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我本厚道 作者:绝歌

    第55节

    包谷淡淡地反问一句:“齐宗主莫非有话说?”

    齐敬宗身旁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厉声道:“包谷,死到临头你还敢张狂!收拾了你,再擒下你那宝贝师姐,拔皮拆骨拘魂夺魄管叫她生不如死永世不得超生。”

    包谷浑不在意地淡声说道:“你大可以去试试看。”说完便再不看那须发皆白的老者,将视线落在齐敬宗身上,说道:“齐宗主有何见教?”

    齐敬宗面对这态度的包谷,懒得和她废话,冷哼一声,说道:“擒下她。”

    那须发皆白的老者张开双臂如展翅大鹏般径直朝包谷扑过去,如钩的利爪直接朝着包谷肩膀锁骨处戳去。

    包谷脚尖轻轻一点身形诡异地往后一退,宛若幻影贴着那须发皆白的老者的爪子避了开去,右手抬起,缓缓地推出一掌。那一掌看似极慢,慢到极至,那须发皆白的老者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砰”地一声闷响震得那须发皆白的老者往后退了好几尺!

    那须发皆白的老者气得“哇呀”一声大叫,以雷霆万钧之势、闪电般的速度冲向包谷!两人本就近身交战,距离极近,几乎瞬间便到了包谷跟前,以碾压之势朝着包谷轰杀而下。他的眼前猛地一黑,站在面前的包谷却突然消失了!不止包谷消失了,就连望仙宗的人全都不见了,偌大的世界一片漆黑,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包谷在那须发皆白的老者扑过来的那一瞬间突然打开超大储物袋的出入口,像套黑麻布袋似的直接把他给罩了进去,然后扔到远离她那些药田和玄天门山脉不知道有几百万里的角落旮子里去了。岁数这么大了,脾气还这么不好,头脑还这么简单,就老实呆在里面慢慢玩吧!

    一旁的人只看到那须发皆白的老者冲过去的瞬间包谷的面前突然有一片漆黑的虚空世界一闪便把那老者给收了进去,那一片漆黑的虚空世界一闪而快,快得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

    包谷收了那须发皆白的老者,依然是那副清冷淡然的模样,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齐敬宗的脸色黑了下来,冷冷地睨着包谷,一口大鼎突然飞出,对着包谷便罩了过去。

    包谷看到齐敬宗把本命法宝吞天鼎罩了过来要把她收进去,下意识地就想打开超大储物袋反收这吞天鼎相抗,却忽然想起自己的超大储物袋中还留了一堆好东西,当即从超大储物袋中扔出了堆成小山丘一般散发着极度恶臭满是腐尸味的东西扔进了那已经罩到头上的大鼎中,把那大鼎填得满满当当的。灵气缭绕、气势腾腾的大鼎顿时被一股死气弥漫罩住,化作一条直线直直地朝着大地坠去。

    她当年和玉宓进入太古遗迹误入尸城,在刨蛟龙骸骨和挖出路的时候使用多宝灵猴传授的“搬山填海”大法挖出许多的尸土堆在超大储物袋中。反正超大储物袋够大,尸土扔在超大储物袋中又不占地方,所以包谷堆在里面一直没有理会,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大用场。这种东西死气凝结至污至秽,专破各种法宝!

    齐敬宗的吞天鼎都已经落在包谷头上了,眼看已经要将包谷罩进去,结果包谷居然突然扔出大堆死气浓郁的黑土把他那已经内蕴空间的大鼎填得满满当当再步子一迈便又避了开去,而他的吞天鼎却突然与他失去联系,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本命法宝被黑色死气缠绕直直地坠向大地!齐敬宗气炸了,他暴吼一声:“包谷,你给我死!”浑身上下陡然爆发出极其强大的威力,双掌一压,如山岳般的法掌对着包谷轰然拍下。

    那大掌落下的同时,包谷立身的空气都被一股极度冰寒的寒意所笼罩,包谷的浑身上下在眨眼的瞬间便布上一层冰霜,冻得包谷只觉得骨髓都被冻成了冰,浑身僵住,紧跟着便被一只巨大的大掌当头轰中,包谷的脑子“嗡”地一声响,眼前一黑,一股难以抗拒的晕眩涌起,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忽然,一条柔软的玉臂揽住了她的腰,她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师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齐敬宗轰下的法掌在击中包谷的瞬间,他看到包谷脖子上的一块玉突然炸碎化作一片灵光将他轰下来的大部份力量抵消,使得他那一掌只把包谷拍晕过去。他凌空抬掌一抓便准备将晕过去正往地上坠去的包谷擒到手中,然而他伸出去的那一记法掌却突然炸碎,紧跟着一个柔妩至极的女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半空中将下坠的包谷接住。齐敬宗睨着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冷声道:“玄天门的祖师婆婆?”

    雪清扭头看了眼包谷,将晕过去的包谷扔进虚须宝界中,她的身形突然从原地消失,又在瞬间出现在望仙宗的巨型战舰上,就站在齐敬宗跟前不到六尺远的地方。

    齐敬宗的神情冷凝地盯着雪清,将手负于身后,用力地握紧了拳头。

    雪清面无表情地看着齐敬宗。一口指甲盖大小的鼎从她的的胸口飘了出来,那鼎升到空中突然化作一口丈余高的大鼎,重重地砸落在这百丈战舰的甲板上,砸得甲板发出一声裂响,鼎脚下的甲板上顿时出现一道裂纹,百丈战舰的防御法阵瞬间爆发到了极至。甲板上的裂痕不断蔓延,裂痕越来越宽、越来越深,很快便遍布满全舰,百丈战舰上的防御法阵在顷刻间便土崩瓦解。

    立在甲板上的望仙宗弟子一个个骇得面无血色。

    齐敬宗的脸色也瞬间失了血色。

    百丈战舰都扛不住这大鼎的一击之力,谁又能抗得住?

    雪清问道:“非要把小辈间的私怨演变成难以收场的灭门之战?死的人还不够多?”

    齐敬宗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他咬牙切齿地叫道:“我望仙城四十几万条人命,岂是私怨?屠城,背负整整四十多万条人命债,便想就此了结恩怨,前辈想得也太好了吧!”

    雪清的眸光变得一片冰冷,她冷声道:“此事的起因难道不是因为两个小辈的私人恩怨?包谷屠城之前,望仙宗又做了什么?砍帮、地龙堡的基业尽毁,死了多少人?死了多少无辜者?包谷屠城,她是一个人来,面对望仙宗如此多人的围击追杀,她仍然是一个人。她师姐的恩怨、她的恩怨、砍帮的恩怨、地龙堡的恩怨,她一个人接了,一个人背了。你们望仙宗呢?倾全宗派之力赶尽杀绝!不仅对她,这是她对她手下的基业、她的师门也要赶尽杀绝是吗?若是,你点一下头,我这当师母的替她接了!我保证把你们望仙宗的天祈山脉都连根掘走,你信不信!”

    齐敬宗梗着脖子,那头怎么也不敢点下去。

    雪清冷冷地瞥了眼齐敬宗,手一扬,那把百丈战舰生生压毁的大鼎缩得只有巴掌大,落在她的掌中。她托着鼎,一步迈出,落在望仙城上空。她看着血光弥漫的望仙城,沉沉地叹了口气。她手中的大鼎飞出轰地一声把望仙城这牢不可破的护城法阵撞出一道个大缺口,大鼎飞了进去,在阵位和阵眼上横冲直撞,不多时便将整座护城法阵破了。

    滔天血煞气息冲天而起,染得天都红了。

    那大鼎飞起,升在空中,定在望仙城上空,那宛若血云般的滔天血色煞气疯狂地涌向大鼎。

    大鼎上铭刻的符纹化成一只只宛若活物的真灵异兽在鼎上游动,大鼎中灵光涌动,不断地炼化着那些血色煞气。一道又一道被大鼎炼净冤煞之气的干净灵魂从鼎中飘出、化作一道道灵光宛若流星般飞向远方去往轮回之地。从大鼎中飞出来的灵魂之光汇聚成一条奔向空中的星河,宛若繁星般璀璨,却让雪清的心中充满悲意。

    许久过后,望仙城的血色煞气被大鼎吸收洗炼殆尽,城中四十多万逝者灵魂都在被洗炼干净后投向了往后之地。

    夜幕下的望仙城干净得不染丝毫纤尘,曾经无比繁华的一座修仙圣城如今却是一片死寂,只剩下一条条空旷的街道和一座座空寂的宅子诉说着昔日的繁华和发生的惨况。

    在这修仙界,人命如蝼蚁。

    雪清收了鼎,缓缓转身,消失在望仙城上空。

    立在远处的齐敬宗半眯起眼盯着一片空寂的望仙城,神情一片冰冷,眼中充满恨意。灭城之恨,又岂是超渡逝者就可以消的?死了再来超渡有个屁用!包谷毁掉的是他手下最繁华富庶的一座城,毁掉的是望仙宗半数修仙者,经此浩劫,望仙宗修仙界十大势力的位置不保!雪清的实力却让他深深的忌惮。

    第二百五十五章 兵围两界山

    包谷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睡在自己小院里的寝居中,她师姐正坐在床边。她唤了声:“师姐。”一眼看到玉宓已经长出了头发,发长齐腰,发尾都快垂落在床上。她说道:“头发长出来了?”用手一摸,是真的头发。

    玉宓问:“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包谷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让她心疼得像被千万只针扎在心头。

    包谷说道:“不碍事。”她见玉宓不信,说:“我融了玄天剑,又服食了那么多灵珍宝药,再重的伤也能自行慢慢痊愈的。咦?书房里有什么人?”这说话的功夫不仅听到书房有动静,就连头顶上空也是雷声不断,不时有闪电划过,而此刻外面阳光正好,照得院子里一片刺眼的白。秋后的阳光没有这样强的阳光。包谷忽地觉察到不对劲,她的脸色一沉,问:“望仙宗打过来了?”

    玉宓“嗯”了声,说:“师母用她的鼎镇住护山大阵,大家都在等你醒。去书房说吧,师公、王鼎、狂魔、孙地龙都在书房等你。”她说话间把包谷扶坐起来,弯腰去替包谷穿靴子。

    包谷抬手摸着玉宓的背,眼中满是温柔,嘴角不自觉地噙起一丝柔软的笑意。

    玉宓替包谷穿好靴子一抬头看着包谷那苍白的容颜上噙着的笑容,怔了下,紧跟着便又涌现起难受,鼻头一酸,眼中浮起泪意又让她生生压了下去,她说道:“走吧,他们还在书房等你。”说完话,又伸手去扶起包谷。

    包谷没感觉到自己身上有明显的伤痕,只是很累,脱力的疲累。她知道玉宓心里难受,伸手握住玉宓的手,说:“别担心,我心里有数。”说话间,踏出卧室,绕到旁边的书房。

    她刚踏进门口便看到紫天君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踱步,见到她,那急切的神情又变得一脸阴沉。

    王鼎、狂魔、孙地龙三人赶紧起身向包谷行礼。

    包谷对紫天君行了一礼:“见过师公。”

    紫天君摆了摆手,转身坐下,面沉如水。

    包谷对王鼎、狂魔和孙地龙打了个手势,说:“都坐吧。”她走到书桌后坐下,说:“现在说说什么情况。”

    紫天君说道:“望仙宗十五万大军兵围两界山,祖师婆婆用仙鼎镇住了护山大镇,她不愿出手,只说你有主张。”

    包谷“嗯”了声,又看向王鼎,问:“现在修仙界各方势力是什么动向?”

    王鼎说道:“有好几十家大势力都与属下联络过,愿意出手解围保令主无忧,但条件是要升仙路图。望仙宗兵围两界山,要让令主为屠望仙城一事给望仙宗一个交待。”

    包谷问:“条件是什么?”

    “升仙路图,以及四十余万修仙者的死难赔偿。齐敬宗已与十大势力中的其他九家谈妥,以他们不插手两家恩怨为条件,望仙宗升仙路图到手后,与修仙界十大势力共掌。十大势力在表面上已经达成共识,维持如今十大修仙势力的局面,绝不给砍帮崛起独大的机会。”王鼎的话音一顿,说:“十大势力中的另外九家势力都向属下递过话,都想与令主商谈升仙路图的事,愿意在背后扶植令主。”

    包谷问:“散修的情况怎么样?”

    王鼎说:“砍帮客栈被平时,出手维护砍帮的散修死的死伤的伤,有意投效砍帮的已经招揽至麾下,约有五万余众,余下的便都散了。收的那五万散修,资质高的很少,筑基期的修仙者就占了一大半。”

    包谷问:“以你之见眼下该如何处理?”

    王鼎说道:“属下的建议是挑一家诚意足出价高的把升仙路图卖给他们,且越快越好,一旦让望仙宗轰破护山法阵,现在驻扎在玄天门的人必遭屠戮,令主同样无法保全升仙路图。”

    包谷看向紫天君,问:“师公的意思呢?”

    紫天君说道:“玄天门驻地内的所有力量加起来都无法与望仙宗抗衡,培养门下弟子不容易,正面迎敌只能徒添伤亡,白白葬送好不容易攒下的这点基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还是从两界山撤走,以图将来吧。”

    王鼎说道:“两界山已被封,从域门离开极冒风险。紫掌门即使舍得放弃两界山的基业,只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紫天君说道:“这点王左使不必担心。现在要考虑的是往哪里撤?在何处安身立足,到哪里才能避开修仙界各方势力的追杀。”

    包谷沉吟不语。

    紫天君瞥了眼包谷,说:“包谷,有话直说。”

    包谷说:“撤是一定要撤的,带上能够带走的一切在玄天广场等我,所有的法阵都不要动。师公,麒麟岭的那位,你或南山前辈得亲自跑一趟。”她摸出一葫芦至尊猴儿酒,一盒装有一百枚虬龙悟道茶的玉盒起身呈给紫天君,说:“玄天门的事使他受到牵连,他在麒麟岭住不稳了,无论怎样都该上门去赔个不是,若是他愿意,玄天门或砍帮愿都奉他为客卿。”

    紫天君收下包谷给他的两样东西,说:“我亲自去一趟吧。”

    包谷问:“师公,外门驻地的人怎么样了?”

    紫天君说道:“在收到你的消息后,所有外门弟子也撤到了内门,目前正安顿到一处。各种散修和其他势力的人都撤了,现在的外门驻地已经空了。”他看向包谷,欲言又止。

    包谷说道:“师公若是有话,但说无妨。”

    紫天君说:“你敢放出升仙路图的消息难道就没有后招?”

    包谷反问一句:“师公觉得呢?”

    紫天君说道:“你看着办吧!”说完,起身朝外走去。

    包谷的眸光一寒,冷声说道:“他们要打,我奉陪到底!”

    孙地龙连正眼都不敢看一眼包谷,低着头暗暗直哆嗦,越想越觉得包谷深不可测。都这样了,她还能打?

    狂魔起身道:“令主,属下这就去安排拔营的事。”抱拳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王鼎说道:“非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望仙宗撇开内门驻地力量不计,仅外门力量都坐拥十城,门下弟子数十万,强者无数,玄天门、砍帮、地龙堡三路力量加起来还抵不上望仙宗一城之力,血仇已结,必然打定主意要灭了我们以永绝后患。属下说句不中听的话,令主若是成长起来,实在令人感到可怕。令主现在若是和他们打,正中他们下怀。”

    包谷对王鼎说道:“无防,我说过我一个人就能玩死望仙宗。去忙吧。”

    王鼎起身领命而去。

    玉宓看着脸色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却仍旧一副气定神闲做派的包谷,即心疼又自责,她走到包谷身边,说道:“为了护我、替我出气,付出这样的代价,值吗?”

    包谷说:“师姐,此事与你的关系不大,势力战,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恩怨而起,从来都是因为利益。归根到底还是他们觉得我们弱小可欺,而我又有心图谋扩张,砍帮的迅速崛起让他们感到了威胁,而砍帮和地龙堡这些年经营起的聚敛修仙资源渠道又让人手痒,再加上我手里的这些修仙资源太招人了。玄月古城的各方势力已经进入到修仙大世界中,我的来历过去在修仙大世界中早不是秘密,他们想要掐死我是必然的。师姐,寻私仇,有挑那样的大日子上来寻私仇的么?这不是打整个玄天门的脸面逼得玄天门不计任何代价相拼是什么?如果真是寻私仇,趁大日子混进来,在你办完典礼后,悄无声息地把你杀了再飘然而去,岂不就完了?谁都找不到凶手,也再没往后的事端。”

    玉宓问:“你为什么放出升仙路图的消息?”

    包谷说:“是想以升仙路图招揽各路强者,以图将来飞升上界后能够有力量站稳脚跟、兵伐上界为祖师爷报仇、助师母一臂之力;让修仙界有一条飞升上界的路,也让我们在飞升上界后有源源不断的来自这一界的修仙力量补充。屠望仙城,即是我对望仙宗的还击,也是我对修仙界各方势力的震慑、断他们出手抢升仙路图的念头改走携手合作的路子,只是终究没想到他们还是认为我可欺。”

    玉宓低叹口气,说道:“包谷,被那么多的大势力盯上,你拿什么来自保?拿什么来抗衡?”她抚着包谷的脸,说:“你看看你自己,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你睡着的时候,气息弱得我都快感觉不到,如果不是师母说你三日内必醒,我都担心你……”她咬牙切齿地叫道:“你还想逞能么?”

    包谷握住玉宓的手,拢在怀里笑道:“心疼我?”

    玉宓见包谷虚弱成这样还不当回事,气得想打人。

    包谷低低地叹了口气,说:“师姐,他们不该引我出山的。”她的话音一转,说:“去吧,作为少掌门,门派迁移这么大的事情上,你得出现。不用担心我。”

    玉宓睨着包谷问道:“能不担心么?”

    包谷说:“我得去见师母。”

    玉宓略作犹豫,说道:“你屠望仙城的事太伤天和,师母以妖族宝鼎化解了望仙城的煞气,你去找师母,她估计会训你一顿。”

    包谷说:“没有望仙宗对砍帮的斩尽杀绝就没有我去屠望仙城,凡事都有因果的。就像没有今日望仙宗兵围两界山,逼得玄天门再次遁走,就不会有我下一次出手。师姐,只挨打不还手的事,我做不来。我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你去忙你的,不用担心我,我去见师母。”她说完起身去雪清的院子。

    第二百五十六章 撤退反击

    包谷刚踏进院子便见到雪清立在院子里正抬头看向头顶的苍穹。她对雪清行了一礼,说道:“包谷见过师母。”

    雪清将视线落在包谷身上,问:“此事你打算如何收场?”

    包谷淡声说道:“此事没有善了的可能,只有打。反正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雪清说:“玄天门在两界山是无法立足了。你有什么打算?”

    包谷说:“两界山在修仙界与妖域边界,越来越多的修仙者玄天门外门驻地为落脚地进入妖域猎妖,即便今日没有与望仙宗之战,来日也必与妖域有冲突,绝非长治久安之地。师母和灵儿迟早都要回妖域,想必也不愿让妖域频频受到修仙界的骚扰,倒不如趁今日将两界山化作妖域的一道屏障。玄天门回该回的地方。”她的话音顿了下,说:“自师母将昔年玄天门的驻地给了我,玄天门又在少掌门大典曝露于修仙大世界又被人打上门来,我便一直有这考虑和准备。这些年玄天门在两界山一直太平无事,要迁门派驻地,门内上下定然有极多反对的声音,不会愿意放弃两界山的基业,即使要回玄天山脉,他们会更倾向于把门派驻地以福天洞地小世界的形式与现在的玄天门驻地连通,或者直接把玄天山脉移至大世界中。玄天门现在根本没有力量构造那样的福天洞地小世界,而将玄天山脉移到修仙界大世界中就是坐等着灭门。”

    雪清的眸光一转,瞅着包谷问:“你要怎样将两界山化作妖域的屏障?”

    包谷轻轻地吐出三个字:“万魔窟!”

    雪清说道:“别卖关子,仔细说来。”

    包谷说道:“想必师母应该知道万魔窟本就是汇阴聚邪之地,十年前,妖龙尸魔被我灭在万魔窟,他在太古遗迹中筑基尸城聚纳的死气尽皆散布出来,将万魔窟化作一片绝地,万魔窟地下的阴河与怒妖河相通。”她的话音一顿,说:“如今两界山外门驻地的人全部撤到了玄天门,开了灵智的妖修几乎都走光了,剩下的便就都是兵围玄天门的望仙宗的人。我打算用万魔窟灭了他们,把他们填进怒河妖让他们来守护这道屏障。”

    雪清听得倒吸一口冷气,美眸瞪得溜圆,震惊地看着包谷。

    包谷说道:“我知道师母会觉得我这样做是造杀孽伤天和。我自己也知道这样杀下去逃不过天劫清算。若只为我自己,我何苦去造下这滔天杀劫,寻一无人的清静地潜心修炼不好么?可我身负祖师爷的传承,肩上担着祖师爷传下的责任和厚望,担着振兴玄天门的责任,更背负着昔年灭门的血海深仇。没有祖师爷传给我玄天剑,没有多宝灵猴跟着我,就没有今天的包谷,这份恩情、这份恩义,我不能不报不能不还。挑起这副担子,是我唯一能报答的方式。在这修仙界,想要振兴门派、壮大势力,除了杀出一条血路,没有别的路可以走。望仙宗十五万重军兵围两界山……说得好听,这是我早料到有今日把玄天门迁离这是非之地,说得难听,这就是被打得举派上下丧家逃蹿!不管是报恩还是报仇,我都只能去造这个杀孽。”

    包谷的话让雪清想到了玄天。“清儿,只要我玄天手中的剑还在,就算背负滔天杀孽,我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护你周全无恙。”有泪水花子在雪清的眼眶里,她咬紧唇扭过头去,把眼泪往回憋。

    包谷探到雪清的动静,唤了声:“师母!”

    雪清深吸口气稳住情绪,说:“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你师傅。”她怕自己又想到玄天,忍不住在包谷面前落泪,赶紧转了话题,问:“还有什么事吗?”

    包谷说:“玄天门要撤走,迷雾林里的妖修得烦劳师母安顿。云海密林里的三座院子也得迁走,小师叔和我的院子我自己能搬,师母的院子我不便动手。”

    雪清点头。

    包谷问:“师母的大鼎还能镇住大阵几天?”

    雪清说道:“你需要多长时间我便替你镇多长时间。”

    包谷说:“一天。”

    雪清点头。

    事态紧急,包谷不再耽搁,她从雪清的院子出来后便施展多宝灵猴传给她的搬山移海神通把她和紫云姝的院子都收进了超大储物袋中,又再灌了一葫芦五阶猴儿酒便直奔玄天广场去了。

    偌大的玄天广场都挤不下人,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的内外门密密麻麻地排列在玄天广场上,这些弟子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惶。像这种灭门级别的势力战,化神期、洞玄期的修仙者层出不穷,随便一个大招的尾波把他们扫中他们就没命了。

    在极不起眼的角落还聚了约有七八百名原来的两界山山民。这些山门没有加入玄天门,但因他们的村子受到玄天门保护、随着玄天门发展又成为外门驻地,在外门弟子撤进来时便将他们一起迁了进来。

    玄天广场上空被战舰、战船和广场上挤不下都升到空中悬空而立的修仙者挤得满满当当的。这些人都是久经杀场的砍帮中人,一个个气势腾腾,看到包谷出现,齐声高喝:“拜见令主!”齐刷刷地拜了下去,声威浩荡,把头顶上空的望仙宗轰下来的轰隆声响都掩盖住了。

    在玄天广场上空法阵防御罩住有一座丈余高的大鼎,原本烙在大鼎上的那些符纹所化的真灵此刻宛若活物般游在大阵与阵外轰落下来的力量相抗,守护大阵。

    包谷直奔玄天殿外的紫天君,问道:“师公,可以走了么?”

    紫天君说道:“三天前就开始准备撤离,随时可以离开。”

    包谷轻轻点头,抬眼看向聚在玄天广场的十余万修仙者和妖修。她不能保证这里就没有别的势力安插进来的细作探子内应,自然不可能公然把她的超大储物袋露出来,好在的她的袖子够宽,她抬袖一拂,将超大储物袋从袖子里甩出去时超大储物袋便已经隐在虚空中展现开来。

    刹时间,玄天殿上方的天空中出现一片连绵起伏看不到尽头、雄伟壮阔的山脉。参天古树覆盖在山脉中,各种不知道长了多少年的老药零散地遍布在林子中,还有一株成了精的化作人形头上还顶着人参叶子的人参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蹲在树下和玄天广场上的十余万人大眼瞪小眼,下一瞬间反应过来过后“哧溜”一下子跑得没影了。

    在玄天广场聚集的十几万人让面前突然出现的这片世界、这座山脉都惊呆了。

    紫天君半晌才回过神来,重重地咳了声:“这是……”

    包谷说道:“这是玄天门没有遭遇灭门大难前的门派驻地,玄天门的祖地。一些重要的地方我已经用法阵封起来,还有许多地方我没有时间去探查。这里面除了多宝灵猴出没外,几万年没有人迹踏足,里面的灵珍宝药无数,恐有些弟子见到灵珍宝药难以自持,最好还是先聚在某一片区域,防止他们乱跑乱撞。”她的话音一顿,说:“昔年的师门驻地悉数被毁,一切又得重建。师公,如今我便把师母交给我的玄天门驻地交还玄天门了。”

    紫天君看着包谷,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面上又露出喜色,深深地颇为满意地看了包谷几眼。他的神念早飘到那片探不到尽头的广袤山脉中去了,幽幽地看了眼包谷。他下令聚在玄天广场的人有序地进入小世界中。

    包谷暗中传音让狂魔暗中以神念注意观察玄天广场的每一个人,看有没有趁此机会与外界联系。如果遇到有,先不声张,待进入小世界后再派几个人去擒下。

    砍帮和地龙堡属于包谷的私人势力,不属于玄天门势力,如今聚在一起,下面的人难免会有摩擦出现,更不想让玄天门的一些人多心觉得是有外界势力介入玄天门或者是她的私人势力介入玄天门。包谷趁现在玄天门所有一代弟子都在这里,她对玉宓说道:“师姐,你是砍帮的执箭使,进入小世界后,砍帮和地龙堡都由你调度,孙地龙、狂魔、王鼎都听你调谴。”她又看向紫天君,问:“不知师公觉得如此妥当否?”

    紫天君能有什么不妥当的?他调不动砍帮和地龙堡的人,他们听包谷的可不听他的,但玉宓听他的调遣。冲包谷砍帮和地龙堡的人绝对不敢不听玉宓的话。

    约摸一个时辰过后,聚在玄天广场的人都进了小世界。

    紫天君、王鼎、孙地龙、狂魔、紫云姝、妖圣、风奕还留在外面。

    包谷看向狂魔问:“有异动没有?”

    狂魔点头道:“有!已经烙下烙印。”

    包谷说道:“砍帮的人,你直接擒下审问,地龙堡的人交由孙地龙去处理,玄天门的事交给刑堂风长老。”

    风奕皱眉,道:“这是有内奸?”

    包谷说:“玄天门的外门弟子和砍帮新收的散修都挺多的,难免有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不过不必担心,小世界口子一封便与外界断了联系。”又叮嘱了几句,便让余下的人都进入小世界,她准备把小世界收回关闭口子。

    王鼎说道:“令主,属下有个主意,趁望仙宗未攻破玄天门护山大阵、眼下后方空虚,我和狂魔率军杀到望仙宗毁他一城再说。”

    包谷摆了摆手,说:“望仙宗各城都有驻守,宗门内驻地还有高手坐镇,要支援随时能支援。最重要的是目前盯着砍帮的不止望仙宗。再出手,动他一城又有什么意思?我说过,我一人就能玩死望仙宗。你们在小世界中安心提升修行境界便是。”

    王鼎抱拳道:“遵命。”转身踏入小世界中。

    包谷把他们全部送进了小世界,便收了超大储物袋,祭出飞剑直奔云海密林。她从云海密林开始改阵,之后便是玄天广场,跟着便是玄天门各处的法阵,这些法阵几乎都是出自妖圣和紫天君的手笔,她与他们的布阵手法、手段了若指掌,改动起来也极为方便。她要动的改动也不大,只是把这些阵连起来,与护山大阵连接到一起,改动最大的是云海密林里地阵。

    包谷在玄天门各处的大阵中钻来钻去、忙里忙外,甚至不昔以身涉险跑到玄天门的又一处禁地——万魔窟边界去布阵。她有伤在身,如今这一通忙碌更加虚弱,连飞剑都驾不稳,摇摇欲坠。

    望仙宗打一个小门小派,连轰四天连护山法阵的一根毛都没有伤到,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轰击力量越来越强,所有的战舰、战船全部压上来齐动,就连那十几万大军也结成军阵发起轰击。轰击下来的光芒刺得包谷连眼睛都睁不开,用白布蒙住眼睛,动用神念当眼睛用,如此一来,使得她本就伤重虚弱的身子耗费更大。

    望仙宗阵前有人不断高声喊话骂阵,大骂玄天门是乌龟不敢应战。

    偌大的玄天门内门驻地,现在就剩下包谷和雪清。

    雪清作为上界下来的存在,祭出来的又是帝级重器中的重器,摆在上界帝都是数一数二的重宝,用来镇玄天门的护山大阵实在是大材小用欺负人,真没好意思再把鼎祭出去砸他们。她压根儿不和望仙宗的人一般见识。她对望仙宗的劲头倒是蛮佩服的。战船轰不动她的大鼎,就战船战舰齐上阵,再轰不动,十五万大军一起结战阵轰,还轰不动,以战船战阵激活地仙祭炼的法宝轰击,整整出动十件地仙祭炼的法宝全力轰击。轰得大鼎“嗡嗡”作响,若非她强行压制,那爆脾气的大鼎早飞出去一通乱砸了。雪清真想放任那爆脾气的大鼎自己飞出去玩会儿把这些人吓走,省得他们死得太难看,可下界修仙界的事,她真不敢插手太多。她在这一界涅槃重生适应这一界的天道法则,她带来的帝兵可没有适应这一界天道法则的过程,一旦造下杀孽引来天劫清算,以她现在这点修为根本不足以全面催动帝兵抗雷,让天雷把她的帝兵给劈毁了,她哭都没地儿哭去。

    包谷正憋着劲使坏捣鼓大杀招,哪有功夫理望仙宗,她如果有理他们的功夫,还不如歇下来喘几口气、缓缓劲。

    包谷给雪清说需要一天时间,结果她整整忙了两天两夜,忙得雪清都看不过眼让包谷不着急这么赶,歇一歇再捣鼓,别把身子累坏了,她那鼎多扛几日没关系。

    包谷说:“不歇,我把他们久攻不下鸣兵收金跑了。”

    雪清听到包谷说“鸣兵收金”觉得话不对,再一琢磨,顿时心疼地说道:“你看看你自己累得话都说得巅三倒四了,还在折腾?歇会儿!”

    一声横压所有轰击力量的炸响声突然从头顶上空响起。

    惊得雪清和包谷同时朝头顶上空望去。可头顶上空早被各种轰击力量封得神念探上去都得被轰碎成渣,除了声音和光,什么都穿不透,她俩都看不清上面的情况。包谷问:“师母,什么情况?”

    雪清说:“探不清楚,应该是有强者出手了。”

    又是一声轰然巨响。这一下她俩看见一只巨大的巴掌拍在大鼎上方,那手印砸得大鼎又是“嗡”地一声。

    雪清微微眯了眯眼,说:“包谷,我这鼎也受这一界天道法则压抑,能够动用的力量还不足一成,那人轰不毁我这鼎,但是能把你这法阵能轰毁。你还有多久把阵布好?”

    包谷问:“师母,再扛半个时辰,能行么?”

    雪清说:“这得看对方的攻势。”话音未落,便又听到一声轰然巨响再次落下。那大掌依然是结结实实轰在鼎上,显然是冲大鼎来的。竟然有不出世的强者奔着她的鼎来了!

    包谷见到对方来势汹汹,狠灌了一葫芦五阶猴儿酒,直奔玄天广场去了。大概过了一刻钟,包谷便又气喘吁吁地奔回云海密林,站在那已经挖空的院子前,对雪清说:“师母,走!”

    雪清点头,抬手一扬,那大鼎便从护山大阵中脱离出来,悬在她俩的面前。她看包谷连站都站不稳,一手提起包谷扔进鼎中,自己也跳了进去。那大鼎瞬间缩得比针尖还小,破开虚空强行撞开望仙宗布下的封印结界,冲出了两界山地界。

    失去大鼎相护,望仙宗轰击落在玄天门护山大阵中的力量全部涌向了护山大阵再顺着护山大阵及玄天门内近百座与护山大阵相连的小阵,沿着两界山山脉涌向万魔窟。云海密林里的大阵被轰击力量引动,那源源不断轰下来的轰击力量为大阵提供能量,大阵破开空间界垒打通与万魔窟相连的通道疯狂地抽取着万魔窟中的死气和阴邪之气。灵气浓郁生机旺盛的云海密林瞬间化作又一片绝地,草木皆被融化,无尽的漆黑死气把云海密林吞没。那无尽的死气从云海密林中迅速蔓延开来涌向整座玄天门。

    玄天门的护山大阵不再是护山大阵,而是一个阴毒至极的大杀阵。这座大阵不断地吸聚落在大阵上的轰击力量和不断地抽取万魔窟及整座两界山山脉的能量,就连天地间的能量都疯狂地朝着玄天门的大阵涌去。

    在玄天门护山大阵的屏闭下,没有任何人知道玄天门里此刻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望仙宗有人感觉到天地间灵气的变化。出现这样的状况通常只有一个情况,那就是玄天门动用了大杀器在疯狂地抽吸天地灵量在发动至强轰击,这极有可能是玄天门要动用护山大阵进行反击了。

    齐敬宗见状立即传音下令所有人戒备将防御开到极至。他又奔到一名穿着白袍的老者正面色沉吟地盯着玄天门发动到极至的护山大阵面前,叫道:“太爷爷,玄天门有动静了。”

    那老者沉声道:“玄天门里的那鼎被收走了。宗儿,玄天门的这阵不对劲,阵势变了。”

    齐敬宗说道:“这是玄天门要反击了!哼!终于不缩在龟壳里了!”

    那老者抬眼朝四周望去,一眼望见两界山脚下的怒妖河水都干了,玄天门的护山大阵耀出的光芒刺眼夺目若是人盯上几秒能把人的眼睛刺瞎。这护山大阵的光芒和涌现的能量以成倍甚至是数十倍的势头不断地增长,这股势头疯狂得恐怖。短短几息功夫里,它所蕴结的能量已经超出一座法阵所能承受的极限。

    那老者只觉头皮都炸开了,他感到危险临头,甚至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便一把揪住齐敬宗的衣领以最快的速度朝远疯狂地飞遁。

    就在那老者飞遁出去的瞬间,玄天门炸了!

    齐敬宗压根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太爷爷揪住衣领给拽跑了,跟着一声炸响震得他的耳朵都失去了声音,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远离了两界山地界,他回头看去,吓得整个人浑身战栗。

    两界山,玄天门所在的两界山整座山脉都炸了,无尽的死气从两界山冲出直冲九霄;从两界山到天空的云层里,那一片天地全是黑的,墨一般的黑,黑气翻滚沸腾宛若炸开了锅似的……

    齐敬宗的脸色铁青,问:“太爷爷,这……这是?”他扭头朝他太爷爷看去,只见他太爷爷双目怒瞪额头上的青筋直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浑身颤栗。

    远处,两界山那冲卷到高空中的黑气又疯狂地涌向两界山。

    那老者叫一声:“走,去看看!”他朝着两界山方向奔去。

    待他到两界山时,只看到脚下全是被黑气弥漫的焦黑死地,难以数计的尸骨残骸、战船战舰、法宝残骸融在那焦黑死地中;原本突然干涸的两界山脚下的怒妖河又有河水在奔腾哮咆,只不过原本清澈的河水如今成了墨黑色死气腾腾的水,河水中飘浮着战舰、战船残骸和无数尸骨残骸。此刻的两界山比地狱更像地狱。

    这手笔,和望仙城如出一辄!齐敬宗断然没有想到包谷会把这一招用在她自己的师门身上,且,比用在望仙城更加狠绝,为的就是屠尽望仙宗攻打玄天门的人。他面色煞白的咬牙叫道:“好狠好绝好毒的小丫头。”一个能把自己宗门毁成这样的人,一个能对自己狠成这样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望仙宗十五万精锐一瞬间全没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各奔东西

    陆陆续续的有八个望仙宗洞玄期的修仙者回到齐敬宗二人身边,这八人身上虽看不出明显伤痕,但脸色俱都很难看,就连看向齐敬宗的眼神也都不怎么友善,但因齐敬宗的太爷爷在侧,倒是不好表现出什么来。

    老家伙大掌一挥,说:“回望仙宗再说。”

    望仙宗的人走后,陆陆续续又有各方势力打探情况的修仙者赶来,看热闹的散修亦不少。

    追魂阁主的座驾破开虚空出现在被夷为平地的两界山上空停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包谷被雪清从大鼎中放出来,见到自己身处一片铺满绿意的森林里,绿色的藤蔓、青苔遍布整片森林,高耸入云霄的古树遍布林中。她浑身乏力地靠在一棵大树上,问:“师母,这是哪?”

    雪清说道:“这是妖域地界。”她扶包谷坐下,问:“还撑得住吗?”

    包谷点了点头,说:“还撑得住。”她略作犹豫,说道:“师母,修仙界与妖域终非同路,我不能带着玄天门深入妖域给妖域埋下祸患。”

    雪清说道:“你先作休息。”

    包谷盘膝而坐,她从储物袋中摸出一葫芦五阶猴儿酒喝了,闭眸运功调息。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她便收了功。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气息很弱,一副伤得极重的模样。她的体质强悍,身上的伤早已痊愈,但这些日子来耗费极大,身心俱疲、灵力枯竭,整个人虚弱至极,绝非几葫芦猴儿酒三五日调息就能恢复的。她把狂魔、王鼎、孙地龙、玉宓、妖圣、紫云姝从超大储物袋中放出来。

    狂魔、王鼎、孙地龙见到包谷赶紧抱拳行礼。

    玉宓在包谷的身边蹲下,抬指搭在包谷的腕脉上,问:“伤势重吗?”

    包谷任由玉宓查探,她笑问:“你说呢?”

    玉宓仔细查探过后,长长地松了口气,说:“怎么灵力枯竭成这样?”

    包谷说:“自望仙城外一战便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又为了灭望仙宗这十五万大军连番劳累,就算我是大罗赤金打铸的也扛不住啊。”她轻轻拍拍玉宓的手说:“别担心,调养一段时间就恢复了。”

    她与玉宓说话间,妖圣又探过她的伤势。妖圣见到包谷确实只是灵力枯竭,说道:“体质强悍你也悠着点,灵力耗尽那也是能要命的事。”

    包谷点头应了声:“明白。”她将视线落在狂魔身上,说:“狂魔,你先去替我杀个人。这人是望仙宗的一个洞玄期修仙者,我在望仙城外把她扔进了超大储……小世界里。”她说话间,抬手将超大储物袋的口子打开。

    超大储物袋一打开便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虚空,望仙城里那须发皆白的修仙者正惊愕地朝他们望来,随即脸上的神情转为狂喜,发疯似的朝他们奔来,嘴里还大叫:“放老夫出去。”

    包谷心说:“你想得美!”

    狂魔拔出魔刀,一头扎进超大储物袋中对着那已经冲到出入口入的望仙宗强者便劈了过去。包谷见到狂魔钻进去,二话不说便又把超大储物袋出入口封住了,来个关门打狗。

    包谷说道:“王左使、孙堡主,砍帮和地龙堡这么多年的辛苦经营不能丢,你们得把被人占去的基业拿回来,让他们加倍奉还。若遇到死扛不还的,你们放手狠狠地打,别怕打不过,遇到打不过的你们就撤,我会亲自过去料理。杀孽已造,杀戮已开,灭四十万人和四百万、四千万已经没有什么区别,既然不能求仁求善,那就用鲜血浇铸出一条强者的路吧。升仙路图的事就此作罢,不再与修仙界各派合作。来日方长,积蓄手中的力量、大力发展实力,将来凭自家手中力量打通升仙路飞升上界。”

    王鼎略作犹豫,说:“望仙宗必定会对我等赶尽杀绝,此番我等出去即使再小心,免不了会遭遇望仙宗全力袭杀,敢问令主有何对策?”

    包谷说道:“望仙宗今日再损十五万弟,子已是自顾不暇,不会再有力量追杀你们。你们若是遇到望仙宗的人,杀无赦,但不必刻意追杀,我自会料理,我说了一个人玩死他们就一个人玩死他们。王左使,你亲自去一趟沈门,他们若愿十倍赔偿对砍帮造成的损失,之前的恩怨作罢。若是不愿,你不必和他们多作纠缠,我会亲自上门拜访;他们若是态度强硬想打就让他们等着灭门吧!”

    王鼎小心地应下。如今他对包谷充满敬畏,终于明白这油滑无比的老孙头莫说见到令主就连提起令主都心惊胆战宛若老鼠见到猫一般。论家底,他知道自己在那小世界中见到的那片广袤无垠的山脉恐怕只是令主家底的冰山一角;论战力,令主一剑劈下绞杀六名洞玄期修仙者;论手段,孤身一人说屠望仙城就屠望仙城;论前程,修仙界上一次有人飞升是什么时候早已无人知道,而令主却能保他们飞升上界。他对于令主能带他们飞升上界的事丝毫没有怀疑,因为旁边明显就是来自上界的至强者,她的琴、她的鼎绝对是仙兵,否则不会有这么强悍。

    包谷将神念朝超大储物袋中探去,见到狂魔正和那须发皆白的修仙者杀得死去活来,狂魔的修行境界虽然比那须发皆白的老者低,但凭着那份凶猛倒是与那须发皆白的老者打个不相上下。那须发皆白的老者大概是想把狂魔拿下当人质换条生路,打得格外凶悍。她越敢越心惊,这须发皆白的老者战力极强,她若是遇到他,若是发动全力一击不能杀掉他,必然就得死在他的掌下,毫无怀疑。亏得她有超大储物袋当黑麻袋袋,而这老者见到她力竭又轻敌大意才被她一下子套了进去,否则哪用等到齐敬宗出手,这须发皆白的老者就能把她料理了。

    狂魔久拿不下,她好性子地让狂魔慢慢砍。双方半斤对八两的实力就是拼消耗和持久,她手底下的人都富得很,最不怕的就是拼消耗。

    包谷灵力枯竭,浑身乏力,玉宓坐在她旁边,她就想把身子往玉宓身上靠。有玉宓在,她就觉得安心,心里头暖暖的柔柔的,就连那双一向清冷无波的眼眸都透着温柔。她将头轻轻地靠在玉宓的肩膀上,小声说:“狂魔在和望仙宗的那老头子拼消耗打持久仗呢。”

    玉宓问:“需要去个人帮狂魔么?”包谷虚弱的样子让她心疼如刀割,她知道包谷的体魄强悍,可包谷的气质总给她一种很柔弱瘦削很弱气的感觉,像迎风弱柳。

    紫云姝和妖圣立在一旁,两人都看着玉宓和包谷。

    玄天门在包谷的超大储物袋容身落脚只能作暂时的权宜之计,绝非长久,一个修仙门派岂能在这修仙大世界中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玄天山脉不好么?好,满地灵珍宝药,成的精的灵药满山跑,在玄天山脉修行一日抵得上在两界山修行十日。但世上哪有把一个修仙门派装进一个小世界让一个人带着到处跑的道理?

    紫云姝挨着包谷坐下,说:“包谷,我爹让我和阿圣去寻找适合玄天门扎根立足之所,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包谷想了下,说:“既然师公安排了你们去,我这里就可以把这事缓一缓了。在外行走,如果有需要用得上砍帮和地龙堡的地方,只管吱声,他们会全力以赴的。”说话间朝王鼎和孙地龙看去,两人都是成了精的人,见状自然是满口应下。

    紫云姝说:“你这身子状况不太适合在外行走,找个僻静之所休养一段时间,待恢复后再外出行走。别总想着怕你师姐有事、把她留在玄天门里,她在外行走的经验比你丰富多了,哪能像你这样每次干完坏事都被人堵上。”

    包谷“嗯”了声,应下。她又看向雪清,问:“师母有什么安排?”玄天门从两界山撤走搬进了她的超大储物袋中,以她师母的身份地位和实力自然不会屈居进她的超大储物袋,如今带着她来到妖域地界,想必是打算去妖域的圣域。

    雪清说:“先回圣域天狐宫将狐族收归麾下,再等灵儿和月儿出关。”

    包谷说:“若升仙台只够造一座,便先把圣域的升仙台造完,到时候我带着我这边的人找师母借道,若是能造两座升仙台,我打算在修仙界找个地方造一座,我带着手下的人从修仙界这边飞升,与师母兵分两路飞升上界。”

    雪清说道:“不着急建升仙台,你们现在的修行境界和战力都太弱了,提升实力要紧。等了几万年,不再差区区几十几百年。”她的话音顿了下,说:“你现在修行境界弱,全力催动玄天剑极耗灵力,也亏得你服食大量灵珍宝药体质强悍还能勉强扛得住,否则不用别人杀你,你自己就能被玄天剑抽干灵力变成骨灰随风而散。多琢磨剑境,那才是玄天剑的精妙之处,你强行动用全部灵力催动的不过是玄天剑中的一缕剑威和剑灵本能的一击罢了。当年你师傅上门求亲,以他手中的剑硬撼我身上的这口鼎与我战了个平分秋色,我还被他奚落调侃了一顿。是我本事不济,使得万物真灵鼎蒙尘,但也是他剑术卓绝,竟以他手里的这把玄天剑对抗帝级重器而不落下风。他虽已死,可他对剑道的毕生领悟都在你身上的玄天剑里。”

    包谷用力地点头应道:“师母,我会用心领悟剑境,不使师傅和玄天剑蒙羞。”

    雪清叹道:“包谷,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我不愿你背负我们天狐族和你师傅的血海深仇,玄天门当年的灭门之仇、我们天狐皇族的灭族之仇,我会亲自报。你师傅已经为我死而,我不愿你再背负这些,你把你师傅的道统传下去便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师母不想你因为这些恩怨杀戮毁了你的道心,真正的至强之术不是炼气也不是炼体,而是道。守住自己的本心,莫让杀戮迷了眼,也莫让别人的恶迷了你的心。天道有眼,因果有报。放眼当今修仙界多少强者,然能够踏过渡劫那道坎的又有几人?诛恶、除恶时切莫连累无辜以除恶为名而作恶,谨记。”

    包谷点头。她问道:“师母,若有人杀我呢?”

    雪清说:“所以我没有拦你灭望仙宗那十五万大军。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她的话音一顿,说:“屠城的事别再干,太伤天和。你精通阵法,又通风水,多费点功夫把对方山门驻地所依赖的灵脉想办法挪走,灵脉移位,山体必崩,旦夕之间便毁人基业于却又不伤人性命、不伤天和。”

    包谷弱弱地说了句:“灵脉哪是那么好移的?”她抬眼朝雪清望去,说:“还请师母赐教。”

    雪清不理包谷,低头理理衣袖,说:“这是妖域边界,没有大妖,离修仙界又近,你休息够了就自行离去,我去圣域了。”

    包谷不死心地唤了声:“师母。”

    雪清说:“你悟性好,自己多琢磨琢磨就通了。”说完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白影消失在林中。

    包谷眼尖地看到她师母在蹿进林子里前居然变成了一只浑身毛绒绒巴掌大额间闭着一只天眼的小天狐。那模样儿比她刚“拣”到灵儿的时候还小得多,就像刚出生不到两个月儿的小雪狐,除此之外灵儿只有一条尾巴,而她师母的身后居然有一大堆蓬松雪白的狐尾,虽然只是一晃眼,她却已经看清那绝对是九条狐尾。

    玉宓、妖圣、紫云姝、王鼎、孙地龙也都看见了。王鼎和孙地龙在包谷与雪清的对话中就知道雪清是妖族,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雪清竟然是有九条尾巴的天狐,并且还是一只小狐崽子模样。

    天色渐黑,狂魔和那须发皆白的老者还没分出胜负。

    紫云姝看看天色,站起身皱紧眉头,说:“打了这么久还没打完?包谷,你送我进去,看我不两爪子挠死他。”

    包谷也觉得让大家在这里干等着他们打完不妥,便把紫云姝送进超大储物袋中,她没也直接把紫云姝扔进他们的战斗圈中,扔在数十丈外。

    紫云姝看到打得难分难舍的狂魔和那老头子,身姿一展化作一条丈余长通体雪白的蛟龙发出龙吟咆之声奔着那老者就去了。她还没扑到那老头跟前,便凌空一爪挥出。她所处的地方距离那老头还有七八丈外,那爪子却划破虚空落在那老者的面前,生生地在脸上划出几道鲜血淋漓的血痕,其中一道从眼睛上划过,别说眼皮,就连眼皮下方的眼珠子都给一爪子挠破了。

    那须发皆白的老头子被突然出现的紫云姝挠个措手不及,痛得他“啊——”地一声惨叫,分神之间,被瞅准机会的狂魔一刀斩在脖子上,那魔刀上的魔气卷荡而上把他的脑袋罩了个严严实实,那老头脑袋被削还下意识地抡起手里的大刀朝狂魔削去,被狂魔闪开。一道与须发皆白的老者一模一样的身影从他那被斩掉脑袋正朝狂魔攻去的身子里踏出,转身就跑。那速度极快,几乎是转瞬间就没进了黑暗的虚空中不见了踪影。

    紫云姝大叫一声:“看你往哪跑!包谷,送我们过去!”

    下一瞬间,紫云姝和狂魔便出现在那道逃跑的元神面前,狂魔对准那道元神一刀下去,从头劈到了尾。那被劈成两半的元神惨叫着疯狂挣扎,那魔刀却像是充满吸力一般拼命地把他往魔刀中吸。在一长串“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中,那须发皆白修仙者的元神被魔刀吞噬得干干净净。

    化作蛟龙状的紫云姝轻轻地吹了吹自己的爪子,轻哼一声,说:“哪用得着两爪子,我一爪子就挠死了他。”她斜睨着狂魔说:“收拾个人料理大半天都还没完没了,你也忒慢了。”

    狂魔看着紫云姝,一脸无语。可确实是紫云姝挠的那一爪子令这白头翁分神,他才找到机会结束战斗。他当即抱拳道:“多谢云姝仙子仗义相助。”他以为令主的实力增加速度就已经够惊人,没想到这条小蛟龙更恐怖。去年在玄月古城跟条麻绳儿似的,这会儿竟真正拥有蛟龙之姿。令主那云海密林还真是卧虎藏龙。

    包谷见战事结束,把狂魔、紫云姝连同那被斩了脑袋的尸体一并挪出来。她对望仙宗的死者没敬意,直接扔在这荒山野林里喂野兽,化神期修仙者的躯体,内孕无尽精华精力,对这些妖兽来说可是巨补。

    狂魔出来后,包谷简单地交待番,便让狂魔回超大储物袋中的玄天山脉,收她之前给的那件可藏人可封印人的至宝将砍帮和地龙堡的精锐收进去带走。

    王鼎、狂魔、孙地龙向包谷行礼道别后,祭出传送阵台破开虚空离去。

    包谷原本还担心妖圣在外行走不安全,刚才看见她小师叔挠那一爪子便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她小师叔虽然是条出生只有十一年的小蛟龙,可却已经挨过三次雷劫了。渡过三劫的蛟龙,那战力绝对让化神期修仙者发悚,便是洞玄期修仙者都未必擒得下她小师叔。再加上有妖圣在,即使是遇到洞玄期修仙者围殴,让她小师叔冲上去凭借强大的体魄扛上一两击给妖圣争取个拿阵旗的时间,对方来多少她俩就能灭多少。

    紫云姝问道:“你俩现在去哪?要不然我们一起走动?”

    包谷摇头,说:“我打算先找个僻静的地方休养一段时间恢复实力和领悟剑境。”她看向玉宓,说:“若是师姐嫌闷可以和小师叔她们一起去。”

    玉宓说:“我成天碍在小师叔和圣姨之间,小师叔还不伸爪子挠我?你身子虚弱,若没有人守护可不行。”

    包谷的嘴角往上微挑,说:“我还缺找帮手打架?超大储物袋一开,随时能拉来帮手。”

    玉宓的眉头一挑,说:“知道你能耐,你能耐还能把自己弄成这样?教给你的斗战经验、逃命经验你全忘了?”

    包谷顿时不敢再吱声。

    紫云姝直乐。

    妖圣说:“天色不早了,呆在妖域地界不安全,都早点离开。你俩现在在修仙界的风头都顶健,不建议你俩现在公然露面。”

    玉宓对妖圣说道:“圣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包谷。”

    妖圣点头,她对玉宓自然放心。她祭出传送阵台带着紫云姝离开。

    玉宓祭出传送阵台,横抱起盘膝而坐的包谷,踏上传送阵台破开虚空离开。

    第二百五十八章 避世调养

    气虚力乏的包谷乖乖地缩在玉宓的怀里任由玉宓抱着。

    玉宓操控传送阵台不断地在虚空中变幻方位,晃得包谷头都晕了,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才被玉宓带着从虚空中出来。

    首先映入包谷眼帘的是收割完庄稼地,地里还堆着玉米杆堆成的垛子。不远处有条深深的峡谷,峡谷里是汹涌澎湃的大河,大河对岸便是包谷最先看到的庄稼地,再往里便是一座约有二三十户人家的小村落。黄昏的时分村子炊烟燎燎。

    包谷从玉宓的怀里落在地上,略带困惑地问:“我们来人间地界做什么?”

    玉宓说道:“这里僻静,适合你休养。”说话间拉着包谷转身朝身后的林子里走去。她说道:“离对面那村子最近的村落在十几里外,也是在河对岸。这片深山老林子除了一些野兽没别的东西,又有这条峡谷隔成天堑,村子里的人并不到这边来。”

    包谷的放出神念查探一圈四周,发现这里和修仙界的大山不一样,修仙界山高寒冷,林子里都是参天古树和一些藤蔓、青苔和一些花花草草之类的东西,这里的树则是又浓又密十分低矮,树干不大枝叶却格外繁茂,把林子封得严严实实。亏得她俩现在一身修为,能够将劲气外放把隔在前面的植被推开,若是凡人出没,只怕得拿把大砍刀开路才能前行。她估计就算是猎人也不愿来这样的林子里。

    她跟在玉宓身边往里走了约有半里地,赫然看到前面有一座被爬满一种叫做爬山虎植被的木屋,木屋前还晾着兽皮,门口还放着猎刀,像是猎户住的屋子。包谷刚才还觉得这儿连猎人都不会来,这会儿就看到这样的小木屋,不由得愣了下。她的神念朝屋里一扫,发现屋子里布了一层灰,被木头栅栏围起来的院子里长满杂草,院门上的锁布满铁锈,很久没有人住的样子。不过里面的东西没破没烂,她估计只荒废了一二年。

    玉宓牵着包谷来到院门前把那锈迹斑驳的铁锁拧碎,推开门朝里走去,说:“两年没住人了,都是灰,我先去收拾一下,你在院子里站会儿。”

    包谷怔怔地问:“这是你盖的院子?”

    玉宓“嗯”了声,说:“修仙界的人找不到这里来,凡人到不了这里,是个藏身休养的好地方。”

    这里被树林一遮,住在对面村子里的人什么也看不到,即使有修仙者搜过来,在空中神念一扫,看到这里离村子这么近,只会当成这附近的村民居住的地方。

    这木屋只有三间屋子,居中是正堂,左边是卧房,右边是厨房,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山里人家的屋子,却让包谷生出几分亲切之感来,她刚进修仙界在灵云峰住的便是这样的屋子。恍然间,包谷竟有种自己回到了灵云峰小院子的错觉。

    天色已暗,玉宓进屋后便把油灯点了起来。她去厨房提了个大木桶把院子里角落的井里提了水,摸出块抹布便开始擦屋子里的灰。

    包谷刚要帮忙就被玉宓制止。

    玉宓说道:“你身子虚弱,歇着。一点灰尘而已,很快就能擦干净。”

    包谷说道:“还没虚弱得连这点活都干不了。”她撩起袖子,露出雪白的皓腕和胳膊手还没伸出去就看到玉宓狠狠地朝她瞪来,大有一副“你敢动手干活试试看”的架势,吓得她不敢妄动。

    屋子里只有一点灰,很快便被玉宓擦干净,就连木头铺成的地板都擦得纤尘不染。她取出被褥等物品将床铺好,连蚊帐都挂上了,还取出一张雪白的虎皮铺在床边的地板上。玉宓对包谷说道:“屋子简陋,你委屈点凑合着住。我明天再把院子收拾出来。”

    包谷说道:“这里挺好。”她的话音顿了下,柔声问:“我可以布个隐匿法阵么?没有法阵隔绝外界窥探总觉得没遮没掩地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玉宓应了声:“好。”

    包谷出了屋子,先查看了一圈四周,再取出阵材绕着院子布了个法阵。这法阵不仅能隔绝人的探知,还添了点别的手段,即使有人找到这里来,只要阵不破,从外面看来就是一片覆满植被的野地,如果有人闯进来,会被法阵干扰不自觉的绕过院子。

    她取出浴桶放在卧房一角,又取出储物玉瓶往里倒了大半桶沐浴的汤水,然后背对玉宓、褪去身上的衣服饰物泡进了浴桶中。

    玉宓看着不着寸缕泡在以灵珍熬炼的汤汁中的包谷,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她竟是我的妻。”那宛若嫡仙般的人儿竟是她的妻。她的心头划过一丝悸动和疼意。她接受包谷对她的好、迷恋包谷的容颜,有感包谷这些年的转变,伤感包谷逝去的笑颜,抗拒包谷的心机算计,却极少正视眼前的包谷。她俩之间有过肌肤之亲、包谷总把她放在心尖上护着,然而许多时候,明明她俩明明近在咫尺却总觉相隔遥远。此刻包谷就在她的面前,离她是这般的近,就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楚地看见过包谷。

    她走到包谷的身后,手指落在包谷那如玉雕般的香肩上,低唤一声:“包谷”。她俯身吻在了包谷的唇上。

    包谷闭着眼仰起头回应着玉宓的吻。

    玉宓的吻热烈缠绵,竟没了往昔的笨拙。

    唇舌相交间包谷被玉宓夺去了主导地位。

    好一会儿过后,玉宓才将唇从包谷的唇上移开。

    包谷俏颜泛红,透着淡淡的妩媚,眸光里透着几许朦胧。她看了眼玉宓,知道她师姐在床上的本事,可不敢让她师姐把火撩起来,不然难受的也只能是自己。她低低地说了声:“师姐别闹。”低着头清洗着自己的身子。

    玉宓的唇齿间仍残留着从包谷那攫取来的芬芳,她贪恋地咬了咬唇,迅速脱光挤进了包谷的浴桶中,抬指挑起包谷的下巴打量着那因娇羞而泛红的绝美容颜。

    包谷因玉宓的反常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紧张,她问道:“怎么了?”那眼神让她有些慌乱。她和玉宓之间一向是她占主动,玉宓占被动,今天玉宓似乎有点反客为主的意思。她再一想她师姐除了在感情上被动外,脾气性情行事风格一向都是雷厉风行果敢有魄力。她的心念一动,瞅着玉宓,心说:“突然在感情上开窍了?”

    玉宓的手指摩挲着包谷脸上那细若凝脂般的肌肤,问道:“包谷,你是我的妻么?”

    包谷轻轻地“嗯”了声,说:“师姐,你今天有点怪怪的。”

    玉宓凝神想了想,说:“其实一直以来我对你的感情都很复杂,有喜欢,但更多的是占有。说来话长,算了,不说了。”

    包谷问:“那现在呢?”

    玉宓拖长声音说:“现在啊……”她凑到包谷的耳边低声说:“你没发现你现在女人味十足么?”

    包谷的脸涮地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她紧张地低唤一声:“师姐”,斜眼睨向玉宓,说:“调戏我?”

    玉宓坐正身子,理直气壮地说:“调戏你又如何?你还能打我不成?”

    包谷说:“打你下不了手,让你起不了床却能下得了手。”

    玉宓说:“你现在灵力枯竭身子虚弱,还敢行房事?”她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包谷老实地应道:“不敢。”她的脑子里忽地灵光一闪,问:“你不怕我了?”困惑地眨了眨眼,有点弄不明白她师姐怎么突然对着她不拘束、不束手束脚、无措了。在玉宓继续少掌门后她就一直忙得焦头烂额,玉宓也因帮师公打理玄天门的杂务忙里忙外,她俩几乎没有时间相处,她居然没注意到玉宓的转变。

    玉宓抬指在包谷的额头上一戳,说:“又开始瞎琢磨了?”嘴里说着,手上却拿过包谷手里的浴帕替包谷擦洗身子。

    包谷愣了下,狐疑地看了眼玉宓,又没看出什么异样。她心说:“难道是我的错觉?”

    包谷服食过大量的灵珍,早将体内的杂质排得干干净净,香肌玉骨,若是用清水沐浴,清水还没包谷的身子干净。玉宓替包谷擦拭了两下身子便作罢,她泡在浴桶里陪包谷放松身子。

    虽说这浴桶能挤下两个人,可两个人坐在里面刚好挤得满满当当,在加上包谷没遮没掩浑身上下尽皆纳入玉宓的眼里。玉宓又许久没有和包谷有过那事儿,思绪直往那事儿上飘。可她也知道包谷现在的身子状况,别看装得跟没事,全凭一股子意念强撑。修仙者的灵力枯竭比凡人的气血亏损一个道理,轻则虚弱不堪、修行境界跌落,重则陨命。

    玉宓泡了一会儿,见到包谷开始犯困,便把包谷捞了起来,替包谷将身上的水汽弄干,抱到床边,喂了包谷一些还灵丹。包谷的灵力枯竭、经脉干涸,若是一下子服用太多回复灵力的灵珍宝药恐损伤身子,得慢慢调理。这就像饿久了的人,一下子不能吃太多的道理一样。

    包谷又困又乏,她知道自己的身子状况瞒不过玉宓,不再强撑,安心地闭上眼休息。

    第5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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