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节
[同人]我真的是语文老师 作者:Aaron
第11节
“王建在一中得罪的人可不简单，几乎所有的公立学校都对他们关上了大门。中学阶段可不比大学阶段，你要知道我们国家的私立教育主要集中在幼儿教育和大学教育这两端，而中间的小学教育和中学教育基本还是公立教育为主。
就算有少量的教育集团像我们四中这样涉足中学教育，但也基本集中在沿海发达城市，整个江南省有这魄力的学校可没几所。除非王建他们家有关系将王建送到沿海城市去念书，否则他在江南省就没有学校可选了。你以为其他学校有我们校董那么有关系，能抗衡上面的压力？你看吧，王建他是绝对会回来念书的。”
王建会不会回来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而班上的学习气氛在两位体育生也投诚之后变得积极主动了许多。再加上孙平被动光环和主动光环都开着，227班的各科成绩都有了明显的提高。原本语文成绩就是全校同年级第一了，现在在简静雅的悉心教导之下，大家的数学成绩也明显提高了。
原本在震旦国的计分系统里，语文和数学两科就占掉了三分之一多的分数。只要你语文和数学能拿高分，那么总成绩就绝对不会差。再加上一个不服输的尤清雅在外语教学上也投入了百分百的热情，227班在第二学期的第二次月考中全面翻身，不仅学生平均分全校第一，连高分段学生也占去了四分之一有余。
尤其是语文和数学两科，227班的学生在前十名里占掉了一半多，连另外一个预定的重点班——220班都被挤兑得受不了。看到227班有了这样的成绩，其他的班主任又想学上学期那样用资历去抢227班的学生。
但这次227班的成绩已经落在校董会的眼里，连校监都特意和校长以及副校长打了招呼，要学校尽最大的能力扶持227班。有了校董会和校监大人的关注，学校那里还会允许那些红眼病继续动227班的学生？也不看看上学期从227班挖走的学生现在如何了？几乎个个泯然众人，好几个都动了心思想转回227班。但上个学期被气得倒仰的简静雅哪里还会允许这些白眼狼回家？直接以班上人数满编为由给拒绝了，让原本那些心比天高的学生及家长纷纷顿足不已。
孙平看了看成绩，高峰的提高是最明显的。想来也是，他的基础不算特别差，一旦解决了他的心理问题，他的成绩出现爆发式增长是必然的。不过孙平还是找了高峰谈话，希望能够胜不骄。因为孙平很清楚，高峰通过这次爆发式提高之后，成绩已经和他的能力基本相符了，下次月考的成绩就有可能提高有限，甚至还会有所下降了。
陈阳辉和王华政两人的成绩虽然没有特别大的起色，但是两个人在卷面上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在和二人的谈话中，孙平也发现了两个人对于这次成绩没有提高而感到懊恼。这让孙平感到高兴，知耻近乎勇。一个人只有有羞耻心他才有进步的基本动力，因而孙平在鼓励完两人之后就放他们走了。二次元少女周兰依然保持着自己中等的成绩，而王建则光荣成为全班倒数第一。
而最让孙平感到气愤的是，这孩子不知道是为了报复还是怎么，居然选择了语文交白卷。语文的分数其实比较容易得到的，而且语文分数所占比例又是极高的。王建的这个语文白卷不仅让他成为全班倒数第一，也光荣成为全校倒数第一。在月考总结会议上，年级组已经提出让王建留级算了。
“孙老师你真的考虑去王建家家访？”简清雅有点吃惊地问道，“他妈妈可不是一个很好打交道的人哦。而且我们学校才对他处罚完停课反省，同时这次月考成绩又这样。”
“所以我才觉得我要去一趟才对。”孙平回答道，“他没有交任何一门功课的白卷，惟独交了所有科目中门槛最低的语文试卷，这让我觉得奇怪。要么他是对我有意见，要么就是他想表达点什么，无论是哪个疑问，我觉得我都很有必要走这一趟。”
“那我就不阻拦你了，孙老师。还好王建家不像上次高峰家那么特别，要不然还真让人担心。”
家访高峰家的事情至今仍然简清雅记忆犹新。虽然因为这件事导致市府对那一片进行了治安整治，目前的治安情况已经转好了许多。可是当地的贫困问题并没有得到特别好的改善，所以孙平并不认为这次改造是成功的。唯一让人觉得有些称赞的就是，市府加强了当地的警力建设，尤其是监控摄像头加布了许多，倒是让人觉得安全感有所提升。
孙平回家吃完晚饭之后，就驾车前往王建家所在的小区。因为事先打过电话拜访，而接电话的人刚好王建的父亲，因此孙平的家访倒是没有遇到什么问题。由于王建的父亲是一名检察官，所以王建家虽然住在桃江市比较有名的小区，但是房屋本身却是非常简单的小户型。两室一厅的结构在这个年代其实算是比较小的房间，尤其是王建已经是一名即将成年的高中生了。
孙平赶到的时候，王妈妈正在沙发上看电视，而王爸爸则带着王建出来迎接了孙平。很显然，王妈妈并不喜欢孙平，不仅没有起身迎接，甚至连迎客的茶水都不愿意奉上。最后还是王爸爸颇为尴尬地端上了茶水，和孙平聊起了王建。
“王建在学校里的表现我也已经听说了，上次因为打架而被学校罚以‘停课’，我也是认可的。王建在家的时候，我也特意教育了他，希望他能够日后在学校乖乖的。”王爸爸说。
“对于学校来说，学校的任何奖励或惩罚措施只是手段而已，我们更希望学生能够朝着我们期待的方向去发展。”孙平略微寒暄了下，“我这次来家访的原因是王建同学在这次月考的成绩非常不理想，不仅是全班倒数第一，更是全年级倒数第一。尤其是让人觉得意外的是，他在语文科目的测试中交了白卷。事实上，语文测试虽然很难得高分，但是低分或零分却更难得。”
孙平说完王建的月考成绩之后，只看到王爸爸的脸顿时红了，然后迅速地黑了起来。
“王建，你给我滚出来！”王爸爸深吸了一口气，还算用比较平和的语气喊了一句。
“喊什么喊？知道现在几点了不？别吓着了孩子！”王妈妈立刻不乐意了，回嘴道。
“你儿子都交白卷了！还护着！”王爸爸冷冷地说了一句。
王妈妈听到交白卷一事，也赶忙闭上了嘴巴。考试考零分的严重性也不及交白卷，毕竟考零分只是你能力真的不行，而叫白卷就涉及到你的学习和考试态度了。一般来说，学校宁可接受能力不行的学生，也绝对不会接受态度不好的学生。再联想到刚刚才对王建停课，然后王建立刻交白卷，你以为校方不会多想什么么？这不仅是学习态度了，而是你对学校和对整个教育的态度了。
“事情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我只是想来了解下王建同学是不是有些什么生活上的困扰导致他在学习上的态度过于消极。”孙平笑着帮王建稍微开脱了下。
王妈妈闻弦知雅意，立刻解释道：“是的啊，孙老师，我们家王建最近压力有点大。”
“所以我想和王建单独聊聊，你们不介意吧？”孙平问道。
“哪里，哪里。”王妈妈此时都巴不得将孙平当神仙膜拜了。
要知道王妈妈也闹过，但是王爸爸给她的无情回答就是，如果王建连四中都不去的话，那整个江南省就没有学校会再要他了。王妈妈虽然为人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她也清楚自己儿子一旦中止高中教育的话，那么自己孩子的未来就算彻底毁了。
在震旦国，初中毕业生几乎就和以前的脱盲生差不多，仅仅是社会认可你的最基本门槛之一。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城市清洁人员或杂役都要求高中毕业文凭。一个只有高中肄业的男生基本上就和废物差不多了……
王妈妈将孙平送到王建的房间里，还端上了热茶，然后用眼神警告了下王建才离开。
王建漫不经心地转着笔，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孙平的到来。而孙平则慢悠悠地喝着茶，仿佛饶有兴趣地看着王建的转笔表演。
第088章：幡然悔悟
“孙老师，你们老师晚上都这么闲么？”沉默了许久之后，王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愤怒和烦躁。
“您如果晚上那么闲的话，不如去交个女朋友去看看电影，总比守着我这么一个既不貌美又不酷炫的高中男生好吧？就算您有特殊爱好，我也得提醒您，猥亵未成年人可是重罪！您看，我还有这么多作业要做，不如您就回家早点歇息吧？”
“我在这里坐了大概二十分钟了，我可没见你在你的作业本上写一个字啊？”孙平揶揄道，“老师们的业余时间其实也挺紧张的，我们也需要备课和批改你们的作业。所以呢，老师可是牺牲了很多时间来陪你的。
你放心，每一位老师在上岗执业前都系统学习过《未成年人保护法》和《教师道德条例及行为规范》，我是不会对你做出任何让你不安或怀疑的举动。”
打嘴炮这件事，王建显然不是孙平的对手。故意的挑衅，反而让王建吞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尴尬。眼看着孙平继续喝着那杯其实已经不热的茶，眼神带着一丝嘲讽地看着自己，王建的内心深处就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男人踢出去。
但是王建的一丝理智告诉自己，一旦自己对一位老师动了手，哪怕自己亲爹是总统也不见得能挽救自己了。
而此时的孙平似乎也对手中这杯茶失去了兴趣，而是颇为不经意地开口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被一中开除的。”
“我没有被开除，我只是不喜欢那里，所以才转学到四中的！”王建义正严词地反驳。
“随你怎么说，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我是一名老师。”孙平略带讥讽地笑了笑，“老师也有老师的圈子和秘密，你觉得你那点破档子事情能瞒住我么？别忘了，我好歹也是江南师范大学毕业的老师，我的学长和同学可是遍布整个江南教育圈。就你那点不算秘密的小秘密，在你来我的班上的时候就知道了。
——当然，我知道你很不服气，为什么同样是打架，人家比你先动手，而且你受伤比人家严重，最后被开除的人却是你？你引以为傲的父亲都没有办法将你送回一中，最后你只能‘耻辱’地来到我们四中。于是你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你，不思进取，故意找事……
当你如愿以偿地被停课之后，你发现你的父母还是无动于衷，继续要求你留在这个屈辱之地。所以，你就在我的语文课上交了一张白卷。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打算开除我么？”王建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虽然我知道你们老师并不管理学生的学籍，但是我也知道你们老师有权力建议或要求学校对某个学生采取留级、留校察看、劝退或开除的惩罚。尽管你们不常用这个权力，但是你们可以办到的。你现在应该很讨厌我吧？
想想看，227班可是重点班，而你的语文可是227班的重点科目。怎么样？我的白卷毁了你想要的一切吧？所以说，快点开除了我，对你我都好。”
“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不仅对学校管理规范了解得那么透彻，而且还研究了如何激怒一个老师。”孙平摸了摸杯沿，“如果是一位普通的老师，只怕就真的被你气得直接开除你了。不过，我觉得这样对你就太如愿以偿了。但是，我有个很残酷的现实必须告诉你。如果四中开除了你，你在江南省乃至整个震旦国都没有学校可以进去了。”
孙平阻止了真要暴起的王建，淡淡地继续往下说，“学籍的跨省迁移是非常麻烦的事情，首先被迁移的省份必须有你的直系亲属；其次你的直系亲属在那里必须有居住三年以上的固定住所和缴纳了连续七年的个人所得税。当然，如果你是随你父母一同迁移，那就没有这些限制。可是就算你迁移成功，但是从你迁移成功之后的三年内是不能参加联考的。因此，如果你要去外省念书，你就先想想是劝说你父母一起走呢，还是赶紧找一个合适的亲戚。不管怎样，时间留给你的不多了。
如果你要留在省内继续念书的话，那么全省的公立学校就已经对你关上大门了。你在一中的作为不仅让人觉得你是个危险分子，同时对方的报复也没那么简单。而省内的私立高中可不多，而桃江四中已经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桃江四中的校董会足够强势，才能在那么大的压力下收你当学生。一旦你离开四中，你就真的只能高中肄业了。”
“我不信！他算个什么东西，能欺负我到这样？”王建已经脸红脖子粗了。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而你也享受了不公平的既得利益，所以你没有资格去批评别人。尤其是当别人的地位比你更高的时候，你自然就只能屈服。”孙平淡淡地回答道，“你刚刚好惹到了一个你真的不应该去招惹的人，而他家的地位的确是你家所不能企及的。幸亏对方只当你是个孩子，还算留了一点情面，否则你真的连四中都进不来。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是不是觉得这才是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你？你真以为你知道什么叫绝望？现在才是绝望！当然，如果你不想一辈子都被人欺负的话，还有办法。”
“什么办法？”少年果然是少年，心态真的没有那么成熟。
王建已经被孙平刚刚的那番话打击得自尊心完全消失，自信心直接归零。就在王建觉得人生如此绝望的时候，孙平仿佛救世主一般地给了他一个前进的方向。孙平看了看自己的魅力值和口才天赋，心想自己要是回到公元前，没准还能建立一个万世流传的宗教也不一定。
此时少年已经完全信服了，就差没有跪在孙平面前，亲吻孙平的脚背，请求孙平大神给他一个生活的灯塔了。
“读书。”孙平神叨叨地丢出这两个字。
眼看着王建有种自己被忽悠的感觉油然而生的时候，孙平立刻补充道，“你想想看，你现在地位比他低，要改变这样的地位无非两个方法。一个方法是你父亲能够成为省长以上的官员，另一个方法就是你自己成为这样的高官。
但是你觉得，你父亲有多大的希望能成为省长呢？你爸爸现在还只是桃江市的副地方检察官，要成为正检察官都至少还需要五年的时间。然后呢？参选市长，然后再参选省议会，最后才有机会获得省长竞选提名。你算算看，这其中又需要多少年？而且你父亲有这么庞大的人脉和资金去支撑这条路么？因此，你可能需要想的另外一条路就是，你自己去实现这个理想。”
“如果我爸爸都做不到的话，为什么我能做到？”王建显然对自己没那么高的信心。
“知识改变命运。”孙平继续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忽悠王建，“你想想看，如果你的大学比你的父亲还好呢？你的学位比你父亲还高呢？而且重要的是，大学不仅是学习的地方，更给了你一个拓展自己人脉的平台。如果你拥有一群雄心勃勃的朋友，你觉得你没有机会成功么？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你好好念书，能够顺利通过联考的基础上。”
“还不是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上，让我好好学习？”王建忍不住嘟哝了一句。
“没错，就是要让你好好学习。”孙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和聪明人说话，兜圈子兜太大了反而没意思。“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活得比别人好，那么你就得比人家起点高。要么你会投胎，要么你会念书，你自己选一个比较容易的吧！我也要回家备课了，明儿见！”
孙平冲王建挥挥手就下楼了，离开的时候同王建的父母寒暄了几句。孙平的意思是希望王妈妈不要再像老母鸡一样护着自己的孩子了，王建不是小鸡，而且就算是小鸡也要长大的那天。
从王家出来之后，孙平驱车往家赶。回到家的时候，一楼的灯光已经全部熄了，只有几盏夜灯还留着。孙平悄悄地上了二楼，回到书房里开始备课。
而一直在书房的郭奕看了眼孙平，问道：“今晚同你们班的那个问题学生聊得如何？看你这表情，似乎有重大突破？”
“那孩子是个聪明人，只要他依旧这么聪明的话，他就能明白我的话。”孙平打开自己的电脑，然后忽然问了句，“郭奕啊，你有没有觉得我这个人很势利？”
“很势利？”郭奕有些不解，“不过我承认你在教学方面的确很功利，但还可以接受。”
“不知道爸爸那个金榜题名教育出版社搞得怎么样了？”孙平又问了个问题。
“大部分的问题都搞定了，现在就在筹备第一版春季版的《五年联考三年模拟》。”郭奕回答道，“我看了不少题目，老爸那边的编辑果然不是盖的，选择的题目很有针对性。”
“那就好！”孙平点点头，“我觉得那些被淘汰的模拟题也别浪费了，直接再出一套名叫《金榜36套》的模拟试题集好了。价格可以稍微便宜点，而且可以适当地打折促销。”
“你还真是掉在钱眼里了。”郭奕打趣道，“爸爸那边还在找编辑们准备实现你的那几套构思，什么《金榜三点一测》啊！什么《金榜学案》啊！还有什么《金榜专题》和《金榜双色笔记》……啧啧，老爸这次还真是下了苦功夫了。
尤其爸爸还说了，目前先做联考，以后中考、研究生考试、国家司法考试、国家公务员考试和国家注册会计师考试都能做。爸爸说，那群搞出版的人居然忽略了这么大的一个市场，还真是有眼无珠。”
孙平耸耸肩，也许自己这个便宜老爸也是从地球位面穿越而来的也说不定！
第089章：临时通知
和孙平预料的差不多，王建的确不是一个蠢笨的孩子，相反他是一个很容易看清社会的孩子。虽然孙平承认自己刺激王建学习的方法有点不对，可是对于王建这样聪明的孩子，直接说目的的效果反而会更好。至少就目前来看，在孙平成功扭转的四个孩子当中，王建反倒是后起直追并最努力的那个。
而与这四个孩子相比，二次元少女周兰则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无论老师如何暗示或明示，她依旧将成绩稳定在一个中间位置，一个最容易让人忽视掉的位置。连孙平自己都承认，如果不是系统将她列为目标人物的话，或许孙平自己都不会注意到这个学生的存在。
不管怎么说，系统既然将她列为了目标，那么自己只好想办法去了解这个二次元少女到底在想什么。可惜学生处有关周兰的档案资料非常有限，仅仅只有一个家庭住址和她在桃江一中的成绩册。孙平知道那个住址，早在五年前就拆掉了，目前还是一个待建小区，因此周兰现在压根不可能住在那里。
就在孙平在相办法更深地了解周兰的时候，周浩鑫给孙平传来了一份通知。根据震旦国的宪法，震旦国的媒体是不用受政府机构监管的，但实际上却在某些技术层面不得不接受监管。比如孙平的电台，用于电台使用的是公共领域的电波波段，国家为了统一管理波段，避免军用与民用波段冲突，以及民用波段领域各种不同用途波段的互相冲突，因此震旦国在联邦政府层面是设立了一个名为“全国无线电波段管理委员会”的半官方机构。他们算是国家通讯委员会的下属机构之一，因此像孙平这样的电台媒体是必须向他们备案的。
这次国家通讯委员会打出了有效利用闲置波段的理由，对全国的电台发出了整改通知。一是要求一个电台只能拥有一个频率，但是可以接受多个电台组成的联播网或放送联盟；二是要求公共领域电台不得挪作他用，例如公共服务电台可以和教育性质、新闻性质的电台整合；但是不得与体育类、喜剧类、音乐类等娱乐性质为主的电台整合。最后还有一个看似蛋疼，但却又戳中不是电台媒体心坎上的决定，那就是要求各台呼号必须规范统一。简单来说，孙平这个电台在无线电管理委员会的备案呼号是“江南公共服务与教育广播电台”，但你不能对外用这个名字吧？这么长的名字压根不利于听众记忆，而且还非常没有炒作的价值。好在这个规范有个可以疏通之处，就是允许电台同时备案台名和呼号，但台名和呼号必须有一定的关联。
好在孙平现在还自知自己的电台落在国通委和无线电管委眼中完全是无名小卒，否则孙平差点就要以为这些措施都是针对自己而来的。好在在台本部开完会之后，孙平才发现最坑的还是那五大商业联播网，估计接下来几个月为了整合台名、呼号及对应的频率就要烦死去了。
“按照目前的通知来说，我们再含糊其辞是不行了。”负责做简报的正是频道的副总监，也是前任电台总监石顺清女士，“我们可能要在未来的一到两个月内拆分成两家电台或者说两个联播网才行。比较保守的做法就是我们的公共服务电台只保留一个频率，仅仅在江南省的东北部及中部地区播出；而我们的娱乐性质电台则组建广播网，将剩下的频率整合进这个广播网，实现对江南省乃至震旦国中部及南部播音。就目前的运营成本来看，我们的公共服务电台完全可以利用政府拨款实现自负盈亏，但娱乐电台这块日后就没有减免税优惠了。”
“组建两个电台本来就是我和周总议定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必须成行了。”孙平倒是没有在意这个，“只不过我们现在的人手足够么？如果人手不够的话，这才要命。”
“就目前人手来说，基本是充裕的，而且我们还可以适当地再补充一些人手。马上就是大学生的毕业季了，江南省、江北省和粤东省都有传媒学校，我们完全可以趁这个机会招兵买马。”石顺清回答道，“可能唯一需要添置的就是我们的播出设备，因为目前的播出设备是只为一套节目服务的。等采购完之后，内部还需要重新布线，为第二套节目准备播出地点。”
“播出地点倒是问题不大。”孙平沉吟了片刻，“原本我们的直播室就是分布在顶楼两层，而下面一层目前基本都是采编室，直播室基本都用在新闻素材的剪辑。这样吧，楼顶的明珠直播室和顶楼直播室归音乐台用；楼顶二层的直播室就归新闻台用。
是的，没错，未来江南广播公司将下辖两大联播网：江南音乐联播网，呼号为‘江南音乐之声’，宣传名为‘动听909’，坐拥四个频率；江南新闻联播网，呼号为‘江南新闻广播’，宣传名为‘直播1012’，坐拥三个频率。”
孙平最后说道，“音乐台的四个频率只需要设立一个皮包公司即可，但是新闻台的三个频率我希望是能有实体公司在，不说立刻组建成分台，但至少要达到记者站的规模。新闻中心的同学不要觉得我们在压榨你们，因为我们的目标是做江南本土最好的新闻台。
我可以保证，年底我们将至少采购四辆新闻sng车，其中两辆驻扎在本部，另外两辆分别驻扎在西部记者站和南部记者站。甚至如果足够优秀的话，新闻直播直升机也是可以有的。”
孙平的许诺自然得到了现场与会人员的积极回应，虽然孙平明面上的职务只是江南广播公司的创意总监。但高层都知道江南广播公司的最大股东公司就是孙平自己的公司，同时富源集团的注资也是因为孙平。可以说，周浩鑫只是公司的管理者，而公司的拥有者则是孙平。因此孙平的许诺在他们看来不仅是空话，反而是非常有可能实现的内容。
sng直播车倒还好，一般的电视台都有配备，但是新闻直播直升机那可是各大联播网核心台才有的待遇。江南省虽然算是收视重镇，但还不值得在这里安置核心台。如果江南广播公司能拥有直播直升机的话，那么江南广播公司必然成为本土最强大的传媒公司。而且台里私下一直在传言，目前台内的新闻中心和节目中心其实都是超编的，之所以保持超编状态就是为未来组建电视台做准备。
由于有线电视网、卫星电视网和互联电视网的兴起，任何一个频道都具有覆盖全国的能力，只是要看你在全国有没有足够的收视率了。就目前的平均水平，在黄金时段，电视剧的收视率的全国制霸线是1，一般超过这个收视率就能挤进当晚的同时段的前十，如果能破2，那就是热门电视剧；如果能破5，那几乎就是能冠上年度电视剧的美誉；至于超过10的国民电视剧已经多年没有出现了。而综艺节目的收视率则更低，05的收视率就能所有电视台的总经理们笑开颜，如果能破1那就是值得开庆功酒会了。所以大家并不怀疑江南广播公司有进军电视圈的野心，只是现在暂时没有特意点破这一点罢了。
“外面都在传我们要做电视台，你不会真的这有这个想法吧？”周浩鑫在办公室里问孙平。他可是非常清楚公司目前的账目，别说组建电视网了，连组建一个地方台的资金都没有。
“没有。”孙平很肯定地回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收视市场的残酷有多大，反倒是电台市场有了一个舒缓的局面，大家都相安无事。联播网在乎全国收听率，我们地方台就在乎本地收听率，大家各吃各的，多么和谐啊。新闻中心和节目中心一直超编是为了给你的那个江南影视制作公司输送人才好吧？虽然我们不打算做电视台，但是电视节目还是值得去做一做的。
国内的制播分离虽然没有海外做得好，但是好歹还是严格实行了这一条。你想想看，如果我们手上坐拥两到三个世界级的王牌栏目，你觉得我们还怕赚不到钱？而且根据现在电视剧市场，一部电视剧可以卖四家全国级电视台，然后我们还可以去各地方台卖二轮剧……一部电视剧在国内卖到第四轮都还可以赚钱，最后就直接丢片库，要么出碟，要么做网络点播。这年头，有平台有渠道的确是王霸无敌，但是做内容却依旧可以逆袭封神。”
“得，哥，您的未来规划我实在是听不懂。但是作为本江南娱乐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我不得不给您这位总裁提醒一句，本集团董事长，也就是我爹已经在关心我们的盈利前景了。”周浩鑫一脸坏笑地说，“你别忘了，你可以是有对赌协议在我爹那的，咱哥俩的幸福都在那！”
“你别说得你要跟我结婚一样，什么咱俩的幸福在一起。”孙平白了周浩鑫一样，“电台方面的话，我估计两年内的盈利前景是很够呛的。但是咱们做娱乐公司的，手里又不能没有渠道和平台，因此嘛，真正赚钱的还是咱们的那个影视制作公司。拍电影或拍电视剧，捞钱不要太快。我这里有个本子，到时候我给你，届时咱们就投拍便是了。”
“哎哟喂，您是我亲哥！您也知道我就一导演系出身的小角色，还拍电影？”周浩鑫立刻不干了，“国戏、燕戏和东戏可谓是咱们电影圈的三足，虽然不才我也算是东戏出身的。但现在电影圈那是国戏与燕戏死掐的局面，我们东戏基本就是看戏的。如果我们学院教授知道他们的不肖徒弟，也就是我给他们折腾出一部让人笑掉大牙的电影来。孙哥，我估摸着这帮子教授一定会登报与我断绝关系的。孙哥，您可别毁了我啊！”
第090章：指点一二
“瞧你那点出息？”孙平恨铁不成钢地鄙视了一把周浩鑫，“你要是怕你们教授登报，当初你还假借拍广告之名找了那么多嫩模素人上床？就你那点影响力，你们教授肯登报那可是抬举你了！再说了，你们正规导演系出来的人居然没有拍电影的企图心？唬谁呢？”
“这可不敢骗你！”周浩鑫一脸严肃地说，“咱们圈子里，最低一层的就是拍v和广告的导演。您做到这一层了，基本也就是讨口饭吃。教授们再看不惯也不愿意自己的徒子徒孙饿肚子吧？所以只要你别去碰电视剧和电影，你在广告圈或音乐录像带圈怎么混都没事。
但是如果你要拍电视剧，尤其是拍电影，那教授们的目光就过来了。你拍得烂没关系，只要你态度到了就成。拍得烂那是你基本功有问题，基本功有问题那是你老师没教好，教授们一般也不会为难你。但是如果你胆敢在混，那你就等着教授们在报纸上送你飞天吧！
导演圈那是要资历的，除了天才兼富家子弟之外，导演可都是从现场执行导演、助理导演、副导演，最后才能荣升到导演。尤其是副导演到导演那一步，我多少师兄师姐卡在那过不去！就算升到副导演，电视圈起码三年，电影圈起码五年，这还是天赋好的。天赋一般的，十年了可能还只是那负责协调道具和群演的助理导演，甚至有可能还是那苦逼的在现场负责吼嗓子的执行导演。
你别不服气，导演这一行不是谁对能瞎玩的行业。摄影、灯光、美术、道具、演员可都是导演的延伸，一个镜头里，要什么道具，不要什么道具？要什么演员，不要什么演员？演员该什么妆？灯光该如何打？镜头要如何走？这都是导演的功夫！
为什么各大影视大奖中最佳导演是压轴，仅次于最佳影片这个大轴？那是因为导演找的对，戏就好一半。剩下就看各部门的配合和各演员的临场发挥了。所以，哥，我真不敢拍电影！”
“你还真是个胆小鬼！”听完周浩鑫这么一说，孙平还真觉得自己贸贸然冲进影视圈真的无异于自己找死。
“我不需要你去拍电影，你大可去找合适的导演和剧组来。而你，则是电影的制片人。我想过了，我们都不是专业人士，与其自己浪费时间去不讨好，还不如我们把握住关键部门，其余时间都交由专业人士去做。
你是制片人，控制住钱和预算；我是编剧，控制住剧情和内容。现在只需要在找一个选角指导，控制住主要演员。其余的事情全部交给导演去处理也没问题。——选角指导？花姐不是有投资么？她不能总是在一旁看戏。”
“制片人？你还真是哪里有坑，哪里就让我上！真不愧是我亲哥！”周浩鑫苦笑道。
“导演需要资历，你别跟我说制片人也需要资历。”孙平白了周浩鑫一样，“制片人就两个基本要求，有钱，懂影视制作。你手上没钱么？而且你还是东戏导演班出来的学生好么！”
“好吧，我投降。”周浩鑫表示屈服，“你什么时候本子给我？我好找合适的班子；还有你给我的是编剧本还是导演本？如果是编辑本的话，那我还要找合适的人帮你改成导演本。——等等，你别坑我，你手上还是文学本！哥，那我还要找别的编剧来改编你的剧本啊！”
看到周浩鑫惨无人道的控诉，孙平忍不住调出系统，“系统系统，麻烦你告诉我，什么叫文学本？什么叫编剧本？而什么又叫导演本？三者有什么区别？”
“宿主果然是看多了穿越，自以为会剽窃几部就能拍电影了？”系统在孙平的脑海里讥讽道，“文学剧本顾名思义其实就是文学创作的一种体裁，简单来说，就是你学过的——剧本。
不过剧本并不符合现代影视制作的需要，基本上只在舞台剧及话剧排演时还在使用。编剧本有着非常严格的固定格式，确保每一页的内容就是拍摄一分钟的内容。所以影视制作公司只要数你的编剧本有多少页就知道这部电影有多少分钟。
同时编剧本尊重严格的‘三段式’，起因，经过，高潮……而且主角在多少页出现，总共出现多少页都有严格的规定；并且整个剧本多少个积极剧情或多少个消极剧情，积极剧情与消极剧情的转换频率和品爱……诸如此类都有严格规定。
通常情况下，你交出编剧本之后，电影就可以拍摄了。而导演本则是根据你的编剧本想象出每个分镜头的样子，一般都是画册。最后来说，文学本是一切剧本的根源；编剧本是最终产物，同时编剧本是给演出人员使用，而导演本则是给制作人员使用。我这样解释后，希望宿主能够理解，因为这已经非常通俗易懂了。”
“得，有啥速成的方法么？”孙平被系统一解释就晕了。果然每个行当都不是那么好混的，难怪后世作者一抓一大把，但是好的编剧却跟凤毛麟角一样。也难怪就算是改编剧本，文艺界还是承认编剧们的创作。毕竟从一个故事变成一个，和从一个变成一个剧本的难度是差不多的。
孙平此时非常羡慕他所看过的一本穿越，你们说《好莱坞大亨》里的男主角啥都不会这么忽然一夜之间又能写又能写剧本了呢？而且人家还是畅销，剧本卖座……到了自己这，居然被本位面的土著给嘲讽了。好在孙平剽窃来剽窃去也习惯了，直接厚着脸皮向系统求助。横竖按照系统的尿性，还真没有它解决不了的问题。
“系统商城里有一本《编辑速成培训手册》，宿主使用之后基本可以得到本位面编剧的平均水平。”系统淡淡地回答道，“宿主同时可以利用本手册激活编剧能力槽，未来可以根据宿主参与编剧的数量和质量提升宿主的编剧能力。同时编剧能力向有三个天赋技能可以激活，激活条件未知。这三个天赋技能分别是适合爱情题材的‘缠绵悱恻’，一旦宿主使用，男女主角演绎剧情时真情投入提升100；适合恐怖惊悚题材的‘惊心动魄’，一旦宿主使用，特效和道具部门将获得特别加成，真实度提升100；以及适合悬疑题材的‘混淆视听’，一旦宿主使用，反面人物在剧中被观众提前认出的几率降低50。请宿主多多努力！”
孙平嘴角一阵抽搐，丢出三个近乎妖孽的天赋技能之后却不告诉自己获得方法，这系统还真是越来越腹黑了。不过孙平忍住对系统的吐槽，而是打开系统商城找到了《编辑速成培训手册》。这是一个需要名望值和游戏金币的特殊道具，但好在都在孙平的承受能力范围之内。孙平点击购买之后，就直接在道具栏里激活了。
而此时系统的声音又幽幽地飘出来，“哎呀，还是让你沾了点便宜。宿主如果首部电影拿不下周末票房冠军的话，系统将不得不剥夺宿主的编剧能力。都让你沾到如此大的便宜，再不努力的话，你对得起帮你作弊的系统么？”
原本孙平要吐槽系统居然连出卖商品还附加系统任务，但很快他就发现了系统所说的大便宜在哪里了。因为伴随编剧系统的开启，孙平能查看到国际上和国内各大编剧的能力。由于系统说是将孙平提升到平均水平，而这个平均水平事实上是参考国际水平来的。
震旦国的影视制作能力不差，但是质量却不高。按照系统的统计，国际编剧的平均水平大概是60分的话，国内编剧的平均水平就只有45分而已。而孙平获得60分的编剧水平，在国内就属于中等偏上的编剧了。系统直接给出的鉴定报告是“准二线编剧”，然后希望孙平尽快完成一部电影剧本，好晋级为“二线编剧”。
系统继续提示道，“二线编剧拿周末票房冠军并非难事，但是蝉联三周已属极限，同时在各大顶级颁奖礼都属于陪跑的提名军团；一线编剧则有在暑期档或圣诞档蝉联三周冠军的能力，同时他们还是各大顶级颁奖礼的常客；至于超一线编剧，那人家是冲着刷新票房历史而去的，至于颁奖礼基本对他们都是跪舔态度。”
孙平对于自己能获得国内二线编剧的定位还是很满意的，尽管系统警告过他，国内二线基本相当于国外三线编剧。国外的三线编剧是啥地位？那就是刚刚获得主笔的资格，可以在某部电视剧中担任某集不太重要分集的编剧。国外三线编剧还想写电影剧本？他们最多就只有帮电影剧本誊稿的资格。于是孙平就立刻被系统的嘲讽弄得有些下不了台。
“你刚刚怎么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周浩鑫也察觉到孙平的不对劲，于是问道。
“没事，只是想到要撰写我们公司的首部电影的剧本，我就有些激动。”孙平言不由衷地说道，“剧本的问题请你放心，好歹我也是中文系毕业，老师可是有教的。”
“中文系的剧本和我们编剧系的剧本不是一码子事儿！”周浩鑫反驳道，“我看我还是找专业的编剧吧，你别瞎折腾了。——对了，尽快给我文学本子，我好安排人。”
“成，你要找专业的编剧也行，到时候可以让他看看我的本子合格不合格。”孙平道。
和周浩鑫就电台的改组工作聊完之后，孙平又恢复到自己的老师生涯中去了。电台里蔡琳和张蔚然的专辑依旧杀得难解难分，不仅各大女歌手纷纷推迟了自己的发片计划，连男歌手也有退让的计划了。无他，这两张专辑是在是太经典了，首首歌都在榜单上杀得难解难分，其他歌曲几乎没有插足的余地了。
第091章：资格赛启
孙平从星潭市赶回桃江市也是无奈之举，因为江南省教师篮球锦标赛已经拉开了序幕。当然，桃江四中并非正选球队，所以打的是资格赛。江南省教师篮球锦标赛正赛男子组是32支队伍，女子组是16支队伍，其中男子组和女子组各有四分之一的名额是留给资格赛的胜出者，其余队伍则是由上届比赛排名来确定。
根据上官南的介绍，男子组这边的资格赛总共有40支队伍参赛。届时队伍将随机分为四组进行单循环赛事，每组的冠军直接晋级；然后每组的亚军和季军进入单循环附加赛，最后四支队伍连同四支冠军队进入正赛。五分之一的晋级比率，这在孙平看来还是满有希望的。但是上官南却冷冷各地告诉他，除了大学老师不参加比赛，全省的小学、初中和高中老师都可以参加比赛，尤其是在中学领域，那可是有体校这样的学校存在的。虽然江南省的三所体校都早早拿下了正赛资格，可桃江四中不是一个有体育传统的学校，因此老师们的战斗力明显要略输于其他学校。
“不过放心啦，我们学校打进正赛还是有希望的，只不过想从正赛第一轮小组赛里突围就比较难了。”在上场前，上官南特意帮孙平放松了下。
孙平负责得分后卫，而上官南是小前锋，四中的得分点就在他们俩身上了。四中的中锋则是有体育教研组组长充当，他那2米多的壮硕身形还是满唬得住人的。和四中对战的是另外一个城市的高中篮球队，孙平略微看了下，平均身高比自己学校低。篮球比赛的好处在于，身高够高的话其实就很容易欺负别人了。
正在开赛的时候，孙平觉得自己的直觉完全没有错，对方的队伍完全是受虐的。组长中锋在内线已经是超神一般的存在，孙平和上官南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压力，完全就是在秀各自的投篮技巧。第一节才打完，四中就以10分领先，因此第二节和第三节完全就是安排替补队员和正选队员做轮换上场。到了第三节结束的时候，领先分数已经扩大到近30分。孙平看了看这分数，知道自己在第四节压根不用上场了。
“资格赛小组赛总能遇到这样的鱼腩球队，你不要太掉以轻心了。”上官南作为过来人提醒道，“毕竟江南省各学校的赛事开展情况是有好有坏，有些地方上的中学连正规的篮球场都没有的。不过你也知道，只要报名这样的赛事就能得到省体委和省篮协的一部分补助。对于我们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下面的很多学校来说，足够他们采购不少体育器材了。”
“这敢情是老师前来卖艺了？”孙平有些吃惊。不过对于这些老师，他还是心存敬意。
“也可以这么理解。”上官南点点头，“他们首先就有一笔扶助金。而且每出场一次，他们还有一笔出场费。如果能进正赛，出场费就更高了。而冠亚军的奖金、四强的奖金都很高的，毕竟篮球在国内几乎是国民运动了。相对于足球对场地的要求，篮球的门槛更低。”
第四节虽然全是替补在场上，但对方球队也完全招架不住，最后以将近40分的分差败下阵来。不过在比赛结束之后，四中这边的队长代表球队放弃了出场费。按照赛事规定，如果有队伍放弃出场费的话，那么另外一支队伍就能得到双倍出场费。这也成了比赛的一个惯例，一般比较富裕的学校都会选择放弃出场费去帮助那些欠发达的学校。
比赛其实没有浪费孙平太多的体力，开车回家之后泡个澡就没啥事了。孙平在路过郭奕房间的时候，发现郭奕在房间里神神叨叨。于是他突然想起孙涛的出卖，郭奕正在做着一档收视率非常烂的网络直播节目。想到这，孙平回去打开电脑，找到了郭奕的直播间。一如平常一样，只有三个人在观看，而其中一个人还是孙平。郭奕正在直播间里讲一些历史段子，可惜过于严肃而没人有兴趣，孙平甚至还看到一条评论写道，“如果主播关掉这个直播间，我就打赏你。”
孙平摇摇头，心想郭奕还真是费力不讨好。网络虽然是新闻传播平台也是资料查询平台，但是网络最主要的功能还是娱乐。要么学人家吹拉弹唱卖卖萌，要么就学人家舞刀弄剑打游戏，结果非要将课堂搬到网络上，难怪没人关心。不过对于郭奕的坚持，孙平却有了一丝好奇。
等到郭奕的直播结束之后，孙平特意敲开了郭奕的房间。和自己的卧室布局略有差异，郭奕的卧室略小而附带的起居室则有点小书房的味道，因为按照原本的设计，这应该是业主孩子准备的卧室。郭奕刚刚放下耳机，看到孙平揶揄的眼神也猜到了他知道自己在做直播的事情。
郭奕也不恼怒，反问道：“一定是涛涛那小子告诉你的吧？我看他帮我宣传得全家都知道了。还好这小子要下半年才上小学，否则他们学校也要全部宣传到了。”
“好吧，我承认是涛涛告诉我的。”孙平倒是很爽快地将自家小弟卖了。“不过我奇怪的是，你没事干嘛做网络直播啊？别告诉我你打算要当网络红人啊？你都什么年纪了，还怀揣一个明星梦啊？再说了，有明星梦来找我啊，好歹你哥手上也有影视公司不是？”
“和这个没关系，我又不想当明星。”郭奕倒是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幻想，“我们班有个男生现在在做网络直播，月收入大概五万元左右。但是他的成绩非常糟糕，几乎次次月考都是吊车尾。学校找他谈话嘛，他就说他没兴趣考大学，只想好好念完高中就算了。找他家长谈话吧，他家长表示孩子既然已经有一门可以养活自己的手艺，那么念不念书也就不重要了。所以我就想亲身进入这个行业看看，看有什么能说服那孩子的不？结果，你也看到了，我都辛辛苦苦做了两个月了，别说赚大钱了，连签约主播都没混上。果然如那孩子说的一般，这个行业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现在好了，我没有说服他，反倒是要被他说服了。”
孙平听完郭奕的解释，眉头略微皱了皱。每个行业其实都有每个行业的存在价值，而且每个行业都必然存在收入位于金字塔顶的那群人。即便是社会公认平均收入最低的拾荒者，这个行当里也诞生过大富豪，但你不能因此就认定拾荒是个值得投入的行业吧？
网络直播、网络写手等等行业，在孙平所处于的地球位面正是媒体热炒的时代，仿佛只要投身这个行业，无数的黄金就如同下雨一般落在你怀里。可事实上呢？这些行业不乏年纪轻轻就收入百万的佼佼者，可更多的还是为了温饱而苦苦挣扎的基础从业人员。更重要的是，还有不少年过半百，收入却连低保都混不上的失败者。
如果说网络写手还有希望凭借年纪的增加而导致阅历的丰富，从而有可能一夕翻身的话。那么网络直播就纯粹是一个吃年轻饭的行业，所谓十八、九岁正当红，二十几岁已是昨日黄花，混到三十岁那就已经是老将了。或许等这个行业发展成熟了，也许就有做到六十几岁退休。但是在这个行业还没有成熟的情况下，吃年轻饭是永远不安全的职业之一。
可惜那孩子和他的家长已经彻底被眼前利益给蒙蔽了，毕竟本科生的起薪也不过1千起，而现在孩子随随便便就是30千，想想家长的心中天平会去哪边了。
“我觉得你也没必要说服那孩子了，横竖这也是孩子监护人同意了的。”孙平倒是想得开，“既然家长已经帮孩子做了选择，而且孩子也喜欢这个选择的话，你又何苦当那个坏人呢？对于这样的孩子，你只能寄希望于某一天他们自己幡然醒悟。否则，太难了。”
“我也知道，但总觉得不去做点什么也不好。”郭奕回答道，“不过现在我也明白了，这个行业的确不是一个人人都能做的行业，如果孩子想趁年轻去赚点钱，老师这边也没啥好反对了。毕竟每个人的未来都有很多选择，读书只是其中之一罢了。——对了，哥，听说你们学校拿下资格赛第一轮胜利了？恭喜恭喜，打到正赛的话，就能和我们学校碰面了。”
“很得意是吧？”孙平看到郭奕那笑容就有些生气。
西桥中学因为是钢铁公司的子弟学校，因而学校招来的男老师都挺孔武有力的。而且作为子弟学校，公司在体育方面的投入也不小，因而西桥中学在江南省内算是仅次于三大体校之下的强队。所以孙平看到郭奕那炫耀般的笑容，就觉得有些不爽。
“小心我们进入正赛后，将你们学校打爆。”
“我们热烈表示欢迎！”郭奕笑着说，“依稀记得你们学校的最好成绩不过是正赛小组赛突围吧？我们学校可是常年四强的有利竞争者。哥，到时候不要在球场上被打哭哦。”
“你这个乌鸦嘴！”孙平挥挥手表示不相信。
就在孙平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直播软件弹出一个推荐。鲸鱼tv年度最佳新人主播兰兰小姐再创记录，百万打赏荣登红人榜第一。
孙平居然对这条消息有了兴趣，点进去一看。得，这位大红人主播居然就是自己班上的二次元少女周兰。和班上那死气沉沉的周兰不一样，女仆装的周兰在直播间里可是活力四射。一会唱歌，一会跳舞，还不时卖卖萌……
孙平就看到屏幕上各种鲜花在不断地飞，即便最便宜的红玫瑰也是一元一朵的说，极品的蓝色妖姬蓝玫瑰那更是一百元一朵了。
第092章：美女主播
孙平跟撞了鬼似的盯着屏幕看，那个穿着女仆装跳着宅舞的人不正是自己班上的二次元少女周兰么？孙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班上的女孩居然是鲸鱼tv上的当红主播，这酸爽的感觉让孙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倒是旁边的郭奕问道：“哥，你认识这女孩啊？”
“太认识了！”孙平几乎是咬着牙说道，“这姑娘可是我班上的学生！”
郭奕听完之后吓了一跳，要知道网络直播平台虽然不限制主播的出身，但是所有签约主播必须年满十八周岁，未满十八周岁则必然要监护人签字。
非签约主播和签约主播是有限制的，比如非签约主播的直播时段仅仅限制在上午八点到晚上十点，而且连续直播时间不能超过两小时，一天直播的节目档次不能超过三档；同时非签约主播不得进行游戏解说……诸多限制让非签约主播在直播平台无法生存，因此很多主播一旦有点名气就立刻自荐签约。看这位兰兰主播受欢迎的态势和直播平台推荐的力度，这个主播显然是有签约才对。
但是和地球位面差不多，除了艺术生或心怀星妈梦想的家长，一般的家长对于未成年孩子从事这个行业还是非常抵触的，会答应签约的家长几乎是凤毛麟角。所以郭奕才吃了一惊，毕竟桃江四中就算不是什么重点中学，但现在震旦国的高等教育格局已经非常完善了。
精英分子可以去综合性本科大学深造（更精英的则可以去综合性研究型大学）。稍微差一点的孩子也有不错的高等专科学校可以去，这其中比较优秀的可以去五年制专科（五专），这些孩子毕业出来之后和普通的本科学生其实相差不大。
比较一般的则可以去三年制专科（三专），这是一种高等职业教育，专门培养高级蓝领工人。虽然工薪阶层比较辛苦，可高级蓝领的收入完全超过高级白领，甚至一些金领都自愧不如。
至于再次一点则可以去二年制专科（二专），这虽然是一种中等职业教育，有点类似职前培训。可二专生出来的薪资也比一般高中生高许多，再加上二专生和更次一点职业培训班几乎没有入学门槛，所以家长们其实多多少少将孩子送进高中班就代表家长还是有点期待的。
而孙平比郭奕了解得更多，首先他知道周兰绝对不是缺钱的孩子，因为她的穿着和平时表现出来的教养绝对不是一般家庭可以培养出来的；其次周兰毕竟是自己考上桃江一中的，那么她的成绩在桃江市就属于中上等的模样，这样的家庭和成绩，家长如果同意她去当什么签约主播的话，那只能说她家长脑袋被门板夹了。
孙平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几乎是黑着脸的，当他将这件事报告给简静雅的时候，简静雅的脸色也非常难堪了。好在简静雅当过数年的班主任，见过的世面比孙平多，她嘱咐道：“这件事暂时别公开了，放学的时候我会让她过来和我们谈谈。这事儿太古怪了，不能不慎重。”
孙平点点头，认同了简静雅的话。和简静雅聊了会之后，孙平开始去上课了。好不容易忙完了一上午的时候，孙平就跑回网球社监督室去休息了。不过就在孙平冲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周浩鑫打来了电话。原本孙平还以为电台的分割方案除了啥问题，没想到周浩鑫在话筒里颇为兴奋地喊道：“我说我的亲哥啊，你不仅创意好，节目制作也是没话说啊！你不是上次提出那个《百家讲坛》的节目案子，你还特意录制了其中几期。
我们将节目送到‘全国人文与教育节目推广委员会’，你知道么？委员会对于这档节目非常有兴趣。不仅给了我们一笔制作补助金，而且还希望我们参加年底全国广播电视优秀节目评选活动，委员会愿意担任我们这档节目的提名人。不过前提是，我们这档节目年内播出必须不少于30集。亲哥，那就得劳动您抽时间过来录一季。我这边已经联系了不少教授，他们也对这档节目颇有兴趣。不过他们的档期暂时乔不过来，所以还得麻烦您过来录一下了。”
“算了，不就是录节目么？我找个时间在自己电脑上录一下就好了。”孙平倒是不觉得为了录音还周周跑星潭市一趟，那多累啊。横竖节目文案在自己手里，基本的录音软件又有，无非是采购一个比较好的指向性话筒就好了。而且自己还有系统，孙平打算去系统商城采购话筒和录音软件以及后制软件。因为孙平算是发现了系统商城的一个bug，那就是和宿主自身能力相关的道具那都是天价，但是一些娱乐性并且和现时代科技差不多道具那几乎就是白菜价。
所以孙平打发掉周浩鑫之后，就开始在系统商城里查起相关设备来了。首先是话筒，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话筒好坏可决定了声音的好坏。要知道，电台里那种十几万一支的话筒并不是说有将你的声音从凤姐变菲姐的能力，而是在于两个方面：一是指向性非常明确，只有你说的话能清清楚楚被收录进去，旁边的声音压根收不进去；二是具有一定美化的效果，可以让菲姐从春晚唱《相信爱情》的水平提升到邓丽君纪念演唱会唱《清平调》的水准。孙平选择的是森海塞尔在50年后推出的一支录音专用麦，指向性非常准确，同时灵敏度也非常高。
除了话筒本身之外，话筒线、滤音网什么的配件也往好了挑，有时细节决定了一切。其次就是录音软件，因为录音软件是将模拟信号变换成数字信号，这就决定了一方面要去除掉不需要的噪音，但同时又要保证声音不要太“干”了。所谓的干音就是纯粹的人声，这样的声音听上去会让觉得大清早嚼饼干的感觉，虽然不是很讨厌，但也绝对不舒服。而且为什么cd碟时至今日还是被音响发烧友们诟病？那就是因为cd碟里的音乐太干净了，感觉不是人间的世俗声音。而黑胶唱片适当保留的噪音和背景音反倒让人觉得温暖，而好的录音软件就要让人觉得温暖而不是清冷。
最后的后制软件也非常重要，当然后制软件最重要的是要有丰富的素材库，这样录制出来的成品才能丰富多彩，而不像是从录音室出来的。于是孙平本着最贵的就是最好的，从系统商城里配置了一套超级录音设备出来。就在孙平选择对方，并选好送货方式之后，系统的一声轻蔑的嘲笑声响了起来。
孙平顿时不乐意了，“系统你有嘛好笑的？我买点娱乐设备回家玩管你什么事儿？没事赶紧去升级你的系统。”
“系统当然不在乎宿主花冤枉钱，只不过本着为宿主服务的精神，系统必须要提醒宿主，你在什么地方录音？”系统冷笑道，“你以为这一套超级设备就能天下无敌了？你没有合适的录音环境，再好的设备也要被你糟蹋了。啧啧，这套设备也花了你不少游戏金币吧？”
“你！”孙平顿时被系统气得精神百倍，“好吧，你有什么建议？别笑了，我问你呢！”
“鉴于宿主这次的行为和某个隐藏任务有关，系统就勉为其难帮忙解决吧。”系统在孙平脑海里调出了孙平房间的立体图，“在宿主卧室与起居室的旁边其实有两间衣帽间。目前宿主自己已经占用了其中的男主衣帽间，而隔壁的女主衣帽间却是空的。根据系统的计算，这间衣帽间完全可以改装成一件小型摄影棚。需要采购的设备和人工费用请看下表。”
“系统，你这是强制推销了啊喂！”孙平看了下清单，脸又一次黑了，“灯光、舞台、道具、美工，还有什么隔音设备，摄像机，你丫摄像机要我采购四台！还有大型led屏是什么？就这一套宇宙无敌虚拟摄影工作室全套收我300万游戏币，你是缺钱缺得太严重了吧？”
“请宿主不要谩骂系统，系统定价是非常合理的！”系统冷冷地说，“如果宿主按照系统的建议采购，基本宿主就拥有在家里制作一档访谈节目或一档脱口秀节目的能力了。而且还要提醒宿主，这是系统和主神沟通之后的打折价，如果宿主不接受的话，下次可没这么便宜！”
“主神！什么主神？”孙平抓住系统的一句漏洞，立刻追问道。但是系统却再度选择装死不回答，最后孙平只好说，“如果有你说的那么神奇，那我就付费购买了。不过你怎么帮我组装？还有操作复杂不复杂？你别告诉我，我最后还要聘请一名专业工程师坐镇。”
“你以为未来的系统都是那么白痴么？本系统的智能水平超越震荡性所有人工智能至少百余年的水平。你放心，所有的想法和构思会通过一个设备与系统沟通，系统会努力实现你的想法。而且系统会修正你在录制时的一些小瑕疵，啧啧，这么强大的系统我居然如此便宜就卖给你了。所以请宿主好好珍惜我，我可是全宇宙最善良的辅助系统了。如果碰上别的系统，比如南岛樱桃那厮的系统，不电得你全身舒爽才奇怪呢！”说完系统就再度沉默了。
听完系统的吐槽，孙平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乖乖在系统给的购物车里选择了全部付费。在监督室里稍微休息了会之后，孙平去球场上和上官南打了会球，然后换了套清爽的衣服去简静雅的办公室，因为约好了下午要请周兰过来谈谈。
和绝大部分家长一样，教师也是非常反对未成年人去从事什么娱乐行业的。虽然这个时代不是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但是娱乐圈还是属于相当被人鄙夷的圈子。
好在孙平在娱乐圈属于写歌那种创作人才，地位比起歌手演员来说要好上许多。
第093章：不欢而散
“简老师，您找我有事？”周兰来到简静雅的办公室，和简静雅打了个招呼。看到孙平也在，连忙补充了一句，“孙老师也在啊？两位老师下午好！请问是两位老师找我么？”
看到如此乖巧的学生，简静雅心中也有些唏嘘。在所有的转学生里，简静雅对周兰还是有所期待的。毕竟在中学联考中能够考进桃江一中，而且进的还是精英班，由此就知道这孩子的天赋和能力是不差的。结果转学到自己班上之后，每次考试就选择在中段成绩里不升不降。由此简静雅也看出来这孩子的能力，这孩子不是没能力更进一步，而是就要呆在中段成绩里掩饰自己。
这样奇怪的举动让简静雅对周兰一直很好奇，同时也宽容了她的很多行为，因为在简静雅看来，应该是老师的问题才导致这个优秀的学生不肯进步。不过从孙平那里得知自己这个看好的学生居然是某当红直播平台的热门主播时，简静雅的愤怒可想而知。要成为一个当红平台的热门主播，你需要花费多少精力去维护自己的直播？简静雅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以前她以为是自己不够好才让周兰不肯努力，而如今发现周兰压根就没将学习当回事，这让简静雅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但毕竟面对的是自己的学生，简静雅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问道：“周兰同学，你先请坐，我想知道你家里是不是有发生什么事情？如果家里有什么变故的话，可以告诉学校，学校会想办法帮你解决学习上的后顾之忧。周同学，不妨说说？”
“谢谢老师关心，我们家没有出任何事情。”周兰淡淡地回答道。“一切都正常啊。”
“那简老师这里得知了一个有关你的消息，想知道周兰同学该如何解释呢？”简静雅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转个身，将屏幕对准周兰。“周兰同学，这家直播平台上主打的这位当红美女主播可是你呢？我看了下介绍，这位主播每周要直播九档节目，每档不少于两小时。”
周兰脸微微一红，但随后还是很平静地回答道：“是的，简老师，那个主播就是我。我家里人同意我和这家平台签约，我只是按照合约的规定履行那些条款而已，这有什么问题？”
看到周兰略带倔强的坚持，简静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周兰同学，你应该知道，你是一名高中生！而高中生的首要任务是学习，你每天要浪费两小时直播，请问你学习的时间从什么地方而来？即便你家长同意了你的签约，我也不认可这样的行为！”简静雅从一旁抽出一封信函来，“这是非常正式的联系函，是家长教师联合会认可的一种正式联系方式。我，简静雅，你的班主任，正式要求你的父母在本周周五放学之后来学校一趟！请你务必转达。”
“要联系他们，你自己去联系。”周兰将那封联系函打落到一边，“我可没时间给你转达！根据《劳动法》的规定，14周岁以上的少年儿童在家长的许可之下，可以从事文艺表演等相对轻松的劳动。所以，简老师，你无权反对我！既然我家长已经签字许可了，您又有什么资格反对？就算我爹妈家人都死绝了，我的监护权也只会转移到国家儿童福利及权益保障局，和您或学校没有任何关系，请您不要没事多管闲事！好了，我就说到这了，我要回家了！”
“你！”简静雅被周兰的话是气得一阵抽搐，孙平连忙安抚简静雅。而周兰则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让简静雅更是一阵难过。“孙老师，你看这是什么学生啊！明明是老师关心她，她不但不领情，反倒是这样指责老师！你让我们当老师的人心里该如何自处？”
“简老师，先消消气。周兰同学毕竟还是个孩子，尤其这年龄的孩子大多有些叛逆。”孙平安慰道，“而且周兰同学也没有全说错，我们不是孩子的监护人，无权对她的某些行为发表意见。既然您已经决定当面约谈周兰同学的家长，那就直接让学生处那边将面谈函发出去就是了。现在我们没有办法当面劝说孩子，那就看看家长的意见。如果家长也觉得这样无伤大雅的话，那我们也就别抱太大的期望了。横竖我们只是孩子的老师，又不是家长。”
“唉，也只能按你说的那么办了。”简静雅叹了口气，然后将周兰打落的面谈函又拾了起来。“我明天去学生处一趟，让学生处将这封面谈函发出去。现在的孩子哟，是越来越难教育了。以前讲究‘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现在呢？要知道，授业和解惑其实只是老师的一部分能力要求，最重要的是传道！老师要将自己的‘道’传授给自己的学生，让孩子们知道什么是‘道’。现在嘛？授一点业便是了，解惑不解惑也没那么重要了。”
“没有办法，以前的老师可不仅仅只是一种职业，更是一种关系。”孙平也叹息道，“以前还讲究‘天地君亲师’，师徒关系堪比父子关系。一个不尊敬师长就足以让一个人在道德上备受诟病而让他在前途一片黯淡，而现在呢？不说师道尊严荡然无存，连中学生都敢对老师动手。所以，简老师也比生气了。咱们只是从事一个教育工作者的职业，什么‘灵魂工程师’啊！‘国家未来的园丁’啊！诸如此类的，就让媒体去吹捧，横竖与我们无关。”
“你倒是想得挺开！”简静雅苦笑道，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鄙夷，“不过你这样的心态也好，难怪你和学生们相处得那么融洽。上课只管教书，下课只管娱乐，对于学生们来说，你更像是无所不知的大哥哥。难怪你去年在校内学生评估中，名列前茅。不过我不认为你这样的心态对当班主任有帮助，要知道，班主任需要更多的责任心呢。”
“到时候再看吧。”孙平耸耸肩，“反正我现在还不是班主任，暂时不用操心呢。”
孙平和简静雅告别之后，回到家。吃完晚饭后，孙平和郭奕在书房里聊起了周兰。当郭奕听完周兰的话语之后，也被周兰的话给气到不行。“她居然敢这么对自己的老师说话？”郭奕有些愤怒地道，“这样的学生在品行上可以直接给零分了！还有，她家长是怎么想的？居然让自己还在念高中的孩子每天晚上浪费两小时做节目？他们有如此缺钱么？真的应该让福利部门介入，直接剥夺他们家长的监护权才行！你居然不生气？哥，你居然不生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孙平反问道，“无论好坏，都是这孩子在家长的许可下做出来的选择。我们身为老师只能在一旁提醒他们，他们爱听不听，所以没啥好生气的。你啊，不要总是将那本《教师道德与行为规范》奉为圣经，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那本规范早该修改了。”
“哥，你还真是离经叛道的那类老师。”郭奕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或许你说得对，这本规范的确应该修改了。赋予了老师太多的义务，却没有对等的权力，完全是空话！”
“你明白就好。”孙平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我先写会，《大西帝国》第二部还真受欢迎。”孙平笑眯眯地点开了自己的文档，顺带打开作者后台看了下数据。
“废话，你的《大西帝国》第一卷可是去年的虚构叙事类排行的畅销冠军，如果不是你的书只在年终卖了一个月，估计总畅销榜都能有你的名字。”郭奕一副羡慕地说道。
“你也别羡慕了，你的书不是有卖出影视改编权么？”孙平安慰道。
孙平一边敲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郭奕闲聊着。孙平目前的存稿已经在《大西帝国》第二卷的完结部分了，不过网上的连载还在开卷后不久。孙平打算写完这部分存稿之后，就开始写一部小成本电影。
电影的内容有点像《疯狂的石头》，但又不完全一样。其实《疯狂的石头》在叙事结构上完全就是《两只大烟枪》的再创作，所以孙平也打算写一个这样的故事。这种多线叙述，最后又因为机缘巧合的戏剧冲突结合在一个故事里的做法不仅大卫里奇的《两只大烟枪》玩过，昆汀塔伦蒂诺的《低俗》也玩过，所以这样的写法在地球位面算不得多稀奇，最后看的是编剧的功底和导演的能力了。
但是在水蓝星位面，孙平还没有见过类似的叙事手法，所以孙平非常有兴趣地这个梗搬到震旦国上。虽然震旦国没有总菊这样的机构，但是也有全国电影协会这样的行业自律机构，同时也有家长教师协会这样的第三方机构监督。孙平身为一位老师，自然要拍拍正能量和阳光面的东西了。
第二天，孙平赶到学校的时候，正好碰上简静雅。
“我已经吩咐学生处寄走我的面谈函了。”简静雅有些忿忿不平地说，“学生处那群家伙居然说他们没有周兰的联系地址，我就告诉他们，家长教师联合会认可的面谈函是具有公函性质的信件，如果他们无法准时准确送达的话，那就最好马上去联系自己的律师。真不知道学校怎么招募得行政人员？”
“学校扩张得太快了，难免有些疏漏。”孙平不好意思说太多，就拿出一个万能理由。
简静雅看了孙平一样，也没有多说什么。“周五面谈的时候，你也来吧，刚好见识下。”
“我知道了，那就麻烦简老师了。”孙平说道。家长和教师的面谈是一种很正式的会面，对于未来要接任班主任的孙平来说，这是一件必须要学会的事情。简静雅愿意让孙平在一旁观摩，孙平自然乐得同意。
第0940章：离异家长
转眼便是周五，临下课的时候，两辆豪车一前一后开进了桃江四中。而从车上下来的正是周兰的父母。早在昨天孙平和简静雅就知道周兰的父母已经离婚，而且各自都有了各自的家庭。虽然周兰在名义上的监护权是归周兰父亲所有，但是周兰所住的豪宅里除了一个溺爱周兰却什么都不懂的奶奶，以及一个只负责祖孙吃饭和卫生的保姆之外就没别的什么成人了。
可想而知，周兰的签约合同只怕是她那位祖母“同意”的吧？周兰的父亲是国税局的一个小科员，娇妻刚刚为他生了儿子，因此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周兰的母亲原本只是一个舞蹈老师，离婚之后成为一家影视制作公司的老板娘，因为在几部电视剧里客串了一把女二号，也算得上是演艺圈的红人了。当家长们一左一右坐在周兰身边的时候，孙平顿时有种见鬼了的感觉。
周兰的父亲此时西装笔挺，一脸正气地看着简静雅和孙平，“我听说了我孩子的事情，我已经让我的律师向直播平台发出了律师函，要求他们终止和我女儿的合约。简老师，我的女儿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只有一个要求，请您无论如何让她好歹考一个三等本科。”
和大专有五专、三专和二专的区别一样，本科也有一、二、三等的区别。一等本科基本上都是国立大学；二等本科则是省立大学；而三等大学还分甲级和乙级两个小等级，三等甲级大学一般是省立大学在某些城市开办的独立城市学院，三等乙级大学则一般是私立大学居多。
当然，随着教育的发展，某些私立大学其实也被列为到一等或二等大学，但都是私立大学的翘楚。由于震旦国采取的是大学精英教育，所以震旦国的大学是没有国家贴补学费的，同时大学的淘汰率也相当高。在所有本科大学中，师范类属于学费最低的，但是学费也高达每年三万元；而大学平均学费一般是在五万元到六万元左右。要知道，震旦国国民年均收入也就六万元出头，因此大学学费对不少家庭来说可是沉重负担。
就算大学有奖学金，那也是最顶尖的孩子才能享受，尤其是省立大学还对非本省的孩子有奖学金和助学金限制。因此震旦国有不少家长其实也不是特别在意孩子能不能上大学，反而觉得专科其实也不错。因为国家有职业教育补贴，因此不少专科院校反倒学费很低。
“还三等本科？你有钱，你去供？”周兰的妈妈在一边嘲讽道，“女孩子家家的，有个五专文凭就差不多了。如果是说的话，兰兰，你直接去考三专好了。三专中可有不少艺校，挺适合你的。妈妈可是看了你的直播，非常不错呢！你肖叔叔也很看好你呢，等你考进艺校之后就来妈妈这里，妈妈安排你出道。有妈妈给你当经纪人，这圈子还没有你的位置？”
“你少给女儿灌输这些歪门邪道！我周家可没有当戏子的女儿！”周兰的爸爸立刻反驳道。“如果不是你有事没事给女儿说什么明星梦，女儿现在还是一中精英班的模范生好不好！凭着一中精英班模范生的底子，周兰联考后什么学校进不去？别说二等本科了，连一等本科都能搏一把！现在好了，明明一个好好的女儿被你毁得这样了！”
“什么？现在就怪我了？”周兰的妈妈跟吃了炸药一般反驳道，“当年我们为什么离婚的，你还记得么？我陪着女儿在家念书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啧啧，不是在酒店花天酒地就是在舞厅里找舞小姐！你看看你找的那个女人，既然你们周家都能让酒店红牌小姐进门，难道就不容许女儿当演员？万一我们家兰兰以后成为影后了，那也是你们周家光宗耀祖好不好！”
眼看着这对父母就要吵起来，简静雅不得不咳嗽了一声，“我今天找两位家长来，是关于周兰同学的成绩。周兰同学的成绩以前有多好，那现在又多么一般，我想两位家长都心里有数。或许两位家长会认为是我们老师教育能力有限，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两位家长，我们227班在去年全市统考中，平均分可是高一组的前五。我们现在的建议是，不管两位家长现在的关系如何，但是对于你们的孩子，请拿出你们百分百的热情来！其次，我认为周兰同学和直播平台的合约必须终止，这太影响孩子的学习了！”
“当然，当然。”周爸爸立刻点头道，“我已经让律师联系他们了，声明合约无效。”
“爸爸，你什么意思？”周兰反对道，“奶奶已经同意了合约，你无权反对！”
“你奶奶知道什么？你完全是欺骗你奶奶才让你奶奶同意的！”周爸爸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们家现在又不缺钱，你还担心你爸爸养活不了你？我告诉你，等会回家我就将那些电脑什么全部搬走，你给我好好念书！我会让你奶奶管你更严一点，如果你成绩还没有起色的话，我会安排家教的。周兰，你最好不要挑战我对你的容忍度，我可不是你奶奶那么好说话！”
“周平安！神气了啊！”一旁的周妈妈怒不可遏地跳了出来，“当年女儿归你的时候，你可是答应我要好好照顾她的！现在你给我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不会和你再打监护权官司！女儿想干什么，为什么不能去干？她是杀人放火了，还是坑蒙拐骗了？她凭着自己的能力给自己赚钱有什么不对的？又没让她去酒店舞厅抛头露面，你有什么好跳脚的？”
孙平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次面谈肯定不会有任何结果，而且最后结果也没有出乎孙平的意料。周爸爸和周妈妈整整吵了两个小时，最后整个面谈会就不欢而散。唯一让简静雅满意的结果就是周爸爸答应让周兰不再搞什么网络直播，并且还将周兰的电脑给封存了。
不过孙平不认为这个处理结果对周兰有什么帮助，因为很明显周兰对自己的爸爸很排斥。按照孙平的猜测，越是周爸爸反对的，周兰恐怕越要去做。如今周爸爸将周兰的电脑拿走了，周兰只怕会用更极端的方法来反抗周爸爸。
从这场没有结果的面谈会出来之后，孙平回家看了会电脑，周兰的直播间还是没有取消。等到直播的时候，周兰依旧出现了。和平素神采奕奕的周兰相比，这次周兰带着哭腔表示自己的电脑被爸爸没收了，现在只能用手机直播了。
更让孙平瞠目结舌的是，周兰居然在直播里表示，打赏每破万，她就脱一件衣服。孙平吓得立刻向鲸鱼tv管理方举报，如果真让周兰在直播间表演脱衣舞的话，那桃江四中明天就要上各大报刊的头条了。好在鲸鱼tv的处理还算非常果断，在确认了周兰的话之后，鲸鱼tv果断关闭了这个直播间并暂时封存了周兰的账号。
等鲸鱼tv处理完之后，孙平给简静雅打了个电话。简静雅先是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随后非常平淡地说：“我下周一会和训导处还有学生处聊聊的，这样的孩子我可不敢收！家长前脚没收她的电脑，她后脚就要在直播平台上表演有伤风化的节目。这种素质的孩子，还是随她自生自灭去吧！我简静雅教不了这样的学生，也不想教这样的学生！”
“简老师，你先冷静下！”孙平知道简静雅这是哀莫过于心死，她恐怕是对周兰彻底绝望了。“周兰不是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么？咱们还是要给周兰还有周兰家长一个机会，要不然你先联系下周兰的父亲？这样的事情我们是在不便插手，但是如果我们不管的话，这孩子一辈子就是彻底毁了！简老师，咱们当老师的还是不要随意放弃一个孩子呢。”
“好吧，我先和他们家长联系下再决定吧。”简静雅和孙平寒暄了会就挂断了电话。
“就这孩子，你还打算拯救？”一直在旁的郭奕反问道，“哥，你还真是圣母普世啊！”
“毕竟是个孩子，我哪里圣母了？”孙平嘴硬道，“而且平时不是你让我多宽容么？”
“那也是对该宽容的人宽容，这孩子简直叛逆到没有尺度了，不能原谅！”郭奕摇摇头道，“孩子会叛逆，我们的确要宽容。但是叛逆到什么地步却是个关键。如果说孩子逆反心态起来，不想读书，这还是可以原谅。但是因为逆反而自轻自贱，那就是人品的问题了。哥，我话撂这里，这孩子不仅是不是逆反心理的问题了，而是有白眼狼的心态了。哥，你最好小心点，别被这孩子给缠上了，到时候你连脱身都不好脱身。”
被郭奕这么一说，孙平也有些担心了。不过孙平暂时也没有放弃，毕竟这个女孩和自己的任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既然弟弟这样提醒自己了，孙平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留个心眼。不过就在孙平打算和郭奕说啥的时候，郭奕忽然看到手机就满脸春色地躲到自己房间去了。等到郭奕出来的时候，孙平酸溜溜地说：“看样子，你的春天来了啊？什么时候带回家？”
郭奕脸色一变，“怎么可能带回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
“你打算永远这样？”孙平看着郭奕，“你就算瞒着，你又能瞒多久？”
“不瞒着又如何？难不成我出去跟他们说，我是个同志，我喜欢男人？”郭奕反问道。“先这样吧，到了瞒不住的时候，看能不能找个女同志形婚吧。”
“你注意保护好自己。”孙平补充道，“抽个时间，我见见他可以吗？”
第095章：未来科技
郭奕没有说话，想了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等我和他的关系确定之后，我看我们能不能一起吃个饭。想来你也知道，即便现在同性恋已经合法结婚，但是迫于社会压力，敢结婚的同志其实不多。因为没有婚姻作为保证和期许，同志之间的关系相对于异性恋可能更混乱。在你们眼里，我们或许很乱，但有时这也是一种无奈和妥协。不过我答应你，我会保护好自己。如果哪天，我真的和一个男生结婚的话，哥，我希望至少能收到你的祝福。”
孙平也被郭奕的话愣了半天神，地球位面的孙平有数个同志好友，从和他们的聊天中得知了这条路的困难。
社会对于少数族群总是戴着有色眼镜，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少数族群要获得和主流人群同等的对待，你就必须比主流人群更有道德操守。所以同志间的背叛、出轨在主流人群看来几乎是不可饶恕，但是异性恋中的出轨和背叛却又被认为是“人之常情”。异性恋的公开秀恩爱被认为是爱情真伟大，但同性恋的公开秀恩爱却成了不知廉耻。
很多人义正严词地告诉你，我不反对同性恋，但是我反对我身边出现同性恋。听起来他既不歧视同性恋又捍卫了自己的自由，可问题在于，谁赋予了谁反对同性恋的权力？同样是人类，你有什么资格反对对方的存在？喜欢吃萝卜的人类就有权力消灭吃喜欢吃白菜的人类么？说白了，这其实还是一种可怕的纳粹主义思想。
人类其实就是这么纠结的生物，因为在所有动物当中，或许只有人类这种动物是唯一一个痛恨自己同类并恨不得消灭同类的动物吧？
不管怎么说，孙平还是拥抱了下郭奕，“我一定会是那个站在你身后的人，永远！”
次日虽然是星期六，但是孙平还是早早起了床。因为在系统采购的设备会在今天送到，孙平倒是想看看那个号称“未来快递”的公司到底是个什么公司。就在约定送货时间的那一秒，孙平家的门禁电话响了起来。
孙平一接听，果然是那个什么未来快递公司到了。于是孙平通知门卫放行。而又过了十几分钟，门铃声想起，孙平打开门，几个身穿白色制服，头戴黑色墨镜的人出现在门外。
其中一个似乎是负责的人说：“您好！我们是给孙平先生送货并负责安装的。”
孙平点点头，就看到这群人立刻换上鞋套，然后悄无声息却非常迅速地将一大堆货物送了上去。孙平房间里的女衣帽间大概有一个单身卧室那么大，这群白衣人进去之后将设备放好，然后开始组装起来。或许都是采用标准生产，因此组装起来似乎并不特别麻烦。
仅仅两个小时过去，一间充满未来科技的的摄影棚就搭建完成了。
在负责人的指引下，孙平参观了这间摄影棚。房间大约分成了两个部分，其中四成的部分是录制区，而剩下的六成则是设备区。录制区的背景是绿色的，而顶部的灯光多达数十盏，而且两边和底部也有灯光。
现在录制区放的是一张供人站立演讲的讲台，而负责人将一个类似耳机的设备放在孙平的耳边，说：“你现在想象你的摄影棚的摆设，系统会自动完成。“孙平立刻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show现场的壁炉沙发舞台，结果就看到原本的讲台立刻接替成无数黑色的小颗粒。然后这些小颗粒有立刻组成孙平想象中的壁炉和沙发，最后连颜色都设定成孙平脑海里的一模一样。
看着孙平目瞪口呆的样子，负责人继续淡淡地介绍，“摄影棚里总共有四台摄像机，其中三台为固定机位，分别从正前方、左前方和右前方拍摄，当然高度可以调节。另外一台为移动机位，可以为你营造摄像机的远景切换效果。”
负责人指着壁挂式led屏前的桌子说，“里面有三支手握麦和三支随身麦，同时头顶还有只不定向麦，用于录制环境音作为补充，避免最后声音效果太干涩。同时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顶部还可以伸出两只定向麦，用来做辅助录音。——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的任务就结束了。更多关于被摄影棚的操作指南，可以查看你前面桌子里的使用说明。”
孙平反正是一脸震惊地听完这个人的介绍，然后犹自在震惊里将这个人送走。回到房间后，孙平想了想，是不是先录制一下《百家讲坛》？孙平在脑海里会议了下百家讲坛的布置，于是系统很快就还原了出来。
但是系统却提示道：“已经大致了解了本档节目的设定，目前背景设定过于朴素，是否由系统来制作背景？”
听完系统的自我推荐，孙平想了想就同意了。然后讲台变得更加古朴，而背景则是滚滚长江。因为孙平拿出来的稿子就是《品三国》，这样的长江天际流背景还真是非常适合。孙平试着录了一期节目，因为有系统的指引，孙平的镜头感还是非常强的。录制习惯了之后，仅仅一天孙平就完整地录制了将近十期节目。
如果是一般的制作团队，十来号人磨合一到两年之后，一般也是一天能录完五期节目就算高产了。而孙平利用未来科技的摄影棚，一天录制十期完全没压力。孙平顿时感叹，如果这套技术能引进的话，什么电视台不被自己干趴下？
孙平从系统里将十期节目给导了出来，然后按照播出格式压缩成播出版本，最后通过网络传给了周浩鑫。好在这个年代的网络速度还是非常给力，否则以地球位面华夏国的网速来说的话，一期节目传过去至少两个小时左右。而在水蓝星未免，不到一个小时就将十个节目传了过去。
节目传完不到十分钟，周浩鑫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行啊，平哥，你都找了专业团队为你设想了啊？快说，这团队是哪的，我要挖人！这摄像，这灯光，还有他们的现场导演……直说了吧，整个团队我要打包挖过来。太专业了！全江南省这样的团队都找不到一个，全国可能能有那么两三个这样的团队吧！平哥，赶紧给我电话，这团队不得了啊！”
孙平被周浩鑫的热情惊得一愣一愣的，随后感叹这未来科技真是了不得啊，最后想到的是自己该如何忽悠这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呢？“浩鑫啊，这个团队恐怕挖不动啊。”孙平道。
“为啥？已经签给别的公司了？不可能啊，咱们江南省没这号影视公司啊？——难道他们拍完你的节目之后集体出车祸了？哎呀，这是天妒英才，英年早逝啊！这团队磨练几个月就能去争取艾美奖了啊！”周浩鑫在电话里是捶胸顿足，听得孙平嘴角抽搐。
“他们没死！但是他们也帮不了你！”孙平还是直接说了，“这是一群隐居世外的高人，他们不愿意帮人拍东西。如果不是因为欠我人情，他们也是不会出山的。”
“平哥，你当我是傻瓜呢？还是当你自己是傻瓜？”周浩鑫在话筒里幽幽地说，“这谎言编得也太没水准了吧？你干脆说你是外星人来地球，这都是外星人帮你拍的还符合逻辑。”
“没错，这次你还真说对了！这就是外星科技的结晶，所以你死心吧！”孙平答道。
“罢了罢了，我也不给你打嘴炮了，横竖以后你能录出这样的水准我就懒得管你。”
听到周浩鑫这般说，孙平也放下了心。横竖自己衣帽间的录影棚只要没泄露出去，就无所谓了。而且孙平也相信未来科技肯定有保护自己的措施，真到了黑衣人上门的时候，没准外星科技就自动隐身了。总之，孙平本着乐天主义精神开始了剧本的创作。
孙平的剧本名叫《神秘宝藏》，是一部犯罪题材的喜剧片。故事的几条情节线采取了《两杆大烟枪》和《低俗》那样的设定，最后因为一个宝藏而将所有情节线串了起来。每条情节线似乎独立成故事，但有影响着别的情节线的发展。
同时孙平将以往看过的各种笑料都加进了剧本，让电影几乎是每隔几分钟就有一个笑点，既然电影是本着合家欢的贺岁档而去，那就干脆做成皆大欢喜的喜剧好了。用了大概一周多的时间，孙平终于将《神秘宝藏》的文学版剧本和编剧版剧本都搞定了。
至于导演版剧本，那就是导演的事儿了。不过孙平会最后和导演商议确定最终的分镜头基本，避免某些导演突然心血来潮将电影改得面目全非。当年王家卫就将他的制片人生生坑进了医院，让这位制片人从此以后退隐影坛。
因为剧本已经完成，孙平给周浩鑫还有花姐打了电话，希望大家找时间出来聊聊电影制作的事情。周浩鑫倒是早就给自己定位成了制片人，而花姐这边倒还是有些意外。不过联想到自己在江南广播公司的投资，花姐觉得自己还是担任这个选角指导比较安全。哪怕剧本不是特别理想，但是如果演员选得好的话，还是能挽救一点票房，不至于输得太难看。于是三人敲定就在明珠大厦高层的翡翠餐厅详谈这件事。
翡翠餐厅算是星潭市新开的一家高层餐厅，就在江南广播公司的楼下，如果不是因为餐厅定位过于高档，原本是有机会成为江南广播公司的食堂的。不过好在明珠大厦里还有其他中低档的餐厅，倒是让员工们有用餐的地方。而这个翡翠餐厅倒是成了周浩鑫最近招待朋友的好地方，而其中的二号包厢就完全成了周浩鑫的常用包厢了。
孙平和周浩鑫在二号包厢等了一会，就看到花姐赶了过来。而这次花姐居然没有带任何人，而是独自一人出席。
第096章：角色人选
花淑芬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如此狼狈的原因，微笑道：“狡兔死，走狗烹，理所当然的事情。当年橘子借着我将金牌给肢解了，如今的金牌已经不是当年压得整个行业喘不过气来的那个巨擘，橘子也没必要给我那么好的待遇了。何况我和橘子高层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信奉欧美那套职业经理人制度，我还是觉得我们传统的经纪人制度更符合现状。算了，这种矛盾是没有办法调和的，既然没有办法说服我，那么打压我一下还是做得到的。”花姐颇为苦涩地喝了一杯咖啡，“所以还好我在你们这留了条退路，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呢？——闲话就不说了，剧本先给我看看，然后我来圈几个明星试试吧？”
孙平将剧本递给了花姐，然后安静地喝起了咖啡。他相信花姐在橘子文化里可能有些问题，但是橘子文化绝对不会傻到将花姐放弃掉。花姐是那种很典型的传统经纪人，也就是艺人完全将她视为家人和长辈。如果橘子文化要逼走花姐的话，那么目前橘子文化里一半的艺人都会跟随花姐跳槽。如果橘子文化要慰留这部分人的话，那需要指出的薪酬就很高了。而且所谓江南广播公司是花姐后路的说法，孙平只相信一半。花姐这样的自然是狡兔三窟，江南广播或许是她的一窟，但绝对不是最重要的那一窟。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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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王建在一中得罪的人可不简单，几乎所有的公立学校都对他们关上了大门。中学阶段可不比大学阶段，你要知道我们国家的私立教育主要集中在幼儿教育和大学教育这两端，而中间的小学教育和中学教育基本还是公立教育为主。
就算有少量的教育集团像我们四中这样涉足中学教育，但也基本集中在沿海发达城市，整个江南省有这魄力的学校可没几所。除非王建他们家有关系将王建送到沿海城市去念书，否则他在江南省就没有学校可选了。你以为其他学校有我们校董那么有关系，能抗衡上面的压力？你看吧，王建他是绝对会回来念书的。”
王建会不会回来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而班上的学习气氛在两位体育生也投诚之后变得积极主动了许多。再加上孙平被动光环和主动光环都开着，227班的各科成绩都有了明显的提高。原本语文成绩就是全校同年级第一了，现在在简静雅的悉心教导之下，大家的数学成绩也明显提高了。
原本在震旦国的计分系统里，语文和数学两科就占掉了三分之一多的分数。只要你语文和数学能拿高分，那么总成绩就绝对不会差。再加上一个不服输的尤清雅在外语教学上也投入了百分百的热情，227班在第二学期的第二次月考中全面翻身，不仅学生平均分全校第一，连高分段学生也占去了四分之一有余。
尤其是语文和数学两科，227班的学生在前十名里占掉了一半多，连另外一个预定的重点班——220班都被挤兑得受不了。看到227班有了这样的成绩，其他的班主任又想学上学期那样用资历去抢227班的学生。
但这次227班的成绩已经落在校董会的眼里，连校监都特意和校长以及副校长打了招呼，要学校尽最大的能力扶持227班。有了校董会和校监大人的关注，学校那里还会允许那些红眼病继续动227班的学生？也不看看上学期从227班挖走的学生现在如何了？几乎个个泯然众人，好几个都动了心思想转回227班。但上个学期被气得倒仰的简静雅哪里还会允许这些白眼狼回家？直接以班上人数满编为由给拒绝了，让原本那些心比天高的学生及家长纷纷顿足不已。
孙平看了看成绩，高峰的提高是最明显的。想来也是，他的基础不算特别差，一旦解决了他的心理问题，他的成绩出现爆发式增长是必然的。不过孙平还是找了高峰谈话，希望能够胜不骄。因为孙平很清楚，高峰通过这次爆发式提高之后，成绩已经和他的能力基本相符了，下次月考的成绩就有可能提高有限，甚至还会有所下降了。
陈阳辉和王华政两人的成绩虽然没有特别大的起色，但是两个人在卷面上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在和二人的谈话中，孙平也发现了两个人对于这次成绩没有提高而感到懊恼。这让孙平感到高兴，知耻近乎勇。一个人只有有羞耻心他才有进步的基本动力，因而孙平在鼓励完两人之后就放他们走了。二次元少女周兰依然保持着自己中等的成绩，而王建则光荣成为全班倒数第一。
而最让孙平感到气愤的是，这孩子不知道是为了报复还是怎么，居然选择了语文交白卷。语文的分数其实比较容易得到的，而且语文分数所占比例又是极高的。王建的这个语文白卷不仅让他成为全班倒数第一，也光荣成为全校倒数第一。在月考总结会议上，年级组已经提出让王建留级算了。
“孙老师你真的考虑去王建家家访？”简清雅有点吃惊地问道，“他妈妈可不是一个很好打交道的人哦。而且我们学校才对他处罚完停课反省，同时这次月考成绩又这样。”
“所以我才觉得我要去一趟才对。”孙平回答道，“他没有交任何一门功课的白卷，惟独交了所有科目中门槛最低的语文试卷，这让我觉得奇怪。要么他是对我有意见，要么就是他想表达点什么，无论是哪个疑问，我觉得我都很有必要走这一趟。”
“那我就不阻拦你了，孙老师。还好王建家不像上次高峰家那么特别，要不然还真让人担心。”
家访高峰家的事情至今仍然简清雅记忆犹新。虽然因为这件事导致市府对那一片进行了治安整治，目前的治安情况已经转好了许多。可是当地的贫困问题并没有得到特别好的改善，所以孙平并不认为这次改造是成功的。唯一让人觉得有些称赞的就是，市府加强了当地的警力建设，尤其是监控摄像头加布了许多，倒是让人觉得安全感有所提升。
孙平回家吃完晚饭之后，就驾车前往王建家所在的小区。因为事先打过电话拜访，而接电话的人刚好王建的父亲，因此孙平的家访倒是没有遇到什么问题。由于王建的父亲是一名检察官，所以王建家虽然住在桃江市比较有名的小区，但是房屋本身却是非常简单的小户型。两室一厅的结构在这个年代其实算是比较小的房间，尤其是王建已经是一名即将成年的高中生了。
孙平赶到的时候，王妈妈正在沙发上看电视，而王爸爸则带着王建出来迎接了孙平。很显然，王妈妈并不喜欢孙平，不仅没有起身迎接，甚至连迎客的茶水都不愿意奉上。最后还是王爸爸颇为尴尬地端上了茶水，和孙平聊起了王建。
“王建在学校里的表现我也已经听说了，上次因为打架而被学校罚以‘停课’，我也是认可的。王建在家的时候，我也特意教育了他，希望他能够日后在学校乖乖的。”王爸爸说。
“对于学校来说，学校的任何奖励或惩罚措施只是手段而已，我们更希望学生能够朝着我们期待的方向去发展。”孙平略微寒暄了下，“我这次来家访的原因是王建同学在这次月考的成绩非常不理想，不仅是全班倒数第一，更是全年级倒数第一。尤其是让人觉得意外的是，他在语文科目的测试中交了白卷。事实上，语文测试虽然很难得高分，但是低分或零分却更难得。”
孙平说完王建的月考成绩之后，只看到王爸爸的脸顿时红了，然后迅速地黑了起来。
“王建，你给我滚出来！”王爸爸深吸了一口气，还算用比较平和的语气喊了一句。
“喊什么喊？知道现在几点了不？别吓着了孩子！”王妈妈立刻不乐意了，回嘴道。
“你儿子都交白卷了！还护着！”王爸爸冷冷地说了一句。
王妈妈听到交白卷一事，也赶忙闭上了嘴巴。考试考零分的严重性也不及交白卷，毕竟考零分只是你能力真的不行，而叫白卷就涉及到你的学习和考试态度了。一般来说，学校宁可接受能力不行的学生，也绝对不会接受态度不好的学生。再联想到刚刚才对王建停课，然后王建立刻交白卷，你以为校方不会多想什么么？这不仅是学习态度了，而是你对学校和对整个教育的态度了。
“事情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我只是想来了解下王建同学是不是有些什么生活上的困扰导致他在学习上的态度过于消极。”孙平笑着帮王建稍微开脱了下。
王妈妈闻弦知雅意，立刻解释道：“是的啊，孙老师，我们家王建最近压力有点大。”
“所以我想和王建单独聊聊，你们不介意吧？”孙平问道。
“哪里，哪里。”王妈妈此时都巴不得将孙平当神仙膜拜了。
要知道王妈妈也闹过，但是王爸爸给她的无情回答就是，如果王建连四中都不去的话，那整个江南省就没有学校会再要他了。王妈妈虽然为人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她也清楚自己儿子一旦中止高中教育的话，那么自己孩子的未来就算彻底毁了。
在震旦国，初中毕业生几乎就和以前的脱盲生差不多，仅仅是社会认可你的最基本门槛之一。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城市清洁人员或杂役都要求高中毕业文凭。一个只有高中肄业的男生基本上就和废物差不多了……
王妈妈将孙平送到王建的房间里，还端上了热茶，然后用眼神警告了下王建才离开。
王建漫不经心地转着笔，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孙平的到来。而孙平则慢悠悠地喝着茶，仿佛饶有兴趣地看着王建的转笔表演。
第088章：幡然悔悟
“孙老师，你们老师晚上都这么闲么？”沉默了许久之后，王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愤怒和烦躁。
“您如果晚上那么闲的话，不如去交个女朋友去看看电影，总比守着我这么一个既不貌美又不酷炫的高中男生好吧？就算您有特殊爱好，我也得提醒您，猥亵未成年人可是重罪！您看，我还有这么多作业要做，不如您就回家早点歇息吧？”
“我在这里坐了大概二十分钟了，我可没见你在你的作业本上写一个字啊？”孙平揶揄道，“老师们的业余时间其实也挺紧张的，我们也需要备课和批改你们的作业。所以呢，老师可是牺牲了很多时间来陪你的。
你放心，每一位老师在上岗执业前都系统学习过《未成年人保护法》和《教师道德条例及行为规范》，我是不会对你做出任何让你不安或怀疑的举动。”
打嘴炮这件事，王建显然不是孙平的对手。故意的挑衅，反而让王建吞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尴尬。眼看着孙平继续喝着那杯其实已经不热的茶，眼神带着一丝嘲讽地看着自己，王建的内心深处就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男人踢出去。
但是王建的一丝理智告诉自己，一旦自己对一位老师动了手，哪怕自己亲爹是总统也不见得能挽救自己了。
而此时的孙平似乎也对手中这杯茶失去了兴趣，而是颇为不经意地开口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被一中开除的。”
“我没有被开除，我只是不喜欢那里，所以才转学到四中的！”王建义正严词地反驳。
“随你怎么说，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我是一名老师。”孙平略带讥讽地笑了笑，“老师也有老师的圈子和秘密，你觉得你那点破档子事情能瞒住我么？别忘了，我好歹也是江南师范大学毕业的老师，我的学长和同学可是遍布整个江南教育圈。就你那点不算秘密的小秘密，在你来我的班上的时候就知道了。
——当然，我知道你很不服气，为什么同样是打架，人家比你先动手，而且你受伤比人家严重，最后被开除的人却是你？你引以为傲的父亲都没有办法将你送回一中，最后你只能‘耻辱’地来到我们四中。于是你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你，不思进取，故意找事……
当你如愿以偿地被停课之后，你发现你的父母还是无动于衷，继续要求你留在这个屈辱之地。所以，你就在我的语文课上交了一张白卷。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打算开除我么？”王建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虽然我知道你们老师并不管理学生的学籍，但是我也知道你们老师有权力建议或要求学校对某个学生采取留级、留校察看、劝退或开除的惩罚。尽管你们不常用这个权力，但是你们可以办到的。你现在应该很讨厌我吧？
想想看，227班可是重点班，而你的语文可是227班的重点科目。怎么样？我的白卷毁了你想要的一切吧？所以说，快点开除了我，对你我都好。”
“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不仅对学校管理规范了解得那么透彻，而且还研究了如何激怒一个老师。”孙平摸了摸杯沿，“如果是一位普通的老师，只怕就真的被你气得直接开除你了。不过，我觉得这样对你就太如愿以偿了。但是，我有个很残酷的现实必须告诉你。如果四中开除了你，你在江南省乃至整个震旦国都没有学校可以进去了。”
孙平阻止了真要暴起的王建，淡淡地继续往下说，“学籍的跨省迁移是非常麻烦的事情，首先被迁移的省份必须有你的直系亲属；其次你的直系亲属在那里必须有居住三年以上的固定住所和缴纳了连续七年的个人所得税。当然，如果你是随你父母一同迁移，那就没有这些限制。可是就算你迁移成功，但是从你迁移成功之后的三年内是不能参加联考的。因此，如果你要去外省念书，你就先想想是劝说你父母一起走呢，还是赶紧找一个合适的亲戚。不管怎样，时间留给你的不多了。
如果你要留在省内继续念书的话，那么全省的公立学校就已经对你关上大门了。你在一中的作为不仅让人觉得你是个危险分子，同时对方的报复也没那么简单。而省内的私立高中可不多，而桃江四中已经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桃江四中的校董会足够强势，才能在那么大的压力下收你当学生。一旦你离开四中，你就真的只能高中肄业了。”
“我不信！他算个什么东西，能欺负我到这样？”王建已经脸红脖子粗了。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而你也享受了不公平的既得利益，所以你没有资格去批评别人。尤其是当别人的地位比你更高的时候，你自然就只能屈服。”孙平淡淡地回答道，“你刚刚好惹到了一个你真的不应该去招惹的人，而他家的地位的确是你家所不能企及的。幸亏对方只当你是个孩子，还算留了一点情面，否则你真的连四中都进不来。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是不是觉得这才是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你？你真以为你知道什么叫绝望？现在才是绝望！当然，如果你不想一辈子都被人欺负的话，还有办法。”
“什么办法？”少年果然是少年，心态真的没有那么成熟。
王建已经被孙平刚刚的那番话打击得自尊心完全消失，自信心直接归零。就在王建觉得人生如此绝望的时候，孙平仿佛救世主一般地给了他一个前进的方向。孙平看了看自己的魅力值和口才天赋，心想自己要是回到公元前，没准还能建立一个万世流传的宗教也不一定。
此时少年已经完全信服了，就差没有跪在孙平面前，亲吻孙平的脚背，请求孙平大神给他一个生活的灯塔了。
“读书。”孙平神叨叨地丢出这两个字。
眼看着王建有种自己被忽悠的感觉油然而生的时候，孙平立刻补充道，“你想想看，你现在地位比他低，要改变这样的地位无非两个方法。一个方法是你父亲能够成为省长以上的官员，另一个方法就是你自己成为这样的高官。
但是你觉得，你父亲有多大的希望能成为省长呢？你爸爸现在还只是桃江市的副地方检察官，要成为正检察官都至少还需要五年的时间。然后呢？参选市长，然后再参选省议会，最后才有机会获得省长竞选提名。你算算看，这其中又需要多少年？而且你父亲有这么庞大的人脉和资金去支撑这条路么？因此，你可能需要想的另外一条路就是，你自己去实现这个理想。”
“如果我爸爸都做不到的话，为什么我能做到？”王建显然对自己没那么高的信心。
“知识改变命运。”孙平继续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忽悠王建，“你想想看，如果你的大学比你的父亲还好呢？你的学位比你父亲还高呢？而且重要的是，大学不仅是学习的地方，更给了你一个拓展自己人脉的平台。如果你拥有一群雄心勃勃的朋友，你觉得你没有机会成功么？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你好好念书，能够顺利通过联考的基础上。”
“还不是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上，让我好好学习？”王建忍不住嘟哝了一句。
“没错，就是要让你好好学习。”孙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和聪明人说话，兜圈子兜太大了反而没意思。“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活得比别人好，那么你就得比人家起点高。要么你会投胎，要么你会念书，你自己选一个比较容易的吧！我也要回家备课了，明儿见！”
孙平冲王建挥挥手就下楼了，离开的时候同王建的父母寒暄了几句。孙平的意思是希望王妈妈不要再像老母鸡一样护着自己的孩子了，王建不是小鸡，而且就算是小鸡也要长大的那天。
从王家出来之后，孙平驱车往家赶。回到家的时候，一楼的灯光已经全部熄了，只有几盏夜灯还留着。孙平悄悄地上了二楼，回到书房里开始备课。
而一直在书房的郭奕看了眼孙平，问道：“今晚同你们班的那个问题学生聊得如何？看你这表情，似乎有重大突破？”
“那孩子是个聪明人，只要他依旧这么聪明的话，他就能明白我的话。”孙平打开自己的电脑，然后忽然问了句，“郭奕啊，你有没有觉得我这个人很势利？”
“很势利？”郭奕有些不解，“不过我承认你在教学方面的确很功利，但还可以接受。”
“不知道爸爸那个金榜题名教育出版社搞得怎么样了？”孙平又问了个问题。
“大部分的问题都搞定了，现在就在筹备第一版春季版的《五年联考三年模拟》。”郭奕回答道，“我看了不少题目，老爸那边的编辑果然不是盖的，选择的题目很有针对性。”
“那就好！”孙平点点头，“我觉得那些被淘汰的模拟题也别浪费了，直接再出一套名叫《金榜36套》的模拟试题集好了。价格可以稍微便宜点，而且可以适当地打折促销。”
“你还真是掉在钱眼里了。”郭奕打趣道，“爸爸那边还在找编辑们准备实现你的那几套构思，什么《金榜三点一测》啊！什么《金榜学案》啊！还有什么《金榜专题》和《金榜双色笔记》……啧啧，老爸这次还真是下了苦功夫了。
尤其爸爸还说了，目前先做联考，以后中考、研究生考试、国家司法考试、国家公务员考试和国家注册会计师考试都能做。爸爸说，那群搞出版的人居然忽略了这么大的一个市场，还真是有眼无珠。”
孙平耸耸肩，也许自己这个便宜老爸也是从地球位面穿越而来的也说不定！
第089章：临时通知
和孙平预料的差不多，王建的确不是一个蠢笨的孩子，相反他是一个很容易看清社会的孩子。虽然孙平承认自己刺激王建学习的方法有点不对，可是对于王建这样聪明的孩子，直接说目的的效果反而会更好。至少就目前来看，在孙平成功扭转的四个孩子当中，王建反倒是后起直追并最努力的那个。
而与这四个孩子相比，二次元少女周兰则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无论老师如何暗示或明示，她依旧将成绩稳定在一个中间位置，一个最容易让人忽视掉的位置。连孙平自己都承认，如果不是系统将她列为目标人物的话，或许孙平自己都不会注意到这个学生的存在。
不管怎么说，系统既然将她列为了目标，那么自己只好想办法去了解这个二次元少女到底在想什么。可惜学生处有关周兰的档案资料非常有限，仅仅只有一个家庭住址和她在桃江一中的成绩册。孙平知道那个住址，早在五年前就拆掉了，目前还是一个待建小区，因此周兰现在压根不可能住在那里。
就在孙平在相办法更深地了解周兰的时候，周浩鑫给孙平传来了一份通知。根据震旦国的宪法，震旦国的媒体是不用受政府机构监管的，但实际上却在某些技术层面不得不接受监管。比如孙平的电台，用于电台使用的是公共领域的电波波段，国家为了统一管理波段，避免军用与民用波段冲突，以及民用波段领域各种不同用途波段的互相冲突，因此震旦国在联邦政府层面是设立了一个名为“全国无线电波段管理委员会”的半官方机构。他们算是国家通讯委员会的下属机构之一，因此像孙平这样的电台媒体是必须向他们备案的。
这次国家通讯委员会打出了有效利用闲置波段的理由，对全国的电台发出了整改通知。一是要求一个电台只能拥有一个频率，但是可以接受多个电台组成的联播网或放送联盟；二是要求公共领域电台不得挪作他用，例如公共服务电台可以和教育性质、新闻性质的电台整合；但是不得与体育类、喜剧类、音乐类等娱乐性质为主的电台整合。最后还有一个看似蛋疼，但却又戳中不是电台媒体心坎上的决定，那就是要求各台呼号必须规范统一。简单来说，孙平这个电台在无线电管理委员会的备案呼号是“江南公共服务与教育广播电台”，但你不能对外用这个名字吧？这么长的名字压根不利于听众记忆，而且还非常没有炒作的价值。好在这个规范有个可以疏通之处，就是允许电台同时备案台名和呼号，但台名和呼号必须有一定的关联。
好在孙平现在还自知自己的电台落在国通委和无线电管委眼中完全是无名小卒，否则孙平差点就要以为这些措施都是针对自己而来的。好在在台本部开完会之后，孙平才发现最坑的还是那五大商业联播网，估计接下来几个月为了整合台名、呼号及对应的频率就要烦死去了。
“按照目前的通知来说，我们再含糊其辞是不行了。”负责做简报的正是频道的副总监，也是前任电台总监石顺清女士，“我们可能要在未来的一到两个月内拆分成两家电台或者说两个联播网才行。比较保守的做法就是我们的公共服务电台只保留一个频率，仅仅在江南省的东北部及中部地区播出；而我们的娱乐性质电台则组建广播网，将剩下的频率整合进这个广播网，实现对江南省乃至震旦国中部及南部播音。就目前的运营成本来看，我们的公共服务电台完全可以利用政府拨款实现自负盈亏，但娱乐电台这块日后就没有减免税优惠了。”
“组建两个电台本来就是我和周总议定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必须成行了。”孙平倒是没有在意这个，“只不过我们现在的人手足够么？如果人手不够的话，这才要命。”
“就目前人手来说，基本是充裕的，而且我们还可以适当地再补充一些人手。马上就是大学生的毕业季了，江南省、江北省和粤东省都有传媒学校，我们完全可以趁这个机会招兵买马。”石顺清回答道，“可能唯一需要添置的就是我们的播出设备，因为目前的播出设备是只为一套节目服务的。等采购完之后，内部还需要重新布线，为第二套节目准备播出地点。”
“播出地点倒是问题不大。”孙平沉吟了片刻，“原本我们的直播室就是分布在顶楼两层，而下面一层目前基本都是采编室，直播室基本都用在新闻素材的剪辑。这样吧，楼顶的明珠直播室和顶楼直播室归音乐台用；楼顶二层的直播室就归新闻台用。
是的，没错，未来江南广播公司将下辖两大联播网：江南音乐联播网，呼号为‘江南音乐之声’，宣传名为‘动听909’，坐拥四个频率；江南新闻联播网，呼号为‘江南新闻广播’，宣传名为‘直播1012’，坐拥三个频率。”
孙平最后说道，“音乐台的四个频率只需要设立一个皮包公司即可，但是新闻台的三个频率我希望是能有实体公司在，不说立刻组建成分台，但至少要达到记者站的规模。新闻中心的同学不要觉得我们在压榨你们，因为我们的目标是做江南本土最好的新闻台。
我可以保证，年底我们将至少采购四辆新闻sng车，其中两辆驻扎在本部，另外两辆分别驻扎在西部记者站和南部记者站。甚至如果足够优秀的话，新闻直播直升机也是可以有的。”
孙平的许诺自然得到了现场与会人员的积极回应，虽然孙平明面上的职务只是江南广播公司的创意总监。但高层都知道江南广播公司的最大股东公司就是孙平自己的公司，同时富源集团的注资也是因为孙平。可以说，周浩鑫只是公司的管理者，而公司的拥有者则是孙平。因此孙平的许诺在他们看来不仅是空话，反而是非常有可能实现的内容。
sng直播车倒还好，一般的电视台都有配备，但是新闻直播直升机那可是各大联播网核心台才有的待遇。江南省虽然算是收视重镇，但还不值得在这里安置核心台。如果江南广播公司能拥有直播直升机的话，那么江南广播公司必然成为本土最强大的传媒公司。而且台里私下一直在传言，目前台内的新闻中心和节目中心其实都是超编的，之所以保持超编状态就是为未来组建电视台做准备。
由于有线电视网、卫星电视网和互联电视网的兴起，任何一个频道都具有覆盖全国的能力，只是要看你在全国有没有足够的收视率了。就目前的平均水平，在黄金时段，电视剧的收视率的全国制霸线是1，一般超过这个收视率就能挤进当晚的同时段的前十，如果能破2，那就是热门电视剧；如果能破5，那几乎就是能冠上年度电视剧的美誉；至于超过10的国民电视剧已经多年没有出现了。而综艺节目的收视率则更低，05的收视率就能所有电视台的总经理们笑开颜，如果能破1那就是值得开庆功酒会了。所以大家并不怀疑江南广播公司有进军电视圈的野心，只是现在暂时没有特意点破这一点罢了。
“外面都在传我们要做电视台，你不会真的这有这个想法吧？”周浩鑫在办公室里问孙平。他可是非常清楚公司目前的账目，别说组建电视网了，连组建一个地方台的资金都没有。
“没有。”孙平很肯定地回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收视市场的残酷有多大，反倒是电台市场有了一个舒缓的局面，大家都相安无事。联播网在乎全国收听率，我们地方台就在乎本地收听率，大家各吃各的，多么和谐啊。新闻中心和节目中心一直超编是为了给你的那个江南影视制作公司输送人才好吧？虽然我们不打算做电视台，但是电视节目还是值得去做一做的。
国内的制播分离虽然没有海外做得好，但是好歹还是严格实行了这一条。你想想看，如果我们手上坐拥两到三个世界级的王牌栏目，你觉得我们还怕赚不到钱？而且根据现在电视剧市场，一部电视剧可以卖四家全国级电视台，然后我们还可以去各地方台卖二轮剧……一部电视剧在国内卖到第四轮都还可以赚钱，最后就直接丢片库，要么出碟，要么做网络点播。这年头，有平台有渠道的确是王霸无敌，但是做内容却依旧可以逆袭封神。”
“得，哥，您的未来规划我实在是听不懂。但是作为本江南娱乐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我不得不给您这位总裁提醒一句，本集团董事长，也就是我爹已经在关心我们的盈利前景了。”周浩鑫一脸坏笑地说，“你别忘了，你可以是有对赌协议在我爹那的，咱哥俩的幸福都在那！”
“你别说得你要跟我结婚一样，什么咱俩的幸福在一起。”孙平白了周浩鑫一样，“电台方面的话，我估计两年内的盈利前景是很够呛的。但是咱们做娱乐公司的，手里又不能没有渠道和平台，因此嘛，真正赚钱的还是咱们的那个影视制作公司。拍电影或拍电视剧，捞钱不要太快。我这里有个本子，到时候我给你，届时咱们就投拍便是了。”
“哎哟喂，您是我亲哥！您也知道我就一导演系出身的小角色，还拍电影？”周浩鑫立刻不干了，“国戏、燕戏和东戏可谓是咱们电影圈的三足，虽然不才我也算是东戏出身的。但现在电影圈那是国戏与燕戏死掐的局面，我们东戏基本就是看戏的。如果我们学院教授知道他们的不肖徒弟，也就是我给他们折腾出一部让人笑掉大牙的电影来。孙哥，我估摸着这帮子教授一定会登报与我断绝关系的。孙哥，您可别毁了我啊！”
第090章：指点一二
“瞧你那点出息？”孙平恨铁不成钢地鄙视了一把周浩鑫，“你要是怕你们教授登报，当初你还假借拍广告之名找了那么多嫩模素人上床？就你那点影响力，你们教授肯登报那可是抬举你了！再说了，你们正规导演系出来的人居然没有拍电影的企图心？唬谁呢？”
“这可不敢骗你！”周浩鑫一脸严肃地说，“咱们圈子里，最低一层的就是拍v和广告的导演。您做到这一层了，基本也就是讨口饭吃。教授们再看不惯也不愿意自己的徒子徒孙饿肚子吧？所以只要你别去碰电视剧和电影，你在广告圈或音乐录像带圈怎么混都没事。
但是如果你要拍电视剧，尤其是拍电影，那教授们的目光就过来了。你拍得烂没关系，只要你态度到了就成。拍得烂那是你基本功有问题，基本功有问题那是你老师没教好，教授们一般也不会为难你。但是如果你胆敢在混，那你就等着教授们在报纸上送你飞天吧！
导演圈那是要资历的，除了天才兼富家子弟之外，导演可都是从现场执行导演、助理导演、副导演，最后才能荣升到导演。尤其是副导演到导演那一步，我多少师兄师姐卡在那过不去！就算升到副导演，电视圈起码三年，电影圈起码五年，这还是天赋好的。天赋一般的，十年了可能还只是那负责协调道具和群演的助理导演，甚至有可能还是那苦逼的在现场负责吼嗓子的执行导演。
你别不服气，导演这一行不是谁对能瞎玩的行业。摄影、灯光、美术、道具、演员可都是导演的延伸，一个镜头里，要什么道具，不要什么道具？要什么演员，不要什么演员？演员该什么妆？灯光该如何打？镜头要如何走？这都是导演的功夫！
为什么各大影视大奖中最佳导演是压轴，仅次于最佳影片这个大轴？那是因为导演找的对，戏就好一半。剩下就看各部门的配合和各演员的临场发挥了。所以，哥，我真不敢拍电影！”
“你还真是个胆小鬼！”听完周浩鑫这么一说，孙平还真觉得自己贸贸然冲进影视圈真的无异于自己找死。
“我不需要你去拍电影，你大可去找合适的导演和剧组来。而你，则是电影的制片人。我想过了，我们都不是专业人士，与其自己浪费时间去不讨好，还不如我们把握住关键部门，其余时间都交由专业人士去做。
你是制片人，控制住钱和预算；我是编剧，控制住剧情和内容。现在只需要在找一个选角指导，控制住主要演员。其余的事情全部交给导演去处理也没问题。——选角指导？花姐不是有投资么？她不能总是在一旁看戏。”
“制片人？你还真是哪里有坑，哪里就让我上！真不愧是我亲哥！”周浩鑫苦笑道。
“导演需要资历，你别跟我说制片人也需要资历。”孙平白了周浩鑫一样，“制片人就两个基本要求，有钱，懂影视制作。你手上没钱么？而且你还是东戏导演班出来的学生好么！”
“好吧，我投降。”周浩鑫表示屈服，“你什么时候本子给我？我好找合适的班子；还有你给我的是编剧本还是导演本？如果是编辑本的话，那我还要找合适的人帮你改成导演本。——等等，你别坑我，你手上还是文学本！哥，那我还要找别的编剧来改编你的剧本啊！”
看到周浩鑫惨无人道的控诉，孙平忍不住调出系统，“系统系统，麻烦你告诉我，什么叫文学本？什么叫编剧本？而什么又叫导演本？三者有什么区别？”
“宿主果然是看多了穿越，自以为会剽窃几部就能拍电影了？”系统在孙平的脑海里讥讽道，“文学剧本顾名思义其实就是文学创作的一种体裁，简单来说，就是你学过的——剧本。
不过剧本并不符合现代影视制作的需要，基本上只在舞台剧及话剧排演时还在使用。编剧本有着非常严格的固定格式，确保每一页的内容就是拍摄一分钟的内容。所以影视制作公司只要数你的编剧本有多少页就知道这部电影有多少分钟。
同时编剧本尊重严格的‘三段式’，起因，经过，高潮……而且主角在多少页出现，总共出现多少页都有严格的规定；并且整个剧本多少个积极剧情或多少个消极剧情，积极剧情与消极剧情的转换频率和品爱……诸如此类都有严格规定。
通常情况下，你交出编剧本之后，电影就可以拍摄了。而导演本则是根据你的编剧本想象出每个分镜头的样子，一般都是画册。最后来说，文学本是一切剧本的根源；编剧本是最终产物，同时编剧本是给演出人员使用，而导演本则是给制作人员使用。我这样解释后，希望宿主能够理解，因为这已经非常通俗易懂了。”
“得，有啥速成的方法么？”孙平被系统一解释就晕了。果然每个行当都不是那么好混的，难怪后世作者一抓一大把，但是好的编剧却跟凤毛麟角一样。也难怪就算是改编剧本，文艺界还是承认编剧们的创作。毕竟从一个故事变成一个，和从一个变成一个剧本的难度是差不多的。
孙平此时非常羡慕他所看过的一本穿越，你们说《好莱坞大亨》里的男主角啥都不会这么忽然一夜之间又能写又能写剧本了呢？而且人家还是畅销，剧本卖座……到了自己这，居然被本位面的土著给嘲讽了。好在孙平剽窃来剽窃去也习惯了，直接厚着脸皮向系统求助。横竖按照系统的尿性，还真没有它解决不了的问题。
“系统商城里有一本《编辑速成培训手册》，宿主使用之后基本可以得到本位面编剧的平均水平。”系统淡淡地回答道，“宿主同时可以利用本手册激活编剧能力槽，未来可以根据宿主参与编剧的数量和质量提升宿主的编剧能力。同时编剧能力向有三个天赋技能可以激活，激活条件未知。这三个天赋技能分别是适合爱情题材的‘缠绵悱恻’，一旦宿主使用，男女主角演绎剧情时真情投入提升100；适合恐怖惊悚题材的‘惊心动魄’，一旦宿主使用，特效和道具部门将获得特别加成，真实度提升100；以及适合悬疑题材的‘混淆视听’，一旦宿主使用，反面人物在剧中被观众提前认出的几率降低50。请宿主多多努力！”
孙平嘴角一阵抽搐，丢出三个近乎妖孽的天赋技能之后却不告诉自己获得方法，这系统还真是越来越腹黑了。不过孙平忍住对系统的吐槽，而是打开系统商城找到了《编辑速成培训手册》。这是一个需要名望值和游戏金币的特殊道具，但好在都在孙平的承受能力范围之内。孙平点击购买之后，就直接在道具栏里激活了。
而此时系统的声音又幽幽地飘出来，“哎呀，还是让你沾了点便宜。宿主如果首部电影拿不下周末票房冠军的话，系统将不得不剥夺宿主的编剧能力。都让你沾到如此大的便宜，再不努力的话，你对得起帮你作弊的系统么？”
原本孙平要吐槽系统居然连出卖商品还附加系统任务，但很快他就发现了系统所说的大便宜在哪里了。因为伴随编剧系统的开启，孙平能查看到国际上和国内各大编剧的能力。由于系统说是将孙平提升到平均水平，而这个平均水平事实上是参考国际水平来的。
震旦国的影视制作能力不差，但是质量却不高。按照系统的统计，国际编剧的平均水平大概是60分的话，国内编剧的平均水平就只有45分而已。而孙平获得60分的编剧水平，在国内就属于中等偏上的编剧了。系统直接给出的鉴定报告是“准二线编剧”，然后希望孙平尽快完成一部电影剧本，好晋级为“二线编剧”。
系统继续提示道，“二线编剧拿周末票房冠军并非难事，但是蝉联三周已属极限，同时在各大顶级颁奖礼都属于陪跑的提名军团；一线编剧则有在暑期档或圣诞档蝉联三周冠军的能力，同时他们还是各大顶级颁奖礼的常客；至于超一线编剧，那人家是冲着刷新票房历史而去的，至于颁奖礼基本对他们都是跪舔态度。”
孙平对于自己能获得国内二线编剧的定位还是很满意的，尽管系统警告过他，国内二线基本相当于国外三线编剧。国外的三线编剧是啥地位？那就是刚刚获得主笔的资格，可以在某部电视剧中担任某集不太重要分集的编剧。国外三线编剧还想写电影剧本？他们最多就只有帮电影剧本誊稿的资格。于是孙平就立刻被系统的嘲讽弄得有些下不了台。
“你刚刚怎么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周浩鑫也察觉到孙平的不对劲，于是问道。
“没事，只是想到要撰写我们公司的首部电影的剧本，我就有些激动。”孙平言不由衷地说道，“剧本的问题请你放心，好歹我也是中文系毕业，老师可是有教的。”
“中文系的剧本和我们编剧系的剧本不是一码子事儿！”周浩鑫反驳道，“我看我还是找专业的编剧吧，你别瞎折腾了。——对了，尽快给我文学本子，我好安排人。”
“成，你要找专业的编剧也行，到时候可以让他看看我的本子合格不合格。”孙平道。
和周浩鑫就电台的改组工作聊完之后，孙平又恢复到自己的老师生涯中去了。电台里蔡琳和张蔚然的专辑依旧杀得难解难分，不仅各大女歌手纷纷推迟了自己的发片计划，连男歌手也有退让的计划了。无他，这两张专辑是在是太经典了，首首歌都在榜单上杀得难解难分，其他歌曲几乎没有插足的余地了。
第091章：资格赛启
孙平从星潭市赶回桃江市也是无奈之举，因为江南省教师篮球锦标赛已经拉开了序幕。当然，桃江四中并非正选球队，所以打的是资格赛。江南省教师篮球锦标赛正赛男子组是32支队伍，女子组是16支队伍，其中男子组和女子组各有四分之一的名额是留给资格赛的胜出者，其余队伍则是由上届比赛排名来确定。
根据上官南的介绍，男子组这边的资格赛总共有40支队伍参赛。届时队伍将随机分为四组进行单循环赛事，每组的冠军直接晋级；然后每组的亚军和季军进入单循环附加赛，最后四支队伍连同四支冠军队进入正赛。五分之一的晋级比率，这在孙平看来还是满有希望的。但是上官南却冷冷各地告诉他，除了大学老师不参加比赛，全省的小学、初中和高中老师都可以参加比赛，尤其是在中学领域，那可是有体校这样的学校存在的。虽然江南省的三所体校都早早拿下了正赛资格，可桃江四中不是一个有体育传统的学校，因此老师们的战斗力明显要略输于其他学校。
“不过放心啦，我们学校打进正赛还是有希望的，只不过想从正赛第一轮小组赛里突围就比较难了。”在上场前，上官南特意帮孙平放松了下。
孙平负责得分后卫，而上官南是小前锋，四中的得分点就在他们俩身上了。四中的中锋则是有体育教研组组长充当，他那2米多的壮硕身形还是满唬得住人的。和四中对战的是另外一个城市的高中篮球队，孙平略微看了下，平均身高比自己学校低。篮球比赛的好处在于，身高够高的话其实就很容易欺负别人了。
正在开赛的时候，孙平觉得自己的直觉完全没有错，对方的队伍完全是受虐的。组长中锋在内线已经是超神一般的存在，孙平和上官南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压力，完全就是在秀各自的投篮技巧。第一节才打完，四中就以10分领先，因此第二节和第三节完全就是安排替补队员和正选队员做轮换上场。到了第三节结束的时候，领先分数已经扩大到近30分。孙平看了看这分数，知道自己在第四节压根不用上场了。
“资格赛小组赛总能遇到这样的鱼腩球队，你不要太掉以轻心了。”上官南作为过来人提醒道，“毕竟江南省各学校的赛事开展情况是有好有坏，有些地方上的中学连正规的篮球场都没有的。不过你也知道，只要报名这样的赛事就能得到省体委和省篮协的一部分补助。对于我们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下面的很多学校来说，足够他们采购不少体育器材了。”
“这敢情是老师前来卖艺了？”孙平有些吃惊。不过对于这些老师，他还是心存敬意。
“也可以这么理解。”上官南点点头，“他们首先就有一笔扶助金。而且每出场一次，他们还有一笔出场费。如果能进正赛，出场费就更高了。而冠亚军的奖金、四强的奖金都很高的，毕竟篮球在国内几乎是国民运动了。相对于足球对场地的要求，篮球的门槛更低。”
第四节虽然全是替补在场上，但对方球队也完全招架不住，最后以将近40分的分差败下阵来。不过在比赛结束之后，四中这边的队长代表球队放弃了出场费。按照赛事规定，如果有队伍放弃出场费的话，那么另外一支队伍就能得到双倍出场费。这也成了比赛的一个惯例，一般比较富裕的学校都会选择放弃出场费去帮助那些欠发达的学校。
比赛其实没有浪费孙平太多的体力，开车回家之后泡个澡就没啥事了。孙平在路过郭奕房间的时候，发现郭奕在房间里神神叨叨。于是他突然想起孙涛的出卖，郭奕正在做着一档收视率非常烂的网络直播节目。想到这，孙平回去打开电脑，找到了郭奕的直播间。一如平常一样，只有三个人在观看，而其中一个人还是孙平。郭奕正在直播间里讲一些历史段子，可惜过于严肃而没人有兴趣，孙平甚至还看到一条评论写道，“如果主播关掉这个直播间，我就打赏你。”
孙平摇摇头，心想郭奕还真是费力不讨好。网络虽然是新闻传播平台也是资料查询平台，但是网络最主要的功能还是娱乐。要么学人家吹拉弹唱卖卖萌，要么就学人家舞刀弄剑打游戏，结果非要将课堂搬到网络上，难怪没人关心。不过对于郭奕的坚持，孙平却有了一丝好奇。
等到郭奕的直播结束之后，孙平特意敲开了郭奕的房间。和自己的卧室布局略有差异，郭奕的卧室略小而附带的起居室则有点小书房的味道，因为按照原本的设计，这应该是业主孩子准备的卧室。郭奕刚刚放下耳机，看到孙平揶揄的眼神也猜到了他知道自己在做直播的事情。
郭奕也不恼怒，反问道：“一定是涛涛那小子告诉你的吧？我看他帮我宣传得全家都知道了。还好这小子要下半年才上小学，否则他们学校也要全部宣传到了。”
“好吧，我承认是涛涛告诉我的。”孙平倒是很爽快地将自家小弟卖了。“不过我奇怪的是，你没事干嘛做网络直播啊？别告诉我你打算要当网络红人啊？你都什么年纪了，还怀揣一个明星梦啊？再说了，有明星梦来找我啊，好歹你哥手上也有影视公司不是？”
“和这个没关系，我又不想当明星。”郭奕倒是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幻想，“我们班有个男生现在在做网络直播，月收入大概五万元左右。但是他的成绩非常糟糕，几乎次次月考都是吊车尾。学校找他谈话嘛，他就说他没兴趣考大学，只想好好念完高中就算了。找他家长谈话吧，他家长表示孩子既然已经有一门可以养活自己的手艺，那么念不念书也就不重要了。所以我就想亲身进入这个行业看看，看有什么能说服那孩子的不？结果，你也看到了，我都辛辛苦苦做了两个月了，别说赚大钱了，连签约主播都没混上。果然如那孩子说的一般，这个行业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现在好了，我没有说服他，反倒是要被他说服了。”
孙平听完郭奕的解释，眉头略微皱了皱。每个行业其实都有每个行业的存在价值，而且每个行业都必然存在收入位于金字塔顶的那群人。即便是社会公认平均收入最低的拾荒者，这个行当里也诞生过大富豪，但你不能因此就认定拾荒是个值得投入的行业吧？
网络直播、网络写手等等行业，在孙平所处于的地球位面正是媒体热炒的时代，仿佛只要投身这个行业，无数的黄金就如同下雨一般落在你怀里。可事实上呢？这些行业不乏年纪轻轻就收入百万的佼佼者，可更多的还是为了温饱而苦苦挣扎的基础从业人员。更重要的是，还有不少年过半百，收入却连低保都混不上的失败者。
如果说网络写手还有希望凭借年纪的增加而导致阅历的丰富，从而有可能一夕翻身的话。那么网络直播就纯粹是一个吃年轻饭的行业，所谓十八、九岁正当红，二十几岁已是昨日黄花，混到三十岁那就已经是老将了。或许等这个行业发展成熟了，也许就有做到六十几岁退休。但是在这个行业还没有成熟的情况下，吃年轻饭是永远不安全的职业之一。
可惜那孩子和他的家长已经彻底被眼前利益给蒙蔽了，毕竟本科生的起薪也不过1千起，而现在孩子随随便便就是30千，想想家长的心中天平会去哪边了。
“我觉得你也没必要说服那孩子了，横竖这也是孩子监护人同意了的。”孙平倒是想得开，“既然家长已经帮孩子做了选择，而且孩子也喜欢这个选择的话，你又何苦当那个坏人呢？对于这样的孩子，你只能寄希望于某一天他们自己幡然醒悟。否则，太难了。”
“我也知道，但总觉得不去做点什么也不好。”郭奕回答道，“不过现在我也明白了，这个行业的确不是一个人人都能做的行业，如果孩子想趁年轻去赚点钱，老师这边也没啥好反对了。毕竟每个人的未来都有很多选择，读书只是其中之一罢了。——对了，哥，听说你们学校拿下资格赛第一轮胜利了？恭喜恭喜，打到正赛的话，就能和我们学校碰面了。”
“很得意是吧？”孙平看到郭奕那笑容就有些生气。
西桥中学因为是钢铁公司的子弟学校，因而学校招来的男老师都挺孔武有力的。而且作为子弟学校，公司在体育方面的投入也不小，因而西桥中学在江南省内算是仅次于三大体校之下的强队。所以孙平看到郭奕那炫耀般的笑容，就觉得有些不爽。
“小心我们进入正赛后，将你们学校打爆。”
“我们热烈表示欢迎！”郭奕笑着说，“依稀记得你们学校的最好成绩不过是正赛小组赛突围吧？我们学校可是常年四强的有利竞争者。哥，到时候不要在球场上被打哭哦。”
“你这个乌鸦嘴！”孙平挥挥手表示不相信。
就在孙平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直播软件弹出一个推荐。鲸鱼tv年度最佳新人主播兰兰小姐再创记录，百万打赏荣登红人榜第一。
孙平居然对这条消息有了兴趣，点进去一看。得，这位大红人主播居然就是自己班上的二次元少女周兰。和班上那死气沉沉的周兰不一样，女仆装的周兰在直播间里可是活力四射。一会唱歌，一会跳舞，还不时卖卖萌……
孙平就看到屏幕上各种鲜花在不断地飞，即便最便宜的红玫瑰也是一元一朵的说，极品的蓝色妖姬蓝玫瑰那更是一百元一朵了。
第092章：美女主播
孙平跟撞了鬼似的盯着屏幕看，那个穿着女仆装跳着宅舞的人不正是自己班上的二次元少女周兰么？孙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班上的女孩居然是鲸鱼tv上的当红主播，这酸爽的感觉让孙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倒是旁边的郭奕问道：“哥，你认识这女孩啊？”
“太认识了！”孙平几乎是咬着牙说道，“这姑娘可是我班上的学生！”
郭奕听完之后吓了一跳，要知道网络直播平台虽然不限制主播的出身，但是所有签约主播必须年满十八周岁，未满十八周岁则必然要监护人签字。
非签约主播和签约主播是有限制的，比如非签约主播的直播时段仅仅限制在上午八点到晚上十点，而且连续直播时间不能超过两小时，一天直播的节目档次不能超过三档；同时非签约主播不得进行游戏解说……诸多限制让非签约主播在直播平台无法生存，因此很多主播一旦有点名气就立刻自荐签约。看这位兰兰主播受欢迎的态势和直播平台推荐的力度，这个主播显然是有签约才对。
但是和地球位面差不多，除了艺术生或心怀星妈梦想的家长，一般的家长对于未成年孩子从事这个行业还是非常抵触的，会答应签约的家长几乎是凤毛麟角。所以郭奕才吃了一惊，毕竟桃江四中就算不是什么重点中学，但现在震旦国的高等教育格局已经非常完善了。
精英分子可以去综合性本科大学深造（更精英的则可以去综合性研究型大学）。稍微差一点的孩子也有不错的高等专科学校可以去，这其中比较优秀的可以去五年制专科（五专），这些孩子毕业出来之后和普通的本科学生其实相差不大。
比较一般的则可以去三年制专科（三专），这是一种高等职业教育，专门培养高级蓝领工人。虽然工薪阶层比较辛苦，可高级蓝领的收入完全超过高级白领，甚至一些金领都自愧不如。
至于再次一点则可以去二年制专科（二专），这虽然是一种中等职业教育，有点类似职前培训。可二专生出来的薪资也比一般高中生高许多，再加上二专生和更次一点职业培训班几乎没有入学门槛，所以家长们其实多多少少将孩子送进高中班就代表家长还是有点期待的。
而孙平比郭奕了解得更多，首先他知道周兰绝对不是缺钱的孩子，因为她的穿着和平时表现出来的教养绝对不是一般家庭可以培养出来的；其次周兰毕竟是自己考上桃江一中的，那么她的成绩在桃江市就属于中上等的模样，这样的家庭和成绩，家长如果同意她去当什么签约主播的话，那只能说她家长脑袋被门板夹了。
孙平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几乎是黑着脸的，当他将这件事报告给简静雅的时候，简静雅的脸色也非常难堪了。好在简静雅当过数年的班主任，见过的世面比孙平多，她嘱咐道：“这件事暂时别公开了，放学的时候我会让她过来和我们谈谈。这事儿太古怪了，不能不慎重。”
孙平点点头，认同了简静雅的话。和简静雅聊了会之后，孙平开始去上课了。好不容易忙完了一上午的时候，孙平就跑回网球社监督室去休息了。不过就在孙平冲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周浩鑫打来了电话。原本孙平还以为电台的分割方案除了啥问题，没想到周浩鑫在话筒里颇为兴奋地喊道：“我说我的亲哥啊，你不仅创意好，节目制作也是没话说啊！你不是上次提出那个《百家讲坛》的节目案子，你还特意录制了其中几期。
我们将节目送到‘全国人文与教育节目推广委员会’，你知道么？委员会对于这档节目非常有兴趣。不仅给了我们一笔制作补助金，而且还希望我们参加年底全国广播电视优秀节目评选活动，委员会愿意担任我们这档节目的提名人。不过前提是，我们这档节目年内播出必须不少于30集。亲哥，那就得劳动您抽时间过来录一季。我这边已经联系了不少教授，他们也对这档节目颇有兴趣。不过他们的档期暂时乔不过来，所以还得麻烦您过来录一下了。”
“算了，不就是录节目么？我找个时间在自己电脑上录一下就好了。”孙平倒是不觉得为了录音还周周跑星潭市一趟，那多累啊。横竖节目文案在自己手里，基本的录音软件又有，无非是采购一个比较好的指向性话筒就好了。而且自己还有系统，孙平打算去系统商城采购话筒和录音软件以及后制软件。因为孙平算是发现了系统商城的一个bug，那就是和宿主自身能力相关的道具那都是天价，但是一些娱乐性并且和现时代科技差不多道具那几乎就是白菜价。
所以孙平打发掉周浩鑫之后，就开始在系统商城里查起相关设备来了。首先是话筒，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话筒好坏可决定了声音的好坏。要知道，电台里那种十几万一支的话筒并不是说有将你的声音从凤姐变菲姐的能力，而是在于两个方面：一是指向性非常明确，只有你说的话能清清楚楚被收录进去，旁边的声音压根收不进去；二是具有一定美化的效果，可以让菲姐从春晚唱《相信爱情》的水平提升到邓丽君纪念演唱会唱《清平调》的水准。孙平选择的是森海塞尔在50年后推出的一支录音专用麦，指向性非常准确，同时灵敏度也非常高。
除了话筒本身之外，话筒线、滤音网什么的配件也往好了挑，有时细节决定了一切。其次就是录音软件，因为录音软件是将模拟信号变换成数字信号，这就决定了一方面要去除掉不需要的噪音，但同时又要保证声音不要太“干”了。所谓的干音就是纯粹的人声，这样的声音听上去会让觉得大清早嚼饼干的感觉，虽然不是很讨厌，但也绝对不舒服。而且为什么cd碟时至今日还是被音响发烧友们诟病？那就是因为cd碟里的音乐太干净了，感觉不是人间的世俗声音。而黑胶唱片适当保留的噪音和背景音反倒让人觉得温暖，而好的录音软件就要让人觉得温暖而不是清冷。
最后的后制软件也非常重要，当然后制软件最重要的是要有丰富的素材库，这样录制出来的成品才能丰富多彩，而不像是从录音室出来的。于是孙平本着最贵的就是最好的，从系统商城里配置了一套超级录音设备出来。就在孙平选择对方，并选好送货方式之后，系统的一声轻蔑的嘲笑声响了起来。
孙平顿时不乐意了，“系统你有嘛好笑的？我买点娱乐设备回家玩管你什么事儿？没事赶紧去升级你的系统。”
“系统当然不在乎宿主花冤枉钱，只不过本着为宿主服务的精神，系统必须要提醒宿主，你在什么地方录音？”系统冷笑道，“你以为这一套超级设备就能天下无敌了？你没有合适的录音环境，再好的设备也要被你糟蹋了。啧啧，这套设备也花了你不少游戏金币吧？”
“你！”孙平顿时被系统气得精神百倍，“好吧，你有什么建议？别笑了，我问你呢！”
“鉴于宿主这次的行为和某个隐藏任务有关，系统就勉为其难帮忙解决吧。”系统在孙平脑海里调出了孙平房间的立体图，“在宿主卧室与起居室的旁边其实有两间衣帽间。目前宿主自己已经占用了其中的男主衣帽间，而隔壁的女主衣帽间却是空的。根据系统的计算，这间衣帽间完全可以改装成一件小型摄影棚。需要采购的设备和人工费用请看下表。”
“系统，你这是强制推销了啊喂！”孙平看了下清单，脸又一次黑了，“灯光、舞台、道具、美工，还有什么隔音设备，摄像机，你丫摄像机要我采购四台！还有大型led屏是什么？就这一套宇宙无敌虚拟摄影工作室全套收我300万游戏币，你是缺钱缺得太严重了吧？”
“请宿主不要谩骂系统，系统定价是非常合理的！”系统冷冷地说，“如果宿主按照系统的建议采购，基本宿主就拥有在家里制作一档访谈节目或一档脱口秀节目的能力了。而且还要提醒宿主，这是系统和主神沟通之后的打折价，如果宿主不接受的话，下次可没这么便宜！”
“主神！什么主神？”孙平抓住系统的一句漏洞，立刻追问道。但是系统却再度选择装死不回答，最后孙平只好说，“如果有你说的那么神奇，那我就付费购买了。不过你怎么帮我组装？还有操作复杂不复杂？你别告诉我，我最后还要聘请一名专业工程师坐镇。”
“你以为未来的系统都是那么白痴么？本系统的智能水平超越震荡性所有人工智能至少百余年的水平。你放心，所有的想法和构思会通过一个设备与系统沟通，系统会努力实现你的想法。而且系统会修正你在录制时的一些小瑕疵，啧啧，这么强大的系统我居然如此便宜就卖给你了。所以请宿主好好珍惜我，我可是全宇宙最善良的辅助系统了。如果碰上别的系统，比如南岛樱桃那厮的系统，不电得你全身舒爽才奇怪呢！”说完系统就再度沉默了。
听完系统的吐槽，孙平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乖乖在系统给的购物车里选择了全部付费。在监督室里稍微休息了会之后，孙平去球场上和上官南打了会球，然后换了套清爽的衣服去简静雅的办公室，因为约好了下午要请周兰过来谈谈。
和绝大部分家长一样，教师也是非常反对未成年人去从事什么娱乐行业的。虽然这个时代不是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但是娱乐圈还是属于相当被人鄙夷的圈子。
好在孙平在娱乐圈属于写歌那种创作人才，地位比起歌手演员来说要好上许多。
第093章：不欢而散
“简老师，您找我有事？”周兰来到简静雅的办公室，和简静雅打了个招呼。看到孙平也在，连忙补充了一句，“孙老师也在啊？两位老师下午好！请问是两位老师找我么？”
看到如此乖巧的学生，简静雅心中也有些唏嘘。在所有的转学生里，简静雅对周兰还是有所期待的。毕竟在中学联考中能够考进桃江一中，而且进的还是精英班，由此就知道这孩子的天赋和能力是不差的。结果转学到自己班上之后，每次考试就选择在中段成绩里不升不降。由此简静雅也看出来这孩子的能力，这孩子不是没能力更进一步，而是就要呆在中段成绩里掩饰自己。
这样奇怪的举动让简静雅对周兰一直很好奇，同时也宽容了她的很多行为，因为在简静雅看来，应该是老师的问题才导致这个优秀的学生不肯进步。不过从孙平那里得知自己这个看好的学生居然是某当红直播平台的热门主播时，简静雅的愤怒可想而知。要成为一个当红平台的热门主播，你需要花费多少精力去维护自己的直播？简静雅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以前她以为是自己不够好才让周兰不肯努力，而如今发现周兰压根就没将学习当回事，这让简静雅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但毕竟面对的是自己的学生，简静雅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问道：“周兰同学，你先请坐，我想知道你家里是不是有发生什么事情？如果家里有什么变故的话，可以告诉学校，学校会想办法帮你解决学习上的后顾之忧。周同学，不妨说说？”
“谢谢老师关心，我们家没有出任何事情。”周兰淡淡地回答道。“一切都正常啊。”
“那简老师这里得知了一个有关你的消息，想知道周兰同学该如何解释呢？”简静雅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转个身，将屏幕对准周兰。“周兰同学，这家直播平台上主打的这位当红美女主播可是你呢？我看了下介绍，这位主播每周要直播九档节目，每档不少于两小时。”
周兰脸微微一红，但随后还是很平静地回答道：“是的，简老师，那个主播就是我。我家里人同意我和这家平台签约，我只是按照合约的规定履行那些条款而已，这有什么问题？”
看到周兰略带倔强的坚持，简静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周兰同学，你应该知道，你是一名高中生！而高中生的首要任务是学习，你每天要浪费两小时直播，请问你学习的时间从什么地方而来？即便你家长同意了你的签约，我也不认可这样的行为！”简静雅从一旁抽出一封信函来，“这是非常正式的联系函，是家长教师联合会认可的一种正式联系方式。我，简静雅，你的班主任，正式要求你的父母在本周周五放学之后来学校一趟！请你务必转达。”
“要联系他们，你自己去联系。”周兰将那封联系函打落到一边，“我可没时间给你转达！根据《劳动法》的规定，14周岁以上的少年儿童在家长的许可之下，可以从事文艺表演等相对轻松的劳动。所以，简老师，你无权反对我！既然我家长已经签字许可了，您又有什么资格反对？就算我爹妈家人都死绝了，我的监护权也只会转移到国家儿童福利及权益保障局，和您或学校没有任何关系，请您不要没事多管闲事！好了，我就说到这了，我要回家了！”
“你！”简静雅被周兰的话是气得一阵抽搐，孙平连忙安抚简静雅。而周兰则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让简静雅更是一阵难过。“孙老师，你看这是什么学生啊！明明是老师关心她，她不但不领情，反倒是这样指责老师！你让我们当老师的人心里该如何自处？”
“简老师，先消消气。周兰同学毕竟还是个孩子，尤其这年龄的孩子大多有些叛逆。”孙平安慰道，“而且周兰同学也没有全说错，我们不是孩子的监护人，无权对她的某些行为发表意见。既然您已经决定当面约谈周兰同学的家长，那就直接让学生处那边将面谈函发出去就是了。现在我们没有办法当面劝说孩子，那就看看家长的意见。如果家长也觉得这样无伤大雅的话，那我们也就别抱太大的期望了。横竖我们只是孩子的老师，又不是家长。”
“唉，也只能按你说的那么办了。”简静雅叹了口气，然后将周兰打落的面谈函又拾了起来。“我明天去学生处一趟，让学生处将这封面谈函发出去。现在的孩子哟，是越来越难教育了。以前讲究‘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现在呢？要知道，授业和解惑其实只是老师的一部分能力要求，最重要的是传道！老师要将自己的‘道’传授给自己的学生，让孩子们知道什么是‘道’。现在嘛？授一点业便是了，解惑不解惑也没那么重要了。”
“没有办法，以前的老师可不仅仅只是一种职业，更是一种关系。”孙平也叹息道，“以前还讲究‘天地君亲师’，师徒关系堪比父子关系。一个不尊敬师长就足以让一个人在道德上备受诟病而让他在前途一片黯淡，而现在呢？不说师道尊严荡然无存，连中学生都敢对老师动手。所以，简老师也比生气了。咱们只是从事一个教育工作者的职业，什么‘灵魂工程师’啊！‘国家未来的园丁’啊！诸如此类的，就让媒体去吹捧，横竖与我们无关。”
“你倒是想得挺开！”简静雅苦笑道，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鄙夷，“不过你这样的心态也好，难怪你和学生们相处得那么融洽。上课只管教书，下课只管娱乐，对于学生们来说，你更像是无所不知的大哥哥。难怪你去年在校内学生评估中，名列前茅。不过我不认为你这样的心态对当班主任有帮助，要知道，班主任需要更多的责任心呢。”
“到时候再看吧。”孙平耸耸肩，“反正我现在还不是班主任，暂时不用操心呢。”
孙平和简静雅告别之后，回到家。吃完晚饭后，孙平和郭奕在书房里聊起了周兰。当郭奕听完周兰的话语之后，也被周兰的话给气到不行。“她居然敢这么对自己的老师说话？”郭奕有些愤怒地道，“这样的学生在品行上可以直接给零分了！还有，她家长是怎么想的？居然让自己还在念高中的孩子每天晚上浪费两小时做节目？他们有如此缺钱么？真的应该让福利部门介入，直接剥夺他们家长的监护权才行！你居然不生气？哥，你居然不生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孙平反问道，“无论好坏，都是这孩子在家长的许可下做出来的选择。我们身为老师只能在一旁提醒他们，他们爱听不听，所以没啥好生气的。你啊，不要总是将那本《教师道德与行为规范》奉为圣经，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那本规范早该修改了。”
“哥，你还真是离经叛道的那类老师。”郭奕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或许你说得对，这本规范的确应该修改了。赋予了老师太多的义务，却没有对等的权力，完全是空话！”
“你明白就好。”孙平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我先写会，《大西帝国》第二部还真受欢迎。”孙平笑眯眯地点开了自己的文档，顺带打开作者后台看了下数据。
“废话，你的《大西帝国》第一卷可是去年的虚构叙事类排行的畅销冠军，如果不是你的书只在年终卖了一个月，估计总畅销榜都能有你的名字。”郭奕一副羡慕地说道。
“你也别羡慕了，你的书不是有卖出影视改编权么？”孙平安慰道。
孙平一边敲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郭奕闲聊着。孙平目前的存稿已经在《大西帝国》第二卷的完结部分了，不过网上的连载还在开卷后不久。孙平打算写完这部分存稿之后，就开始写一部小成本电影。
电影的内容有点像《疯狂的石头》，但又不完全一样。其实《疯狂的石头》在叙事结构上完全就是《两只大烟枪》的再创作，所以孙平也打算写一个这样的故事。这种多线叙述，最后又因为机缘巧合的戏剧冲突结合在一个故事里的做法不仅大卫里奇的《两只大烟枪》玩过，昆汀塔伦蒂诺的《低俗》也玩过，所以这样的写法在地球位面算不得多稀奇，最后看的是编剧的功底和导演的能力了。
但是在水蓝星位面，孙平还没有见过类似的叙事手法，所以孙平非常有兴趣地这个梗搬到震旦国上。虽然震旦国没有总菊这样的机构，但是也有全国电影协会这样的行业自律机构，同时也有家长教师协会这样的第三方机构监督。孙平身为一位老师，自然要拍拍正能量和阳光面的东西了。
第二天，孙平赶到学校的时候，正好碰上简静雅。
“我已经吩咐学生处寄走我的面谈函了。”简静雅有些忿忿不平地说，“学生处那群家伙居然说他们没有周兰的联系地址，我就告诉他们，家长教师联合会认可的面谈函是具有公函性质的信件，如果他们无法准时准确送达的话，那就最好马上去联系自己的律师。真不知道学校怎么招募得行政人员？”
“学校扩张得太快了，难免有些疏漏。”孙平不好意思说太多，就拿出一个万能理由。
简静雅看了孙平一样，也没有多说什么。“周五面谈的时候，你也来吧，刚好见识下。”
“我知道了，那就麻烦简老师了。”孙平说道。家长和教师的面谈是一种很正式的会面，对于未来要接任班主任的孙平来说，这是一件必须要学会的事情。简静雅愿意让孙平在一旁观摩，孙平自然乐得同意。
第0940章：离异家长
转眼便是周五，临下课的时候，两辆豪车一前一后开进了桃江四中。而从车上下来的正是周兰的父母。早在昨天孙平和简静雅就知道周兰的父母已经离婚，而且各自都有了各自的家庭。虽然周兰在名义上的监护权是归周兰父亲所有，但是周兰所住的豪宅里除了一个溺爱周兰却什么都不懂的奶奶，以及一个只负责祖孙吃饭和卫生的保姆之外就没别的什么成人了。
可想而知，周兰的签约合同只怕是她那位祖母“同意”的吧？周兰的父亲是国税局的一个小科员，娇妻刚刚为他生了儿子，因此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周兰的母亲原本只是一个舞蹈老师，离婚之后成为一家影视制作公司的老板娘，因为在几部电视剧里客串了一把女二号，也算得上是演艺圈的红人了。当家长们一左一右坐在周兰身边的时候，孙平顿时有种见鬼了的感觉。
周兰的父亲此时西装笔挺，一脸正气地看着简静雅和孙平，“我听说了我孩子的事情，我已经让我的律师向直播平台发出了律师函，要求他们终止和我女儿的合约。简老师，我的女儿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只有一个要求，请您无论如何让她好歹考一个三等本科。”
和大专有五专、三专和二专的区别一样，本科也有一、二、三等的区别。一等本科基本上都是国立大学；二等本科则是省立大学；而三等大学还分甲级和乙级两个小等级，三等甲级大学一般是省立大学在某些城市开办的独立城市学院，三等乙级大学则一般是私立大学居多。
当然，随着教育的发展，某些私立大学其实也被列为到一等或二等大学，但都是私立大学的翘楚。由于震旦国采取的是大学精英教育，所以震旦国的大学是没有国家贴补学费的，同时大学的淘汰率也相当高。在所有本科大学中，师范类属于学费最低的，但是学费也高达每年三万元；而大学平均学费一般是在五万元到六万元左右。要知道，震旦国国民年均收入也就六万元出头，因此大学学费对不少家庭来说可是沉重负担。
就算大学有奖学金，那也是最顶尖的孩子才能享受，尤其是省立大学还对非本省的孩子有奖学金和助学金限制。因此震旦国有不少家长其实也不是特别在意孩子能不能上大学，反而觉得专科其实也不错。因为国家有职业教育补贴，因此不少专科院校反倒学费很低。
“还三等本科？你有钱，你去供？”周兰的妈妈在一边嘲讽道，“女孩子家家的，有个五专文凭就差不多了。如果是说的话，兰兰，你直接去考三专好了。三专中可有不少艺校，挺适合你的。妈妈可是看了你的直播，非常不错呢！你肖叔叔也很看好你呢，等你考进艺校之后就来妈妈这里，妈妈安排你出道。有妈妈给你当经纪人，这圈子还没有你的位置？”
“你少给女儿灌输这些歪门邪道！我周家可没有当戏子的女儿！”周兰的爸爸立刻反驳道。“如果不是你有事没事给女儿说什么明星梦，女儿现在还是一中精英班的模范生好不好！凭着一中精英班模范生的底子，周兰联考后什么学校进不去？别说二等本科了，连一等本科都能搏一把！现在好了，明明一个好好的女儿被你毁得这样了！”
“什么？现在就怪我了？”周兰的妈妈跟吃了炸药一般反驳道，“当年我们为什么离婚的，你还记得么？我陪着女儿在家念书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啧啧，不是在酒店花天酒地就是在舞厅里找舞小姐！你看看你找的那个女人，既然你们周家都能让酒店红牌小姐进门，难道就不容许女儿当演员？万一我们家兰兰以后成为影后了，那也是你们周家光宗耀祖好不好！”
眼看着这对父母就要吵起来，简静雅不得不咳嗽了一声，“我今天找两位家长来，是关于周兰同学的成绩。周兰同学的成绩以前有多好，那现在又多么一般，我想两位家长都心里有数。或许两位家长会认为是我们老师教育能力有限，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两位家长，我们227班在去年全市统考中，平均分可是高一组的前五。我们现在的建议是，不管两位家长现在的关系如何，但是对于你们的孩子，请拿出你们百分百的热情来！其次，我认为周兰同学和直播平台的合约必须终止，这太影响孩子的学习了！”
“当然，当然。”周爸爸立刻点头道，“我已经让律师联系他们了，声明合约无效。”
“爸爸，你什么意思？”周兰反对道，“奶奶已经同意了合约，你无权反对！”
“你奶奶知道什么？你完全是欺骗你奶奶才让你奶奶同意的！”周爸爸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们家现在又不缺钱，你还担心你爸爸养活不了你？我告诉你，等会回家我就将那些电脑什么全部搬走，你给我好好念书！我会让你奶奶管你更严一点，如果你成绩还没有起色的话，我会安排家教的。周兰，你最好不要挑战我对你的容忍度，我可不是你奶奶那么好说话！”
“周平安！神气了啊！”一旁的周妈妈怒不可遏地跳了出来，“当年女儿归你的时候，你可是答应我要好好照顾她的！现在你给我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不会和你再打监护权官司！女儿想干什么，为什么不能去干？她是杀人放火了，还是坑蒙拐骗了？她凭着自己的能力给自己赚钱有什么不对的？又没让她去酒店舞厅抛头露面，你有什么好跳脚的？”
孙平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次面谈肯定不会有任何结果，而且最后结果也没有出乎孙平的意料。周爸爸和周妈妈整整吵了两个小时，最后整个面谈会就不欢而散。唯一让简静雅满意的结果就是周爸爸答应让周兰不再搞什么网络直播，并且还将周兰的电脑给封存了。
不过孙平不认为这个处理结果对周兰有什么帮助，因为很明显周兰对自己的爸爸很排斥。按照孙平的猜测，越是周爸爸反对的，周兰恐怕越要去做。如今周爸爸将周兰的电脑拿走了，周兰只怕会用更极端的方法来反抗周爸爸。
从这场没有结果的面谈会出来之后，孙平回家看了会电脑，周兰的直播间还是没有取消。等到直播的时候，周兰依旧出现了。和平素神采奕奕的周兰相比，这次周兰带着哭腔表示自己的电脑被爸爸没收了，现在只能用手机直播了。
更让孙平瞠目结舌的是，周兰居然在直播里表示，打赏每破万，她就脱一件衣服。孙平吓得立刻向鲸鱼tv管理方举报，如果真让周兰在直播间表演脱衣舞的话，那桃江四中明天就要上各大报刊的头条了。好在鲸鱼tv的处理还算非常果断，在确认了周兰的话之后，鲸鱼tv果断关闭了这个直播间并暂时封存了周兰的账号。
等鲸鱼tv处理完之后，孙平给简静雅打了个电话。简静雅先是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随后非常平淡地说：“我下周一会和训导处还有学生处聊聊的，这样的孩子我可不敢收！家长前脚没收她的电脑，她后脚就要在直播平台上表演有伤风化的节目。这种素质的孩子，还是随她自生自灭去吧！我简静雅教不了这样的学生，也不想教这样的学生！”
“简老师，你先冷静下！”孙平知道简静雅这是哀莫过于心死，她恐怕是对周兰彻底绝望了。“周兰不是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么？咱们还是要给周兰还有周兰家长一个机会，要不然你先联系下周兰的父亲？这样的事情我们是在不便插手，但是如果我们不管的话，这孩子一辈子就是彻底毁了！简老师，咱们当老师的还是不要随意放弃一个孩子呢。”
“好吧，我先和他们家长联系下再决定吧。”简静雅和孙平寒暄了会就挂断了电话。
“就这孩子，你还打算拯救？”一直在旁的郭奕反问道，“哥，你还真是圣母普世啊！”
“毕竟是个孩子，我哪里圣母了？”孙平嘴硬道，“而且平时不是你让我多宽容么？”
“那也是对该宽容的人宽容，这孩子简直叛逆到没有尺度了，不能原谅！”郭奕摇摇头道，“孩子会叛逆，我们的确要宽容。但是叛逆到什么地步却是个关键。如果说孩子逆反心态起来，不想读书，这还是可以原谅。但是因为逆反而自轻自贱，那就是人品的问题了。哥，我话撂这里，这孩子不仅是不是逆反心理的问题了，而是有白眼狼的心态了。哥，你最好小心点，别被这孩子给缠上了，到时候你连脱身都不好脱身。”
被郭奕这么一说，孙平也有些担心了。不过孙平暂时也没有放弃，毕竟这个女孩和自己的任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既然弟弟这样提醒自己了，孙平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留个心眼。不过就在孙平打算和郭奕说啥的时候，郭奕忽然看到手机就满脸春色地躲到自己房间去了。等到郭奕出来的时候，孙平酸溜溜地说：“看样子，你的春天来了啊？什么时候带回家？”
郭奕脸色一变，“怎么可能带回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
“你打算永远这样？”孙平看着郭奕，“你就算瞒着，你又能瞒多久？”
“不瞒着又如何？难不成我出去跟他们说，我是个同志，我喜欢男人？”郭奕反问道。“先这样吧，到了瞒不住的时候，看能不能找个女同志形婚吧。”
“你注意保护好自己。”孙平补充道，“抽个时间，我见见他可以吗？”
第095章：未来科技
郭奕没有说话，想了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等我和他的关系确定之后，我看我们能不能一起吃个饭。想来你也知道，即便现在同性恋已经合法结婚，但是迫于社会压力，敢结婚的同志其实不多。因为没有婚姻作为保证和期许，同志之间的关系相对于异性恋可能更混乱。在你们眼里，我们或许很乱，但有时这也是一种无奈和妥协。不过我答应你，我会保护好自己。如果哪天，我真的和一个男生结婚的话，哥，我希望至少能收到你的祝福。”
孙平也被郭奕的话愣了半天神，地球位面的孙平有数个同志好友，从和他们的聊天中得知了这条路的困难。
社会对于少数族群总是戴着有色眼镜，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少数族群要获得和主流人群同等的对待，你就必须比主流人群更有道德操守。所以同志间的背叛、出轨在主流人群看来几乎是不可饶恕，但是异性恋中的出轨和背叛却又被认为是“人之常情”。异性恋的公开秀恩爱被认为是爱情真伟大，但同性恋的公开秀恩爱却成了不知廉耻。
很多人义正严词地告诉你，我不反对同性恋，但是我反对我身边出现同性恋。听起来他既不歧视同性恋又捍卫了自己的自由，可问题在于，谁赋予了谁反对同性恋的权力？同样是人类，你有什么资格反对对方的存在？喜欢吃萝卜的人类就有权力消灭吃喜欢吃白菜的人类么？说白了，这其实还是一种可怕的纳粹主义思想。
人类其实就是这么纠结的生物，因为在所有动物当中，或许只有人类这种动物是唯一一个痛恨自己同类并恨不得消灭同类的动物吧？
不管怎么说，孙平还是拥抱了下郭奕，“我一定会是那个站在你身后的人，永远！”
次日虽然是星期六，但是孙平还是早早起了床。因为在系统采购的设备会在今天送到，孙平倒是想看看那个号称“未来快递”的公司到底是个什么公司。就在约定送货时间的那一秒，孙平家的门禁电话响了起来。
孙平一接听，果然是那个什么未来快递公司到了。于是孙平通知门卫放行。而又过了十几分钟，门铃声想起，孙平打开门，几个身穿白色制服，头戴黑色墨镜的人出现在门外。
其中一个似乎是负责的人说：“您好！我们是给孙平先生送货并负责安装的。”
孙平点点头，就看到这群人立刻换上鞋套，然后悄无声息却非常迅速地将一大堆货物送了上去。孙平房间里的女衣帽间大概有一个单身卧室那么大，这群白衣人进去之后将设备放好，然后开始组装起来。或许都是采用标准生产，因此组装起来似乎并不特别麻烦。
仅仅两个小时过去，一间充满未来科技的的摄影棚就搭建完成了。
在负责人的指引下，孙平参观了这间摄影棚。房间大约分成了两个部分，其中四成的部分是录制区，而剩下的六成则是设备区。录制区的背景是绿色的，而顶部的灯光多达数十盏，而且两边和底部也有灯光。
现在录制区放的是一张供人站立演讲的讲台，而负责人将一个类似耳机的设备放在孙平的耳边，说：“你现在想象你的摄影棚的摆设，系统会自动完成。“孙平立刻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show现场的壁炉沙发舞台，结果就看到原本的讲台立刻接替成无数黑色的小颗粒。然后这些小颗粒有立刻组成孙平想象中的壁炉和沙发，最后连颜色都设定成孙平脑海里的一模一样。
看着孙平目瞪口呆的样子，负责人继续淡淡地介绍，“摄影棚里总共有四台摄像机，其中三台为固定机位，分别从正前方、左前方和右前方拍摄，当然高度可以调节。另外一台为移动机位，可以为你营造摄像机的远景切换效果。”
负责人指着壁挂式led屏前的桌子说，“里面有三支手握麦和三支随身麦，同时头顶还有只不定向麦，用于录制环境音作为补充，避免最后声音效果太干涩。同时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顶部还可以伸出两只定向麦，用来做辅助录音。——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的任务就结束了。更多关于被摄影棚的操作指南，可以查看你前面桌子里的使用说明。”
孙平反正是一脸震惊地听完这个人的介绍，然后犹自在震惊里将这个人送走。回到房间后，孙平想了想，是不是先录制一下《百家讲坛》？孙平在脑海里会议了下百家讲坛的布置，于是系统很快就还原了出来。
但是系统却提示道：“已经大致了解了本档节目的设定，目前背景设定过于朴素，是否由系统来制作背景？”
听完系统的自我推荐，孙平想了想就同意了。然后讲台变得更加古朴，而背景则是滚滚长江。因为孙平拿出来的稿子就是《品三国》，这样的长江天际流背景还真是非常适合。孙平试着录了一期节目，因为有系统的指引，孙平的镜头感还是非常强的。录制习惯了之后，仅仅一天孙平就完整地录制了将近十期节目。
如果是一般的制作团队，十来号人磨合一到两年之后，一般也是一天能录完五期节目就算高产了。而孙平利用未来科技的摄影棚，一天录制十期完全没压力。孙平顿时感叹，如果这套技术能引进的话，什么电视台不被自己干趴下？
孙平从系统里将十期节目给导了出来，然后按照播出格式压缩成播出版本，最后通过网络传给了周浩鑫。好在这个年代的网络速度还是非常给力，否则以地球位面华夏国的网速来说的话，一期节目传过去至少两个小时左右。而在水蓝星未免，不到一个小时就将十个节目传了过去。
节目传完不到十分钟，周浩鑫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行啊，平哥，你都找了专业团队为你设想了啊？快说，这团队是哪的，我要挖人！这摄像，这灯光，还有他们的现场导演……直说了吧，整个团队我要打包挖过来。太专业了！全江南省这样的团队都找不到一个，全国可能能有那么两三个这样的团队吧！平哥，赶紧给我电话，这团队不得了啊！”
孙平被周浩鑫的热情惊得一愣一愣的，随后感叹这未来科技真是了不得啊，最后想到的是自己该如何忽悠这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呢？“浩鑫啊，这个团队恐怕挖不动啊。”孙平道。
“为啥？已经签给别的公司了？不可能啊，咱们江南省没这号影视公司啊？——难道他们拍完你的节目之后集体出车祸了？哎呀，这是天妒英才，英年早逝啊！这团队磨练几个月就能去争取艾美奖了啊！”周浩鑫在电话里是捶胸顿足，听得孙平嘴角抽搐。
“他们没死！但是他们也帮不了你！”孙平还是直接说了，“这是一群隐居世外的高人，他们不愿意帮人拍东西。如果不是因为欠我人情，他们也是不会出山的。”
“平哥，你当我是傻瓜呢？还是当你自己是傻瓜？”周浩鑫在话筒里幽幽地说，“这谎言编得也太没水准了吧？你干脆说你是外星人来地球，这都是外星人帮你拍的还符合逻辑。”
“没错，这次你还真说对了！这就是外星科技的结晶，所以你死心吧！”孙平答道。
“罢了罢了，我也不给你打嘴炮了，横竖以后你能录出这样的水准我就懒得管你。”
听到周浩鑫这般说，孙平也放下了心。横竖自己衣帽间的录影棚只要没泄露出去，就无所谓了。而且孙平也相信未来科技肯定有保护自己的措施，真到了黑衣人上门的时候，没准外星科技就自动隐身了。总之，孙平本着乐天主义精神开始了剧本的创作。
孙平的剧本名叫《神秘宝藏》，是一部犯罪题材的喜剧片。故事的几条情节线采取了《两杆大烟枪》和《低俗》那样的设定，最后因为一个宝藏而将所有情节线串了起来。每条情节线似乎独立成故事，但有影响着别的情节线的发展。
同时孙平将以往看过的各种笑料都加进了剧本，让电影几乎是每隔几分钟就有一个笑点，既然电影是本着合家欢的贺岁档而去，那就干脆做成皆大欢喜的喜剧好了。用了大概一周多的时间，孙平终于将《神秘宝藏》的文学版剧本和编剧版剧本都搞定了。
至于导演版剧本，那就是导演的事儿了。不过孙平会最后和导演商议确定最终的分镜头基本，避免某些导演突然心血来潮将电影改得面目全非。当年王家卫就将他的制片人生生坑进了医院，让这位制片人从此以后退隐影坛。
因为剧本已经完成，孙平给周浩鑫还有花姐打了电话，希望大家找时间出来聊聊电影制作的事情。周浩鑫倒是早就给自己定位成了制片人，而花姐这边倒还是有些意外。不过联想到自己在江南广播公司的投资，花姐觉得自己还是担任这个选角指导比较安全。哪怕剧本不是特别理想，但是如果演员选得好的话，还是能挽救一点票房，不至于输得太难看。于是三人敲定就在明珠大厦高层的翡翠餐厅详谈这件事。
翡翠餐厅算是星潭市新开的一家高层餐厅，就在江南广播公司的楼下，如果不是因为餐厅定位过于高档，原本是有机会成为江南广播公司的食堂的。不过好在明珠大厦里还有其他中低档的餐厅，倒是让员工们有用餐的地方。而这个翡翠餐厅倒是成了周浩鑫最近招待朋友的好地方，而其中的二号包厢就完全成了周浩鑫的常用包厢了。
孙平和周浩鑫在二号包厢等了一会，就看到花姐赶了过来。而这次花姐居然没有带任何人，而是独自一人出席。
第096章：角色人选
花淑芬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如此狼狈的原因，微笑道：“狡兔死，走狗烹，理所当然的事情。当年橘子借着我将金牌给肢解了，如今的金牌已经不是当年压得整个行业喘不过气来的那个巨擘，橘子也没必要给我那么好的待遇了。何况我和橘子高层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信奉欧美那套职业经理人制度，我还是觉得我们传统的经纪人制度更符合现状。算了，这种矛盾是没有办法调和的，既然没有办法说服我，那么打压我一下还是做得到的。”花姐颇为苦涩地喝了一杯咖啡，“所以还好我在你们这留了条退路，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呢？——闲话就不说了，剧本先给我看看，然后我来圈几个明星试试吧？”
孙平将剧本递给了花姐，然后安静地喝起了咖啡。他相信花姐在橘子文化里可能有些问题，但是橘子文化绝对不会傻到将花姐放弃掉。花姐是那种很典型的传统经纪人，也就是艺人完全将她视为家人和长辈。如果橘子文化要逼走花姐的话，那么目前橘子文化里一半的艺人都会跟随花姐跳槽。如果橘子文化要慰留这部分人的话，那需要指出的薪酬就很高了。而且所谓江南广播公司是花姐后路的说法，孙平只相信一半。花姐这样的自然是狡兔三窟，江南广播或许是她的一窟，但绝对不是最重要的那一窟。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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