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色起意 作者:疯子毛

    第2节

    两人乐此不疲地彼此温存着亲吻、抚摸,像久别重逢的恋人一样,直到床头的闹钟突然尖锐地警铃大作,沈宗才如梦初醒地惊喘一声。

    “啊、亦礿,我得上班了……”

    “急什么,”方亦礿毫不在意,“刚才不是被操得挺爽的吗,就不想再来一发?”

    “是很爽,亦礿好厉害……”沈宗又露出那种沉醉的表情。

    “那再来一发。”方亦礿掰开他的腿就要再次挺入。

    “不、不是……亦礿!”沈宗惊呼起来,他推开的手像极了欲拒还迎,完全起不到作用。他再次被方亦礿的性器贯穿了,整个人几乎栽在床上,被方亦礿扶住的腰瑟瑟发抖。

    “里面还湿呢,我给你弄出来。”方亦礿得意地一抽一插,看着自己刚射进去的精液从里面汨汨流出,挤满了穴口边缘。

    “嗯、不……不要……亦礿……不要这样……我会、我会停不下来的……”沈宗哀叫着,后穴食髓知味地咬住方亦礿的老二,既享受又挣扎,“我真的嗯……要上班,下午要去猛兽园体检的……不然被发现、就麻烦了……求求你亦礿……”

    “行了,闭嘴,”方亦礿感觉如果自己不妥协对方可能会喊个没完,于是从沈宗身体里退了出来,“那你就带我去参观下猛兽园吧,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啊?你想去看猛兽园吗?可以啊……你等我穿衣服。”沈宗踉踉跄跄地站稳了,回头一和方亦礿对视又显得紧张起来,垂下眼不敢直视他,完全没有刚才性爱中热情奔放。

    好像性爱对于这个男人而言是一种保护伞,只有通过这种原始野蛮的方式才能把内心的丑陋和变态的渴求释放,结束之后又不得已回到那腼腆、脆弱、安静的外壳里。

    方亦礿不由得想到他在博客写的那些淫秽的文字,突然觉得沈宗这人挺可悲的,只能小心翼翼地做个变态。

    “亦礿,”几分钟后沈宗清理完下体后把衣服穿好,又恢复了道貌岸然的兽医模样,他重新站在方亦礿面前,露出那惯有的温柔微笑,好像在看一个相濡以沫多年的恋人:“我们走吧。”

    “喂,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方亦礿看着他全然一新的样子,不禁调侃道,“你是双重人格吗?一被我操就能启动开关那种?”

    沈宗一愣,不自然的勾勾嘴角,“抱歉亦礿,我刚才可能太放肆了,有点不正常……因为我觉得,以后可能就没有这种机会了。”

    方亦礿看着他没说话,只见这个男人眼底浮起一种叫悲哀的情绪。

    “对于跟踪你的事,我很抱歉,但我真的控制不了……”沈宗轻声道,声音发颤:“如果很久没见到你,我就会很烦躁……我会发疯的,只对着你的照片也不能满足……所以刚才我真的、真的好兴奋……亦礿,这是我做梦都没想到的……我真的喜欢你,没有什么恶意和其他目的,真的……”

    “哦,那就行,”方亦礿淡淡答道:“我只是确认一下你有没有精神上的疾病,免得以后我做爱都要提心吊胆的。”

    “没有,我保证,我只是太喜欢你了亦礿……等下,你刚才说什么?”沈宗眼睛猛地亮了:“你说以后做爱,意思是你、你以后会……”

    “意思是我以后还会操你,”方亦礿简单明了地说了出来,“但也仅此而已,别想太多。”

    “那你女朋友呢?”沈宗一脸懵逼。

    “分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了,沈宗的身体和他很契合,他想找个床伴,想找个能被他干的人,以解决感情空窗期的生理问题。

    沈宗整个人像得到新生一样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吗……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咬一下自己就知道是不是做梦了。”

    沈宗还真的咬了,确认不是做梦后眉眼都弯起来:“真的不是做梦,太好了……亦礿你真的愿意和我合为一体……”

    他的用词让方亦礿浑身鸡皮疙瘩,嫌恶地瞪了沈宗一眼,“都说了只是操你而已,别想太多。”

    “那就是融为一体的意思啊。”

    如果不是对方在床上表现绝佳,方亦礿现在就想狠狠打沈宗一顿。

    方亦礿特别喜欢大型动物,猛兽园是动物园中他感兴趣的区域。沈宗给了他一件同样的白大褂穿上,带他一路穿过长廊,中间遇到了几个同事,后者打招呼之余都会向方亦礿投来疑惑的眼神,而沈宗对比只是微笑解释说是带同学来参观学习。

    看得出来,这里的同事对沈宗都有一种友好的敬意,而沈宗似乎也是比较有威望的兽医,不然不可能轻易地将方亦礿带进参观。

    “听说你是在澳大利亚学的兽医。”方亦礿道。

    “是啊,我很喜欢动物,毕业回国后通过别人介绍就来了这里。”

    “我也很喜欢动物。”方亦礿笑起来:“特别喜欢驯服动物的感觉。”

    沈宗大眼睛像湖水,在听到方亦礿的话后起了涟漪,泛着异样而神秘的情绪,然后垂下:“你说的动物包括人吗?”

    “人比动物复杂得多。傻愣干什么,走吧。”

    方亦礿发现自己还挺喜欢沈宗那无辜而天真的憨态,还有那在自己面前的紧张和羞涩,当然,他最喜欢的是掩藏在这一切下的饥渴和淫荡。

    “你还是站在笼子外边吧,我怕太危险了,”沈宗一边开锁一边轻声道,似乎怕吵醒了里面昏昏欲睡的美洲豹,“你可以隔着笼子摸摸它,小心点。”

    这种体贴的叮嘱让方亦礿感觉很满意,他看着沈宗轻轻走进笼中,蹲在那头可以把他撕咬成碎片的猛兽前,轻轻抚摸后者的脖子,然后打开医用箱。

    “你看,它前几天生病,现在刚好。”沈宗边给美洲豹例行检查边道,那豹子显然是和沈宗熟了,顺从地收敛了野性,然而一看到方亦礿眼神就锐利起来。

    “很漂亮的美洲豹,花纹很少见。”方亦礿说。他肆无忌惮地欣赏着这个男人温柔照料动物的样子,脑海中时不时闪过不久之前的旖旎画面。

    生活好像没这么无聊了。

    “沈宗,”他离开动物园前叫住对方,嘴角噙着让无数男女无法拒绝的笑容,“明早一起去跑步吧,狼烟很想你。”

    他蠢蠢欲动的某个部位也开始想了,即使只有几个小时。

    “好啊。”沈宗站在车外撑着伞目送他,笑容温润如初见,带着少年的羞涩,隐藏起了内心的饥渴和淫荡,“如果雨停的话。”

    第6章 (h)

    第二天早上雨真的停了,整座上海笼罩在一片清新宁静的蒙雾中,远处的晨光泛着诱惑的粉红。

    方亦礿穿着灰色的运动套装,帽子拉起盖住了脑袋,牵着狼烟半走半跑地来到约定的咖啡馆门口。而沈宗似乎早就到了,穿一身全白的运动服一脸期待的站在树丛旁,看到方亦礿的时候露出控制不住的笑容,眼里的爱意藏也藏不住。

    “你能别站着就跟个发春的母狗一样吗。”方亦礿第一句话就问。

    “什么?我、我没有啊?”沈宗被他的黄腔吓了一跳,脸微微泛红,然后蹲下来摸摸狼烟的头。

    狼烟见到沈宗很兴奋,吐着舌头、眼睛发亮,喜欢扑人的老毛病卷土重来。

    “它恢复得很好。”沈宗检查了一下狗狗的眼睛道,他是兽医出身,对付狼烟的扑腾毫无压力。

    “好得很,第二天就吃了两碗狗粮。”

    “嗷呜。”狼烟叫了两声以表示对主人的不满。

    沈宗笑出声来,直起腰望着方亦礿,眼里是挡也挡不住的柔情似水:“开始吧,我们往那边跑。”

    方亦礿从没在户外长跑过,他通常都是去健身房的跑步机,因为那里有很多器械,以便他切换不同的运动。至于遛狗,他也只限于在小区花园里转两圈。但这次因为沈宗,他有了头一回遛狗晨跑的经历,呼吸着这座城市难得的新鲜空气,感觉还不赖。

    他们跑的速度很慢,方亦礿能够时不时看一眼旁边的沈宗。他发现对方很适合穿白色,即使内心是个阴暗的跟踪变态狂,即使昨天在休息室里浪叫得淫荡不堪,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所有纯洁的象征物在这个男人身上没有丝毫违和感。

    感觉到他的视线,沈宗侧过头来朝方亦礿微微一笑,眼神清澈,但方亦礿却看出了勾引的意味。

    他边跑边凑过去,几乎要和沈宗碰到一块,用只有两人一狗能听见的声音道:“你的屁眼又痒了吗。”

    他说得如此自然,像说天气很好一样,他听到沈宗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然后又浅浅地呼出一口气:“亦礿,你看到那边的花丛了吗。”

    “看到了。”

    “那些偏红色的是海棠花,是不是很漂亮?”

    “嗯,这是海棠花的季节。”

    “亦礿,我很喜欢花,梦想就是有一家自己的花店,最好开在海边,这样每天开门的时候就是真正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沈宗边说着边露出向往的表情。

    “得了吧,你现在的梦想就是趴在那个花丛里被我干。”

    沈宗一愣,眼波流转凝在方亦礿的脸上,嘴角含情:“亦礿你太厉害了,这都能猜到……”

    方亦礿大笑出声,“那还愣着干嘛,快过去啊。”

    “可是狼烟怎么办?”

    “它没事,放它出去一天都能自己回来。”

    沈宗紧张地向后张望:“可是万一有人路过不就……”

    “花丛那边有好几颗大树,没看见吗?”

    “可是……”

    “那就别干了,继续跑吧。”方亦礿露出冷漠的表情。

    “不要、别,”沈宗赶紧改口,在花丛旁边停了下来:“那就按你说的,干吧。”

    “是我干,不是你干。”方亦礿放开了狗绳,摸了一下狼烟的头,对方立即自己溜达走了。

    “嗯,那就按亦礿说的,干我吧。”沈宗说着笑起来,像个得到糖的小孩一样幸福。他大步跨进花丛中,毫不在意自己的白衣服被弄脏,径直走到其中两颗挨着紧密无间的树后,然后回过头来,又露出那种羞涩而期许的神态望着方亦礿。

    “骚货。”方亦礿低笑着讥讽了一句,然后也走进花丛中,这里隐蔽性还不错,他走到树后基本就挡住了外面的全部视线。

    海棠花的气味本应该是很淡的,但也许是气氛的缘故,方亦礿感觉自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花香,伴随着站在花丛中沈宗身上的体香萦绕身旁,吸引着他步步靠近。

    “亦礿,其实比起海棠,我觉得玫瑰花更好看。”沈宗低头看着一片海棠花丛,突然道。

    “这里可没有玫瑰花丛,别想了。”方亦礿知道他又要诗兴大发了,索性一桶冷水泼过去。

    “准确的说,我是觉得玫瑰花更适合,”沈宗抬起头来朝他露出笑容,“就像我七夕送你的那束花,颜色很纯正……反正,感觉在玫瑰花丛中做爱很美。”

    “……”

    沈宗望他的眼神太深情了,深情到肉麻,方亦礿本身很讨厌这种肉麻兮兮的东西,但为了等下的快活,他尽量将其视作无物。

    “亦礿,我们在这里合为一体吧。”沈宗又防不胜防地柔声道,激得方亦礿背脊上一阵发麻。

    “……在我操到你腿软之前,你最好把嘴闭紧。”

    他摁住沈宗的肩膀将对方推到树干上,在那半张的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后用舌头撬开对方牙齿,在沈宗激动的战栗下舌吻起来。对方的吻技真的不怎么样,准确的说是烂得要命,只能在他的猛烈进攻下用舌头如履薄冰地回应,而且连换气都不会,只能努力张大着嘴像个浮出水面的鱼一样努力呼吸,吻到激烈的时候连口水都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发出难堪而羞耻的呻吟。

    “嗯、唔嗯……啊……不、不要……唔……流出来了啊……”

    “不要什么不要,你下面都要流出来了。”方亦礿收了攻势,一手绕到对方的腰后把运动裤连同内裤一起给扒了下来。

    早晨的气温有点冷,沈宗打了一个哆嗦,赤裸的双腿下意识地夹紧但很快被方亦礿的膝盖给顶开了。

    “腿开大一点,你不是想跟我合为一体吗?”

    “是……可是,我腿有点软……”

    “啪”,方亦礿对着那雪白的屁股就是重重一巴掌,打得沈宗痛呼出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惊恐地向树后张望,“天天晨练,跑得比狗都快,现在居然腿软,你这是欠抽啊?”

    “不是!我是真的软,”沈宗看见方亦礿冷下来的脸慌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努力地张开双腿膝盖微曲,用胯间的阳物蹭着方亦礿的鼠蹊部:“因为亦礿你的吻技太好了……”

    “所以被我亲软了?姓沈的,你可真是会发骚啊。”方亦礿抬起他一条腿夹在腰上,让那臀缝间的小穴贴紧自己的老二,龟头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圆圈。

    “嗯……”沈宗因为他的动作享受地低吟一声,抬高了腰努力让小穴主动去接纳巨大的肉棒。

    方亦礿后退一步将他的腰往前拉了点,龟头索性浅浅地刺了进去,意外地碰到一片湿润。他把手指伸进穴口里抓抠了两下,看到了一片白浊。

    “自己在家做润滑了?”他笑起来,“是不是出门前就想着要打野战?你他妈也太饥渴了吧。”

    “因为……因为我太想你了,”沈宗背靠着树干轻喘,努力维持着平衡,朝方亦礿露出满足的笑容:“亦礿,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想着你自慰,想着你进入我、撕裂我,想着想和你融为一体……啊——”

    方亦礿不是被沈宗连篇累牍的情话打动的,而是被那勾人的笑容刺激的,他看见沈宗泛着红晕的脸和带着水光微微发肿的嘴唇,身下还有一片绯红的海棠花映衬,下体就不受控制地冲了进去,深深埋在那湿软的内壁里。

    沈宗如愿以偿,后背因为方亦礿的冲击紧紧贴着树干,他双手伸长着想要拥抱方亦礿,但好几次都因为后者撞得太用力而摇晃着无法抓住,只能吊在半空然后无力地垂下,白皙的手指拂过海棠花瓣。

    “亦、亦礿……嗯……让我、让我……抱你……啊……”

    方亦礿将他那条腿抬高到极致,性器变换了一个角度向上猛顶,捣得沈宗发抖得说不出一句话。他看着这个男人失控得几乎哭出来的表情,心情好到飞起:“被操成这样了还想要抱?我看你还是捂好自己的嘴吧。”

    沈宗如梦初醒,双手立即捂住嘴,大眼睛惊恐得有泛着泪花,他想转头去看是不是有人路过,但这个姿势对于他太艰难了。

    “看什么看,”方亦礿看见他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笑了,“放心吧,有人路过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他们——告诉他们这里有个母狗一样的男人嗷嗷待操……”

    他挑逗而刺激的话明显让沈宗兴奋起来,后穴激缩着夹紧,浑身都泛起动情的红来,包括耳根子也变了颜色。他开始主动扭着腰配合方亦礿的操弄,被顶到g点的时候声音几乎要从掌缝隙溢出,整个人几乎处于不正常的癫狂。

    “唔……不行、不行了亦礿……我撑不住了……”

    沈宗的确要撑不住了,他一条腿被方亦礿抬起环在腰上,另一条腿虚软而发抖却执拗着支撑着,脚踝处还挂着被扯下的裤子,看上去淫乱不堪,只怕方亦礿再捣弄个十几下就要瘫了。

    “真弱,你逃跑的力气去哪了?”

    “不、不知道……我没……嗯啊……没吃早饭……真的不行了亦礿!”

    方亦礿抽出性器将沈宗的腿放下,抓过对方的肩膀转了个180度将沈宗重新摁在树干上,然后毫不客气地重新挺进:“不行就趴着,像个女人似的鬼叫什么。”

    不知道是他哪一句话又刺激到了沈宗,那恬不知耻的小穴咬得更紧了,纤瘦的腰身扭动得更加放荡。

    海棠花开,如果路人沿着花径往里走,会震惊地看到两个在嫣红花丛中交合的男人,画面唯美又淫邪。

    两个人的“晨练”进行了将近二十分钟才鸣枪收兵,沈宗腿软得直打颤,扶着树半天都无法站直,也无法说出一句话。

    “你还不穿好裤子干什么,”方亦礿斜了抱着树余韵未尽、脸颊通红的沈宗一眼,讥笑道:“真像只发情的考拉。”

    沈宗刚白皙下去的耳朵又要红了,他慢慢地弯下腰把裤子穿好,又缓了一阵后才敢抬起头来直视刚才把自己操得淫叫不断的男人:“亦礿,我……感觉有点头晕,我们找个地方吃早饭好不好?”

    “你不是常晨跑吗,体力那么差?”方亦礿走出花丛,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觉得神清气爽。

    “我晨跑前都会吃点东西,但今天起晚了来不及了,所以就空着肚子出来了……”沈宗快步从花丛里走出来跟上,身体有些摇晃。

    “起晚了?不会是昨天激动得睡不着吧。”

    “是啊,”他这么一说沈宗脸上露出羞涩的笑意:“因为第二天就要和亦礿一起跑步,我有点兴奋……”

    “真是变态。”方亦礿笑着脱口而出。

    沈宗似乎毫不在意自己被称为变态,依旧挂着那欺骗性极强的可爱笑容:“那我们去找找狼烟吧,亦礿……啊!”

    他突然吓得惊叫起来,原来是狼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窜出来,一个跃起直把沈宗那瘦削的身子骨撞到方亦礿怀里。

    方亦礿一把将沈宗扶稳了,然后把那不停舔人的边牧扒下来,斜了惊魂未定的男人一眼:“鬼叫什么,你他妈不是兽医吗?”

    “可它突然冲出来,我还以为是个人……”沈宗看到是狼烟也松了口气,然后察觉到自己正伏在方亦礿的怀里,不禁红了脸:“谢、谢谢亦礿。”

    “真是神经病。”方亦礿又骂了他一句。

    他发现嘲讽沈宗很有快感,可以毫不顾忌地抛出所有恶毒言语和粗俗脏话,就像他在操沈宗的时候可以为所欲为一样,一个是精神上的满足,一个是肉体上的舒爽。而且对方似乎都对此甘之若饴,毫不介意。

    只见沈宗蹲下来摸了摸狼烟的脑袋,然后主动帮方亦礿牵起狗绳,望了望四周,似乎惊魂未定。

    “喂,赶紧去吃早餐吧,我有点饿了。”

    说到早餐沈宗眼睛一下子亮了:“诶,我们去那家咖啡馆吧,现在应该开门了,那里的西餐很不错,而且还可以带宠物进去的。”

    “我比较喜欢吃中餐。”方亦礿在美国读了两年书,西餐已经吃到想吐的地步。

    “啊?可是那家真的很好吃,它也不算传统的西餐,融合了中餐的一些菜式。”

    “你请客?”方亦礿开玩笑地问。

    “好啊,”没想到沈宗一点也没犹豫地答应了,眼睛笑弯起来,又是那种像少年一样的羞怯表情:“正好呢,这又是那么有纪念意义的一天……”

    “什么纪念。”方亦礿皱眉。

    “和亦礿第一次约会的纪念啊。”

    “谁他妈和你约会啊?”方亦礿嘴角抽搐,“姓沈的我告诉你,我愿意操你,但也就仅限于此,你别想象力太丰富,约炮和约会是两码事。”

    沈宗脸上顿时一片灰暗,大眼睛的神彩熄灭了,但随后又很快恢复了笑容:“我知道的……这只是我的幻想,亦礿你不可能看得上我。”他笑得有点勉强,然后又像是极力让自己开心起来,晃了晃狗绳道:“走吧,我请客,吃早饭。”

    方亦礿看着这个男人,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怪异。他实在搞不懂沈宗为什么这么迷恋自己,两人之前明明连一次正式的见面也没有。不过转念一想也通了,像沈宗这样的人世界上可能有无数个,只是他比别人稍微大胆了点、倒霉了点,被自己发现了而已。

    第7章

    沈宗带着他去了传说中的江岸路边咖啡馆,的确装潢得很有小资情调,而且从摆盘和食物的色相看也是优良,但对于方亦礿这种经历过无数高端应酬的社会精英而言,也就是普普通通。

    “一份鸡肉卷加西柚汁,谢谢。”

    方亦礿将菜单递给服务员,瞥了一眼在沙坑里趴得舒服的爱犬,然后目光移回沈宗身上,发现对方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又是那种温柔得可以挤出水的目光。

    一阵难以言喻的诡异感伴随着鸡皮疙瘩涌上他的全身。

    “亦礿,你父母是怎么想到给你取这个名字的?”沈宗问。

    “没问过。”方亦礿拿出手机开始查阅邮件,心不在焉地回答。

    “虽然很生僻,但真的很好听,亦礿亦礿,礿是祭祀的名字吧?和月字是一个音,念你的名字就像诗歌一样动听。”

    “喂,姓沈的,你这文艺的毛病是在澳大利亚培养出来的吗?一股海水的咸臭味。”

    沈宗不好意思地笑了,好像把方亦礿的嘲讽当成了表扬:“我喜欢看书,的确看诗歌比较多,无聊的时候也喜欢写一些东西。”

    “比如你博客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些只是一部分,我其实更喜欢手写……啊,你的菜来了。”

    服务员小妹端着方亦礿的鸡肉卷和西柚汁来了,还用一种小女生爱慕的眼神看了一下方亦礿,甜甜道:“您的餐好了。”

    方亦礿习以为常,说了声谢谢后接过就开始用餐。他喝了一口西柚汁,抬眼一看,只见沈宗正表情复杂地看着走远的服务员小妹。

    “姓沈的,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只是在想,亦礿你实在太有魅力了,我感觉很没有安全感。”

    方亦礿一口西柚汁差点喷出来,“你真是有病。”

    “我是说真的,像我这么难看的男人,万一连床伴都做不成……”

    “你再啰嗦就给我滚。”

    沈宗立即闭嘴了,垂下眼默不作声,脸色僵硬得像个被老师训斥的小孩,直到他的早餐端上来才稍稍放松下来开始吃饭。

    “亦礿,你之前在美国是不是经常去这样的咖啡厅?”沈宗喝了几口蘑菇汤后又问。

    “偶尔,”方亦礿道,“你还挺敬业的啊,把我调查得那么清楚。”

    沈宗轻勾嘴角:“因为我有朋友也在金融圈工作,所以就打听过,他说圈内的人都说你很厉害,是那种普通人根本达不到的厉害。”

    方亦礿在金融圈的确是个厉害角色,不仅因为天资聪颖,背景突出,更因为他有常人不能及的野心和手段。

    吃了一大半,沈宗便换了个话题:“亦礿,你平时除了工作都做些什么啊?”

    “遛狗,去和朋友打打球。”

    “是打篮球吗?还是羽毛球?”

    “保龄球或桌球。”

    “我大学时也练过点桌球,还参加过比赛呢,你是去体育馆打吗?”沈宗眼睛含着期待的笑意,“有时间切磋切磋,好不好?”

    “一般是去会所,和同事。”

    花天酒地、吃喝嫖赌、纸醉金迷,方亦礿基本每半个月都会遇到这种应酬,这些早就成了他们这种上层人士拉近距离的手段。想混开当然得精于此道,但沉迷就不必了。

    “这样啊,”沈宗眼神暗了下来,“那如果亦礿有时间的、而且想打球的话,可以一起去吗?”

    “看情况吧。”方亦礿将手机放进口袋,“我得走了,等下还有事,你记得买单。”

    “啊,还有,”沈宗听到他要走立即站起来,露出他那惯用的温润笑容:“如果狼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来找我。”

    “我有宠物医生。”方亦礿走到沙坑旁将狗绳解开,轻轻一拉狼烟就欢快地跳起来。

    “呃,万一他没有空的话,我可以帮你……”

    “知道了。”

    “好的……亦礿!”见他转身要走沈宗突然抬高声音,见他回头又放柔下来:“回去小心点。”

    那目送他离去的眼里好像有一汪动情的湖水,深情款款的样子让方亦礿不忍直视,要不是对方操起来带劲,他现在就把这男人扔出窗外。

    一个星期的时间到了,方亦礿给了袁菲回复,双方如约在餐厅见面,决定吃最后一顿饭后就和平分手。

    “记得吗?我们回国第一次吃饭也是在这。”袁菲优雅地切牛排,低胸的黑色连衣裙衬托着性感妩媚。

    “好像是。”方亦礿笑笑,给她倒了一杯红酒。

    袁菲接过,红色的指甲盖无意间触到方亦礿的手,然后朝他笑了笑,“对了亦礿,我冒昧问一下,你是真的不想安定下来吗?”

    “我现在不是很安定吗。”方亦礿挑眉,“或者说,你指的安定,是你父母说的结婚生娃?”

    “你还是没变,和在美国的时候一样,”袁菲敛去了点笑意,“我以为我可以用三年的时间改变你,但看起来还是时间太短了。”

    “和你没关系,三十年也改变不了。”方亦礿漫不经心地将柠檬汁挤在牛排上。

    “你真是很个难以琢磨的人,”袁菲垂下羽睫,“但不得不说很有魅力。”

    “我很荣幸当初能被万人追捧的女神追求。”

    “你不也是屁股后面一群人吗?”袁菲举起高脚杯,“恭喜你,从现在开始正式成为金融圈的黄金单身汉了。”

    方亦礿也举起酒杯:“还是先恭喜你找到了个新男友吧。”

    “原来你知道。”袁菲有些惊讶。

    “都是圈内人,这种消息一传就开了,”方亦礿笑道,“他追求你那么久,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了。”

    袁菲有点不甘地饮下红酒,她的胸有成竹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是无法遂愿,就像她花了三年的时间也无法真正占有这个男人一样。

    第8章

    方亦礿收到了一个圈内桌球赛的邀请,发起人是公司里的副总,看起来是最近闲得没事想以球会友。他正处于晋升关键时期,自然得和公司里的高层混个脸熟,正好也很久没练手了,于是答应赴约。

    不过,这比赛是双人赛。

    方亦礿思考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找到了沈宗的号码。近半个月,沈宗每天早晚都会给他问候短信,一般都是提醒他注意天气和路况,措辞优美富有诗意,还有挡也挡不住的浓浓爱意。虽然方亦礿一条也没搭理他,但沈宗还是坚持不懈地每天准点问候。

    方亦礿看看表,估摸着沈宗应该在是在编写晚安短信,于是按下拨通键。

    只响一下对方就接了,那头传来沈宗因兴奋而不稳的声音:“亦……亦礿?”

    “嗯。”

    “是你吗亦礿?我没有在做梦吧?”沈宗激动得声线都在颤抖。

    “没有,别编那恶心巴拉的短信了,有事找你。”

    “什么事?”

    “你不是说自己桌球打得还不错吗,给你个表现的机会,明天早上十点到s会所等我。”

    那边好像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是沈宗不可置信的惊喜声音;“亦礿,你要和我打桌球?”

    “圈里的同事搞了个双人桌球赛,我需要一个搭档。”

    “可那里的是不是都是你们金融圈的人?我去会不会给你丢脸啊……”说着他声音就弱了,似乎怕方亦礿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无所谓,很多人连老婆孩子都带来了。”

    “真的?那太好了……那,我明天在门口等你。”也不知道哪个字触到了对方的神经,沈宗的语气里满满都是乐。

    方亦礿翻了个白眼,连再见也懒得说直接挂了电话。

    第二天他准时来到会所门口,便看见沈宗正忐忑不安地站在那。对方身材高高瘦瘦的,还长了一张青涩稚嫩的脸,加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穿着个白衬衫牛仔裤,简直就像个学生。

    “亦礿。”沈宗开心地小跑过来,脸颊微红,“我这样穿合适吗?没有很难看吧?”

    “还行,能见人。”

    沈宗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后直勾勾地打量方亦礿,露出无限崇拜的表情:“天啊……你今天这身好帅。”

    “一会儿进去别露出种发春的表情。”

    “我知道,亦礿你放心吧。”

    方亦礿也没回话,直接进了会所,沈宗似乎是适应了他这爱理不理的习惯,丝毫不在意,一脸快乐地跟上。

    方亦礿带他来到会所顶层的桌游室,里面仿造欧洲贵族游戏室的装潢,灯光略暗黄,铺着黑色印花地毯,墙壁上有飞镖盾牌长剑等装饰。受到邀请的人都是这座城市金融圈的精英,身家都是七位数以上,各个都是看起来衣着光鲜、谈吐风雅的成功人士。

    “哟,方男神终于来了。”有几个同事上来拍拍方亦礿的肩笑道。

    “咦,这位是亦礿你朋友?以前没见过呢。”

    “亦礿,你别告诉我你刚和袁菲分手就找了个男的吧?”有人还凑到方亦礿耳边调侃。

    方亦礿完全无视这句话,一脸淡定地介绍:“这是沈医生,给我的宠物看过病。”

    “大家好,我是沈宗,以前在学校打过桌球。”而沈宗一到众人面前就立即回到他的伪装驱壳里,彬彬有礼,笑容温润且羞涩,整一个正常人,完全没有和方亦礿单独在一块时神经偏执样子和少女般热恋痴迷的情态。

    有一瞬间方亦礿甚至怀疑之前他和沈宗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原来是兽医,指教指教!”

    “大学的时候练过啊?那等下可手下留情哈哈!”

    正当沈宗和方亦礿几个同事破冰时,另一个同事突然凑近方亦礿的耳朵笑道:“亦礿你看,袁菲的新任也来了,在那边,你注意着点,他私底下恨你恨得牙痒痒了,一会儿你们可别打起来啊哈哈哈!”

    “这可是唐总的场,他敢砸吗?”方亦礿笑道。

    “那可不一定,他喝了点酒,说不定胆肥了呢。”

    “你们就是想看热闹对吧?”

    “别这样亦礿,我们是想保护你,哈哈哈哈……”

    比赛的流程先是小组积分赛,然后淘汰赛,最后决赛。方亦礿桌球打得本来就不错,但他没想到的是沈宗也打得不赖,而且还和自己配合得十分默契,每一轮战术和策略上几乎不谋而合。

    从小组赛挺进决赛,一切都很顺利,除了时不时被沈宗含情脉脉的眼神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外。

    决赛是和方亦礿所在公司的领导双人组打。方亦礿不想在晋升时期有任何绊脚石,所以输球已经在他设计之中。

    “诶,姓沈的。”他走到沈宗旁边低声道,“下一场的时候,输的有技巧点,不要太明显。”

    “亦礿,你不打算赢吗?”沈宗表情疑惑。

    “他是我上司,你想让我被穿小鞋吗?”

    “我知道了,”沈宗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放心吧。”

    沈宗再一次展现了他对方亦礿的深深爱意和体贴入微,还有卓越的伪装和演技,每一杆的失误都像是纯天然无添加,就连方亦礿也差点以为他是真的失误了。

    就这样保持着差一球的差距直到比赛结束,以领导组的胜利圆满告终。

    “打得真太痛快了!”活动的主办人——一个叫唐杰的副总心满意足地捧起奖杯,笑得鱼尾纹尤其明显:“来来来,咱们开香槟好好庆祝!”

    众人聚集到那高高摞起的香槟塔旁,方亦礿早已见怪不怪,每次活动都要搞这么个形式,似乎已经成了圈里的时髦。

    “来,亦礿,还有你的搭档,过来一起开香槟!哈哈哈!”唐杰眉飞色舞地招呼他们。

    方亦礿微笑地走上前,沈宗拿着球杆紧随其后,两人配合地和冠军组一起开了香槟,欢乐地将塔全部填满。

    “刚才的比赛真是精彩,”唐杰还在意犹未尽地回味,“就一个球啊,只用一个球就可以冠亚军颠倒了。”

    “高手之间较量,差距都这么小。”方亦礿淡笑道。

    “说的不错,说来亦礿的球技也有进步啊,哈哈哈……”

    就在现场一团和气时,人群中忽溢出一声冷笑。

    “输球还能输的这么虚伪,方亦礿你真是第一个啊!”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面庞泛红的男人正冷笑地看着香槟塔旁的方亦礿。

    这人就是袁菲的新男友徐峰,在上海一家咨询公司任中级管理,相貌平平,但业内资历上比方亦礿高一些,家里也略有背景。徐峰和他们一个学校,在校时就开始对袁菲穷追猛打,后来见方亦礿和梦中情人在一起后一直暗里不爽。

    “老徐你喝醉了吧?玩球而已啦。”旁边人见气氛不妙连忙劝和。

    “我他妈没醉!”叫老徐的男人冷不丁吼起来,吓得周围人一愣一愣,“没看出他故意输球吗?这小子讨好领导挺有一套的啊!”

    说着便走到香槟塔旁,一脸喝醉了后理直气壮的神情,用食指指着方亦礿的额头:“小子,知道我是谁吗?”

    “略有耳闻,徐前辈。”方亦礿面无表情地回答。

    “小子挺拽的啊,”老徐皮笑肉不笑,“自以为有点小聪明、搞好几项业务,还会讨好领导就得意洋洋了?”

    “我没有刻意讨好谁,徐前辈说故意输球未免有点夸张吧,玩球的人应该比你更清楚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花样多!”喝醉的老徐抬高声音,口水都从嘴里喷了出来,看见方亦礿一脸嫌恶地闪开后更是恼怒:“你耽误了菲菲那么久!最后连个承诺也办法给她!!你他妈知道她有多痛苦吗?!”

    方亦礿心里暗骂袁菲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估计是给老徐吹枕边风,不知道背后瞎说了自己多少坏话。

    “徐前辈,我和她好聚好散,谁也没耽误谁,”他道,“您可别把接盘侠这个词往自己身上套了,行吗?”

    周围一阵窃笑,激怒得老徐满脸通红,眼睛也愤怒地要燃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把方亦礿撕成碎片。

    “你他妈给我闭嘴!”

    “诶诶,老徐您消消气,感情这种事啊很难说清楚的……”就连唐杰也来劝阻了,毕竟这好好的香槟宴被搅合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但奈何老徐正在酒劲上,根本不理会,张嘴就朝方亦礿大骂:“我去你妈了个逼的臭小子!恶心的双性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学校跟男人搞在一起的那些破事……”

    方亦礿皱眉,他很想直接把对方揍成泥,但这种情况下谁先动手就相当于打破了游戏规则,到时出事了绝不占理。因此他此刻只能尽量无视这个醉汉,保持忍者姿态看着老徐像个疯狗一样狂吠。

    “我今天就是要让大家看看当初菲菲是怎么瞎了眼看上你的……操!”

    正当老徐唾沫横飞正骂得痛快,那香槟塔突然摧枯拉朽地倒下来,正巧对着老徐的后背呼啦啦砸下。

    所有人惊呼,只见所有香槟在一秒钟内浇遍了老徐全身上下,连玻璃渣一起溅落飞舞,而旁边的方亦礿和唐杰早就看见了闪身走人。

    “我操……怎么回事?!” 老徐手忙脚乱地把外套脱下,被淋得像个落汤鸡,回头怒视攻击来源。

    只见沈宗拿着球杆,一脸不知所措地站在早已不成型的香槟塔后,睁大的眼里满是震惊。

    “说你呢?!怎么回事?!”

    沈宗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赶忙冲上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说着赶忙从口袋里套纸巾给老徐擦脸,“对不起徐先生,我刚才不小心碰到了!对不起对不起!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行了,我自己来!”老徐恼怒地夺过纸巾,然后在众人的注视往洗手间跑。

    沈宗依旧是那副无辜的表情,内疚地注视着远去的老徐。

    这场桌球赛就在极其的诡异的气氛散了。

    第9章 (h)

    与唐杰和其他同事道别后,方亦礿对沈宗道:“我送你。”

    沈宗点点头,然后跟着他快步进了车。几乎是刚坐稳方亦礿就迅速启动,将车开出这个是非之地。他可不想等下和那醉鬼老徐玩碰碰车大战。

    十分钟后方亦礿将车停在了沈宗家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四周终于安静下来了,两人坐在车上并没有动,沈宗也没有打算下车的意思,而是转头看向方亦礿,方亦礿也转头看着沈宗,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

    然后同时笑了出来。

    “噗,哈哈哈徐峰那傻逼哈哈哈……”方亦礿捂着肚子笑道:“喝醉了还来挑事,他妈的活该!”

    沈宗也笑了,但没有方亦礿这么夸张,依旧是那温柔如水的笑容和目光:“他的确太过分了,我也是看不下去才会故意去推香槟……”

    “做的不错,”方亦礿拍拍沈宗的肩膀,“不然我不知道还得忍那傻逼多久呢。”

    沈宗这样帮方亦礿解围做的挺妙,因为他本身并不是金融圈内的人,加上他并没有和方亦礿表现出过于亲密的关系,所以即使招惹到了老徐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只要能帮到亦礿就好,这些都没什么。”沈宗露出受宠若惊的羞涩表情。

    “看不出来啊姓沈的,你背地里还挺有一套,”方亦礿眯起眼,“我说,你不会还准备了一套哪天想害我吧?”

    沈宗一愣,脸色僵白:“你还怀疑我吗?我真的只是喜欢你,没有什么恶意和其他目的,真的……你知道吗,刚才我看到那个人这么说你,我是真的很生气……”他说到这时放在安全带上的手都抖了,“我真的……真的很想拿酒瓶对着他的头用力砸下,但我知道一旦这么做情况会更糟,会对你更不利……所以我就想出了那个办法……亦礿,我真的是想帮你……你别怀疑我好不好?”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真的”,脸色从原来的红润渐如死灰,表情又惊又惧,连最好的演员都没有这样的功力。

    这不是演得出来的,这是真的有病啊,方亦礿心想。

    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害怕,对于沈宗这样的偏执他反而兴致勃勃,究其原因可能是对方偏执的对象正是他自己,正好满足了方亦礿那自负到极致的心理。

    沈宗还在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好像在念咒语似的,念得越多效果就会越好:“亦礿,你别怀疑我了好不好……求求你……我真的只是想帮你,只要你需要、我做什么都行……真的……”

    “做什么都行?这可是你说的。”方亦礿突然露出古怪的笑容。

    “是!”沈宗像个士兵一样迅速回答,那英勇赴死的表情加上一双睁大的眼睛让方亦礿差点把持不出喷笑出来。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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