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在异世 作者:小呆橙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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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阳在异世

    作者:小呆橙

    晋江20160408完结

    非v章节总点击数:289704   总书评数:242 当前被收藏数:1059 文章积分:16,683,600

    文案

    开饭馆,置宅子,斗极品,护夫郎

    天大地大,媳妇儿最大

    宝宝你靠后站,别挡着阿爹抱媳妇儿,不然明天没有点心吃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生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阳,木清 ┃ 配角:柳牧然,齐豫 ┃ 其它:主攻

    ☆、第1章 穿越异世

    “唔,这是哪儿里?不就是出去买个花雕酒做菜,怎么一醒来全变样了!”安阳四处打量着这个有些破旧简陋的屋子。一张瘸了腿的八仙桌,两条小板凳,再有就是身下的大木床了。

    想起来了,下楼时一个不注意踩空了台阶。看房间的布置,不会这么巧,赶上了穿越大军吧!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况且原来的世界也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留恋的了。自己打小就是孤儿,十五岁便到饭馆的后厨做帮工,几年下来也学了不少的手艺,养活自己是没问题的。安阳从床上蹦下来,四处观察房屋的构造,发现除了卧室,堂屋,还有一间小厨房,缸里有一些糙米,角落里堆着一点豆子和玉米,还有一小罐的油和一小布袋的盐。除此之外,简直不要再干净,看来这个家着实不富裕。出了房门,安阳向院子里走去,发现了一口井,才想起来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还好,还好,与原来的自己有八分相似,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刚毅的面容,还是内敛帅哥一枚嘛。就是瘦了些,也是,生活条件不好,吃不饱,怎么长肉呢!

    安阳捏了捏有些瘦的胳膊,叹了口气,也只能慢慢养了。

    刚醒来时,安阳只顾着打量周围的环境,却忘了现在的处境,对原主的身份与现在的时代一无所知,正当安阳无措时,脑袋突地像要爆炸一样,钻心的疼,接着大量信息涌入脑海,两盏茶过后,安阳缓过神来,才知晓原主也叫安阳,年十八,幼年便失了阿爹阿么。想到这,安阳抹了抹额上的汗,惊叹造物主的神奇。

    原是这个世界并没有女人,只有男人,而男人又分为哥儿与小子,哥儿额上有一点印记,比较瘦弱,担任生育子嗣的职责,而小子比较结实,担负起养家糊口的重任。哥儿额头上印记的颜色代表着生育能力,颜色越深,孕育子嗣的能力越强。想到这安阳抹了抹额头,幸亏原身是个汉子,而且安阳本身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再加上长到这么大也没有遇到过心动的人,所以也只是惊叹了一会儿造物主的神奇,便也从心底接受了。对他而言,伴侣是男是女不重要,只要合眼缘便够了,而且不用被压再好不过了。拜网络所赐,这方面安阳还是了解的。

    咕咕咕,安阳摸着肚子,从醒来到现在已经快正午了,早饭还未吃,怪不得现在这么饿。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院子里种着一些青菜。安阳从菜园子摘了些黄瓜,,又拔了两根茄子。在院子的水井旁冲洗干净,回到厨房,拿出厨房里仅有的一把菜刀,用刀背将黄瓜拍开,准备做一个简单的凉菜。拿出一瓣蒜,将其细细剁碎,放进斩断的黄瓜中,淋上点香醋,撒上盐,没办法,家里的调料只有这些了,搅拌均匀,虽然调料不足,但古代水好,土好,空气也好,不施化肥,是真正的绿色蔬菜,吃起来原汁原味,很是美味。

    点上土灶锅,也亏得安阳自小便独立,学了做菜后,接触的锅灶不少,才将这大柴锅点燃。淘了一些糙米,焖上,烧起火来,不一会儿传出了阵阵米香。熄了火,安阳将饭菜端上八仙桌,坐在炕边,吃了起来。吃完饭后,将锅灶碗碟涮洗干净,安阳盘算起现在的生活。

    很显然,这个家现在家徒四壁,原先也是有过好光景的。可在原主七岁时,阿爹去镇上打工伤了身体,落下病根,买药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可还是没能留住阿爹的命。原主的阿么与阿爹自小便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的很,阿爹去后没多久,阿么忧思过重也跟着去了,只剩下了小小的七岁孩童独自生活。原主的阿么出身于一富户人家,也是小有资产的,再加上只有阿么一个孩子,陪嫁嫁妆也有不少,六亩的上好水田,一匣子上好的首饰,可治病与置办爹么的后事,已经花费了七七八八,只剩下了一支金嵌玉的梅花簪,是留给原主娶郎生子,作为传家宝传给儿夫郎的。

    失了爹么,又没有其他亲人在世,原主与安阳一样成了孤儿。没了亲人,但李阿嬷与自家阿么是手帕交,又及为喜欢原主,便从旁一直照顾着,不然当时一个七岁稚儿如何长到十八岁。虽然身体瘦弱,但好歹也是顺遂长大成年了。对了,这里与现代不同,小子十六岁成年,而哥儿则要更早,十四岁便已成年。原主由于家境贫寒,至今尚未娶亲。

    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该村名为上安村。村长姓安,名虎,爽朗直正。不然也不会一当便是二十年。而这李嬷嬷便是村长的夫郎了。村长家里在村里是数得上的,所以才有能力一直接济原主,直到其长大成年能够养活自己。

    安阳理了理思绪,大致了解了现在的状况。今是武朝元年,新帝即位,大赦天下,广施恩泽,减免了二成赋税,因而村里的人欢欣鼓舞,喜不自禁。原主也被李阿嬷叫去家里庆祝,饮了一两酒,回到家便人事不省。第二天安阳变成了安阳。

    简单的吃过晚饭,安阳便琢磨了起来,家里的粮食所剩无几,而手上的铜板也只剩几百文了。虽说有支金钗,但那是传家的宝贝,动不得。看来要进山看看了。

    也亏得原主和山脚旁住的猎户方大叔学过两手,还算有些身手。这方大叔不是别人,正是原主阿爹的异性兄弟,对原主是十二分的喜爱,家里只有一个小哥儿,便将这通身的本事传给了原主。也是即使李阿嬷家再怎么接济,也是有限的,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原主靠着打猎也减轻了不少生存压力。到底小时候饿着了,伤了些底子,是以有些瘦削。

    第二天早上简单的吃了早饭,安阳便提着堂屋墙上挂的弓箭,背着竹篓进了山。别看这个村子不大,可山不小,野物山珍也着实有些。安阳边走边将地上的鸡腿菇,平菇采下放进背篓。走了两步,听见了一些响动,放慢脚步,安阳扒开前面的灌木丛,发现了一只雪白的兔子,正吭哧吭哧的吃草。提起弓箭,安阳射了过去,还别说,这十年真不是白练的,一下便中了目标。提起大白兔放入篓中,安阳又往前走去。似乎今天老天爷格外垂青安阳,这不他发现了一只正在孵蛋的野鸡。安阳从后面袭击,抓住野鸡的翅膀,用绳子绑起来,把那十几只蛋也收入囊中。今天收获差不多了,设下几个陷阱,往回走时又发现了一丛野山椒,安阳欣喜地摘下,大步回了家。

    回到家中将兔子皮剥下,硝制好,挂在墙上风干,把兔肉切成块,用葱、姜、蒜、醋、酱油腌制好,放入柴锅加入角落里找到的洋芋蛋,也就是土豆,一起炖煮,不一会就飘出了诱人的香气,因为洋芋蛋放得多,安阳便没有做糙米饭,就着兔肉洋芋吃了起来。

    吃过晚饭,正是夏日,只打了井水,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因着今天事情较多,进了趟山,难免有些困乏,安阳便熄了烛火睡下了。

    ☆、第2章 亲事

    次日一早,在公鸡的打鸣声中,安阳醒了,伸个懒腰,起身从井中打了盆水,洗了把脸,又把昨日剩下的兔肉热了热,早饭就这样解决了。收拾好碗筷,想起昨日带回来的野鸡,安阳动手在院子的西边角落,简单的用草搭了个鸡窝。又把家里的一些小木头劈成木板,搭了一个小栅栏。剪掉翅膀,把野鸡安顿好,日光正好,也亏得安阳前世不是什么富家大少,知道怎样分辨鸡蛋是否受精,检出了八个受过精的放在鸡窝,让野鸡孵化,蛋生鸡,鸡生蛋,也就不愁没有肉吃了。

    想起现在的处境,房屋摇摇欲坠,破败不堪,原主也没有多少家底,手头的钱只有几百文,现在最重要的是,摆脱现在的窘况,起码要把肚子先填饱了,把身体调养调养,再把身上这几年未换的补丁衣服换一换,即使是最粗糙的布料也好。

    因为阿爹阿么的病以及相继离世,家里的田地都卖了出去,现在只靠安阳上山打猎,种点菜勉强维持生计。作为农民,最为看重的自然是土地。有了田便有了生存的底气。所以攒钱买几亩地势在必行。现在说这些还太早,还是先解决肚子的温饱问题再说吧。

    咚咚咚“安小子,在家吗?”

    安阳丢开思虑,现在这个时辰,也不知道是谁。理了理衣服,静下心,忙应了一声“在的”,便一路小跑去开门。

    打开院门,便瞧见了一位穿着红布衣服,耳边也别着一朵大红花的中年阿嬷立在门外,见安阳出来,便立即笑了起来,大声的说:“安小子,这可是天大的福分呢,府衙替你官配了一位夫郎,虽说是官配,可人家可是镇上官家的木清小哥儿,贤淑知礼,可不是咱们这乡野哥儿比得上的,你呀,就等着一个月后娶娇郎吧!”

    还没等安阳反应过来,那中年阿嬷便一边笑着一边走了。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里的小子若十八岁还未成婚,便要由官府官配一位夫郎,不得违抗,否则一律按刑犯处理,押入大牢,是以还从未出现过违抗命令的人。安阳不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况且他对伴侣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只要好好地一起过日子,安阳定会待他如一,终生不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伴一生。

    这两日只顾着熟悉环境,还未拜访过对原主多有照顾的村长一家。村长的二儿子在外边做官,想必要了解一些。提上昨天采的一些蘑菇,放上了几个野鸡蛋,安阳趁着早上凉快,往村长家走去。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人,安阳依着记忆,一一打了招呼。“安小子,这是去哪儿?”一位扛着锄头的汉子笑着问。

    “刘叔,我去村长家串个门,没啥事”。

    “好好,去吧,刘叔我先去田里看看”。说着步履轻巧的走了。

    “好的,刘叔,您忙,小子先走了”。

    到了村长家门口,安阳喊了一声“安叔,小子来看您了”。话音还未落,只见一个眉目爽朗,健壮有力的汉子,一拳便打在了安阳的肩膀上,让他险些摔个趔趄。不等安阳回话,李阿嬷快步走了出来,双手拧住村长的腰间软肉,嗔到“你个混的,不知道安小子身子弱,受得住你那钢板似的拳头”接着便道“安小子,别理你安叔,快跟阿嬷进屋来”。安阳朝着村长看去,只见他呲牙咧嘴,好不逗笑。当即应了声,边笑边解释“安叔,小子这两天进了趟山,采了点东西,这不,给您拿过点来”,说着将篮子递给李阿嬷。

    李阿嬷当即黑了脸,“安小子,过来拿什么东西,这是你安叔家,又不是别人,这是拿你李阿嬷当外人呢!”安阳立即回道“阿嬷,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您自小看我长大,是最为亲近的人,从山上采的这点东西不值什么,只是我的一片孝心,您不必担心我的生活,家里还有许多”。李阿嬷听着当即红了眼,哽咽着“若水儿还在世,不知道多开心”。安虎劝着“哭什么,孩子大了,知道孝顺是好事,想必水儿他们夫夫泉下有知,有一个这么懂事的孩子,

    也会感到很欣慰”。

    安阳也帮着安叔劝慰李阿嬷,总算是把眼泪收住了。跟着安叔进了堂屋,刚坐下。李阿嬷便端来一碗绿豆汤,“安小子,尝尝这绿豆汤,阿嬷早上熬的,掉在井里,现在还凉丝丝的,快喝上两口解解暑”。端起白瓷碗,大喝一口,“阿嬷,这绿豆汤又甜又凉,在这夏日,尤其爽口,小子最喜欢您的手艺了”,李阿嬷听闻眉开眼笑“好喝呀,你就多喝点,李阿嬷这里呀,还有一大锅”。

    喝着绿豆汤,一边和安叔聊着这两天的事,一边想着今天早上的事儿。李阿嬷看着安阳有些心不在焉,又想起现在他家的状况,关切的问道“安小子,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别藏在心里,说出来我和安叔给你出个主意”。安叔也拍了拍桌子,“安小子,别让叔着急,快点告诉叔出了啥事,可是受了委屈,别忧心,叔给你做主”!

    安阳听罢,叹了口气,说起今天早上遇到的事。等安阳说完,安叔拧着眉头,叹了口气“也是今年家里事情太多,我和你阿嬷没顾得上,把这么个茬给忘了”,接着又说道“到了十八,小子尚未成婚,由官府配夫郎,自古便是律令,一旦定下,便不可违抗”。

    李阿嬷急道“就没有别的法子?”

    “没有,官令如山”。

    “说来,那木家小哥儿也是一个可怜人。虽说是镇上里正的哥儿,可自从阿么过世,阿爹又续娶了新夫郎,因着那家夫郎惯会吹耳旁风,有了后么便也有了后爹,再加上木家小哥儿不会讨阿爹的欢心,这日子还不如农户家的哥儿过得舒坦,虽说吃穿不愁,可就像隐形人一般。而且,这小哥儿原是有婚约在身的,是他亲身阿么还未过世时,便定下来的,可一个月前,那场亲事的主角却换成了他的异么弟弟,想来,是那后阿么捣的鬼”

    “前阵子我去镇上办事儿,听到那木小哥儿被他的阿爹官配出去,不曾想到,这小子便是你,那孩子也是个苦命人,既然官配与你,便好好待人家。”

    安阳听了安叔的一番话不禁慨叹,这爹是有多混蛋,做出这等事,想必那人在家吃了不少苦,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他嫁与我,我好生待他。

    安阳又在安叔家待了一会儿,了解了跟多关于木家小哥儿的事情,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起身告辞,回家去了。

    ☆、第3章 琐事

    一大早起来,想起昨天在村长家的谈话,安阳觉得任重道远。不说娶亲将近,即使再节省简约,可礼不能废,该有的还是得齐全,自己是不在乎被人笑话,可新夫郎嫁进来,亲事置办矮了别人一头,会被他人看低。且婚姻大事,一辈子就有一次,虽然还未见过面,总要在自己的能力内给他一个风光的婚礼。家里房屋破败不堪,自己也填不饱肚子,想要改变现状,只怕要拾起老手艺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先改善家里的窘况。现在没地没钱,还是得依仗上山寻得一些野物,来维持生计,攒些银钱,再置办一些猪苗,鸡苗,养些牲畜,让家里的生活渐渐好转,手里有了余钱,首要的就是盖几间新房,有个安心舒适的住处。

    虽然现在没有钱,但也可以自己动手,先整治一下屋里屋外。原主一个大小伙子,又自幼自己生活,没有亲人教导,从未注意过家里陈设。安阳从井里打了一盆水,拿出一块儿干净布头,沾湿之后,开始清理屋子。将八仙桌擦洗干净,整理好厨房,将几个屋里的地面打扫干净,物品都归置整齐。忙活了一个早晨,出了一身汗,也有些饥肠辘辘了。

    从菜园子里摘了四个茄子,去皮,放进碗中,放入锅里蒸熟,把蒜剥好捣烂,丢进碗里,在锅中放入少许油,加入前两天在山中找到的野山椒,爆香,趁热倒进茄子中,放少许盐,这道蒸茄泥算是做好了。因着家里没有面米分,做不了面食,只得又蒸了一顿糙米饭,就着香喷喷的茄泥还算不错。不过总吃糙米饭也不是个事儿,再说安阳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还是爱吃面食多一点。

    从李阿嬷口中得知,明天是镇上的大集,家里缺什么,可以明天一早,做牛大爷的牛车,到镇上买些必需品,这牛车来回也只需两文钱的拉脚费,还算合算。

    安阳数了数手中的铜板,又想起前几天捡的野山菇,应该可以卖个合适的价钱,补贴一些家用。将菇子收起来放好,原想着今天再进一趟山,猎猎野物,捡捡山珍,明天可以多卖一点,填充家资。奈何天色已晚,再加上今天有些劳累,便歇了进山的心思,打算过了大集,挑个凉爽的日子,早点进山,寻寻看。

    还未想太多,家里的门便被人拍响了。“安小子,在家没”

    “哎,来了!”安阳放下手头的事儿,洗了洗手,急忙跑去开门。

    “刘阿嬷,您怎么有空过来”安阳疑惑的询问。

    “安小子,不是你前阵子就告诉你刘阿嬷,有好的鸡苗子给你留着,这不,阿嬷给你送过来了。”

    安阳拍了拍脑门“刘阿嬷,你看我这两天事情有点多,显些忙忘了,还亏得你给惦记着,送了过来,快进来,喝碗水,凉快凉快。”

    刘阿嬷一边笑着,一边和安阳进了院子里。“安小子,说这话可是和阿嬷见外了,且不说咱们做了多年的邻居,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再说我和你阿么又投缘得紧,我们家那口子和你阿爹也处的不错,合该照料着点儿。”

    “先不提这些了,安小子看看阿嬷带来的这些小鸡仔,可是满意?”说着刘阿嬷将身后的背篓放在地上,露出了一群嫩黄嫩黄的小东西。

    安阳给刘阿嬷拿来一个板凳,端来一碗井水,笑着说“阿嬷说的哪里话,小子是您看着长大的,跟您儿子一样,您给挑的能有不好的。”

    刘阿嬷一下便笑出了声,点着安阳的脑门说:“哎呦,你这个精怪的小子”。

    看着刘阿嬷框里二十只活蹦乱跳的小鸡仔,安阳笑弯了眉眼,真真是瞌睡了,有人给送来枕头,这忙帮的可真及时。从记忆中得知,这里鸡仔二文钱一只,二十只便是四十文,安阳从腰间挂的荷包里掏出四十文,塞到刘阿嬷手里。

    刘阿嬷当即黑了脸,“安小子,这是不拿阿嬷当家里人啊。”

    安阳急忙解释“阿嬷,正是因为咱们亲如家人,小子才给您这钱。亲兄弟明算账,您家也不富裕,小子不能因着两家的情谊,昧着良心做事,占您的便宜,况且您了解小子的脾性,您今儿要是不收这钱,那我也不会留下这些鸡仔。”

    刘阿嬷叹了口气,“你小子长大了,脾气还是这么倔,行,阿嬷呀收着这钱就是,有什么难事,一定要告诉阿嬷,阿嬷给你想办法。”

    安阳笑着挠了挠头,嘿嘿嘿的送走了刘阿嬷。看着地上的小鸡仔,不由心头大喜。将鸡仔小心的放在鸡窝旁,还怕野鸡会驱逐它们,等了一会儿,野鸡没有什么举动,安阳放下心,给小鸡仔们准备了些新鲜的家制饲料,想着那天去河边抓点小鱼小虾,给自己补充补充,也给鸡仔加加餐。

    想起刚刚来送鸡仔的刘阿嬷,安阳从原主记忆中得知,这刘阿嬷家与自家关系确实情同家人,好得不得了,和原主家做了多年邻居,在原主阿爹阿嬷去世之后,更是对原主照顾有加。刘阿嬷的汉子也姓刘,叫刘强,是村里侍弄庄稼的好手。内敛沉稳,不爱说话,是个实在人。刘阿嬷则在家养了一些鸡,在村里卖些鸡苗,以补贴家用。刘阿嬷的大儿子刘仁,与安阳同岁,是原主的好兄弟。

    安阳感叹,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原主一个七岁的小娃,长成大人,离不了这些“亲人”的帮扶,以后一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回报人家。

    咕咕咕,光顾着七想八想,一抬头发现天已经擦黑了,安阳将鸡仔赶回鸡窝,进了菜园,摸出一把小白菜,用水烫过,只简单做了一个醋溜,焖了点糙米饭,美美的吃了一顿,便洗漱打算早点睡了,明天早起,去镇上置办点东西。

    因想着今天去镇上的事,第二天安阳早早便醒了。洗漱干净,换上一件干净衣服,从荷包里倒出所有的铜板,昨天买鸡仔花去四十文,数了数还剩下四百六十八文,取出二百文放在枕头下,其余的装进荷包。摊了两个鸡蛋饼吃了,背上背篓,便向村口走去。

    到了村里的老槐树底下,老牛车上已经坐了将近一半的人,安阳快步走去,掏出两文钱交给牛大叔,上了车。

    “安小子,这是要去镇上干嘛?”

    安阳转过头去,笑着回道“孙阿嬷,家里缺了些调料,去镇上瞧瞧。”

    一路上,那些中年阿嬷问个不停,让安阳着实有些汗颜,虽然原来便知道,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现在真是的体会到,这一群阿嬷也毫不逊色。

    好不容易到了镇上,安阳赶紧下了车。环顾着四周,循着记忆找到了原主卖野物山珍的酒楼,将背篓里的蘑菇卖与酒家,因着数量不少,得了五十文钱。背着空背篓,安阳进了百姓杂货铺,买了些醋,酱油,又发现铺子里竟有麻椒,大喜过望,赶忙买了些,白糖虽说有些贵,可总要买些备用。零零散散买了不少调料,掌柜的笑的合不拢嘴。又买了些面米分,别说,这精面贵的不得了,买了五斤,花了一百二十文。零零散散,共花费一百八十五文,抹了零头,付了一百八十文,荷包一下就瘪了。

    安阳将东西放进背篓,转身去了布点,问了问价钱,最粗的布也要八文,做一套成衣也得七十文,安阳咋舌,花了四十文买了布匹,打算回村让李阿嬷帮着找村里做衣服的阿嬷做两身衣服,给个工钱。

    又去肉市,买了一些肥肉,五花肉,肉铺老板卖到最后,剩下一些没人要的大骨头,内脏,一并便宜给了安阳,共要了三十文。

    安阳买好之后,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在街上花了三文钱买了三个烧饼,放进背篓,赶到牛车,跟着晃晃悠悠回了家。

    ☆、第4章 发大财了

    回到家里,将背篓里的东西倒出来,放在八仙桌上,把油盐酱醋这一类的调味品,以及从猪肉铺买来的骨头,肉收好放进厨房。将布匹放在床边,虽然进了趟镇里,买回来的东西不少,可是荷包也彻底瘪了下去,安阳身上只剩下了五六十文,是仅剩的所有家当,这个家里再没有多出的铜板。

    苦笑一声,安阳扶着额,真是快要山穷水尽了。看来要抓紧时间挣钱,不然只能去喝西北风了。而且这具身体,由于小时候没有喂养好,伤了些底子,尽管经常去山上打猎,身高是到了,可体魄却不是靠锻炼,就能练好的。虽然有个高个子,可看着确实很孱弱。看着身上几乎可以见骨的胸膛,摸了摸细弱的手臂,安阳觉得还有得累。看来这两天走一趟山,是必不可少的了。

    上安村一面环山,听老一辈的人说,那山不知有多深,祖祖辈辈都告知下一代,不要进得太深,所以人们便只在山脚处,靠近村子的地方,捡捡蘑菇,野果一类的山珍,甜甜嘴罢了。只有那些有经验的老猎户,才敢仗着有些身手,又熟悉环境,向山的深处走走。

    因着没有什么人,山里的野物,着实有些,老猎户们收获不少,足以养家。村里的人,不是不羡慕,但以前出的那些进山受伤不轻的事情,让村民们望而却步,不得不放弃,安安分分的种地,从田里刨食。因为原主还年轻,经验不足,方大叔也严令禁止他再往深山里扎,故而原主也只比普通村民,向山里多走了一点儿,却从未进过深山。

    想到这里,安阳有些兴奋地不能自已。深山里人迹罕至,那就说明植株还没有被人大量采摘,野物资源想必也十分丰富。学了十余年打猎,别看瘦削,想必也有些身手。记得古时候山脉钟灵毓秀,奇花异草,珍贵药材,定然不少,明天进山里看看,应该会有些收获,再不济,也能挣些铜板,养活自己是没问题的了。

    将今天进镇子穿的衣服脱下来,换上补丁衣服。安阳想了想,在肉铺里买的东西放不长,便抬脚进了厨房。将白红肉都清洗干净,又把那些大骨棒,内脏用水洗净,将柴锅烧起来,准备先炸些油。忘了说,原主长了这么大,一直吃的是荤油,也没见过镇上有卖其他油的,安阳歪着头想,榨菜籽油或者是豆油也不失为一条生路。

    大火将锅烧热,把白肉倒进锅里,呲啦一声响,便出了香味,诱人的紧。锅烧的旺,再加上肉化得快,很快把油都榨了出来,安阳将油渣盛在碗里,看着金灿灿的,用筷子夹起一点儿,放进嘴里,格外的香。安阳前世作为一个吃货,又学了两手厨艺,也不得不叹一句好吃。也是,现代的猪都是饲料添加剂的喂养,哪里比得上这里的土猪,粮食喂养,原汁原味,透着一股子的清香劲儿。

    看看也到吃饭的点了,便将买来的五花肉改成花刀,把油锅洗净烧热,倒入刚刚炸的大油,放入姜片爆香,接着把肉块倒进锅里翻炒,看着开始出油,肉块变黄,倒入在镇上买的料酒,加入李阿嬷给的自家做的大酱,一小勺的酱油,少许盐,看着肉块上了色,从井里舀了些水,没过肉块,便减小了火势,慢慢炖煮。

    闻着煮肉的香味,安阳从厨房舀了一个瓦罐,把之前泡在井水半个时辰的骨头拿出来,在瓦罐里放入凉水,将骨头放进去,点火加热,煮开以后,把浮沫撇出去,再加入葱段,又切了一小片姜,一起炖煮。

    忙完了之后,转过身去,打开锅盖,蜜汁五花肉的香味,钻进了鼻孔,将安阳肚里的馋虫全都勾了起来。熄灭炉火,小心的用竹铲盛进碗里,端进堂屋,拿上早晨买的三个烧饼,吃了起来。

    安阳一边吃一边想,看来要做点药膳,补一补亏空的身体。有个好体魄,也不至于做点事儿就全身发虚。吃完晚饭,估摸着过了半个时辰,安阳进了厨房,把瓦罐打开,看着浓稠奶白的骨头汤,炖猪骨独有的香味传来,不由咽了口口水。这么一大罐骨汤,一顿儿也喝不完。自从来到这里,李阿嬷,刘阿嬷,方大叔对自己照顾有加,对原主用了一百分的心,想到这,安阳将骨汤盛出来,分成四份,把其中三份放入竹筐里,走出院门,一一送了过去。安阳送汤过去的时候,李阿嬷正在做吃食,待安阳打开竹篮,香味便飘了出来,将一旁还在打瞌睡的村长勾醒了。

    “安小子,这是什么汤?怎的这么香?把你安叔我都叫醒了”还未等安阳回答,安虎便一个箭步冲上去,自己拿碗盛着,喝了起来,一边喝还一边啧啧出生,“这味道,安叔之前喝过的汤全都白瞎了!”

    “安小子,别管你安叔,他这是呀,馋虫起来了。不过安小子,阿嬷做了几十年的汤,还真是从未闻到过这么香的味道,是什么做的?”

    “阿嬷,这是用猪大骨熬的骨头汤,味道鲜美,对身子也有好处。”

    李阿嬷笑着说“安小子,这做饭的手艺不俗,以后的夫郎可是有福了。阿嬷呀,占了你的光,喝到这么好的汤。”

    “安小子,今儿别走了,和安叔喝两蛊。”

    “安叔,改天再跟您喝,我这还得给刘阿嬷,方叔送过去,咱有空再聊。”说着安阳往外走去,给刘阿嬷,方叔送完后,安阳没有多待,送完汤回来之后,自己也美美的喝了一碗,打了个幸福的饱嗝。

    洗了碗筷,打扫好厨房,天色已晚,再加上现在生活拮据,蜡烛能够省些也是好的,安阳索性洗漱完后,熄了烛火,熏上艾草,便睡了。

    原本便打算进山,所以第二天一早,简单的吃过后,安阳收拾好进山用的背篓,弓箭,带上昨天吃剩下的一个烧饼,因为山上有一口泉,便未带着清水,趁着天早,尚且凉爽,便进了山。

    在现代时,安阳自小生活在城里,从未进过山,而上次进山也是匆匆忙忙,没有好好感受古时的山中风光。山里少有人烟,安阳随手折下一根树枝,用来探探路,不像现代对树木乱砍乱伐,这里的树木没有人为破坏,生长的很好,绿树成荫,可谓是夏天避暑的胜地。不光是树木繁多,这一路走过,安阳看见了不少的蘑菇,捡着杏鲍菇,口蘑摘了些。还在一根腐木旁发现了木耳的影子,令安阳喜不自禁。

    沿路上发现了不少的野果子,安阳尤其爱吃桃子,因背篓有限,挑着水灵的桃子装了七八个,摘太多也吃不完,想吃再来摘就是。看着满山的果树,有的因为成熟太好,掉落在地,不由感叹,想着下次一定多带几个框子。

    走过果子林,安阳继续向山里走去。渐渐地没有了小路,安阳知道,现在已经出了村民活动的范围内,算是是靠拢山的中心了。拿起弓箭,安阳小心的向前探去,渐渐发现人迹罕至的地方确实是有好东西,这句话在哪儿都适用。

    只见每隔几步,便是成片的三七,乌药,当归,药材满山坡,这个惊喜不算小。要知道安阳自己学过厨艺,自然会两手药膳,手上没有钱,想要调理身体,去药房买药材,怕是不现实,现在山中有这么多药材,不说做药膳,还可以卖与药房,赚些银钱,缓解一下现在没有钱的压力,积累点以后做事情的本钱。看着满山坡的药材,安阳的心砰砰砰的直跳,简直是天助我也。

    乐极生悲,太过兴奋的后果是,安阳一个不注意,脚下一滑,从山坡上滚了下去。咕溜咕溜,还好山坡不算陡,没有摔坏,只是有些擦伤,脚脖子好像扭了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安阳捏了捏脚踝,肿的有些厉害,还好没伤到骨头。

    安阳捡起地上的木棍,还未等到站起来,一抬头,赫然发现前边的一棵老树旁,有一对抱在一起的野山参,看那个头少说也有几百年。安阳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心想不会是摔坏了,脑子出问题了吧。可睁开眼,还是原来的景象,那对山参直戳戳的立在那,这运气也太逆天了吧。安阳大声的笑了起来,惊起一林的鸟儿。

    意外之喜来得太突然,安阳看着这宝贝笑了半晌,才想起来把它挖出来。没杀过猪,还没见过猪跑嘛。安阳放下木棍,怕伤着参,徒手从山参的周边,挖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挖了有一个时辰,才将这宝贝挖出来。将滚下山坡时掉在地上的背篓拿过来,在底部铺上两层草,小心的把山参放进去,又铺了两层草,把采的三七等药材放在上面,再把蘑菇铺上掩好,将背篓背在身上,安阳捡起地上的桃子,用袖子擦擦,就着烧饼吃了起来。

    休息了片刻,缓过劲来,安阳拄着木棍,从较缓的地方往上爬,花了两盏茶的时间,爬上山坡。安阳思索了一下,准备先行回家去,改天再来看前几天布下的陷阱,今天是顾不上了。拄着木棍,安阳满心欢喜的回了家。

    ☆、第5章 融入

    到了家门口,抹去额头上的汗,安阳忍着脚上的扭伤,三步并两步的进了院,关紧院门。拄着木棍进了屋,将身上的背篓取下来,把蘑菇倒在八仙桌上,小心的取出中药材放好,露出了那对儿野山参。

    在山中时由于有些湿气,虽然看清了参的大致形状,可是远没有带回家来看的清晰。再加上现在这对对参,就直晃晃的躺在家里的八仙桌上,满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安阳打量着这对野山参,虽说前世见过不少人参,可那些都是人工培养的有几个年头的小参,远远没有这自然生长在山中的野参来的珍贵。而且看着个头可是不小,怕是有些年头。这山参还是成对的,那价值不论是珍奇程度,还是药用效果,自然是翻了番。

    正值现在家里窘迫,正好这山参可以解解燃眉之急,想必药房的掌柜见着必然欢喜。可转念一想,这山参不可多得,今儿进山能够偶然遇见,已是天大的福分,这以后的事情谁也不敢说。

    山参放在古代那可是续命的神药,以后有些银钱,怕也买不到品相如此之好的。况且,这具身子虚弱,正需要一些药膳来补补,人参是补身体的良药,而且,这山参在危急之时能够吊命。想到这儿,安阳决定只卖一支参,留一支在家里以备后用。虽然这价值会大打折扣,可一支百年的山参,价值也不菲了。

    虽然是成对的参,可近看才知道那两支参,是虚抱在一起的,因而很容易便分开了。安阳拿出两块碎布,在布里分别撒了一些院子里的新鲜苔藓,将两只山参放了进去,把布包好,放在卧室的阴凉处。

    放好山参,坐在板凳上,安阳才觉出,脚踝肿的有些厉害。刚刚忙着整理山参时不显,一坐下,脚脖子便疼了起来。也亏得原主学了十年打猎,有时也会受些伤,因而家里备着跌打药酒。安阳起身忍着疼,把药酒拿来,拍在脚踝处,揉起来,力道有些大,可这样才能将淤血揉散。揉了约莫有一刻钟,脚脖子热了起来。安阳知道,这是揉开了,紧接着刺痛感也小了很多,不禁想这药酒还真是不错。

    歇了一会儿,等着脚踝好些,安阳把桌上的三七,乌药和大部分当归放进竹篓,留下了些当归准备以后做药膳用。将山上收获的药材整理好,在山上只吃了一个烧饼,现下也有些饿了,安阳拿起今天采的蘑菇,走进厨房,准备做个手撕杏鲍菇,再来个口蘑红烧肉,烙几张小饼,再做份当归猪骨汤,将补将补身体。

    熬骨头汤费工夫,安阳先将昨儿买的猪大骨,用井水漂过,再把用到的当归和玉米也浸泡一些,清洗干净。在锅里添上水烧热,放入猪骨焯一会儿,撇去浮末,盛出来,将锅刷干净,再把猪骨倒进去,沸腾之后,安阳将准备好的当归与玉米段倒进去,小火熬煮起来。

    做好这些之后,从布袋里舀出一碗面米分,加入井水开始和面。安阳喜欢吃有些滋味的,便将花椒和盐一起擀成面儿,加进面团里,待面醒好,将小锅热上,擦些油,将擀好的面饼放进去,一会儿便传来了面饼特有的香味,家里没有芝麻,若是有放些进去,味道会更好。

    把饼做好,放进盘子里。因着蘑菇易熟,不大会儿的工夫两道菜便成了,这时骨头汤也熬到火候,应该是好了。安阳将柴熄灭,把饭菜端进堂屋吃了起来。别说这野味吃起来格外清香,饭饱后,喝了一大碗当归骨汤,那滋味,顿时觉得人生圆满了。

    现在正是午后,安阳忙了一阵子,再加上脚上有伤,便睡了个午觉。一觉醒来,不觉天色有些暗了,看这情形,怕是要下场大雨,明天去镇上的想法,可能要泡了汤。不过家里的东西还有不少,过两天再去来得及。现在要加快脚步,想些挣钱的法子,距离亲事还不到一个月了,家里什么都没有。虽说官配的夫郎,不需要聘礼,可也不能让新夫郎在这破院子成亲。

    安阳盘算着,那支老山参应该能卖不少钱,在农家盖几间房屋,应是绰绰有余,剩余的银钱也能做个生意的本钱。不怕没有钱,就怕没脑子,安阳在现代体会的尤为深刻,相信这句话在古代也一样适用。等着去镇上卖山参的时候,好好查看一下镇子上,有哪些做吃食的,也好为自己做个打算。

    没错,安阳打算先开个吃食铺子,卖些平民小吃,终极目标是开个酒楼,招个掌柜,做个幕后老板,老婆孩子热炕头,不,是夫郎孩子热炕头,过个轻松悠闲有点小钱的平淡生活。安阳前世是个宅男,看了不少热血,穿越过去的主角,建功立业,称霸世界,后宫无数,虽然当时也想过,自己穿越过去,也要成就一番伟业。

    可穿越这事儿,真摊在身上,安阳发现自己骨子里,还是向往平淡的生活,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家庭和睦温馨即可。自小便在孤儿院长大,尝尽世间冷暖,比起别的,安阳更渴望一份真挚的感情,一个能相伴永远的爱人,和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虽然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可前世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反而现在,安叔,刘阿嬷,李阿嬷,方大叔对自己都不薄,且自己即将有一个爱人,即使是官配的夫郎,还从未见过面,可这总是一个牵绊的可能。

    想到未来自己白发苍苍,身边是相伴一生白头偕老的爱人,底下儿孙满堂,安阳笑弯了嘴角,冲着这个美好的蓝图,安阳心中万分豪情,抛却前世种种云烟,算是真正融入到这个时代,成为安阳,成为上岸安村的一员。

    安阳正想着,恍然听到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马上回过神来。

    “安哥,在家没?阿么让我叫你过去吃饭”。

    听着声音,好像是隔壁刘阿嬷家的小子刘庄,安阳忙应了一声,匆匆打开院门,把刘庄迎了进来。

    “安哥,你赶紧收拾收拾家里,和我回家吃饭去”。

    “庄子,个正打算做饭呢”未等安阳的话说完,刘庄便急轰轰的说“那正好,跟我回家,饭正做着呢,阿爹阿么等着呢,咱回家正是时候”说着将安阳拽了出来,准备回家。

    “别着急,庄子,我今天进山采了点蘑菇,正好给刘叔带过去。”

    将蘑菇装好,安阳把院门关好,跟着刘庄去了刘叔家。

    虽说是邻居,可古代人口少,地广人稀,还是有些距离的。一路上刘庄兴奋地盯着安阳说“安哥,这都是你上山摘得?”

    安阳应了是,“那你下次再去叫上我,阿么总是嫌我年纪小,不让我上山”边说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安阳,仿佛安阳不应,下一秒便哭出来。安阳头疼的不行“阿嬷不让你去是为你的安危着想,再说还不是你要进深山,阿嬷才拦的你,山脚已经让你逛遍了”。

    “可安哥你不是打猎的好手嘛,你带着我,我自己也多加小心,没事儿的”。

    安阳无奈“只要阿嬷同意,我这儿没问题”,话音刚落,便到了刘阿嬷家。还未进院门,刘阿嬷迎了出来,“安小子,快跟阿嬷进屋,这饭呢正好出锅,咱上桌吃饭,跟你刘叔喝两口,他啊,这几天总是念叨你,想你那天送来的那碗汤”说着笑了出来。

    走到饭桌上,坐了下来,刘阿嬷看着刘庄嘟着嘴,明显不高兴的样儿,调侃两句“诶呦,这是哪儿来的小媳妇”刘庄一下子泄了气“阿么!”

    “阿嬷,这不今天小子进了趟山,给您带了点蘑菇,这小子眼馋,非得磨着下次跟我进山,我说您答应,我这儿便没问题。”

    “这两天这小子不安生,总是磨着我想进山去,那山岂是那么好进的,我给堵了回去,不想今天求到你那去了,你有些身手,让他跟你进山阿嬷放心,省的他偷偷自己溜进山,再出点事儿。”

    “阿么,真的,我能跟着安哥一起进山?”

    刘阿嬷用手指点了点刘庄的额头,哭笑不得地说“是是是,跟你安哥进山去吧”。

    “好了,不说这些了,安小子,跟你刘叔喝两蛊。”说着,举起杯子和安阳对饮起来。“你两别光顾着喝酒,多吃点菜”。

    吃着菜,喝着酒,聊了起来,得知安阳被官配了一位夫郎,刘阿嬷的心提了起来“可知是哪家的?”安阳回说是镇上里正家的大哥儿。刘阿嬷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虽然这爹么不是个好人,听咱家草哥儿说,这孩子的品行,那是一等一的好。那孩子也不容易,你既要娶人家,要好好待他,有什么不懂得,告诉阿嬷,阿嬷给你操办亲事。”安阳连连称是。

    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草哥儿是刘阿嬷的大哥儿,两年前嫁给镇上书记官的儿子,对镇里的事情,了解的不说有十分,但也有八分。看来要好好了解一下未婚夫郎的境况了。

    饭饱酒足,天色不早了,安阳告辞从刘阿嬷家出来,刚进屋子,噼里啪啦,豆大的雨点便从天上滚了下来。从窗户那吹进一阵凉风,这屋内的闷热一下子便消散无影,安阳直叹一声,真是爽快。

    ☆、第6章 进镇

    夜里一场大雨,浇熄了接连几天的炎热,早上起来,推开窗子,迎面而来的清新空气,令安阳不由得精神一震,觉得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了开来,贪婪的享受着这得来不易的清凉。远处朝阳升起,映照在炊烟袅袅的山村,仿若画卷。

    还未等安阳感慨完,便被一阵咯咯咯的鸡叫声,惊了起来。回过神,想起那只被捉来孵蛋的野鸡,可不就是它在叫嘛。安阳急走两步,陡然发现脚脖子不疼了,看来这跌打药酒真是好物,见效奇快,一定要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还没走到鸡窝,便听见叽叽喳喳一片叫声,这是孵出来了?可不,走近只见一片毛茸茸,黄黄的刚出壳的小鸡,正晃晃悠悠的跟在买来的鸡仔后边,摇头晃脑的喝水。安阳见了,喜不自禁,看了看鸡窝里,放着的野鸡蛋都破了壳,野鸡昂首挺胸的,骄傲的不行。

    安阳看着院子里一连串的鸡仔,想想日后鸡生蛋,蛋生鸡,循环往复,笑的贼精。可不怕日后没有鸡汤喝,没有鸡肉吃,只怕到时候腻了,再也不想吃。不过还好,作为一名顶级吃货,小有所成的厨子,这鸡咱变着花样的做,宫爆鸡丁,三杯鸡,香酥炸鸡排,手撕鸡,叫花鸡,小鸡炖蘑菇,香酥鸡米花,鸡茸玉米羹,老母鸡滋补汤,想想口水都要流下来。

    想着,安阳的肚子叫了起来,光顾着看鸡仔,忘记现在还没有吃早饭。给母鸡和小鸡仔安排好,安阳进了后院,从菜园子里摘了点西红柿,一把小葱,又摘了些丝瓜,洗干净之后,进了厨房。有些野鸡蛋,安阳琢磨着做个打卤的面条。

    用温水将面米分调开,磕开两个鸡蛋拌匀,揉好放着醒一会儿。安阳将鸡蛋打在碗里,搅成蛋液放在一边,把西红柿去皮,切成小块,将丝瓜的外皮用筷子擦掉,用菜刀切成碎末,将小葱也改成碎末。

    做好这一系列的准备工作,面也醒好了,将面揉一揉,用擀面杖擀好,切成条,把锅烧热,待到水煮开,放入面条,水开后,安阳拿过一个盛满凉水的大碗,将煮好的面条盛入大碗中冷却。把小锅烧热,倒上些油,油热后将葱花末,西红柿,丝瓜翻炒,又加了些酱油提色,记得还有一碗骨汤,倒进锅里,加盐,等锅开之后,安阳将打好的蛋液,淋了进去,怔一会儿,香味出来,卤子做好了。

    用小碗儿盛出一碗面条,淋上做好的卤子,安阳痛痛快快的吃了四碗,做的多还剩下不少,安阳收拾了碗筷,把面条放在阴凉处,打算今天从镇上回来再吃。

    安阳将昨天收拾好的背篓放在桌子上,又从卧室将那两只山参拿出来,将碎布打开,虽过了一天,可在苔藓的滋润下,这参跟长在深山里没两样。安阳取出稍小一些的山参,放入背篓中,在上面又放了一些杂物掩上,把大些的参包好,放在原处,安阳背着竹篓,扣好锁子,出了门。

    现在正是农忙时节,一路上安阳并未遇到什么人,因着现在不早了,想必牛大叔,也已经赶着牛车进了镇,到了老树根底下,果然没有牛车的影子。安阳想想也好,省的那些夫郎再问七问八,看出破绽,不过自己要受些累,走去镇上了。

    还好这两天安阳吃的好,又总是进山锻炼,依着这体力,走到镇上应是没问题的。走了大半的路程,因为背着竹篓有些沉,而且安阳才锻炼了几日,哪能一下子改了这身体的素质,所以不一会儿,便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将背篓摘下,喝口水,安阳找了一个背阴的地方坐下,歇了一会儿,待缓过劲来,接着赶路,就这样走走停停,半个时辰的路程,愣是走了一个时辰,这让安阳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破身体练好,不然,走几步路就累得不行,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不过好赖,总算是到了镇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安阳从怀里掏出两文钱,在一个大碗茶铺坐了下来。叫了一碗茶水,边喝边歇着。等到汗水落得差不多,身子也缓过劲来,安阳向茶铺老板打听起这镇上的医馆。

    “这位小哥,您和我打听这事儿,算是找对人了。您这是要去瞧病?”

    安阳笑着回“不是,采了些药材,想卖与店家,补贴家用。”

    “这镇上啊,有三家医馆,都收药材。这百姓医馆是杨家老爹开的平民医馆,给咱老百姓看看小病,拿拿药。另有一家是镇上里正夫郎娘家开的,价格高,不是咱小老百姓进的去的。还有一家济世堂不知这老板是谁,可能在这开的有声有色,和这有官家背景的平分秋色,甚至是更胜一筹,想必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安阳听罢茶铺老板的消息,当即决定到这济世堂走一趟。杨老爹的医馆小,想必不愿花太多的价钱拿下这山参,而里正夫郎不是个好人,想必娘家也不是什么好鸟,再说自己都要和木小哥儿成亲,定然不会给他的后么娘家送去珍宝。那济世堂的背景不简单,听茶铺老板的口风,这店的信誉还是有保障的,那便定了就这家。

    喝罢茶水,安阳循着茶铺老板指的路,来到济世堂的门口。紧了紧背上的竹篓,安阳走了进去。现在正值午时,医馆里没有看病的人,还未等安阳开口,一个药童打扮的人迎了上来,“这位小哥,可是要看病?”

    安阳摆了摆手,指指背上的竹篓“前两天采了一些三七、当归,不知贵店收不收药材?”

    “收的收的,请这边来,让胡大夫瞧瞧。”

    安阳跟了上去,小童将安阳带过去,便离开了。把背篓摘下,将三七、当归等药材递给胡大夫,老头摸着白胡子,拿起药材细细看起来,“不错不错,这两天采的吧,看着根系还非常新鲜。”

    “是的,小子前两天进了趟山,遇着了些药材,便采了回来。”

    “这两样药材不错,数量也不少,合该值一两银子,老夫叫小童取来。”

    “老人家别急,我这还有一样没露出来”说着安阳将布包拿出来,打开了碎步的一角,还不等安阳说话,老头立马站了起来“小子,将包收好,跟我进屋里详谈。”说着顾不得桌上的药材,疾步走进屋内,安阳紧随其后进了屋。

    “快把碎布打开,让老夫仔细瞧瞧。”安阳把布包打开,露出了静静躺着的野山参。胡大夫激动得胡子上下抖动,打量着这支参“小子,你这运气不错,这可是上了年头的参,少说有个几百年,品相如此之好,老头子我也是头一次见到”胡大夫小心翼翼的看着这棵野山参,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小子,这参,你想要多少?”

    “胡大夫,小子一个村夫,怎懂得这些,您是这镇上最有威望的大夫,想来不会欺我年幼,您说个价吧。”

    “好小子,行,你既信得过老夫,老夫也不瞒你,不说在京城,这山参若是在州府,那价值也是不可估量。可咱这镇子小,远没有那么繁华,老夫付你一千两,你看可好?”

    一千两已经大大超出了安阳的预期,原想着这参顶了天也就三四百两,不成想竟翻了番,看来还是低估了古人对人参的重视程度。虽然在州府或者京城,这山参卖价更高,可越繁华的地方贵人越多,自己一个平头小百姓,没有什么依仗,出了事儿如何是好,不若卖给济世堂来得方便。

    安阳点了点头,将山参交给胡大夫,胡大夫立即将山参收好,唤来药童,去账房那取来一千两银票。未等小童出去,安阳向胡大夫说道“胡大夫,可否将银票给小子换成一张五百两的,加上四张一百两的,再把最后那一百两换成散银?”

    胡大夫应了,打发小童取银钱去,笑得胡子都抖了“小子,下次再有好药材,再给老夫送来,老夫照牌全收。”安阳连连应是。

    收好银钱,安阳将竹篓背上,和胡老拜别,踏出济世堂,因着荷包鼓了,看什么都想买,克制住把街上的小摊,扫荡一遍的冲动,安阳看看身上的衣服,想起买的布还没有托李阿嬷找人给做成衣服,决定先去成衣店买两件衣服。

    进了成衣店,花了两百文买了两套衣服,一身深蓝色的,一身土灰色的,比较耐脏。又花了二两银子选了一匹白色的软布,安阳打算回家,自己做个四角裤出来,这样晚上也会凉快一些。

    付了钱,走出布店,安阳打算去集市看看,买些东西打打牙祭。集市很是热闹,卖菜的,卖肉的,卖家禽的,吆喝豆腐的,不一而足。安阳见着有卖老母鸡的,想起鸡汤的滋味,不禁咽了口水,和那位老阿嬷讨价还价半晌,花二十文买了下来,还搭了一个鸡笼。

    在集市上转了转,安阳买了些猪肉和豆腐,又去杂货店买了些大枣,香料,又买了五斤精米,都放入背篓,准备打道回府。

    路过一家糕点铺子时,安阳发现那里站着一位骄矜的哥儿,身旁跟着一位汉子,看样子应是一对夫夫。那位小哥儿脸上是满满的幸福,眼睛里尽是鄙夷的看着立在另一处的哥儿,只见那小哥儿虽是衣着朴素,瘦弱不堪,可自有一股风华,宛若青青翠竹。不知怎的,向来不喜管事儿的安阳,背着竹篓,向那处快步走去。

    ☆、第7章 偶遇

    还没有等安阳走近,只听一声娇滴滴的话音响起“哥,你不要怪我,我不想这样的,可我和闵哥哥真的是真心相爱的,没有他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你就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不要生我的气了。”说着颤抖着身体,用手抚着脸,好似在擦泪水,可安阳分明看见,他宽大的衣袖下是一张笑的花枝乱颤的脸。站在那小哥儿身旁的汉子,赶忙上去扶住,略带责怪的看着站立如竹的小哥儿。

    接着便开口责怪“清儿,这一切和柳儿没有关系,他那么善良,那么美好,怎么舍得伤害你。虽然我们从小便有婚约,但你知道感情的事没办法勉强,是我对不住你,可清儿是无辜的。你心肠怎的这么硬,都一个月了,看着柳儿伤心难过,暗自垂泪,哭得眼睛都肿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这么无动于衷。”

    安阳听着那男人不要脸的话,简直都要气笑了,这天底下怎么有如此恬不知耻的人。明明和人家有婚约,却娶了人家的弟弟,那弟弟看情形也不是一个好人,想必妥妥的白莲花一支,外表看着柔弱不堪,天真善良,可实际上心肠歹毒,阴险无比。能够撬了自家哥哥的墙角,还在街上扮柔弱,求原谅,真真是当了□□,还想立牌坊。

    安阳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愤怒,他最为厌恶的便是这类白莲花,外表圣洁,内里一副恶毒心肠。前世安阳初出社会,便遭逢了一朵白莲花,明明不是安阳的错,可那个人偏偏用着一副无辜嘴脸,将安阳身边的人一一分化,最后还装着什么都不知道。那位小哥儿更可怜,这白莲花段数颇高,更为难缠。还有那个渣男,简直是脑子被驴踢了,看上这么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搅家精,明明那素衣小哥儿未置一辞,却招来如此不明不白的责怪。

    还未等安阳捋清楚,再抬头时却发现早已没了那二人的身影,只剩那素衣小哥站在糕点铺子门口。略怔了怔,小哥儿走了进去,安阳不知怎的,没有回家,反而快步上前,也进了糕点铺子。

    客官“您要点儿什么”一旁的小二走上前询问。

    安阳只顾着寻那小哥儿,全然忘了这里是一家糕点铺子,是要做生意的。转过头,安阳尴尬的盯着前面柜台上的一溜糕点,指着那轻薄莹白的糕点,让小二给包些。

    “欸,客官真是好眼力,咱们这店最为拿手的便要数云片糕了,莹白透润,吃起来唇口留香,包您满意。”

    安阳随口应付着小二,趁着打包的功夫,寻起那小哥。不想一转头,发现他正在另一侧购买糕点,刚刚离得有些远,安阳并未看清小哥儿的长相,只知这人有些瘦弱,身上有一股淡然的气质,近距离才发觉,这小哥儿长相虽谈不上艳丽,却眉眼清秀,不似那些涂脂抹米分的小哥儿,打扮的好似女人。这小哥儿看着清清爽爽,格外的令人舒服。

    安阳想着这哥儿的遭遇,刚想要上前去,小二便将打包好的点心送到手上,安阳付过钱之后,再去找那小哥儿,已经没了踪迹。心下暗恼,瞪了那小二一眼,直教小二疑惑半晌,摸不着头脑。

    出了糕点铺子,安阳心不在焉,撞到一位路人,才缓过神来,道过歉,猛然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反常。

    在前世安阳就是不爱管事,图清净的人,怎的今儿遇到这麻烦事,还想着往上凑呢。亏得被那小二打断了,不然贸贸然的去见那小哥儿,素不相识,还不被人当成登徒浪子,暴打一顿,可这样想着,安阳还是觉得有些怅然若失,不甚自在,连今天发了大财的喜悦,都无法挽回现在的低落。

    就这样走到城门口,安阳花了七个铜板,雇了一辆牛车,颠颠簸簸的回了上安村。虽说心情有些沉闷,可安阳还算清醒,待牛车快到村口时,安阳便下了车,打发赶车的老汉回去,自己走路,背着竹篓回了家。不然让村里那些长舌妇,看见自己雇车回家,还不知会编排出些什么,做人还是低调点好,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并不是什么好事。即使有村长撑腰,可人言可畏,总是有那么一些人,仗着那张嘴四处散播流言。

    前一世在安阳租住的小区,便有人因着坐公交车未给老人让座,被同栋楼的阿姨看见,而那阿姨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再加上姑娘拒了和她儿子的婚事,怀恨在心,四处散播女孩的流言,最后那姑娘抵不住邻居们的异样眼光,跳楼自杀了。最后查明当天胃疼,才未让座,可惜逝者已矣,没什么用了。

    所以安阳小心一点,没什么不好。况且安阳家一直不富裕,爹么死得早,能雇车回家,可不是发了财嘛。村里的那群夫郎不是善手,单从那些结亲的人家的宴席,便推断出人家的资产几何,眼光毒的很。

    回到家中,将院门插上,买来的老母鸡放下,匆忙进了屋。把竹篓摘下,猛灌了一大口凉水,坐下缓了一口气,甩去心中异样的失落感,安阳平复下心情,将怀里的银票与荷包里的银锭子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今天在集市上买了不少东西,数了数剩下的银钱,四个二十两、三个五两的银锭子,还有二两的碎银。安阳从筐子里取出一个今天买的瓦罐,将那四锭银子放了进去,剩余的十几两碎银放在荷包里备用。走到卧室,安阳将随身携带的九百两银票拿出来,把枕头撕了一个小口,将钱藏进去,用针线缝好,虽然弯七扭八的,但好在针脚还算细密。

    将这一切做好,在镇子上只喝了碗茶,也有些饿了,从厨房端出早上吃剩的打卤面,大口吸溜起来。填饱肚子,安阳把今天买来的衣服,用井水洗净,晾在院子里,又把买的米面、枣子放进厨房。

    去鸡窝看那只野鸡时,安阳想起前些天在山上做的陷阱,现在应该有些收获,想起上次答应刘庄带他进山,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安阳起身,关好院门,和刘阿嬷打了个招呼,便叫上刘庄,两个人一起进了山。别看刘庄人小,可心思相当灵活,不然也不会让刘阿嬷头痛得很,在刘庄多次软磨硬泡之下,答应他跟安阳进山,就怕他自己一个人去了,出些事情。

    刘庄一路上和安阳叽叽喳喳的说话,可安阳一直嗯嗯啊啊的回应,一开始刘庄未察觉出什么,可时间一长,发现安阳有些心神不宁,开口询问“安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跟你说话,你都没听见?不会是在想夫郎吧!”

    安阳将自己从对那小哥儿的回忆中抽离出来,听到刘庄的话,脑中突然闪过一丝亮光,可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消失无踪。安阳摇了摇头,笑骂着“你这小子,才多大,懂什么夫郎的事情,你再说,我可要跟阿嬷告状了,让刘叔收拾你。”

    “别呀,安哥,就跟你开个玩笑,至于这么认真么,再说咱两可是好兄弟,可不行这打小报告的事儿,多伤感情,你说是不?”

    安阳听后,不由得扶额“你这小子,真是鬼精鬼精的,能说会道不吃亏,将来不知谁能奈何的了你。”

    刘庄毕竟一个大小伙子,虽然机灵,可这样的调侃,还是让他羞红了脸。安阳见状,也不再逗他,两个人不再闲扯,一路往山上走去。

    到了安阳设的陷阱处,果然不出所料,收获丰富。只见第一个陷阱里,有只大白兔子,虽然过了几天,可看样子还活着,刘庄央着安阳自己试试,安阳便走向下面的陷阱。两人忙活了大概有一个时辰,收获了两只兔子,三只死掉的山鸡,在附近采了些蘑菇,回程又见着棵山楂树,安阳大喜过望,摘了不少,两人心满意足的下了山。

    拎着猎物回了家,安阳拿出一只兔子,两只野鸡递给刘庄,让他带回家去。刘庄说什么也不肯,安阳佯怒“这野物虽说是我设陷阱捉的,可是咱两从山上背下来的,你也有份功劳,况且家里只有我一人,这么多野物怕是会放坏了,不若两家分着吃了,别跟安哥客气,刚刚谁说是兄弟的。”

    刘庄推辞不过,接过猎物,回家去了。临走还嘱托安阳,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可不要忘记叫他帮忙。

    安阳笑着将刘庄送出院门,给那只肥兔子,简单的搭了个窝,提着那只野鸡进了厨房。进了趟山,又有刘庄插科打诨,安阳暂时将镇上的事压了下去。煮开水,将野鸡的毛烫掉,又洗了些刚刚采的蘑菇,安阳打算做个前世东北的名菜,野鸡炖蘑菇,又在里面加了些当归,做成药膳,补补元气。

    美美的喝上一碗鲜香浓郁的鸡汤,觉得一身的疲劳去了个干净,午后回来吃了不少面条,不是太饿,鸡汤有不少,喝也能喝饱,再说晚饭讲究吃个七八分饱才健康,安阳索性没有再加做晚饭。

    今儿一天忧喜交加,安阳的身体有些发沉,为着身子着想,早早地洗漱干净,打理好屋子,便睡下了。

    ☆、第8章 往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安阳这边如何,今儿在糕点铺子的小哥儿,正是那里正家的大哥儿,安阳的未婚夫郎,木清。被安阳视作白莲花与渣男的夫夫,一个是木清的异么弟弟木柳儿,一个便是与他从小定下婚约的竹马,流水镇首富家的小子,苏闵。

    今日,是木清阿么的忌日,同时也是木清的生日,可木清在木府被后阿么苛待,亲爹漠视,弟弟暗地里欺负,半点主子的体面都没有,还及不上府里管事的有地位。即使被提及,也是一句两句话的带过,一旦被长时间关注,不出意外是那白莲花弟弟搞的鬼,想让他的便宜爹更为厌弃木清。

    没有人记得木清的生日,更遑论那死了十几年主母的忌日。不,也许有人记得,但这人未安好心,明里关切,暗里却藏着嘲讽看笑话的心思。木清自小失了阿么,又不得阿爹青睐,府里的下人惯会看碟下菜,因着后阿么的授意,从未拿他当个主子,吃食上尚被苛待,手里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银钱,存下来的那点钱,都是木清绣帕子换来的。

    每年的六月初八,木清都会去那家糕点铺子,用手里仅有的铜板,称点桂花糕,自己做一些吃食,在离主宅最为偏远的小院子里,点上香烛,祭奠阿么。

    木柳儿知晓木清今日必会去那家糕点铺子,便携着自家夫君,打算去“安慰一下”,既显示自己的柔弱知礼,又可以抹黑木清,进一步笼络夫君的心,将那根木头踩在脚下,让身边的所有人都讨厌他,看着木清不好过,木柳儿心里才算舒坦。

    凭什么只比我早出生半年,便占了木府大哥儿的名头,虽然有名无实,经过阿么十几年的经营,如今提起木府,人人只知聪慧贤淑,温柔可人的柳儿哥,却少有人想起木府前任夫郎诞下的孩子。但这个人的存在,时时提醒着木柳儿,他的阿么是继夫郎,若是没有这碍眼的木清和他那早死的阿么,该有多好。所以看着木清日子艰难,过得不好,木柳儿比任何人都要开心。

    两人差了不到一岁,木柳儿的存在,证明了木家阿爹的背叛,在木清阿么有孕期间,木城便和镇上大医馆家的哥儿有了私情,还珠胎暗结,有了孩子,这一切,木清阿么并不是没有察觉,只是无心管罢了。

    再说那木柳儿的阿么,也是一个小有手段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做哥儿的时候,撬了人家的墙角,和有夫之夫勾搭成奸,还珠胎暗结,在元配夫郎过世不足三月,白事未歇,便被木城八抬大轿,敲敲打打,热热闹闹的娶进家门。

    木清的阿么不是镇子上的人,是木城从县里回府的路上,捡回来的。当时木清阿么形容憔悴,衣衫也有些破损,以木城的眼力,一下子便看出这衣服不是普通物件,暗绣罗纹,虽然晦暗,心思粗浅的人还瞧不出来,木城也只在州府见过这样的料子。

    虽然衣物破旧,风尘仆仆,可那张脸着实令人着迷,远山黛眉,琼鼻玉首,朱唇不点而红,无一处不精致。木城正是好颜色的年纪,再加上自幼家中富庶,狐朋狗友不少,没少进过那秦楼楚馆,可从未有一人如此震人心弦,和这人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

    还没等木城想好,怎样和美人搭上话拐回家,木清的阿么便晕了过去。瞧见美人晕倒在地,木城顾不上其他,赶忙策马至此,将马匹交给仆人看管,自己快步上前,将人轻轻扶起,连着包袱抱在怀中,一路风尘疾驰回家。

    却说木城回家,将木清的阿么放在床上,急急打发管家去请来大夫,又吩咐伺候的人准备好干净的布,亲自帮他擦净脸上的尘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管家将气喘嘘嘘的老大夫带进来,木城催着赶紧给小哥儿看看。

    那老大夫被木城的口气吓到,知这是个混不吝的手,手上没了准头,有些发抖,再加上老了老了体力不济,只粗粗的看了一下,便断定这哥儿是劳累过度,加上饮食不良,身体没有休息好才导致昏厥的。木城听罢,连忙吩咐厨房的人熬煮一些滋补的东西,又打赏了老大夫二两银子,将他请了出去。

    木城看着床上的小哥儿,心里有些痒痒的,什么都顾不上,也不想干,便一直守在床头,等着他醒来。过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木清的阿么悠悠转醒,待看清所处的环境,并不是在官道上,而是一间稍显华丽的卧房,不由全身戒备起来。

    木城看着娇滴滴的美人醒了,心中大喜,连忙吩咐仆人,将厨房里热着的燕窝粥端上来。木清阿么刚醒来,还在打量环境,陡然听见有人说话,一下子便转过头来,看见立在床边的木城,面上不显,心里戒备起来。

    木城看着美人转头看向自己,心花怒放,待看到小哥儿微微蹙起的眉头,收敛了一下表情,开口解释“这位小哥儿,在下木城,今日回乡,在官道上见你昏倒,身旁又无人照看,怕出些意外,在下便自作主张,将你带了回来,还望小哥儿勿要责怪。”

    木清阿么张口询问“这里是你家?”

    木城坐在桌旁,忙应声“正是在下的宅院。”

    “多谢施救之恩,打搅了,还不知怎么称呼?”

    “我名唤木城,看你小我几岁,不嫌弃便叫我一声木哥吧。先别说其他的,我叫厨房熬了点粥,先趁热喝吧,别等凉了。”

    木清阿么道了一声谢,也不扭捏,知晓自己的身体现在正缺滋养,没有说什么,拿起碗喝了起来。

    “不知道方不方便告知在下你的情况,你孤身一人,怎会流落至此?”

    木清的阿么不知想到什么,眼神暗了一下,回道“我名叫兰笙,因家里遭逢巨变,又与亲人走散,不知不觉到了这方地界,多亏木哥出手相助。”

    “小哥儿,这是哪儿的话,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身体不好,要是信得过我,安心在这住些日子,养好身体再打算也不迟。你若不介意,我变称你笙儿如何?”

    兰笙考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体,再加上流水镇足够偏远,应该没事,煦煦一笑道了谢,应了下来。

    自打那天以后,木城便改了往日的作风,不再与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反而像生了根一样,扎在家里,如无必要,绝不出门。却说木城看着兰笙,真是越看越觉得世间最美的人不过如此,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可人娶做夫郎。

    兰笙是一个聪慧的人,再说木城那么明显的眼神,想不明白也难。自从那件事过去,已经一月有余,为着这身子,确实需要早点安定下来,而不是颠沛流离,出了事情后悔也来不及,所以木城提起婚事,兰笙并不意外,略微思索便答应了。

    木城兴奋的不能自已,亲自操刀督办成亲事宜,风风光光的将兰笙娶进家门,全了自己的心愿。可想的再好,也经不起现实的打击,兰笙对待木城还是原来的态度,尊重有余但亲近不足,全然不似一对刚成婚还在新婚燕尔的夫夫。

    耐着性子,木城花了大力气讨好兰笙,可还是无甚效果,两人间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心里憋闷,木城和那些酒肉朋友恢复往来,过起了之前的迷醉生活。

    直到一月后,家里奴仆找来,说主君晕倒了,木城才回过神来,往家里奔去。推开房门,只见兰笙侧躺在床上,大夫见郎君回来了,起身恭喜“大喜呀,郎君,你家夫郎有了身孕,可要好好照看,断不能再让他昏厥。”

    木城听了,内心大喜,顾不上两人之间关系多糟,上前去搂住兰笙,连连保证,再也不做混事,定会好好对他。府里一时间喜气洋洋,虽然兰笙还是对他爱理不理,可木城想到孩子不由得放宽了态度。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木城原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再加上夫郎有孕在身,还每每冷言以对,便失了些兴致,不久后和那大医馆家的哥儿成了好事儿,那哥儿惯会温柔小意,极大的满足了木城的大男子主义,安慰了他在兰笙那儿受挫的心。再加上那哥儿说不求名分,只要能不时看看他便好,对比兰笙的态度,木城的心渐渐偏了过去,着家的次数也跟着越来越少。

    兰笙并不在乎这些,在木城第一次犯错的时候,便知他靠不住。摸着肚子,靠在窗前,兰笙拿起挂在颈间的坠子,暗地里做好打算。

    几个月转瞬即过,转眼便到了兰笙生产的日子。早上喝过一份鸡汤,还没等兰笙坐下,这肚子便疼了起来,扶着桌子,紧紧捂着肚子,下人见着这情形,连忙去请大夫,将今天在家的老爷唤了过来。

    木城见着也着了急,虽说两人关系不睦,可毕竟怀着孩子,急忙把兰笙抱上床。大夫不一会儿到了,将木城赶了出去,产房传来一阵阵痛呼声。碾转过了半晌,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只见一盆盆血水从屋子里端出来。

    月到中天,传来了婴儿的啼哭,还未来得及报喜,兰笙大出血,怕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得知自己不久于人世,兰笙强撑起精神,将颈间的坠子摘下,戴在孩子身上,未等木城进来,便撒首人寰,离了世。

    木城原以为自己会很伤心,可真的遇到这事,才知道自己的心肠有多硬。因着兰笙难产,刚出生的小哥儿也不招待见,只叫奶娘照顾着,看了一眼便出去了。

    办完丧事,木城有些低落,有熙儿在身边宽慰,好受不少。半月有余,熙儿告知自己有了身孕,又旁敲侧击的催木城成亲,因着那曹熙哄人的本事不小,不足三月,变成了木府的新主君。

    而兰笙也被遗忘,木清的处境艰难起来。

    ☆、第9章 筹划

    安阳早上起来,摸摸枕头底下的九百两银子,嘻嘻的笑了起来,一夜暴富成地主,这滋味真是爽快,预想到之后的美好生活,安阳笑弯了嘴角。洗过脸后,脑子逐渐清醒过来,安阳不由得苦笑,虽然这笔银子着实不少,普通农户基本上一辈子都见不着一百两的银票,可安阳的想法是开一家酒楼,把自己的厨艺传下去,几百两银子还远远不够。

    真是穷怕了,手上有点银子,这还没开始做事,便洋洋自得,不是好事。再说这近千两银子,也是侥幸得来的,若不是运气好,人品爆棚,这等幸事,怕是落不到头上。现在不是臆想未来的时候,而应该脚踏实地,好好利用这笔意外之财,做些小生意,慢慢的发展,朝着当小老板的梦想进发。

    甩去脑子里不靠谱的想法,还是先吃饭吧,吃得饱饱的,补充好能量,才有精力仔细做个规划。

    早饭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安阳的身子又急需营养,这饭食上可马虎不得。村子西边有一条小溪,但村里的人普遍爱吃红肉,很少有人下去捉鱼,除非实在是馋肉馋得不行,家里又没有余钱打猪肉,便捕些鱼打打牙祭。

    村里的人不爱吃鱼,这可便宜了安阳。这河里啊,不仅鱼多鲜美,且虾蟹成群,俗话说,山珍海味嘛。抄起一根削尖的竹子,安阳背上小篓,出了家门。一路上遇见不少准备下田干活的夫夫,热情的打过招呼,有些眼尖的夫郎看着安阳这一身装备,不由得问“安小子,这是要去哪?”

    “叔嬷,小子打算去前边的河里,打些鱼虾,祭祭五脏府。”

    “安小子,那鱼可不好吃,浑身是刺,还泛着一股子的腥味,要是馋肉了,不抵打两个鸡蛋尝尝味。”

    安阳笑笑,和那些夫郎打了声招呼,没再说什么,朝河边走去。河水清澈,远远便看见河里鱼虾簇动。安阳将竹篓靠在河岸,脱了鞋袜,挽起裤腿,扎好裤脚,提着竹子下了河。虽说是夏日,这早晨太阳还未出来,河水还是凉的很,好在站了一会儿,便适应过来。

    安阳仔细观察着水里的鱼,提着手中自制的简易鱼叉,希望一击即中吧。不过这是个技术活,安阳只听过,还未亲身实践,不晓得多久才能有收获。集中注意力,一叉下去,鱼跑了,安阳笑笑,看来还得加把劲。大半个时辰下去,总算是捉到两条半大不小的鱼,还不错,其中一条竟是黑鱼。黑鱼滋补调养的功效着实不错,对安阳来说正合适。

    农家人饭早,安阳从河边往回走时,一股股的饭香味扑鼻而来,安阳的肚子也响起空城计,咕咕作响。快步回家,将两条鱼分别处理好,又从厨房里拿出两根在杂货店买的山药,清洗干净,去皮后切成块,放在冷水里浸着。

    烧起柴锅,待油热以后,将花椒,姜块,葱段一起下锅,煸出香味,把调料用竹铲捞出来,安阳将鱼平铺在锅里,煎至两面金黄,加入清水,又将刚刚捞出的姜块,葱段放进去,加入切好的山药,慢慢熬着,便着手去处理另一条鱼。

    这是条花鲢,正好做个口水鱼。用菜刀将鱼切成片,没有料酒,安阳取了点酱油,倒进鱼片中,调了点芡,放上盐,用手抓了起来,待到鱼片入味后,将小锅烧热,倒上油,将家里的大酱,姜末蒜末一齐入锅,炒出香味,安阳拿来一只大碗,放入盐、白糖、酱油、醋、炒过的姜蒜大酱、野山椒、花椒油、香油、花生碎搅拌均匀兑成调汁。当锅热的差不多放入鱼片滑散炒熟。安阳捞出鱼片沥干油后装入大碗中。淋上调汁,撒上些熟芝麻,呲啦一声响,浓郁的香味传来。

    要说这吃鱼,最好的搭配便是玉米饼子。安阳和好玉米面,将饼子贴好,半个时辰过去,鱼汤也熟了,正好开饭。还别说,这鱼真是味道鲜美,仔细一品,还有一丝回甜。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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