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抢探花郎 作者:付啊赋

    第11节

    李幕渐渐将手从宋遇的肩膀移到他脸上,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用食指勾画他的眉、鼻子,慢慢移到嘴唇,细细摩挲,将脸靠近他耳朵,温柔地、痴迷地低声诉说:“宋侍讲啊宋侍讲,我可是自见了你第一眼,就对你魂牵梦萦了,可惜你从未把我看在眼里,否则我何至于花这许多心思?”

    说完在宋遇脖\根处轻轻嗅了嗅,小心翼翼地吻上他的耳垂、下巴然后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往下移,唇擦过宋遇的喉\结,停在他精巧的锁\骨上流连忘返,试探性地伸出舌尖舔\舐,轻轻地吸\允,在他的锁\骨处留下浅浅的印\记。

    “恩——”宋遇发出难受的哼哼,李幕紧张地停下动作,抬头望着宋遇,见他只是皱着眉头,眼睛却没有睁开,渐渐地胆子大了起来,伸手去扯开宋遇的衣襟。

    李幕呼吸渐渐紊乱,充血的眼睛贪婪地盯着宋遇白皙的胸\膛,呼吸沉重地,慢慢埋下头去。

    唇正要碰到宋遇左胸的一点,“砰砰砰”急切地敲门声响起。李幕暗自恼怒,谁这么不长眼,偏偏在这种时候打扰!却只得理了理宋遇的衣衫,前去开门。

    开门一看,站在门口的正是面带笑意的裕王,还有——边上脸色阴沉的传说中的冷面将军秦尚。

    李幕正待行礼,秦尚不耐烦地开口问道:“子衍呢?”不等李幕回答,一把推开他,进了雅间。

    秦尚巡视一圈,不见宋遇踪影,回过头瞪着李幕凶神恶煞地问道:“他人呢?”

    李幕低头恭敬地指着纱幔答道:“回秦将军,宋侍讲因有些醉意,故躺在里面塌——”

    不等李幕说完,秦尚一把撩开帘幔,急匆匆走了进去。到了软榻旁,见宋遇好端端地睡在那里,心才安下来。

    今晚裕王差人带话,说是碰见宋遇和人一起去喝花酒,还看到那纨绔子弟傅启霖为难宋遇,秦尚是又伤心,又着急,骑上马匆匆赶来了。如今见宋遇虽喝多了,但好好地躺在这里,雅间里也没出现什么不三不四的女子,他的心才稍稍放下来些。

    “子衍?子衍?”秦尚轻拍宋遇脸颊叫他,但宋遇哼哼了几声,翻个身又睡过去了。

    宋遇干脆一把打横抱起宋遇,走到门口,对李幕说了句:“麻烦你照顾他了。”便径自走了。

    “秦——”李幕刚开口,裕王拦住他道:

    “哎——这位公子,秦将军与宋公子的关系好,大家都知道,让秦将军送他回家再合适不过了,否则你们两个朝廷命官在这青楼过夜也不太好,是吧?”

    说完裕王便转身笑呵呵地走了,留下李幕在原地握拳懊恼。李幕恨恨地盯着抱着宋遇下楼的秦尚,却终究无可奈何,只得转身回去一个人喝闷酒。

    秦尚将宋遇抱上马背,自己跨上马坐在他后面,让他靠着自己的胸\膛,怀抱着他,执起缰绳慢慢地往宋府行去。

    正是月底,今夜空中的月亮弯成了一个小芽儿,蜷缩在乌云里,街道两旁的商家也早已打样关门,整条街上黑漆漆的安静得很,只有他们的马蹄发出节奏缓慢的“嗒嗒”声。

    一路骑马到宋府,竟走了小半个时辰,快到宋府大门时,宋遇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靠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心中一软,鼻子一酸,抓着秦尚的手臂问道:“秦大哥,是你吗?”

    秦尚被宋遇抓得心一揪,低下头在他耳边答道:“是我。”

    “秦大哥,我好想念你你陪我的那些时光”宋遇低声喃喃道。

    第四十三章 心境

    宋遇声音虽轻,秦尚确是听清了,一时心中五味杂陈,又是酸涩又觉欣慰。他低头吻一吻宋遇头顶,叹一口气道:“罢了,你想怎样我都依,只要你高兴,就让我们像从前一样兄弟相称吧。”

    但宋遇只醒了一会儿,靠在秦尚怀里觉得舒服了,很快又迷迷瞪瞪睡去,压根没听见秦尚说什么,可能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清楚。

    宋遇这一觉睡得那个香啊,直到第二天早上,小柳儿叫了好几遍才醒。虽是宿醉,醒来后却不觉头疼,宋遇起床更衣,人却还有些迷糊,隐约只记得昨日约了李幕去喝酒,喝多了,然后好像还梦到了他?

    “少爷,您昨晚回来那么晚,还合成那样,可担心死我了!”小柳儿一边利索地替宋遇更衣,一边絮叨:“还好秦将军及时送你回来,不然我和管家要出去找了呢”

    “果然是他”,这么想着,宋遇嘴角不自觉往上翘,心情突然大好。

    “哎?少爷,你脖子上怎么了,莫不是房间有蚊子?”小柳儿指着宋遇脖子上的红印子,担心地问道。

    宋遇走到镜子前弯腰一看,果然脖子上有个浅浅的红印子。指尖拂过红印,宋遇若有所思,想到之前秦尚趁他喝醉偷吻他的事,耳根一红,心中暗骂秦尚这个下流胚子,脸上的表情却是愉悦的。

    临出门前,宋遇还特地给锦鲤喂了鱼食。也是奇了,这两条锦鲤昨儿早上出门时还是无精打采奄奄一息的模样,今日一早,,居然也跟着精神起来,欢快地在鱼缸里嬉戏玩乐。

    这厢宋遇心情舒畅,神清气爽地出了门;那边秦尚却是整夜辗转难眠,睁眼到天明。

    昨日回去后,宋遇的话时时萦绕在耳边,秦尚多少有些欣慰,至少宋遇心中也是在意他的,却只能把他当成挚友兄弟而已吧,然而自己却无法放下心中已萌发的特殊情感。

    其实从一听说宋遇竟与人去喝花酒,秦尚的心便沉了下来。本来是多少有些期许的,但宋遇是个正常的男子,终究还是爱慕娇柔婉转的年轻姑娘吧。

    带着复杂的心情去将宋遇接回来,却不想回来的路上,宋遇对他说出那番让他动容的话,让他内心更是纠结。秦尚想,若是自己放下那份非分之想,起马两人还能想之前那样亲密地相处,但让自己放下,谈何容易?哪怕是在战场上,秦尚也未又过如此瞻前顾后,举棋不定的时候。

    “罢了!”秦尚长叹一口气,终是下了决心,今后自己便以兄长的身份陪伴在他身侧,照顾他保护他便好。之前与他结亲的女子五一有好下场,秦尚虽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但事关宋遇,也不得不多考量一番。权衡之下,秦尚只得痛下决心。

    宋遇到了翰林院,李幕早已在了,他试探着上前打招呼道:“宋侍讲,昨夜你醉酒,我未能送你回去,后来可还好?”

    “昨晚还要多谢李侍讲陪我散心呢,”宋遇今日心情颇好,热情地对李幕表达谢意。

    “昨夜秦将军硬要送你回去,后来可发生什么?”

    李幕问这话不过是随意试探,宋遇想到用衣领遮住的那红印子却心虚了,眼神不自然地别想他处道:“咳······昨夜我醉的不省人事,秦将军直接将我送回家了,我直睡到今晨才醒来。”

    将宋遇这一表情毫不漏地看了去,李幕心中更是愤愤,手在袖子了握紧了拳,脸上却不得不笑着寒暄。

    秦尚睁眼思索了一晚上,自以为想通了,索性也就不纠结了,上午早早去城外军营查看布置一番,吃过午饭便匆匆骑马去翰林院,想找宋遇解释个清楚。

    谁知赶到了翰林院,却被告知宋侍讲早已离开,正掉头去宋府,突然被叫住了。

    “参见秦将军,将军留步。”

    转身一看,正是昨日宋遇那同僚,秦尚本就对他带宋遇去那种地方颇有不满,但碍于是宋遇同僚,不想让宋遇为难,只得耐下性子问道:“何事?”

    李幕心中对秦尚居高临下的态度十分愤怒,却也只敢低了头恨恨地看着地面,口气却依然恭恭敬敬:“请恕下官僭越,是宋侍讲的事,我有些问题想请教请将军,不知将军放不方便?”

    “子衍的事?”秦尚皱眉道:“什么问题?”

    “昨日秦将军送宋侍讲回去,后来可曾发生什么吗?我看宋侍讲今日好像······情绪好像有些······”

    “他情绪怎么了?”看着李幕吞吞吐吐的为难样子,秦尚一下子着急起来。

    李幕偷偷抬头观察,见秦尚神情紧张,眼珠子狡黠地一转,嘴角嘲讽地翘起,故意道:“宋侍讲今日上午以来,便神情萎靡,心情不大愉快。明明前几日都挺好的,昨日也高高兴兴去喝酒,卑职想不通怎的宋侍讲今日状态这么不好?问他也不说,我在想是不是昨日晚上秦将军送他回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便问他,可······可他······”

    “他怎么说?”

    “他似乎不太愿意提起秦将军,说想静一静,故今日下午早早回去了。”李幕说着有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卑职斗胆,请求将军莫要把卑职今日之言让宋侍讲知晓!卑职本是关心同僚,但若让宋侍讲知道我将他的状态告与了将军,他以后见到将军心中必定尴尬。将军您似乎······对宋侍讲的影响特别大。”

    李幕这话说得合情合理,秦尚知道宋遇情绪不佳,心中焦急,自是没有多想,应了声“知道了”便失魂落魄地走了。

    本想来找宋遇,跟他说自己愿与他以朋友之名交往,他们像以前一样。可如今听说宋遇连提都不愿提起他,想必自己真的让他很困扰。莫不是他知道了自己的非分之想,真的连跟他做朋友都觉烦恼?

    “罢了,让他冷静一段时间再说吧。”秦尚调转方向,又纵马往城外奔去。

    宋遇坐在马车里,马车突然晃了一晃,接着听车外得宝抱怨道:“京城的这些大爷,可真是的!这大白天的竟在街道上纵马狂奔!”

    稳了稳身形,宋遇问小柳儿道:“到底家里出了什么事,这么急着把我叫回去?”

    “少爷,您到了不就知道了吗?反正不是坏事。”

    “你啊——又跟我打哑谜。”宋遇拿折扇轻轻敲了敲小柳儿头顶,表示对他无奈得很。

    火急火燎地将自己唤出来,说家里有事,他还以为家里发生什么大事,赶紧跟了他回去。谁知这上了马车,小柳儿又开始打起哑谜了,死活不说什么事。也是拿他这个小孩子心性没办法,一个招玩了这么多次,居然还不腻!

    宋遇无奈地笑着摇摇头,索性不问了,横竖看他这模样,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回了府中自然就知晓了。

    第四十四章 二哥到来

    到了家,宋遇刚下马车,便看到门口停了许多量马车,下人们都在忙前忙后地从马车上往下卸东西。

    “宋管家?”

    “哎哟,少爷你可回来了!”宋管家是宋家的老管家了,在宋家呆了几十年,看着宋遇四兄弟长大的。这会儿看到宋遇,激动地上前行礼:“老奴拜见四少爷。”

    “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宋遇搀起老管家,也是激动的很:“是不是我二哥也到了,他人呢?”

    “二少爷在里面呢,您快进去吧。”

    宋遇飞奔进屋,刚跑到大厅外,就看到宋逑的背影,正忙着指挥下人搬运东西。

    “二哥!”宋遇自来京城,日日盼着与家人相聚,如今见了自小最亲近的二哥,忍不住湿了眼角。

    “小啊遇!”宋逑转身看到宋遇,笑着上前,伸手摸摸宋遇的后脑勺道:“来,让二哥好好看看你,恩······高了,怎么觉得瘦了点,一个人在这里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

    “哪有?我不过是高了点,看起来便瘦了。二哥你一路跋涉辛苦了,我们进去坐着聊吧!”宋遇兴奋地挽着宋逑进屋,坐下后拉着宋逑叽叽喳喳问了一大堆问题。

    “家中一切可好?父亲母亲可好?祖母与外祖父身体如何了?还有······”

    宋逑微微笑着,不急不躁地一一答道:“都好,都好,父亲母亲好得很,就是时常挂念你;长辈们身体也都好;家里生意也在大哥手上越做越好了,你看大哥现在出手多大方,这宅院真不错!”

    “二哥,其实我也觉得这宅子太大了些,就我们俩住,其实······”

    “大什么?不怕,大哥现在有的是钱,快赶上他那江南首富的岳丈了。有人拼命赚钱,就有人得负责花钱,我们啊,就踏踏实实花钱吧。”

    ······

    这晚饭是跟着宋逑一起来的,家中的厨娘孟婶做的,宋遇出来这么久,第一次吃到家的味道,自是忍不住多吃了些。

    宋逑看他还像个孩子般,摇头笑道:“是京里的厨子不好还是孟婶做菜太好吃?你这再馋也该差不多了,吃这么多,小心晚上积食不舒服!”

    “我许久没吃到孟婶做的饭了,感觉今日的饭都特别香!”宋遇不好意思地回道:“二哥你就莫笑我了。”

    “那是自然,今日蒸米饭用的米,可是特地从咱们扬州拿来的珍珠香米,”孟婶端着一碗汤过来放在桌上,道:“银鱼羹,四少爷最爱喝得了。”

    “谢谢孟婶,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宋遇看到银鱼羹,迫不及待舀了一碗。

    “孟婶,你可偏心啊,只想着啊遇,也不管我爱吃什么?”

    “二少爷这话说得,在家时还不天天做给你吃啊?小少爷这都大半年没好好吃过一顿了,还不兴我疼疼他!再说,这糖醋排骨不是你爱吃的呀?”

    孟婶是个爽朗性子,自已无儿无女孑然一身,真当是把宋遇几个当自己孩子一样疼的。这会儿看见宋遇吃得香,在边上手搓着围裙,笑呵呵地看得满足。

    宋遇许久没有这样舒心过了,亲人在侧的感觉,让他倍感温暖。又赖着宋逑说了很久的话,半夜才回房,躺在床上满足地睡去。

    第二日宋遇办完公务回家,见宋逑穿着正式,端坐在厅堂等他,上前问道:“二哥你有事出门啊?”

    “我这是在等你一起出门。”宋逑拿起茶盏喝了口茶解释道:“周太傅那儿,我上午已带着外祖父备的礼去拜见过了,送到秦家的拜帖也已回了,我正等着你一起上门拜见呢。”

    “秦家?二哥你要去秦家吗?”

    “人家秦将军两次三番帮助你,既然我来了京城,理当拜见!来时大哥已备好厚礼,你去换身衣裳咱们就出发吧。”

    宋逑说的在情在理,宋遇也无可辩驳,乖乖回房换衣裳。临出门前想了想,又回去将之前画得锦鲤带上,这才出门随宋逑上了马车。

    宋逑平时看着性格散漫每个正形,到了外人面前却是一副温润如玉的偏偏公子模样。到了秦府,二人拜见了老太君,自又是得了好一番夸奖。

    “哈哈哈哈哈,有机会我倒要去见一见你们父母了,想要问一问他们到底是怎么生怎么养得,怎的个个公子都这么出类拔萃,让人羡慕得很啊!”

    “太君谬赞了,子华不过一介草民,哪里当得起太君这样夸赞?”宋逑谦虚地行了一礼,笑道:“贵府的秦将军才是青年英杰国之栋梁,就算草民远在扬州这样的小地方,秦将军威名也是如雷贯耳!”

    宋逑向来是个能说的,自是把老太太哄得高高兴兴的。

    宋大哥给准备的礼品,大多是些布匹药材之类,虽珍贵,但对秦家这样的人家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只一样,宋逑自出门起就一直亲自拿在手上,等到了秦府寒暄过后,又郑重地上前亲自递上道:

    “秦将军对四弟的救命之恩,宋家无以为报。这是大哥近日寻的一副传说早已绝迹的古画,代表宋家小小的感谢之情,还请太君收下!”

    传说早已绝迹,此画自是名贵无比,秦老太君赶忙推辞:“使不得使不得,承明所做之事,也不过是他份内之职而已,何谈恩情?你们来看我这个老太婆,我自是高兴得很,但这么贵重的礼,我是万万不能收的!”

    “老太君误会了,宋家虽是商贾之家,却也知秦家向来清正廉明,高风亮节!又怎会拿一些世俗之物来玷染秦家呢?此画的珍贵,并不在它的价格,而是它对秦家的意义,是大哥苦心寻得,还望老太君喜欢。”

    秦老太君狐疑地叫人将画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顿时热泪盈了眼眶,激动地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一出口便是连着三个想不到:“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寻回此物,就是闭了眼也有脸下去面对列祖列宗了!”

    第四十五章 阴差阳错

    宋逑送的是一副人像画,画上是一位威风凌凌的将军,腰挎宝剑,目光凌厉,哪怕只是一幅画像,也不禁让人望而生畏。此画像上,正是辅助先祖皇帝打江山的秦家祖先。

    这画像本是一直挂在秦家祠堂供奉着的,四十二年前,秦老太君的夫君当时的秦将军远去边关杀敌,秦老太君应有孕在身固守在京城。岂知一天夜里,突然来了一胆大包天的贼人,半夜闯入秦家,不偷金捕头银,偏偏将那秦家祠堂的先祖画像偷去了。

    皇上第二日得知此事,马上全城戒严,重金悬赏抓那小偷,缺一无所获。没过几日,边关又传来消息,秦将军为国捐躯。秦老太君当时承受这双重打击,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没能保住。

    后来秦家也一直派人多方打听,却没半点消息。有传说那小偷原本不过想偷了画像转手大赚一笔,不过秦家尤其是秦家先祖向来受人敬重,小偷此举惹怒了江湖黑白两道,江湖人士和朝廷同时追查那小偷,他被逼的走投无路,呆着那画像跳崖了,从此再无他踪迹。

    秦太君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内疚不已,这就成了她心头最大的一块病,总觉得将来入了地府也无颜面见秦家列祖列宗。想不到如今宋家竟替他们寻了回来,其中花费的人力物力不说也可以想象。

    秦老太君赶紧命人将画像送去祠堂供奉起来,又差人去请大师择日祭祖,将祖先画像正式悬挂起来。

    宋逑见秦家上下见了画像,情绪都颇为激动,稍坐片刻便起身告辞了。

    秦太君收下画像,也不多说客套话,心中却将此事牢牢记了下来。这画像,可不仅仅是祖先遗像如此简单,它代表秦家的尊严,秦家对先祖的敬仰。

    宋遇一步三回头地随宋逑出了秦府大门,坐上马车跑出不远,宋遇喊得宝停下,对宋逑道:“二哥你先行回去吧,我找秦将军还有些事情,刚刚未见他,想是还没回来,我去等等他。”

    说完还没等宋逑回答,便抱着一直紧紧拽着的画,纵身跳下了马车。宋逑无奈地摇摇头,只得随他去了,派了孙虎暗中跟着,以免出什么差池。

    宋遇往秦府走去,眼看拐个弯便能看见秦府大门,想了想,还是折了回去,找了个去秦府必经之路的茶肆,坐下来要了壶茶,慢慢等秦尚。

    再看秦尚,今日早早结束军营的事,进了城回家的路走到一半,想了想去宋遇平日喜爱的点心店买了点心,往宋府走去。“即决定放下心中杂念,与他好好做朋友了,还是该早日去向他解释清楚才是。”秦尚半是苦涩半是高兴地想到。

    哪知到了宋府,得知宋遇与刚来京城的二哥出门去了,也不知几时回来,秦尚便坐在宋府大厅等着。

    但是这茶喝了一盏又一盏,宋遇还是没回来,找来下人问了,下人也是一无所知,只说二位少爷出门时说,不回来用晚餐也未可知。宋遇等到天都黑了,留下点心让下人带话:他改天再来便走了。

    本来宋逑若是早回来,是赶得上招呼秦尚一声的,可偏偏宋逑出来京城,想着回府也是无事,便让得宝带了他四处逛去了。

    待回到宋府,下人禀报他秦将军等他们到现在,刚刚才走。宋逑心笑:这二人倒是稀奇,自己那宝贝弟弟也是等到现在还未回来呢。

    宋遇等到天黑也未见秦尚回府,那茶肆的老汉要收摊了,便只好付了钱,有些失落地抱着画卷往回走。

    “宋侍讲!你怎么在这里?”李幕本和几个公子哥儿约了一起去清风楼喝酒,谁知大老远便看到宋遇一个人在街上走着,跟朋友打了声招呼便高兴地迎了上来:“你一个人吗?”

    “哦,李侍讲。”宋遇一直低着头在想秦尚的事,咋一听见有人喊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待人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李幕:“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

    “是啊,我们真是有缘!”李幕兴致勃勃地说道:“我正要和朋友一起去清风楼呢,宋侍讲也一起来吧。”

    “哦,他们也都是读书人,平日就十分仰慕宋侍讲才华!”怕宋遇拒绝,李幕又补充道。

    宋遇心中有事,实在无心去喝酒作乐,且上次在清风楼的经历也算不得愉快,便礼貌地拒绝了:“多谢李侍讲盛情,但我今日家中有事,就不去了。”

    “这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玉面探花了!”李幕的几个朋友在一边听得宋遇拒绝,围了上来插嘴道:“久仰久仰!宋公子不愿与我们一道去,莫不是因我们几个才疏学浅,看不上我们?”

    “兄台哪里的话?”这人说话无礼,宋遇本就心情不好,这会儿心中已有些生气了,不过看在李幕的面上,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得态度恭敬地回道:“李侍讲素有才干,想必他的朋友也也定然才学出众!只是在下家中确实有事,不能相陪还请见谅!”

    “哎~”另一位面色和善的蓝衣公子笑道:“宋公子言重了,我这个兄弟不过是与公子开个玩笑,请宋公子不要见怪。不过我们几个确实素来仰慕公子才华,早想与公子相识,今日难得有缘遇上了,宋公子怎么样也该给个面子才好!”

    “就是,宋公子既无娶亲,又无姬妾在府,这么晚了家中能有什么事啊?”

    “你们别瞎开玩笑!”李幕拦着那口无遮拦之人,转身对宋遇道:“宋侍讲,你别在意,他们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主要是我平日一直与他们吹嘘与宋侍讲交情深厚,故他们见到你便当自己人了。”

    “李侍讲哪里的话,我怎么就这么小气了,大家不过是玩笑话罢了。李侍讲素来对我颇多关照,宋遇心中,自然是将李侍讲当做交情深厚的友人的。”

    “那······宋侍讲能不能给我一个薄面呢,你若是就这么走了,他们铁定以为我在吹牛了。”李幕进一步劝说道,表现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不如这样,若宋侍讲不喜欢清风楼,我们换个地方便是,其实大家也不过是喜欢清风楼的酒和暮烟姑娘的琴音罢了,并无他想。”

    “就是,咱们换个地方也无妨,走吧走吧——”

    宋遇还在犹豫为难,便被众人推搡着往前走了。

    第四十六章 巧遇

    孙虎远远看着宋遇被他那个同僚及几位陌生公子拉着走,似面有难色,快步上前拦住他们,道:“四少爷,可算找到你了,家中有事,二少爷命我赶紧回府呢!”

    “孙虎大哥?二哥这么急着找我吗,那我这便马上与你回去!”宋遇见孙虎来寻,心中松了口气,自己实在是难以招架这几位公子的热情。

    “大晚上的,不知宋公子家中有何事,莫不是宋公子不愿与我们去喝酒找的借口吧?”一开始出口轻浮的那人说道。

    孙虎心中看不惯这些公子哥的做派,存心想压他们一压,便故意说道:“回哦,是秦尚秦将军找我们四公子,都在我们府上等半天了。”

    秦将军自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几人听了都悻悻地不说话了。

    李幕咬紧了牙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又是这个秦尚,三番两次坏他好事!虽心中极度不满,不过一转身面对宋遇时,他还是装作和善的样子笑着道:“宋侍讲既有事,我们改日再聚便是······”

    李幕话未说完,突然一人指着前方道:“那不是秦将军吗?怎么他此时不是应该在宋府吗?”

    此话一出,大家都一齐向那人指的方向望去,有一骑着马的高大男子,背影确实与秦尚十分相似。

    孙虎手虚握成拳掩嘴干咳几声,尴尬地低下了头。他不过随口这么一说,这打脸打得也太快了吧?

    宋遇不明所以地望向孙虎,见孙虎无奈地朝他使眼色,顿时明白过来,心中真是尴尬得要死,只求这人不是秦尚,盼他早早离开他们的视线。

    岂知那人是不是感应到了他们的注视,突然回过身来,正是秦尚本人无疑。

    秦尚隐约听见有人喊他名号,转身去看,不想正好看见了人群中的宋遇,一时喜不自禁,赶紧调了马头驱马上前。

    宋遇见秦尚似是发现了他,正朝他们过来,一时欲哭无泪!自己眼巴巴等了他这许久,他没出现,如今倒好,出现得这么及时,整好把他的谎言揭穿了!丢脸也就罢了,这以后还让他怎么面对李幕啊?这李幕一向对他挺照顾的,哎······

    李幕的那几个朋友见了秦尚,都纷纷指着孙虎问道:“你不是说秦将军在你家等着宋公子吗,那马上那位又是何人啊?”话虽未挑明,但语气颇为不快。

    “子衍,原来你在这里啊?”秦尚下马高兴地和宋遇打招呼。

    “秦大哥,这么巧,你······”宋遇心中懊恼万分,实在不知该如何挽回这局面了。

    岂知秦尚开口便道:“你可不知,我今日在你府上等了你半天了,下人们说你和你二哥出门了,我一直等到现在才刚打算回家呢!本以为今日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秦尚此话一出,宋遇心情立马柳暗花明,这也太巧了吧?

    李幕他们面面相觑,都郁闷得很,不一会儿就挥手告辞了。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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