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反派逆袭 作者:谢亦

    第11节

    郑宥廷见他停了声又那么看着自己,不由撤开眼神。

    封傲的眼神太过□,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他眼里的占有欲和侵略性。

    时隔不短,可那日的事郑宥廷下意识地不去想,封傲的眼神却无时无刻不在挑逗那根沉睡的神经。

    他理不清封傲对自己生出那种心思到底该如何去面对,同样也不明白自己放任而毫无意义的忽视出自怎样的心情。当下,他掩饰性地端起手边的水杯错开彼此的目光。

    水杯在他若有所思中贴上他的嘴唇,仰头就要喝下!

    他的动作蓦地顿住。

    鼻间闻到的酒味,根本不是他的清水能有的!

    唔,被发现了。

    封傲遗憾地摇了摇头,弯唇看郑宥廷冷着脸重重地将手中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换成酒水的杯子放下,着恼道:“你——”

    封傲笑出声来。

    服务员便在这时候推着餐车进来,打断了郑宥廷的声音。

    郑宥廷脸上的表情霎时间收了个干净,复又是那个冷静自制的人,好似方才的失控的情绪根本不是出自于他。

    封傲眼里的笑更浓了。

    要让郑宥廷出现面无表情以外的神色并非易事,这么冷傲的一张脸便足够英俊,而恼起来的时候在他身上矛盾的气质就更有味道了。

    也幸亏他还有着分寸,不然叫郑宥廷看出来,这顿饭还指不定要怎么收场了。

    郑宥廷吃到一半,封傲便停了筷,边看着他边喝着酒。郑宥廷也不管他,吃饱了,便打算交差走人。

    封傲岂会这么让他离开,突兀地站在他身前,将他按回位置上,低声道:“陪我喝一杯。”

    郑宥廷瞳孔微张,他没有反抗,而是沉默地坐了下来。

    他看着复又如常地坐回原位的封傲,眉眼深沉。

    封傲含笑看着他,“想知道什么?”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若是你问,我便答。”

    郑宥廷方张口,就见他将那杯还未动过的酒杯往自己的方向又推了推,示意地弹了弹酒杯,用一种让人简直想撕开的微笑神情缓声道:“一杯换一个答案,如何?”

    他今晚也是打定主意让他喝酒了。

    郑宥廷也懒得纠缠,仰头就干脆地灌下一杯,道:“你不应该练过武术,却有这样的身手。你从哪儿学来的?”

    郑宥廷早在此前就有所察觉了。他轻而易举制服自己让自己屡屡处于被动的手法,还有方才神不知鬼不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将水杯调换,又以那样的速度转移到自己面前,可以说封傲在自己面前已经毫不掩饰。

    就算没有接受过军营里最精英的训练,郑宥廷也很清楚封傲的身手不合乎常理。那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的确存在着的传统武术他也研修过,可与封傲的身手又全然不同。

    封傲自表明对郑宥廷的心迹,私心里已然将郑宥廷完全视为了自己的人,自然不会在他面前藏着掖着。他虽对情爱之事毫无经验,可至少知道和自己人怎么相处。

    他会给郑宥廷最大限度的坦诚,武功,便是其中一点。

    封傲道:“这是武术,你若想练,我可以亲自教你。”

    “什么时候,跟谁学的?”见封傲示意地看了眼酒瓶,郑宥廷伸手拿过酒瓶倒满一杯喝下。

    封傲道:“我若说我自学成才呢?”

    郑宥廷想要的不是这样毫无诚意的敷衍。封傲见他目露不满,顿了顿道:“日后若有机会,我自会告诉你。”

    重活一世的事,他并不想宣扬,至少对现在的郑宥廷,他不会提起。

    郑宥廷并非执着于这个解释,见他不便透露,直接道:“没必要。”

    他起身要走。

    封傲出手拉住了他。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问得突兀,郑宥廷起先还没会意他问的是什么,待反应过来,第一件事便是要甩开封傲的手。

    封傲没有勉强他,甚至主动松开了手,道:“我说过不会逼迫你。”

    “可你总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他看不出郑宥廷有过丝毫对两人关系的问题的考虑,说话间站到了郑宥廷面前,沉声道:“我从不威胁人。”

    ——“因为,说到,我必会做到。”

    郑宥廷这段时间皱眉的次数比这二十三年加起来都多,他强忍着道:“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很清醒。”封傲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透露着一种安静的坚持,“不管你是任佑,还是郑宥廷,是我的敌人,还是我的儿子,我都不在意。我要的是你这个人,可明白?”

    郑宥廷脸色难看起来。

    “你不在意?这简直是笑话!”他的声音在极度克制中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甚至还带着些冷笑,“我是你生的!你明白这个意味着什么吗?我是你搞大一个女人的肚子制造出来的!你根本不是同性恋!”

    封傲察觉问题又绕回了成蔚这个死结上,郑宥廷对这件事情非常介意,不论是对自己的身世还是……封傲的心绪微顿,他眼里的笑蓦地深邃开去。

    “你扪心自问,我,站在你面前的我,可会看上成蔚那样的女人?”郑晋峰的过往是封傲所不在意的,他要郑宥廷眼里看到的只有他封傲,就算是占着他父亲的身体,他依然只能是看着自己!

    那答案是肯定的。

    郑宥廷想象不出眼前的人会被他母亲那样徒有其表的女人迷成个婚姻里的傀儡。

    可那又怎样,依然改变不了他是自己的生身父亲的事实!

    封傲舒怀一笑,他伸手将僵着的郑宥廷搂住,贴着他耳边道:“不要想别的人,只想着我。”

    郑宥廷伸手推他,他却得寸进尺地咬着对方的耳朵。

    封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郑宥廷不能确定,他心思善变,态度转换得自己根本摸不着头脑!

    方才还一副伪君子不勉强他的模样,现在又不顾自己的意愿对自己动手动脚。

    郑宥廷不会想象到封傲此时的开怀。

    郑宥廷纠结的,或许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仅仅是血缘和成蔚牵扯上的关系,却不是如何去拒绝他!

    这代表着什么?

    就算是封傲这样不通情爱的人都懂,郑宥廷潜意识里,或许根本就默认了自己对他的霸道,默认了自己要将他占为己有的事实!

    这如何能不叫封傲兴奋!

    “你放开。”

    这又是发什么疯!

    郑宥廷被他在耳边酥痒的亲吻弄得没了耐心,封傲的轻笑声叫他拳头又痒了起来!

    他在计算着自己的忍耐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控制不住一拳打过去,就算是以卵击石也先揍了再说!

    封傲耳朵微动,更抱紧了郑宥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紧抿的唇瓣上亲了亲。

    郑宥廷眼神一厉,正要发难,便听开门声,他看去,只见一个毫不陌生的人探了进来。

    电光火石之间,他主动伸手抱住了封傲,迎上封傲,叫他得逞地吻住了自己的唇。封傲的眼角扬起,这个时候若能客气,那就不是封傲的作风!

    封傲霸道地撬开郑宥廷的闭紧的牙关,闯进去攻城略地!

    周三进到房内,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两个形体高大的男人正拥抱着彼此,缠吻在一起。

    他没对这样的情况产生丝毫怀疑,就算没有郑宥廷无奈之下的配合地不反抗和表面功夫的迎合,屋内的气氛根本不容得人有那在亲吻着的两人不是亲密关系的想法!

    尽管那是两个男人。

    那种暧昧,不为郑宥廷这个当事人所察觉的,在与封傲对视时就已经若有似无在勾动着彼此感觉的暧昧,不正是两人关系最好的解释么。

    在周三的注视下,郑宥廷自然而然地推开了封傲。他没去管唇上被封傲趁势占尽便宜而留下的濡湿,面色冷峻依旧,看向了不请自来的周三。

    周三干笑了一声,“凑巧到这儿用餐,听闻你们也在就过来打声招呼。不过,呵呵,我来的不是时候,叨扰二位了。我这便不打扰了。”

    他走得倒是干脆,似乎来这一趟真没有其他用意。可郑宥廷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不会这么简单,至少,这一家老字号开在这里这么多年头,周三来这里的此时几乎五根手指都数的过来。

    若非特意,岂会有这样的偶遇?

    不过,此时郑宥廷根本分不出心去思考这些。

    他表情僵硬地将封傲钻进衣服里在他腰背作怪的手狠狠抓住!用劲到几乎要捏碎对方的手!

    ——“给我适可而止!疯子!”

    那眉眼染怒的模样,直让封傲开怀。

    那笑容深入了眼底,印着一个人,久久不曾移开。

    作者有话要说:把所有负能量吃掉!!!(__)

    ☆、第42章 激情碰撞(上)

    确如郑宥廷所想,周三来此的目的并不单纯。但,并非如想象中的是针对郑宥廷或是封傲,恰恰相反,周三正是要借自己素来与二人的不对付引开外界的注意。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阴沉着脸。拿着他的钱说是到港城购物,转道就去了澳城输了个精光! 这便罢,竟还敢不经过他就私自动用三天后就要在庆典上当众无偿捐献去用作建校的款项!

    女人视若无睹,娇嗔道:“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呢?这点钱对小叔来说不过是笔小数目,还是说你不舍得我花你的钱?”

    这女人却不正是周三的二嫂。

    也正因有了上一次封傲的威胁,周三不得不更谨慎行事,以至于见个面也是拐弯抹角。

    说话间,女人偎进周三怀里,挑逗着打圈。

    她有勾引男人足够的本钱,容貌自不说,对男人也很有一套手段,否则当年周二又岂会甘心娶她?

    只是,周三如今丝毫不为之所动,他厌恶地推开她:“这是最后一次,用用你的脑子!再干出这种事,你这周家二夫人的名头也别要了!”

    看着周三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女人冷笑了一声。她根本不担心周三不买她的帐,她手里可是有些他的把柄的!他既然招惹自己,敢玩自己二哥的女人,也得要付得起代价才行。

    她与周三无从预料,就在两人相继离开的几分钟后,一份资料就摆在了封傲面前。

    周家的三十五周年庆典很是热闹,丰市本土商人的踊跃出席自不在话下,更有省内杰出的业界人士来参加。更因由政府主办的关系,没有杯斛交错的酒会,透露着生硬却也更高一级的荣光。

    庆典在市区的世纪广场举办,搭起高台,布置喜庆,高台上坐着一排的丰市领导和周三等人,台下人头攒动,时不时有欢呼声传来。市里还特意了省市的媒体现场拍摄,可谓排场盛大。

    封傲是在雷动的掌声中受邀发言,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在媒体前露面,之前不论是他富有戏剧性的坐上市委书记的位置还是稳定丰市跌宕的事态,他都极为低调。

    他的发言简短有力,但笑着的模样和真挚缓和的语气没有人怀疑他恭喜周家的事业取得这样大成功的诚意,以及周家对丰市所作出的贡献的肯定。

    相比起来,紧接其后发言的韩市长洋洋洒洒慷慨激昂的长篇大论难免就有拉低自己的立场捧高对方的嫌疑了。

    但不论如何,这些都是周家鼎盛的证明。

    周三满面红光,三句一笑,先是感谢了市里对他们的肯定和诸位的前来,谦虚一番后将老爷子的创业事迹挑着捡着蒙上一层传奇色彩地回忆了一遍,发出对周家未来更好的展望和不断回馈社会的原则与决心。

    周家捐助贫困地区建校和集体募捐修路的事,经过了丰市电视台的几番重播和省内媒体报纸的报道一时间为周家赢得了更为广泛的大好名声。

    这是后话,且说请来省内有名气的明星和本土人士精心设计的舞台表演之后,庆典也算圆满落幕,周三便出言邀请几人参加商业性质的庆祝酒会。

    酒会地点毫无争议地设在丰凰会所,封傲远远看到站在会所前的郑宥廷时,就知道今日这场酒会的筹办是他负责的。

    周家对他的信任到了怎样的程度,已经无需言语赘述了,郑宥廷在周家的地位以无形的形式昭示着,他慢慢接手过一些事情,握有在周家的话语权,而封傲知道,这些也仅仅只是开始。

    女伴们也终于在这时候出场,杯光斛影中的交谈也应有了这些曼妙身姿而脱去了公事化的死板,更添和气。封傲孤身前来,在场的皆知他的情况,至多在心里暗笑他的假正经却也不觉奇怪。

    周三先与他喝了一杯,便十分贴心地让郑宥廷招待封傲,同时也委托封傲多多提携他,让他引荐着和丰市众领导混个熟面孔,省得以后自家人都不识得闹出笑话。

    封傲的目光落在郑宥廷脸上,对周三道:“劳三少费心,任佑的事,我自当尽力。”

    周三暧昧地哈哈大笑,直道:“诶,是我多嘴!”

    他是想不明白两个男人鬼混在一起到底有什么好,不过看两人这做派可真是明目张胆了,在自己面前也没有丝毫忌讳。他是懒得理会了,反正也将老爷子特意交代给他让任佑正式走进这个圈子的事说完,也不多待。

    郑宥廷作为任佑,已经让丰市众人好奇许久了。可被周家如此看重的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却迟迟没有定论,周家未曾变态而这近一年时间这个年轻人又几乎在他们眼底消声觅迹,渐渐地,他们对他也就没了关注。

    而现在,他却是在封傲的带领下,重新走入领导圈子的视野。

    “我哪得这样的福分,这是老爷子的内侄,近日才正式学成归国,托请各位好生关照。毕竟,日后见面的时候不会少。”对于众人于两人关系的疑问,封傲如是说。

    丰市的众领导不由提了提心眼,‘日后总会见面’这话里头的意思可就深了——这个年轻人是要放到周家事业的管理中心去的!

    而郑宥廷看着冷冰冰的,却也十分会做人,言谈中俱是大家风范,乍看不出锋芒却是气势内敛,叫人轻视不得。且不追究这个年轻人到底和周家有着怎样的关系,但若非周家在他身上投入了巨大心血,岂能培养出这等人才?

    众人对于郑宥廷更加重视起来。

    “不知任少在哪一国留学,学的是什么专业?”在一群政客中话题自然不会冷清了,就算是毫无所知,他们说话的态度也一如至交一般的亲切自然。

    郑宥廷是有问有答,一番敬酒下来该知道的讯息也入了丰市领导班子的耳朵。

    须臾,周三引着在场的商界大亨与封傲一番交际,推杯换盏间顺利地结识,他自然也不会冷落了郑宥廷,老爷子是要让郑宥廷正式处理周家的一些事物的,这名分必得先正了才行。

    时过零点,酒宴正酣,气氛愈浓。

    郑宥廷今夜少说也有五瓶酒下肚了,他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封傲看他越发清冽的眼睛,就知道他差不多要到极限了,只不过是用强大的自制力强撑着罢了。

    他不自觉频频落在郑宥廷的目光,在周三看来又全然变成另一种意味。

    郑宥廷托辞去洗手间,直到他的人影没入拐角,封傲才收回目光。自觉自己的眼睛不经大脑的运行轨迹,封傲不由暗叹一声,人常云平生不会相思便害相思果真不假,那么一个人影装进了眼里似乎就造就了双眼追随的本能,比什么咒语都来得灵验。

    他又再喝几杯,见郑宥廷这是一去不返,便也打算离开。周三听他要走,笑道:“都这个时间了,郑老弟也喝了不少,我已经准备好房间,就在楼上,你不如将就一晚,也省得麻烦。”

    东道主对宾客安排得细致,此前已经有不少人接受了周三的好意,封傲看出他眼里的别有深意,颔首答应了。

    用房卡刷开房门,还未踏入房内就听见了淋浴的水声。

    封傲早预料到周三的盛情邀请必有后招,没想到是这么无趣的□安排,他冷嗤了声,看向那浴室,目光便就那么顿住了。

    浴室不小,用厚重的玻璃隔出的一块空间,高大的身躯在玻璃上留下一处剪影,尽管看不见真人,可封傲一眼便认出了——那是郑宥廷。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郑宥廷正闭着眼睛仰头在温水中缓解酒气上头的不适,听见关门声,他警惕地循声看去。他的身体陡地一僵,封傲看不见他他在里头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见封傲朝浴室的方向走来,尽管知道对方看不见,郑宥廷还是迅速地关了水,扯过白色浴巾围住腰间。

    又不知出自什么心理,丢开浴巾,扯过随手扔在一边的穿了一晚的衣裤急速换上。

    他的动作在影子的作祟中完全瞒不过封傲,随即便有金属皮带发出的急躁的碰撞声,泄露了对方动作的仓促,甚至是慌张!

    封傲停住了脚步。

    他看着郑宥廷回头看了自己一眼,丝毫不因自己的停步而慢下动作反而更加快速度,不由挑了挑眉。

    封傲不知道这浴室玻璃的设计,外头看不见里侧,可在浴室内看外面犹如透明。封傲脸上的表情和眼睛里的笑意,郑宥廷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他不敢正视的笑,仿佛都带出了宠溺纵容的柔软。他更愿意认为那笑意里全是看他出丑的玩味,可那目光交汇的刹那间,他却压不下自己被牵动的一丝情绪。

    郑宥廷一身西装,脸上布满冰霜,那还滴着水的短发和未擦干的湿头的脖子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里更多出了些什么。封傲不清楚是否因为自己对他抱着强烈的肉体欲念,才会看着这副分明禁欲的模样而不自觉地滑动喉结,被那隐约的妖娆诱惑。

    那几乎是要扒光对方的眼神让郑宥廷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来干什么?”

    封傲毫不介意他的不欢迎,扬了扬指间夹着的金色房卡,盈然一笑。

    ——“盛、情、难、却。”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出个主意吧~封傲要怎么喊小廷廷呢?【廷儿】【宥廷】总不能是郑宥廷吧?我完全想不出来啊~快扑来~窝需要乃们~~ua~~

    ☆、第43章 激情碰撞(下)

    那晃金的房卡和封傲的笑容一样刺眼。

    郑宥廷哪里还能不知这是周三自以为是的安排!

    原因不作他想。

    封傲方才看他的眼神落在周三眼里那还不就是酒足思□?对象是男人女人不重要,是个男人那点心思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周三表示十分理解,也自认自己的行为是叫他们称心如意的贴心。

    可事实上呢?

    事实是封傲确实对这个安排十分满意,然而另一个当事人完全不能欣赏。

    郑宥廷的唇线几乎已经绷成一条线了!该死的,他当初该是做了怎样愚蠢的决定!根本就是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才会沦落三番几次受封傲掣肘的境地!

    郑宥廷好一会儿才松开下意识握紧的拳头,抬步朝床边走去。现在要离开是不可能的,否则之前所做的那些功亏一篑不说,还可能引起周三对自己的怀疑。

    郑宥廷自然知道眼下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便也只能忍耐着让自己无视了来自封傲的危险。

    他刚要躺下,便被人拦腰圈进怀里。

    那人移动的速度他虽早见识过,但在这悄无声息的瞬间被人制住,郑宥廷还是忍不住一震。

    他回过头,正撞见封傲深邃的眼眸中的自己。

    封傲轻笑着道:“去换身衣裳,弄湿了床,今夜如何睡。”

    郑宥廷挣了挣,没挣开,一个眼神交错的时间不到,他便冷静地权衡做出了决定。

    除了遂封傲的意,自己现在所有的其他举动都是徒劳浪费时间。他冷眼瞥了眼封傲圈在腰间的手臂,封傲便知趣地松开了他。

    封傲更希望郑宥廷和他较劲呢,可惜,对方是再清醒聪明不过的人,根本不会在毫无意义的事上浪费精力。

    郑宥廷很快换了一身会所准备的黑色睡袍,封傲也到浴室里洗去一身的酒气,他的动作并不快。

    进到里间,他便发现了玻璃的奥妙之处,好整以暇地看着郑宥廷,动作有条不紊。

    郑宥廷没再理会那床,而是径直去了沙发,是打算在那里对付一晚也不愿和自己有过多的交集的。

    自己的存在似乎让他不如表面上看着的那般不在意,看过这个方向的眼神也在转瞬之间收了回去,大概是想起浴室这玻璃的构造了。

    郑宥廷躺下了,他是打定主意不理会屋内的另一个人。封傲撇了撇嘴,没了可观赏的,便开大了水打算速战速决。

    他的眼神没离开过郑宥廷,他胸膛的起伏慢慢缓和下来,是要睡去了。

    突然,却见郑宥廷霍地坐了起来!

    他急速起身,一步不停地朝浴室的方向快步走了过来。

    他推开门,也不管光裸着冲水的封傲,伸手就拿起方才洗浴时摆在洗手台上的手表。他不忌讳封傲在场,手法娴熟迅速地拆开手表,露出手表内部电子集成板上微小的显示器。

    那是他与组织唯一的单向联系方式,这么多年未曾被人发现过,不仅因为安放在如此隐蔽的地方,更因若非紧急这个联系绝不会启用。

    此时,小小的显示器上只有一行乱码似的的字符,若非经过特定的训练是根本看不出这些字符代表着什么的。

    同样的,细微的嗡响提示一响即不再重复,在指针挪动的沙沙声下常人根本无法发现。

    就是封傲,方才都忽略了那个微不足道的声音,而郑宥廷却在相隔那么远的距离和水声夹杂的声音之下第一时间便听到,可见是经过了多么严苛的训练,也意味着这个这东西对他的重要性。

    封傲不知那里显示了怎样的信息,但见郑宥廷瞳孔蓦地一缩,浑身爆发出一瞬即逝的暴虐,满脸森冷。

    能让郑宥廷这样冷漠的人情绪起伏如此之大,绝不会是小事。

    封傲关了水,赤脚上前道:“出了什么事。”

    郑宥廷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又深深地呼吸一口,才算将肆虐的情绪憋了回去。

    他没有回答封傲的问题,收起手表,径自沉默地走出浴室。

    他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

    他在压抑着,也根本习惯了这样压制自己的情绪。

    被冠上一个身份,做着另一个自己,只因背负着一个使命就让自己义无反顾,那实在太难了。何况他还这样的年轻,尽管已经强大到这样的地步,但这份强大,是要牺牲很多东西才能得到,一如此刻的咬牙克制的沉默。

    他们这样的人,是不能有太多自己的情绪的,必须冷静,无时无刻。

    从前见到他这般会如何封傲不清楚,可是这一刻,封傲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他不喜欢郑宥廷这样自虐式的自我压抑,很不喜欢。

    封傲穿着和郑宥廷同款的睡袍出来,站在床边看着手背贴在额头遮住眼睛仰躺着的郑宥廷,半晌,才出声:“是谁死了,还是任务失败了?”

    他淡漠的语气和话中的内容让郑宥廷捏着手表的手指动了动,他张了张嘴,许久,低冷的声音才从他的喉咙挤了出来:“不会太久的,很快……”

    很快如何,郑宥廷没有说出口,他并不是要对封傲说什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抑或是给自己或是谁一个承诺一般。

    封傲俯□。

    他伸手摸了摸郑宥廷僵着的脸,低声道:“我说过,我会帮你。”

    郑宥廷闻言,睁开眼来。

    “这不是你该做的事,不要擅作主张。”他放在额上的手顺势格开封傲的脸,他不习惯这样的角度看封傲,一手撑着他的肩膀要坐起来,“也别事情想得太简单,不是什么事拿着郑大少爷的身份就能做到的。”

    在郑宥廷眼里,此时的封傲在丰市也不过是被人摆在棋盘上的棋子,他能有什么依持?

    除了郑家的势力。

    他的情绪还没能完全恢复,见封傲一动不动没有让自己起身的意思,语气便不由地冷了下来:“我现在不想和你闹,起开。”

    封傲没让开,反而将他压回床上。

    “你不想说不要紧。”封傲伸手抱住了他,眼前的人,强悍中让他窥探到一丝脆弱,似乎在需要着一个拥抱,而封傲直觉地这么做了。

    “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他感觉到郑宥廷微弱的抗拒,沉声道:“生死有命。不要纠结于无法改变的事实,你必须向前走。或许会背负着更多东西,可是,不要停下来看,也不要听。那些人,那些事,不需要你去为谁负责。你只要,做你能做的事,争取你想要的东西就够了。”

    郑宥廷不禁失神。

    这个拥抱,很纯粹,很温暖。

    而这个人,如同一个历经所有他正咬牙挨过的痛苦成长为强者的长辈教导着自己。

    这是郑宥廷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事。

    十五岁参军,十七岁便被选拔出,继而走向他自己从前从未设想过的人生。一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自我修复,曾有不少和他有着同样经历的同事在这段成长中迷失了或是不堪重负地精神失常,但他没有。

    这并不意味着,他的精神就比别人更加强韧,而是,他太清醒,太冷静,也太孤独。

    当一个人再也不会依靠别人,那他怎能不强大?

    可或许,自己也并不是天生就喜欢这样的孤独,郑宥廷想到。否则,为什么在这样的怀抱里会觉得安心,会因为他的话而觉得生出松动呢。

    他闭了闭眼睛,睁开眼时,眼里的情绪也都散了干净,封傲暗自惋惜地叹了一声,在郑宥廷示意他起来的时候也顺了他的意思。

    封傲想,若是能在自己的怀里多几分动容,是否会更让自己满足一些。亦或者,一不做二不休让他依赖上自己的怀抱,让他陪自己深陷这就要失控的贪婪之中……

    郑宥廷不知道封傲此时危险的想法,他看着封傲道:“我知道,我不会因为这个为难自己。”

    做着他们这样危险的事,谁都无法预料下一秒会不会就发生什么变故,因此赔上一条命。就是他郑宥廷也同样每一天都冒着这样的危险,甚至是更大的,毕竟他身处漩涡的最中心。

    他们活得有多小心,多辛苦,郑宥廷作为当事人怎么能不清楚呢?

    所以,每当收到又一个同事生死不明的通知,他就无法麻木地对待,尽管已经看过太多太多了。何况,这一次暴露的人,是至他参与到这个活动中便与他接头的前辈!

    就在年前,他还见过他一次,那时,他已经还有了一个即将生育的妻子,就快美满的家庭。

    生死不明,是因为至今还没能找回他的尸首,可他们这样的人一旦暴露怎么可能还有生还的可能。只怕……连他的妻儿也难逃灾难了。

    唾手可得的幸福在转瞬之间化作灰烬,这样残忍的事情,如何能让人不心痛。而自己,或者就会是下一个,带着可悲的孤寂变成一则惋惜而悲痛的通知密码……

    郑宥廷闭起干涩的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

    直到脸被人捧起,有柔软温热的嘴唇贴上自己的嘴唇。这样的吻称不上温柔,却很干净,没有□之意,郑宥廷的睫毛抖了抖,他忍住了睁眼看封傲此时表情的。

    封傲并不清楚自己是否是在心疼这个人,只是看不得他的低落,才会想去安慰他。

    他完全是从情人的角度做着这些举动,没有考虑到时刻不曾忘记彼此血亲关系的郑宥廷在被这样抚慰时,心情是如何的复杂。

    他没有推开自己!

    这让封傲欣喜非常,管他是因为此时的脆弱还是其他,得寸进尺才是男人本色。

    郑宥廷不知在想着什么,连被他压在床上,承受着对方覆上的体重时都没有任何表示。封傲可不管这许多,他向来是做法比想法更快一步的人!

    他的舌头再次占领了郑宥廷的口腔,不断在敏感的上壁刮磨着,灵活地缠着他安静的舌头旋转翻饶,堵住他的呼吸,让郑宥廷的鼻息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封傲的动作完全是本能,双手不堪吸引地在郑宥廷的身体胡乱抚摸着,越吻越急,怎么都需索不够似的,动作的急切和无度将自己在情事的匮乏暴露无遗,也正是因为着经验的缺乏,狂野的男人总是直攻重点。

    他没有经历过房事,何况是同性之间的,但此时在发烫僵硬的的驱使下,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地扯开彼此遮掩着的浴袍,隔着内裤摸上那个还沉睡着的部位。

    郑宥廷一惊,他伸手去挡但不及封傲的速度,在粗鲁的揉弄两下后,就将郑宥廷的最后的遮掩扒下,毫无阻碍地抚摸上他。

    男人不会连如何让自己舒服都不清楚,同样构造的身体要让对方舒服以达让对方从身体率先投降的目的,自然也知道从何下手。

    郑宥廷使劲扭过头脱离封傲的唇舌获得声音的自由,封傲此时转移了攻击重点,也不在意,郑宥廷让他“住手”的声音完全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封傲急于寻找释放口的地方贴合着对方的,本能而强有力地困住手掌中让彼此剧烈摩擦,郑宥廷的身体僵硬,在封傲用力吸吮啃咬他的脖子的时候,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

    封傲很快发现了异样。

    他停下了需索的动作,撑起身体看向郑宥廷与自己那里贴着的部位。

    他还没有完全勃起,可以说除了本能的受刺激而半昂起的变化,那里与自己的比起来根本是没有半点该有的反应的!

    封傲的脸色难看起来,自己勾不起对方一丝半点的□,任何男人都不能被这种事情挑衅!

    郑宥廷撑着手坐了起来,他推开封傲,气息不稳地道:“不行。”

    封傲扭回他的脸,僵冷着声音道:“你什么意思?”

    郑宥廷叹了口气,他似乎也很狼狈,不想面对现在的场面而产生了自暴自弃的感觉:“你也看到了,不管你是不是我父亲,我对男人没反应。”

    对男人没反应?

    这借口实在太烂了!他会对男人没反应?他难道没和男人搞过这事,他不是喜欢——

    封傲的怒火一滞。

    他盯住了郑宥廷,眯了眯眼,“你不喜欢男人?”

    “你哪只眼睛看我是那种人?”郑宥廷似乎被问出了火气,用力将封傲推开,起身将自己被强行退到膝盖的内裤穿回,整理好自己凌乱的浴袍。“你别再纠缠了,我刚才也给了你机会,你也看到了,我对男人不行。”

    “你分明说——”你喜欢的是男人!

    封傲这句话却没能说出口,卧底的话能信吗?他怎么会因为郑宥廷在周家人面前那一套说辞就先入为主的认为他真便是喜欢男人的!

    见封傲不再有动作,郑宥廷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捡回床上的手表,看了看时间,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总算可以离开。

    他转身要换回衣服,猛地,却被人抓在手里,一个用劲狠狠地丢在了床上!

    封傲扑在他身上,双手按住他想反击的双手,居高临下地道:

    ——“那正好!从现在开始喜欢上我!其他人,男的,女的,你想都别想!”

    作者有话要说:唔,有点担心被锁。。。

    咱们这样一直jq真的大丈夫么,我怕你们看着腻了啊~

    ps:。。。好吧,不用我说乃们看到露三点已经知道我的无奈了,那个抽的一个,无法回复乃们的评论呀~明天再试试~【装可爱的婴儿肥笑脸~(__) 】

    ☆、第44章 初觉醒

    就算睁着眼睛,昨晚混乱的画面还是不断在自己眼前回放。

    说出那样霸道的话的男人,伏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的对方和徒劳挣扎的自己。封傲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吻着自己,摩擦着彼此,最后竟还敢在自己面前自渎地身寸出来!郑宥廷狠狠一拳挥了过去——

    沙包飞弹而出。

    虽然从测量出的拳数与力量的数据上看不出差别,但相比与往日的投入,今日的郑宥廷却是心不在焉。

    他此时正在周家的地下训练室打拳。

    昨晚的事他已经尽力驱逐出脑海,可事实证明适得其反!只要一想到那个人搞得自己腹部和腿间一片狼藉,还有挥散不去的羞耻感和燥热,他打在沙包上的拳头就会失控!

    该死的!

    根本不该因为昨晚的消息而松动自己的防备,竟还生出或许眼前的人能让他莫测的人生少一分寂寥的想法,以至于放任他的作为!

    当一个人过早地面对死亡的威胁,再强悍也会迟疑害怕。视死如归,不是智商正常的人会甘心有的态度,但郑宥廷从前并不在意这些。至少,这样活着或是死亡也成全了另一种人生价值。

    可随着年龄的增大,尤其是遇到这个让自己无法招架的人之后,他开始思考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比如孤独。

    而昨晚的噩耗又来的让郑宥廷毫无准备,他承认自己当时精神满是漏洞以致叫封傲趁机而入,他没有如之前那样反抗,也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证明自己不需要这个人,不曾渴望过这个人所给与的温暖的机会。

    结果却……

    他真的没有反应吗?

    封傲不会想象到他们这些人在出行前曾经受到过怎样苛刻的训练,刑讯和反刑讯这两样是郑宥廷以最出色的的成绩完成的训练。

    性,自然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种。

    他对外说的任佑喜欢男人的事情并非一句空话,他那义父可不会因为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不为女儿争取或放弃自己原本的打算。

    苏老鬼请了多少女人在他身上试验过,都没用引起他任何的生理反应。要忍耐住本能,那对于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来说,几乎是非人的折磨,但郑宥廷做到了。

    可让郑宥廷绝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超凡的自制力,竟然险些在封傲的手下破功!

    那根本是没什么技巧的手法,相比他训练时和这些年经受过的挑逗毫无对比性可言。这本该引不起他任何的反应,但只有郑宥廷知道,那让封傲着恼的他的“没反应”是他耗费了多大的忍耐和克制才有的结果——不过那么一阵的功夫,他竟是连语言和动作对注意力的分散都不敢有了,就那么僵硬着身体,拼命忍耐。

    如果说自己的性取向不如这二十三年他自以为的那样是喜欢女人,这个发现对于郑宥廷来说不过是换一种矿泉水的牌子一样没什么可在意的。可若对象是封傲,事情就乱套了!

    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反常,郑宥廷不得而知。

    似乎这局棋的第一步,他就走错了,以至于步步皆错。为什么当初要对这个人的改变产生不该有的好奇和疑虑,而没有在第一时间动用力量将他调回京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郑宥廷忍不住后悔。

    那个人可是自己的父亲啊……

    虽然他从前没有在意过这个身份,而那个人比自己更不在乎这层关系……

    但,绝不该是这样的!

    周管家到地下训练室叫他的时候,正见他一拳挥出,沙包刹那间破碎,测速器也在那一瞬间瘫痪了。

    周管家暗叹他的力量,见郑宥廷看过来,赶紧上到前来:“老爷子叫您过去一趟。”

    “什么事。”

    “是郑书记来了。”

    郑宥廷用毛巾擦汗的动作微不可见地僵了僵。

    这是周家周年庆典的第二日,丰市政府各部门围绕着当日入库的两大款项马不停蹄地运转起来。

    募捐给贫困乡镇建校的那笔钱去处就无需讨论了,只不过执行少不得监管和各样程序。

    虽说众人心里都心知肚明,这笔钱从市里拨下去不可能不缩水,但这缩水程度总也要人把关才行。何况封傲上任这三把火可到如今还是一把也没点过呢,若是谁不长眼成了这市长建功立业的第一块砖头和靶子,那可也怪不得人了。

    而后集体募捐而来的修剪道路的款项,封傲和韩市长等人都十分明白周家如此积极自然不会真就秉着大公无私讨个好形象那么简单。眼下哪段路的工程在建,又迫切需要资金推动进程的,非以三合村隧道为重点的那段路莫属了!

    说白了,这笔钱最终还是用在那段路上,得益最多的,自然是这笔募捐的发起人周家。

    话虽如此,但事情议定之后,这笔钱的去处也须得与周家知会一声。

    封傲到了周家,便由周管家带着直入了书房。两人对他嘴角青黑的一点破裂视若无睹,听他道明来意,周老爷子便笑着让周管家将郑宥廷叫来,对封傲道:“这事都由他们年轻人管着了。以后关于这些事,你也不用同我说,直接和任佑商量着办就行,也让我过过清闲的日子。”

    郑宥廷到时,封傲与周老爷子的话题已经从正事转到了某位知名书法家的作品上,交谈正酣,郑宥廷没有打断他们,二人见了他,却都默契地停住了话题。

    周老爷子开口道:“任佑,这事你们两个定吧。你也该自己拿主意了,放开手去做,不用忌讳别的。”

    郑宥廷点头。

    封傲便就起身,正打算和周老爷子告声辞与郑宥廷离开,不想周老爷子却还有话。

    “晋峰啊,你多担待这孩子些,年轻人难免有任性的时候。任佑,好生和晋峰说话,知道吗?”他的眼神在封傲的嘴角一带而过,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封傲嘴上这伤怎么来的,瞒不过周老爷子的眼睛。这事叫谁看了也只当小两口的别扭矛盾,也更让周老爷子放松了对他们关系的戒备。

    人无癖不可与之交,换个思路,这句话何尝不是说当人有与常人不同的癖好时,便也就有了无法掩饰的弱点,才能让人更好控制住。如此,才叫人放心,不是么。

    封傲勾唇一笑,看了眼面色冷淡的郑宥廷,嘴上谢过了周老爷子为二人操的这份心,暗自却道:昨晚不过是挨了一拳,再有下次叫他得逞的机会,他可不会像昨晚一样还迁就他的感受没动真格了。届时,这小狼崽子又会如何,他可很是期待呢。

    郑宥廷上了封傲的车,车子驶出周家的地界,封傲道:“那笔款过几日便会放下去,周家想将那路怎么个修建法?”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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