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种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 作者:肉书屋

    耽美 种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第9部分阅读

    人吧,我现在就小人了,你准备怎么的?”

    小秀才一时语塞,好半天才道:“你放开我。”薛寅松用力拉过他用被子卷了一起躺下:“乖乖陪我再睡一会,我昨日陪着老爹编拖网,很晚才睡。”

    小秀才没说话,但也没闭眼睛,只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出神,薛寅松其实也无睡意,见他看天花板发呆,笑着问:“看什么呢?”

    小秀才好半天才道:“你拘着我也没用,我还是自顾自读书,然后明年后年都会去参加考试。而且你越拘着我,我越恨你,说不定连以前那点情分,都被你拘得消失殆尽。”

    薛寅松懒洋洋的答着:“看你小嘴挺会说的嘛,还知道什么‘管得住我的身,管不住我的心’。读书没问题,你爱怎么读都可以,但考试不行。”

    小秀才放佛没听见,依旧愣愣的看着天花板,薛寅松也不急,这好比两个人拉锯,只有耐性最好的才会笑在最后。

    再说了,这世上还有一种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东西呢,研究表明至少有接近30%的人会选择相信并爱上施暴者。

    所以说,只是时间和手段问题而已。

    薛老爹见他两人没起床,也懒得操心,他换了身干净衣服准备去找媒人,便把长辉塞进东屋来他爹。

    长辉见两人还睡在床上,也三两下把外衣鞋子脱了爬上床去。小秀才忙挪了点地方,自己趁机往墙里靠,薛寅松也不恼,只抓住他的手不放,让两人紧紧的把长辉夹在中间。

    长辉躺好道:“阿坝,爹爹你们是不是在讲故事?给我也讲一个吧。”薛寅松笑道:“你爹可不想听呢。”

    长辉立刻转向小秀才:“爹,你想听故事么?阿坝讲的故事可好听了,你也听吧。”

    小秀才经不住他使劲的摇,只好答应道:“好,好,我也听。”

    薛寅松挑了个恐怖冒险故事讲:“从前在深山里有个很深的峡谷,因为从来没有人走出来过,被人称为死亡谷,传说峡谷里面住了很多妖怪,有吸血鬼、僵尸、狐狸精什么的,它们每一只都喜欢吃人肉,而且只吃最最新鲜的人肉……”

    小秀才发誓他最开始不想听的,可薛寅松讲得很是绘声绘色,他也不由的进入情节,跟着长辉一起听得津津有味。

    薛寅松讲了一会突然记不得后面的情节,不过好在看过的恐怖片比较多,选了个不甚吓人的半截故事硬栽上去,然后宣布今天只讲那么多,想要听结局得要等明天。

    长辉倒无所谓,毕竟小孩心性,被薛寅松忽悠几句注意力就转移到别的上。小秀才这是第一次现场版听故事,又是神神鬼鬼的志怪奇闻,少不得被吊了胃口心里猫抓得难耐,见两人都起身穿衣,只得忍了跟着爬起来。

    40

    40、打个赌

    薛寅松吊足了胃口便出门打草,回来晒了草又忙着劈柴、洗衣服、再拿篮子去地里摘青菜。小秀才听见他走到前院,也跟出来磨蹭一圈,到底没发出声来,转身又进了屋。

    薛寅松忍着笑去地里摘菜,顺便除虫拔草。等他回家时薛父也回来了。

    薛父一见他就主动交代罪行:“我一早去媒人家,张媒婆同意了,说下午就去见礼。”薛寅松笑道:“那可恭喜爹了。”

    薛父老脸一红,还没来得及害羞,薛寅松又道:“你娶了媳妇就搬出去住,我这院子住不得女人,否则影响不好。”

    薛老爹差点噎死:“你这不孝顺的死崽子,你爹还没死呢,就往外面撵,我果然还是应该把银钱好好的看牢了,否则真借给你,肯定血本无归。”

    薛寅松嘿嘿的笑着气他:“拿钱拿着再生一个吧,就权当没生过我,那我可轻松了。”薛父哼了一声,也指着他的痛处砸:“小秀才如何了?跟你说话没?”

    薛寅松哼道:“怎的没说?一早我还给他俩讲故事呢。”薛父嘲笑他道:“你就拉到吧,那是没话说了才讲故事,你能有多少故事?还能讲360天?他要不理你,一辈子都不理,你就等着鸡飞蛋打吧。”

    薛寅松对自己很有信心,懒得理会,只问道:“这要年底了,那小寡妇若是要答应,你准备几时娶她?年底虽然喜庆,但是价格也贵上一成,我觉得你还是开春再办酒席吧。”

    薛老爹摇头:“谁家续弦大办酒席了?续弦也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弄一桌一家人吃吃,悄悄的办了就是。”薛寅松想想也是,便没再提,只道:“吃饭可以在这里办,到时就说你们起居不便还是去酒铺里住了,我这里的确是不方便,主要是传出去对秀才的声誉有影响。”

    薛父点头应了,他本也没打算要在这里住,儿子的秘密,当然要保住。

    薛寅松见忙得差不多,溜到前院去看秀才,只见小秀才比平时还认真,拿了书默默的念诵不说,还写了好些条幅挂得满屋都是。

    薛寅松靠近几步,见小秀才全神贯注根本没注意到他,来回在房里踱步,然后锁紧眉头站在床边翻书。

    小秀才年纪不大身量未开,端的是眉目清秀面白无须,薛寅松仔细的看着,想起前世的暗恋之人,恍惚着记起了那张颇为相像的脸。

    那人是他的同桌,两个人一起坐了五年,从初中到高中,最后因为对方突然搬家失去了联系。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但薛寅松就是从平时借橡皮借铅笔中不知不觉的有了好感,又把好感升温到了暗恋。

    他的眼睛嘴巴和秀才特别的像,只是秀才的鼻梁没那么挺,看起来要幼气一些。但薛寅松就是着迷,他在看见秀才的第一眼就觉得自己的夙愿来了,既然两个人长得那么像,说不定前世今生就是同一个人,大约老天见他上辈子可怜,专门送来补偿他的。

    小秀才又念了几遍,突然把书一摔骂道:“不讲就算了,谁稀得听啊!哼,只讲一半,故意吊胃口,你就是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

    薛寅松一愣,还没明白只听他又骂道:“明明就是我的家奴,还敢欺负你主子!当初不是签的卖身契么,我干嘛要怕他?哼!一会就把那卖身契拿出来,放在他面前让他好好看看!竟然敢……哼!都是不可信的,都不可信!说什么对我好,好什么了!难道不准去考试就是好?读书人不参加科举,农人不侍弄庄稼,兵户不努力抗敌……这都是违抗天命!”

    “再说我并非是考不上,上次师傅说我只要心态平稳必定能中,只是名次略有前后而已,我又不是非要考前三名……读书又怎么了!干嘛说我不适合做官?!不是明明还帮我做什么情景模拟,怎么又来这样大的转变,到底是怎么了!”小秀才自言自语的说着,在房间里来回转了几圈,根本没注意道窗外偷听的人:“我担心他干什么?他做的那些混账事……孰忍孰不能忍!我身为男子,他却那样对我,实则比何家的人还可恶!何家不过夺去家产良田,只要留待我一口气在,何愁以后衣食前途,可他却……”

    薛寅松心神一震,心道你再想下去不知道想出个什么结论来,忙咳嗽一声问道:“裴公子,你在看书吗?看了一上午也休息一下吧,要不要给你端杯茶来?”

    小秀才不知道他听去多少,心里略感心虚,清咳一声:“不用……”想想又住了声,不再理他。

    薛寅松笑着进屋,看秀才转过脸去:“你这是为何?难不成以后我们再也不说话了?”

    小秀才依旧对着墙壁站着,口里默默念着书文,并不理会。薛寅松走过去抢了他的书,小秀才便去桌上又拿了一本。

    薛寅松叹口气道:“原想着你生两天气就算了,不曾想你年纪小小气性倒挺大的,那便行吧,不就是个科举考试么,我准你去参加了,这样可好?”

    小秀才闻言一喜,旋即又拉下脸孔道:“我知这世上有人喜欢小倌,但我不行,你不能再对我做那样的事,若是你答应,我便不提前事,还是尊你为薛大哥。”

    “那不行,”薛寅松断然否决:“开弓没有回头箭,再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喜欢你,必定要长久的喜欢下去,半途而废实则不是君子所为。”

    小秀才被他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道:“荒唐!真是荒唐!”

    “要不来打个赌吧,”薛寅松想了想道:“如果我赌赢了,你便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若输了,我便答应你一个要求。”

    小秀才道:“你却不能要求我……要求我和你……”“那可不行,这打赌便是愿赌服输,哪还有诸多条件限制,我赢了对你提一个要求,我输了,你也可以提一个要求,这要求一旦说出就必须做到。”

    小秀才觉得挺有诱惑,想了想一咬牙道:“赌什么?”

    薛寅道:“你不是想考举子当大官么?我便考你一个最简单的,但凡进士及第不是候补京官,便是外放县令,当一方父母官除了要教化百姓外,最最重要是治理地方。现在县里出了一桩命案,只给你几天时间让你来破案,你看如何?”

    “哪里来的命案?”

    “我最近不是吃了桩官司么?如今县官大人还没破案,不如我两个就此案来赌一把,如何?”

    “这……如何赌法?”

    “很简单,你若在五天内能破案,便算你赢,若是破不了,那便算我赢。”薛寅松笑答道。

    “你这是……瞧不起我!”小秀才有些不服气。

    “瞧不瞧得起就看你的本事,咱们情景模拟也好几次了,你若真学到东西就放手试试。”薛寅松答道,看着他笑,一副我知道你肯定不行的表情。

    小秀才一拽袖子,犹豫几下断然答应:“那便成交!”说着丢开书道:“我这便去勘察消息,你只管等着,答应的话可要算数!而且我若吩咐你跑腿,你不得推辞。”

    “那是自然,现在你就是县老爷,我就是衙役,有跑腿等事,只管吩咐。”

    小秀才扯着袖子道:“你手里还有事么?如没事便同我一起去村里,我想再去问问那陈良。”

    薛寅松道:“好。”

    两人出门往村里走去,一路无话,小秀才有些紧张,不停的搓手,又抓扯衣服下摆揉捏。

    薛寅松上前敲门,陈良出来应了见他两人奇怪问道:“事情不都结了?为何还找上门来?”

    小秀才一顿,有些心虚:“就是来……问问。”

    薛寅松瞪向陈良:“结什么结?我那顿打白挨的?若不是你当初说与我有过节,我何曾会被抓进大牢?如今村里的人见了我都叽叽咕咕,背后议论是非,我如今非要洗去冤情不可,今日就是找你来问问,你若不肯老实回答,我便同县令大人讲你神情可疑。”

    陈良听了,只得放他们进来:“要问什么,快快问了,我还有农活要做。”

    小秀才咳嗽一声问道:“我且问你,你兄弟二人与别人可有过节?”

    陈良摇头:“并无过节。”

    小秀才道:“撒谎,我亲耳听村民说过,你兄弟两人打伤过人,那人事隔一月活活气死,乃是旧伤复发。”

    陈良一惊,立刻平静下来:“那是陈年往事,我兄弟二人早就改邪归正,再说那家人只剩了个女人,搬去邻县了。”

    小秀才又道:“还有何隐瞒?”

    陈良无奈答道:“还曾打坏过人家腿脚,已经赔过银钱并两亩田地,恩怨均已了结。”

    小秀才张口又不知道该如何问话,只得看向薛寅松,目光里带些恳求,他毕竟没有经历过,如今有点两眼一抹黑,不知方向。

    薛寅松接了暗示,转头诈他:“我听闻你兄弟不合,原因却是因为家财分配不均,你弟弟便一直住在家里,对不对?”

    陈良顿时惊疑不定的看向两人,口里却狡辩道:“当年父亲分家产时,给我兄弟两人一人一份,我二弟好吃懒做将家产输光,只得来投了我。我好心收留他过活,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小秀才很是意外,又看向薛寅松。

    “哦?那如此可否说说你分了哪些,你弟弟分了哪些?”

    陈良镇静片刻道:“这房子分于我,还有山上共11亩地,2亩果园。我弟弟的地在山下,一共20亩,均是上等好地。”

    薛寅松查看他的神色,感觉有鬼,于是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们也冤枉你了。如此便告辞了。”

    出得门来走了不远,小秀才扯着他的袖子道:“薛大哥,这陈良肯定有鬼,而且父母分家通常好坏均等人各一半,怎的会将山上的差地给哥哥,把山下的好地给弟弟?”

    薛寅松点头道:“虽有疑点却找不着人证,必须要找个陈家的长辈问问才行。”小秀才道:“里正不是这陈良的姑父?说不定知道些内情。”

    薛寅松踌躇片刻道:“好,这便去里正家看看。”两人说着快步走到村北拜访里正。

    正巧里正在院子里坐着,见两人来笑着招呼坐下问道:“怎的想着一起来我这里?”

    小秀才只得又看薛寅松,薛寅松笑答道:“上趟被抓进大牢一身的晦气,如今准备研究案情,看能不能破了此案。”

    “哦?”里正有些惊讶:“还不知道秀才有这等本事,如今县令大人正是头痛,如能速速破案那可是大功一件。”

    薛寅松笑道:“那是自然,所以想着来问问里正大人,不知可否知道些陈良家的旧事?”

    “唉,这两兄弟素来行事不正,他父母死了后两兄弟没了约束,越发打架滋事包妓聚赌,不过一两年间便将财产输得精光。”里正叹口气道:“后来我看他们过的艰难,想起他母亲当年有一份陪嫁在我处,有薄田11亩并2亩果园和院子。我拿出归还他们,又细细吩咐严加管教,这才好好歹歹使他两兄弟凑合着过活,如今陈良已经成家,等两年陈善也成亲娶妻,我便可放心了。”

    小秀才点点头,向旁看去,果然见薛寅松眉目贼亮,显然已经发现了疑点。

    薛寅松思索片刻问道:“陈善年纪不小了吧?为何还不娶妻?”里正道:“看不上吧,能看上的人家嫌弃他穷,愿意嫁进他家的,他又觉得不漂亮,这小子从前就得父母宠爱,凡事最是挑剔,只喜欢漂亮好看的小娘子。”

    薛寅松点头笑道:“那倒也是,美人谁都看不厌,只是他家院子太小,若是陈善要娶妻,那可不怎的好住了,若是要分家,两兄弟肯定有嫌隙。”

    里正点头:“上次陈善已经来找过我,要我支持他分家,说是大嫂嫌弃他做活少吃饭多云云。我没同意,陈善素来j猾,想必平时好吃懒做惹大嫂嫌了,陈良素来要守持些,让他拘着弟弟我也省些心。我跟他说了不娶妻不可分家财,他当时还摔门而走。”

    两人拜谢出门,小秀才正要说话,薛寅松笑道:“你不是县令老爷么?我才是衙役,如今该你做的事全部我做了,你还怎么破案?”

    秀才一时语塞,薛寅松又道:“我大概已经清楚案情,若是我能五天破案,便可以向你提要求了。”小秀才忙否认:“当时约定是我五日破案,可没有提过你!”

    薛寅松笑道:“那今天都是我问出来的案情,可没你的功劳。”小秀才急了,一时又委屈的很,眼巴巴的看着他不吭声。

    薛寅松看他模样又心软了:“好,好,只要你能推演出来,就算你赢。”

    41

    41、发空财

    小秀才有些高兴,拉了他回家关上大门,又进房间关了房门才道:“这杀人凶手就是陈良。”

    薛寅松好笑:“你得有证据才行。”

    小秀才一脸兴奋,拍着手在屋里踱步:“你看,陈善想分家,陈良不同意,这就是你说的杀人动机啊。再有,弟弟好吃懒做,嫂子嫌弃,于是哥哥就下了毒手。”

    薛寅松失笑,看了他笑道:“若是长辉以后长大好吃懒做,你是不是也一刀把他宰了?”

    “那怎么可能?”

    “那就对啊,这两人一同长大,总有些手足之情,再者两人一起吃喝嫖赌乃是臭味相同,若非发生大的冲突,一个正常的人怎么会突然把从小长大的兄弟给杀了?”

    “这……”小秀才词穷,思考了好一会才道:“仵作说杀人现场非常凌乱,像是打斗过一翻,会不会是兄弟两人吵闹起来,哥哥一怒之下将其掐死再吊在树上伪作上吊身亡?”

    “不,不,”薛寅松思索片刻道:“你看现场先是打斗,然后掐死,最后才是伪作上吊,首先打斗和掐死需要花费很多气力,至少要休息半个时辰,然后还要将尸体吊起来,这样算下来凶手前后需要一两个时辰,那田边劳作的老汉证实那天下午到天黑前并未有人下山,那就证明凶手要么是晚上下山要么是第二日下山。”

    这样一分析小秀才便皱眉:“陈良那天下午曾去过里正家,看来并不是他。哎,到底是谁啊!”他泄气的坐在床边,虚踢几下腿。

    薛寅松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数变,最后叹了口气道:“我大约知道是谁了。”

    “是谁?”小秀才跳起来:“是谁?”

    “力气大,能打斗,还能将人吊起来,你说是谁?”

    小秀才恍然大悟:“肯定是个力大无穷者。”

    薛寅松突然失去了寻找凶手的兴趣:“我敢打赌,这陈善绝对是当年上山打猎的十几个人之一,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他提议攻击野狼,最后导致常三爷死于狼口。”

    小秀才皱眉想了想道:“你是指常大妮?她一身武艺倒极有可能,唯一要考证的就是她几时回家。可是你不觉得奇怪么?这个仇过了三年才报,是不是晚了些?再说这陈家村上下200多户人,或者有别的人也可能,也许是别村的人,毕竟附近不止一个村。”

    薛寅松有些惆怅的叹口气:“也许吧,但我已经没有查证的兴趣了。”

    小秀才看着他问:“你小时跟着她爹学过武艺?”

    “恩,常三爷是我第一个师傅,我跟着他学了6年,只是他们后来南迁了。我真怀念那段的日子,天天被逼着站马步,那时大妮子才五岁,有时我偷懒,她还放狗来咬我,那狗叫栓子,一个癞皮狗瘦得没二两端的是凶悍,还上山咬死过狼……”薛寅松突然站起来拍拍衣衫道:“你忙吧,我去看看后院子。”

    “薛大哥……”小秀才见他走出门去,忙追出来。

    薛寅松有些意兴阑珊的站住:“哦,你说打赌啊,算你赢吧,你想提什么要求?是了,我知道了,等我爹娶妻了,我便搬过去跟他住。”

    “啊?薛伯伯要娶妻?”小秀才很是吃惊。

    薛寅松点头,转身便往后院走去。小秀才忙追出几步道:“我们不是签的生死契么……再说打赌我也没赢。”

    薛寅松回过头耸肩,好不在乎的神情:“随便,怎么都行。”

    小秀才突然生出些失落心态,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失落,只是突然觉得生命里两个最重要的人要离开,让他很难过。薛伯伯和薛大哥人都不错,有他们在家里也很热闹,四个人说说笑笑的日子过的很开心……可他们要走了,竟然要走了……

    小秀才靠在门框上看着消失在屋角的身影,莫名的难受。

    “长辉!长辉!”小秀才跳起来跑进后院。薛寅松转头答道:“他不在,大约是出去玩了吧。”

    小秀才立刻往外面跑,一路跑一路大呼名字。

    裴长辉正在门口和另外几个男孩吹画,听了忙跑到门口应道:“爹,你叫我?”小秀才如梦初醒扑过去抱住他一叠声问道:“你会跟着我吧?你不会离开爹的,对不?”

    长辉莫名其妙,想了想道:“是阿坝惹爹爹生气了,是不?”小秀才摇头,将他紧紧搂在怀里道:“好孩子,好孩子。”

    长辉是他裴家的人,自然是跟着他了,小秀才一想到这里,蓦然松了口气。长辉连连拍拍爹的肩膀道:“是阿坝吧?等会我去教训他!”说着便往院子里跑,小秀才没拦住,只得让他去了。

    薛寅松把新打的门往墙上一靠,画了圈白粉准备比着拆墙,薛父见了道:“老虎,你买了灰泥没?”

    “在院子里堆着呢,已经和好了。”

    “这天冷了,你要动作快,今天拆了墙就得把门装上,否则灰泥一晚上就能冻得硬邦邦的。”薛父提醒道。

    “恩,”薛寅松答应着,一面找了个中间点,小心撬送了一块砖慢慢抽出来,有些疑惑:“爹,这不对吧?你这砖上灰泥都没有抹。”

    薛老爹凑过来仔细研究,果然只有表面抹了点灰泥,里面根本就是原色,老爹翻来翻去看了半天奇怪的说道:“不对啊,看着青砖大瓦房的也不像是没钱啊,怎的灰泥也不抹,这样的房子能住多久啊,说不得几年就倒了。”

    薛寅松也奇怪,因为没抹灰,他很快就拆了一个大洞,看过去,秀才正在屋角坐着写字。

    薛老爹左右看看,有些不解:“你看这边,灰泥抹得很皮实啊,根本就撬不动,老虎,你且把没灰泥的地方拆出来。”

    薛寅松答应着,一面用灰刀一块一块的撬着墙,很快出现了一个门的方形。薛老爹研究了半天道:“莫非这里原先就有一道门?”

    薛寅松眼睛一亮:“有宝!通常修这样的假墙很有可能是掩藏宝藏。”薛老爹也眼睛一亮,催促儿子道:“快挖,快挖!”

    两个人异乎热情的向下取砖,一直取到地表,结果啥也没有。小秀才见他们打穿了墙趴在地上挖洞,有些好奇的凑过来:“薛伯伯,你们这是干嘛呢……这做门不用挖地的吧?”

    薛父笑咪咪答道:“我们发现这扇门是假的,于是严重怀疑这门下有宝藏。”小秀才也来了兴趣:“挖到了么?”

    “有个毛啊!”薛寅松一屁股坐下来喘着粗气,指着地上深达一尺的坑道:“妈的,再深也不能埋那么深吧?再挖能挖到南半球了。”

    小秀才没听懂,他站起来看了看门高度,又摸了摸砖说道:“不在下面,在上面,薛大哥,你把这几块砖拆了。”

    薛寅松闻言站起来,轻轻撬了几块砖,只见其中一块是空心的,里面有一尊红布包着的小金像。

    “擦!真的有宝!”薛寅松掩饰不住激动,抖着手打开。这是一尊人像,不过看不出来像什么。

    小秀才拿过金像看了会道:“这是福禄寿三星之一的寿星,看来这屋子以前是老人睡的,福禄寿不分家,其它的门上肯定还有两尊像。”

    薛寅松眼睛一亮,和老爹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拆了它!”

    小秀才忙制止道:“家有神像原是为了镇宅保平安,挖出来干什么?不如就让它好好的呆在门框上吧。”薛寅松和老爹这才省得这房子原是人家的,薛父干咳一声,有些尴尬的说道:“老虎,你把金像装好重新封回门里吧。”

    薛寅松不愿意:“家里就剩了不到四两银了,我正愁如何过年,有了这金像倒好,卖了也能用两年。”

    小秀才不情愿,想了想道:“我这里还有二两银,若是缺钱便先拿去用着,这金像还是别卖了吧,好歹是祖上留下来的老物,留着也是个念想。卖了倒是能图得一时舒服,可福禄寿三星原是不分家的,如今没了寿星不太吉利。”

    老爹察言观色心里明白,忙附和道:“老虎,把这金像封回门洞,动作快点把门装上,一会天就该黑了。”薛寅松只得答着,磨蹭着装回砖里,又取了灰泥抹上,再一块块把砖砌上装门框。

    薛父在一旁帮忙固定,打了固定的木塞又抹了灰泥,只要再晾几天就能好。见做得差不多,薛父拉了儿子去西屋说话,进屋就道:“我警告你,不许打那金像的主意。”

    薛寅松被老爹说中心事,没吭声。

    薛父劝道:“儿啊,这房子是人家秀才的,自然该人家做主,咱只是个下人,不去操那心赚什么钱了,尽自己的本分就是,该做的事情不惜力气,但是旁门外道什么的,就别去瞎捣捣了。”

    薛寅松还是不吭声,薛父叹两口气道:“你心里想的,爹怎会不知道,你要真有那心要做生意,爹便拿十两银子的本钱给你,只有一条,若是输了,我是断然不肯再给你出钱的了。”

    薛寅松想想道:“好。”

    薛父果真去取了十两一锭的银子给他道:“你从小就没做过生意,怎得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薛寅松道:“天天土里刨食也吃不饱啊,你看那地,一个半月了,那菜叶就刚能吃,还嫌嫩了点。现在家里四口消耗也大,又要过年,再省也得过年啊。别家已经开始置办年货了,我还正愁呢。”

    薛老爹劝道:“老虎崽啊,爹也想劝你一句,你就别剃头挑子一头热了,那秀才明明对你没意思,你就算掏心挖肺给他,他也不见得喜欢。”

    薛寅松拧着眉毛,好一会才答道:“我知道了,爹。我已经跟他说了,等你成亲去了小酒馆,我也跟着搬过去。”

    薛老爹有些诧异:“你们吵架了?”

    “没,”薛寅松斟酌着说道:“都分开冷静冷静吧,我也不想以后每次行房跟强兼一样啊。”薛父差点喷出来:“你个死崽!你还好意思……不过这样也好,我早说男人靠不住的,你个死崽子就是不信。不过现在说也太早,我这边媒人还没给信呢。”

    薛寅松撇嘴:“那小寡妇有什么不愿意的,好歹有人不怕死愿意娶她呢。对了,爹,我怀疑那陈善是常大妮杀的。”

    “啊?”薛父有些惊讶:“你可别乱讲。”

    “真的,”薛寅松道:“这陈家村我来了也有三个多月了,村里的人大部分我都见过,除了常大妮,我还真没见过第二个会武功的,你若说不是她,我还真想不出来还能是谁。”

    薛父想了会摇头:“就算她有这能力,也绝对不会杀人。这妮子我看她长到十岁,最是心善,她当年知道那帮子人把她爹丢在山上让狼活活咬死,也不过就是大哭几场把人统统打个半死也就算了,当年都不曾下手弄死人,如今更没有理由,你肯定弄错了。”

    薛寅松皱眉:“你和秀才说的一样,难道是我弄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是不更,只是v文后,感觉很扑街,没点击没留言有点受打击,所以昨天没更,很抱歉。

    不嫌麻烦的童鞋,好歹写两个字鼓励鼓励一下豆豆吧。

    42

    42、民主制

    薛老爹摇头:“我哪知道,门装好了就来灶房帮忙吧。冬天手脚慢了吃不上热饭。”

    薛寅松看看灰暗的天空:“我总觉得要下雪了,虽然咱家没什么闲钱,好歹去县里转转买点什么年货吧?”

    “过年嘛,穷人有穷人的过法,富人有富人的过法,不要太在意了。”薛父说着:“老虎啊,两亩地要好好侍弄侍弄,也是能养活你们三个人的。爹嘛以后跟小寡妇卖酒去,也给你们省点开销。”

    薛寅松没说话,好半晌才道:“爹,你就放心吧,我会让你享上清福的。”老爹笑眯眯的答道:“好啊,就看你能怎么折腾了。”

    薛寅松没说话,自顾自剥着白菜梆子,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下午秀才主动贡献出二两多银子,说是给他置办年货。薛寅松接了钱,苦想如何凭这几两银子过个舒心年。

    过年嘛,无非就是置办新衣裳、腌肉灌肠、家里大扫除、大年三十再包顿饺子,他和薛父以前算是鳏夫拖个小崽儿,从来不太注重过节,最多就是打壶好酒再买只卤鸡爷儿俩便凑合了。

    新衣裳暂时是指望不上了,如今家里有地、地里有菜、圈里还有鸡兔鸭,吃食倒也不愁,就是得去买点米和麦粉,还得去买块猪肉腌上意思意思,鱼嘛上次捞的几十条鱼除开卖掉的,还剩了5条小的,也算能应个景。

    想到这里薛寅松稍微舒了口气,灌肠就别做肉馅的,用血豆腐和米做也不错,兔子有多的,皮好好的硝出来也能换几个钱,河沟的拖网算着日子也能收了,希望能有大丰收。

    所以,事情真的很多啊,还得要开个家庭讨论会,薛寅松想着,叫长辉去召集人去堂屋。

    很快四个人聚集在堂屋,老爹手里还捏着把干草:“老虎啊,你这又是干什么?”

    薛寅松一脸兴奋:“计划过年啊,家庭分工,来,秀才,你找张废纸当记录,咱们一条一条的讨论。首先我要说的是,咱家搞的是民主制,有问题提问题,不同意的就表态,大家有商量办事也效率。”

    小秀才果然去找了糙纸并笔墨,规矩立在一旁等吩咐。薛寅松道:“这过年家家都要置办年货,咱家今年虽然亏欠点,但好歹东西都是齐的,也不差什么。当然银钱也不多,所以新衣裳什么的,单给长辉做一身,你们看怎么样?”

    老爹当然说好,小秀才也同意,他也知道最近家里有些吃紧,地里的菜刚能吃,可米粮他们家还没开始种,都只能从外面买,那出去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第二条嘛,过年总是要置办些肉菜,大部分的人都是要腌肉熏肉的,咱家嘛,肉就象征性的腌一块得了,前些时候不是还有5条大鱼么?我看风鱼也不错,也算是年货,兔子倒有多的,要不腌两只兔子?”

    薛父点头:“猪肉兔肉都是肉,兔子也不错,两只兔子嘛,一只风干做椒香熏兔,一只宰了就过年红烧着吃,兔皮硝出来可以给长辉和秀才缝在背上,他俩身子骨单薄,一件小薄棉袄怕挡不住山上的寒气。余下的几只兔子我看还是卖掉的好,趁过年价格高换点钱,手里也宽裕宽裕。”

    小秀才当然说好,连带长辉半懂不懂的也听懂了红烧两字,忙也拍着小手说好。

    “爹,你看这猪还要养多久?”

    老爹皱眉想了一会道:“本来该是过年杀,但是一来这猪养的晚了,现在还没出太多的肉,杀出来恐怕也瘦;二来这过年的家家户户都杀猪,猪肉反而便宜,咱家干脆就留着开春杀,开春是下猪仔的季节,那时青黄不接猪肉稀缺,说不定能卖上个好价钱。”

    另外两人也纷纷叫好,只有长辉撇着嘴。薛老爹笑眯眯的摸摸长辉的脑袋道:“乖儿啊,你不是喜欢吃鱼么?那几条大鱼都留着蒸给你吃,好不?”长辉这才高兴起来,嘿嘿的笑着拍巴掌。

    薛寅松点头附和:“这头猪就算咱家的活钱庄了,把这钱存着等开春来取,正好可以度过青黄不接的三月间。”薛老爹也点头:“农家人最难熬的就是三月,地里没东西,过个年又把钱都用了,开春三月最是难啊。”

    薛寅松又道:“按说腌了肉也该灌点肠,咱们今年换种新鲜吃法,用血豆腐和糯米来灌,你们看如何?”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起摇头拒绝:“老虎,你最好别创新了。”“阿坝,你做的东西不好吃。”“那个,薛大哥……你别……”

    薛寅松保证道:“我曾经吃过,真的还不错,把猪血和糯米一起灌,里面加盐和大料,我们今年做几节,如何?我不动手,爹来做。”

    三人又互相看看,只有长辉还摇手:“阿坝啊,我不要再吃你做的菜了,我晚上有时做噩梦,就梦到白菜梆子炒大酱啊。”小秀才很不给脸的噗嗤笑出来,薛寅松气得一把捞过儿子使劲箍着唬脸道:“死崽子,再说一句过年不给肉吃了!”长辉只好撇着嘴保留意见。

    老爹想了想一锤定音:“就按老虎说的试试,我来摸索着做,肉肠家家都做没什么新意,若是这血肠做的好,那咱家的拜年礼品也有啦,每家给几节尝个新鲜也是好事。”

    这几个事讨论完,就只剩下了分工问题,薛寅松道:“咱家人手不多,这样分配:秀才和长辉负责打扫前院三间房,家里的家具大门窗棂都要仔细抹干净,地上也要扫干净,包括旮旯角,然后去村头买点香烛纸钱。”

    小秀才忙提笔记了,保证能做到。

    “老爹嘛,你的灶房手艺好,这过年的腌肉灌肠就归你做了,还得烧一桌的过年菜出来,米面都由你去买。那个什么椒香熏兔我听也没听过,也都你自己搞定,若是杀了兔子,兔皮也得由你硝出来用。”

    老爹连连点头,拍着胸脯说没问题,而且还建议道:“南方人过年爱熏肉,肯定需要大量的松柏枝,老虎咱们明天一早上山砍些回来,存够一车就拉到县城去卖。这松柏枝可只有这山上才有,应该能卖个价钱。”

    “好!这主意不错,明天一早就上山,我知道有个山窝有好些松柏树,去晚了怕被别家采了去。”薛寅松说着开始想自己的任务:“我嘛,要收拖网,把能卖的卖了,不能卖的便留着自家吃。地里的菜也归我收,就这几天赶着收了堆在小屋里,多的做些酱菜咸菜开春吃。再者我还要趁这几天上山腰转转,多准备些柴火,否则大雪封山再要砍柴就难了。爹晚上也烤个火盆子,咱俩就烧柴好了,这大冬天的也冷的很,我昨晚就冻得不行,你还和我抢被子。”薛寅松说着说着就控诉起来。

    薛老爹一鼓眼睛:“你晚上不也抢被子么!我昨天醒了半个身子都在外面,这大冬天的要冷死人。”

    薛寅松只得叹口气道:“这陈家村不好,盘炕么又热了点,没炕么又冷了点,真是要命。”

    薛老爹也点点头,还是他们北方舒服啊,大冬天的烧个暖炕,坐在上面炒两小菜滋溜滋溜再喝个小酒,哎呀,娘哎!不要太享受哦!

    小秀才突然期期艾艾的说道:“薛大哥,其实我和长辉烧个碳盆子也挺浪费的,不如、不如你和薛伯伯将床搬到我屋来,我们、我们……用一个炭盆,好歹大家也都暖和。”

    薛老爹和儿子对望了一眼,然后拒绝道:“这说到天下也没有这个礼,我儿子是你的卖身奴才,我算是跟着混饭吃,说起来你是主人,咱们是下人,如今你愿意和我们同吃同住,我和老虎已经不胜感激,如何敢再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来。”

    “不不,”小秀才慌忙摆手道:“薛伯伯千万别这样说,我和长辉流落到此间,从没想过什么主人下人之别,薛大哥人很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总是第一个想着给我和长辉。如今家里条件苦难些,但是也不能让你们病了,如此便这样说定了,薛大哥你晚点便去搬床吧。”

    薛寅松这才答道:“如此便多谢裴公子抬爱了。”每次薛大哥恭恭敬敬的称他裴公子,就是代表他生气了,小秀才有些不解的瞄过去,莫非他又做错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哎,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太感动鸟~~~扑街什么的没所谓,只要有人喜欢我写的文,我就心满意足鸟。

    43

    43、收拖网

    分工一明确效率自然就高起来,小秀才和长辉分别换上旧衣服开始打扫除尘,过年的打扫不同于平时,要每件家具都要搬开清扫,每件木器都要放在院子里拭擦干净然后用干净软布沾了猪油细细的涂抹匀净,让木器由内到外散发出光亮。

    薛老爹去市场买了些猪血糯米和一大块坐臀肉,肉用盐抹了吊着吹风,过几天等晾干了就开始抹酱,这种肉北方人比较爱吃,吃的时候切成薄片用大火蒸,隔着院墙也能闻着香。

    冬天伊始鸡鸭都不再下蛋,过年一般就选几只老点的淘汰了,等来年开春再补新的。兔子们也都长成了,皮滑毛亮精神好,眼神贼溜溜的透着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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