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男配 作者:顾申
第11节
“别忘了你现在还差他一大截。”
男人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箭，越发怀疑这位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经纪人了。说不定是谁派来的卧底？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越发开心。
被称作张姐的女人奇怪地看了看男人，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了男人：“这里有几个合作意向，你看看有哪些感兴趣的。”
……
顾蔺在机场的照片还是被爆出来了，并且还在网上引起了不少讨论。
不少网友都在好奇顾蔺去机场干嘛，还有某些惯黑又开始蹦跶了，说顾蔺恶意炒作、耽误别人行程。
江泉看看网上的风头不对，原本准备动作的，然而想起之前和顾蔺的争执，他又有些犹豫了。毕竟这种转移注意力的做法算不得十分光明正大。
不过还没等江泉跟顾蔺说这件事情呢，顾蔺倒是先打电话过来了——他虽然不怎么关注网上却有个叫做林玥的耳报神。
“怎么，大忙人也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泉哥网上的言论方向我看了看，我觉得咱们可以适当引导言论。”顾蔺直接忽略了江泉略带讽刺的话，直奔主题。
“怎么？你不觉得这样的手段不干净么？”江泉挑挑眉略带惊讶地说。顾蔺不理会这些：“正好最近有个什么电视节，我觉得我们可以转移下话题。”
“行啊，都学会操控舆论方向了？”顾蔺听到这里终于皱眉了，他抿抿唇，冲着电话那头道：“泉哥明人不说暗话，之前我可能有些言论过激我道歉。我依然坚持在工作方面两人要坦诚相对，当然我在娱乐圈资历尚浅，很多事情并没有资格指手画脚，但是我想要求基本的知情权和商讨权并不过分。”顿了顿，顾蔺又道，“泉哥你也可以放心，我并不是什么迂腐的卫道士，很多无伤大雅的手段我并不排斥。”
听了顾蔺的话江泉沉默了很长时间，过了一会儿他才道：“转移注意力并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这件事情并没有解决，之后我会把你是去送友人的消息放出来，塑造你亲民的一面。”
“好的，需要我做什么吗？我会全力配合。”
“发几张你家的家居照，比如说家里的多肉、阳光下的躺椅之类的。然后在配些文字。总之尽量贴近生活。不要太多，两三张就可以。”
顾蔺想了想有些为难，这会儿他不在家里照片不好拍啊。江泉也是一愣，倒是忘记这个问题了，过了会就听顾蔺说：“那剧组的盒饭怎么样？这个也挺接地气的。”
“行行行，这个可以！”不是第一次告诉艺人该怎么做，但是这种相互讨论的感觉，意外的，居然不错。
“所以，泉哥，你看和我说一下其实并不是那么难对吧？”顾蔺笑眯眯地问。
江泉：……“拍你的戏去！”
“顾蔺的电话？”
江泉点点头，拿叉子吃面。
“你真的很像闹变扭的女孩子。”李想的一句话成功的让江泉炸毛了。
“你说谁像女的了？！”关系才刚刚有所缓和，李想可不想两人之间再出现什么矛盾。当下摸摸鼻子：“我像、我像。”李想看到江泉满意的笑容，心情理所应当的变得更好了。李想不信命，但是这时候却有些庆幸，庆幸他们两个最终还是没有错过。
“你笑什么？”江泉被李想笑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没什么啊，就是挺开心的。”江泉心说承认自己像女的还开心？这人时不时脑子有病？“能看到这么多面的你真的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啊。”
江泉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可听到这些话脸还是一下子全涨红了，他本该虚张声势地冲李想喊乱说什么，可惜他记得这里是西餐厅，便不太好大喊了。江泉只好用恶狠狠的瞪视做代替，虽然李想认为这是抛媚眼，但于江泉来说，聊胜于无。当然了就算是喊了，李想也只认为是在撒娇。
李想耸了耸肩，其实江泉认不认都没关系，反正迟早他都要落在自己手心里的。“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谈起正事江泉立刻切换到专业模式，他擦了擦嘴角，淡淡道：“没得考虑。”
“真的不考虑考虑？如果你进理想，百分之十的股份直接送到你手里。”李想用特别蛊惑的声音说。
江泉盯着李想的眼睛，好一会儿过去了，弄得李想还有些小紧张，便问江泉一直盯着他看干嘛，是不是发现他长得特别帅。江泉没跟他耍嘴皮子，脸上特别认真、特别严肃。李想在这样的目光下浑身不自在，还欲开口再问，就听江泉说话了。
“我了解我，其实你也了解我。”江泉认真地说，“所以你知道我不擅长培养艺人，更不适合带一大堆艺人。那你要我进你们公司干嘛呢？”
李想词穷了，他的的确确是知道比起培训，江泉更适合的是直接带艺人。但是人总是有私心的，他自然希望自己心悦的人能待在自己眼皮底下。李想原本也没觉得自己让江泉进理想有什么错，这会儿被江泉一说却莫名的有些心虚，怎么都开不了口。
“我吃饱了，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饭。”江泉完全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可李想看到这么客气的江泉心里却是一阵又一阵涌上来的难过和恐慌。
他笑了笑，掩住了心里的不安：“不去就不去，我知道不少好吃的店，下次再请你吃饭吧。”
“有时间的话当然好啊。”江泉答得倒是痛快，可惜打太极的意味太过明显。
至此李想也只能苦笑了。
姜哲回到b市之后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公司的人那么急着催他回去了。
“爷爷你怎么来了？”姜哲头疼地看着满头银发、穿着唐装的老人。
“怎么我不能来看看我孙子啦？”姜耀阳拄了拄拐杖，声音中气十足，想来身体不错。
“当然能当然能。”姜哲在别人面前怎么横，在自己爷爷面前是横不起来的，只好拿暗地里瞪自己的下属。
平光男心里的眼泪都快要逆流成河了，老大这不能怪我啊！是老爷子不让说的啊，说了是要被炒鱿鱼的啊！
当然平光男怎么想姜哲可不管，他就知道自己被骗到公司来了，等到爷爷走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姜哲在心里默默地给平光男记了一笔。
“我是过来看看你把公司经营的怎么样了的。”姜耀阳知道姜哲天赋不错，却没有想到靠着自己能把这公司办到这个地步。“你做的很不错！”老人家也不吝啬于夸奖自己的孙子，一想到这样的公司是自己大孙子一手创办的，他就说不出的骄傲。“不过做事不可以骄傲自满也不能半途而废，你这次把下属丢下就做的很不对！就是喜欢旅游也不急于那一时半刻的么！”姜耀阳坚持鼓励教育和批评教育相结合。
姜哲这回是光明正大地瞪平光男了，这是都和自己爷爷说了些什么？！
第五十三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姜哲忙着对付自己爷爷，顾蔺则在安安心心拍戏。
“好！卡，这场过了！”大概是演员之间磨合得不错，杨导也没一开始那么喜欢一遍又一遍的来过了。
“今天上午大家辛苦啦！先休息休息吃午饭吧！”副导演喊了一句，然后让场务放饭。
李想不差钱，理想更不差钱，于是《九黎》也不会差钱，因此演员盒饭质量不错。
顾蔺拿到了自己的盒饭，想了想，拍了个照艾特了薛凡，配上一句“饿么？”不艾特女演员纯粹是为了防止绯闻。
然而顾蔺太单纯了，现在的迷妹们yy的可不只是男女……事实上男男、女女会更让她们激动。
更何况，顾蔺和薛凡之前还有“削骨夫妇”的基础……于是网友的视线的确如江泉和顾蔺预计的一样被转移了，就是，转移方向有点歪……
官方发糖嗷嗷嗷！壮哉我大削骨！
我大削骨啊啊啊啊简直萌萌萌！
看节目的时候还在想要是顾蔺能和薛凡合作就好了，现在居然真的实现了！[比心][比心]
╮(╯▽╰)╭官方发糖，这狗粮我吃的心甘情愿~[doge脸][doge脸]
汪汪汪！
来人把朕的黄金狗粮呈上来！
系统自动我是薛凡z
……
这些评论江泉要比顾蔺看到的早，他看了看评论，乐了，顿时觉得顾蔺还是挺适合混这个圈子的。不过他估摸着顾蔺发这微博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可不管怎么样，效果不错这就够了。他想了想决定之前请的那些水军还是不要撤，数量却用不了这么多了。不过转移视线归转移视线，机场的事情还是要解释的。毕竟这世界除了粉丝、路人，还有黑子来着。这样想着江泉立刻联系了娱圈圈——这是个营销号，人品不错，赚钱归赚钱，却不会乱爆黑料；收费也算合理。江泉和他合作过挺多次的，也都算合作愉快。
“还是之前说的，你把顾蔺那件事解释一下，记得侧重点，顾蔺是个普通人。”
“哈哈哈江大经纪人合作那么多次了你还信不过我啊？”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江泉也爱和爽快人说话，“定金已经打到你账号里去了。”
“好，江哥你是爽快人！那我今天就发博，趁热度还在把这事解决了。”
“那行麻烦你了。”
娱圈圈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挂了电话，活动活动肩膀就开始想着怎么发博了——江泉钱给的痛快他自然乐意多费点心思。想了半天，他最后决定还是解释得轻描淡写一点。说到底这事可大可小，只要解释清楚也就没什么了；要真是穷尽辞藻、极力解释反而容易把事情搞大。
“说的好像你们不会去机场送朋友一样，再说了人家有主动疏散粉丝好么？”娱圈圈简单粗暴地发了个微博，并配上了粉丝拍的几张机场照片。
这条微博带了顾蔺的话题，看到的人不少。
对啊对啊，偶像也是普通人好么！还不许人家送个机啦？
在现场的表示我蔺暖的不要不要的[比心][比心]
噗我觉得蔺蔺压根就没有自己是明星的意识，看到我们的时候他吓了一大跳[傻乐]
呵呵明明就是炒作好么？这年头有哪个明星去给人送机的？他傻么？
黑子们都是瞎么？顾蔺要是想炒作就不会十天半个与不更新一条微博了！
说我蔺炒作的……真的，我比谁都想看到他炒作，那样我就能多知道他的消息了[眼泪][眼泪]
十天半个月不发微博[微笑]埋头拍戏就什么消息都没有[微笑]参加通告都不怎么通知[微笑]你家炒作这么炒的？
他要真想炒作就不会叫粉丝们散开，不给我们签名了好么？
……
发完这条微博之后娱圈圈就不管了，毕竟作为一个营销号，必要的高冷还是要的。不过看评论看了半天他就笑了，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
恩，微博上有个势力庞大、大行其道的组织，他们频繁出没于各色微博中，只要有帅哥、美女的微博底下必有他们的评论。这个巨大的组织，他们有个简单粗暴的名字——颜党！他们的口号是，颜值即正义！
躲过了《桃华》躲过了《守卫》最后居然被一组机场照给秒了[再见][再见]
只有我觉得这组照片简直帅炸好么！
啊啊啊啊舔我蔺大长腿！[口水][口水]
我是顾蔺的口罩不服来辩！
卧槽！顾蔺简直睫毛精！
前面的，我蔺and的高清大图才是真的帅炸好么！
之前《长歌》曝光的将军照片也炒鸡帅！
就凭这个颜值！必须路转粉！
于是一条解释的微博，变成了颜狗们舔屏、表白的地方。虽然方向有点奇怪，但是总体方向是好的，这就够了。娱圈圈松了口气，这钱他拿的不亏心。
顾蔺早就被姜哲设置成了特别关注，顾蔺发的微博他当然一眼就看到了。当下心里就涌出一股子浓厚的酸味——这几天他忙着对付姜耀阳，并没有怎么关注网上，自然不知道顾蔺因为给他送机还上了热搜。不过即使是知道了，姜哲也不会想到顾蔺这条微博是为了描补之前的事情。
“手机就这么好看啊？连跟我下棋都没心思么？”姜耀阳瞪着姜哲，很不开心的样子。
“哦有个短信我要看看。”姜哲一脸淡定地说。
“哥你不厚道哦，这明明是微博提示音。”姜浩一点眼色都没有地拆穿了他哥，还不忘吐槽，“我还以为你不玩微博呢，i没想到还有特别关注。”
“微博？特别关注？”姜耀阳虽然在美国，但是本着要时时关注国内大事和舆论风向的理念，他老人家非常潮的注册了微博，只是没有特别关注罢了。但是因为知道自己孙子闷骚个性的姜耀阳自然知道这个特关的分量。“小哲啊，你的特别关注是谁啊？”说不定自己大孙子这是交女朋友了呢？
姜哲淡淡地看了姜浩一眼，转头和姜耀阳说：“没什么，您别听他瞎说。”
姜浩被自己堂哥轻描淡写地一眼吓出了一身白毛汗。要死了，他怎么忘了这位堂哥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姜耀阳笑眯眯地说：“这样啊。”也不追根问底了现在的小年轻谈个恋爱都不喜欢长辈插手，他还是老老实实等着抱孙子比较好。姜哲一看自己爷爷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想歪了，不过这事不好解释，估计还会越描越黑，他干脆不说了。
“爷爷，我觉得姜浩也老大不小了，老是这样也不是那么回事。”姜哲一边和老人家下棋，一边轻描淡写地说，“毕竟二叔二婶将来还要靠他呢。”
姜耀阳被姜哲的一步棋逼得下一步不知道走哪里好，猛然听到姜哲提起了姜浩，当下敷衍道：“你说得对，姜浩这性子是要磨磨了，你看着办吧。”
“恩，知道了。”姜哲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他冲姜浩温柔地笑笑，很满意地看到了姜浩满脸惊恐的表情。
姜浩心里就只有一个大写的woc了，说好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不就说个特别关注么？至于想了法子的折腾他么？
姜哲表示，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有什么仇当场就报了，绝不会等到十年后让人提心吊胆。从这个角度上说，他其实还是挺善良。
连着下了五盘，姜耀阳总算是过足了棋瘾，这才开始追问天皇和g≈j的经营状况。
“爷爷，天皇我只是入股而已，经营我并没有参与。”姜哲一边收拾棋局一边和老爷子说话，“g≈j的经营状况倒是不错，不过之前我们都是做的短线，现在开始慢慢接触一些长线了。”
“恩不错，不过这个做生意吗，还是要一步一步地稳扎稳打才是。”姜耀阳表扬了一下自己的大孙子，顺便提醒姜哲，“天皇那边你还是要注意一下的，毕竟当初你投的钱可不少。”
姜哲低眉顺眼地应了，心里却是嗤笑，当初自己把父亲的遗产拿出来投资的时候二叔他们可是没少说闲话，现在看到盈利了倒是想分一杯羹了？
姜耀阳看到自己大孙子这模样，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心中叹息一声，也不避讳姜浩：“你的东西就是你的，谁都抢不走。你现在做得很好、很优秀，但是还不够。我老啦，不知道能撑多久，姜家的担子总有一天是要落到你手里的，在这之前你必须要有相匹配的能力才行。”老爷子意思相当于直接宣布姜家的继承人就是姜哲了，他看了看姜浩发现姜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心里不由得有些满意。虽然姜浩纨绔了一点，但是底子还是不错的。
姜浩的不在意不是装的，他是真的不在意。一方面他就想好好当个纨绔，对继承家族企业这种事情半点兴趣都没有，姜耀阳指定姜哲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就是自知之明了，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子，又何必自取其辱呢？他爸妈的那些小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不过他可不打算掺和进去，不然别说姜哲了，就是爷爷都不会放过他们。
唉，只希望爸妈能老实一点，不要瞎折腾了。纨绔子弟发出了来自内心的感叹。
第五十四章
顾蔺发的那条微博很快就被薛凡看到了。他想了想回复了一句：这些更好吃。顺便附上了几张照片。
粉丝们看见那几道家常菜还以为都是薛凡做的，嗷嗷直喊好男人，有cp饭更是直接顾蔺，让他遇到这么好的男人就嫁了。顾蔺看的是哭笑不得，别人不知道他会不知道么？这几道菜分明是张奇做的！之前那小子还发微信跟他炫耀自己终于会做菜了来着。这种做饭……按照网友们的说法是……现充？虐狗？顾蔺眯了眯眼睛，深深地为网友们心痛，你们真的是太天真了！
吐槽归吐槽，但是拍戏还是要拍的。这几天顾蔺和薛凡铜矿的戏份不少，因为是男主角，导演肯定是要盯着顾蔺这边的；高雯和宋珠和另外几位演员的群戏则被交给了副导演。这其实在影视剧的拍摄中非常常见，一个是导演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另外一个就是省钱省时间了。
“卡！”副导演忍无可忍地再次喊停了。“宋珠！你在搞什么鬼？高雯是你最好的朋友好不好！你那一副死人脸的样子是要干嘛？”宋珠之前的表现也还说的过去，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演戏的时候和个木头桩子一样全程和高雯完全没有眼神交流。
“对、对对不起！”宋珠还是穿着粉衫，巴掌大的小脸涨得通红，眼睛里的泪水要掉不掉的，看上去就像被人欺负了一样，可招人疼了。然而副导演心里简直是崩溃的，第一次ng这副表情或许还会让人有几分心疼，问题是你都ng十几次了你还是这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那可就不是招人心疼而是招人心烦了。
副导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我说你够了！我又没欺负你，你做这幅样子干嘛。”
宋珠被这句话一激，眼泪真的下来了，当时就哭着跑了，顿时b组所有人都傻了，这演员不开心还能这样干的？！
等一众人反应过来，宋珠早就跑的没影了——由此可见她跑步还挺快。副导眨了眨眼睛，也不去找宋珠，他干脆让高雯先回去休息，先拍其他人的戏份。一个配角而已，就算自己不能让这个角色没了，换个人还不行么？
副导这么想也不是没有底气的。他跟杨导跟了五六年了，知道他最反感的就是这种不负责任的演员，今天宋珠弃拍这事儿一传出去，头一个要把宋珠弄走的就是杨导。
高雯也乐得回去休息，毕竟这大冷天的，穿个飘逸的古装也是冻得不行。“那就麻烦导演了，我先回去了，有事的话随时叫我。”
“诶行行行，你赶紧回去吧，这天挺冷的。”副导对待高雯就和蔼多了，先不说演技问题，起码这人态度是端正的；演技也的确比宋珠好了太多。“唉，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省心就好咯！”
“宋珠只是年龄小罢了。”高雯笑眯眯地说，心里头有些幸灾乐祸，宋珠这回这么闹腾杨导不弄走她才怪。不能怪她不和善友爱，主要是宋珠太烦人！
顾蔺正在休息室化妆——他今天下午的戏比较晚，就不愿意太早顶着一脸脂粉了。正和化妆师聊天呢，宋珠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跑进来了。他被吓了一跳，谁又惹这位祖宗了？他现在是有些怕了这位了，不太想和宋珠说话。但是宋珠一屁股坐到了顾蔺旁边的化妆台上，扑在台子上就开始哭，眼看着还有越哭越厉害的趋势……
剧组的化妆师一脸懵逼地看着顾蔺，这位怎么了？哭成这样？
顾蔺顿觉头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么？他也不去问宋珠怎么了，递了个眼神给小杨。小杨心领神会地给宋珠递上了一包纸巾。“擦擦吧。”因为是女孩子，顾蔺的口气还算温和。
“谢、谢谢。”宋珠呐呐，许是刚刚哭得太厉害，她的文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不用谢。”好在这会儿妆已经画的差不多了，顾蔺说完这句就干脆的离开了。
转身就走的顾蔺完全没有注意到宋珠正痴痴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顾蔺你是不是状态不太好啊？”杨导有些担心顾蔺，今天上午还好好的，怎么下午就不怎么在状态的样子呢？
“杨导我总觉得毛毛的，也不知道哪里不对。”顾蔺苦笑。
“毛毛的？”杨导的小眼睛一下瞪大了，做导演的多多少少有些迷信，这下杨导更不安了，生怕顾蔺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也许是我错觉吧。”顾蔺算不得一个完全的无神论者，但是他自诩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因此倒也坦然。“抱歉，导演我们再来一次吧。”
杨导担心地看了看顾蔺，见他的确不像是有什么事情的样子，心下稍安。让各部门准备，再来一次。
这回顾蔺完成的不错，看来刚刚真的只是错觉。杨导和顾蔺都松了一口气。
《长歌》里含有国家投资，一般情况下国家台直接投资的片子都是直接在国家台放的，也不需要宣传什么的，毕竟他的播出平台就注定了他的收视率不会差到扑街的地步。但是说真的，你要说国家台投资的片子收视率有多好、能赚多少钱那就是个笑话了——大部分国家台投资的片子都是为了宣传教育，赚不赚、赚多少没什么人在意。
但是《长歌》不同，包括姜哲在内有四个私人资本为它注入投资，这就注定了《长歌》和一般的国投剧是不一样的。单单从宣传方式和播出平台就能看出巨大的差异——这部电视剧将会在国家台和几个上星卫视同时播出。
而《长歌》作为一次勇敢的尝试，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国投剧以后的发展。
“电视剧马上就要播了。为了咱们之前那么长时间的辛苦不白费，咱们再拼最后一把！”
“导演你放心吧！《长歌》就和我们孩子一样，当然要卖力宣传。”□□笑着说，比起他们这些“老油条”，反而是第一次上综艺节目的许导更加紧张。
“许导别到时候我们不出篓子您倒是紧张过头了。”顾蔺笑着打趣。在这些人中间他在《长歌》中的戏份是最少的。但既然导演开了这个口让他来参加宣传，顾蔺才不会傻到拒绝。
“算起来这是顾蔺第二次参加大家一起来开心了吧？”□□冲顾蔺笑着道。
“嗯，是第二次。”顾蔺挠挠头笑得有些腼腆。□□是《长歌》男主角，也是老戏骨了，不过保养甚佳，四十多岁的人看着和三十出头似的。顾蔺面对这样的前辈，总是下意识的多了一份腼腆，好在态度还是落落大方的。也是因为顾蔺足够磊落，腼腆便成了谦虚。
“这种综艺可以多上上。”□□指导顾蔺，“真人秀也应该上上。”
许导想说人家一老实拍戏的孩子，你让他分心在这上面干嘛？再一想，觉得是自己偏激了，忙附和□□：“这个综艺还是要来的。”
顾蔺并不是如许导脑中所想的老实孩子，事实上他有着非常清晰的职业规划，综艺、真人秀都是他职业生涯中的一环。但是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反而听得很认真。
□□看到顾蔺认真倾听的模样，心里暗暗点头，嗯，懂得听人说话，不错。
“欢迎大家在星期六的晚上来到大家一起来开心~”熟悉的开场白让大家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放到了舞台上，一会儿他们就该上去了。
“……今天我们很荣幸的请到了《长歌》的几位主创，大家掌声欢迎他们！”
……
一起来开心是偏向做游戏的综艺节目，游戏环节挺多，顾蔺原本以为会像上次一样跑跑跳跳的环节比较多。没想到居然是文字游戏多一些。
“我天，顾蔺你简直棒呆好么！”主持人夸顾蔺，猜猜谁是卧底也算是大家一起来开心的经典游戏了，来“开心”的不少艺人都玩过，但是像顾蔺这样当卧底不被抓、一抓卧底一个准的却是少之又少。
顾蔺笑笑，自信又耀眼：“我也觉得我很棒。”此话一出观众和嘉宾都笑了。
……
姜哲的视线一直黏在顾蔺的身上，他一直知道这个人站在台上有多耀眼。
然而大概是他的目光太过炙热，导致顾蔺一眼扫到台下时，第一个就看到了姜哲。他怎么在这里？这是顾蔺的第一反应，他艰难地移开自己的视线，然而脑袋里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却不断刷屏。
“啊啊啊啊啊我蔺蔺在看我！在看我！！！你快看他在看我！”姜哲身边坐了个涂黄色指甲油的姑娘，激动得快要晕过去。
姑娘的指甲有点长，姜哲被掐的有点疼，他皱皱眉，掰开了姑娘的手，救出了自己的胳膊。
姑娘这时候反应过来了，忙道歉：“对、对不起，我、我只是太激动了。”这回值了，看到顾蔺还和一帅哥坐在一起！
姜哲可看姑娘，没理会她那句道歉，反而特认真地和她说：“他看的是我。”
第五十五章
顾蔺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姜哲。
“你不去和他们吃饭么？”姜哲在顾蔺面前总是有些不知所措，好在他的面部表情管理做的不错，恰当的微笑让人看不出来他的紧张。
“一会儿就去。”顾蔺笑笑，下完节目之后大家一起吃一顿是大家一起来开心的保留环节，又没有特殊情况，他不愿破坏这个“传统”。
“哦。”姜哲一句你快去吧辗转于唇齿间就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一时间，顾蔺不说话、姜哲不说话，空气中弥漫出一种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带着暧昧的尴尬气氛。
“你怎么来了？”顾蔺不太习惯这样的氛围，可是一开口却又后悔了。
“来看你啊！”姜哲多想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他摸了摸鼻子：“来考察一个项目。”这话倒也不算是假话，若不是这里真的有项目，爷爷那一关也过不去。
“哦，这样啊。”顾蔺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失望多一些还是松了一口气多一些。“你要在这里待几天？”
“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明天上午的飞机，毕竟公司事情还蛮多的。”姜哲之前问过顾蔺的行程，虽然说他们两要去的不是同一个地方，但是既然顾蔺都走了，他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哦哦，这样啊……”顾蔺画还没说完，许导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小顾快点！就等你一个了！”顾蔺只好匆匆和姜哲道别就离开了。
“你快去吧，”姜哲笑着说，“下次见。”
“恩，再见。”
姜哲看着顾蔺快步跑开，心情略微有些复杂，可是还没等他理出个一二三出来，电话便响了。姜哲叹了口气，他其实能预想到是谁，有些烦躁，可这电话却不能不接。
“爷爷……恩恩，放心吧，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我明天就回去……恩，放心吧。好的，……那行，我先挂了。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废了好半天劲才安抚好老人家，姜哲一想到有些头大。
但是要是姜哲知道自己一回b市姜耀阳就要给他安排相亲的话，怕就不仅仅是头大了……
《九黎》的拍摄算是比较慢的——有一个事事追求完美、要求超高的导演，就是想快也不容易。好在时间长了，演员和导演的默契已经慢慢磨出来了，倒也让进度提上了那么几分。
“卡！这场过了！”杨导这话一出，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演员们心里都松了一口气。杨导见了倒是忍不住开了个玩笑，“这么开心啊？要不我们再保一条？”
“导演再来一遍我可就要冻死了。”高雯忙道，这倒也不全是假话，这场戏拍的是九黎抱着夏月从湖面上飞过的场景，大冬天的穿个纱裙还要在空中表现出情意绵绵的样子，的确不容易。
“你们啊你们！”杨导指着高雯笑，直到目前为止他对整个进度还算满意，虽说有几个演技差了些，却也在水准线以上的。关键是听话、听教。只是那位……杨导看了看呆呆地站在一边的宋珠，心情瞬间变差，刚刚那场戏顾蔺和高雯表现的不错，偏偏这画面里多了个宋珠，那一脸的爱慕就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他倒是想让三人再来一遍，但是一个是天气实在是冷，再者都拍了四遍了宋珠的状态一点都没有变好！说真的要不是宋珠家里够大方，就凭之前她跑的事情杨导就绝对不会让宋珠继续待在自己的剧组。
可是偏偏宋珠后台够大方、够有钱。踢掉一个没用的废柴；剪一剪废柴的戏得到一大笔投资，杨导想都没想就选了第二个。反正为了给观众呈现出更好的作品，必要的戏份删改那是必须的。
“大家先休息一下好了。”杨导算是善解人意的导演，“过会儿我们再拍！”
这句话一出，小杨就和幽灵似的拿着个保温杯出现在顾蔺面前了。“雪梨汤。”顾蔺最近嗓子不太好，为了防止他感冒江泉特地吩咐小杨，让他每天给顾蔺熬川贝雪梨。
顾蔺眉头下意识皱了皱，他不太爱吃甜的。
“试过的，不是很甜。”小杨执着地伸着手。
“好吧。”顾蔺妥协接过保温杯，“其实我只是嗓子不太舒服，这个季节很正常，不用那么紧张。”
“你现在觉得没问题，等到真的病了可就糟了。”薛凡也拿着个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晃过来了。他家里那位就是靠嗓子吃饭的，偏偏生冷不忌。张奇自己不在意，薛凡却不能不管他，平时没少弄些汤汤水水的给张奇喝。“雪梨汤不错，养颜润肺。”
顾蔺听他那口气，莫名得就觉得薛凡整个人身上就散发着一种令人讨厌的气息。
“别这么看着我，雪梨汤真的不错。”薛凡淡淡地说，“亲测有效。”张奇之前说过担心顾蔺会把他抢走，这当然是玩笑话。但是张奇却不知道薛凡心中的醋意可比他多多了。薛凡从来没有听到张奇在他面前如此频繁的提起另一个男人，就算知道这两人只是好朋友，他心中却还是有些吃醋的。不过这话说出来有些可笑，薛凡也只能通过多在顾蔺面前秀秀恩爱来找找平衡了。
顾蔺：……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拿着火把烧死这个人。
“你们说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高雯披着羽绒服，鼻子上却还是有些红彤彤的，看来刚刚冻得不轻。
顾蔺则是让小杨拿了个一次性杯子，从保温杯里倒了些雪梨汤出来。
“喝点吧，天气太冷了。”顾蔺在演艺圈里不算是高的，将将够上一米八，不过羽绒服还是撑得起来的，灰扑扑的羽绒服穿在他身上一点都不显臃肿。
“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都喜欢你。”高雯感叹，“真的是很帅啊！”那个宋珠不就是被迷得死去活来么？高雯心中不屑，脸上依旧是笑意盈盈。
“高大美女，你这么说我要不开心了，明明我比较帅。”薛凡看顾蔺不太顺眼，然而这位算是张奇在圈内难得的好友，他自然要照顾几分。
高雯还准备说些什么，杨导却又喊准备拍戏了。
“我们加快速度啊！要是进度过半，咱们过年就多放两天假。”剧组还算人道，过年给了四天假。
“导演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出乎意料的，第一个开口的居然是薛凡。薛凡迎上顾蔺的眼神：看什么看？张奇都为我推掉卫视春晚了，能多放几天假陪陪他当然是好的！
顾蔺并不知道薛凡那淡淡的一眼里蕴含着这么多信息，然而这却不妨碍他接收到对方的炫耀之意……所以还是想拿火把烧死这个人呢！
与剧组这边因为延长假期而欢天喜地不同，姜家可谓山雨欲来风满楼。
“你说什么？！”姜老爷子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心脏病、高血压之类的毛病，不然他非得被姜哲气的中风不可。
姜哲就跪在姜老爷子面前，表情特别平静：“我喜欢男人。”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么！？”姜耀阳气得发抖，“你、你敢不敢在跟我说一遍？！”
姜哲很有耐心地再说了一次，依旧平静：“我喜欢男人。”
姜耀阳一把年纪了，这会儿被气糊涂了，瞬间暴起，拿起拐杖就往姜哲身上去。
姜哲终于变了脸色，他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不要躲了。
于是姜耀阳一拐杖就直接打到姜哲身上了。那一声响，听得站在一边的姜浩听了都鸡皮疙瘩直起。
姜哲却硬是扛了这一拐杖，半声不吭。倒是下手打人的老爷子愣了，他知道姜哲是倔，没想到这么倔，过了好一会儿，老人家吭哧吭哧开口了：“你怎么不躲？”口气中还带着残余的愤怒，却也有意思不易察觉的心疼。
“躲了您不是会更生气么？”姜哲挺了解自己爷爷的，要是自己真躲了，这位估计就不是打一下就算了的事情了，要是挨了一下狠得，老人家心疼了反而不舍得再下手了。虽然说想的没错，姜哲轻轻地动了动身子，不过老爷子那一下可真没留手啊，他冷汗都疼出来了。
“……”过了好长时间姜耀阳才问了句，“改不了了？”
“改不了。”平平淡淡的三个字从姜哲口里出来却是一字千钧。
“真改不了？”老爷子不死心还是要问问。
姜哲就干脆不说话了，重要的事情说一遍就够了。
姜耀阳叹了口气，挺得直直的腰板一瞬间就弯了下来，像是老了好几岁。
姜浩在一边看着觉得自家堂哥有些过分了，没看到爷爷都伤心成那样了么？他刚刚准备在一旁劝上几句，他那堂哥就说话了。
“爷爷，这样没用，这个真的改不了。”
“你是要气死我么！”一听到姜哲这话，姜耀阳瞬间龙精虎猛了，腰板也直了，嗓门还特别大。
姜浩：……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双重暴击，智商和情感。
“……”姜哲不说话，他知道老爷子不会被这点事情打击成那样，但是多多少少肯定会伤心。老爷子是姜哲世上最后一个亲人，让老人家伤心，他不可能不愧疚、不自责；而然性向这件事情他是真的改不了，要他娶个女孩回来做样子他有事真的做不到。
“好吧，那你告诉我你喜欢的是谁？”姜耀阳也确确实实不是会被孙子是gay打击的瞬间苍老的人物。“你告诉我是谁，我帮你看看那个男孩怎么样。”一如姜哲了解姜耀阳，姜耀阳也了解自己孙子，要是没有心上人，相亲这事情姜哲绝对是能敷衍就敷衍过去了，绝对不会把自己是个同志的事情爆出来。
“……”姜哲在思考，思考要不要说出顾蔺的名字。姜耀阳不舍得为难他为难个顾蔺却不会含糊，但是就算他不说又能瞒多久呢？想到这里姜哲不禁暗暗皱眉，要不是这次爷爷突然弄出什么相亲的事情，他也不会一时冲动现在就把事情抖出来了。
“爷爷你能保证你不打扰他么？”姜哲抬起头直直的盯着姜耀阳，“我说的是任何方面。”
姜耀阳脸瞬间黑了，合着在你眼里你爷爷就是个卑鄙小人？“行，我保证行了吧！现在你说吧。”
“顾蔺，不过我还没告诉人我喜欢他，而且我估摸着他不喜欢我。”姜哲话说的又快又利索。
姜耀阳眼睛一瞪，什么？感情他孙子是为了一个不喜欢他的人出柜了？虽然说不喜欢自己孙子找个男人吧，但是自己孙子上赶着人还不要，姜耀阳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爷爷你说过的，不找人家麻烦的。”姜哲一句话就把姜耀阳噎住了。
“不找麻烦、不找麻烦！”姜耀阳黑着脸道，心中却在想，不找麻烦我看看总行吧？已经是打定主意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把自己孙子迷得死去活来了。
顾蔺自然不知道姜哲居然已经为他出柜了，事实上他现在有些麻烦缠身的感觉。
“宋小姐，我待会儿还有戏要拍就不太方便陪你吃饭了。”顾蔺废了些功夫才把自己的胳膊从宋珠手里解救出来。他现在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要你手贱！要你多嘴！不就是哭么！你让她哭就是了，你手贱干嘛？
“蔺哥，拍戏也是要吃饭的啊！你吃饱了才有精神拍戏啊。”宋珠再一次抱住了顾蔺的胳膊。
顾蔺脸色更差了：“不用了，我还不是很饿。”这回把手抽出来直接跑了。宋珠本来打算去追，没想到半路被小杨拦住了。
“没见过你这样的。”高雯件姜哲跑的满头大汗便忍不住笑，“人家都是巴不得有人喜欢自己，偏你躲人躲得不行。”
顾蔺摸摸鼻子苦笑，这样的喜欢他一点都不向往好么？先不说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光是宋珠不分场合的行为就给顾蔺带去了不少麻烦——剧组里人多眼杂，宋珠又完全不顾及人前人后，这要是被人拍到了传出去；再被那些记者乱写一通，那他可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高雯掩嘴笑，拍古装拍长了时间，她的动作也有几分靠近剧里的夏月了。“导演找你呢！”
“好，我这就过去。”顾蔺松了口气，心中不免感叹了句，女人果然都不是好惹的。
第五十六章
为了节约成本，电视剧也好、电影也好，肯定是不会按照播出时的顺序一场场拍下的，有时候为了凑一个景，甚至会把冬天和春天的戏放到一起拍。而上一分钟还是嚎啕大哭下一秒就是喜笑颜开的情绪转换对于演员来说那就更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了。
一个演员，如果能快速适应这种转变，同时能把剧本要求的情绪表现的饱满而恰当，自然不突兀还能传达到观众心里，使他们有代入感；那毫无疑问的这是个优秀的演员。
而顾蔺大概是有成为一个优秀演员的天赋的，他沉迷于同一个角色不同的情绪变化；更喜欢体会不同角色的不同人生。
“卡！”杨导的声音将顾蔺从九黎的身体中拉了出来，他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刚刚的情绪太过于激烈，顾蔺一时间还缓不过来。
这场戏拍的是九黎和小道士的第一次大冲突：九黎想救夏月，可是要救人先要杀不少人，小道士自然是不许的，两人便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不错不错，拍完这场我们休息休息哈！”杨导是越看越觉得顾蔺顺眼，对他的态度也越发温和。然而顾蔺大概是之前有了阴影，杨导对他越是和气，他就越不自在。当然了，顾蔺不会傻到把这种心情表现出来。
……
时间比顾蔺想象中过的还要快，竟然一眨眼就要过年了。许是大家对放假的期望过于强烈，一个个的都卯足了劲地表现，《九黎》的拍摄进度还真过半了。杨导如约把假期延长到了七天。不能说长假，可也不短了，众人挺满意的，于是皆大欢喜地回家过年。
宋珠还不忘热情的邀请顾蔺和她一起回家过年。当然无论她再怎么热情顾蔺也不可能答应就是了。
顾蔺这个年过的真的挺清闲的，原本《破晓》订的是贺岁档，可是不知道为啥突然又改期了，自然也不需要顾蔺跑宣传。倒也有几个不痛不痒的通告找顾蔺，但是顾蔺却全都推了。本来嘛，顾蔺也没有火到卫视捧着大把大把的钱哭爹喊娘地让他上节目的地步，顾蔺推了也就推了，也没有节目组纠缠。
江泉对于顾蔺这种不求上进的工作态度倒也没说什么。
凭借顾蔺现在的咖位，这会儿来找他的通告最多是个串场的角色，价格还给的不高，实在是没必要去。至于某些不是串场的角色，播出平台又不够好，更没有必要去了。不过通告可以不上，饭却必须吃。
“我还以为会有很多饭局。”顾蔺向来识时务，他现在实在没有到可以随意任性、想拍什么片子就有什么片子的时候。因此对于江泉的安排他配合的不得了。
出乎顾蔺意料的，江泉表现的很高冷：“你是演员又不是陪吃饭的。”
顾蔺耸耸肩，好吧，你说了算。
江泉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顾蔺的表情，唇角勉强上扬，露出了一个典型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当然你要是想多跑几个饭局也不是不可以。”
“还是算了吧。”顾蔺敬谢不敏。他能好好配合，但是并不代表他喜欢。
“你姐姐过年回来么？”
“不知道。”顾蔺顿了顿，“但是如果她不回来，我会去把她绑回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气。
“我有时候会觉得林小姐不像是你的姐姐，反而像是你的妹妹。”
顾蔺只是笑，相互扶持那么长时间，比起把林玥当成姐姐，他更愿意把她当成妹妹来宠。
大概表姐弟之间也是存在心灵感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的。所以林玥并没有等顾蔺亲自跑去把她抓回来，而是自己回来了。当然了，为了给自己弟弟一个“惊喜”，林玥并没有提前通知顾蔺她已经回来了。
林玥在b市是有自己的房子的，回来自然是直奔自己的家咯，不过她没有想到顾蔺居然会在门口等着自己……
“你、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的？！”想给的“惊喜”没给成，倒是被别人惊着了。
“呵呵，救你我还不知道？”昨天的电话的时候话音都露的那么明显了，他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来了。
“嘿嘿，那啥，嘿嘿……”林玥这会只会傻笑了。因为之前不告而别的事情，她回来不告诉顾蔺与其说是一个惊喜不如说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这位表弟。
“别笑了，你先把东西放放，然后我带你去吃饭。“顾蔺叹了口气，江泉说的没错，比起姐姐，他内心的确是更倾向把林玥当成妹妹来看待的。
“哦，去吃饭、去吃饭。”林玥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很庆幸顾蔺没有提起之前她落跑的事情。
“想吃什么？”顾蔺平时很少开车，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开车，相反他开车的技术不错。
“喝粥！”林玥毫不犹豫地报出这两个字，这段时间她跑了不少地方，也吃了不少特色美食，大概是肚子里的油水太多，她现在更想吃些刮油水的东西。
“行，那去桂婆家？”顾蔺倒是没有刮油水的需要，过年除了两三场饭局之外，都是自己在家里解决的，无非也就是下下面条、炒炒饭之类的。
“成，就去桂婆家。”桂婆粥点是顾蔺大学的时候两人经常去的一家店，店面不大，但是收拾的干净齐整，味道家常清淡，而且还没加什么七的八的的调味品，很合两人的口味。不过毕业之后两人去的就少了，顾蔺进娱乐圈之后就去的更少了。“不知道桂婆家的味道有没有变。”林玥怀念地说。
然而纵使怀抱了满满的期待，林玥和顾蔺还是吃了个闭门羹——学校放寒假了，桂婶暂停营业了。
“还想要吃粥么？”顾蔺叹口气扭头问林玥。
“随便吃什么都好啦。”林玥并不是要什么就一定是什么的小姑娘。
顾蔺想了想，把车掉了头：“我们去黄记好了。”黄记虽然名字简单但其实是b市一家非常有名的港式茶餐厅，粥品很不错。
林玥算了算钱包里的钞票，觉得还是去吃火锅好了。不过，好像是自己要求吃粥的？现在又反悔……林玥默默地不开口了。
姜哲是真的没想到会在黄记看到顾蔺，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碰到顾蔺的时候他爷爷还在他旁边。
“这位是……”
“您好，我是顾蔺。”顾蔺哪里会想到自己早在姜耀阳那里挂了号，光明正大地就自我介绍了。
“哦哦，你就是顾蔺啊……”姜耀阳这话说的婉转起伏、意味深长，长到其他四个人都不太自在（姜浩也来了）。
“这位是？”姜哲为了打破尴尬主动问起林玥。
“你好，我是林玥，顾蔺的表姐。”林玥觉得自家表弟和这位姜哲之间的氛围有些怪怪的。
“你好我是姜哲，顾蔺的……朋友。”微妙的停顿只有姜耀阳注意到了。不过他没说什么就是了。
“二位也是来吃饭的吧？不如一起？”姜浩这句话特别和姜耀阳的意，当下便符合：“对对对，一起吃还热闹嘛！”
表姐弟两个对视一眼，由顾蔺出面拒绝。但是一般这种情况拒绝都是没有什么用的，于是最后几个人还是在一起吃饭就是了。
“小顾和林小姐喜欢吃什么自己点啊，别和我们姜哲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林玥有种这顿饭会吃的自己胃疼的预感，早知道还不如去吃火锅t▽t“谢谢姜爷爷。”顾蔺倒是表现的比林玥自然的多，他点了两道这里的招牌菜，又帮着林玥点了一盅状元及第粥，然后问了问林玥还有什么需要的没有。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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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别忘了你现在还差他一大截。”
男人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箭，越发怀疑这位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经纪人了。说不定是谁派来的卧底？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越发开心。
被称作张姐的女人奇怪地看了看男人，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了男人：“这里有几个合作意向，你看看有哪些感兴趣的。”
……
顾蔺在机场的照片还是被爆出来了，并且还在网上引起了不少讨论。
不少网友都在好奇顾蔺去机场干嘛，还有某些惯黑又开始蹦跶了，说顾蔺恶意炒作、耽误别人行程。
江泉看看网上的风头不对，原本准备动作的，然而想起之前和顾蔺的争执，他又有些犹豫了。毕竟这种转移注意力的做法算不得十分光明正大。
不过还没等江泉跟顾蔺说这件事情呢，顾蔺倒是先打电话过来了——他虽然不怎么关注网上却有个叫做林玥的耳报神。
“怎么，大忙人也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泉哥网上的言论方向我看了看，我觉得咱们可以适当引导言论。”顾蔺直接忽略了江泉略带讽刺的话，直奔主题。
“怎么？你不觉得这样的手段不干净么？”江泉挑挑眉略带惊讶地说。顾蔺不理会这些：“正好最近有个什么电视节，我觉得我们可以转移下话题。”
“行啊，都学会操控舆论方向了？”顾蔺听到这里终于皱眉了，他抿抿唇，冲着电话那头道：“泉哥明人不说暗话，之前我可能有些言论过激我道歉。我依然坚持在工作方面两人要坦诚相对，当然我在娱乐圈资历尚浅，很多事情并没有资格指手画脚，但是我想要求基本的知情权和商讨权并不过分。”顿了顿，顾蔺又道，“泉哥你也可以放心，我并不是什么迂腐的卫道士，很多无伤大雅的手段我并不排斥。”
听了顾蔺的话江泉沉默了很长时间，过了一会儿他才道：“转移注意力并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这件事情并没有解决，之后我会把你是去送友人的消息放出来，塑造你亲民的一面。”
“好的，需要我做什么吗？我会全力配合。”
“发几张你家的家居照，比如说家里的多肉、阳光下的躺椅之类的。然后在配些文字。总之尽量贴近生活。不要太多，两三张就可以。”
顾蔺想了想有些为难，这会儿他不在家里照片不好拍啊。江泉也是一愣，倒是忘记这个问题了，过了会就听顾蔺说：“那剧组的盒饭怎么样？这个也挺接地气的。”
“行行行，这个可以！”不是第一次告诉艺人该怎么做，但是这种相互讨论的感觉，意外的，居然不错。
“所以，泉哥，你看和我说一下其实并不是那么难对吧？”顾蔺笑眯眯地问。
江泉：……“拍你的戏去！”
“顾蔺的电话？”
江泉点点头，拿叉子吃面。
“你真的很像闹变扭的女孩子。”李想的一句话成功的让江泉炸毛了。
“你说谁像女的了？！”关系才刚刚有所缓和，李想可不想两人之间再出现什么矛盾。当下摸摸鼻子：“我像、我像。”李想看到江泉满意的笑容，心情理所应当的变得更好了。李想不信命，但是这时候却有些庆幸，庆幸他们两个最终还是没有错过。
“你笑什么？”江泉被李想笑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没什么啊，就是挺开心的。”江泉心说承认自己像女的还开心？这人时不时脑子有病？“能看到这么多面的你真的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啊。”
江泉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可听到这些话脸还是一下子全涨红了，他本该虚张声势地冲李想喊乱说什么，可惜他记得这里是西餐厅，便不太好大喊了。江泉只好用恶狠狠的瞪视做代替，虽然李想认为这是抛媚眼，但于江泉来说，聊胜于无。当然了就算是喊了，李想也只认为是在撒娇。
李想耸了耸肩，其实江泉认不认都没关系，反正迟早他都要落在自己手心里的。“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谈起正事江泉立刻切换到专业模式，他擦了擦嘴角，淡淡道：“没得考虑。”
“真的不考虑考虑？如果你进理想，百分之十的股份直接送到你手里。”李想用特别蛊惑的声音说。
江泉盯着李想的眼睛，好一会儿过去了，弄得李想还有些小紧张，便问江泉一直盯着他看干嘛，是不是发现他长得特别帅。江泉没跟他耍嘴皮子，脸上特别认真、特别严肃。李想在这样的目光下浑身不自在，还欲开口再问，就听江泉说话了。
“我了解我，其实你也了解我。”江泉认真地说，“所以你知道我不擅长培养艺人，更不适合带一大堆艺人。那你要我进你们公司干嘛呢？”
李想词穷了，他的的确确是知道比起培训，江泉更适合的是直接带艺人。但是人总是有私心的，他自然希望自己心悦的人能待在自己眼皮底下。李想原本也没觉得自己让江泉进理想有什么错，这会儿被江泉一说却莫名的有些心虚，怎么都开不了口。
“我吃饱了，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饭。”江泉完全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可李想看到这么客气的江泉心里却是一阵又一阵涌上来的难过和恐慌。
他笑了笑，掩住了心里的不安：“不去就不去，我知道不少好吃的店，下次再请你吃饭吧。”
“有时间的话当然好啊。”江泉答得倒是痛快，可惜打太极的意味太过明显。
至此李想也只能苦笑了。
姜哲回到b市之后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公司的人那么急着催他回去了。
“爷爷你怎么来了？”姜哲头疼地看着满头银发、穿着唐装的老人。
“怎么我不能来看看我孙子啦？”姜耀阳拄了拄拐杖，声音中气十足，想来身体不错。
“当然能当然能。”姜哲在别人面前怎么横，在自己爷爷面前是横不起来的，只好拿暗地里瞪自己的下属。
平光男心里的眼泪都快要逆流成河了，老大这不能怪我啊！是老爷子不让说的啊，说了是要被炒鱿鱼的啊！
当然平光男怎么想姜哲可不管，他就知道自己被骗到公司来了，等到爷爷走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姜哲在心里默默地给平光男记了一笔。
“我是过来看看你把公司经营的怎么样了的。”姜耀阳知道姜哲天赋不错，却没有想到靠着自己能把这公司办到这个地步。“你做的很不错！”老人家也不吝啬于夸奖自己的孙子，一想到这样的公司是自己大孙子一手创办的，他就说不出的骄傲。“不过做事不可以骄傲自满也不能半途而废，你这次把下属丢下就做的很不对！就是喜欢旅游也不急于那一时半刻的么！”姜耀阳坚持鼓励教育和批评教育相结合。
姜哲这回是光明正大地瞪平光男了，这是都和自己爷爷说了些什么？！
第五十三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姜哲忙着对付自己爷爷，顾蔺则在安安心心拍戏。
“好！卡，这场过了！”大概是演员之间磨合得不错，杨导也没一开始那么喜欢一遍又一遍的来过了。
“今天上午大家辛苦啦！先休息休息吃午饭吧！”副导演喊了一句，然后让场务放饭。
李想不差钱，理想更不差钱，于是《九黎》也不会差钱，因此演员盒饭质量不错。
顾蔺拿到了自己的盒饭，想了想，拍了个照艾特了薛凡，配上一句“饿么？”不艾特女演员纯粹是为了防止绯闻。
然而顾蔺太单纯了，现在的迷妹们yy的可不只是男女……事实上男男、女女会更让她们激动。
更何况，顾蔺和薛凡之前还有“削骨夫妇”的基础……于是网友的视线的确如江泉和顾蔺预计的一样被转移了，就是，转移方向有点歪……
官方发糖嗷嗷嗷！壮哉我大削骨！
我大削骨啊啊啊啊简直萌萌萌！
看节目的时候还在想要是顾蔺能和薛凡合作就好了，现在居然真的实现了！[比心][比心]
╮(╯▽╰)╭官方发糖，这狗粮我吃的心甘情愿~[doge脸][doge脸]
汪汪汪！
来人把朕的黄金狗粮呈上来！
系统自动我是薛凡z
……
这些评论江泉要比顾蔺看到的早，他看了看评论，乐了，顿时觉得顾蔺还是挺适合混这个圈子的。不过他估摸着顾蔺发这微博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可不管怎么样，效果不错这就够了。他想了想决定之前请的那些水军还是不要撤，数量却用不了这么多了。不过转移视线归转移视线，机场的事情还是要解释的。毕竟这世界除了粉丝、路人，还有黑子来着。这样想着江泉立刻联系了娱圈圈——这是个营销号，人品不错，赚钱归赚钱，却不会乱爆黑料；收费也算合理。江泉和他合作过挺多次的，也都算合作愉快。
“还是之前说的，你把顾蔺那件事解释一下，记得侧重点，顾蔺是个普通人。”
“哈哈哈江大经纪人合作那么多次了你还信不过我啊？”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江泉也爱和爽快人说话，“定金已经打到你账号里去了。”
“好，江哥你是爽快人！那我今天就发博，趁热度还在把这事解决了。”
“那行麻烦你了。”
娱圈圈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挂了电话，活动活动肩膀就开始想着怎么发博了——江泉钱给的痛快他自然乐意多费点心思。想了半天，他最后决定还是解释得轻描淡写一点。说到底这事可大可小，只要解释清楚也就没什么了；要真是穷尽辞藻、极力解释反而容易把事情搞大。
“说的好像你们不会去机场送朋友一样，再说了人家有主动疏散粉丝好么？”娱圈圈简单粗暴地发了个微博，并配上了粉丝拍的几张机场照片。
这条微博带了顾蔺的话题，看到的人不少。
对啊对啊，偶像也是普通人好么！还不许人家送个机啦？
在现场的表示我蔺暖的不要不要的[比心][比心]
噗我觉得蔺蔺压根就没有自己是明星的意识，看到我们的时候他吓了一大跳[傻乐]
呵呵明明就是炒作好么？这年头有哪个明星去给人送机的？他傻么？
黑子们都是瞎么？顾蔺要是想炒作就不会十天半个与不更新一条微博了！
说我蔺炒作的……真的，我比谁都想看到他炒作，那样我就能多知道他的消息了[眼泪][眼泪]
十天半个月不发微博[微笑]埋头拍戏就什么消息都没有[微笑]参加通告都不怎么通知[微笑]你家炒作这么炒的？
他要真想炒作就不会叫粉丝们散开，不给我们签名了好么？
……
发完这条微博之后娱圈圈就不管了，毕竟作为一个营销号，必要的高冷还是要的。不过看评论看了半天他就笑了，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
恩，微博上有个势力庞大、大行其道的组织，他们频繁出没于各色微博中，只要有帅哥、美女的微博底下必有他们的评论。这个巨大的组织，他们有个简单粗暴的名字——颜党！他们的口号是，颜值即正义！
躲过了《桃华》躲过了《守卫》最后居然被一组机场照给秒了[再见][再见]
只有我觉得这组照片简直帅炸好么！
啊啊啊啊舔我蔺大长腿！[口水][口水]
我是顾蔺的口罩不服来辩！
卧槽！顾蔺简直睫毛精！
前面的，我蔺and的高清大图才是真的帅炸好么！
之前《长歌》曝光的将军照片也炒鸡帅！
就凭这个颜值！必须路转粉！
于是一条解释的微博，变成了颜狗们舔屏、表白的地方。虽然方向有点奇怪，但是总体方向是好的，这就够了。娱圈圈松了口气，这钱他拿的不亏心。
顾蔺早就被姜哲设置成了特别关注，顾蔺发的微博他当然一眼就看到了。当下心里就涌出一股子浓厚的酸味——这几天他忙着对付姜耀阳，并没有怎么关注网上，自然不知道顾蔺因为给他送机还上了热搜。不过即使是知道了，姜哲也不会想到顾蔺这条微博是为了描补之前的事情。
“手机就这么好看啊？连跟我下棋都没心思么？”姜耀阳瞪着姜哲，很不开心的样子。
“哦有个短信我要看看。”姜哲一脸淡定地说。
“哥你不厚道哦，这明明是微博提示音。”姜浩一点眼色都没有地拆穿了他哥，还不忘吐槽，“我还以为你不玩微博呢，i没想到还有特别关注。”
“微博？特别关注？”姜耀阳虽然在美国，但是本着要时时关注国内大事和舆论风向的理念，他老人家非常潮的注册了微博，只是没有特别关注罢了。但是因为知道自己孙子闷骚个性的姜耀阳自然知道这个特关的分量。“小哲啊，你的特别关注是谁啊？”说不定自己大孙子这是交女朋友了呢？
姜哲淡淡地看了姜浩一眼，转头和姜耀阳说：“没什么，您别听他瞎说。”
姜浩被自己堂哥轻描淡写地一眼吓出了一身白毛汗。要死了，他怎么忘了这位堂哥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姜耀阳笑眯眯地说：“这样啊。”也不追根问底了现在的小年轻谈个恋爱都不喜欢长辈插手，他还是老老实实等着抱孙子比较好。姜哲一看自己爷爷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想歪了，不过这事不好解释，估计还会越描越黑，他干脆不说了。
“爷爷，我觉得姜浩也老大不小了，老是这样也不是那么回事。”姜哲一边和老人家下棋，一边轻描淡写地说，“毕竟二叔二婶将来还要靠他呢。”
姜耀阳被姜哲的一步棋逼得下一步不知道走哪里好，猛然听到姜哲提起了姜浩，当下敷衍道：“你说得对，姜浩这性子是要磨磨了，你看着办吧。”
“恩，知道了。”姜哲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他冲姜浩温柔地笑笑，很满意地看到了姜浩满脸惊恐的表情。
姜浩心里就只有一个大写的woc了，说好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不就说个特别关注么？至于想了法子的折腾他么？
姜哲表示，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有什么仇当场就报了，绝不会等到十年后让人提心吊胆。从这个角度上说，他其实还是挺善良。
连着下了五盘，姜耀阳总算是过足了棋瘾，这才开始追问天皇和g≈j的经营状况。
“爷爷，天皇我只是入股而已，经营我并没有参与。”姜哲一边收拾棋局一边和老爷子说话，“g≈j的经营状况倒是不错，不过之前我们都是做的短线，现在开始慢慢接触一些长线了。”
“恩不错，不过这个做生意吗，还是要一步一步地稳扎稳打才是。”姜耀阳表扬了一下自己的大孙子，顺便提醒姜哲，“天皇那边你还是要注意一下的，毕竟当初你投的钱可不少。”
姜哲低眉顺眼地应了，心里却是嗤笑，当初自己把父亲的遗产拿出来投资的时候二叔他们可是没少说闲话，现在看到盈利了倒是想分一杯羹了？
姜耀阳看到自己大孙子这模样，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心中叹息一声，也不避讳姜浩：“你的东西就是你的，谁都抢不走。你现在做得很好、很优秀，但是还不够。我老啦，不知道能撑多久，姜家的担子总有一天是要落到你手里的，在这之前你必须要有相匹配的能力才行。”老爷子意思相当于直接宣布姜家的继承人就是姜哲了，他看了看姜浩发现姜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心里不由得有些满意。虽然姜浩纨绔了一点，但是底子还是不错的。
姜浩的不在意不是装的，他是真的不在意。一方面他就想好好当个纨绔，对继承家族企业这种事情半点兴趣都没有，姜耀阳指定姜哲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就是自知之明了，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子，又何必自取其辱呢？他爸妈的那些小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不过他可不打算掺和进去，不然别说姜哲了，就是爷爷都不会放过他们。
唉，只希望爸妈能老实一点，不要瞎折腾了。纨绔子弟发出了来自内心的感叹。
第五十四章
顾蔺发的那条微博很快就被薛凡看到了。他想了想回复了一句：这些更好吃。顺便附上了几张照片。
粉丝们看见那几道家常菜还以为都是薛凡做的，嗷嗷直喊好男人，有cp饭更是直接顾蔺，让他遇到这么好的男人就嫁了。顾蔺看的是哭笑不得，别人不知道他会不知道么？这几道菜分明是张奇做的！之前那小子还发微信跟他炫耀自己终于会做菜了来着。这种做饭……按照网友们的说法是……现充？虐狗？顾蔺眯了眯眼睛，深深地为网友们心痛，你们真的是太天真了！
吐槽归吐槽，但是拍戏还是要拍的。这几天顾蔺和薛凡铜矿的戏份不少，因为是男主角，导演肯定是要盯着顾蔺这边的；高雯和宋珠和另外几位演员的群戏则被交给了副导演。这其实在影视剧的拍摄中非常常见，一个是导演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另外一个就是省钱省时间了。
“卡！”副导演忍无可忍地再次喊停了。“宋珠！你在搞什么鬼？高雯是你最好的朋友好不好！你那一副死人脸的样子是要干嘛？”宋珠之前的表现也还说的过去，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演戏的时候和个木头桩子一样全程和高雯完全没有眼神交流。
“对、对对不起！”宋珠还是穿着粉衫，巴掌大的小脸涨得通红，眼睛里的泪水要掉不掉的，看上去就像被人欺负了一样，可招人疼了。然而副导演心里简直是崩溃的，第一次ng这副表情或许还会让人有几分心疼，问题是你都ng十几次了你还是这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那可就不是招人心疼而是招人心烦了。
副导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我说你够了！我又没欺负你，你做这幅样子干嘛。”
宋珠被这句话一激，眼泪真的下来了，当时就哭着跑了，顿时b组所有人都傻了，这演员不开心还能这样干的？！
等一众人反应过来，宋珠早就跑的没影了——由此可见她跑步还挺快。副导眨了眨眼睛，也不去找宋珠，他干脆让高雯先回去休息，先拍其他人的戏份。一个配角而已，就算自己不能让这个角色没了，换个人还不行么？
副导这么想也不是没有底气的。他跟杨导跟了五六年了，知道他最反感的就是这种不负责任的演员，今天宋珠弃拍这事儿一传出去，头一个要把宋珠弄走的就是杨导。
高雯也乐得回去休息，毕竟这大冷天的，穿个飘逸的古装也是冻得不行。“那就麻烦导演了，我先回去了，有事的话随时叫我。”
“诶行行行，你赶紧回去吧，这天挺冷的。”副导对待高雯就和蔼多了，先不说演技问题，起码这人态度是端正的；演技也的确比宋珠好了太多。“唉，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省心就好咯！”
“宋珠只是年龄小罢了。”高雯笑眯眯地说，心里头有些幸灾乐祸，宋珠这回这么闹腾杨导不弄走她才怪。不能怪她不和善友爱，主要是宋珠太烦人！
顾蔺正在休息室化妆——他今天下午的戏比较晚，就不愿意太早顶着一脸脂粉了。正和化妆师聊天呢，宋珠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跑进来了。他被吓了一跳，谁又惹这位祖宗了？他现在是有些怕了这位了，不太想和宋珠说话。但是宋珠一屁股坐到了顾蔺旁边的化妆台上，扑在台子上就开始哭，眼看着还有越哭越厉害的趋势……
剧组的化妆师一脸懵逼地看着顾蔺，这位怎么了？哭成这样？
顾蔺顿觉头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么？他也不去问宋珠怎么了，递了个眼神给小杨。小杨心领神会地给宋珠递上了一包纸巾。“擦擦吧。”因为是女孩子，顾蔺的口气还算温和。
“谢、谢谢。”宋珠呐呐，许是刚刚哭得太厉害，她的文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不用谢。”好在这会儿妆已经画的差不多了，顾蔺说完这句就干脆的离开了。
转身就走的顾蔺完全没有注意到宋珠正痴痴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顾蔺你是不是状态不太好啊？”杨导有些担心顾蔺，今天上午还好好的，怎么下午就不怎么在状态的样子呢？
“杨导我总觉得毛毛的，也不知道哪里不对。”顾蔺苦笑。
“毛毛的？”杨导的小眼睛一下瞪大了，做导演的多多少少有些迷信，这下杨导更不安了，生怕顾蔺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也许是我错觉吧。”顾蔺算不得一个完全的无神论者，但是他自诩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因此倒也坦然。“抱歉，导演我们再来一次吧。”
杨导担心地看了看顾蔺，见他的确不像是有什么事情的样子，心下稍安。让各部门准备，再来一次。
这回顾蔺完成的不错，看来刚刚真的只是错觉。杨导和顾蔺都松了一口气。
《长歌》里含有国家投资，一般情况下国家台直接投资的片子都是直接在国家台放的，也不需要宣传什么的，毕竟他的播出平台就注定了他的收视率不会差到扑街的地步。但是说真的，你要说国家台投资的片子收视率有多好、能赚多少钱那就是个笑话了——大部分国家台投资的片子都是为了宣传教育，赚不赚、赚多少没什么人在意。
但是《长歌》不同，包括姜哲在内有四个私人资本为它注入投资，这就注定了《长歌》和一般的国投剧是不一样的。单单从宣传方式和播出平台就能看出巨大的差异——这部电视剧将会在国家台和几个上星卫视同时播出。
而《长歌》作为一次勇敢的尝试，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国投剧以后的发展。
“电视剧马上就要播了。为了咱们之前那么长时间的辛苦不白费，咱们再拼最后一把！”
“导演你放心吧！《长歌》就和我们孩子一样，当然要卖力宣传。”□□笑着说，比起他们这些“老油条”，反而是第一次上综艺节目的许导更加紧张。
“许导别到时候我们不出篓子您倒是紧张过头了。”顾蔺笑着打趣。在这些人中间他在《长歌》中的戏份是最少的。但既然导演开了这个口让他来参加宣传，顾蔺才不会傻到拒绝。
“算起来这是顾蔺第二次参加大家一起来开心了吧？”□□冲顾蔺笑着道。
“嗯，是第二次。”顾蔺挠挠头笑得有些腼腆。□□是《长歌》男主角，也是老戏骨了，不过保养甚佳，四十多岁的人看着和三十出头似的。顾蔺面对这样的前辈，总是下意识的多了一份腼腆，好在态度还是落落大方的。也是因为顾蔺足够磊落，腼腆便成了谦虚。
“这种综艺可以多上上。”□□指导顾蔺，“真人秀也应该上上。”
许导想说人家一老实拍戏的孩子，你让他分心在这上面干嘛？再一想，觉得是自己偏激了，忙附和□□：“这个综艺还是要来的。”
顾蔺并不是如许导脑中所想的老实孩子，事实上他有着非常清晰的职业规划，综艺、真人秀都是他职业生涯中的一环。但是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反而听得很认真。
□□看到顾蔺认真倾听的模样，心里暗暗点头，嗯，懂得听人说话，不错。
“欢迎大家在星期六的晚上来到大家一起来开心~”熟悉的开场白让大家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放到了舞台上，一会儿他们就该上去了。
“……今天我们很荣幸的请到了《长歌》的几位主创，大家掌声欢迎他们！”
……
一起来开心是偏向做游戏的综艺节目，游戏环节挺多，顾蔺原本以为会像上次一样跑跑跳跳的环节比较多。没想到居然是文字游戏多一些。
“我天，顾蔺你简直棒呆好么！”主持人夸顾蔺，猜猜谁是卧底也算是大家一起来开心的经典游戏了，来“开心”的不少艺人都玩过，但是像顾蔺这样当卧底不被抓、一抓卧底一个准的却是少之又少。
顾蔺笑笑，自信又耀眼：“我也觉得我很棒。”此话一出观众和嘉宾都笑了。
……
姜哲的视线一直黏在顾蔺的身上，他一直知道这个人站在台上有多耀眼。
然而大概是他的目光太过炙热，导致顾蔺一眼扫到台下时，第一个就看到了姜哲。他怎么在这里？这是顾蔺的第一反应，他艰难地移开自己的视线，然而脑袋里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却不断刷屏。
“啊啊啊啊啊我蔺蔺在看我！在看我！！！你快看他在看我！”姜哲身边坐了个涂黄色指甲油的姑娘，激动得快要晕过去。
姑娘的指甲有点长，姜哲被掐的有点疼，他皱皱眉，掰开了姑娘的手，救出了自己的胳膊。
姑娘这时候反应过来了，忙道歉：“对、对不起，我、我只是太激动了。”这回值了，看到顾蔺还和一帅哥坐在一起！
姜哲可看姑娘，没理会她那句道歉，反而特认真地和她说：“他看的是我。”
第五十五章
顾蔺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姜哲。
“你不去和他们吃饭么？”姜哲在顾蔺面前总是有些不知所措，好在他的面部表情管理做的不错，恰当的微笑让人看不出来他的紧张。
“一会儿就去。”顾蔺笑笑，下完节目之后大家一起吃一顿是大家一起来开心的保留环节，又没有特殊情况，他不愿破坏这个“传统”。
“哦。”姜哲一句你快去吧辗转于唇齿间就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一时间，顾蔺不说话、姜哲不说话，空气中弥漫出一种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带着暧昧的尴尬气氛。
“你怎么来了？”顾蔺不太习惯这样的氛围，可是一开口却又后悔了。
“来看你啊！”姜哲多想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他摸了摸鼻子：“来考察一个项目。”这话倒也不算是假话，若不是这里真的有项目，爷爷那一关也过不去。
“哦，这样啊。”顾蔺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失望多一些还是松了一口气多一些。“你要在这里待几天？”
“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明天上午的飞机，毕竟公司事情还蛮多的。”姜哲之前问过顾蔺的行程，虽然说他们两要去的不是同一个地方，但是既然顾蔺都走了，他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哦哦，这样啊……”顾蔺画还没说完，许导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小顾快点！就等你一个了！”顾蔺只好匆匆和姜哲道别就离开了。
“你快去吧，”姜哲笑着说，“下次见。”
“恩，再见。”
姜哲看着顾蔺快步跑开，心情略微有些复杂，可是还没等他理出个一二三出来，电话便响了。姜哲叹了口气，他其实能预想到是谁，有些烦躁，可这电话却不能不接。
“爷爷……恩恩，放心吧，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我明天就回去……恩，放心吧。好的，……那行，我先挂了。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废了好半天劲才安抚好老人家，姜哲一想到有些头大。
但是要是姜哲知道自己一回b市姜耀阳就要给他安排相亲的话，怕就不仅仅是头大了……
《九黎》的拍摄算是比较慢的——有一个事事追求完美、要求超高的导演，就是想快也不容易。好在时间长了，演员和导演的默契已经慢慢磨出来了，倒也让进度提上了那么几分。
“卡！这场过了！”杨导这话一出，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演员们心里都松了一口气。杨导见了倒是忍不住开了个玩笑，“这么开心啊？要不我们再保一条？”
“导演再来一遍我可就要冻死了。”高雯忙道，这倒也不全是假话，这场戏拍的是九黎抱着夏月从湖面上飞过的场景，大冬天的穿个纱裙还要在空中表现出情意绵绵的样子，的确不容易。
“你们啊你们！”杨导指着高雯笑，直到目前为止他对整个进度还算满意，虽说有几个演技差了些，却也在水准线以上的。关键是听话、听教。只是那位……杨导看了看呆呆地站在一边的宋珠，心情瞬间变差，刚刚那场戏顾蔺和高雯表现的不错，偏偏这画面里多了个宋珠，那一脸的爱慕就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他倒是想让三人再来一遍，但是一个是天气实在是冷，再者都拍了四遍了宋珠的状态一点都没有变好！说真的要不是宋珠家里够大方，就凭之前她跑的事情杨导就绝对不会让宋珠继续待在自己的剧组。
可是偏偏宋珠后台够大方、够有钱。踢掉一个没用的废柴；剪一剪废柴的戏得到一大笔投资，杨导想都没想就选了第二个。反正为了给观众呈现出更好的作品，必要的戏份删改那是必须的。
“大家先休息一下好了。”杨导算是善解人意的导演，“过会儿我们再拍！”
这句话一出，小杨就和幽灵似的拿着个保温杯出现在顾蔺面前了。“雪梨汤。”顾蔺最近嗓子不太好，为了防止他感冒江泉特地吩咐小杨，让他每天给顾蔺熬川贝雪梨。
顾蔺眉头下意识皱了皱，他不太爱吃甜的。
“试过的，不是很甜。”小杨执着地伸着手。
“好吧。”顾蔺妥协接过保温杯，“其实我只是嗓子不太舒服，这个季节很正常，不用那么紧张。”
“你现在觉得没问题，等到真的病了可就糟了。”薛凡也拿着个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晃过来了。他家里那位就是靠嗓子吃饭的，偏偏生冷不忌。张奇自己不在意，薛凡却不能不管他，平时没少弄些汤汤水水的给张奇喝。“雪梨汤不错，养颜润肺。”
顾蔺听他那口气，莫名得就觉得薛凡整个人身上就散发着一种令人讨厌的气息。
“别这么看着我，雪梨汤真的不错。”薛凡淡淡地说，“亲测有效。”张奇之前说过担心顾蔺会把他抢走，这当然是玩笑话。但是张奇却不知道薛凡心中的醋意可比他多多了。薛凡从来没有听到张奇在他面前如此频繁的提起另一个男人，就算知道这两人只是好朋友，他心中却还是有些吃醋的。不过这话说出来有些可笑，薛凡也只能通过多在顾蔺面前秀秀恩爱来找找平衡了。
顾蔺：……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拿着火把烧死这个人。
“你们说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高雯披着羽绒服，鼻子上却还是有些红彤彤的，看来刚刚冻得不轻。
顾蔺则是让小杨拿了个一次性杯子，从保温杯里倒了些雪梨汤出来。
“喝点吧，天气太冷了。”顾蔺在演艺圈里不算是高的，将将够上一米八，不过羽绒服还是撑得起来的，灰扑扑的羽绒服穿在他身上一点都不显臃肿。
“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都喜欢你。”高雯感叹，“真的是很帅啊！”那个宋珠不就是被迷得死去活来么？高雯心中不屑，脸上依旧是笑意盈盈。
“高大美女，你这么说我要不开心了，明明我比较帅。”薛凡看顾蔺不太顺眼，然而这位算是张奇在圈内难得的好友，他自然要照顾几分。
高雯还准备说些什么，杨导却又喊准备拍戏了。
“我们加快速度啊！要是进度过半，咱们过年就多放两天假。”剧组还算人道，过年给了四天假。
“导演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出乎意料的，第一个开口的居然是薛凡。薛凡迎上顾蔺的眼神：看什么看？张奇都为我推掉卫视春晚了，能多放几天假陪陪他当然是好的！
顾蔺并不知道薛凡那淡淡的一眼里蕴含着这么多信息，然而这却不妨碍他接收到对方的炫耀之意……所以还是想拿火把烧死这个人呢！
与剧组这边因为延长假期而欢天喜地不同，姜家可谓山雨欲来风满楼。
“你说什么？！”姜老爷子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心脏病、高血压之类的毛病，不然他非得被姜哲气的中风不可。
姜哲就跪在姜老爷子面前，表情特别平静：“我喜欢男人。”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么！？”姜耀阳气得发抖，“你、你敢不敢在跟我说一遍？！”
姜哲很有耐心地再说了一次，依旧平静：“我喜欢男人。”
姜耀阳一把年纪了，这会儿被气糊涂了，瞬间暴起，拿起拐杖就往姜哲身上去。
姜哲终于变了脸色，他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不要躲了。
于是姜耀阳一拐杖就直接打到姜哲身上了。那一声响，听得站在一边的姜浩听了都鸡皮疙瘩直起。
姜哲却硬是扛了这一拐杖，半声不吭。倒是下手打人的老爷子愣了，他知道姜哲是倔，没想到这么倔，过了好一会儿，老人家吭哧吭哧开口了：“你怎么不躲？”口气中还带着残余的愤怒，却也有意思不易察觉的心疼。
“躲了您不是会更生气么？”姜哲挺了解自己爷爷的，要是自己真躲了，这位估计就不是打一下就算了的事情了，要是挨了一下狠得，老人家心疼了反而不舍得再下手了。虽然说想的没错，姜哲轻轻地动了动身子，不过老爷子那一下可真没留手啊，他冷汗都疼出来了。
“……”过了好长时间姜耀阳才问了句，“改不了了？”
“改不了。”平平淡淡的三个字从姜哲口里出来却是一字千钧。
“真改不了？”老爷子不死心还是要问问。
姜哲就干脆不说话了，重要的事情说一遍就够了。
姜耀阳叹了口气，挺得直直的腰板一瞬间就弯了下来，像是老了好几岁。
姜浩在一边看着觉得自家堂哥有些过分了，没看到爷爷都伤心成那样了么？他刚刚准备在一旁劝上几句，他那堂哥就说话了。
“爷爷，这样没用，这个真的改不了。”
“你是要气死我么！”一听到姜哲这话，姜耀阳瞬间龙精虎猛了，腰板也直了，嗓门还特别大。
姜浩：……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双重暴击，智商和情感。
“……”姜哲不说话，他知道老爷子不会被这点事情打击成那样，但是多多少少肯定会伤心。老爷子是姜哲世上最后一个亲人，让老人家伤心，他不可能不愧疚、不自责；而然性向这件事情他是真的改不了，要他娶个女孩回来做样子他有事真的做不到。
“好吧，那你告诉我你喜欢的是谁？”姜耀阳也确确实实不是会被孙子是gay打击的瞬间苍老的人物。“你告诉我是谁，我帮你看看那个男孩怎么样。”一如姜哲了解姜耀阳，姜耀阳也了解自己孙子，要是没有心上人，相亲这事情姜哲绝对是能敷衍就敷衍过去了，绝对不会把自己是个同志的事情爆出来。
“……”姜哲在思考，思考要不要说出顾蔺的名字。姜耀阳不舍得为难他为难个顾蔺却不会含糊，但是就算他不说又能瞒多久呢？想到这里姜哲不禁暗暗皱眉，要不是这次爷爷突然弄出什么相亲的事情，他也不会一时冲动现在就把事情抖出来了。
“爷爷你能保证你不打扰他么？”姜哲抬起头直直的盯着姜耀阳，“我说的是任何方面。”
姜耀阳脸瞬间黑了，合着在你眼里你爷爷就是个卑鄙小人？“行，我保证行了吧！现在你说吧。”
“顾蔺，不过我还没告诉人我喜欢他，而且我估摸着他不喜欢我。”姜哲话说的又快又利索。
姜耀阳眼睛一瞪，什么？感情他孙子是为了一个不喜欢他的人出柜了？虽然说不喜欢自己孙子找个男人吧，但是自己孙子上赶着人还不要，姜耀阳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爷爷你说过的，不找人家麻烦的。”姜哲一句话就把姜耀阳噎住了。
“不找麻烦、不找麻烦！”姜耀阳黑着脸道，心中却在想，不找麻烦我看看总行吧？已经是打定主意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把自己孙子迷得死去活来了。
顾蔺自然不知道姜哲居然已经为他出柜了，事实上他现在有些麻烦缠身的感觉。
“宋小姐，我待会儿还有戏要拍就不太方便陪你吃饭了。”顾蔺废了些功夫才把自己的胳膊从宋珠手里解救出来。他现在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要你手贱！要你多嘴！不就是哭么！你让她哭就是了，你手贱干嘛？
“蔺哥，拍戏也是要吃饭的啊！你吃饱了才有精神拍戏啊。”宋珠再一次抱住了顾蔺的胳膊。
顾蔺脸色更差了：“不用了，我还不是很饿。”这回把手抽出来直接跑了。宋珠本来打算去追，没想到半路被小杨拦住了。
“没见过你这样的。”高雯件姜哲跑的满头大汗便忍不住笑，“人家都是巴不得有人喜欢自己，偏你躲人躲得不行。”
顾蔺摸摸鼻子苦笑，这样的喜欢他一点都不向往好么？先不说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光是宋珠不分场合的行为就给顾蔺带去了不少麻烦——剧组里人多眼杂，宋珠又完全不顾及人前人后，这要是被人拍到了传出去；再被那些记者乱写一通，那他可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高雯掩嘴笑，拍古装拍长了时间，她的动作也有几分靠近剧里的夏月了。“导演找你呢！”
“好，我这就过去。”顾蔺松了口气，心中不免感叹了句，女人果然都不是好惹的。
第五十六章
为了节约成本，电视剧也好、电影也好，肯定是不会按照播出时的顺序一场场拍下的，有时候为了凑一个景，甚至会把冬天和春天的戏放到一起拍。而上一分钟还是嚎啕大哭下一秒就是喜笑颜开的情绪转换对于演员来说那就更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了。
一个演员，如果能快速适应这种转变，同时能把剧本要求的情绪表现的饱满而恰当，自然不突兀还能传达到观众心里，使他们有代入感；那毫无疑问的这是个优秀的演员。
而顾蔺大概是有成为一个优秀演员的天赋的，他沉迷于同一个角色不同的情绪变化；更喜欢体会不同角色的不同人生。
“卡！”杨导的声音将顾蔺从九黎的身体中拉了出来，他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刚刚的情绪太过于激烈，顾蔺一时间还缓不过来。
这场戏拍的是九黎和小道士的第一次大冲突：九黎想救夏月，可是要救人先要杀不少人，小道士自然是不许的，两人便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不错不错，拍完这场我们休息休息哈！”杨导是越看越觉得顾蔺顺眼，对他的态度也越发温和。然而顾蔺大概是之前有了阴影，杨导对他越是和气，他就越不自在。当然了，顾蔺不会傻到把这种心情表现出来。
……
时间比顾蔺想象中过的还要快，竟然一眨眼就要过年了。许是大家对放假的期望过于强烈，一个个的都卯足了劲地表现，《九黎》的拍摄进度还真过半了。杨导如约把假期延长到了七天。不能说长假，可也不短了，众人挺满意的，于是皆大欢喜地回家过年。
宋珠还不忘热情的邀请顾蔺和她一起回家过年。当然无论她再怎么热情顾蔺也不可能答应就是了。
顾蔺这个年过的真的挺清闲的，原本《破晓》订的是贺岁档，可是不知道为啥突然又改期了，自然也不需要顾蔺跑宣传。倒也有几个不痛不痒的通告找顾蔺，但是顾蔺却全都推了。本来嘛，顾蔺也没有火到卫视捧着大把大把的钱哭爹喊娘地让他上节目的地步，顾蔺推了也就推了，也没有节目组纠缠。
江泉对于顾蔺这种不求上进的工作态度倒也没说什么。
凭借顾蔺现在的咖位，这会儿来找他的通告最多是个串场的角色，价格还给的不高，实在是没必要去。至于某些不是串场的角色，播出平台又不够好，更没有必要去了。不过通告可以不上，饭却必须吃。
“我还以为会有很多饭局。”顾蔺向来识时务，他现在实在没有到可以随意任性、想拍什么片子就有什么片子的时候。因此对于江泉的安排他配合的不得了。
出乎顾蔺意料的，江泉表现的很高冷：“你是演员又不是陪吃饭的。”
顾蔺耸耸肩，好吧，你说了算。
江泉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顾蔺的表情，唇角勉强上扬，露出了一个典型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当然你要是想多跑几个饭局也不是不可以。”
“还是算了吧。”顾蔺敬谢不敏。他能好好配合，但是并不代表他喜欢。
“你姐姐过年回来么？”
“不知道。”顾蔺顿了顿，“但是如果她不回来，我会去把她绑回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气。
“我有时候会觉得林小姐不像是你的姐姐，反而像是你的妹妹。”
顾蔺只是笑，相互扶持那么长时间，比起把林玥当成姐姐，他更愿意把她当成妹妹来宠。
大概表姐弟之间也是存在心灵感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的。所以林玥并没有等顾蔺亲自跑去把她抓回来，而是自己回来了。当然了，为了给自己弟弟一个“惊喜”，林玥并没有提前通知顾蔺她已经回来了。
林玥在b市是有自己的房子的，回来自然是直奔自己的家咯，不过她没有想到顾蔺居然会在门口等着自己……
“你、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的？！”想给的“惊喜”没给成，倒是被别人惊着了。
“呵呵，救你我还不知道？”昨天的电话的时候话音都露的那么明显了，他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来了。
“嘿嘿，那啥，嘿嘿……”林玥这会只会傻笑了。因为之前不告而别的事情，她回来不告诉顾蔺与其说是一个惊喜不如说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这位表弟。
“别笑了，你先把东西放放，然后我带你去吃饭。“顾蔺叹了口气，江泉说的没错，比起姐姐，他内心的确是更倾向把林玥当成妹妹来看待的。
“哦，去吃饭、去吃饭。”林玥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很庆幸顾蔺没有提起之前她落跑的事情。
“想吃什么？”顾蔺平时很少开车，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开车，相反他开车的技术不错。
“喝粥！”林玥毫不犹豫地报出这两个字，这段时间她跑了不少地方，也吃了不少特色美食，大概是肚子里的油水太多，她现在更想吃些刮油水的东西。
“行，那去桂婆家？”顾蔺倒是没有刮油水的需要，过年除了两三场饭局之外，都是自己在家里解决的，无非也就是下下面条、炒炒饭之类的。
“成，就去桂婆家。”桂婆粥点是顾蔺大学的时候两人经常去的一家店，店面不大，但是收拾的干净齐整，味道家常清淡，而且还没加什么七的八的的调味品，很合两人的口味。不过毕业之后两人去的就少了，顾蔺进娱乐圈之后就去的更少了。“不知道桂婆家的味道有没有变。”林玥怀念地说。
然而纵使怀抱了满满的期待，林玥和顾蔺还是吃了个闭门羹——学校放寒假了，桂婶暂停营业了。
“还想要吃粥么？”顾蔺叹口气扭头问林玥。
“随便吃什么都好啦。”林玥并不是要什么就一定是什么的小姑娘。
顾蔺想了想，把车掉了头：“我们去黄记好了。”黄记虽然名字简单但其实是b市一家非常有名的港式茶餐厅，粥品很不错。
林玥算了算钱包里的钞票，觉得还是去吃火锅好了。不过，好像是自己要求吃粥的？现在又反悔……林玥默默地不开口了。
姜哲是真的没想到会在黄记看到顾蔺，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碰到顾蔺的时候他爷爷还在他旁边。
“这位是……”
“您好，我是顾蔺。”顾蔺哪里会想到自己早在姜耀阳那里挂了号，光明正大地就自我介绍了。
“哦哦，你就是顾蔺啊……”姜耀阳这话说的婉转起伏、意味深长，长到其他四个人都不太自在（姜浩也来了）。
“这位是？”姜哲为了打破尴尬主动问起林玥。
“你好，我是林玥，顾蔺的表姐。”林玥觉得自家表弟和这位姜哲之间的氛围有些怪怪的。
“你好我是姜哲，顾蔺的……朋友。”微妙的停顿只有姜耀阳注意到了。不过他没说什么就是了。
“二位也是来吃饭的吧？不如一起？”姜浩这句话特别和姜耀阳的意，当下便符合：“对对对，一起吃还热闹嘛！”
表姐弟两个对视一眼，由顾蔺出面拒绝。但是一般这种情况拒绝都是没有什么用的，于是最后几个人还是在一起吃饭就是了。
“小顾和林小姐喜欢吃什么自己点啊，别和我们姜哲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林玥有种这顿饭会吃的自己胃疼的预感，早知道还不如去吃火锅t▽t“谢谢姜爷爷。”顾蔺倒是表现的比林玥自然的多，他点了两道这里的招牌菜，又帮着林玥点了一盅状元及第粥，然后问了问林玥还有什么需要的没有。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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