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人生大赢家 作者:非摩安
第10节
第47章 四条眉毛2
“之前我爹把我看得严，最近一两个月大概是出了什么麻烦事，庄里的人少了很多，我就趁机带上忠仆离家出走了，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关于自己的身世，顾青是这么对陆小凤说的。他只希望玉罗刹会喜欢他送过去的礼物，再说他还是很有孝心的，玉罗刹不就是希望能借机铲除教中异己和外派觊觎者么，他不但“以身饲魔”了，还给玉罗刹敲响了警钟——西方魔教树的敌要远比玉罗刹想象的多。再说了，他也没把五湖四海的英豪都引来追逐罗刹牌啊，说来都怪现在的交通不够发达，毕竟等人家千里迢迢的赶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更不用说还有一个陆小凤，“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啊。
顾青慢条斯理的夹了一筷子菜，此时他们正在一家酒楼二楼临窗而坐，他吃饭，陆小凤喝酒来着。
陆小凤闻到酒香，馋虫都要上来了，顾青马车上只有茶没有酒，再加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陆小凤只有忍了，愣是能把茶喝出酒味，着实不容易。
今天正值他们落脚的县城集市，街道上熙熙攘攘，非常热闹。顾青随意往外面一瞥，随后定了定睛，想了想转过头来对陆小凤说：“陆小凤，你想喝更好的酒吗？”
陆小凤：“？”
顾青给他指了指楼下不远处的一家三口，陆小凤一看是很普通的百姓，“难道他们是酿酒的？”
“不是，”顾青慢悠悠的说，“那对男女是拐子，而且是惯犯，他们怀中孩子是被他们拐来的，看到那孩子左边手腕露在外面的一截绸布了吗？”
接下来的不用顾青再说下去，聪明如陆小凤就明白了，他当然不会眼看着不管，当即就放下酒杯，裹着他的红斗篷从窗户上跳下去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一目了然了，拐子被抓住扭送到衙门，接着连老巢都被搅了，救出来数个刚被他们趁着集市拐来的本地孩童。另外，陆小凤当即救下来的小孩是县令家的，县令对他千恩万谢的，不仅仅是为了失而复得的孩子，更是因为近日来因被拐孩童一事焦头烂额的，民怨四起啊可不是什么好事。
陆小凤得了以作奖励的几坛好酒，美滋滋的转身就要和顾青说“真叫你说准了”，再然后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想了想，好像从一开始他就没注意到顾青跟上来没有，想到这里他顿时“……”了。
陆小凤在原本吃饭的酒楼找到还坐在原地像是在等他回来的顾青，着实愧疚了：“顾兄啊，真是抱歉，我刚才光顾着抓拐子了，让你给跟丢了。”
顾青一脸纯然的说：“我一直在这。”
陆小凤：“？”
顾青悠悠然的说：“意思是，我原本就没有跟上去，所以你不用觉得愧疚。我以为，有你就足够了。”
陆小凤：“……”这又爱又恨的感觉！不过，“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那对男女是拐子并且是惯犯的？如果那小孩没有露出半截绸布袖子呢？”
顾青眨眨眼：“如果我说我能掐会算，你信吗？”
陆小凤也跟着眨眨眼：“如果是你说的，我就信。”
顾青看他一眼说：“牙齿上有菜叶子。”
陆小凤：“……”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不过顾青在调戏过陆小鸡后还是和他说了：“因为耳廓。被拐的小孩耳廓很特别，一般来说她近亲的耳廓都长那样，也就说那小孩不是那对男女的孩子或亲戚。至于说惯犯么——”
陆小凤顺嘴接道：“是因为他们看起来并没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并且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一看就很老道的样子。所以说，顾兄，你不是能掐会算，你是会看面相啊你，那你来帮我看看。”
说顾青会看面相，陆小凤果断是开玩笑的，他也很伶牙俐齿的好不好。他见顾青不说话了，得意的笑两声，端过酒杯斟满酒，刚喝到嘴里，就见顾青抬头认真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说：“你和一个女人睡了，和两个女人没睡成，还有一个想睡没机会睡。”
“噗——”
陆小凤受惊了，嘴里的酒全够贡献给地板了。他都顾不得擦嘴，错愕的看着顾青，对上人家清澈明亮的眼睛，一向在这方面放荡不羁的陆小凤都有些不自在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一件事，“你听出来了？我以为我说的很含糊呢。”
顾青解释道：“我以为你很谦虚的不愿意表现出你其实很受女人欢迎这件事呢，所以我就没有主动提。”
陆小凤汗颜，他是怕教坏小朋友好不好。
偶遇拐子这件事就像是开启了什么机关，接下来他们到往京城的路途上，可就精彩纷呈起来。
半路遇劫道的都只能算小菜，本来对陆小凤来说，那些劫匪只不过会些粗浅功夫，根本就不用他多费力气就能制住，结果他就眼睁睁的看着顾青先是好奇了下有劫匪，再然后就对其中一个劫匪说：“你老婆偷人，你知道吗？”
上来就被戴绿帽子的劫匪：“……”
再然后顾青就顺手指着另一个劫匪：“他就是奸夫。”
被奸夫的劫匪当下慌张了下，这下就什么都不用说了吧，不打自招了伙计。
他们的马车悠悠驶过时，那俩劫匪打的难分难舍，其他劫匪都在劝架呢。
陆小凤热闹看够了，回过头嘿嘿两声笑着问：“这次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顾青反问他：“你阅人无数，都没看出来那被戴绿帽子的劫匪是个“银样蜡枪头”吗？”
陆小凤一摸下巴：“这就可以理解了为什么他老婆会红杏出墙了。”他这时候回过味来了，“我阅人无数，和能看出个臭男人是中看不中用的有什么关系，我又不阅男人。”
顾青一脸无辜的说：“我以为你会有相好的会传授你一些看男人的经验呢。”
陆小凤：“……”他当初怎么会以为他还是个孩子呢，“孩子”多纯真多无辜啊。
再经历过劫匪后，他们又遇到了黑店，这次轮到陆小凤大显身手了，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老板和老板娘，还有两个店小二。
这时候，顾青才从客房里探出身来，陆小凤一瞧他连睡觉都是整整齐齐的，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这一路上他也算见识到了，顾青爱干净到什么程度了。
顾青看了看被绑在一起的几坨，又看了看志得意满的陆小凤，“陆小凤，你的桃花运可真旺盛，老板娘可是准备对你先奸后杀呢。”
陆小凤：“？！”
顾青提醒了一句：“女为悦己者容。”
陆小凤多瞄了一眼老板娘，发现她还真是特意描了眉扑了腮红。不过，“你为什么就认定她看上的人一定是我了？”说真的，顾青长相俊美，又未语先笑，再加上一身富贵风流的气度，很招女子喜欢的。
顾青无奈道：“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顾青欣慰的说：“那就好。”
陆小凤：“……”他根本就没得意好不好，又被带沟里去了！
再然后他们就那么安然的在黑店里住了一宿，等第二天收集好了罪证，再由陆小凤绑着人一起送到衙门去了。
再接着他们又遇到了好几件别开生面的事故，一向自认最怕麻烦但又常常麻烦缠身的陆小凤心情竟然还不赖，大概是有顾青这么个神奇的朋友在，又或者是因为棋逢对手的缘故，他都不怎么着急回到京城了。
陆小凤把他的感想和顾青一说，顾青斜看着他，笃定的说：“你有病。”
陆小凤一腔热情被浇了冷水，顿时就像是霜打的小鸡仔，哀怨的看了顾青一眼。
顾青耐下心来和陆小凤解释：“我没骂你，我是在陈述事实。你这种越被虐反而越开心的心态，本身就是一种病，医学上称之为“被虐心理”。”俗称抖。“所以你才会有个想睡却没机会睡的女人。”
陆小凤黑线，他怎么还记得那些睡睡睡的女人啊，他必须得为自己解释了：“你个毛头小子你懂什么，那叫男人的征服欲。当一个女人不拿正眼看你的时候，你总是会多看她一眼的，更不用说那还是一个比玉玉生香的漂亮女人。”
顾青：“嗯。”
陆小凤：“……”心好累。
在这种热热闹闹的氛围下，他们终于到了京城。
陆小凤没把“他有病”这件事放在心上，如今已经精神抖擞起来了。他关怀的问：“你这不是离家出走么？你有安顿的地方吗？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在京城还是有几个朋友的。
顾青想想说：“我没说过吗？我是来京城参加科考的。”
闻言陆小凤就差在脸上刻上“你特么在逗我”几个字了，他朋友遍天下不假，但基本上都是江湖中人，官场上的可是少之又少。哦，倒是有个金九龄，原六扇门总捕头，之所以说是原，那是因为他变身绣花大盗，被陆小凤给结果了。再说读圣贤书的，花满楼是一个，可扒拉来扒拉去，他还真就没个去参加科考的朋友。
陆小凤不舍又不解的问：“咱们俩一起做侦探不是很快乐么？”
顾青心中一动，欲言又止。
陆·从不吃一堑长一智·小凤眼前一亮：“你想说什么？”是不是和我有同样的感觉呢？
顾青斟酌了下词汇说：“你喜欢的其实是男人，你知道吗？”
第48章 四条眉毛3
陆小凤在这一刻内心其实是崩溃的，再面对着那“你被我看穿了”的笃定神态，陆小凤连抓狂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有那么些有气无力的问：“你到底从哪里得出这么不靠谱的结论的？”
顾青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的说：“你在透过我看谁？”
不等陆小凤回答，顾青就言之凿凿的说：“那种“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的别扭，那种“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荡漾，除了是你真心喜欢的人，我想不出其他可能了。”
陆小凤痛苦的呻吟一声，“你真误会了，真的。实话和你说吧，你长得很像我另外一个朋友，就是我和你说过的西门吹雪。你们俩真的乍一听还真挺像的，但是是绝对不会让人认错的那种像，你们俩气质不一样。等你什么时候有机会见到西门吹雪，你就知道了。”
陆小凤还有那么一抹抹心虚，倒不是那种“深藏于心的心思被看穿”，他对西门吹雪只有朋友之情，而是吧，顾青说的那些荡漾眼神，他估摸着当时他应该是在享受着那种西门吹雪的脸做出别样神情的愉悦感，这种话真不好和顾青说。
经过这一路的共患难，陆小凤是真心把顾青当好朋友了。
不过，说起来顾青和西门吹雪相似的地方还是有很多的，比如有洁癖，再比如都是有老管家看大的。说起来，他和西门吹雪认识这么多年了，都没听西门吹雪说起过他的父母，江湖上也基本没人知道，万梅山庄确实挺神秘的。
再说这一文一武的，一冷酷一温柔，看起来正经挺互补的。
想到这里，陆小凤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按下，对顾青要去参加科考入朝堂还是有些费解，在他看来，顾青的性格有那么些自由散漫，恐怕受不了条条框框的约束。他按捺不住就问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为国为民，在所不辞！”顾青端正了面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落地有声，让人无端动容……
陆小凤忍不住鄙夷道：“这种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顾青点头：“信。”
陆小凤装模作样的叹道：“脸皮太厚了，咱们无办法沟通了。”嗯，这也是一点顾青和西门吹雪的不同，但他抬头一看顾青微妙的神情，“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顾青学他叹道：“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评判我脸皮太厚，以过来人的立场么，陆小凤前辈？”
陆小凤：“……”你这么伶牙俐齿，你爹知道吗？
还真别说，玉罗刹还真不知道。毕竟，在玉罗刹的认知里，玉天宝作为一个弃子已经“功成身退”了，更何况玉罗刹如今也没多少精力想其他事情。这一次他设的局尽管最后达成了他最初想要的结果，但却比他预想的还要波折的多。
所谓的波折，不仅仅体现在当初牵扯进来的各方势力盘根错杂上，更体现在教内原本忠于他的人马也因为教内混战折了一部分进去。
玉罗刹更是不得不出面亲手了结了“岁寒三友”，他原本的护法，呵呵，他倒是有些小看他们了。
饶是玉罗刹因这超出控制的变数凤眸愈发幽深，魔教上下战战兢兢，却没忘记把“孙秀青于不日前顺利产下一子，子康健”这件事传上来。
玉罗刹视线在末端三字上扫过，凤眸闪过一丝亮光，但很快就被无尽的幽光吞噬了。再等他目光转移到前半句时，在“顺利”二字上顿了顿，似笑非笑的说：“没经过磨难就降生了，往后若是养成娇贵的性子，那可如何是好？”
随后就把这件事丢到一边了，等玉罗刹再想起来时，已经是三个月后了。此时，已然是早春二月了，柳吐绿，桃花吐妍，杏花初露红妆。
玉罗刹兴致一起，就纡尊降贵的启程前往京城了。
京城
陆小凤刚从江南风尘仆仆的过来，同行的还有他的好朋友花满楼，此时他们正坐在润明楼里，陆小凤正用火烧夹着猪头肉，就着豆汁，大口大口的吃完，长长的叹口气，对坐在他对面优雅喝茶的花满楼说：“你知道这两个月没来京城，我最怀念的是什么吗？”
花满楼微笑道：“豆汁？”
陆小凤大笑着点头：“第一怀念的是豆汁，第二是炒肚，尤其是蔡仙居的火烧炒肝，还有润明楼的火烧和馅饼周的馅饼。”
花满楼啜了一口茶说：“我以为你最怀念你新交的朋友，在来京城的一路上，你十句话里有六句都是在说他。”
陆小凤想了想还真是，他正想说些什么，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爱热闹的天性发挥了它的功能，他探头就往窗外看，对花满楼说：“有个姑娘在卖身为奴，只见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细腰长腿，风姿婀娜动人。”他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说书人的腔调，咳嗽了一声，这都是之前跟顾青来京城的路上讲故事留下来的后遗症，“这时候就该出现一个富家公子，呃——”
花满楼问道：“怎么了？”
陆小凤摸了摸下巴：“说曹操曹操到了。”
他们就那么临窗围观着，陆小凤突然“嘿嘿”笑了两声，同不解的花满楼说了句，然后说：“这下有好戏看了。”
出乎陆小凤意料但又让他兴奋不已的是，顾青把那自愿卖身为奴的姑娘买了下来。
等顾青领着刚买来的丫环在往这边走时，陆小凤果断的探出身来跟他打招呼，示意他上楼来，在这期间他暗搓搓的对花满楼说：“我好不容易看他吃瘪一次，看我这次怎么笑话他。”
“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对他好奇了。”花满楼听陆小凤讲了很多关于顾青的事，尤其是他们回京城的路上遇到的，听起来都很有趣。再有，能让陆小凤吃瘪的人可不多。
陆小凤等顾青上来，互相介绍过后，瞧了眼低眉顺眼跟在顾青身后的漂亮丫环，冲顾青说：“果然是富家公子，如今出门都带着服侍的丫头了。”他边说还边露出“我懂的”的眼神。
顾青对他的揶揄不置可否，反而别有兴致的问起那漂亮丫环，“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的话，我叫月娘。”月娘半抬眉，含羞带涩的看了一眼顾青，又怯怯的低下头去，端的是欲语还羞。
陆小凤忍笑忍的很辛苦，如果不是认出那是司徒猴精那家伙，他就真要觉得这是个对少爷动了春心的俏丫鬟了。
顾青想了想说：“不如叫星奴罢。”
陆小凤忍不住瞪大眼睛，他有点拿不准顾青这是随便取的名字——他很清楚顾青就是个起名废，就好比给西门夫人生的儿子起个小名叫宝玉，就因为他当时手里正拿着一块宝玉；还是真看出些什么，就装作不经意的去看顾青的表情，正好对上顾青似笑非笑的视线，他哽了下，这下确定了，当即抚掌大笑道：“星奴，好名字。”
没人笑。
陆小凤自己干巴巴笑了两声后，对顾青说：“这是你刚买来的？”
顾青睁眼说瞎话：“嗯，准备配给家里的下人贾仁，对，就是你知道的那个贾仁。”后半句是对陆小凤说的。
陆小凤这根草头草，风一刮立马就往顾青这边倒了，他很配合的说：“贾仁啊贾仁，我当然知道，不就是你家的马夫嘛。虽然嘴歪眼斜，脖子里还长了个瘤子，走路还一瘸一拐的，照我看配起星奴来也是天生一对，可喜可贺呀。”
司空摘星这时候还听不出来猫腻，他就不是司空猴精了，气冲冲的叫了声“陆小鸡”，就抓起陆小凤跟前的火烧吃了起来。
陆小凤演技很浮夸的说：“原来是你啊猴精。”
司空摘星翻了个白眼，目光炯炯的看向顾青：“你是怎么认出来的？”不是他自吹自擂，他的易容术绝少有被人识破的时候，有一个例外也就是陆小凤那家伙了。他从陆小凤嘴里知道有那么个眼力毒辣到一眼就能辨出人好坏的人物在，心里还是有那么些不服气的，正好他来京城逛逛，就想出那么一招来试探下，哪想到不但露馅了，还被陆小鸡给趁机编排了一顿，真是！
顾青慢条斯理的说：“本来我并不大确定，不过等我看到陆小凤后，我就确定了。”
陆小凤不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青还没回答，司空摘星就没好气的说：“你笑得太猥琐了，让人不能直视了都。”
陆小凤“哈”了一声，转眼想到刚才司空摘星那扭捏的样子，立马翘起兰花指掐着声音学起来：“回公子的话，人家叫月娘啦~咱们俩谁更不能直视？”
花满楼：“……”
顾青：“……”
司空摘星做呕吐状：“我要吐了。”
顾青回过神来说：“绝对是你。”
司空摘星补刀：“就像春华阁的老鸨。”
作为一个厚道人，花七童默默在陆小凤把视线转向他的时候低头喝茶。
陆小凤：“……”
我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为什么最后受伤的会是我
第49章 四条眉毛4
司空摘星吃完了一个猪肉火烧，还损了陆小凤几句，这才滑入人群，眨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陆小凤叹道：“误交损友啊误交损友。”他本意是指司空摘星和顾青，司空摘星都走了，这话有一半是说给顾青听的。
顾青不慌不忙的问：“司空摘星为何主动撞上我？”
陆小凤一愣，道：“恐怕是听我说你眼光毒辣，他那家伙心里不服气，才想了这么一招来试试你。”
顾青说：“所以是因为你。那司空摘星被我识破，也是因为你浮夸的演技出卖了他，导致他大受打击，没找你谈谈人生就是好的了。”他叹了口气，“也就是说我和司空摘星，我们两个都是因为你才会有如此一遭，你却好意思说我们是损友。作为后辈的我，实在是对你（的脸皮厚度）甘拜下风了。”
陆小凤：“……”
“还有——”顾青一边拿起一个火烧往里面夹配菜，一边说，“自从和你分别后，我遇到麻烦事的频率降低了。”
陆小凤瞪大眼睛，刚要反驳，就听顾青接着说：“说实话，每当我遇到麻烦事时，我总是会怀念和你一起处理麻烦事的时候。”那时候他总是动动嘴，前面就有个冲锋陷阵的陆小凤了。
陆小凤绝对不承认他是被顺毛捋了，故作矜持的说：“所以？”
顾青把他手中的火烧夹到陆小凤面前，“所以其实我大部分时候还是很高兴有你这么一个朋友的。”
陆小凤自动忽略了“大部分时候”这样的字眼，他喜滋滋的把顾青夹给他的火烧拿起来吃。再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就这么吃一个充满友爱的火烧的时间，他的新朋友顾青就和他的好朋友花满楼顺利搭上了线，和和煦煦的交谈着，美人如画，气质如玉，多么的赏心悦目。
陆小凤啃着火烧，有种被排斥出气质美男行列的感觉，淡淡的忧伤。
花满楼来京城还有别的要事，从润明楼出来后就告辞先离开了。再然后，陆小凤以“好久不见，咱们俩好好叙叙旧”为理由，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要跟着顾青回家。
途中陆小凤突然唱起歌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他不仅唱了，还反反复复的唱，唱来唱去就只有这两句。
顾青忍不住道：“你想喝酒了？”没办法陆小凤唱歌实在太难听了。
陆小凤不说话他还唱歌。
顾青无奈了：“那家酒坊叫桃花醉。”他话音刚落，陆小凤就得意笑起来，等他飞出去好远了，顾青都还能听到他的哈哈大笑声，惊起猫狗鸡鸭无数，此起彼伏，小巷里一下热闹起来。
有陆小凤的地方就有热闹，顾青这么想着，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过了片刻，陆小凤就拎着两个酒坛一脸沉醉的回来了，感叹道：“两个月前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可没见有这么一家酒坊开起来。”
顾青接道：“那你该反思反思了。”
陆小凤又被哽住了，不过这一次他手中有美酒，他还会唱歌，“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啊啊啊啊——”
顾青：“……”
最后顾青败在了陆小凤的破锣嗓子下，陆小凤得意洋洋，自从他认识顾青以来，常常会被顾青噎的哑口无言，现在他终于有了克敌法宝了，实在是值得喝酒庆祝。
在经过一户人家的后巷时，陆小凤侧耳听了听，没听到婴儿的哭声，他不由得问顾青：“西门夫人带着宝玉离开京城了？”先前他们回到京城时，西门夫人顺利产下一子，母子平安，当时欧阳情就帮着照顾西门夫人和孩子。后来，陆小凤过了年关就去江南了，这一转眼两个月都过去了。
顾青回答道：“没有，不过也快了，等天再暖和些吧。”
陆小凤一想起当时欧阳情把宝宝让他抱一抱，他当时浑身都僵硬了，生怕拿捏不好力道伤到宝宝。当时宝宝张嘴一哭，他都快哭了。想到这里，陆小凤就看向顾青，表情渐渐微妙起来。
当时的情景，说起来让陆小凤都觉得稀奇，宝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连西门夫人孙秀青抱着他哄都没起多大作用。然而顾青刚把宝宝抱在怀里，也就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宝宝就不哭了，嫩嫩的小手抓住了顾青垂下来的一缕头发，蠕动着小嘴就那么在顾青怀里甜甜的睡着了。
顾青垂着眼帘，周身气息再温和不过了。
孙秀青这个决然在身怀六甲时离开从有情道回到无情道的西门吹雪的坚强女人，那一刻突然潸然泪下。
陆小凤当时脑海中浮现了四个大字：父子天性。当然，陆小凤比谁都清楚顾青的性格和武功，他非常确定顾青绝非西门吹雪假扮的。
当时顾青是怎么说来着，他说兴许宝宝和他有缘。
陆小凤就在心里嘀咕了：“当然有缘了，你长得像他爹啊朋友。”吐槽归吐槽，但宝宝极为亲近顾青是做不了假的，唉，都是孽缘啊孽缘。
本来这件事吐吐槽感叹下就完事了，但陆小凤又渐渐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
别看陆小凤平时不拘小节的，但他绝对是粗中有细细如发的代表性人物。本来他以为顾青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因为受不了老爹的严格管教就偷溜出来闯荡的大少爷，可是他没从他那忠仆嘴里听到过“老爷”这样的字眼；再有顾青离家一个月了，都到年关了，也没见他爹找过来，反而好像是顾青在找谁一样；更不经意间，陆小凤记得顾青好像提到过，他还有个孪生哥哥叫顾绿的……
综上述种种，陆小凤忍不住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其实顾青和西门吹雪是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
陆小凤陷入自己的脑洞中无可自拔，还是顾青把他拉回到现实中，他一挑眉说：“你在想什么？是想起西门吹雪了吗？”
陆小凤吓一跳：“你怎么知道？”
“是因为你又露出那种“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的复杂神情啊。”顾青淡淡的嫌弃着说，“当然是因为我们刚说到西门夫人和宝玉啊。”
陆小凤黑线，照这么下去他都快不认识唐诗宋词了，他讪讪的笑着说：“我是想起万梅山庄酿的梅子酒了，绝对的万中无一。”他一面说还一面瞟着顾青的脸，见他神情如常，心想难道他想多了？
见顾青疑惑的看过来，陆小凤往上拎了拎两坛酒：“快走快走，我都等不及要喝酒了，今天我要和你不醉不归。”
被陆小凤惦记上梅子酒的万梅山庄，今日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严格上来说，也不能算是客人，只是当爹的来看儿子。老管家熟门熟路的接待了高高在上的玉罗刹，说了西门吹雪所在地，玉罗刹矜持又高傲的一颔首，就示意老管家可以退下了。
玉罗刹到梅林时，西门吹雪正在练剑，剑意呼啸，玉罗刹清冷的凤眸……顿时炙热如火，露出了自认为和蔼又慈祥的笑容，深情款款的叫了一声：“阿雪。”
西门吹雪收回剑，用一贯的语气说：“你来做什么？”
玉罗刹愣是从中听出了浓浓的嫌弃，他语带几分委屈的说：“都是教中那些个碍眼的虫子才耽搁了爹爹，要不然爹爹早就来看你了。”
西门吹雪对西方魔教的事一向都不在意，也就是说，玉罗刹这个西方魔教的教主也包含在内。玉罗刹也习惯了，心塞习惯了就开朗了了，他自顾自的说着：“爹爹早就说峨眉派那个女人配不上你，照我来看做个侍妾就罢了，可你偏就迷了心窍似的要娶她为妻。好在她还有些个自知之明，知道配不上你就自个离开了，但胆子却是不小，瞧瞧吧如今她竟然还敢带着我玉家的血脉离开——”
玉罗刹还没说完，西门吹雪澎湃凛然的剑意就逼了过来。儿子有了媳妇忘了…爹，玉罗刹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但感受到西门吹雪纯粹又凌冽的剑意，比之前一次打起来的时候更进一步了，再想到如今他也重新回到了无情道，玉罗刹心里又是骄傲又是纠结的。
所以说，他们父子不是第一次打起来了。
打完了之后，西门吹雪带着他的乌鞘剑去沐浴更衣了，留下玉罗刹一个人独自生闷气。因为凛然剑意扫到而纷纷飘落下来的梅花花瓣，有一朵落在了玉罗刹如玉般的手中，玉罗刹捻着那一朵梅花，“阿雪可真是的，连自个的儿子都不要了，我这做人家爹爹的要怎么办呢？”他声音轻柔，仿佛对待自己最亲爱的东西。
等玉罗刹那大红色的身影离开梅林时，哪里还有原本被他当做珍宝的梅花在。
等晚上坐到一起吃饭时，玉罗刹“老怀甚慰”的对西门吹雪说：“阿雪我就知道你其实是很孝顺爹爹的，所以把小宝贝的名字留给我这当祖父的来起，是不是？你放心，爹爹我已经想好了名字了，绝对能配得上我玉家的血脉。”
西门吹雪淡淡的说：“他姓西门。”
玉罗刹假装没听见，再次自顾自的说：“那你觉得玉不败这个名字怎么样？或者玉玲珑？”
老管家欲言又止，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夫人和小少爷接回来吧？
好在玉罗刹也终于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对西门吹雪说：“我这就派人把小宝贝接回来。”至于那个女人，呵呵。
老管家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当等第二天下人来报玉罗刹不见了，那种预感成真了。
第50章 四条眉毛5
陆小凤是被一阵被明朗的笛声叫醒的，更准确来说，他鼻子比他的人先醒了。
“刚出锅的豆汁，蔡仙居的火烧炒肝，馅饼周的馅饼。”再加上阵阵勾人的酒香，陆小凤这下彻底清醒了，探出窗外，对着在不远处的柳树下吹笛的顾青热情的说：“顾兄你真是我的知己！”
别看顾青平常常常噎他，但关键时候多温柔体贴啊，有这种想法的陆小凤接下来分分钟再次被噎。
“眼屎擦一擦吧。”
陆小凤无赖的说：“眼屎、鼻屎还有耳屎，对了，我要去拉屎。”再去看窗外，那抹深青色已经不见了了影子，陆小凤笑过后也觉得快被恶心到了。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等到吃饭的时候，也只有陆小凤会就着豆汁和从桃花醉酒坊买来的酒了。
顾青看着酒瓶上的桃花标记，他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心情就像是之前吹得笛声那么明朗。这种明朗等到了西门夫人孙秀青目前住的院子，见到一见到他就伸出胳膊要抱抱的宝宝时，就更明显了。
此情此景，陆小凤的脑洞又没得堵了。
孙秀青一身恬静的站在一旁，眼带化不开的慈爱看着咯咯笑着的儿子。
宝宝瞪着水葡萄一般的眼睛好奇的看着陆小凤，他的眼睛明亮有神，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与清澈，陆小凤不由得屏住呼吸，突然宝宝冲着他咿呀了一声，陆小凤转头就问顾青：“他在说什么？”
顾青看他一眼：“他说你唱歌太难听了。”
宝宝竟然跟着咿呀一声，好像是在赞同顾青的话。
顾青笑起来：“我就说吧。”
陆小凤这下真是五味杂陈啊，他哀怨的看了眼单纯无辜的宝宝，决不能就这么助长顾青的嚣张气焰，接下来堂堂“四条眉毛”陆小凤就使出了浑身解数，开始逗弄起宝宝来。
院内一派温馨祥和，院外的玉罗刹笑得天地都为之变色。
奸夫淫妇！
不守妇道！
浸猪笼！骑木驴！点天灯！
陆小凤先觉察到那不加掩饰的杀意，他顿时警觉起来，顾青刚抱着宝宝站起来，那边一遇到关于西门吹雪就智商自动掉线的玉罗刹玉教主，就以一副“抓奸”的姿态进来了。
玉罗刹武功已达化境，此时气息外露，大红色的衣袍猎猎作响，陆小凤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个武功高手？
玉罗刹见到陆小凤也有一分意外，上一次罗刹牌一事陆小凤着实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再加上他还是西门吹雪的朋友。玉教主智商回笼了些，但视线落到正背对着他站着抱着宝宝的男人身上，忽然勾唇一笑，他的笑声如同他现在给陆小凤的感觉一样，不可捉摸。
但当顾青转过身来后，玉罗刹失声叫道：“阿雪！”
当然，玉罗刹下一刻就辨认出来了，只不过他没来得及再做其他的，真正的阿雪赶来了。
孙秀青在看到多日不见的西门吹雪时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忪，自从去年九月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约战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了，就连他们的宝宝，西门吹雪都没有来看过。
想到宝宝，孙秀青立马把注意力从西门吹雪身上挪开了。宝宝似乎被满院子里肆意的剑气给吓到了，瘪着嘴哭了起来。
为母则强，孙秀青柳眉一竖，朝着又打起来的西门吹雪和玉罗刹掐腰吼道：“我不管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你们要打架就去外面打，你们吓到宝宝了！”
高手过招瞬间就被降格到无理取闹，而且在“狮子吼”下，西门吹雪竟也真的把玉罗刹引走了。更稀奇的是还在后面，几乎是他们刚走，宝宝就不哭了。
陆小凤：“……”
西门吹雪：“……”
玉罗刹：“……”
尤其是最后一位，在心塞过后又有那么些高兴，不愧是他玉家的血脉，有性格。刚略有那么些荡漾的玉教主一抬头，就对上他家儿子能冰冻三尺的眼神，顿时又“……”了。
这架还得继续打下去。
孙秀青心情复杂的把宝宝接过来，什么都没说直接转头进屋了。陆小凤在心里直咂舌，西门夫人当初多么蕙质兰心一人啊，再看现在，把西门吹雪都吼的一愣一愣的。他想完看向若有所思的顾青，“你看出什么来了？我看头前来的那个武功高手，和西门吹雪是认识的，那声“阿雪”明显是把你认错成他了。”
这么说着陆小凤就摇头晃脑起来，“阿雪阿雪，我从来不知道西门吹雪的名字叫起来还能这么像女孩子的。”
“我认为你该关注的不是“阿雪”听起来那么女气，而是这听起来特别的亲昵，再联想到那红衣人明显一副来“抓奸”的姿态，你认为他们俩应该是什么关系呢？”
“我以为那是要“杀人灭口”的姿态，呃——”陆小凤在顾青意味深长的目光下卡壳了，他深刻觉得他想静静了。
顾青强调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陆小凤哀怨的看他，不不不，你什么都说了。
想静静的陆小凤一想就到一身白衣的西门吹雪和一身红衣的玉罗刹联袂而来，他忍不住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情况？“西门，你们，你——”
“想必你就是陆小凤陆贤侄了，我是阿雪的爹爹。”玉罗刹迫不及待的介绍自己，当然也很有可能是他很清楚西门吹雪不会主动介绍他的。
陆小凤长大嘴巴，他内心其实是一片空白的，在误会了西门吹雪和玉罗刹的关系后，可想而知人家是亲父子的关系对他的冲击。不过机智如陆小凤，他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哦哦，原来是西门伯父，伯父看起来很年轻啊。”
玉罗刹笑眯眯的看着陆小凤，“这小嘴儿真甜。”他现在看起来倒像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了，之前还杀气外露的。
陆小凤能说什么呢，他只有干巴巴的赔笑。
玉罗刹这时候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顾青，先前就那么惊鸿一瞥，玉教主一瞬间就把顾青错认成了西门吹雪，当然就那么一瞬间而已，这种事当然不能让儿子知道。再如今仔细看顾青，就有那么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语气轻柔的问：“好孩子，告诉伯父，你叫什么名字？”
顾青抬眸直视着玉罗刹，嘴角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完全就像个无害的书生，说起话来也很斯文有礼：“在下顾青。”
玉罗刹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在顾青脸上状似慈爱的摸了摸，“你这孩子长得倒有几分像我家阿雪，若不是我很清楚当年阿雪的母亲就生了阿雪一个，都会觉得你也是我儿子呢。”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他都没能有机会这么摸过他家阿雪的脸呢，这么想着，玉罗刹又忍不住摸了一把。
还别说，小脸儿还挺嫩挺滑，就是不知道他家阿雪的脸是不是这么嫩滑了。
陆小凤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偷笑，这不能说他没有朋友爱，是顾青这厮先误导他的，害他内心纠葛不说，还差一点就在西门吹雪和西门伯父面前出糗。现在这情景，只能说是一报还一报。
更一报还一报的事情还在后面，本来这是西门家家的家事，陆小凤和顾青作为外人就不好再呆下去了，可哪料到宝宝仿佛知道顾青要走一样，扁着红彤彤的小嘴就哭起来。
玉罗刹眉开眼笑的说：“瞧这声音多么洪亮，真是个好孩子。”
西门吹雪握着乌鞘剑的手也紧了紧。
孙秀青虽然知道眼前的中年男人是西门吹雪的亲爹，但她根本生不起半点把他当公爹的客气有礼来。不管是最开始他那肆意的杀气，还是现在宝宝都哭了，他还这么高兴。所以当玉罗刹一脸兴味的想要抱宝宝时，不仅孙秀青一脸不赞同，就连宝宝都抻着要往顾青的方向去。
玉罗刹笑得更开了，“小宝贝儿这是在和祖父认生吗？”
孙秀青蹙着柳眉，心疼儿子扯着小嫩嗓子哭，就把他往顾青的方向抱过去。宝宝乖乖的被顾青抱着，很快就不哭了。
陆小凤感受着屋子里肆虐的寒意，他都快哭了，上前打着圆场：“我想是宝宝对你们身上的气息太敏感，再加上这不是头一回见面么，大概是有些认生。”说起来正经挺尴尬的，宝宝出生这么久，今天可不是第一回见到亲爹和亲祖父么，而且他们出场的方式也很独特。
玉罗刹的语气一如方才般的轻柔：“小宝贝儿可不能不喜欢祖父哦。”
顾青握住宝宝的手，宝宝有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映照着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他说：“我想宝宝是激动的，对吧宝宝？”
“咿呀。”
“你生而不凡呢。”
宝宝发出欢快的笑声，特别能感染人。
一屋静谧。
玉罗刹在听到顾青说那句生而不凡时，瞳孔猛缩，不可遏制的一震。他当年抱着刚出生的西门吹雪时，就那么骄傲又激动的对他那么说的。
玉罗刹幽深的目光再次重新落回到顾青身上，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当顾青和陆小凤告辞离开时，玉罗刹已经笑盈盈的叫人跟上去了，屋内的一家三口都没有把注意力分给他。孙秀青终于抬眸痴痴的看了西门吹雪一眼，怀中的重量带给她安稳感，她咬了下嘴唇，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在打颤，对西门吹雪说：“你，你要抱抱他吗？”
宝宝正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罕见的有些不知所措，但他没有拒绝，早在陆小凤说宝宝对剑意敏感时，他就下意识的收敛了周身的剑气，这对如今的他来说早已经驾轻就熟。他朝宝宝伸出双手来，看得出来他的僵硬，孙秀青莞尔一笑，心里有些释然，正要开口指导下西门吹雪的抱姿，在一旁看的眼红心塞的玉罗刹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还一侧身就把孙秀青挡在了外面。
孙秀青：“……”
极品公（婆）爹（婆）
且不说这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四）口，再说告辞离开的陆小凤和顾青。刚踏出院门，陆小凤就一脸幽怨的看着顾青，不容忽视，顾青皱眉：“你那“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的哀怨又是怎么回事？”
陆小凤深吸一口气，对这句诗默哀了下，控诉道：“你之前是故意误导我想歪的吧？”
顾青笑得纯然：“那我得问了，你把西门吹雪和西门伯父的关系想成什么了？不会是想成情人了吧？”
陆小凤默认了。
“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是父子，你和西门吹雪做了多年的朋友，你有听说过吗？”顾青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陆小凤摇了摇头：“我认识西门的时候，他那万梅山庄里也就只有老管家和仆人，从没听说过他父母的事。不过，西门伯父还真是——”他在想用什么词来形容才好，很明显和西门吹雪不是一路人，而且前前后后转变很大，更别说还摸了顾青的脸，还摸了两把。
顾青接道：“慈祥。”
陆小凤心不在焉的接道：“对，慈祥。”等他反应过来，他汗颜了，再怎么看玉罗刹都和慈祥这样的词不沾边吧。
陆小凤想到了一件事，他看了眼顾青的脸，着重被玉罗刹摸过的那半边脸。陆小凤太清楚顾青的洁癖了，他当时也想捏捏看来着，只不过怕让新交的朋友恼羞成怒。所以现在顾青说玉罗刹是慈祥，多半是故意的吧。
“擦过了。”顾青冷不丁的说了句，陆小凤明白过后也是服了。但顾青没有告诉陆小凤的是，玉罗刹这次主动的和他“肌肤相亲”，让顾青有机会复制了他的大部分记忆和武功，当然后者也并不是他复制了就能使用出来的，他只是复制了武功路数又没有连带着内力都一起复制过来。
但这无伤大雅，不是吗？更重要的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的脸是那么好摸的吗？这么想着的顾青笑得万物逢春，春暖花开。
第51章 四条眉毛6
玉罗刹慵懒的靠在贵妃榻上随意的翻阅着顾青的资料，他得承认顾青是个让他有那么些兴趣的小东西，可谁叫他知道的太多，还让他玉家的血脉对他那么亲密呢，更重要的是竟然还长得那么像他家阿雪，他玉罗刹的儿子可是独一无二的。
随着翻阅，玉罗刹渐渐收起了漫不经心，有什么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玉罗刹想抓没抓住，但这不妨碍他暂停了叫下属灭口的吩咐，改为监视以及将顾青的祖宗十八辈都给挖出来。
“小东西，还挺有趣。”
顾青还不知道他现在多了一个来自玉教主的爱称，从西门夫人家回来后，陆小凤就和他分别了，说是去看看老朋友，临走的时候还没忘拎走了之前从桃花醉酒坊买来的酒。
顾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只除了日渐多出来的暗影。桃花醉也传来消息，有人在深入调查他的来历，对方显然很有来头。
当前，除了玉罗刹，顾青不作他想。
顾青想了想写了一份暗语，交给了桃花醉，自然有人会按照他的嘱咐部署下去。要说这桃花醉的来历，这倒没什么好隐瞒的，要知道去年罗刹牌一案中，为了那枚本来就是假的罗刹牌，可死了不少人。
拥有着银钩赌坊的蓝胡子被“飞天玉虎”方玉飞的妹妹方玉香毒死了，而方玉飞被陆小凤杀死了，他可是一手建起了黑虎堂，黑虎堂虽然是江湖中一个新起的帮派，可是势力很庞大，财力很雄厚。
——黑虎堂三个分堂，“黄犬”负责追踪，“灰狼”负责搏杀，“白鸽”负责刺探传递各路的消息。这三大分堂办事的效率当然很高，江湖中所有成名人物的身世、形貌、武功门派，以及他的特长与嗜好，白鸽堂中几乎都有一份记录的资料。值得一提的是，白鸽堂曾经的堂主叫丁香姨。
再有曾经称霸七海的“铁面龙王”贾乐山，他却是死在了他的女人楚楚手上。
当然这是主要涉及到的死亡人物。
以及，上述提到的女人当中，非要再加个定语的话，那就分别对应着陆小凤想睡却没机会睡的，睡了的，没睡成的。
咳咳，言归正传。在他们死后，他们所拥有的势力当然也没有立即土崩瓦解，只不过作为和西方魔教敌对的一方，玉罗刹自然不会再看着他们再次做大，魔教自然是要出手打压的。
所以，银钩赌坊关门了，黑虎堂解散了，再然后就有了桃花醉。不过人家可是正经在京城谋生的，如今也是京城小有名气的酒坊了。
同样改头换面的还有曾经的玉天宝，如今的顾青，至于他现在的容貌，全都拜曾经的变种能力所赐，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顾青兴致所起，在亭子里吹奏起了笛子，笛声起落英纷纷，伴随着和煦的春风，令人心旷神怡。
只隔了半条街的孙府，内力深厚的玉罗刹将那笛声听的一清二楚，他隐约记得当年也有个蕙质兰心，品貌皆不凡的女子，曾拨动过琴弦露出娇羞不胜的神情来。说实话，玉罗刹对曾经为他生下继承人的女人，相貌都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当初那女人是他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为他孕育子嗣的，是中原的一个大家闺秀，只是红颜薄命，在生下西门吹雪后不久就香消玉损了。
玉罗刹再回想当初，也只记得他当时回来时，属下来说夫人不日前产下一子……不日前？是了，那女人当时早产，他还教外处理几只小虫子，倒是没亲眼看到他的儿子降生。
再回想起顾青突然冒出来的时间，那不正是他“暴毙”后吗？说不定是有当时的知情人在知道这件事后，以为他是真的暴毙了，才露出了马脚，叫顾青觉察了出来的。
玉罗刹可是看过了下属送上来的关于顾青资料里，他（和陆小凤）不是机智又聪敏的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那些不长眼的小虫子们吗。所以在觉察到自己的身世有问题后，就开始调查了，再有资料里也显示了他到京城后都在找人么，而且调查的对象都放在了去年那时候去世的大户人家上了，那应该是在找爹爹了。
再有，当初诊脉时只诊出一胎，但若是另一个身体弱，脉搏虚弱到诊不出来呢？这也就可以理解了，为什么顾青看起来要比西门吹雪看起来小了，还弱不禁风的模样。
当时那女人恐怕也没想到自己会生出两个孩子，他那时候也只需要一个继承人，在魔教那弱肉强食的地方，弱的那个说不定都活不下来。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做母亲的怎么会舍得，所以就在他回来前，让她的亲信带着其中一个偷偷的离开了……
都说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能脑补，就是平常一件小事，他们都能脑补出阴谋论来。这样的通论，放在玉罗刹身上只有有过之而不及，教主大人脑的一手补啊，以至于越脑补越是觉得顾青是他的儿子，是西门吹雪的孪生弟弟。
为了严谨起见，玉罗刹大手一挥，就让手下去把当年那女人的画像送来，还有再去查当年那女人的亲信，如果还有留下来的都一个不剩的带回来。
但说实在的，玉罗刹的心境已然发生了转变，这从他神态悠哉的听着顾青的吹奏笛子就可以看得出来。
当然了，玉教主在下一波资料送来之前，他还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的，那就是和他的小宝贝培养感情以及和某个狐狸精斗（婆）智（媳）斗（大）勇（战）。
第10节
恋耽美
第10节
第47章 四条眉毛2
“之前我爹把我看得严，最近一两个月大概是出了什么麻烦事，庄里的人少了很多，我就趁机带上忠仆离家出走了，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关于自己的身世，顾青是这么对陆小凤说的。他只希望玉罗刹会喜欢他送过去的礼物，再说他还是很有孝心的，玉罗刹不就是希望能借机铲除教中异己和外派觊觎者么，他不但“以身饲魔”了，还给玉罗刹敲响了警钟——西方魔教树的敌要远比玉罗刹想象的多。再说了，他也没把五湖四海的英豪都引来追逐罗刹牌啊，说来都怪现在的交通不够发达，毕竟等人家千里迢迢的赶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更不用说还有一个陆小凤，“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啊。
顾青慢条斯理的夹了一筷子菜，此时他们正在一家酒楼二楼临窗而坐，他吃饭，陆小凤喝酒来着。
陆小凤闻到酒香，馋虫都要上来了，顾青马车上只有茶没有酒，再加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陆小凤只有忍了，愣是能把茶喝出酒味，着实不容易。
今天正值他们落脚的县城集市，街道上熙熙攘攘，非常热闹。顾青随意往外面一瞥，随后定了定睛，想了想转过头来对陆小凤说：“陆小凤，你想喝更好的酒吗？”
陆小凤：“？”
顾青给他指了指楼下不远处的一家三口，陆小凤一看是很普通的百姓，“难道他们是酿酒的？”
“不是，”顾青慢悠悠的说，“那对男女是拐子，而且是惯犯，他们怀中孩子是被他们拐来的，看到那孩子左边手腕露在外面的一截绸布了吗？”
接下来的不用顾青再说下去，聪明如陆小凤就明白了，他当然不会眼看着不管，当即就放下酒杯，裹着他的红斗篷从窗户上跳下去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一目了然了，拐子被抓住扭送到衙门，接着连老巢都被搅了，救出来数个刚被他们趁着集市拐来的本地孩童。另外，陆小凤当即救下来的小孩是县令家的，县令对他千恩万谢的，不仅仅是为了失而复得的孩子，更是因为近日来因被拐孩童一事焦头烂额的，民怨四起啊可不是什么好事。
陆小凤得了以作奖励的几坛好酒，美滋滋的转身就要和顾青说“真叫你说准了”，再然后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想了想，好像从一开始他就没注意到顾青跟上来没有，想到这里他顿时“……”了。
陆小凤在原本吃饭的酒楼找到还坐在原地像是在等他回来的顾青，着实愧疚了：“顾兄啊，真是抱歉，我刚才光顾着抓拐子了，让你给跟丢了。”
顾青一脸纯然的说：“我一直在这。”
陆小凤：“？”
顾青悠悠然的说：“意思是，我原本就没有跟上去，所以你不用觉得愧疚。我以为，有你就足够了。”
陆小凤：“……”这又爱又恨的感觉！不过，“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那对男女是拐子并且是惯犯的？如果那小孩没有露出半截绸布袖子呢？”
顾青眨眨眼：“如果我说我能掐会算，你信吗？”
陆小凤也跟着眨眨眼：“如果是你说的，我就信。”
顾青看他一眼说：“牙齿上有菜叶子。”
陆小凤：“……”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不过顾青在调戏过陆小鸡后还是和他说了：“因为耳廓。被拐的小孩耳廓很特别，一般来说她近亲的耳廓都长那样，也就说那小孩不是那对男女的孩子或亲戚。至于说惯犯么——”
陆小凤顺嘴接道：“是因为他们看起来并没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并且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一看就很老道的样子。所以说，顾兄，你不是能掐会算，你是会看面相啊你，那你来帮我看看。”
说顾青会看面相，陆小凤果断是开玩笑的，他也很伶牙俐齿的好不好。他见顾青不说话了，得意的笑两声，端过酒杯斟满酒，刚喝到嘴里，就见顾青抬头认真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说：“你和一个女人睡了，和两个女人没睡成，还有一个想睡没机会睡。”
“噗——”
陆小凤受惊了，嘴里的酒全够贡献给地板了。他都顾不得擦嘴，错愕的看着顾青，对上人家清澈明亮的眼睛，一向在这方面放荡不羁的陆小凤都有些不自在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一件事，“你听出来了？我以为我说的很含糊呢。”
顾青解释道：“我以为你很谦虚的不愿意表现出你其实很受女人欢迎这件事呢，所以我就没有主动提。”
陆小凤汗颜，他是怕教坏小朋友好不好。
偶遇拐子这件事就像是开启了什么机关，接下来他们到往京城的路途上，可就精彩纷呈起来。
半路遇劫道的都只能算小菜，本来对陆小凤来说，那些劫匪只不过会些粗浅功夫，根本就不用他多费力气就能制住，结果他就眼睁睁的看着顾青先是好奇了下有劫匪，再然后就对其中一个劫匪说：“你老婆偷人，你知道吗？”
上来就被戴绿帽子的劫匪：“……”
再然后顾青就顺手指着另一个劫匪：“他就是奸夫。”
被奸夫的劫匪当下慌张了下，这下就什么都不用说了吧，不打自招了伙计。
他们的马车悠悠驶过时，那俩劫匪打的难分难舍，其他劫匪都在劝架呢。
陆小凤热闹看够了，回过头嘿嘿两声笑着问：“这次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顾青反问他：“你阅人无数，都没看出来那被戴绿帽子的劫匪是个“银样蜡枪头”吗？”
陆小凤一摸下巴：“这就可以理解了为什么他老婆会红杏出墙了。”他这时候回过味来了，“我阅人无数，和能看出个臭男人是中看不中用的有什么关系，我又不阅男人。”
顾青一脸无辜的说：“我以为你会有相好的会传授你一些看男人的经验呢。”
陆小凤：“……”他当初怎么会以为他还是个孩子呢，“孩子”多纯真多无辜啊。
再经历过劫匪后，他们又遇到了黑店，这次轮到陆小凤大显身手了，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老板和老板娘，还有两个店小二。
这时候，顾青才从客房里探出身来，陆小凤一瞧他连睡觉都是整整齐齐的，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这一路上他也算见识到了，顾青爱干净到什么程度了。
顾青看了看被绑在一起的几坨，又看了看志得意满的陆小凤，“陆小凤，你的桃花运可真旺盛，老板娘可是准备对你先奸后杀呢。”
陆小凤：“？！”
顾青提醒了一句：“女为悦己者容。”
陆小凤多瞄了一眼老板娘，发现她还真是特意描了眉扑了腮红。不过，“你为什么就认定她看上的人一定是我了？”说真的，顾青长相俊美，又未语先笑，再加上一身富贵风流的气度，很招女子喜欢的。
顾青无奈道：“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顾青欣慰的说：“那就好。”
陆小凤：“……”他根本就没得意好不好，又被带沟里去了！
再然后他们就那么安然的在黑店里住了一宿，等第二天收集好了罪证，再由陆小凤绑着人一起送到衙门去了。
再接着他们又遇到了好几件别开生面的事故，一向自认最怕麻烦但又常常麻烦缠身的陆小凤心情竟然还不赖，大概是有顾青这么个神奇的朋友在，又或者是因为棋逢对手的缘故，他都不怎么着急回到京城了。
陆小凤把他的感想和顾青一说，顾青斜看着他，笃定的说：“你有病。”
陆小凤一腔热情被浇了冷水，顿时就像是霜打的小鸡仔，哀怨的看了顾青一眼。
顾青耐下心来和陆小凤解释：“我没骂你，我是在陈述事实。你这种越被虐反而越开心的心态，本身就是一种病，医学上称之为“被虐心理”。”俗称抖。“所以你才会有个想睡却没机会睡的女人。”
陆小凤黑线，他怎么还记得那些睡睡睡的女人啊，他必须得为自己解释了：“你个毛头小子你懂什么，那叫男人的征服欲。当一个女人不拿正眼看你的时候，你总是会多看她一眼的，更不用说那还是一个比玉玉生香的漂亮女人。”
顾青：“嗯。”
陆小凤：“……”心好累。
在这种热热闹闹的氛围下，他们终于到了京城。
陆小凤没把“他有病”这件事放在心上，如今已经精神抖擞起来了。他关怀的问：“你这不是离家出走么？你有安顿的地方吗？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在京城还是有几个朋友的。
顾青想想说：“我没说过吗？我是来京城参加科考的。”
闻言陆小凤就差在脸上刻上“你特么在逗我”几个字了，他朋友遍天下不假，但基本上都是江湖中人，官场上的可是少之又少。哦，倒是有个金九龄，原六扇门总捕头，之所以说是原，那是因为他变身绣花大盗，被陆小凤给结果了。再说读圣贤书的，花满楼是一个，可扒拉来扒拉去，他还真就没个去参加科考的朋友。
陆小凤不舍又不解的问：“咱们俩一起做侦探不是很快乐么？”
顾青心中一动，欲言又止。
陆·从不吃一堑长一智·小凤眼前一亮：“你想说什么？”是不是和我有同样的感觉呢？
顾青斟酌了下词汇说：“你喜欢的其实是男人，你知道吗？”
第48章 四条眉毛3
陆小凤在这一刻内心其实是崩溃的，再面对着那“你被我看穿了”的笃定神态，陆小凤连抓狂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有那么些有气无力的问：“你到底从哪里得出这么不靠谱的结论的？”
顾青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的说：“你在透过我看谁？”
不等陆小凤回答，顾青就言之凿凿的说：“那种“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的别扭，那种“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荡漾，除了是你真心喜欢的人，我想不出其他可能了。”
陆小凤痛苦的呻吟一声，“你真误会了，真的。实话和你说吧，你长得很像我另外一个朋友，就是我和你说过的西门吹雪。你们俩真的乍一听还真挺像的，但是是绝对不会让人认错的那种像，你们俩气质不一样。等你什么时候有机会见到西门吹雪，你就知道了。”
陆小凤还有那么一抹抹心虚，倒不是那种“深藏于心的心思被看穿”，他对西门吹雪只有朋友之情，而是吧，顾青说的那些荡漾眼神，他估摸着当时他应该是在享受着那种西门吹雪的脸做出别样神情的愉悦感，这种话真不好和顾青说。
经过这一路的共患难，陆小凤是真心把顾青当好朋友了。
不过，说起来顾青和西门吹雪相似的地方还是有很多的，比如有洁癖，再比如都是有老管家看大的。说起来，他和西门吹雪认识这么多年了，都没听西门吹雪说起过他的父母，江湖上也基本没人知道，万梅山庄确实挺神秘的。
再说这一文一武的，一冷酷一温柔，看起来正经挺互补的。
想到这里，陆小凤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按下，对顾青要去参加科考入朝堂还是有些费解，在他看来，顾青的性格有那么些自由散漫，恐怕受不了条条框框的约束。他按捺不住就问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为国为民，在所不辞！”顾青端正了面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落地有声，让人无端动容……
陆小凤忍不住鄙夷道：“这种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顾青点头：“信。”
陆小凤装模作样的叹道：“脸皮太厚了，咱们无办法沟通了。”嗯，这也是一点顾青和西门吹雪的不同，但他抬头一看顾青微妙的神情，“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顾青学他叹道：“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评判我脸皮太厚，以过来人的立场么，陆小凤前辈？”
陆小凤：“……”你这么伶牙俐齿，你爹知道吗？
还真别说，玉罗刹还真不知道。毕竟，在玉罗刹的认知里，玉天宝作为一个弃子已经“功成身退”了，更何况玉罗刹如今也没多少精力想其他事情。这一次他设的局尽管最后达成了他最初想要的结果，但却比他预想的还要波折的多。
所谓的波折，不仅仅体现在当初牵扯进来的各方势力盘根错杂上，更体现在教内原本忠于他的人马也因为教内混战折了一部分进去。
玉罗刹更是不得不出面亲手了结了“岁寒三友”，他原本的护法，呵呵，他倒是有些小看他们了。
饶是玉罗刹因这超出控制的变数凤眸愈发幽深，魔教上下战战兢兢，却没忘记把“孙秀青于不日前顺利产下一子，子康健”这件事传上来。
玉罗刹视线在末端三字上扫过，凤眸闪过一丝亮光，但很快就被无尽的幽光吞噬了。再等他目光转移到前半句时，在“顺利”二字上顿了顿，似笑非笑的说：“没经过磨难就降生了，往后若是养成娇贵的性子，那可如何是好？”
随后就把这件事丢到一边了，等玉罗刹再想起来时，已经是三个月后了。此时，已然是早春二月了，柳吐绿，桃花吐妍，杏花初露红妆。
玉罗刹兴致一起，就纡尊降贵的启程前往京城了。
京城
陆小凤刚从江南风尘仆仆的过来，同行的还有他的好朋友花满楼，此时他们正坐在润明楼里，陆小凤正用火烧夹着猪头肉，就着豆汁，大口大口的吃完，长长的叹口气，对坐在他对面优雅喝茶的花满楼说：“你知道这两个月没来京城，我最怀念的是什么吗？”
花满楼微笑道：“豆汁？”
陆小凤大笑着点头：“第一怀念的是豆汁，第二是炒肚，尤其是蔡仙居的火烧炒肝，还有润明楼的火烧和馅饼周的馅饼。”
花满楼啜了一口茶说：“我以为你最怀念你新交的朋友，在来京城的一路上，你十句话里有六句都是在说他。”
陆小凤想了想还真是，他正想说些什么，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爱热闹的天性发挥了它的功能，他探头就往窗外看，对花满楼说：“有个姑娘在卖身为奴，只见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细腰长腿，风姿婀娜动人。”他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说书人的腔调，咳嗽了一声，这都是之前跟顾青来京城的路上讲故事留下来的后遗症，“这时候就该出现一个富家公子，呃——”
花满楼问道：“怎么了？”
陆小凤摸了摸下巴：“说曹操曹操到了。”
他们就那么临窗围观着，陆小凤突然“嘿嘿”笑了两声，同不解的花满楼说了句，然后说：“这下有好戏看了。”
出乎陆小凤意料但又让他兴奋不已的是，顾青把那自愿卖身为奴的姑娘买了下来。
等顾青领着刚买来的丫环在往这边走时，陆小凤果断的探出身来跟他打招呼，示意他上楼来，在这期间他暗搓搓的对花满楼说：“我好不容易看他吃瘪一次，看我这次怎么笑话他。”
“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对他好奇了。”花满楼听陆小凤讲了很多关于顾青的事，尤其是他们回京城的路上遇到的，听起来都很有趣。再有，能让陆小凤吃瘪的人可不多。
陆小凤等顾青上来，互相介绍过后，瞧了眼低眉顺眼跟在顾青身后的漂亮丫环，冲顾青说：“果然是富家公子，如今出门都带着服侍的丫头了。”他边说还边露出“我懂的”的眼神。
顾青对他的揶揄不置可否，反而别有兴致的问起那漂亮丫环，“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的话，我叫月娘。”月娘半抬眉，含羞带涩的看了一眼顾青，又怯怯的低下头去，端的是欲语还羞。
陆小凤忍笑忍的很辛苦，如果不是认出那是司徒猴精那家伙，他就真要觉得这是个对少爷动了春心的俏丫鬟了。
顾青想了想说：“不如叫星奴罢。”
陆小凤忍不住瞪大眼睛，他有点拿不准顾青这是随便取的名字——他很清楚顾青就是个起名废，就好比给西门夫人生的儿子起个小名叫宝玉，就因为他当时手里正拿着一块宝玉；还是真看出些什么，就装作不经意的去看顾青的表情，正好对上顾青似笑非笑的视线，他哽了下，这下确定了，当即抚掌大笑道：“星奴，好名字。”
没人笑。
陆小凤自己干巴巴笑了两声后，对顾青说：“这是你刚买来的？”
顾青睁眼说瞎话：“嗯，准备配给家里的下人贾仁，对，就是你知道的那个贾仁。”后半句是对陆小凤说的。
陆小凤这根草头草，风一刮立马就往顾青这边倒了，他很配合的说：“贾仁啊贾仁，我当然知道，不就是你家的马夫嘛。虽然嘴歪眼斜，脖子里还长了个瘤子，走路还一瘸一拐的，照我看配起星奴来也是天生一对，可喜可贺呀。”
司空摘星这时候还听不出来猫腻，他就不是司空猴精了，气冲冲的叫了声“陆小鸡”，就抓起陆小凤跟前的火烧吃了起来。
陆小凤演技很浮夸的说：“原来是你啊猴精。”
司空摘星翻了个白眼，目光炯炯的看向顾青：“你是怎么认出来的？”不是他自吹自擂，他的易容术绝少有被人识破的时候，有一个例外也就是陆小凤那家伙了。他从陆小凤嘴里知道有那么个眼力毒辣到一眼就能辨出人好坏的人物在，心里还是有那么些不服气的，正好他来京城逛逛，就想出那么一招来试探下，哪想到不但露馅了，还被陆小鸡给趁机编排了一顿，真是！
顾青慢条斯理的说：“本来我并不大确定，不过等我看到陆小凤后，我就确定了。”
陆小凤不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青还没回答，司空摘星就没好气的说：“你笑得太猥琐了，让人不能直视了都。”
陆小凤“哈”了一声，转眼想到刚才司空摘星那扭捏的样子，立马翘起兰花指掐着声音学起来：“回公子的话，人家叫月娘啦~咱们俩谁更不能直视？”
花满楼：“……”
顾青：“……”
司空摘星做呕吐状：“我要吐了。”
顾青回过神来说：“绝对是你。”
司空摘星补刀：“就像春华阁的老鸨。”
作为一个厚道人，花七童默默在陆小凤把视线转向他的时候低头喝茶。
陆小凤：“……”
我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为什么最后受伤的会是我
第49章 四条眉毛4
司空摘星吃完了一个猪肉火烧，还损了陆小凤几句，这才滑入人群，眨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陆小凤叹道：“误交损友啊误交损友。”他本意是指司空摘星和顾青，司空摘星都走了，这话有一半是说给顾青听的。
顾青不慌不忙的问：“司空摘星为何主动撞上我？”
陆小凤一愣，道：“恐怕是听我说你眼光毒辣，他那家伙心里不服气，才想了这么一招来试试你。”
顾青说：“所以是因为你。那司空摘星被我识破，也是因为你浮夸的演技出卖了他，导致他大受打击，没找你谈谈人生就是好的了。”他叹了口气，“也就是说我和司空摘星，我们两个都是因为你才会有如此一遭，你却好意思说我们是损友。作为后辈的我，实在是对你（的脸皮厚度）甘拜下风了。”
陆小凤：“……”
“还有——”顾青一边拿起一个火烧往里面夹配菜，一边说，“自从和你分别后，我遇到麻烦事的频率降低了。”
陆小凤瞪大眼睛，刚要反驳，就听顾青接着说：“说实话，每当我遇到麻烦事时，我总是会怀念和你一起处理麻烦事的时候。”那时候他总是动动嘴，前面就有个冲锋陷阵的陆小凤了。
陆小凤绝对不承认他是被顺毛捋了，故作矜持的说：“所以？”
顾青把他手中的火烧夹到陆小凤面前，“所以其实我大部分时候还是很高兴有你这么一个朋友的。”
陆小凤自动忽略了“大部分时候”这样的字眼，他喜滋滋的把顾青夹给他的火烧拿起来吃。再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就这么吃一个充满友爱的火烧的时间，他的新朋友顾青就和他的好朋友花满楼顺利搭上了线，和和煦煦的交谈着，美人如画，气质如玉，多么的赏心悦目。
陆小凤啃着火烧，有种被排斥出气质美男行列的感觉，淡淡的忧伤。
花满楼来京城还有别的要事，从润明楼出来后就告辞先离开了。再然后，陆小凤以“好久不见，咱们俩好好叙叙旧”为理由，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要跟着顾青回家。
途中陆小凤突然唱起歌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他不仅唱了，还反反复复的唱，唱来唱去就只有这两句。
顾青忍不住道：“你想喝酒了？”没办法陆小凤唱歌实在太难听了。
陆小凤不说话他还唱歌。
顾青无奈了：“那家酒坊叫桃花醉。”他话音刚落，陆小凤就得意笑起来，等他飞出去好远了，顾青都还能听到他的哈哈大笑声，惊起猫狗鸡鸭无数，此起彼伏，小巷里一下热闹起来。
有陆小凤的地方就有热闹，顾青这么想着，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过了片刻，陆小凤就拎着两个酒坛一脸沉醉的回来了，感叹道：“两个月前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可没见有这么一家酒坊开起来。”
顾青接道：“那你该反思反思了。”
陆小凤又被哽住了，不过这一次他手中有美酒，他还会唱歌，“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啊啊啊啊——”
顾青：“……”
最后顾青败在了陆小凤的破锣嗓子下，陆小凤得意洋洋，自从他认识顾青以来，常常会被顾青噎的哑口无言，现在他终于有了克敌法宝了，实在是值得喝酒庆祝。
在经过一户人家的后巷时，陆小凤侧耳听了听，没听到婴儿的哭声，他不由得问顾青：“西门夫人带着宝玉离开京城了？”先前他们回到京城时，西门夫人顺利产下一子，母子平安，当时欧阳情就帮着照顾西门夫人和孩子。后来，陆小凤过了年关就去江南了，这一转眼两个月都过去了。
顾青回答道：“没有，不过也快了，等天再暖和些吧。”
陆小凤一想起当时欧阳情把宝宝让他抱一抱，他当时浑身都僵硬了，生怕拿捏不好力道伤到宝宝。当时宝宝张嘴一哭，他都快哭了。想到这里，陆小凤就看向顾青，表情渐渐微妙起来。
当时的情景，说起来让陆小凤都觉得稀奇，宝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连西门夫人孙秀青抱着他哄都没起多大作用。然而顾青刚把宝宝抱在怀里，也就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宝宝就不哭了，嫩嫩的小手抓住了顾青垂下来的一缕头发，蠕动着小嘴就那么在顾青怀里甜甜的睡着了。
顾青垂着眼帘，周身气息再温和不过了。
孙秀青这个决然在身怀六甲时离开从有情道回到无情道的西门吹雪的坚强女人，那一刻突然潸然泪下。
陆小凤当时脑海中浮现了四个大字：父子天性。当然，陆小凤比谁都清楚顾青的性格和武功，他非常确定顾青绝非西门吹雪假扮的。
当时顾青是怎么说来着，他说兴许宝宝和他有缘。
陆小凤就在心里嘀咕了：“当然有缘了，你长得像他爹啊朋友。”吐槽归吐槽，但宝宝极为亲近顾青是做不了假的，唉，都是孽缘啊孽缘。
本来这件事吐吐槽感叹下就完事了，但陆小凤又渐渐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
别看陆小凤平时不拘小节的，但他绝对是粗中有细细如发的代表性人物。本来他以为顾青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因为受不了老爹的严格管教就偷溜出来闯荡的大少爷，可是他没从他那忠仆嘴里听到过“老爷”这样的字眼；再有顾青离家一个月了，都到年关了，也没见他爹找过来，反而好像是顾青在找谁一样；更不经意间，陆小凤记得顾青好像提到过，他还有个孪生哥哥叫顾绿的……
综上述种种，陆小凤忍不住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其实顾青和西门吹雪是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
陆小凤陷入自己的脑洞中无可自拔，还是顾青把他拉回到现实中，他一挑眉说：“你在想什么？是想起西门吹雪了吗？”
陆小凤吓一跳：“你怎么知道？”
“是因为你又露出那种“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的复杂神情啊。”顾青淡淡的嫌弃着说，“当然是因为我们刚说到西门夫人和宝玉啊。”
陆小凤黑线，照这么下去他都快不认识唐诗宋词了，他讪讪的笑着说：“我是想起万梅山庄酿的梅子酒了，绝对的万中无一。”他一面说还一面瞟着顾青的脸，见他神情如常，心想难道他想多了？
见顾青疑惑的看过来，陆小凤往上拎了拎两坛酒：“快走快走，我都等不及要喝酒了，今天我要和你不醉不归。”
被陆小凤惦记上梅子酒的万梅山庄，今日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严格上来说，也不能算是客人，只是当爹的来看儿子。老管家熟门熟路的接待了高高在上的玉罗刹，说了西门吹雪所在地，玉罗刹矜持又高傲的一颔首，就示意老管家可以退下了。
玉罗刹到梅林时，西门吹雪正在练剑，剑意呼啸，玉罗刹清冷的凤眸……顿时炙热如火，露出了自认为和蔼又慈祥的笑容，深情款款的叫了一声：“阿雪。”
西门吹雪收回剑，用一贯的语气说：“你来做什么？”
玉罗刹愣是从中听出了浓浓的嫌弃，他语带几分委屈的说：“都是教中那些个碍眼的虫子才耽搁了爹爹，要不然爹爹早就来看你了。”
西门吹雪对西方魔教的事一向都不在意，也就是说，玉罗刹这个西方魔教的教主也包含在内。玉罗刹也习惯了，心塞习惯了就开朗了了，他自顾自的说着：“爹爹早就说峨眉派那个女人配不上你，照我来看做个侍妾就罢了，可你偏就迷了心窍似的要娶她为妻。好在她还有些个自知之明，知道配不上你就自个离开了，但胆子却是不小，瞧瞧吧如今她竟然还敢带着我玉家的血脉离开——”
玉罗刹还没说完，西门吹雪澎湃凛然的剑意就逼了过来。儿子有了媳妇忘了…爹，玉罗刹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但感受到西门吹雪纯粹又凌冽的剑意，比之前一次打起来的时候更进一步了，再想到如今他也重新回到了无情道，玉罗刹心里又是骄傲又是纠结的。
所以说，他们父子不是第一次打起来了。
打完了之后，西门吹雪带着他的乌鞘剑去沐浴更衣了，留下玉罗刹一个人独自生闷气。因为凛然剑意扫到而纷纷飘落下来的梅花花瓣，有一朵落在了玉罗刹如玉般的手中，玉罗刹捻着那一朵梅花，“阿雪可真是的，连自个的儿子都不要了，我这做人家爹爹的要怎么办呢？”他声音轻柔，仿佛对待自己最亲爱的东西。
等玉罗刹那大红色的身影离开梅林时，哪里还有原本被他当做珍宝的梅花在。
等晚上坐到一起吃饭时，玉罗刹“老怀甚慰”的对西门吹雪说：“阿雪我就知道你其实是很孝顺爹爹的，所以把小宝贝的名字留给我这当祖父的来起，是不是？你放心，爹爹我已经想好了名字了，绝对能配得上我玉家的血脉。”
西门吹雪淡淡的说：“他姓西门。”
玉罗刹假装没听见，再次自顾自的说：“那你觉得玉不败这个名字怎么样？或者玉玲珑？”
老管家欲言又止，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夫人和小少爷接回来吧？
好在玉罗刹也终于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对西门吹雪说：“我这就派人把小宝贝接回来。”至于那个女人，呵呵。
老管家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当等第二天下人来报玉罗刹不见了，那种预感成真了。
第50章 四条眉毛5
陆小凤是被一阵被明朗的笛声叫醒的，更准确来说，他鼻子比他的人先醒了。
“刚出锅的豆汁，蔡仙居的火烧炒肝，馅饼周的馅饼。”再加上阵阵勾人的酒香，陆小凤这下彻底清醒了，探出窗外，对着在不远处的柳树下吹笛的顾青热情的说：“顾兄你真是我的知己！”
别看顾青平常常常噎他，但关键时候多温柔体贴啊，有这种想法的陆小凤接下来分分钟再次被噎。
“眼屎擦一擦吧。”
陆小凤无赖的说：“眼屎、鼻屎还有耳屎，对了，我要去拉屎。”再去看窗外，那抹深青色已经不见了了影子，陆小凤笑过后也觉得快被恶心到了。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等到吃饭的时候，也只有陆小凤会就着豆汁和从桃花醉酒坊买来的酒了。
顾青看着酒瓶上的桃花标记，他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心情就像是之前吹得笛声那么明朗。这种明朗等到了西门夫人孙秀青目前住的院子，见到一见到他就伸出胳膊要抱抱的宝宝时，就更明显了。
此情此景，陆小凤的脑洞又没得堵了。
孙秀青一身恬静的站在一旁，眼带化不开的慈爱看着咯咯笑着的儿子。
宝宝瞪着水葡萄一般的眼睛好奇的看着陆小凤，他的眼睛明亮有神，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与清澈，陆小凤不由得屏住呼吸，突然宝宝冲着他咿呀了一声，陆小凤转头就问顾青：“他在说什么？”
顾青看他一眼：“他说你唱歌太难听了。”
宝宝竟然跟着咿呀一声，好像是在赞同顾青的话。
顾青笑起来：“我就说吧。”
陆小凤这下真是五味杂陈啊，他哀怨的看了眼单纯无辜的宝宝，决不能就这么助长顾青的嚣张气焰，接下来堂堂“四条眉毛”陆小凤就使出了浑身解数，开始逗弄起宝宝来。
院内一派温馨祥和，院外的玉罗刹笑得天地都为之变色。
奸夫淫妇！
不守妇道！
浸猪笼！骑木驴！点天灯！
陆小凤先觉察到那不加掩饰的杀意，他顿时警觉起来，顾青刚抱着宝宝站起来，那边一遇到关于西门吹雪就智商自动掉线的玉罗刹玉教主，就以一副“抓奸”的姿态进来了。
玉罗刹武功已达化境，此时气息外露，大红色的衣袍猎猎作响，陆小凤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个武功高手？
玉罗刹见到陆小凤也有一分意外，上一次罗刹牌一事陆小凤着实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再加上他还是西门吹雪的朋友。玉教主智商回笼了些，但视线落到正背对着他站着抱着宝宝的男人身上，忽然勾唇一笑，他的笑声如同他现在给陆小凤的感觉一样，不可捉摸。
但当顾青转过身来后，玉罗刹失声叫道：“阿雪！”
当然，玉罗刹下一刻就辨认出来了，只不过他没来得及再做其他的，真正的阿雪赶来了。
孙秀青在看到多日不见的西门吹雪时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忪，自从去年九月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约战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了，就连他们的宝宝，西门吹雪都没有来看过。
想到宝宝，孙秀青立马把注意力从西门吹雪身上挪开了。宝宝似乎被满院子里肆意的剑气给吓到了，瘪着嘴哭了起来。
为母则强，孙秀青柳眉一竖，朝着又打起来的西门吹雪和玉罗刹掐腰吼道：“我不管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你们要打架就去外面打，你们吓到宝宝了！”
高手过招瞬间就被降格到无理取闹，而且在“狮子吼”下，西门吹雪竟也真的把玉罗刹引走了。更稀奇的是还在后面，几乎是他们刚走，宝宝就不哭了。
陆小凤：“……”
西门吹雪：“……”
玉罗刹：“……”
尤其是最后一位，在心塞过后又有那么些高兴，不愧是他玉家的血脉，有性格。刚略有那么些荡漾的玉教主一抬头，就对上他家儿子能冰冻三尺的眼神，顿时又“……”了。
这架还得继续打下去。
孙秀青心情复杂的把宝宝接过来，什么都没说直接转头进屋了。陆小凤在心里直咂舌，西门夫人当初多么蕙质兰心一人啊，再看现在，把西门吹雪都吼的一愣一愣的。他想完看向若有所思的顾青，“你看出什么来了？我看头前来的那个武功高手，和西门吹雪是认识的，那声“阿雪”明显是把你认错成他了。”
这么说着陆小凤就摇头晃脑起来，“阿雪阿雪，我从来不知道西门吹雪的名字叫起来还能这么像女孩子的。”
“我认为你该关注的不是“阿雪”听起来那么女气，而是这听起来特别的亲昵，再联想到那红衣人明显一副来“抓奸”的姿态，你认为他们俩应该是什么关系呢？”
“我以为那是要“杀人灭口”的姿态，呃——”陆小凤在顾青意味深长的目光下卡壳了，他深刻觉得他想静静了。
顾青强调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陆小凤哀怨的看他，不不不，你什么都说了。
想静静的陆小凤一想就到一身白衣的西门吹雪和一身红衣的玉罗刹联袂而来，他忍不住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情况？“西门，你们，你——”
“想必你就是陆小凤陆贤侄了，我是阿雪的爹爹。”玉罗刹迫不及待的介绍自己，当然也很有可能是他很清楚西门吹雪不会主动介绍他的。
陆小凤长大嘴巴，他内心其实是一片空白的，在误会了西门吹雪和玉罗刹的关系后，可想而知人家是亲父子的关系对他的冲击。不过机智如陆小凤，他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哦哦，原来是西门伯父，伯父看起来很年轻啊。”
玉罗刹笑眯眯的看着陆小凤，“这小嘴儿真甜。”他现在看起来倒像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了，之前还杀气外露的。
陆小凤能说什么呢，他只有干巴巴的赔笑。
玉罗刹这时候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顾青，先前就那么惊鸿一瞥，玉教主一瞬间就把顾青错认成了西门吹雪，当然就那么一瞬间而已，这种事当然不能让儿子知道。再如今仔细看顾青，就有那么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语气轻柔的问：“好孩子，告诉伯父，你叫什么名字？”
顾青抬眸直视着玉罗刹，嘴角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完全就像个无害的书生，说起话来也很斯文有礼：“在下顾青。”
玉罗刹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在顾青脸上状似慈爱的摸了摸，“你这孩子长得倒有几分像我家阿雪，若不是我很清楚当年阿雪的母亲就生了阿雪一个，都会觉得你也是我儿子呢。”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他都没能有机会这么摸过他家阿雪的脸呢，这么想着，玉罗刹又忍不住摸了一把。
还别说，小脸儿还挺嫩挺滑，就是不知道他家阿雪的脸是不是这么嫩滑了。
陆小凤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偷笑，这不能说他没有朋友爱，是顾青这厮先误导他的，害他内心纠葛不说，还差一点就在西门吹雪和西门伯父面前出糗。现在这情景，只能说是一报还一报。
更一报还一报的事情还在后面，本来这是西门家家的家事，陆小凤和顾青作为外人就不好再呆下去了，可哪料到宝宝仿佛知道顾青要走一样，扁着红彤彤的小嘴就哭起来。
玉罗刹眉开眼笑的说：“瞧这声音多么洪亮，真是个好孩子。”
西门吹雪握着乌鞘剑的手也紧了紧。
孙秀青虽然知道眼前的中年男人是西门吹雪的亲爹，但她根本生不起半点把他当公爹的客气有礼来。不管是最开始他那肆意的杀气，还是现在宝宝都哭了，他还这么高兴。所以当玉罗刹一脸兴味的想要抱宝宝时，不仅孙秀青一脸不赞同，就连宝宝都抻着要往顾青的方向去。
玉罗刹笑得更开了，“小宝贝儿这是在和祖父认生吗？”
孙秀青蹙着柳眉，心疼儿子扯着小嫩嗓子哭，就把他往顾青的方向抱过去。宝宝乖乖的被顾青抱着，很快就不哭了。
陆小凤感受着屋子里肆虐的寒意，他都快哭了，上前打着圆场：“我想是宝宝对你们身上的气息太敏感，再加上这不是头一回见面么，大概是有些认生。”说起来正经挺尴尬的，宝宝出生这么久，今天可不是第一回见到亲爹和亲祖父么，而且他们出场的方式也很独特。
玉罗刹的语气一如方才般的轻柔：“小宝贝儿可不能不喜欢祖父哦。”
顾青握住宝宝的手，宝宝有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映照着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他说：“我想宝宝是激动的，对吧宝宝？”
“咿呀。”
“你生而不凡呢。”
宝宝发出欢快的笑声，特别能感染人。
一屋静谧。
玉罗刹在听到顾青说那句生而不凡时，瞳孔猛缩，不可遏制的一震。他当年抱着刚出生的西门吹雪时，就那么骄傲又激动的对他那么说的。
玉罗刹幽深的目光再次重新落回到顾青身上，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当顾青和陆小凤告辞离开时，玉罗刹已经笑盈盈的叫人跟上去了，屋内的一家三口都没有把注意力分给他。孙秀青终于抬眸痴痴的看了西门吹雪一眼，怀中的重量带给她安稳感，她咬了下嘴唇，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在打颤，对西门吹雪说：“你，你要抱抱他吗？”
宝宝正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罕见的有些不知所措，但他没有拒绝，早在陆小凤说宝宝对剑意敏感时，他就下意识的收敛了周身的剑气，这对如今的他来说早已经驾轻就熟。他朝宝宝伸出双手来，看得出来他的僵硬，孙秀青莞尔一笑，心里有些释然，正要开口指导下西门吹雪的抱姿，在一旁看的眼红心塞的玉罗刹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还一侧身就把孙秀青挡在了外面。
孙秀青：“……”
极品公（婆）爹（婆）
且不说这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四）口，再说告辞离开的陆小凤和顾青。刚踏出院门，陆小凤就一脸幽怨的看着顾青，不容忽视，顾青皱眉：“你那“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的哀怨又是怎么回事？”
陆小凤深吸一口气，对这句诗默哀了下，控诉道：“你之前是故意误导我想歪的吧？”
顾青笑得纯然：“那我得问了，你把西门吹雪和西门伯父的关系想成什么了？不会是想成情人了吧？”
陆小凤默认了。
“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是父子，你和西门吹雪做了多年的朋友，你有听说过吗？”顾青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陆小凤摇了摇头：“我认识西门的时候，他那万梅山庄里也就只有老管家和仆人，从没听说过他父母的事。不过，西门伯父还真是——”他在想用什么词来形容才好，很明显和西门吹雪不是一路人，而且前前后后转变很大，更别说还摸了顾青的脸，还摸了两把。
顾青接道：“慈祥。”
陆小凤心不在焉的接道：“对，慈祥。”等他反应过来，他汗颜了，再怎么看玉罗刹都和慈祥这样的词不沾边吧。
陆小凤想到了一件事，他看了眼顾青的脸，着重被玉罗刹摸过的那半边脸。陆小凤太清楚顾青的洁癖了，他当时也想捏捏看来着，只不过怕让新交的朋友恼羞成怒。所以现在顾青说玉罗刹是慈祥，多半是故意的吧。
“擦过了。”顾青冷不丁的说了句，陆小凤明白过后也是服了。但顾青没有告诉陆小凤的是，玉罗刹这次主动的和他“肌肤相亲”，让顾青有机会复制了他的大部分记忆和武功，当然后者也并不是他复制了就能使用出来的，他只是复制了武功路数又没有连带着内力都一起复制过来。
但这无伤大雅，不是吗？更重要的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的脸是那么好摸的吗？这么想着的顾青笑得万物逢春，春暖花开。
第51章 四条眉毛6
玉罗刹慵懒的靠在贵妃榻上随意的翻阅着顾青的资料，他得承认顾青是个让他有那么些兴趣的小东西，可谁叫他知道的太多，还让他玉家的血脉对他那么亲密呢，更重要的是竟然还长得那么像他家阿雪，他玉罗刹的儿子可是独一无二的。
随着翻阅，玉罗刹渐渐收起了漫不经心，有什么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玉罗刹想抓没抓住，但这不妨碍他暂停了叫下属灭口的吩咐，改为监视以及将顾青的祖宗十八辈都给挖出来。
“小东西，还挺有趣。”
顾青还不知道他现在多了一个来自玉教主的爱称，从西门夫人家回来后，陆小凤就和他分别了，说是去看看老朋友，临走的时候还没忘拎走了之前从桃花醉酒坊买来的酒。
顾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只除了日渐多出来的暗影。桃花醉也传来消息，有人在深入调查他的来历，对方显然很有来头。
当前，除了玉罗刹，顾青不作他想。
顾青想了想写了一份暗语，交给了桃花醉，自然有人会按照他的嘱咐部署下去。要说这桃花醉的来历，这倒没什么好隐瞒的，要知道去年罗刹牌一案中，为了那枚本来就是假的罗刹牌，可死了不少人。
拥有着银钩赌坊的蓝胡子被“飞天玉虎”方玉飞的妹妹方玉香毒死了，而方玉飞被陆小凤杀死了，他可是一手建起了黑虎堂，黑虎堂虽然是江湖中一个新起的帮派，可是势力很庞大，财力很雄厚。
——黑虎堂三个分堂，“黄犬”负责追踪，“灰狼”负责搏杀，“白鸽”负责刺探传递各路的消息。这三大分堂办事的效率当然很高，江湖中所有成名人物的身世、形貌、武功门派，以及他的特长与嗜好，白鸽堂中几乎都有一份记录的资料。值得一提的是，白鸽堂曾经的堂主叫丁香姨。
再有曾经称霸七海的“铁面龙王”贾乐山，他却是死在了他的女人楚楚手上。
当然这是主要涉及到的死亡人物。
以及，上述提到的女人当中，非要再加个定语的话，那就分别对应着陆小凤想睡却没机会睡的，睡了的，没睡成的。
咳咳，言归正传。在他们死后，他们所拥有的势力当然也没有立即土崩瓦解，只不过作为和西方魔教敌对的一方，玉罗刹自然不会再看着他们再次做大，魔教自然是要出手打压的。
所以，银钩赌坊关门了，黑虎堂解散了，再然后就有了桃花醉。不过人家可是正经在京城谋生的，如今也是京城小有名气的酒坊了。
同样改头换面的还有曾经的玉天宝，如今的顾青，至于他现在的容貌，全都拜曾经的变种能力所赐，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顾青兴致所起，在亭子里吹奏起了笛子，笛声起落英纷纷，伴随着和煦的春风，令人心旷神怡。
只隔了半条街的孙府，内力深厚的玉罗刹将那笛声听的一清二楚，他隐约记得当年也有个蕙质兰心，品貌皆不凡的女子，曾拨动过琴弦露出娇羞不胜的神情来。说实话，玉罗刹对曾经为他生下继承人的女人，相貌都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当初那女人是他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为他孕育子嗣的，是中原的一个大家闺秀，只是红颜薄命，在生下西门吹雪后不久就香消玉损了。
玉罗刹再回想当初，也只记得他当时回来时，属下来说夫人不日前产下一子……不日前？是了，那女人当时早产，他还教外处理几只小虫子，倒是没亲眼看到他的儿子降生。
再回想起顾青突然冒出来的时间，那不正是他“暴毙”后吗？说不定是有当时的知情人在知道这件事后，以为他是真的暴毙了，才露出了马脚，叫顾青觉察了出来的。
玉罗刹可是看过了下属送上来的关于顾青资料里，他（和陆小凤）不是机智又聪敏的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那些不长眼的小虫子们吗。所以在觉察到自己的身世有问题后，就开始调查了，再有资料里也显示了他到京城后都在找人么，而且调查的对象都放在了去年那时候去世的大户人家上了，那应该是在找爹爹了。
再有，当初诊脉时只诊出一胎，但若是另一个身体弱，脉搏虚弱到诊不出来呢？这也就可以理解了，为什么顾青看起来要比西门吹雪看起来小了，还弱不禁风的模样。
当时那女人恐怕也没想到自己会生出两个孩子，他那时候也只需要一个继承人，在魔教那弱肉强食的地方，弱的那个说不定都活不下来。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做母亲的怎么会舍得，所以就在他回来前，让她的亲信带着其中一个偷偷的离开了……
都说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能脑补，就是平常一件小事，他们都能脑补出阴谋论来。这样的通论，放在玉罗刹身上只有有过之而不及，教主大人脑的一手补啊，以至于越脑补越是觉得顾青是他的儿子，是西门吹雪的孪生弟弟。
为了严谨起见，玉罗刹大手一挥，就让手下去把当年那女人的画像送来，还有再去查当年那女人的亲信，如果还有留下来的都一个不剩的带回来。
但说实在的，玉罗刹的心境已然发生了转变，这从他神态悠哉的听着顾青的吹奏笛子就可以看得出来。
当然了，玉教主在下一波资料送来之前，他还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的，那就是和他的小宝贝培养感情以及和某个狐狸精斗（婆）智（媳）斗（大）勇（战）。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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