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葬黄花 作者:月夜桥下闻水声

    第 64 章

    “我只是个小倌,我没有那么多伟大的奢念,我自始至终都只是想找个温柔的肩膀去依靠。”

    “再也,爱不起了;再也,错不起了。”

    是的,锦释是个小人物,他胆小,所以他才会在两份真爱面前畏葸不前。他没有众多小说中那些圣母般光辉的品质,和,从一而终的勇气。他只是个小倌,心小,世界也小。一直以来,都只是想找个人好好的依靠。可是除了十年前的弈书,谁也没能给他被爱着的感觉。所以,他就苦苦等了十年,直到又遇见了镜瑜。于是,失忆中的他便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真心对他好的人。

    换句话说,对于这样一个“胆小”的人来讲,谁能最终给他一个家,谁就是他最终的归宿。

    而关于他、弈书和镜瑜三人之间的三角恋,我是很纠结的。这可能跟我自身的性格有关。我认为爱情就该是专一的,是容不下第三者的,所以描写“三角恋”一向是我最痛苦的事情。因为我想象不出来,一个人会同时爱上两个人,这该是怎样的情况。还好最后我替锦释做出了选择(笑),也可以说是,我个人的爱情观融入了整篇文章的走向。(吐舌)

    关于弈书。这个人物,是我安排的男主角。对,你没看错,是男主角。但是锦释最终没能和他走到一起。原因是方方面面的。最浅薄的原因,就是“命运的捉弄”,各种人与事之间的误会。

    首先,弈书本人身在官场,他不像镜瑜那样,是个一人吃饱全家(当然除了叶儿和药儿,嘿嘿)不饿的男人。在他的背后,理所应当的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朝政关系。这种朝政关系和身后庞大的家族促成了他和隆昌婚姻的悲剧,也间接造成了他和锦释爱情的悲剧。

    而他们爱情悲剧的直接原因,还是在于此人自己。锦释形容他,“人回了,心却远了”,“原来,他俩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其实,用我们今天的说法来讲,是他们两人的世界观、价值观的不同,才造成了二人最终“相爱容易相守难”的局面。

    比如说,锦释认为生命对于一个人来讲是至高无上的重要之物。因为他在藏香阁经历了太多的生死,这种深刻的人生经验在他的思想观念里深深植根。而久在官场的弈书却能毫不犹豫的杀死了本性并不坏的张全。还比如说,在弈书心里,只要是对锦释好的,他就会一股脑的强加于他,却并不会考虑他本人的感受。“我所要的并不是你的金钱和所谓的保护”,说的就是这一点。

    所有的事情,他始终都是一个人扛着,独自一人面对。他不与锦释分享,更不与锦释分担。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亦如此,所以,他最终输给了坦然、大度的镜瑜。

    其实,锦释要的,不过是一个依靠,是他这个人,是他完完全全的爱。十年前他错了,十年后,他又错了。他为了和镜瑜之间所谓的“友情”与“公平”,为了不再给锦释的人生带来波澜,一直抗拒着将真相告诉锦释。而讽刺的是,最后竟然是由镜瑜将这个明显对自己不利的真相告诉了锦释。于是,这次锦释很快就做出了选择。因为他终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要一个安定的爱人,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猜忌、无休止的折磨与挣扎。爱情的取舍,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而爱情所需要的,也无非是一起面对无常的世事。

    因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

    总而言之,锦释要的,此人给不了。他给的,锦释不需要。所以,他俩错过了。一错过,就是一辈子。

    皇帝说的对,像他这种人,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会怎么去爱一个人。而我为这个人在后记《画傍文楼》最终准备的,是近乎于毁灭般的结局。

    关于皇帝。我始终认为这是此文中最为复杂的一个人物形象。小时候,他是一个单纯、严谨而又慈爱的兄长。他与晋王文轩,郡主隆昌之间,曾经有着坚不可摧的手足之情。然而,宫廷里的斗争,让他夺去了弟弟晋王的皇位。于是,他忍痛成全了两情相悦的文轩和徐淼。对于魏弈书,他是恨的。他恨他辜负了隆昌,导致她红颜薄命。他也恨弈书始终和晋王沆瀣一气,所以认定他与晋王妃徐淼的死也脱不了干系。其实,就像文中所说的,他也只是想把徐淼的死因嫁祸出去,以求得内心的安宁罢了。可是,这位皇帝最终还是放过了谋朝篡位的晋王,我们全可以当做是对于年少时手足之情的延续。而将弈书派上战场,或许真的是因为时局需要,也或许,只是为了转嫁一点“帝王的脾气”罢了。

    关于晋王。这是一个睿智型的风流人物。他的一出场,就带着一股潇洒不羁的皇家风范。于是,我就给他安上了那样一个“苦中作乐”的童年。对于徐淼的死,他是措手不及的。所以,后来便和皇帝一样,将问题的冒头统统指向了对方。为了给一个女人“复仇”而妄图倾覆掉整个天下,我想,也只有他这样性格的人,才能办到吧。

    对于这样一个曾经受过如此重的情殇与如此巨大的变故的人,我特意给他安排了此文中最为治愈的角色——侍画。我想,也只有这个笑起来甜甜的,如三月春风一般温暖和煦的,坚强的好孩子,才能治愈好他内心的伤痛。

    关于侍画。这是一个简单的治愈系的角色。而此人的性格就如他的人设一样单纯到可爱。关于他的出场,是血淋淋的,是残酷的。因为,我始终觉得,将一件美好的事物毁给人看,永远是塑造悲剧氛围的最佳利器。侍画是单纯的,甚至是有点死心眼和倔强的。他的死心眼表现在他对待感情的刚毅和决绝,就如同在文章的开端,他为了和那个负心人之间所谓的“爱情”一次次出逃,讨来陈婆子的毒打。而他的倔强,则反映在对待陈婆子轻蔑的态度和对待所谓“贵宾客人”的厌恶之上。锦释了解他的性格,所以才时常劝他向琅嬛学习,变得能屈能伸一些,才不会在这污浊的世道里每每都撞到头破血流。但是侍画会听么?呵呵,谁知道呢?(笑)

    关于琅嬛。这个角色也是我比较偏爱的角色。正如他出场时所处的位置一样,他始终站在高处俯视着底下的人们。他像一朵高岭上带刺的花,外表高傲冷漠,聪明绝顶而又圆滑世故。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才是真正继承了锦释的人,是一个“小锦释”。于是,我们看到了他们俩有着旗鼓相当的尖牙利嘴,一样的得理不饶人,一样高超的舞姿;一样的,对待爱情执着的可笑。

    虽然,我在文中并没有加上很浓重的笔墨去描绘他与锦释之间的感情,但我想,读者们都应该明白——他是爱锦释的。尽管锦释本人拼尽全力的逃开这种他所不能接受的“爱情”,但这抹杀不了他爱他的事实。

    所以,我给这样一个别扭可爱的琅嬛安排了石渊。这个角色,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充满了谜题而又深不可测。因为我想,只有一个同样聪明绝顶的人,才能镇得住在外表和性格方面都如此出挑的琅嬛。

    关于隆昌和徐淼。两个炮灰的女性角色。(笑)之所以把这两人放在一起写,是因为他们的性格实在是很贴近。尽管他们都是活在众人的回忆之中,但却丝毫掩盖不了其天真可爱的形象从人们的记忆深处源源不断地涌出。他们俩,其实都是爱的殉道者。隆昌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为了守住与弈书的爱情,不幸地和腹中的孩子一同走向了灭亡。而徐淼,正如她的名字那样,如水一般,温柔而又纤细敏感。我想,如果是这样一个女子,为了证明爱情的忠贞,走向自尽这种壮烈而凄美的毁灭之路,是完全有可能的。

    关于番外

    三个番外,是我打从一开始就计划好要写的。

    《渊缘》——石渊的秘密,和琅嬛的缘起前尘。

    《镜遇》——温馨,主CP番外,不解释。

    《锦事》——完全独立的番外:在文章中占有一席之地却从未有直接描写的锦缘师傅,有关于他的悲欢离合。

    关于后记

    关于后记——《画傍文楼》。主要借在番外中被华丽丽忽略掉(笑)的侍画的视角,来为整个故事做一个结尾。其实,说它是个后记,并不完全是贴切的。因为它主要涉及到侍画和晋王二人间之前发生的种种,以及正文最后蜻蜓点水一般略过的部分。

    这个后记,也算是对男主弈书最后的命运,空白的“十年”——对整篇文章最后的最后,一点点的解释和交代。

    最后,希望读到这里的你能喜欢《雪葬黄花》。也希望这篇《写在...之后》能够解释一些大家可能会思考到的问题。

    鞠躬。

    作者有话要说:请期待后记和番外。

    以上。

    ☆、画傍文楼

    黑,眼前一片漆黑。天地,树林,草木…黑成一块浓浓的化不开的屏障。睁开眼,闭上眼,均是一片漆黑,仿佛要把人心拽向见不到底的深渊,挫骨扬灰。

    逃,却不知要逃往何方。塞上,江南,北疆…我们二人,天下之大却容不下。后追兵,前堵截,山穷水尽住处,偏生身边人却好似红尘望穿,但求一死。

    我累了,真的好累。这种风浪里来去,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竟比藏香阁中的日夜更要难熬上十倍、百倍。

    苏大人口中的兖州,究竟还有多远?我不知道,也来不及思考。离别时,那人一袭白衣胜雪,雪中盛开出大朵大朵的红花,竟比梅园中盛放的花朵更加触目惊心。他说:

    “请你…带殿下离开,去哪里都好,最好…最好能去到兖州…拜托…拜托你保他周全…苏某下辈子结草衔环…”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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