睹了自己心疼的亲妹妹和心爱的男人上床后。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也自此拱手全全送进时诚的手里,为其最终扳倒时竟越做了坚实的垫脚石。

    这么算来,汪思忆倒是和自己有种同病相怜的悲哀。温润在心里哀叹一声,而后收回思绪,正对上时诚冷冽的目光。

    “你来做什么?”时诚问。

    “时大少艳福不浅。”温润顿了顿,有意识地把目光稍稍偏向了汪思忆,继续说,“只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左拥右抱,暂且不论吃不吃得消,小情人都上门来闹,应付得过来吗?”

    说罢,温润的目光定落在汪思忆身上,似是别有所指,却也仅是点到为止。虽然这么做或许并不能阻止汪思忆在泥淖中越陷越深,不过仁至义尽。日后利用起她,也算问心无愧。

    不过,时诚很快就明白了温润的意图。他神色微变,像是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继而厉声道:“温润,别把自己还当呼风唤雨的温家大少。我给你的分手费不少,你该知足了。”

    完全的即兴发挥,完全的现编台词,可时诚演得一板一眼,让人看不出半点破绽。温润不免在心里赞叹对方演技精湛,耳边却又继续响起时诚乘胜追击的声音:“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交易罢了,也好意思腆着脸来讨要什么名分。我不希望你们这些不过是消遣的玩物,犯贱到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出现在我的未婚妻眼前,污了她的眼睛。”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近乎是撕破脸皮了。虽然温润知道时诚在演戏,但这不留半点情面的话还是让温润心生疑虑。

    他就不怕自己当真而就此决裂了吗?温润暗忖。

    要知道,前世的自己贱归贱,但玻璃心多少还是有一点的。

    虽然温润的疑惑得不到解释,但他清楚,不能再挑拨下去了,时诚现在可以和他撕破脸,而他不能。

    现在的他还没有能和时诚相抗的能力。

    “我……”温润正想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开口的瞬间,却感受到了一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燥热。唯一发出的一个字,也因而拖出了微微扬起的尾音。纵使声音很低很弱,落在外人耳里,依旧有种说不清的蛊惑。

    是付安下的药。

    温润意识到的瞬间,就感觉到眼前的汪思忆神色一变。

    这下,根本不用他缓和气氛或是辩驳,汪思忆根本不可能再多听信自己一个字了。

    时诚算计得真好。不过,他早已打定转圜的主意,汪思忆信与不信,又与他何干?

    “那就祝福两位一直走下去。”温润不再多做无用功,定了定神,留下这句彼此都喜闻乐见的话,便转身离开了包厢。

    关上包厢的门,温润只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强压下不适,看向一旁的盛恢弘,从牙缝中压出一句:“洗手间在哪?”

    “请随我来。”盛恢弘贴心地扶过温润,带着他弯弯曲曲走了不少路,方才站定在一扇门前。

    温润下意识去找洗手间男女的标识,身体却被盛恢弘猛地一推,撞开了门,瘫倒在地上。

    温润艰难地支起身体,感觉到盛恢弘上前了一小步用力抓住自己的手臂。痛意袭来,他皱眉,然后下意识地狠狠甩开。

    盛恢弘受力退了一步,还想上前,却在看了一眼门内后,选择转身离开。温润还在后知后觉疑惑为什么盛恢弘就此作罢,对方就已经猛地关上了门。

    直至“啪——”的一声响起,温润的脑袋才清明了不少。

    然而,他聚焦了半天,才在无数的重影中找到了一个眼熟的对象——

    时竟越。

    等等,他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和一群人盯着自己看?

    “哟,这是新来的?”一道带着浓烈酒气的声音响起,“这小脸儿长得可是精致,就是不知道今儿哪个老板有这个福气,能享受这小蹄子的侍弄。不过下了药,骚成这样,怕是恨不得多点人上他呢。”

    这不堪入耳的话刺得温润愤愤,他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发福的男人醉醺醺地调笑着自己。男人怀里还抱着个年龄不大的男孩子,并不停地用手玩弄着男孩的身体。

    看到这里,温润算是终于明白了时诚的用意。

    下药也好,撕破脸也罢,全都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还是妄图和前世一样,在时竟越眼皮子底下做出决裂的假象,以此让自己顺利接近时竟越。只不过前世是始乱终弃,这次是废物利用——换而言之就是,想把无用了的自己下药后送上其他人的床,自己不从,奋力挣扎,闯进了时竟越的视野中。

    然后顺理成章……

    看了看自己泛红的手腕,联系起之前所有的一切,温润很容易便脑补出了一大段合情合理的剧情。

    时诚可真是敢,也不怕自己根本吸引不到时竟越,反倒便宜了其他人。

    还是说太相信自己勾得住时竟越?

    不过不管怎么说,接下来的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温润只感头疼。

    上赶着倒贴,他是做不到的,只能另想其他的突破口……譬如那个满口脏话的男人。

    “啧,看来这小蹄子是一点没有侍候人的意思啊。”之前那个发福的男人见温润愣在原地半天,有些不悦。他一把推开被自己撩得【呻】吟的男孩,摇摇晃晃地走向温润,并伸出了自己肥硕的大手。

    “真是欠【调】教。”说罢,他的手朝着温润的脸扇去。

    药力正强,温润头脑有些迟钝,连带着动作也有些迟缓,只能抬手堪堪挡住了男人的攻击。

    “还敢还手?老子倒要看看这骚蹄子能矜持多久,省得等下撅起屁股给人操的时候,动作轻点还满足不了这股子【淫】荡劲儿。”男人发怒,直接抬起腿就朝温润锁骨踏去。

    “滚开。”温润艰难地躲开,然后努力看准了时机,用尽全力,一脚踢翻了男人。

    “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男人摔倒在地,气急败坏,随手抡起一个桌上的酒瓶,狠狠地砸向温润。

    温润没有力气再闪避,只能无力地坐在地上看着酒瓶飞向自己。

    就在酒瓶要袭上温润的脑袋的瞬间,男人被一脚扫倒,后仰着栽了下去。

    “够了。”时竟越站定在两人之间。

    他用一种似乎能把人看穿的冰冷目光仔细打量了温润半天,然后转向被自己撂倒的男人身上,像看死人一样,盯着他:“你刚刚动的,是我的人。”

    第5章

    “时爷饶命!”原本还作威作福的男人听到时竟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后,立马吓得瘫倒在地,连忙低下头不停地道歉,“是小人眼拙,识不清您的心头宝。时爷饶命……”

    要知道,他能手下所有货的出入都仰仗时竟越点头,开罪了这位爷,别说这次的交易能不能继续,他还能不能在帝都混下去都是个未知数。

    酒一下子醒了大半的男人只觉头冒冷汗,整个人连忙扑在地上,压低身体,做出最恭敬顺从的姿势,只差像给祖宗请示一般,连连磕头。

    “扣百分之十的货,加百分之五的价。”面对男人的求饶,时竟越没有多给半点目光,根本不管对方此时瑟瑟发抖的模样,只是干净利落地撂下了这句话。然后起身,一把抱起地上已经被折磨得面色泛红的温润,出了包房。

    落入熟悉的怀抱,温润起初挣扎了几下,后来发现自己的身体比意识还要更贪恋这个怀抱,只得作罢。他安心把脑袋搭在时竟越的肩膀上,就像前世无数次做的那样。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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