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比谁黑化 作者:帝琊
第16节
「你还没有见识过吧。」男人迈着悠闲的步子，朝门口走去。忽的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他，语句慢条斯理，「外面的世界。」
他忽然止住了动作。
男人笑了，透着恶意，「害怕吗。」
害怕？怎么会。
曾经听人说起过，外面的世界，很美很美。
他对男人甜甜的笑了起来，「父亲，我不害怕。」
没错。
没什么可害怕的。
不如说，是一种兴奋。
外面的世界…到底会是怎么样呢。
……………………………………………………………
他找到机会了。
他要离开这里。
那个父亲，太过危险。
即使那人总是在笑着，脑海中却总是有本能在提醒他…
远离这个人。
他一向都是遵从自己的感觉的。
所以，他逃走了。
翻越过围墙，他距离自由只剩一步。
「舒启仑。」
忽然的声音让他的动作僵硬了一瞬。
几天未见的男人，站在二楼的窗口，嘴角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你打破约定了。」
他装作没有听到，从围墙跳了下来。
——砰。
枪声。
他最讨厌的声音。
腿部的剧痛告诉他，自己失败了。
他半跪在地上，苍白着脸，抬起头看到的，是男人手中冰冷的枪械。
动了动身体，他想要站起来。
——砰。
第二声枪响。
男人没有半分犹豫。
他还是在笑。
看着满身是血的少年，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感情。
「看来，比起糖，你更需要鞭子呢。」
…………………………………………………………
鞭子击打在身上，皮开肉绽。
他并没有被束缚住，这才更让他觉得愤恨。
因为，自己用力量抗争的结果，也只是像这般，被一次次摔在地上罢了。
侧身躲开一道鞭子，下一秒，同样的位置被再度印上痕迹。
要忍耐，不能激怒他，此时自己赢不了。
这么想着，心中的某个位置，还是燃烧着火焰。
他不喜欢，单方面的疼痛。
猛地攥紧了拳，他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就像是负伤的猛兽，弓起脊背，威吓着面前人。
男人此时，是倚坐在椅子上的。
招了招手，保护在他身后的几名黑色男子拿出了电击枪，电流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去，看看几下能让他变乖。」
男人就像在看一场娱乐节目，愉悦的笑着。
他早已经习惯了疼痛。
但身体，到底还是渐渐麻木起来。
当他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他看向男人的目光，只剩下了杀意。
疼痛还在继续。
赤裸纤瘦的身体上，血肉模糊的伤痕比比皆是。
他垂下眼眸，低低的声音，冷的就像冰，「父…亲…我…错了…」
男人挑了挑眉，听到这话似乎并不意外。
站起身，男人走到他的身侧，笑容变得有些淡漠，「大点声。」
忽然，他站了起来，拼着最后的力气，一拳打向了男人的面部，随后撕扯着男人的头发，将他的后脑狠狠磕在地面上。
他感觉到了手上流淌着的温热液体。
下个瞬间，骨头的嘎吱声响起，他的手臂软软的垂落下来。
令人大脑一片空白的剧痛，他被人按在了地上。
「呵。」男人狠狠踩上他背部的伤口，毫不留情的碾压着，黑色的皮鞋上，沾满了血迹。「恶心的东西，竟然敢让我流血。」
抬起手，拭去口鼻的鲜血，男人眯起眼睛，面容上尽是怒意，「该死。」重重的踢上伤痕累累的身体，「真是该死。」
他咳嗽着，呼吸间尽是鲜血的味道。
男人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拖到笼子里，拖行间地面上留下了可怖的血痕。
「享受吧。」男人踢了一脚铁笼，传来震动的声音，「最后几天。」
………………………………………………………………
「舒启仑，喂，你醒醒…」
混混沌沌的意识中，听见有人如此唤自己。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
眼前少年的模样，有些模糊。
但他知道是谁。
「哥…」他的声音几不可闻。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力气了。
依稀听见了少年的话，「…等…救你…」
他吐出了一口血。
对面少年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下来。
随后，传来了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他阖上眼睛，再度睡去，
他没想到自己能再度醒来。
自己依旧待在铁笼中，当看到站在笼子外的男人时，他的眼睛下意识的睁大。
全身不自觉的戒备着，因为疼痛得来的教训。
「你不会死了。」
这句话，是清脆的少年嗓音。
他这才看到，男人的身旁，站着一个少年。
少年一身白色，柔软的黑发垂落下来，带着些许婴儿肥的面容很是讨人喜欢。只是那双眼睛，却显得有些违和。
也许是因为，那双眼睛，太过平静。
他勾起了一个笑容，灿烂的没有一丝阴霾，对少年说话，「你好漂亮，我喜欢你。」
说出这种话，但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不自然。
少年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表情，「我也喜欢你，所以不会让你死。」
他下意识的看向男人。
男人笑眯眯的，伸手抚上了身侧少年的头发，没有说话。
少年看着他，那双眼睛仿佛简单的能望到底，又仿佛蕴藏着无穷的黑暗。
「你没穿衣服。」少年忽然开口，随后脱下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外套，从笼子的缝隙中，递给了他。
他伸手接过，披在了身上。
如想象中，这件外套带着淡淡的，好闻的气味，以及舒服的温度。
「我想出去。」他看着少年，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你能让我离开这里吗。」
少年安静的眨了眨眼睛，随后转头看向男人，「请放他出来。」
男人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少年的身上，意味不明的反问道，「嗯？」摸了摸他的头，男人笑得眉眼弯弯，「还有呢。」
「……」少年歪了歪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作为交换，需要我做什么吗。」他说话的语气很是平静，甚至有些怪异，「可以的。」
男人笑出了声，一把将少年抱了起来，伸手揉了揉他的脸蛋，「不愧是我的小睡莲，总是这么有趣。」他忽然松了手，少年摔在地上，膝盖和地面碰撞，发出瘆人的声音。
男人忽然蹲了下去，轻轻的吻上少年的眼角，声音透着暧昧，只是说出的话却是十足的残忍，「作为交换，待在笼子里面的，是你哦。」
…………………………………………………………………
他几乎是僵着表情，看着男人将自己搀扶出来，取而代之的，少年坐在了笼子中。
他不能理解。
男人站在他旁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他却并没有移动脚步，而是看着少年。
少年依旧面无表情的。
就像…就像人偶。
他身上的伤被治疗过了，只是还有些行动不便。
「你…」他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少年似乎并不在意，抱着腿蜷缩在笼子的一角，本是有些可怜兮兮的动作，搭配着他空洞的表情，倒是显得有些毛骨悚然。
「很漂亮吧。」男人的声音传来，他侧过头去，男人脸上的狂热与兴奋让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男人说，「那具身体里，流着的可是我的血。」
………………………………………………………………
他又遇见哥了。
给自己起名字的人。
那时，他正待在房间里，撕开纱布，为自己腿上的伤口换药。
那个少年似乎没怎么变，第一句就是，「啧，你果然没死。」
他点点头，继续上药的动作。
舒封看了他一眼，沉默着，忽然说了一句，「秦观就是个疯子。」
秦观？
他想了想，哦，是‘父亲’的名字。
「哥。」他将纱布缠绕在自己的腿上，眼睛却没有看向舒封，「有事吗。」
舒封一愣，随后哼了一声，「现在倒是正常了不少。」
他放下裤腿，穿上鞋子，拿着一个玻璃罐子就要往外走。
「舒启仑！」舒封皱了皱眉，「你还学会闹脾气了。」
他停了下来，回过头，灿烂的对舒封笑，「你知道我要去看谁吧。」他眯起眼睛，无辜而又纯良的歪了歪头，「你真应该看一看自己现在的表情。」
说完，他便转过身去，在关上门的时候，他听见了舒封的声音。
「…对不起。」
他知道舒封在对谁道歉。
他在对这个人。
「你在看什么啊~」
他坐在地上，双手扒着铁笼。
但被禁锢在里面的少年，却没有他半分的焦虑。
听到他的话，少年抬起头来，将书本从他面前打开，指着上面的一行字。
「我在思考这句话。」
他探头看去，笑容垮了下来，「我不明白欸。」
少年并未收回书本，反而挪到了他的面前，隔着铁栏，用平静的声音为他朗读那句话，「dolphiis kill their d py with the rpse」
他听不明白。
只能看着少年笑。
少年合上了书本，再度开口，「海豚有时候会杀死自己的孩子，然后和尸体一起玩。」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少年再度沉默下来，讨好一般的将手中的玻璃罐子拿出来，里面的是一颗颗五颜六色的糖果。
「很甜的。」他将玻璃罐子推到铁栏旁边，可惜不能从缝隙穿过。正在他垂头丧气之时，少年伸出手来，拿了其中一个红色的糖果。
「谢谢。」少年即使在道谢，也是无甚表情的，就像在说一个客道的单词。
他也不介意，反而很开心。
「哥让我和你说对不起。」他支着下巴，看着那个少年，「要不是他骗你来这里，你也不会…」
「舒封吗。」少年难得的打断了他的话，虽然语气仍旧少了些必要的情绪，「他对我有奇怪的感情。而且，」顿了顿，少年接着说，「我救的是你。」…和他没有关系。
少年忽然停下了话语，双手隔着围栏，握住了玻璃罐子，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
玻璃崩碎，在他们的身上擦出了无数细小的血痕。
在他的目光中，少年拿起了其中一块玻璃碎片，对他说了句，「不知道人类，会不会像海豚一样有趣。」
下一秒，血花飞溅。
从来没有想过，鲜血会是如此…恐怖的东西。
那是少年的血。
他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要让自己流血呢。
流血很痛的。
还会死掉。
房间的门被忽然冲开，他看见一群黑衣人涌了进来，将满身是血的少年抱出了铁笼。
少年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若纸。
他第一次觉得无力。
低下头，看着地上的糖果，已经全变成了不祥的赤红色。
那是他最后一次看见少年。
那个男人的儿子。
…………………………………………………………
时间是良药，也是蚀骨的毒。
当他坐在教室中，沐浴在阳光下，听着人来人往的声音，他笑了出来。
多少年了。
有十年了吧。
他回忆起初次离开那个家，来到‘学校’。
实在是难以置信，这种…完全不同的世界。
他花了很久，才理解，又花了很久，才融入。
那个男人对他没有丝毫干涉，简直就像遗忘了一般，而相对的，舒封，自己的哥哥，却得不到丝毫自由。
但他知道，自己和舒封，处境相同。
他不能离开。
不论如何谋划，如何算计，他不得不承认，他赢不了那个疯子。
他真的…被打怕了。
即使再怎么否定，当他看到那个男人时，头脑都在不自觉的叫嚣着危险。
对那个男人的恐惧，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濒死痛苦中，刻在了血肉里。
和同学挥手告别，回到家中时，看见楼上舒封的房间还亮着灯。
舒封，哦，不对，现在，他已经是秦家的继承人之一了。
舒启仑勾起了一个笑容，带着些不屑与戏谑。
他还记着几年前，舒封对他说的话。
「我要留在这里，得到属于秦观的一切，我要杀了他。」
那时候，他看着舒封的脸，知道，自己的这个哥哥，已经改变了。
说那句话的时候，舒封就像是抽离了感情的冰冷人偶，曾经的那些软弱，连同情感一起，被舍弃了。
那个男人成功了。
他制造出了替代品。
他看着年少时，被自己认定的家人，就像机械一般，跟在那个男人的身后，心中涌出的，却是看戏一般的恶意兴味。
「哥，我等着看你的结局。」
再然后，那个男人死了。
自己的哥哥，成了秦家最有可能的继承人。
一切，好像都在走向最终的结局。
完满，亦或是毁灭。
他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已经卸去了所有的伪装。
人们都说，c区的孩子，是不正常的。
那是因为你们没有见识过，真正的疯子。
哥。你是斗不过他的。
流着秦观的血的，真正的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 杭黎（指）：警察蜀黍，就是这个人！
舒启仑（抹泪）：嘤嘤嘤qaq小杭欺负人家~哥~人家不依啦~
秦封（冷哼）：滚。
裴康（微笑）：你们感情真好。
陆辰均（鄙视）：吃你的便当吧。杭黎，过来，离变态远一点。
郑普朔（飞扑）：变态好可怕~我的杭黎，酷爱~让我亲几下~再咬几口~最后【哔】
原靖（挡）：变态说的就是你！！！
王姐（默默盛便当）：明明你们都是
作者：一万~~粗！不！粗！长！！！！哇咔咔咔~本总攻就是如此器♂大♂活♂好~~说伦家短小的是谁~~求收藏~求留言~么么哒~下章继续酱酱酿酿~便当已经准备好了发放了~嗯哼~
ps：蟹蟹不污不污哒地雷~~蟹蟹微笑杀哒地雷~伦家只能用粗长的更新来回报亲爱的小天使们了~飞吻~~
☆、收买的心意
杭黎已经懒得吐槽那两个一去不复返的家伙了。
将拖把收起来，杭黎看看时间，还有五分钟接班的人就来了。
难得的安静下来，他站在收银台后，低着头，目光停留在空空的桌面上。好像在沉思什么，又好像只是单纯的发呆。
羽睫垂下，为目光搭成了一道遮蔽。杭黎就像是忽然断了电的机械，平静的甚至有些空洞。
“你很爱发呆。”
平板无波的语气，只是在叙述事实。
杭黎抬起头，便看到一个穿着体板西装的青年，他微微一愣，随后想起了什么，“哦，我记得你是…”
“你叫杭黎。”青年面无表情的，让人觉得冰冷而难于接近，“你很奇怪。”
杭黎抽了抽嘴角，奇怪的是谁啊喂！
“呃…那个，秦，秦封，”杭黎磕磕巴巴的，感觉尴尬极了，“真巧，你也来这里买东西哈。”
秦封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杭黎，那目光似是审视，似是回忆。
杭黎被看的更尴尬了，推了推黑框眼镜，语气明显不太自然，“你，你有什么…”他的后半句话忽然咽了下去。
秦封伸出手，摘下了杭黎的眼镜。
随后，他的双手抚上了杭黎的面容，缓缓贴近，仔仔细细的端详着。
杭黎不淡定了。
太近了！太近了！
面对着秦封的注视，杭黎终于绷不住表情了，双眼微微睁大，一副惊吓到极点的模样。
秦封皱了皱眉，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语气中却难得的泄露出了些不满，“好蠢。”
杭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企图把贴在自己脸上的爪子扒下来。
“闭上眼睛。”秦封低声说了句，微抬起杭黎的头，隔着收银台，将他扯向自己。
喂！冷静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杭黎开始挣扎，然而很快，唇上的温度让他石化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
那个温度很快远离，秦封看着灵魂都要脱壳而出的呆滞杭黎，再度皱起了眉，似乎在思考什么，很快，他得出了答案。
“张开嘴，再来一次。”
这句话成功让杭黎脱离了石化状态，炸毛了，“你有病吧！我们才第二次见面！”
“第三次。”
“哦，第三次啊…不对！第三次没什么区别好吗！”杭黎甩开了秦封的手，却又被再次揪了回来。
秦封依旧是一幅面瘫的模样，表情严肃的就像在开会，“我说，张开嘴，再来一次。”他这么说着，朝杭黎靠过去。
“欸~哥，原来你有这种趣味啊。”轻佻的语气，就像在看什么好戏，“人家好伤心哦。”
救星！天使！男神！
杭黎简直要眼泪汪汪了。
而当他的目光移到便利店门口的某人身上，杭黎的脆弱心脏再次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忍了忍，他还是没忍住。
“…你是去杀人了吗！”
杭黎捂着脸，拒绝回忆刚刚是顶着怎样的眼神，和交接的便利店老板解释的。
没有被开除简直就是奇迹呢呵呵呵…
“解释。”秦封侧头看了一眼舒启仑。
舒启仑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朝秦封伸出手，“哥，擦手。”
“自己舔干净。”秦封的回答简单粗暴。
“哥的业务最熟练了，”舒启仑笑容灿烂，“哥来舔~”
“小东西，就怕你受不住…”
杭黎猛地放下捂脸的手，从长椅上蹦了起来，淡定不能，“你们…”为什么不论什么都能扯到黄暴上面啊！
然而，当他眼睁睁的看着秦封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手帕的时候，他默默的噤声了。
竟然真的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秦封你原来有一颗少女心啊！
舒启仑动作自然的擦拭着双手的血迹，还不忘朝杭黎眨眼睛。
“小杭，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变态哦，”舒启仑舔了舔唇，一副‘求夸奖’的模样，“可吓人了呢。”
“……我觉得你十分没资格说这句话。要说变态，”杭黎的表情透着鄙视，“请回家照照镜子。”
似乎在响应杭黎的话，秦封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镜子，照向舒启仑。
杭黎已经懒得吐槽，为什么一个男人会随身带镜子了。
“呀，小杭欺负人，”舒启仑擦拭双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表情倒是夸张的悲伤模样，“有了新人忘旧人~明明人家为了你都受伤了…”
他一手抚上了腹部，咬了咬唇，委委屈屈的望向杭黎，“可怜了我们的孩子…”
杭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一手抚上太阳穴，感觉脑仁突突的疼。
但这货貌似打开了某个开关，并没有放过杭黎脆弱神经的打算，还在继续泼洒狗血。
“有了哥这个小狐狸精，就不要人家了。”舒启仑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将沾着血的手帕放在嘴边咳嗽了几声，“咳咳，人家也是人老珠黄，身子骨不好，这又没了孩子…”
槽点太多，无力吐槽。
杭黎看向面瘫着脸的秦封，企图用眼神表示‘赶快阻止你家弟弟！’
秦封面对着杭黎的目光，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做得很好。”
“……”杭黎转头就走，一脸幻灭的表情，显然已经被雷不轻，至于某个疑似吻的动作，也被他选择性遗忘了。
侧头望着杭黎气哼哼的走远，舒启仑的笑容淡了下去。
“哥，我以为，你现在正在忙着接收宛家。”他将手帕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中，虽然还在笑着，却莫名的有些冷意，“而不是在…调戏弟媳~”
秦封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你调查人的手段。”他的神情没有变化，“还真是特别。”
对于‘调查’一词不置可否，舒启仑仿佛开玩笑一般的说道，“真是可惜啊，哥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他摆了摆手，“小杭可怜死啦，被这么多人惦记，偏偏还不会保护自己。”
秦封垂下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哥，不论怎么想，小杭和那个变态都挨不上边嘛，”舒启仑很是正经的点了点头，“还派自己人见人爱的弟弟去色诱，好过分哦。”
“调查。”秦封瞪了他一眼，“废物。”
舒启仑装作没听见，继续在那里挑衅自家哥哥的忍耐值，“不过嘛，现在小杭已经是你弟媳啦，不要妨碍我们he嘛。”
“…舒启仑。”秦封顿了顿，转过头去，声音冷的就像冰，“你护着他。”
“唔，可能是因为小杭太倒霉了吧，”舒启仑依旧没个正形，真真假假的说道，“人家可是怜香惜玉的人呢。”
秦封抿了抿唇，“只是相似吗。”他转过身去，“第一眼就能让我有奇怪感觉的人，他还是第一个。”
“哥。杭黎不是他。”舒启仑的声音透着残忍，“杭黎不可能是他。和你我不同，杭黎…”他停顿了一下，如此说道，“他是正常人。”
秦封的脚步没有停顿，径自走开了。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舒启仑靠在长椅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腹部在隐隐作痛，是被那个叫郑普朔的人打到的。
掀开上衣，果然有一大片可怖的青紫。
怎么说呢，小杭，能倒霉到这种份上，也应该算是一种神奇吧。
可是有不少人，在算计着小杭呢。
想着杭黎迷迷糊糊的表情，舒启仑勾了勾嘴角。
不过这个笑容却未及眼底，带上了些镜花水月般的虚假。
“你还没走？”带着些许别扭的声音响起。
舒启仑侧头望去，那人眼中的疑惑如此真实。
“小杭。”他低声笑道，“你回来了呢。”
“笑什么笑。”杭黎的表情有点生硬，却走到了他的身侧，目光中带着隐约的担忧，“你手受伤了，怪吓人的，看着就疼。”
杭黎将手中拿着的塑料袋递给舒启仑。
舒启仑挑了挑眉，随后接过。
第16节
恋耽美
第16节
「你还没有见识过吧。」男人迈着悠闲的步子，朝门口走去。忽的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他，语句慢条斯理，「外面的世界。」
他忽然止住了动作。
男人笑了，透着恶意，「害怕吗。」
害怕？怎么会。
曾经听人说起过，外面的世界，很美很美。
他对男人甜甜的笑了起来，「父亲，我不害怕。」
没错。
没什么可害怕的。
不如说，是一种兴奋。
外面的世界…到底会是怎么样呢。
……………………………………………………………
他找到机会了。
他要离开这里。
那个父亲，太过危险。
即使那人总是在笑着，脑海中却总是有本能在提醒他…
远离这个人。
他一向都是遵从自己的感觉的。
所以，他逃走了。
翻越过围墙，他距离自由只剩一步。
「舒启仑。」
忽然的声音让他的动作僵硬了一瞬。
几天未见的男人，站在二楼的窗口，嘴角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你打破约定了。」
他装作没有听到，从围墙跳了下来。
——砰。
枪声。
他最讨厌的声音。
腿部的剧痛告诉他，自己失败了。
他半跪在地上，苍白着脸，抬起头看到的，是男人手中冰冷的枪械。
动了动身体，他想要站起来。
——砰。
第二声枪响。
男人没有半分犹豫。
他还是在笑。
看着满身是血的少年，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感情。
「看来，比起糖，你更需要鞭子呢。」
…………………………………………………………
鞭子击打在身上，皮开肉绽。
他并没有被束缚住，这才更让他觉得愤恨。
因为，自己用力量抗争的结果，也只是像这般，被一次次摔在地上罢了。
侧身躲开一道鞭子，下一秒，同样的位置被再度印上痕迹。
要忍耐，不能激怒他，此时自己赢不了。
这么想着，心中的某个位置，还是燃烧着火焰。
他不喜欢，单方面的疼痛。
猛地攥紧了拳，他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就像是负伤的猛兽，弓起脊背，威吓着面前人。
男人此时，是倚坐在椅子上的。
招了招手，保护在他身后的几名黑色男子拿出了电击枪，电流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去，看看几下能让他变乖。」
男人就像在看一场娱乐节目，愉悦的笑着。
他早已经习惯了疼痛。
但身体，到底还是渐渐麻木起来。
当他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他看向男人的目光，只剩下了杀意。
疼痛还在继续。
赤裸纤瘦的身体上，血肉模糊的伤痕比比皆是。
他垂下眼眸，低低的声音，冷的就像冰，「父…亲…我…错了…」
男人挑了挑眉，听到这话似乎并不意外。
站起身，男人走到他的身侧，笑容变得有些淡漠，「大点声。」
忽然，他站了起来，拼着最后的力气，一拳打向了男人的面部，随后撕扯着男人的头发，将他的后脑狠狠磕在地面上。
他感觉到了手上流淌着的温热液体。
下个瞬间，骨头的嘎吱声响起，他的手臂软软的垂落下来。
令人大脑一片空白的剧痛，他被人按在了地上。
「呵。」男人狠狠踩上他背部的伤口，毫不留情的碾压着，黑色的皮鞋上，沾满了血迹。「恶心的东西，竟然敢让我流血。」
抬起手，拭去口鼻的鲜血，男人眯起眼睛，面容上尽是怒意，「该死。」重重的踢上伤痕累累的身体，「真是该死。」
他咳嗽着，呼吸间尽是鲜血的味道。
男人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拖到笼子里，拖行间地面上留下了可怖的血痕。
「享受吧。」男人踢了一脚铁笼，传来震动的声音，「最后几天。」
………………………………………………………………
「舒启仑，喂，你醒醒…」
混混沌沌的意识中，听见有人如此唤自己。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
眼前少年的模样，有些模糊。
但他知道是谁。
「哥…」他的声音几不可闻。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力气了。
依稀听见了少年的话，「…等…救你…」
他吐出了一口血。
对面少年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下来。
随后，传来了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他阖上眼睛，再度睡去，
他没想到自己能再度醒来。
自己依旧待在铁笼中，当看到站在笼子外的男人时，他的眼睛下意识的睁大。
全身不自觉的戒备着，因为疼痛得来的教训。
「你不会死了。」
这句话，是清脆的少年嗓音。
他这才看到，男人的身旁，站着一个少年。
少年一身白色，柔软的黑发垂落下来，带着些许婴儿肥的面容很是讨人喜欢。只是那双眼睛，却显得有些违和。
也许是因为，那双眼睛，太过平静。
他勾起了一个笑容，灿烂的没有一丝阴霾，对少年说话，「你好漂亮，我喜欢你。」
说出这种话，但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不自然。
少年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表情，「我也喜欢你，所以不会让你死。」
他下意识的看向男人。
男人笑眯眯的，伸手抚上了身侧少年的头发，没有说话。
少年看着他，那双眼睛仿佛简单的能望到底，又仿佛蕴藏着无穷的黑暗。
「你没穿衣服。」少年忽然开口，随后脱下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外套，从笼子的缝隙中，递给了他。
他伸手接过，披在了身上。
如想象中，这件外套带着淡淡的，好闻的气味，以及舒服的温度。
「我想出去。」他看着少年，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你能让我离开这里吗。」
少年安静的眨了眨眼睛，随后转头看向男人，「请放他出来。」
男人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少年的身上，意味不明的反问道，「嗯？」摸了摸他的头，男人笑得眉眼弯弯，「还有呢。」
「……」少年歪了歪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作为交换，需要我做什么吗。」他说话的语气很是平静，甚至有些怪异，「可以的。」
男人笑出了声，一把将少年抱了起来，伸手揉了揉他的脸蛋，「不愧是我的小睡莲，总是这么有趣。」他忽然松了手，少年摔在地上，膝盖和地面碰撞，发出瘆人的声音。
男人忽然蹲了下去，轻轻的吻上少年的眼角，声音透着暧昧，只是说出的话却是十足的残忍，「作为交换，待在笼子里面的，是你哦。」
…………………………………………………………………
他几乎是僵着表情，看着男人将自己搀扶出来，取而代之的，少年坐在了笼子中。
他不能理解。
男人站在他旁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他却并没有移动脚步，而是看着少年。
少年依旧面无表情的。
就像…就像人偶。
他身上的伤被治疗过了，只是还有些行动不便。
「你…」他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少年似乎并不在意，抱着腿蜷缩在笼子的一角，本是有些可怜兮兮的动作，搭配着他空洞的表情，倒是显得有些毛骨悚然。
「很漂亮吧。」男人的声音传来，他侧过头去，男人脸上的狂热与兴奋让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男人说，「那具身体里，流着的可是我的血。」
………………………………………………………………
他又遇见哥了。
给自己起名字的人。
那时，他正待在房间里，撕开纱布，为自己腿上的伤口换药。
那个少年似乎没怎么变，第一句就是，「啧，你果然没死。」
他点点头，继续上药的动作。
舒封看了他一眼，沉默着，忽然说了一句，「秦观就是个疯子。」
秦观？
他想了想，哦，是‘父亲’的名字。
「哥。」他将纱布缠绕在自己的腿上，眼睛却没有看向舒封，「有事吗。」
舒封一愣，随后哼了一声，「现在倒是正常了不少。」
他放下裤腿，穿上鞋子，拿着一个玻璃罐子就要往外走。
「舒启仑！」舒封皱了皱眉，「你还学会闹脾气了。」
他停了下来，回过头，灿烂的对舒封笑，「你知道我要去看谁吧。」他眯起眼睛，无辜而又纯良的歪了歪头，「你真应该看一看自己现在的表情。」
说完，他便转过身去，在关上门的时候，他听见了舒封的声音。
「…对不起。」
他知道舒封在对谁道歉。
他在对这个人。
「你在看什么啊~」
他坐在地上，双手扒着铁笼。
但被禁锢在里面的少年，却没有他半分的焦虑。
听到他的话，少年抬起头来，将书本从他面前打开，指着上面的一行字。
「我在思考这句话。」
他探头看去，笑容垮了下来，「我不明白欸。」
少年并未收回书本，反而挪到了他的面前，隔着铁栏，用平静的声音为他朗读那句话，「dolphiis kill their d py with the rpse」
他听不明白。
只能看着少年笑。
少年合上了书本，再度开口，「海豚有时候会杀死自己的孩子，然后和尸体一起玩。」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少年再度沉默下来，讨好一般的将手中的玻璃罐子拿出来，里面的是一颗颗五颜六色的糖果。
「很甜的。」他将玻璃罐子推到铁栏旁边，可惜不能从缝隙穿过。正在他垂头丧气之时，少年伸出手来，拿了其中一个红色的糖果。
「谢谢。」少年即使在道谢，也是无甚表情的，就像在说一个客道的单词。
他也不介意，反而很开心。
「哥让我和你说对不起。」他支着下巴，看着那个少年，「要不是他骗你来这里，你也不会…」
「舒封吗。」少年难得的打断了他的话，虽然语气仍旧少了些必要的情绪，「他对我有奇怪的感情。而且，」顿了顿，少年接着说，「我救的是你。」…和他没有关系。
少年忽然停下了话语，双手隔着围栏，握住了玻璃罐子，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
玻璃崩碎，在他们的身上擦出了无数细小的血痕。
在他的目光中，少年拿起了其中一块玻璃碎片，对他说了句，「不知道人类，会不会像海豚一样有趣。」
下一秒，血花飞溅。
从来没有想过，鲜血会是如此…恐怖的东西。
那是少年的血。
他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要让自己流血呢。
流血很痛的。
还会死掉。
房间的门被忽然冲开，他看见一群黑衣人涌了进来，将满身是血的少年抱出了铁笼。
少年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若纸。
他第一次觉得无力。
低下头，看着地上的糖果，已经全变成了不祥的赤红色。
那是他最后一次看见少年。
那个男人的儿子。
…………………………………………………………
时间是良药，也是蚀骨的毒。
当他坐在教室中，沐浴在阳光下，听着人来人往的声音，他笑了出来。
多少年了。
有十年了吧。
他回忆起初次离开那个家，来到‘学校’。
实在是难以置信，这种…完全不同的世界。
他花了很久，才理解，又花了很久，才融入。
那个男人对他没有丝毫干涉，简直就像遗忘了一般，而相对的，舒封，自己的哥哥，却得不到丝毫自由。
但他知道，自己和舒封，处境相同。
他不能离开。
不论如何谋划，如何算计，他不得不承认，他赢不了那个疯子。
他真的…被打怕了。
即使再怎么否定，当他看到那个男人时，头脑都在不自觉的叫嚣着危险。
对那个男人的恐惧，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濒死痛苦中，刻在了血肉里。
和同学挥手告别，回到家中时，看见楼上舒封的房间还亮着灯。
舒封，哦，不对，现在，他已经是秦家的继承人之一了。
舒启仑勾起了一个笑容，带着些不屑与戏谑。
他还记着几年前，舒封对他说的话。
「我要留在这里，得到属于秦观的一切，我要杀了他。」
那时候，他看着舒封的脸，知道，自己的这个哥哥，已经改变了。
说那句话的时候，舒封就像是抽离了感情的冰冷人偶，曾经的那些软弱，连同情感一起，被舍弃了。
那个男人成功了。
他制造出了替代品。
他看着年少时，被自己认定的家人，就像机械一般，跟在那个男人的身后，心中涌出的，却是看戏一般的恶意兴味。
「哥，我等着看你的结局。」
再然后，那个男人死了。
自己的哥哥，成了秦家最有可能的继承人。
一切，好像都在走向最终的结局。
完满，亦或是毁灭。
他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已经卸去了所有的伪装。
人们都说，c区的孩子，是不正常的。
那是因为你们没有见识过，真正的疯子。
哥。你是斗不过他的。
流着秦观的血的，真正的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 杭黎（指）：警察蜀黍，就是这个人！
舒启仑（抹泪）：嘤嘤嘤qaq小杭欺负人家~哥~人家不依啦~
秦封（冷哼）：滚。
裴康（微笑）：你们感情真好。
陆辰均（鄙视）：吃你的便当吧。杭黎，过来，离变态远一点。
郑普朔（飞扑）：变态好可怕~我的杭黎，酷爱~让我亲几下~再咬几口~最后【哔】
原靖（挡）：变态说的就是你！！！
王姐（默默盛便当）：明明你们都是
作者：一万~~粗！不！粗！长！！！！哇咔咔咔~本总攻就是如此器♂大♂活♂好~~说伦家短小的是谁~~求收藏~求留言~么么哒~下章继续酱酱酿酿~便当已经准备好了发放了~嗯哼~
ps：蟹蟹不污不污哒地雷~~蟹蟹微笑杀哒地雷~伦家只能用粗长的更新来回报亲爱的小天使们了~飞吻~~
☆、收买的心意
杭黎已经懒得吐槽那两个一去不复返的家伙了。
将拖把收起来，杭黎看看时间，还有五分钟接班的人就来了。
难得的安静下来，他站在收银台后，低着头，目光停留在空空的桌面上。好像在沉思什么，又好像只是单纯的发呆。
羽睫垂下，为目光搭成了一道遮蔽。杭黎就像是忽然断了电的机械，平静的甚至有些空洞。
“你很爱发呆。”
平板无波的语气，只是在叙述事实。
杭黎抬起头，便看到一个穿着体板西装的青年，他微微一愣，随后想起了什么，“哦，我记得你是…”
“你叫杭黎。”青年面无表情的，让人觉得冰冷而难于接近，“你很奇怪。”
杭黎抽了抽嘴角，奇怪的是谁啊喂！
“呃…那个，秦，秦封，”杭黎磕磕巴巴的，感觉尴尬极了，“真巧，你也来这里买东西哈。”
秦封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杭黎，那目光似是审视，似是回忆。
杭黎被看的更尴尬了，推了推黑框眼镜，语气明显不太自然，“你，你有什么…”他的后半句话忽然咽了下去。
秦封伸出手，摘下了杭黎的眼镜。
随后，他的双手抚上了杭黎的面容，缓缓贴近，仔仔细细的端详着。
杭黎不淡定了。
太近了！太近了！
面对着秦封的注视，杭黎终于绷不住表情了，双眼微微睁大，一副惊吓到极点的模样。
秦封皱了皱眉，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语气中却难得的泄露出了些不满，“好蠢。”
杭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企图把贴在自己脸上的爪子扒下来。
“闭上眼睛。”秦封低声说了句，微抬起杭黎的头，隔着收银台，将他扯向自己。
喂！冷静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杭黎开始挣扎，然而很快，唇上的温度让他石化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
那个温度很快远离，秦封看着灵魂都要脱壳而出的呆滞杭黎，再度皱起了眉，似乎在思考什么，很快，他得出了答案。
“张开嘴，再来一次。”
这句话成功让杭黎脱离了石化状态，炸毛了，“你有病吧！我们才第二次见面！”
“第三次。”
“哦，第三次啊…不对！第三次没什么区别好吗！”杭黎甩开了秦封的手，却又被再次揪了回来。
秦封依旧是一幅面瘫的模样，表情严肃的就像在开会，“我说，张开嘴，再来一次。”他这么说着，朝杭黎靠过去。
“欸~哥，原来你有这种趣味啊。”轻佻的语气，就像在看什么好戏，“人家好伤心哦。”
救星！天使！男神！
杭黎简直要眼泪汪汪了。
而当他的目光移到便利店门口的某人身上，杭黎的脆弱心脏再次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忍了忍，他还是没忍住。
“…你是去杀人了吗！”
杭黎捂着脸，拒绝回忆刚刚是顶着怎样的眼神，和交接的便利店老板解释的。
没有被开除简直就是奇迹呢呵呵呵…
“解释。”秦封侧头看了一眼舒启仑。
舒启仑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朝秦封伸出手，“哥，擦手。”
“自己舔干净。”秦封的回答简单粗暴。
“哥的业务最熟练了，”舒启仑笑容灿烂，“哥来舔~”
“小东西，就怕你受不住…”
杭黎猛地放下捂脸的手，从长椅上蹦了起来，淡定不能，“你们…”为什么不论什么都能扯到黄暴上面啊！
然而，当他眼睁睁的看着秦封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手帕的时候，他默默的噤声了。
竟然真的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秦封你原来有一颗少女心啊！
舒启仑动作自然的擦拭着双手的血迹，还不忘朝杭黎眨眼睛。
“小杭，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变态哦，”舒启仑舔了舔唇，一副‘求夸奖’的模样，“可吓人了呢。”
“……我觉得你十分没资格说这句话。要说变态，”杭黎的表情透着鄙视，“请回家照照镜子。”
似乎在响应杭黎的话，秦封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镜子，照向舒启仑。
杭黎已经懒得吐槽，为什么一个男人会随身带镜子了。
“呀，小杭欺负人，”舒启仑擦拭双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表情倒是夸张的悲伤模样，“有了新人忘旧人~明明人家为了你都受伤了…”
他一手抚上了腹部，咬了咬唇，委委屈屈的望向杭黎，“可怜了我们的孩子…”
杭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一手抚上太阳穴，感觉脑仁突突的疼。
但这货貌似打开了某个开关，并没有放过杭黎脆弱神经的打算，还在继续泼洒狗血。
“有了哥这个小狐狸精，就不要人家了。”舒启仑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将沾着血的手帕放在嘴边咳嗽了几声，“咳咳，人家也是人老珠黄，身子骨不好，这又没了孩子…”
槽点太多，无力吐槽。
杭黎看向面瘫着脸的秦封，企图用眼神表示‘赶快阻止你家弟弟！’
秦封面对着杭黎的目光，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做得很好。”
“……”杭黎转头就走，一脸幻灭的表情，显然已经被雷不轻，至于某个疑似吻的动作，也被他选择性遗忘了。
侧头望着杭黎气哼哼的走远，舒启仑的笑容淡了下去。
“哥，我以为，你现在正在忙着接收宛家。”他将手帕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中，虽然还在笑着，却莫名的有些冷意，“而不是在…调戏弟媳~”
秦封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你调查人的手段。”他的神情没有变化，“还真是特别。”
对于‘调查’一词不置可否，舒启仑仿佛开玩笑一般的说道，“真是可惜啊，哥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他摆了摆手，“小杭可怜死啦，被这么多人惦记，偏偏还不会保护自己。”
秦封垂下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哥，不论怎么想，小杭和那个变态都挨不上边嘛，”舒启仑很是正经的点了点头，“还派自己人见人爱的弟弟去色诱，好过分哦。”
“调查。”秦封瞪了他一眼，“废物。”
舒启仑装作没听见，继续在那里挑衅自家哥哥的忍耐值，“不过嘛，现在小杭已经是你弟媳啦，不要妨碍我们he嘛。”
“…舒启仑。”秦封顿了顿，转过头去，声音冷的就像冰，“你护着他。”
“唔，可能是因为小杭太倒霉了吧，”舒启仑依旧没个正形，真真假假的说道，“人家可是怜香惜玉的人呢。”
秦封抿了抿唇，“只是相似吗。”他转过身去，“第一眼就能让我有奇怪感觉的人，他还是第一个。”
“哥。杭黎不是他。”舒启仑的声音透着残忍，“杭黎不可能是他。和你我不同，杭黎…”他停顿了一下，如此说道，“他是正常人。”
秦封的脚步没有停顿，径自走开了。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舒启仑靠在长椅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腹部在隐隐作痛，是被那个叫郑普朔的人打到的。
掀开上衣，果然有一大片可怖的青紫。
怎么说呢，小杭，能倒霉到这种份上，也应该算是一种神奇吧。
可是有不少人，在算计着小杭呢。
想着杭黎迷迷糊糊的表情，舒启仑勾了勾嘴角。
不过这个笑容却未及眼底，带上了些镜花水月般的虚假。
“你还没走？”带着些许别扭的声音响起。
舒启仑侧头望去，那人眼中的疑惑如此真实。
“小杭。”他低声笑道，“你回来了呢。”
“笑什么笑。”杭黎的表情有点生硬，却走到了他的身侧，目光中带着隐约的担忧，“你手受伤了，怪吓人的，看着就疼。”
杭黎将手中拿着的塑料袋递给舒启仑。
舒启仑挑了挑眉，随后接过。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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