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案 作者:长生千叶
第17节
“这是……”
谢纪白来不及问唐信这是做什么，因为他看到门边的那扇白墙上，有一组很大的荧光数字。
——27
唐信说：“这种混合物在有光的条件下是透明无色的，只有在黑暗的地方才会有荧光效果。寇鑫恐怕是看到了这个，所以才猝死的。”
“27？”谢纪白说：“这是什么意思？”
白色的墙面上只有27这一组数字，并没有其他的东西，难道寇鑫是被这两个数字给吓死的？
这听起来有点让人不敢相信。
谢纪白赶紧掏出手机，对着墙壁拍照取证。
谢纪白取证之后打开门走出去，问：“昨天晚上，这里有停电吗？”
“停电？”
寇鑫的女朋友，还有打扫卫生的阿姨和厨师都还在，很迷茫的摇头，他们昨天晚上都是不在的，并不知道。
刘致辉跑去问了一下物业，竟然叫谢纪白给说中了。
物业说昨天晚上小区突然停电，电力抢修了一下，半个小时内恢复了。停电时间不长，而且恰好是大半夜，具体时间是两点十分左右到两点四十左右，所以并没有接到投诉电话。
谢纪白说：“停电。寇鑫很有可能是因为停电，所以看到了墙面上的数字。”
“就，就给吓死了？”刘致辉不敢置信的说。
谢纪白点头。
“难以置信。”陈万霆忍不住说。
秦续说：“是谁在墙面上留下那两个数字的？”
谢纪白摇头。
有人在寇鑫的墙上用特殊的混合物留下了“27”两个数字。能进入寇鑫卧室的人还真不少。
打扫卫生的阿姨，厨师，寇鑫的女朋友，还有半个月之前突然出现在寇鑫家里的何沛兴，这几个人全都有可能。
而且唐信说，这种混合物保存时间很长，在没有日晒风吹的环境下，可以保存一到两年不掉色。
这么说下来，时间又被拉长了，嫌疑人又变得多了。
一年到两年之间，寇鑫换过七个女朋友，这惊人的数字，那些女人都进过寇鑫的卧室，要说嫌疑大家也都一样有。
他们收队回了局里，唐信带着人去验尸了，陈万霆让陈艳彩查一下寇鑫的关系网，结果就查到了他无数的女朋友。
陈艳彩瞠目结舌，说：“就这个寇鑫，长得也不帅啊，怎么那么多女的跟他好，真是太可怕了，女朋友就七个，还不算单纯419的对象。”
刘致辉一听，忍不住说：“看来这次的工作量很大啊。”
谢纪白看着资料，忍不住皱眉，说道：“何沛兴的前妻在这两年间还和寇鑫有接触？”
“对对。”陈艳彩立刻说：“你看你看，我查到的，寇鑫有好几通和那个女人的通话记录，隔三差五就有，几乎没断过呢。这两个人真是绝了，挺登对的有没有？”
关于何沛兴的前妻，是个叫做杜嘉研的女人，他们之前去调查过了，何沛兴出事的时候，她有不在场证明，正在酒吧里和狐朋狗友喝酒，五点的时候，根本还没有回家。
虽然她有杀人动机，但是并没有很大的嫌疑。
谢纪白说：“不管如何，寇鑫这个人肯定有很多秘密，他有不少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他之前说自己很久没有见过何沛兴了，但是后来楼下的穆小姐却说何沛兴来公司找过他，今天寇鑫的女朋友也说半个月前何沛兴潜入过他的家里，说明最近他不只见过何沛兴一次，他为什么要撒谎？这一点也很重要。”
刘致辉说：“会不会是当时何沛兴潜入寇鑫家里的时候，把数字写到墙上去的？”
谢纪白说：“很有可能，但现在只是我们的推测，何沛兴已经死了，唯一的当事人就是寇鑫的女朋友，但是她并不能证明什么，所以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刘致辉忍不住抓了抓后脑勺，说：“这可难办了。”
唐信带着助手验尸，除此之外，他们还从寇鑫家里带回来一把水果刀，这把小刀子也需要检验，它能够证明那个潜入寇鑫家里的人到底是不是何沛兴。
唐信结束了手头的工作，换了衣服，然后拿起放在外面桌上的手机，按亮了一瞧，竟然已经这么晚了，怪不得外面天色漆黑一片。
手机上有几条未读信息，全部来自谢纪白。
唐信忍不住挑了挑眉，一边看着信息一边推开门往外走。
——大约几点结束？
——忙？
——饿了……
c组的办公室还亮着灯，透过玻璃门就能看到谢纪白的身影，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唐信有点不厚道的想笑，感觉像是饿昏的。
唐信推门走进去，脚步很轻，他走到谢纪白的身边，发现谢纪白睡得还挺熟的。
他侧趴在桌上，双手垫在头下，双眼闭合着，呼吸平稳，双唇略微的张开，很放松的状态。
谢纪白的嘴唇并不是很红润，但是看起来很软。
很软……
唐信忍不住就伸手，用拇指在谢纪白的嘴唇上轻轻揉了一下，那种触感……的确很软。
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
第50章 殡葬馆的四条手臂13
谢纪白感觉有人在摇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唐信站在自己身边。
唐信说：“这么晚实在是不好意思，谢谢你等我，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
谢纪白坐起来，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竟然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他看了一眼腕表，时间的确很晚了，最主要的是谢纪白肚子饿的要死了，感觉饿的都没有力气了。
谢纪白站了起来，说：“快走吧。”
两个人关了灯离开了局里，唐信一边走一边问：“晚上想吃什么？这时候超市都不开门了，不过幸好家里还有些东西。”
“随便吃点吧，明天还有常规测试，要早点去局里。”谢纪白说。
到了家的时候，谢纪白就去洗澡了，唐信换了衣服开始做简单的晚饭。
谢纪白感觉自己很疲惫，简直不想站着，就脱了衣服坐在浴缸里刷牙，将他那三个漱口杯全都摆在浴缸边沿上。
“嘶——”
谢纪白忍不住抽了口冷气，感觉漱口水刺的嘴皮有些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他照了照镜子，嘴唇要像有点肿，被漱口水一刺激怪不得有点疼，不过看起来并没什么大事情。
谢纪白也没有太在意，只是心里觉得奇怪，他也没有吃什么辣的东西，怎么会嘴唇疼？夏天也不干燥，嘴唇也没有开裂。
总而言之，谢纪白是百思不得其解。
唐信看了一眼时间，算着谢纪白该出来了，就把晚饭端到桌上来了，简单的两菜一汤。
谢纪白一打开浴室的门就闻到一股香味，空空如也的胃里立刻蠕动的更快了。
两个人坐下来吃饭，谢纪白问：“验尸情况怎么样？”
唐信说：“跟我推测的差不多，寇鑫应该受了刺激，紧张害怕过度导致的猝死。而那把水果刀上提取到了何沛兴的dna信息，寇鑫的女朋友应该没有说谎。”
谢纪白说：“27这组数字到底代表了什么？为什么寇鑫看到这组数字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唐信摇头。
谢纪白百思不得其解，就低下头去继续吃饭了。他吃着一半，忽然又抬起了头来。
唐信的目光和谢纪白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谢纪白问：“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有吗？”
唐信的反应实在是从容，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尴尬，他的目光有点留恋不舍的从谢纪白的嘴唇上移开，说：“可能是我今天太累了，在发呆吧。”
很快晚饭就结束了，谢纪白帮唐信收拾了一下碗筷。鉴于之前谢纪白洗碗的时候差点把碗筷都砸光了，唐信还是坚持自己做饭自己洗碗的。
谢纪白转身准备出去，唐信忽然走了过去，说：“小白，你的嘴唇上沾了米粒。”
谢纪白一愣，厨房没有镜子，他只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不过并没有摸到什么东西，忍不住又伸出舌头来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不过仍然什么也没有。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忽然感觉一片阴影偷了下来，唐信挨近他，抬手用拇指在他嘴角轻轻的一蹭。
谢纪白身体一抖，感觉嘴唇上有种过电的感觉。
连一秒钟都不到，唐信的手指已经离开了他的嘴唇，谢纪白都来不及后退。
唐信说：“好了，我要去洗碗了。”
唐信的态度很自然，谢纪白也就没有说什么，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唐信瞧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刚才看到谢纪白舔嘴唇的动作的时候，唐信差点没有忍住，就想低头含住谢纪白诱人的舌尖吮吸。
唐信洗完碗的时候，谢纪白的房门已经关上了，估计是睡觉了。
唐信没有再打搅他，关了客厅的灯，去洗澡然后回房间睡觉。
谢纪白躺在床上，因为太累的缘故，很快就睡着了。然而这一晚上，他睡得有点不太安稳。
他隐约记得做了一个梦，却不同于往日的噩梦，竟然透着说不出的暧昧。在梦里，他竟然和另外一个人在缠绵，那个人伸手轻轻的摸着他的嘴唇，然后低头吻了下来。
只是一切都太模糊了，就像一阵烟雾一样，被风很快的吹散。
谢纪白感觉身体有点热，身体里充满了躁动的感觉，忍不住睁开眼睛，发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不过时间还早，才五点半钟。
他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下面有点反应，是早晨的正常反应。
谢纪白就从床上下去，打开门去了浴室。
唐信的房门还关着，显然是还没有醒的。
谢纪白特意看了一眼，然后这才进了浴室去。
虽然唐信做饭很好吃，收拾房间也还让谢纪白满意，两个人住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麻烦。不过这个时候，谢纪白就觉得有点尴尬了。
谢纪白进了浴室，锁上门，把柜子里的那盒手套拿了出来。唐信住进来之后，他就把手套塞进了柜子里，以免再让唐信瞧见。
这会儿那盒手套终于重见光明了，要派上他的用场了。
唐信猜的一点也没有错，这盒手套是谢纪白用来解决生理问题的。谢纪白有洁癖，不过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同样需要发泄。不过他一般都是戴着手套和自己的右手交流感情的。
“呼……”
谢纪白喘了一口气，其实他并不是经常做这种事情，动作看起来不太熟练，而且有点青涩，表情也看起来并不是怎么舒服，感觉右手有点酸了。
就在谢纪白纠结的时候，就听到“咔”的一声。
外面有人在拧浴室间的门把手了。
这个人肯定是唐信，毕竟家里只住着谢纪白和唐信两个人。
好在……
谢纪白神经有点紧张，想着好在自己进来的时候锁了门，不然被唐信撞见了实在太尴尬了。
然后，就在“咔”的一声之后……
门开了。
谢纪白一愣，吓得全身都僵硬了，他非常肯定进来的时候锁门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唐信还是打开了门，站在了浴室的门口，与他相隔没有五六步的距离。
唐信下意识的走进来，不过刚走了一步就钉住了，也像是反应不过来似的，瞧着动作怪异的谢纪白。
谢纪白此时有点狼狈，不过在唐信的眼中，那就是格外的诱人。
谢纪白穿着浴袍，浴袍的带子没有解开，不过内裤脱了。他就坐在浴缸的边沿处，双腿略微分开，右手抬着手套，正在交流感情……
而唐信，赤裸着上半身，露出流畅的肌肉，头发有点凌乱，一看就是刚起床的样子。
唐信的目光快速的在谢纪白光裸的双腿上转了一圈，感觉困意完全醒了，而且身体有快速兴奋的趋势。
“小白，需要我帮忙吗？你看起来好像不怎么舒服。”
唐信虽然知道谢纪白可能会生气，不过还是忍不住说。
谢纪白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将手抽出来，把浴袍整理好，遮住见不得人的部位，咬牙说：“出去。”
“我不是故意的。”唐信无辜的说。
唐信转过身，往外走，不过出门的时候，还瞟了一眼，谢纪白搭在衣架子上的内裤，纯白色的，看起来很可爱。
唐信走出去，给他关了门，隔着门说：“小白你继续。”
谢纪白吓得什么感觉都没了，但是他有点不想出去。
谢纪白在浴室离呆了很久，久到再不出去就要迟到了。
刚才唐信进来的时候，谢纪白是彻底愣住了，除了惊吓之外，竟然还有某种奇怪的感觉这让谢纪白更懊恼了。
浴室里没有时钟。今天是常规测试的日子，无论如何是不能迟到的，尤其谢纪白还是从来没有迟到过的人。
最后，他才不得已的整理好了衣服，然后走出去。
唐信做好了简单的早饭，正笑的很绅士的看着他。
唐信说：“小白，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你没起床，平时这个时间，你都是睡觉的。其实我建议你进浴室之后锁门。”
谢纪白一点都不想谈这个问题，不过他必须要澄清，不然唐信会以为他有暴露癖，或者某种奇怪的嗜好，说：“我有锁门。”
唐信说：“那看来需要换个门锁了。”
谢纪白铁青着脸闷头吃早饭，尴尬的要死。
唐信却不怎么在乎的样子，说：“今天有常规测试，小白你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心情糟糕透了！
谢纪白心里默默的吐槽。
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这么尴尬。
唐信又说：“别紧张，你放心，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是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唐信的语气听起来充满喜悦？
听着还有点奇怪？
还有点暧昧？
不知道为什么，谢纪白有种想要举起盘子往唐信脸上扔的冲动……
第51章 殡葬馆的四条手臂14
尴尬的早上……
谢纪白觉得吃进肚子里的早饭都有点不对味儿，他急匆匆的吃完了，就跟唐信一起出了家门。
出门的时候，谢纪白决定一定要把浴室的门锁重新安装一下，或许是之前自己不太常用，时间长了，所以有点出问题了也没有发现。然而就是这么巧……
一路上谢纪白的表情都很不自然，然而唐信还是像往常一样，又从容又绅士的，让谢纪白觉得自己可能是神经有点太过过敏了。
不过就算谢纪白一直安慰自己，还是尴尬的要死，以至于一路上只闷头走路，都没有和唐信说一句话。
到了局里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除了陈万霆，大家竟然都到了。
陈艳彩正在说着：“啊，今天测试有点紧张啊。”
“紧张什么？”刘致辉问。
陈艳彩说：“你们太久不让我出外勤了，我的体能测试不知道能得多少分啊。”
秦续说：“你是文职。”
陈艳彩正好看到唐信走进来，说：“可是唐法医也是文职啊，而且还是法医，但是他总跟小白一起出任务。”
唐信微微一笑，说：“因为我和小白是搭档。”
陈万霆走进来就看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的，站在门口敲了敲玻璃门，说：“准备好了吗？我们手头的工作还挺多的，都去楼下测试吧，测试好了就去干活，时间挺紧张的。”
陈万霆说着，就招呼他们去楼下做常规测试。
谢纪白走在最后，路过陈万霆的时候，陈万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小白，怎么脸色不太好？昨天没睡好吗？”陈万霆问。
谢纪白赶紧摇头，他可不想让陈万霆知道今天早上尴尬的事情，说：“没什么，可能是最近有点累。”
陈万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紧张。”
“我知道。”谢纪白说：“老大放心。”
常规测试花的时间并不长，唐信很快就全解决完了，然后交了自己的表格，站在心理测试室门口等着。
谢纪白还没有出来。
刘致辉和秦续是最早测试完了的，已经和大家打了招呼就去出外勤了。
唐信靠在通道的墙上，拿着手机翻着邮箱里的资料。
眼下案子扑朔迷离，疑点实在很多，还有那家奇怪的收容所。
谢纪白和唐信本来决定去那家收容所看看的，不过寇鑫突然死了，就打断了他们原本的计划。今天常规测试，测试之后，他们打算去一趟这家收容所。
陈艳彩已经把所有的资料全都发给谢纪白和唐信了，唐信无所事事，就一边等着谢纪白一边看资料。
很快的，房间门推开了，谢纪白拿着他的表格走出来了。
唐信迎上去，问：“怎么样？”
谢纪白说：“自然是通过了。”
谢纪白从容的将表格交了，唐信站在他身边，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就看到了谢纪白的体能测试和心理测试分数，两项都不是满分。
陈艳彩很快也出来了，跟在他们后面交了表格，看到谢纪白的成绩，惊讶的问：“小白，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心理测试第一次不是满分。”
谢纪白说：“或许吧。”
唐信笑了笑，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嗯。”谢纪白点头，然后和唐信一起走了。
谢纪白走出大楼，感觉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外面有点热，迎面吹过来的风都带着一些发闷的感觉，然而谢纪白的心情并不差。
他不由得松了口气，感觉身体每一处肌肉都是放松的。
唐信跟在了他身后，笑着说：“看来你的状态不错。”
谢纪白每次的心理测试都是满分，因为他曾专攻心理学，他明白要怎么选择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的心理测试全部通过，然而那些并不是他真实的想法。
他一直不断的回忆着他并不想回忆的阴影，一直徘徊，害怕别人发现他的不对劲儿，小心翼翼的让自己变得完美。
他从来不敢尝试，让别人看到真正的自己。
然而情况似乎并没有谢纪白想象的那么差，他虽然没有满分，然而还是顺利通过了。
谢纪白回头就遇上了唐信微笑的目光，他忽然想到早上令人面红耳赤的尴尬事情，立刻就将目光错开了，说：“我们走吧。”
“对了，小白。”唐信忽然说。
“怎么了？”谢纪白问。
唐信拿出手机，说道：“这家收容所，我刚看了一下资料，发现它隶属于一家慈善机构，而且很巧合的是，这家慈善机构的董事会里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谢纪白低头看他的手机，惊讶的说：“曹龙维？”
唐信点了点头。
谢纪白实在是很惊讶，说：“怎么又是他？和他有关系？”
一而再再三，让谢纪白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从天使人偶开始，曹龙维的出镜率似乎变得频繁了起来。
何沛兴和寇鑫认识，寇鑫所在的公司隶属于曹龙维名下，而收容所和曹龙维也有关系，这么一串联下来，让谢纪白更加觉得，收容所或许和这个案子真的有关系，一切都在一个完整的圆圈上了，彼此都有关联。
如果推测是正确的，那么给他们送来书和照片的人有什么用意？那个人在指引他们去那家收容所，收容所里会有什么秘密？
唐信问：“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先去收容所还是先找曹龙维谈一谈？”
谢纪白说：“还是先去一趟收容所吧。”
收容所在郊区，路程不远，他们赶过去花了不少时间，谢纪白还有些晕车，到的时候脸都惨白了。
收容所挺老旧的，一片低矮的房子，里面安安静静的，门口有个传达室，里面有人坐着看门。
谢纪白和唐信本来想先进去看看，不要打草惊蛇，不过很可惜，他们都没能进门，就被传达室的大爷给拦住了。
传达室的大爷说里面不让随便进，今天院长不在，所以想要领养小孩的也要改时间再来。
唐信和谢纪白对视了一眼，就先退出去了。
唐信问：“看来只有两条路了。要不先回去，要不拿着证件进去。”
谢纪白皱眉，如果他们贸然拿着证件进去，万一打草惊蛇，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毁掉就得不偿失了。
两个人白跑一趟，有点郁闷。不过他们还有另外一个线索，那就是曹龙维了。
谢纪白说：“既然收容所先进不去，不如我们找曹龙维谈一谈。”
“也好。”唐信说。
这次不用谢纪白说，唐信就主动联系了曹龙维。
曹龙维接到唐信的电话，有点惊讶，说：“不会又死人了吧？”
唐信说：“曹先生，我们昨天在寇鑫先生的家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所以想要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什么？”曹龙维惊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唐信没有提收容所和慈善机构的事情，只跟曹龙维提了一下寇鑫的事情。
曹龙维并没有拒绝，跟唐信说自己正和朋友在酒吧里喝酒，说了一个地址，让他们过来找他就是了。
曹龙维很少去他名下的那家小公司，毕竟公司不算大，他算是个挂名的大老板，寇鑫死了的事情，还不知道，听唐信一说吓了一跳。
唐信和谢纪白拿到地址，立刻就过去了。
一家全天营业的酒吧，在很繁华的地段。
谢纪白一进了酒吧，忍不住就皱眉了，里面光线昏暗，看起来人不少，而且挺乱的，有不少男男女女三三两两的在喝酒。
谢纪白显然不常来这种地方，非常不适应这里的坏境，嘈杂的音乐让他觉得心脏不舒服。
曹龙维在里面一桌，看起来人还挺多的，有男也有女，看起来不少都是富二代，很有钱的那种。
那些人看到唐信和谢纪白，脸上立刻露出很有兴趣的表情。有个男的就问曹龙维，说：“这是你朋友？以前怎么没见过？还不跟我们赶紧介绍一下。”
曹龙维打了个哈哈，也没有说唐信和谢纪白究竟是干什么的。
谢纪白说：“曹先生，这里不合适说话，还是另外找个地方吧。”
曹龙维笑了，说：“好啊，我随便，你要是喜欢安静，旁边不远就有咖啡厅。”
曹龙维又喝了一杯酒，然后和他那些狐朋狗友道别，这才和谢纪白他们往外走。
他们一路走出去，坐在门口一桌的一个男人忽然吹了一声口哨，站起来走过来，递了一根烟到谢纪白面前，说：“要不要一起喝一杯？认识一下？”
谢纪白从来不抽烟，自然是不会接的。
唐信挡开那个男人的手，然后另外的手虚搭在谢纪白的腰上，说：“真是抱歉，他有伴儿了。”
第52章 殡葬馆的四条手臂15
谢纪白一脸怔愣，就被唐信给带出去了。
出了门，唐信就微笑着说：“碰到这种搭讪，只要说你有伴儿了就好了。”
谢纪白说：“不会有下次了。”
酒吧这种地方，谢纪白实在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走出来之后，感觉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更加清新。
唐信笑着说：“其实不是每个酒吧都这么乱的，或许一些静吧比较适合你。”
“不用了。”谢纪白说：“我还是在家里呆着比较好。”
唐信忍不住笑了，说：“原来小白你还有点宅啊。”
谢纪白不习惯去人多的地方，更不习惯像刚才那样有人突然跑过来搭讪。他不是一个会对某个人一见钟情的人，更加不能理解什么419。
谢纪白说：“我只是比较有原则。”
唐信挑了挑眉。
站在旁边的曹龙维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说：“我说两位警探先生，你们把我给忘了吗？咱们到底要去哪里啊？难道站在这里谈话？”
唐信说：“那边吧，我看那边的咖啡厅人少。”
咖啡厅里人非常少，一共就两桌，他们做到了角落里。
唐信给自己点了一杯黑咖啡，问：“小白你要什么？”
“随便。”谢纪白随口说。
唐信就对侍应生说道：“一杯纯牛奶。”
谢纪白：“……”
他早该想到的，唐信对牛奶有情节，他不应该说随便。
曹龙维要了一杯果汁，说：“咖啡那东西，我可喝不惯。”
谢纪白对着一杯温牛奶实在有点无力，唐信将一袋砂糖倒进他的杯子里，说：“加点糖换个口味。”
这里的牛奶味道不错，有股很纯的味道，牛奶加糖，还是温暖的，感觉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谢纪白虽然没说喜欢或者不喜欢，不过唐信瞧了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谢纪白肯定是不讨厌的。
唐信笑了笑，这才喝了一口自己的黑咖啡，然后把目光落在曹龙维身上。
唐信问：“曹先生，寇鑫死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曹龙维还是刚才知道寇鑫死了，他回忆了一下，说：“在家里睡觉啊。”
情况好像有点似曾相识，曹龙维说那个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在别墅里睡觉，并没有人能给他作证。
唐信听了，说：“其实曹先生，我觉得你应该给自己的别墅多安装几个摄像头，这样以后没准会方便一些。”
其实问话这种事情，按理来说应该谢纪白来才对。不过唐信知道曹龙维对谢纪白有兴趣，所以并不想让谢纪白开口，所以就把这些活给揽下来了。
谢纪白看唐信问的有模有样的，就捧着他的温牛奶杯子在一边听，也没有插话。
唐信又问：“那曹先生有没有发现最近寇先生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曹龙维苦恼的用食指刮了刮眉毛，说：“说实话吧，我名下的公司一大堆，其实我不怎么管，那天难得跑过去一趟，也不是去干正经事的，只是听说楼下有一位穆小姐，长得挺漂亮的，所以打着谈合同的名义去泡妞的。”
曹龙维倒是诚实，原来那天他是去泡妞的，根本不是真的要去谈合同，恰巧就遇到了来查案的谢纪白和唐信。
“所以……”唐信说：“我对寇鑫什么的，真没什么印象，脸都对不上号，我哪知道他有没有不对劲儿。”
唐信拿出手机，说：“那么下一个问题，曹先生是这家慈善机构的董事成员？”
曹龙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挠着下巴想了想，说：“对，有这么一回事。”
曹龙维看唐信又要开口，赶紧抢先说：“等等，等等，你要是想联系这家慈善机构，问我也是白问。要不这样，我应该有负责人的电话，我给你们，你们打电话去问问。我平时就管吃喝玩乐，做生意或者这种事情，全都是挂个名而已，根本不过问的。”
唐信看了一眼谢纪白，谢纪白忽然开口，说：“这家慈善机构下面有一所收容所，离得并不远。虽然曹先生不了解，但是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
“收容所？”曹龙维奇怪的说：“去收容所看什么？你们要收养孩子吗？”
谢纪白没有回答，其实曹龙维也不是很想知道，说：“既然是谢警探提的要求，我当然就答应了，别说去收容所了，你就是让我跟你去更远的地方，我也愿意啊。”
曹龙维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一看就是来了劲儿了，瞧着谢纪白的目光充满了兴奋。
曹龙维答应跟他们去收容所。之前他们被避之门外，不过如果曹龙维肯跟着他们去，说不定就能进去了。
他们打算带着曹龙维再去一趟收容所，三个人就出了咖啡厅。
曹龙维很高兴，凑在谢纪白身边，问：“谢警探，这算是约会吗？”
“曹先生真会讲笑话。”唐信说：“这是协助调查。”
曹龙维：“……”
谢纪白说收容所在郊区路不远，其实只是一个好听的说辞而已，收容所离这里还真是挺远的。
曹龙维喝了酒不能开车，他的车就停在旁边的停车场，一亮红色的骚包跑车。
曹龙维还想着，自己不能开车，那就让唐信或者谢纪白开车吧。哪想到谢纪白压根不会开车，唐信的车本刚考完还要小一个月才能拿到。
曹龙维忍不住眼皮狂跳，说：“等着，我有办法，我打电话把我的司机叫过来。”
谢纪白看了一眼腕表，时间不早了，等曹龙维的司机赶到恐怕要等不少时间，说：“还是坐其他的交通工具吧。”
市中心的公交车都很挤，曹龙维强烈抗议坐公交车，最后还是打车往收容所去的。
路上有点堵车，开了一个多小时。
唐信以为谢纪白晕车很严重了，没想到曹龙维更严重，中途被迫停了两次车，曹龙维蹲在路边吐得昏天黑地的。
终于到地方的时候，曹龙维的脸都变成菜色的了，根本站不住，一下了车就蹲在地上。
唐信走过去，拍了拍曹龙维的肩膀，说：“曹先生，你还好吧？”
“谁说的路不远的？”曹龙维咬牙切齿的说：“这都出了c城了吧？”
“放心吧曹先生，并没有。”唐信说。
谢纪白看着腕表，在旁边催促说：“我们快进去吧。”
曹龙维勉强站起来，说：“什么破地方，这么破旧。”
他们往里走，曹龙维说：“我第一次来这里，这家慈善机构应该是我堂兄管的，规模太小了，你们不说我都给忘了。”
谢纪白问：“曹先生的堂兄是……”
曹家是做生意的，生意的面很广，曹龙维提的堂兄跟他接触不太多，在曹家也是有头有脸，分量很重的人物，比曹龙维要有出息多了。
他们走到门口，传达室里还是那位看门的大爷。老大爷看到他们又来了，走出来说：“怎么又是你们，不是说了让你们下周再来吗？”
“什么？下周再来？”曹龙维一脸懵逼的样子，他现在还没缓过来晕车的劲儿，跟他说下周再来，感觉比杀了他还痛苦。以前他都是自己开车，完全不觉得路远晕车难受，今天头一次体会。
老大爷说：“今天院长不在。”
曹龙维说：“我们进去瞧瞧，院长不在就没有别人了吗？”
“反正就是不成。”老大爷说。
曹龙维一听有点火了，都不用唐信和谢纪白开口，立刻掏出手机来就拨了个电话。
这家收容所好歹算是曹家的产业，曹龙维觉得很没面子，当着谢纪白的面被一个看门大爷给打了脸，实在是让人羞耻。
第17节
恋耽美
第17节
“这是……”
谢纪白来不及问唐信这是做什么，因为他看到门边的那扇白墙上，有一组很大的荧光数字。
——27
唐信说：“这种混合物在有光的条件下是透明无色的，只有在黑暗的地方才会有荧光效果。寇鑫恐怕是看到了这个，所以才猝死的。”
“27？”谢纪白说：“这是什么意思？”
白色的墙面上只有27这一组数字，并没有其他的东西，难道寇鑫是被这两个数字给吓死的？
这听起来有点让人不敢相信。
谢纪白赶紧掏出手机，对着墙壁拍照取证。
谢纪白取证之后打开门走出去，问：“昨天晚上，这里有停电吗？”
“停电？”
寇鑫的女朋友，还有打扫卫生的阿姨和厨师都还在，很迷茫的摇头，他们昨天晚上都是不在的，并不知道。
刘致辉跑去问了一下物业，竟然叫谢纪白给说中了。
物业说昨天晚上小区突然停电，电力抢修了一下，半个小时内恢复了。停电时间不长，而且恰好是大半夜，具体时间是两点十分左右到两点四十左右，所以并没有接到投诉电话。
谢纪白说：“停电。寇鑫很有可能是因为停电，所以看到了墙面上的数字。”
“就，就给吓死了？”刘致辉不敢置信的说。
谢纪白点头。
“难以置信。”陈万霆忍不住说。
秦续说：“是谁在墙面上留下那两个数字的？”
谢纪白摇头。
有人在寇鑫的墙上用特殊的混合物留下了“27”两个数字。能进入寇鑫卧室的人还真不少。
打扫卫生的阿姨，厨师，寇鑫的女朋友，还有半个月之前突然出现在寇鑫家里的何沛兴，这几个人全都有可能。
而且唐信说，这种混合物保存时间很长，在没有日晒风吹的环境下，可以保存一到两年不掉色。
这么说下来，时间又被拉长了，嫌疑人又变得多了。
一年到两年之间，寇鑫换过七个女朋友，这惊人的数字，那些女人都进过寇鑫的卧室，要说嫌疑大家也都一样有。
他们收队回了局里，唐信带着人去验尸了，陈万霆让陈艳彩查一下寇鑫的关系网，结果就查到了他无数的女朋友。
陈艳彩瞠目结舌，说：“就这个寇鑫，长得也不帅啊，怎么那么多女的跟他好，真是太可怕了，女朋友就七个，还不算单纯419的对象。”
刘致辉一听，忍不住说：“看来这次的工作量很大啊。”
谢纪白看着资料，忍不住皱眉，说道：“何沛兴的前妻在这两年间还和寇鑫有接触？”
“对对。”陈艳彩立刻说：“你看你看，我查到的，寇鑫有好几通和那个女人的通话记录，隔三差五就有，几乎没断过呢。这两个人真是绝了，挺登对的有没有？”
关于何沛兴的前妻，是个叫做杜嘉研的女人，他们之前去调查过了，何沛兴出事的时候，她有不在场证明，正在酒吧里和狐朋狗友喝酒，五点的时候，根本还没有回家。
虽然她有杀人动机，但是并没有很大的嫌疑。
谢纪白说：“不管如何，寇鑫这个人肯定有很多秘密，他有不少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他之前说自己很久没有见过何沛兴了，但是后来楼下的穆小姐却说何沛兴来公司找过他，今天寇鑫的女朋友也说半个月前何沛兴潜入过他的家里，说明最近他不只见过何沛兴一次，他为什么要撒谎？这一点也很重要。”
刘致辉说：“会不会是当时何沛兴潜入寇鑫家里的时候，把数字写到墙上去的？”
谢纪白说：“很有可能，但现在只是我们的推测，何沛兴已经死了，唯一的当事人就是寇鑫的女朋友，但是她并不能证明什么，所以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刘致辉忍不住抓了抓后脑勺，说：“这可难办了。”
唐信带着助手验尸，除此之外，他们还从寇鑫家里带回来一把水果刀，这把小刀子也需要检验，它能够证明那个潜入寇鑫家里的人到底是不是何沛兴。
唐信结束了手头的工作，换了衣服，然后拿起放在外面桌上的手机，按亮了一瞧，竟然已经这么晚了，怪不得外面天色漆黑一片。
手机上有几条未读信息，全部来自谢纪白。
唐信忍不住挑了挑眉，一边看着信息一边推开门往外走。
——大约几点结束？
——忙？
——饿了……
c组的办公室还亮着灯，透过玻璃门就能看到谢纪白的身影，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唐信有点不厚道的想笑，感觉像是饿昏的。
唐信推门走进去，脚步很轻，他走到谢纪白的身边，发现谢纪白睡得还挺熟的。
他侧趴在桌上，双手垫在头下，双眼闭合着，呼吸平稳，双唇略微的张开，很放松的状态。
谢纪白的嘴唇并不是很红润，但是看起来很软。
很软……
唐信忍不住就伸手，用拇指在谢纪白的嘴唇上轻轻揉了一下，那种触感……的确很软。
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
第50章 殡葬馆的四条手臂13
谢纪白感觉有人在摇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唐信站在自己身边。
唐信说：“这么晚实在是不好意思，谢谢你等我，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
谢纪白坐起来，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竟然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他看了一眼腕表，时间的确很晚了，最主要的是谢纪白肚子饿的要死了，感觉饿的都没有力气了。
谢纪白站了起来，说：“快走吧。”
两个人关了灯离开了局里，唐信一边走一边问：“晚上想吃什么？这时候超市都不开门了，不过幸好家里还有些东西。”
“随便吃点吧，明天还有常规测试，要早点去局里。”谢纪白说。
到了家的时候，谢纪白就去洗澡了，唐信换了衣服开始做简单的晚饭。
谢纪白感觉自己很疲惫，简直不想站着，就脱了衣服坐在浴缸里刷牙，将他那三个漱口杯全都摆在浴缸边沿上。
“嘶——”
谢纪白忍不住抽了口冷气，感觉漱口水刺的嘴皮有些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他照了照镜子，嘴唇要像有点肿，被漱口水一刺激怪不得有点疼，不过看起来并没什么大事情。
谢纪白也没有太在意，只是心里觉得奇怪，他也没有吃什么辣的东西，怎么会嘴唇疼？夏天也不干燥，嘴唇也没有开裂。
总而言之，谢纪白是百思不得其解。
唐信看了一眼时间，算着谢纪白该出来了，就把晚饭端到桌上来了，简单的两菜一汤。
谢纪白一打开浴室的门就闻到一股香味，空空如也的胃里立刻蠕动的更快了。
两个人坐下来吃饭，谢纪白问：“验尸情况怎么样？”
唐信说：“跟我推测的差不多，寇鑫应该受了刺激，紧张害怕过度导致的猝死。而那把水果刀上提取到了何沛兴的dna信息，寇鑫的女朋友应该没有说谎。”
谢纪白说：“27这组数字到底代表了什么？为什么寇鑫看到这组数字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唐信摇头。
谢纪白百思不得其解，就低下头去继续吃饭了。他吃着一半，忽然又抬起了头来。
唐信的目光和谢纪白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谢纪白问：“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有吗？”
唐信的反应实在是从容，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尴尬，他的目光有点留恋不舍的从谢纪白的嘴唇上移开，说：“可能是我今天太累了，在发呆吧。”
很快晚饭就结束了，谢纪白帮唐信收拾了一下碗筷。鉴于之前谢纪白洗碗的时候差点把碗筷都砸光了，唐信还是坚持自己做饭自己洗碗的。
谢纪白转身准备出去，唐信忽然走了过去，说：“小白，你的嘴唇上沾了米粒。”
谢纪白一愣，厨房没有镜子，他只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不过并没有摸到什么东西，忍不住又伸出舌头来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不过仍然什么也没有。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忽然感觉一片阴影偷了下来，唐信挨近他，抬手用拇指在他嘴角轻轻的一蹭。
谢纪白身体一抖，感觉嘴唇上有种过电的感觉。
连一秒钟都不到，唐信的手指已经离开了他的嘴唇，谢纪白都来不及后退。
唐信说：“好了，我要去洗碗了。”
唐信的态度很自然，谢纪白也就没有说什么，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唐信瞧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刚才看到谢纪白舔嘴唇的动作的时候，唐信差点没有忍住，就想低头含住谢纪白诱人的舌尖吮吸。
唐信洗完碗的时候，谢纪白的房门已经关上了，估计是睡觉了。
唐信没有再打搅他，关了客厅的灯，去洗澡然后回房间睡觉。
谢纪白躺在床上，因为太累的缘故，很快就睡着了。然而这一晚上，他睡得有点不太安稳。
他隐约记得做了一个梦，却不同于往日的噩梦，竟然透着说不出的暧昧。在梦里，他竟然和另外一个人在缠绵，那个人伸手轻轻的摸着他的嘴唇，然后低头吻了下来。
只是一切都太模糊了，就像一阵烟雾一样，被风很快的吹散。
谢纪白感觉身体有点热，身体里充满了躁动的感觉，忍不住睁开眼睛，发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不过时间还早，才五点半钟。
他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下面有点反应，是早晨的正常反应。
谢纪白就从床上下去，打开门去了浴室。
唐信的房门还关着，显然是还没有醒的。
谢纪白特意看了一眼，然后这才进了浴室去。
虽然唐信做饭很好吃，收拾房间也还让谢纪白满意，两个人住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麻烦。不过这个时候，谢纪白就觉得有点尴尬了。
谢纪白进了浴室，锁上门，把柜子里的那盒手套拿了出来。唐信住进来之后，他就把手套塞进了柜子里，以免再让唐信瞧见。
这会儿那盒手套终于重见光明了，要派上他的用场了。
唐信猜的一点也没有错，这盒手套是谢纪白用来解决生理问题的。谢纪白有洁癖，不过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同样需要发泄。不过他一般都是戴着手套和自己的右手交流感情的。
“呼……”
谢纪白喘了一口气，其实他并不是经常做这种事情，动作看起来不太熟练，而且有点青涩，表情也看起来并不是怎么舒服，感觉右手有点酸了。
就在谢纪白纠结的时候，就听到“咔”的一声。
外面有人在拧浴室间的门把手了。
这个人肯定是唐信，毕竟家里只住着谢纪白和唐信两个人。
好在……
谢纪白神经有点紧张，想着好在自己进来的时候锁了门，不然被唐信撞见了实在太尴尬了。
然后，就在“咔”的一声之后……
门开了。
谢纪白一愣，吓得全身都僵硬了，他非常肯定进来的时候锁门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唐信还是打开了门，站在了浴室的门口，与他相隔没有五六步的距离。
唐信下意识的走进来，不过刚走了一步就钉住了，也像是反应不过来似的，瞧着动作怪异的谢纪白。
谢纪白此时有点狼狈，不过在唐信的眼中，那就是格外的诱人。
谢纪白穿着浴袍，浴袍的带子没有解开，不过内裤脱了。他就坐在浴缸的边沿处，双腿略微分开，右手抬着手套，正在交流感情……
而唐信，赤裸着上半身，露出流畅的肌肉，头发有点凌乱，一看就是刚起床的样子。
唐信的目光快速的在谢纪白光裸的双腿上转了一圈，感觉困意完全醒了，而且身体有快速兴奋的趋势。
“小白，需要我帮忙吗？你看起来好像不怎么舒服。”
唐信虽然知道谢纪白可能会生气，不过还是忍不住说。
谢纪白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将手抽出来，把浴袍整理好，遮住见不得人的部位，咬牙说：“出去。”
“我不是故意的。”唐信无辜的说。
唐信转过身，往外走，不过出门的时候，还瞟了一眼，谢纪白搭在衣架子上的内裤，纯白色的，看起来很可爱。
唐信走出去，给他关了门，隔着门说：“小白你继续。”
谢纪白吓得什么感觉都没了，但是他有点不想出去。
谢纪白在浴室离呆了很久，久到再不出去就要迟到了。
刚才唐信进来的时候，谢纪白是彻底愣住了，除了惊吓之外，竟然还有某种奇怪的感觉这让谢纪白更懊恼了。
浴室里没有时钟。今天是常规测试的日子，无论如何是不能迟到的，尤其谢纪白还是从来没有迟到过的人。
最后，他才不得已的整理好了衣服，然后走出去。
唐信做好了简单的早饭，正笑的很绅士的看着他。
唐信说：“小白，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你没起床，平时这个时间，你都是睡觉的。其实我建议你进浴室之后锁门。”
谢纪白一点都不想谈这个问题，不过他必须要澄清，不然唐信会以为他有暴露癖，或者某种奇怪的嗜好，说：“我有锁门。”
唐信说：“那看来需要换个门锁了。”
谢纪白铁青着脸闷头吃早饭，尴尬的要死。
唐信却不怎么在乎的样子，说：“今天有常规测试，小白你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心情糟糕透了！
谢纪白心里默默的吐槽。
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这么尴尬。
唐信又说：“别紧张，你放心，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是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唐信的语气听起来充满喜悦？
听着还有点奇怪？
还有点暧昧？
不知道为什么，谢纪白有种想要举起盘子往唐信脸上扔的冲动……
第51章 殡葬馆的四条手臂14
尴尬的早上……
谢纪白觉得吃进肚子里的早饭都有点不对味儿，他急匆匆的吃完了，就跟唐信一起出了家门。
出门的时候，谢纪白决定一定要把浴室的门锁重新安装一下，或许是之前自己不太常用，时间长了，所以有点出问题了也没有发现。然而就是这么巧……
一路上谢纪白的表情都很不自然，然而唐信还是像往常一样，又从容又绅士的，让谢纪白觉得自己可能是神经有点太过过敏了。
不过就算谢纪白一直安慰自己，还是尴尬的要死，以至于一路上只闷头走路，都没有和唐信说一句话。
到了局里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除了陈万霆，大家竟然都到了。
陈艳彩正在说着：“啊，今天测试有点紧张啊。”
“紧张什么？”刘致辉问。
陈艳彩说：“你们太久不让我出外勤了，我的体能测试不知道能得多少分啊。”
秦续说：“你是文职。”
陈艳彩正好看到唐信走进来，说：“可是唐法医也是文职啊，而且还是法医，但是他总跟小白一起出任务。”
唐信微微一笑，说：“因为我和小白是搭档。”
陈万霆走进来就看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的，站在门口敲了敲玻璃门，说：“准备好了吗？我们手头的工作还挺多的，都去楼下测试吧，测试好了就去干活，时间挺紧张的。”
陈万霆说着，就招呼他们去楼下做常规测试。
谢纪白走在最后，路过陈万霆的时候，陈万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小白，怎么脸色不太好？昨天没睡好吗？”陈万霆问。
谢纪白赶紧摇头，他可不想让陈万霆知道今天早上尴尬的事情，说：“没什么，可能是最近有点累。”
陈万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紧张。”
“我知道。”谢纪白说：“老大放心。”
常规测试花的时间并不长，唐信很快就全解决完了，然后交了自己的表格，站在心理测试室门口等着。
谢纪白还没有出来。
刘致辉和秦续是最早测试完了的，已经和大家打了招呼就去出外勤了。
唐信靠在通道的墙上，拿着手机翻着邮箱里的资料。
眼下案子扑朔迷离，疑点实在很多，还有那家奇怪的收容所。
谢纪白和唐信本来决定去那家收容所看看的，不过寇鑫突然死了，就打断了他们原本的计划。今天常规测试，测试之后，他们打算去一趟这家收容所。
陈艳彩已经把所有的资料全都发给谢纪白和唐信了，唐信无所事事，就一边等着谢纪白一边看资料。
很快的，房间门推开了，谢纪白拿着他的表格走出来了。
唐信迎上去，问：“怎么样？”
谢纪白说：“自然是通过了。”
谢纪白从容的将表格交了，唐信站在他身边，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就看到了谢纪白的体能测试和心理测试分数，两项都不是满分。
陈艳彩很快也出来了，跟在他们后面交了表格，看到谢纪白的成绩，惊讶的问：“小白，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心理测试第一次不是满分。”
谢纪白说：“或许吧。”
唐信笑了笑，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嗯。”谢纪白点头，然后和唐信一起走了。
谢纪白走出大楼，感觉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外面有点热，迎面吹过来的风都带着一些发闷的感觉，然而谢纪白的心情并不差。
他不由得松了口气，感觉身体每一处肌肉都是放松的。
唐信跟在了他身后，笑着说：“看来你的状态不错。”
谢纪白每次的心理测试都是满分，因为他曾专攻心理学，他明白要怎么选择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的心理测试全部通过，然而那些并不是他真实的想法。
他一直不断的回忆着他并不想回忆的阴影，一直徘徊，害怕别人发现他的不对劲儿，小心翼翼的让自己变得完美。
他从来不敢尝试，让别人看到真正的自己。
然而情况似乎并没有谢纪白想象的那么差，他虽然没有满分，然而还是顺利通过了。
谢纪白回头就遇上了唐信微笑的目光，他忽然想到早上令人面红耳赤的尴尬事情，立刻就将目光错开了，说：“我们走吧。”
“对了，小白。”唐信忽然说。
“怎么了？”谢纪白问。
唐信拿出手机，说道：“这家收容所，我刚看了一下资料，发现它隶属于一家慈善机构，而且很巧合的是，这家慈善机构的董事会里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谢纪白低头看他的手机，惊讶的说：“曹龙维？”
唐信点了点头。
谢纪白实在是很惊讶，说：“怎么又是他？和他有关系？”
一而再再三，让谢纪白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从天使人偶开始，曹龙维的出镜率似乎变得频繁了起来。
何沛兴和寇鑫认识，寇鑫所在的公司隶属于曹龙维名下，而收容所和曹龙维也有关系，这么一串联下来，让谢纪白更加觉得，收容所或许和这个案子真的有关系，一切都在一个完整的圆圈上了，彼此都有关联。
如果推测是正确的，那么给他们送来书和照片的人有什么用意？那个人在指引他们去那家收容所，收容所里会有什么秘密？
唐信问：“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先去收容所还是先找曹龙维谈一谈？”
谢纪白说：“还是先去一趟收容所吧。”
收容所在郊区，路程不远，他们赶过去花了不少时间，谢纪白还有些晕车，到的时候脸都惨白了。
收容所挺老旧的，一片低矮的房子，里面安安静静的，门口有个传达室，里面有人坐着看门。
谢纪白和唐信本来想先进去看看，不要打草惊蛇，不过很可惜，他们都没能进门，就被传达室的大爷给拦住了。
传达室的大爷说里面不让随便进，今天院长不在，所以想要领养小孩的也要改时间再来。
唐信和谢纪白对视了一眼，就先退出去了。
唐信问：“看来只有两条路了。要不先回去，要不拿着证件进去。”
谢纪白皱眉，如果他们贸然拿着证件进去，万一打草惊蛇，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毁掉就得不偿失了。
两个人白跑一趟，有点郁闷。不过他们还有另外一个线索，那就是曹龙维了。
谢纪白说：“既然收容所先进不去，不如我们找曹龙维谈一谈。”
“也好。”唐信说。
这次不用谢纪白说，唐信就主动联系了曹龙维。
曹龙维接到唐信的电话，有点惊讶，说：“不会又死人了吧？”
唐信说：“曹先生，我们昨天在寇鑫先生的家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所以想要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什么？”曹龙维惊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唐信没有提收容所和慈善机构的事情，只跟曹龙维提了一下寇鑫的事情。
曹龙维并没有拒绝，跟唐信说自己正和朋友在酒吧里喝酒，说了一个地址，让他们过来找他就是了。
曹龙维很少去他名下的那家小公司，毕竟公司不算大，他算是个挂名的大老板，寇鑫死了的事情，还不知道，听唐信一说吓了一跳。
唐信和谢纪白拿到地址，立刻就过去了。
一家全天营业的酒吧，在很繁华的地段。
谢纪白一进了酒吧，忍不住就皱眉了，里面光线昏暗，看起来人不少，而且挺乱的，有不少男男女女三三两两的在喝酒。
谢纪白显然不常来这种地方，非常不适应这里的坏境，嘈杂的音乐让他觉得心脏不舒服。
曹龙维在里面一桌，看起来人还挺多的，有男也有女，看起来不少都是富二代，很有钱的那种。
那些人看到唐信和谢纪白，脸上立刻露出很有兴趣的表情。有个男的就问曹龙维，说：“这是你朋友？以前怎么没见过？还不跟我们赶紧介绍一下。”
曹龙维打了个哈哈，也没有说唐信和谢纪白究竟是干什么的。
谢纪白说：“曹先生，这里不合适说话，还是另外找个地方吧。”
曹龙维笑了，说：“好啊，我随便，你要是喜欢安静，旁边不远就有咖啡厅。”
曹龙维又喝了一杯酒，然后和他那些狐朋狗友道别，这才和谢纪白他们往外走。
他们一路走出去，坐在门口一桌的一个男人忽然吹了一声口哨，站起来走过来，递了一根烟到谢纪白面前，说：“要不要一起喝一杯？认识一下？”
谢纪白从来不抽烟，自然是不会接的。
唐信挡开那个男人的手，然后另外的手虚搭在谢纪白的腰上，说：“真是抱歉，他有伴儿了。”
第52章 殡葬馆的四条手臂15
谢纪白一脸怔愣，就被唐信给带出去了。
出了门，唐信就微笑着说：“碰到这种搭讪，只要说你有伴儿了就好了。”
谢纪白说：“不会有下次了。”
酒吧这种地方，谢纪白实在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走出来之后，感觉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更加清新。
唐信笑着说：“其实不是每个酒吧都这么乱的，或许一些静吧比较适合你。”
“不用了。”谢纪白说：“我还是在家里呆着比较好。”
唐信忍不住笑了，说：“原来小白你还有点宅啊。”
谢纪白不习惯去人多的地方，更不习惯像刚才那样有人突然跑过来搭讪。他不是一个会对某个人一见钟情的人，更加不能理解什么419。
谢纪白说：“我只是比较有原则。”
唐信挑了挑眉。
站在旁边的曹龙维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说：“我说两位警探先生，你们把我给忘了吗？咱们到底要去哪里啊？难道站在这里谈话？”
唐信说：“那边吧，我看那边的咖啡厅人少。”
咖啡厅里人非常少，一共就两桌，他们做到了角落里。
唐信给自己点了一杯黑咖啡，问：“小白你要什么？”
“随便。”谢纪白随口说。
唐信就对侍应生说道：“一杯纯牛奶。”
谢纪白：“……”
他早该想到的，唐信对牛奶有情节，他不应该说随便。
曹龙维要了一杯果汁，说：“咖啡那东西，我可喝不惯。”
谢纪白对着一杯温牛奶实在有点无力，唐信将一袋砂糖倒进他的杯子里，说：“加点糖换个口味。”
这里的牛奶味道不错，有股很纯的味道，牛奶加糖，还是温暖的，感觉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谢纪白虽然没说喜欢或者不喜欢，不过唐信瞧了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谢纪白肯定是不讨厌的。
唐信笑了笑，这才喝了一口自己的黑咖啡，然后把目光落在曹龙维身上。
唐信问：“曹先生，寇鑫死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曹龙维还是刚才知道寇鑫死了，他回忆了一下，说：“在家里睡觉啊。”
情况好像有点似曾相识，曹龙维说那个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在别墅里睡觉，并没有人能给他作证。
唐信听了，说：“其实曹先生，我觉得你应该给自己的别墅多安装几个摄像头，这样以后没准会方便一些。”
其实问话这种事情，按理来说应该谢纪白来才对。不过唐信知道曹龙维对谢纪白有兴趣，所以并不想让谢纪白开口，所以就把这些活给揽下来了。
谢纪白看唐信问的有模有样的，就捧着他的温牛奶杯子在一边听，也没有插话。
唐信又问：“那曹先生有没有发现最近寇先生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曹龙维苦恼的用食指刮了刮眉毛，说：“说实话吧，我名下的公司一大堆，其实我不怎么管，那天难得跑过去一趟，也不是去干正经事的，只是听说楼下有一位穆小姐，长得挺漂亮的，所以打着谈合同的名义去泡妞的。”
曹龙维倒是诚实，原来那天他是去泡妞的，根本不是真的要去谈合同，恰巧就遇到了来查案的谢纪白和唐信。
“所以……”唐信说：“我对寇鑫什么的，真没什么印象，脸都对不上号，我哪知道他有没有不对劲儿。”
唐信拿出手机，说：“那么下一个问题，曹先生是这家慈善机构的董事成员？”
曹龙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挠着下巴想了想，说：“对，有这么一回事。”
曹龙维看唐信又要开口，赶紧抢先说：“等等，等等，你要是想联系这家慈善机构，问我也是白问。要不这样，我应该有负责人的电话，我给你们，你们打电话去问问。我平时就管吃喝玩乐，做生意或者这种事情，全都是挂个名而已，根本不过问的。”
唐信看了一眼谢纪白，谢纪白忽然开口，说：“这家慈善机构下面有一所收容所，离得并不远。虽然曹先生不了解，但是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
“收容所？”曹龙维奇怪的说：“去收容所看什么？你们要收养孩子吗？”
谢纪白没有回答，其实曹龙维也不是很想知道，说：“既然是谢警探提的要求，我当然就答应了，别说去收容所了，你就是让我跟你去更远的地方，我也愿意啊。”
曹龙维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一看就是来了劲儿了，瞧着谢纪白的目光充满了兴奋。
曹龙维答应跟他们去收容所。之前他们被避之门外，不过如果曹龙维肯跟着他们去，说不定就能进去了。
他们打算带着曹龙维再去一趟收容所，三个人就出了咖啡厅。
曹龙维很高兴，凑在谢纪白身边，问：“谢警探，这算是约会吗？”
“曹先生真会讲笑话。”唐信说：“这是协助调查。”
曹龙维：“……”
谢纪白说收容所在郊区路不远，其实只是一个好听的说辞而已，收容所离这里还真是挺远的。
曹龙维喝了酒不能开车，他的车就停在旁边的停车场，一亮红色的骚包跑车。
曹龙维还想着，自己不能开车，那就让唐信或者谢纪白开车吧。哪想到谢纪白压根不会开车，唐信的车本刚考完还要小一个月才能拿到。
曹龙维忍不住眼皮狂跳，说：“等着，我有办法，我打电话把我的司机叫过来。”
谢纪白看了一眼腕表，时间不早了，等曹龙维的司机赶到恐怕要等不少时间，说：“还是坐其他的交通工具吧。”
市中心的公交车都很挤，曹龙维强烈抗议坐公交车，最后还是打车往收容所去的。
路上有点堵车，开了一个多小时。
唐信以为谢纪白晕车很严重了，没想到曹龙维更严重，中途被迫停了两次车，曹龙维蹲在路边吐得昏天黑地的。
终于到地方的时候，曹龙维的脸都变成菜色的了，根本站不住，一下了车就蹲在地上。
唐信走过去，拍了拍曹龙维的肩膀，说：“曹先生，你还好吧？”
“谁说的路不远的？”曹龙维咬牙切齿的说：“这都出了c城了吧？”
“放心吧曹先生，并没有。”唐信说。
谢纪白看着腕表，在旁边催促说：“我们快进去吧。”
曹龙维勉强站起来，说：“什么破地方，这么破旧。”
他们往里走，曹龙维说：“我第一次来这里，这家慈善机构应该是我堂兄管的，规模太小了，你们不说我都给忘了。”
谢纪白问：“曹先生的堂兄是……”
曹家是做生意的，生意的面很广，曹龙维提的堂兄跟他接触不太多，在曹家也是有头有脸，分量很重的人物，比曹龙维要有出息多了。
他们走到门口，传达室里还是那位看门的大爷。老大爷看到他们又来了，走出来说：“怎么又是你们，不是说了让你们下周再来吗？”
“什么？下周再来？”曹龙维一脸懵逼的样子，他现在还没缓过来晕车的劲儿，跟他说下周再来，感觉比杀了他还痛苦。以前他都是自己开车，完全不觉得路远晕车难受，今天头一次体会。
老大爷说：“今天院长不在。”
曹龙维说：“我们进去瞧瞧，院长不在就没有别人了吗？”
“反正就是不成。”老大爷说。
曹龙维一听有点火了，都不用唐信和谢纪白开口，立刻掏出手机来就拨了个电话。
这家收容所好歹算是曹家的产业，曹龙维觉得很没面子，当着谢纪白的面被一个看门大爷给打了脸，实在是让人羞耻。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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