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变地主 作者:鬼屋
第18节
“几位兄长别开小弟玩笑了，你们也看到了，小弟身体实在不行，就这四个已让小弟筋疲力尽，无力再多教几名弟子了。”
卫乐隐下了自己还教全村孩子认字的事，只拿身体说事。他身体都这样了，你们好意思把自家的娃送来劳累自己？
几人一听，果然不再提此事，只是一直到下山分别他们还留有遗憾。
“要是能让我的孩子拜在他名下，想来前程不会差。”解明几人回程的路上说道，他们并不是完全看在卫乐的学问上，更多的是看在他的身份上，有一个出身不差的先生，其名下弟子将会受益良多，不说学识了，还有大户人家身上本身的气度与规矩是他们无法教给自家孩子的。
“时也，命也，只能怪我们几人的孩子此缘份。”
一名出身好的先生不是那么好找的，他们都来自寒门，在很多方面天生差世家子一筹。就说今天吃螃蟹这一点吧，卫乐可以用很优雅的动作品尝螃蟹，而他们却手忙脚乱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幸好卫乐并未对几个表现出嫌弃不屑的样子，又故意放慢了动作让他们跟着做，不然今天就要出丑了。
因为就连卫家的下人和四个孩子都能熟练的使用蟹八件，这就是他们与卫乐的差距。
“我是真心想让我家小子拜在他明下的。”明翰泄气道，如果有这样一位先生教导，他的孩子肯定不会像他一样在这样的宴上出丑。
“……”另外几人对视几眼，他们又何尝不是真心，只是被卫乐巧妙的拒绝了，他们也不好再提。
“看着吧，那几个孩子将来肯定不是池中物。”
明翰预言道，几十年后再回头来看，他的预言已经灵验了。
“好好的一次出行，居然还碰上了外人，少爷也没玩尽兴。”
大小雪对那几个秀才没有好感，打扰自家少爷的兴致，于是决定讨厌到底。
“他们好烦啊，一直问我们问题，回答上来就摸我们的头，小雪姐姐你看看我们的头发是不是全乱了。”李三娃忍耐到现在才表达出自己的不满，卫乐的教导已经初见成效了。
“行了啊，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那几位秀才公也是好意，谁让你们是我的弟子呢！你们要不是我的弟子，他们连看你们一眼都嫌多余。别人夸你们几句，你们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吗？”卫乐把四个弟子好一顿训，别被几句夸奖吹上了天，他们还差得远呢！
“是先生，弟子们知错了。”
四个孩子站在卫乐面前认错，被向来爱护他们的先生训了，四人眼眶全红。不过卫乐刚才那一棒到是把他们的骄傲全拍了回去，从此更加努力心用学习，不敢再翘尾巴。
“小乐，你是不太过严厉了，他们还小呢！”
易锋看着没了精神的四个孩子，年纪小被外人夸奖难免得意，卫乐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
“就是因为小，我才要更严厉。因为还小，这样的记忆反而会让他们铭记一世，将来再遇上这样的问题，他们自己就能调整过来。现在还小就不能让他们习惯被人夸，哪怕被夸了也要保持平常心，我可不愿望他们成为第二个仲永。”
多少有天赋的孩子就毁在这上面，卫乐也是为了他们。
易锋虽不懂这些，但卫乐既然说了是为孩子们好，他便不再多言，也不让向天哥几人多问。
卫乐是他们的先生，他总是知道自己的学生需要的是什么。
回到家后几个孩子把今天的事跟长辈们说了，大道理他们可能不会懂，但也明白肯定是为了自家孩子好，所以摸了摸孩子们的头，让他们乖乖听先生的话，先生是为了他们好才会严厉。
几个孩子听话的点头，从此对卫乐的话奉为圣旨，让学什么学什么，让做什么做什么。
好在卫乐并不是一味要求自己的弟子听从自己的话，也会让他们自己先思考出答案，然后再来问他。
独立思考，是卫乐对他们的又一教导。
卫乐教导几个孩子，可算是费尽心思。更因为决定和易锋在一起，这代表了他以后也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把一腔热血全花在了四个弟子身上，务必要让他们成才，不说扬名大庆朝，也要让他们有个光明的未来。
古代的师生关系牢靠时比一般的父子关系还要深厚，所以卫乐也没有以他们藏私，凡是自己懂的全都教给他们，不懂的也请人来教，全看他们自己的兴趣。
最让卫乐意外的是大娃李平，他居然对医术产生了兴趣，于是卫凡就被卫乐抓了顶包，让他好生教导卫平，不许藏私。
被抓来顶包的卫凡也不生气，老老实实教导李大娃医术，不管有没有天份，李大娃努力是可以肯定的。后来考校过后卫凡大喜，这孩子天生就该学医，于是把自己压箱底的本事全抖了出来，要让大娃成为天下名医。
“行了啊，天下名医就算了，李平还是好好读书，医术有兴趣就学，没兴趣能治个头痛伤风就不错了。”卫乐不希望李平走上名医的路，一旦成名医就会被朝庭招进御医院，专门给皇帝看病。
给皇帝看病危险性太大，卫乐可不愿意几十年后白发人送黑发人。
“好吧，反正你是少爷，也是他们的先生，你说了算。”
卫凡拿卫乐没办法，不过在教导时还是很严格的教李平，他可不想李平学了个半调子，最后把自己给治死了。
不做名医也没关系，总个医术不错的读书人也挺好啊！好一些读书人都会医术，就连朝中专门给皇帝看病的御医中也有两位朝中的大臣，他们只是在御医院挂了个名，平时还是在朝中当官做事。
几个孩子随着年纪的增长，兴趣也渐渐的被开发了出来。
“李安在棋上有天赋，我都快下不过他了。”卫乐抚额，这孩子点亮了棋奕技能。
“而李康则在琴和画画上有天赋，李梓则是写字，四个孩子中他学字最晚，却最能吃苦，字已经赶上了李家兄弟。”
而李平这个大哥到是四个方面都平平，但在医术上点亮了技能。
所以四个孩子发展的方向有了变化，卫乐的教导他们时也都做出了改变。别的卫乐还能教教，就是画画一图让他头痛。原主没点亮这个技能，他也没有点亮过。于是便找了一堆关于画画的书籍，让李康自己翻去。同时还会让他多看名家名画，卫乐府房中有几幅，便拿出来挂在书房，让他有时间就自己来观摩。
时间在有事可做时总是流逝得很快，一眨眼大雪又覆盖了大地。
卫乐现在四名弟子住在自家，不用每天踩着雪来上课。而学堂的课则停了，开春后再回来。反正他们现在学的东西也不少，自己在家巩固吧！只是卫乐也说好了，开春后回来要是让他发现谁退步了，后果他们自己想。
吓得一群学生急忙回答不会，哪怕是死也要好好复习巩固，先生折磨学生的手段越加恐怖了，身体上的伤害不是最可怕的，心灵上的折磨才是最惨的。
卫家今年买的炭堆了两个草棚，还有几柴房的大柴。卫乐考虑到人员增加的问题，所以不管是炭还是柴伙都准备得很足，今天还押着李狗子去山上砍足了柴在家里堆着。
李狗子对别人的话听不进去，可是对卫乐的话却是有啥听啥，老实得不行。看在他听话的份上，卫乐让人送了几斤肉和几根骨头去他们家，让他们家这个冬天也能熬点汤吃点肉。
“幸好给先生年礼提前送去了京城，腊肉是我们这边熏的，而活猪直接养在了先生他们在京城的庄子上，等过年时再杀也不迟。
这么大的肥猪，先生直叫庄子上的人把猪头留着，他好用来祭祀。柳家的庄子上的下人不敢不听，把两头猪好生养着，饮料都是卫家人跟着猪一起送来的，也不知道里面添了什么，猪吃得很开心，又长肉了。
柳先生因为这两头猪是自家学生送的，所以三天两头派人来看，要是瘦了看顾它们的下人就得小心点。幸好没有，这两头猪适应得很好，一点也没有水土不服，又加上吃的也好，直到被宰时还长了二三十斤肉，喂猪的人为此还得了赏钱，可把他高兴坏了。
第72章
“雪是大了点，不过冰也结得很厚实，几个冰窖也快装满了。”易锋走进来，抖了抖身上的雪。
“也是，雪大了也不全是坏事，明年我们就能赚上一笔了。”卫乐把斗篷接过来挂好，又倒了一碗姜汤给他去寒。
“是啊，来年能赚上一笔。”易锋喝了汤，又烤暖了手后把人拥在了怀里。
“只是那些穷苦人家要受罪了，听说李村也有几户的房子被雪压垮了，现在被安排住在祠堂里。”
“对，金管家已经安排人送去了米粮，你别担心。”
易锋点头，这事金管家还派人问过他，于是易家、向家和程家也做了表示，毕竟他们也住在这个村子里，遇上这样的事不表示一下，村民们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会嘀咕几句。
“我不担心大人，只是担心孩子。”
有两个孩子在他的学堂上课，卫乐做为先生难免关心几句。
“放心也没事，祠堂比他们家还在暖和，几个孩子好着呢！”易锋派人去看过，因为他早就料到卫乐会担心。
这事本来是瞒着他的，就是不想让他担心，结果卫乐还是知道了，易锋才说了实话。
“好，我知道了。”易锋答应。
“少爷。”大雪在外面敲门。
“进来。”天太冷，卫乐几乎一整天都留在书房，几个学生上完课就回房写功课，卫乐给他们搬了几张书桌进去，除了挤了点外，别的都还好。房间里一天到晚没停过火，所以不担心他们被冷到。
“这是羊肉汤，少爷你时不时喝上一碗暖和。”大雪端着一碗汤进来，把炉子上的姜汤换下来，放上羊肉汤。
“知道了。”卫乐对大家没辙，每个人都想养胖他。天天汤汤水水的不断，卫乐虽没长胖，但体重却比秋天涨了两斤。只是之前瘦的太厉害，这两斤涨了也和没涨差不多，只是抱起来不像以前那样全是骨头，多少有点肉了。
“易大爷一定要盯着少爷喝。”大雪不放心自家少爷，叮嘱易锋。现在两人的关系卫家人心里多少有了点底，只是没有一个人说开来。毕竟两人相处时虽没大张旗鼓，却也没刻意掩饰两人之间的气氛，只要不是太过迟钝的人都能隐约感觉到他们之间的不同寻常。
所在在众人心知肚明之下，一个个从叮嘱卫乐到了让易锋监视他。
“嗯。”大雪不说易锋也会这样做的，卫乐在他看来还是太瘦，需要好好补补。冬天正是补身体的时候，希望卫乐体重能再增加一些。
“行了啊你们，我的信用有这么差吗？还有大雪，晚上我想吃腊肉饭。”
卫乐白了两人一眼，同时不忘点餐。他现在能吃的多东西也多了，腊肉饭好久没吃，卫乐突然就想了。
“奴婢记住了，晚上就做。”大雪离开，要想想怎样把腊肉饭煮得更好吃。
晚上就有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卫乐挺高兴的，拉着易锋的手不放。见他这般开心，易锋也很高兴，任由他拉着自己，相互为对方暖手。
“对了，你的生辰想要什么？”卫乐突然想起易锋是腊八节的生日。
“和你一起过生辰。”易锋的愿望就这么简单，不仅今年要一起过，以后每一年都要。
“哈，这个愿望太简单了，我想想啊！”二十六岁的生辰，似乎易锋也不算年轻了呢！比他前世的年纪还在大上两岁。
“不急，反正还有一个月。”易锋无所谓，他好多年都没过生辰了。以前是易家人故意忘记，后来去当兵就更没有人为他过生日了。偶尔他自己想起来，才让人煮一碗长寿面，就当是过生辰了。
嗯，是得好好想想，确实不急。
卫乐此后有时间就想易锋的生辰之礼，因为是第一次送，所以他们有些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如果是在现代，他就去订一束红玫瑰，再订一桌烛光晚餐做生辰之礼，但是在古代显然不行。
烛光晚餐还好说，玫瑰呢？这玩意在大庆朝可没见过，月季到是有，弄束红的就可以当玫瑰了。可有也不行啊，在冬天上哪里找去，季节不对。
所以他还是想别的办法吧，实在不行就亲自下厨为易锋整治一桌酒菜，这个难不倒他。
雪一直下，大小寒他们每天都要上屋顶扫雪，深怕屋顶被雪给压塌了。
“快，喝碗姜汤发汗。”
大小雪为四人送上姜汤去寒，四人也不嫌弃姜汤味重难喝，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下了肚。
“去烤烤火。”把人推进厨房，厨房因为炖汤的原因，一真有炉子在烧，所以四人围着炉子坐下烤起了火。
“今年的雪真大，听说这边好几年都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小寒烤暖了手往袖子里一揣，标准的农民揣资势就出现了。
“是啊，所以今年少爷让准备了许多的炭和柴火，就为了不让大家挨冬，我们房间里一整晚都能烧炕，晚上一点也不冷。”
四个人住一间，烧好炕后可以管一晚上。还有金管家，搬到了前院和李大海住一屋，这样也可以省点柴。
“哥，你还记得咱家当年也曾遇到过一次这样的大雪吗？”
小暑扭头问哥哥，却发现他望着大雪发呆。
仿佛一下子让他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小暑也不说话了。弄得大小寒莫名其妙，不过现在是烤火的时候，也顾不上别的。
“你要吃桔子能别在书房吃吗？”
卫乐和易锋亲亲我我，结果却来了一人千八百瓦的大炮灯卫凡。
“不要，因这里我能蹭到好吃的。”卫凡想也不想的拒绝了，整个卫家只有书房这块地方经常出现美味的点心和热汤，刚才一来他就喝了一碗又暖又香的羊肉汤，大小雪偏心死了。
“她们是我的婢女不偏心我，难道要偏心你不成？”卫乐好笑道，手中的书被放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扶手。
“话不是这样说，她们虽是你的婢女，也是卫家的大厨啊！”
卫凡吃完一个桔子，又拿起一个冻梨啃了起来，让卫乐看得浑身打颤，好冷。
“你要吃桔子吗？”桔子被易锋用热水温着，吃起来也不会冷。
“好。”
卫乐点头，刚才他就想吃了，只是桔子太冰，他嫌冷。没想到易锋注意到了，居然想出把桔子泡在热水里，过了一会儿再拿出来剥开桔肉暖暖的，吃起来也不冷了。
“好甜。”卫乐分了一瓣喂他，“对吧！”
“嗯。”
易锋把卫乐再次喂他的桔子推到卫乐嘴边：“你吃。”
他身体好，又有卫乐要求卫凡为他调养，往年一到冬天下雪就关节痛的毛病全没了。
“卫凡，这一次你没有把我家里什么不该拿的东西送上去吧？”卫乐看着吃着欢畅的卫凡突然说道。
“没有啊。”卫凡一听顺嘴回答，完了整个人愣住。
我去，大少爷你知道啊！
苦张脸转过头，看着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卫乐和易锋。
“少爷，易爷，你们知道啦？”
还能不能不好好做卧底了？虽然他不算什么卧底，也没有做过危害卫乐之事，甚至还在暗中保护他，但这事他说出来真不太光彩，还有些尴尬。
“易大哥第一天就知道了。”易锋知道的事，卫乐不可能不知道。
一个会功夫会凫水的人，哪怕是在水下装得再好，本能也无法掩饰。
“而且你是不是掉了一块不该掉的东西？”
卫乐打开书桌下的暗柜，从里面拿出一块铜质的牌子扔在桌上。
“是，少爷既然发现了，为什么要留下小的？”
卫凡想不透。
“留下你有什么不好吗？”
比如他想要什么，当着卫凡的面一说，很快就有人送来，简直比未来的快递淘宝还要贴心，因为他连货款都不需要付。
“可是……”
卫凡想说他虽然是来保持卫乐，但也是来监视他的啊？朝庭不可能放任一个可以为大庆朝的发展安全做出贡献的人在外面安然做隐士，必然时自然是希望他能为朝庭了一份力。
“唉，身不由己，这事你能做决定。走了你一个，想必还会另外再来一个，既然如此我自然希望留下一个熟悉的卫凡，除了可以保护我之外，还能当免费的大夫，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卫乐笑道，易锋揉了揉他的头。
当初小乐知道卫凡身份不简单时，直接选择留下，就是因为知道有些事情隐瞒还不如堂堂正正摆出来让对方看，果然皇帝对卫乐越来越好，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记他，甚至还有回礼，乐得小乐直呼肚子疼。
“少爷高见。”
卫凡确实知道他离开后，必然有另外的人来执行这个任务，而且他任务失败，回去也讨不了好。不过上面也发话了，只要卫乐不危害到大庆，卫凡就当自己是一个普通的护院，除了偶尔让他顺点东西外，卫凡不需要再做多余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很快就被拆穿了。
“我可以问一声，少爷为何到现在才拆穿？”
看他演戏很好玩吗？
“因为有趣啊！”
卫乐笑道，看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努力装出一副你居然和皇家放还有关系的表情，笑死他了。
“……”卫凡想了千万个理由，却没想到是卫乐觉得有趣。
摔，还能不能好好的做护院了，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自家的少爷是个腹黑，更是个表演帝，明知道一切真相，却表现出什么也不知道，连卫凡这样专业的暗卫都被骗过了。
第73章
“以后你还回去吗？”
卫乐问道，他不想卫凡走，因为他在这里确实帮了卫家不少忙，易锋几人的身体也是他调养好的。
“只要少爷不赶小的走，小的就不会离开。小的已经在外面露了真容，已经不再适合做暗卫了。”
卫凡老实说道。
“既然这样，那你就安心留下。对了，皇上老爷了去封信，告诉他我要他手中的那朵千年雪莲。”
易锋的身体虽然调养好了，但战场上也为他们几个留下了不少的暗伤，损了根基。千年雪莲正对他们的症，卫乐也就不跟皇帝客气了。
“是。”卫凡抽了抽嘴角，对自家少爷的不客气法有了更深的了解。
当初少爷问自己有什么办法让易爷他们的身体恢复如初，他就说了千年雪莲可用。结果少爷就写信给京城里的柳大人，问他皇宫有没有这样东西，柳大人回信时很肯定的说‘有’。
于是少爷就惦记上了吧？今天终于露出了他的盘算，怪不得突然揭穿自己，搞了半天是为了易爷的身体着想。
“还不快去。”
卫乐微笑道，让卫凡忍不住后背一凉。
“小的立即就去。”
冲回房间写信，少爷感觉越来越可怕了。不是说他功夫厉害，而是算计人的心思更让人难以捉摸，往往不动声色间就把所有人给算计了。
当初谁能想到他在打皇宫中雪莲的主意，估计就连皇帝也不知道吧！至于那一来一回的书信，皇帝和他当时都没有多想，还以为卫乐只是问一问这世上有没有千年雪莲的存在，谁知在这等着。
皇帝接到密信后，和卫凡一样抽了抽嘴角，便让人把千年雪莲取来。
“唉，万贵妃和朕要了几次，朕也没舍得，没想到还是要送人。”皇帝对三皇儿说道，一脸的不舍，千年雪莲即使是皇帝也不是那么容易得的。
“对了，再加上一根五百年的人参，要不是千年人参皇宫中也没有，估计那小子连它也不放过。”
皇帝主动又加了一根五百年的人参，想着以后可能会派上用场，卫乐出事可是大庆的损失。
“父皇仁慈，想来卫先生以后会对大庆对父皇更加忠心不二。”三皇子明白，这雪莲和人参都是人情啊！
据说卫先生很怕欠别人的人情，同时也很重感情，所以父皇从不用身份逼他，果然卫先生自己就拿出了不少好东西交给父皇，其中还有一份火、药的配方，比大庆朝现在的配方要好，威力更大。
只是让三皇子想不明白的是，这卫先生究竟是在哪里知道这么多的事，很多东西他这个皇子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你啊，学着点吧！对于卫先生这样的人，千万不能用强的。只要他是大庆人，总不会帮着别国来对付大庆。你要尊重他们，以礼相待，这样才能得到他们的真心相对。”皇帝看着被送来的千年雪莲和五百年人参叹气。
“幸好他对大庆没有恶意，更有柳大人这位待他如子的恩师，才能顺利把人留在大庆为我朝谋取福利。”
皇帝不止一次庆幸当初放过卫乐，本来当初卫乐离开京城时他就想过要不要把提回来审问他关于卫侯府的事，后来想想被赶出家门已经够可怜了，一个弃子又能知道些什么呢？于是就放过了卫乐，这才有今年大庆朝国库丰满的事。
“父皇的意思儿子明白了，以后儿子只把卫先生当成是先生对待，决不拿皇室中人的身份对待他。”
三皇子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果然明白皇帝的意思。
“嗯，如此甚好。这个派人送去柳大人府上，他知道该怎么处理。”
皇帝送东西给卫乐从不直接派人，怕人盯上卫乐。至于柳大人府人他就没这么多顾忌了，反正柳大人做为他的亲信，时不时被皇帝赏赐已经让京中好多人家都麻木了，早已习惯皇宫有东西送去柳府。
所以先生在接到皇帝的赏赐后很淡定的送走了三皇子，然后再淡定的拿着两个玉盒回正房，悄悄打开来一看就知道又是那个不安份的弟子要的。
说来也奇怪，皇帝和卫乐两个人从没有直接接触过，但是两人就像是忘年之交，相处的十分愉快，哪怕只是透过他接触，两人总能明白对方的底线在哪里，从不轻易跨过去。
卫乐要雪莲做什么，先生知道，皇帝也知道，可两人都保持了沉默。先生还好说，他是因为卫乐喜欢，所以接受。而皇帝的表现就耐人寻味了。估计对皇帝来说，卫乐没有后人对他是最好的吧！这样卫乐就不会有私心，毕竟人一旦有了自己的子嗣，就不由的为自己的后世子孙考虑，皇帝也要防着卫乐产生野心啊！
所以易锋不仅要活，还要活得好好的，这样他就能与卫乐纠缠一生。
先生过了几天后派出最信任的人，把雪莲和人参送到了卫乐的手中。只是路上大雪拦路，花去了不少钱时，等送到时已经是易锋的生辰了。
“这份礼物可喜欢？”卫乐把雪莲拿出来问易锋，有了它易锋就能长命百岁。
“喜欢。”
易锋没有接过雪莲，而是把卫乐抱在了怀里。
他一直担心自己的身体不能活到老，武将往往都是早逝的多长寿的少，因为一身伤痛就要了他们的性命。
现在有了这雪莲，他身上的伤病就能治好，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短命了，因为他不希望卫乐在自己死后娶妻生子，他想独占卫乐，不管是今世还是来世。哪怕卫乐在自己死后娶妻，他一想到心里就难受。
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自己不能陪卫乐百头到老，却又不愿意他娶妻生子，未免太过自私。但易锋就是忍不住，他不想真的不想。
幸好卫乐发现了他的纠结，直接跟皇帝要了雪莲，免除一切的后患。
“这样你就不用老是担心死在我前面了，我更不会在你死后娶妻生子的。而且我们约好了，我比你早死，你比我后死。”
卫乐不愿意做留下来的人，所以与易锋约定他先死。
“好。”
易锋答应，反正小卫死后他就紧随而去，不让小乐在奈何桥上待太久。
“我说你们这是不是想太多了？一个未满弱冠，一个才二十六岁，就这样把死挂在嘴边，真的好吗？”
卫凡翻了个白眼，今天还是易锋的生辰哎，居然一直说死。
“你不明白，怕死的人才会早早挂了，不惧怕死亡的人才能活得长久。”卫乐靠在易锋怀里对他说道，他并不怕死，因为他已经死过一次了。以前想活着，是因为这一次生命来之不易。但是现在，有了一个可以陪他一生的人，他觉得自己可以坦然的面对死亡，因为他知道这一次死亡并不孤独，会有人陪着自己一路走下去。
“唉，好吧！你们这些人的心思我看来是一辈子也弄不懂了。”
卫凡叹气，卫乐总是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他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雪莲和人参就交给你了，什么时候用药，就让三人住到卫宅来，我好给了们治疗。”卫凡说完就走了，把书房留给了这对有情人。
“后悔吗？”易锋看着珍贵的雪莲，就连皇宫也就这么一朵，现在给了自己。
“那你后悔吗？”喜欢上他，曾经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回应。
摇头，怎么会后悔呢！
“所以，我也不会后悔。”
雪莲只是一味珍贵难得的药罢了，再好也抵不过易锋的身体。
“不过我没想到皇帝这般上道，送一赠一。”
送了雪莲，还赠了一支五百年的人参，这一趟皇帝可是亏大了。
“不亏。”比起小乐送给皇帝和大庆的东西，一点也不亏。
“哈哈，说的也是。”
卫乐把雪莲和人参收好，又在易锋惊讶的眼神中打开了书房中的墙中。书房和卧室，卫乐都设了暗墙，里面放着的全是重要物品。
“这些是金子？”
易锋看着里面金光闪闪的金子问道。
“是啊，要是全兑换成银子太多了，所以我就直接换成金子藏起来。”卫乐笑着说道，还从里面拿出一块鸳鸯玉佩。
“这个给你。”
意思嘛不用他再解释，易锋已经明白。
笑了笑接过挂在腰间，和他的同心环一起。
“小气的男人。”
卫乐看见后说道，换来易锋一笑。
是啊，他就是小气，不容别的女人觊觎小乐。
“走吧！小雪应该准备好了大餐，就等我们了。”
卫乐拉着他，两人携手来到饭厅。果然大家都在，只差他们了。腊八节，四个孩子都被送回了家，同时课也停了，过完十五他们才会回来和大家一直上课。
因为易锋几人过两日要用药，所以酒就没上，大家对着一桌菜大吃特吃，最后所有的菜都被吃光了。卫乐甚至还用那简单的烤箱做了一块蛋糕，味道还行，反正众人挺喜欢吃的。
“这鸡蛋糕真好吃，小乐子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吃完自己手中最后一口，向天哥埋怨卫乐不早点拿出来，不然他就能早些尝到这么美味的鸡蛋糕了。
“是蛋糕，不是鸡蛋糕。”虽然都没错，但是蛋糕比鸡蛋糕好听吧！
“都一样啦，不就是用鸡蛋做的嘛！”
向天哥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唉，可惜没有奶油。”不然更像蛋糕，味道也更好一些，光是蛋糕太单调了。
“奶油是什么？”
众人好奇道。
“奶油就是奶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卫乐曾经用电饭煲做过蛋糕，所以他会做。但是奶油他就没办法了，他一直没弄懂它的产生原理。
想要吃奶油蛋糕他都是直接去甜点店吃，普通蛋糕自己就可以做，做了放冰箱里当早餐。
“……”
卫乐的回答太爽快，众人默了。只有在这时，大家才发现原来卫乐也是很任性的。但是整个家里他最大，任性也就任了，谁也拿他没办法，包括易锋。
他最宠卫乐，要是卫乐想要杀人，他就在一旁递刀子和挖坑埋人。
腊八一过，时间就快了。临近过年，家中的人除了卫乐全都在忙，忙着打扫整理，还要准备年货。今年有金管家在，卫乐万事不管，当了个甩手掌柜。当然银子还是要先给，这样才能去县城里购年化。
大小雪心灵手巧，和当地的妇女们学剪窗花。
卫乐看了也觉得好，还动手自己也剪了一个喜鹊登梅贴在他的房间空户上。
卫家人多，虽然地方也不少，但一起动手也不过花了几天就打扫好了。卫乐让人又送了一百两银子给卫家，卫乐送的年礼同样又原封不动送了回去。
虽然年礼没收，但一百两银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卫家人过了一个好年。所有人都扯了新衣服，穿得喜气洋洋。
“他还是不愿意来吗？”
卫老夫人把佛珠挽在手上，拿着拐杖在屋内走来走去。
“娘，现在他还能记得我们已经很难得了，别在强求。”卫父扶着他老娘，知道她想见卫乐，可那孩子跟卫家真不亲，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他宽宏大量了，卫家人不该再逼他，要是把人得罪了，他们卫家可真的再也承受不起一次牢狱之灾了，这一次可没有人再救他们。
“我就是想见见他，我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
卫老夫人也明白，她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不过是想在死前见他一面罢了。
当初在京城卫乐就避着自己和满府女眷，她总共也没见两次，第一次时间都有限，连人都还没看清楚呢！
“娘，儿子知道，但这事很难办，他连我们送的节礼都不曾收一次。”
卫乐的态度很明显，卫父也没办法。以前他还怪自家的夫人，现在他谁也不怪，只怪自己当初对卫乐关心太少，一点也不在乎这个儿子，哪怕明知对方是卫家最有出息的孩子，但为了嫡子，为了卫府的平静，他便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赶出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争取一万两银子做补偿。
但这点补偿和他分家时所得根本不值得一提，可这些都被他无视了。
所以现在弄成这样，全府都有责任，他们没有资格再让卫乐来见他们。
“我、我明白，当年他在府上我对他就不怎么样，庶子啊我一辈子就不喜欢，可他也是我的孙儿啊，可我呢？”
卫老夫人后悔啊，但并没有什么卵用。
卫乐没有祭祖，他只是给原主和他的亲娘上了柱香，烧了点纸，然后就带着众人一起吃年夜饭。
今年的年夜饭还是以火锅为主，炒菜也就那几样，大家在等火锅中的食物煮熟期间，就先把炒菜干掉了。等炒完一吃完，火锅正好熟了，一个个又朝着火锅伸去。
卫乐挑了一块猪肚，沾着蒜蓉吃。
“这个你尝尝。”
易锋夹了一块羊肉汤了一下就拿来起来放在卫乐的碗中。
“谢谢。”
卫乐吃下，易锋烫羊肉时的火候掌握的很好，正好熟了又不显老，卫乐连吃好几片才让易锋停手。
“你也尝尝这个。”
卫乐夹了几个肉丸和鱼丸在他碗中。
“好吃。”两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为对方夹菜，闪瞎了一桌人。
“大勇，我也要吃丸子。”
向天哥不爽了，对着程勇说道，秀恩爱嘛，谁不会啊~
“好。”程勇果然配合。
满桌人只有卫凡一个单身狗，咬着筷子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埋头狂吃，把这些食物当成了他们在咬。
等着看吧，我也要找一个好男人，到时闪瞎你们的狗眼。
咦？为什么是男人？卫凡呆待了，难道说他也被这两对狗男男影响到了吗？第一印象居然不是娶个媳妇生个娃，而是找个男人，卫凡当天晚上连觉都没睡好，整晚都在做恶梦，躲着一个看起来很眼熟，但一直看不清对方的脸，所以也不知道是谁的男人。
“你昨晚做什么去了？”卫乐看着卫凡脸上的黑眼圈，好重啊！
易锋几人昨晚都回自己家守夜，所以今天早上从外面进来的。
几人一来也看到了卫凡脸上的黑眼圈，一个个十分好奇啊！
“恶梦，被一只狗追着到处跑。”
说到狗时，卫凡咬得特别重，让大家怀疑现在要是有一条狗在他面前，会不会把狗给打死。幸好家中没养狗，救狗一命。
“要不等下吃早饭，你再回去补个眠？”
瞧他这样，站着都快睡着了，卫乐好心提议道。
“嗯。”
卫凡果然点头，他确实困得不行。早上吃完饺子后，就拖着腿回房补眠。
“难得卫凡也有睡不好的时候。”向天哥笑道，卫凡每天都是早早睡了，又早早起来，精神可足了，像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见到。
“行了啊，你们也该回去了，等下有孩子们来拜年。”卫乐说的也不是很肯定，外面还在下雪，估计也没有家长会让自家的孩子来拜年吧？
但卫乐还是猜错了，别家孩子也就罢了，但他那四个学生可是在家长的护送下来卫家拜年了。
卫乐一个封了一个红包，还把家中好吃的零食都装了和篮子给他们每人，这才把人送走。因为担心，他还披着斗篷目送他们离开。
不一会儿，易锋他们又过来了。
“几个孩子回去了。”
来拜了年就走了，易锋也包了一个大红包，每个里面都有一两银子。
不多，只是个心意而已。
几人家也没弄什么金银裸子，在乡下哪来那么多花样，有银子就行了，反正金银裸子也不过是样式做得好看，份量也没变重，拿出去用同样是一两，不可能变成二两、三两。
“好冷，我们进去吧！”
卫乐见没人再来，就躲到了书房。他难得拿笔画起了画，虽然画出来的东西完全不能看，但他自己玩得很高兴，易锋自然也就开心。待在一旁也不嫌无聊，就这样看他画了一个上午的画。结果好的没一张，最后全烧了。
中午又吃了饺子和汤圆，卫乐觉得有点撑，躺在炕上让易锋帮他揉肚子。
“……”
让他不要再吃那个汤圆偏不听，差不多有小孩拳头大的汤圆吃完人也撑着了，而且汤圆还是糯米粉做的，不好消化。
易锋与他躺在暖暖的被窝里一边聊天一边给他揉肚子，渐渐的卫乐声音越来越小，后来就干脆没声了。
易锋支起身体看着他的睡颜，最后轻轻在他唇上碰了碰。
“好软。”
心满意足的把人抱在怀里也跟着午休起来。
过年其间因为一直在下雪，所以今年整个李村都很安静。不过初二早上，卫乐却接了一份年礼，虽不值什么钱，却是对方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卫乐让大雪和小雪装了一篮子吃食给对方，让他拿回去和老娘好好过一个年，别再省着送年礼给他。
对方送的年礼他没有退回去，反而还送了一堆吃食给他，李狗子提着篮子回家，心里很过意不去。
“娘，我一定会好好报答卫先生的。”
“嗯，你要记住今天的话。”
李狗子的事不过是开端，断断续续有人送来年礼，卫乐照样回了礼，不过比他们送来的好上一点，这样双方都不算吃亏。
等雪停时，已经过了初四。
卫家人纷纷走出房门扫雪，卫乐抱着汤婆子披着斗篷看他们扫雪。
“少爷，易爷正找你呢！”大雪走出来，把卫乐手中已经不是很暖的汤婆子与自己怀中这个刚灌的换过来。
“我知道照顾自己，你们别老是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好吗？”卫乐真想翻白眼，但明白大家都是为他好，所以他乖乖的抱着新的汤婆子回屋，正好看到易锋走出来。天这般冷，他连斗篷都不用穿。
“你也不嫌冷，斗篷呢？”
新做的斗篷几乎没见他上过身。
“热。”火气旺的人回答，让卫乐又恨又爱。
什么时候他才能有易锋这样的好身体，自从雪莲进肚后，易锋三人的身体回到了最好的状态，去年还披个斗篷，今年干脆只穿一件厚棉衣就够了。
“一边去，看见你这样我就烦。”卫乐坚决不承认自己这是妒忌了。
“这可不行，我说了要一辈子陪在你身边。”易锋把人抱进书房，进来也不放下，直接让人坐自己腿上。
“你倒是放开我啊！”
易锋抱着人不放，卫乐连站起来都难。更过份的是，斗篷把他整个人都包在里面，手啊汤婆子啊全被易锋用双手捆着动弹不得。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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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几位兄长别开小弟玩笑了，你们也看到了，小弟身体实在不行，就这四个已让小弟筋疲力尽，无力再多教几名弟子了。”
卫乐隐下了自己还教全村孩子认字的事，只拿身体说事。他身体都这样了，你们好意思把自家的娃送来劳累自己？
几人一听，果然不再提此事，只是一直到下山分别他们还留有遗憾。
“要是能让我的孩子拜在他名下，想来前程不会差。”解明几人回程的路上说道，他们并不是完全看在卫乐的学问上，更多的是看在他的身份上，有一个出身不差的先生，其名下弟子将会受益良多，不说学识了，还有大户人家身上本身的气度与规矩是他们无法教给自家孩子的。
“时也，命也，只能怪我们几人的孩子此缘份。”
一名出身好的先生不是那么好找的，他们都来自寒门，在很多方面天生差世家子一筹。就说今天吃螃蟹这一点吧，卫乐可以用很优雅的动作品尝螃蟹，而他们却手忙脚乱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幸好卫乐并未对几个表现出嫌弃不屑的样子，又故意放慢了动作让他们跟着做，不然今天就要出丑了。
因为就连卫家的下人和四个孩子都能熟练的使用蟹八件，这就是他们与卫乐的差距。
“我是真心想让我家小子拜在他明下的。”明翰泄气道，如果有这样一位先生教导，他的孩子肯定不会像他一样在这样的宴上出丑。
“……”另外几人对视几眼，他们又何尝不是真心，只是被卫乐巧妙的拒绝了，他们也不好再提。
“看着吧，那几个孩子将来肯定不是池中物。”
明翰预言道，几十年后再回头来看，他的预言已经灵验了。
“好好的一次出行，居然还碰上了外人，少爷也没玩尽兴。”
大小雪对那几个秀才没有好感，打扰自家少爷的兴致，于是决定讨厌到底。
“他们好烦啊，一直问我们问题，回答上来就摸我们的头，小雪姐姐你看看我们的头发是不是全乱了。”李三娃忍耐到现在才表达出自己的不满，卫乐的教导已经初见成效了。
“行了啊，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那几位秀才公也是好意，谁让你们是我的弟子呢！你们要不是我的弟子，他们连看你们一眼都嫌多余。别人夸你们几句，你们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吗？”卫乐把四个弟子好一顿训，别被几句夸奖吹上了天，他们还差得远呢！
“是先生，弟子们知错了。”
四个孩子站在卫乐面前认错，被向来爱护他们的先生训了，四人眼眶全红。不过卫乐刚才那一棒到是把他们的骄傲全拍了回去，从此更加努力心用学习，不敢再翘尾巴。
“小乐，你是不太过严厉了，他们还小呢！”
易锋看着没了精神的四个孩子，年纪小被外人夸奖难免得意，卫乐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
“就是因为小，我才要更严厉。因为还小，这样的记忆反而会让他们铭记一世，将来再遇上这样的问题，他们自己就能调整过来。现在还小就不能让他们习惯被人夸，哪怕被夸了也要保持平常心，我可不愿望他们成为第二个仲永。”
多少有天赋的孩子就毁在这上面，卫乐也是为了他们。
易锋虽不懂这些，但卫乐既然说了是为孩子们好，他便不再多言，也不让向天哥几人多问。
卫乐是他们的先生，他总是知道自己的学生需要的是什么。
回到家后几个孩子把今天的事跟长辈们说了，大道理他们可能不会懂，但也明白肯定是为了自家孩子好，所以摸了摸孩子们的头，让他们乖乖听先生的话，先生是为了他们好才会严厉。
几个孩子听话的点头，从此对卫乐的话奉为圣旨，让学什么学什么，让做什么做什么。
好在卫乐并不是一味要求自己的弟子听从自己的话，也会让他们自己先思考出答案，然后再来问他。
独立思考，是卫乐对他们的又一教导。
卫乐教导几个孩子，可算是费尽心思。更因为决定和易锋在一起，这代表了他以后也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把一腔热血全花在了四个弟子身上，务必要让他们成才，不说扬名大庆朝，也要让他们有个光明的未来。
古代的师生关系牢靠时比一般的父子关系还要深厚，所以卫乐也没有以他们藏私，凡是自己懂的全都教给他们，不懂的也请人来教，全看他们自己的兴趣。
最让卫乐意外的是大娃李平，他居然对医术产生了兴趣，于是卫凡就被卫乐抓了顶包，让他好生教导卫平，不许藏私。
被抓来顶包的卫凡也不生气，老老实实教导李大娃医术，不管有没有天份，李大娃努力是可以肯定的。后来考校过后卫凡大喜，这孩子天生就该学医，于是把自己压箱底的本事全抖了出来，要让大娃成为天下名医。
“行了啊，天下名医就算了，李平还是好好读书，医术有兴趣就学，没兴趣能治个头痛伤风就不错了。”卫乐不希望李平走上名医的路，一旦成名医就会被朝庭招进御医院，专门给皇帝看病。
给皇帝看病危险性太大，卫乐可不愿意几十年后白发人送黑发人。
“好吧，反正你是少爷，也是他们的先生，你说了算。”
卫凡拿卫乐没办法，不过在教导时还是很严格的教李平，他可不想李平学了个半调子，最后把自己给治死了。
不做名医也没关系，总个医术不错的读书人也挺好啊！好一些读书人都会医术，就连朝中专门给皇帝看病的御医中也有两位朝中的大臣，他们只是在御医院挂了个名，平时还是在朝中当官做事。
几个孩子随着年纪的增长，兴趣也渐渐的被开发了出来。
“李安在棋上有天赋，我都快下不过他了。”卫乐抚额，这孩子点亮了棋奕技能。
“而李康则在琴和画画上有天赋，李梓则是写字，四个孩子中他学字最晚，却最能吃苦，字已经赶上了李家兄弟。”
而李平这个大哥到是四个方面都平平，但在医术上点亮了技能。
所以四个孩子发展的方向有了变化，卫乐的教导他们时也都做出了改变。别的卫乐还能教教，就是画画一图让他头痛。原主没点亮这个技能，他也没有点亮过。于是便找了一堆关于画画的书籍，让李康自己翻去。同时还会让他多看名家名画，卫乐府房中有几幅，便拿出来挂在书房，让他有时间就自己来观摩。
时间在有事可做时总是流逝得很快，一眨眼大雪又覆盖了大地。
卫乐现在四名弟子住在自家，不用每天踩着雪来上课。而学堂的课则停了，开春后再回来。反正他们现在学的东西也不少，自己在家巩固吧！只是卫乐也说好了，开春后回来要是让他发现谁退步了，后果他们自己想。
吓得一群学生急忙回答不会，哪怕是死也要好好复习巩固，先生折磨学生的手段越加恐怖了，身体上的伤害不是最可怕的，心灵上的折磨才是最惨的。
卫家今年买的炭堆了两个草棚，还有几柴房的大柴。卫乐考虑到人员增加的问题，所以不管是炭还是柴伙都准备得很足，今天还押着李狗子去山上砍足了柴在家里堆着。
李狗子对别人的话听不进去，可是对卫乐的话却是有啥听啥，老实得不行。看在他听话的份上，卫乐让人送了几斤肉和几根骨头去他们家，让他们家这个冬天也能熬点汤吃点肉。
“幸好给先生年礼提前送去了京城，腊肉是我们这边熏的，而活猪直接养在了先生他们在京城的庄子上，等过年时再杀也不迟。
这么大的肥猪，先生直叫庄子上的人把猪头留着，他好用来祭祀。柳家的庄子上的下人不敢不听，把两头猪好生养着，饮料都是卫家人跟着猪一起送来的，也不知道里面添了什么，猪吃得很开心，又长肉了。
柳先生因为这两头猪是自家学生送的，所以三天两头派人来看，要是瘦了看顾它们的下人就得小心点。幸好没有，这两头猪适应得很好，一点也没有水土不服，又加上吃的也好，直到被宰时还长了二三十斤肉，喂猪的人为此还得了赏钱，可把他高兴坏了。
第72章
“雪是大了点，不过冰也结得很厚实，几个冰窖也快装满了。”易锋走进来，抖了抖身上的雪。
“也是，雪大了也不全是坏事，明年我们就能赚上一笔了。”卫乐把斗篷接过来挂好，又倒了一碗姜汤给他去寒。
“是啊，来年能赚上一笔。”易锋喝了汤，又烤暖了手后把人拥在了怀里。
“只是那些穷苦人家要受罪了，听说李村也有几户的房子被雪压垮了，现在被安排住在祠堂里。”
“对，金管家已经安排人送去了米粮，你别担心。”
易锋点头，这事金管家还派人问过他，于是易家、向家和程家也做了表示，毕竟他们也住在这个村子里，遇上这样的事不表示一下，村民们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会嘀咕几句。
“我不担心大人，只是担心孩子。”
有两个孩子在他的学堂上课，卫乐做为先生难免关心几句。
“放心也没事，祠堂比他们家还在暖和，几个孩子好着呢！”易锋派人去看过，因为他早就料到卫乐会担心。
这事本来是瞒着他的，就是不想让他担心，结果卫乐还是知道了，易锋才说了实话。
“好，我知道了。”易锋答应。
“少爷。”大雪在外面敲门。
“进来。”天太冷，卫乐几乎一整天都留在书房，几个学生上完课就回房写功课，卫乐给他们搬了几张书桌进去，除了挤了点外，别的都还好。房间里一天到晚没停过火，所以不担心他们被冷到。
“这是羊肉汤，少爷你时不时喝上一碗暖和。”大雪端着一碗汤进来，把炉子上的姜汤换下来，放上羊肉汤。
“知道了。”卫乐对大家没辙，每个人都想养胖他。天天汤汤水水的不断，卫乐虽没长胖，但体重却比秋天涨了两斤。只是之前瘦的太厉害，这两斤涨了也和没涨差不多，只是抱起来不像以前那样全是骨头，多少有点肉了。
“易大爷一定要盯着少爷喝。”大雪不放心自家少爷，叮嘱易锋。现在两人的关系卫家人心里多少有了点底，只是没有一个人说开来。毕竟两人相处时虽没大张旗鼓，却也没刻意掩饰两人之间的气氛，只要不是太过迟钝的人都能隐约感觉到他们之间的不同寻常。
所在在众人心知肚明之下，一个个从叮嘱卫乐到了让易锋监视他。
“嗯。”大雪不说易锋也会这样做的，卫乐在他看来还是太瘦，需要好好补补。冬天正是补身体的时候，希望卫乐体重能再增加一些。
“行了啊你们，我的信用有这么差吗？还有大雪，晚上我想吃腊肉饭。”
卫乐白了两人一眼，同时不忘点餐。他现在能吃的多东西也多了，腊肉饭好久没吃，卫乐突然就想了。
“奴婢记住了，晚上就做。”大雪离开，要想想怎样把腊肉饭煮得更好吃。
晚上就有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卫乐挺高兴的，拉着易锋的手不放。见他这般开心，易锋也很高兴，任由他拉着自己，相互为对方暖手。
“对了，你的生辰想要什么？”卫乐突然想起易锋是腊八节的生日。
“和你一起过生辰。”易锋的愿望就这么简单，不仅今年要一起过，以后每一年都要。
“哈，这个愿望太简单了，我想想啊！”二十六岁的生辰，似乎易锋也不算年轻了呢！比他前世的年纪还在大上两岁。
“不急，反正还有一个月。”易锋无所谓，他好多年都没过生辰了。以前是易家人故意忘记，后来去当兵就更没有人为他过生日了。偶尔他自己想起来，才让人煮一碗长寿面，就当是过生辰了。
嗯，是得好好想想，确实不急。
卫乐此后有时间就想易锋的生辰之礼，因为是第一次送，所以他们有些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如果是在现代，他就去订一束红玫瑰，再订一桌烛光晚餐做生辰之礼，但是在古代显然不行。
烛光晚餐还好说，玫瑰呢？这玩意在大庆朝可没见过，月季到是有，弄束红的就可以当玫瑰了。可有也不行啊，在冬天上哪里找去，季节不对。
所以他还是想别的办法吧，实在不行就亲自下厨为易锋整治一桌酒菜，这个难不倒他。
雪一直下，大小寒他们每天都要上屋顶扫雪，深怕屋顶被雪给压塌了。
“快，喝碗姜汤发汗。”
大小雪为四人送上姜汤去寒，四人也不嫌弃姜汤味重难喝，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下了肚。
“去烤烤火。”把人推进厨房，厨房因为炖汤的原因，一真有炉子在烧，所以四人围着炉子坐下烤起了火。
“今年的雪真大，听说这边好几年都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小寒烤暖了手往袖子里一揣，标准的农民揣资势就出现了。
“是啊，所以今年少爷让准备了许多的炭和柴火，就为了不让大家挨冬，我们房间里一整晚都能烧炕，晚上一点也不冷。”
四个人住一间，烧好炕后可以管一晚上。还有金管家，搬到了前院和李大海住一屋，这样也可以省点柴。
“哥，你还记得咱家当年也曾遇到过一次这样的大雪吗？”
小暑扭头问哥哥，却发现他望着大雪发呆。
仿佛一下子让他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小暑也不说话了。弄得大小寒莫名其妙，不过现在是烤火的时候，也顾不上别的。
“你要吃桔子能别在书房吃吗？”
卫乐和易锋亲亲我我，结果却来了一人千八百瓦的大炮灯卫凡。
“不要，因这里我能蹭到好吃的。”卫凡想也不想的拒绝了，整个卫家只有书房这块地方经常出现美味的点心和热汤，刚才一来他就喝了一碗又暖又香的羊肉汤，大小雪偏心死了。
“她们是我的婢女不偏心我，难道要偏心你不成？”卫乐好笑道，手中的书被放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扶手。
“话不是这样说，她们虽是你的婢女，也是卫家的大厨啊！”
卫凡吃完一个桔子，又拿起一个冻梨啃了起来，让卫乐看得浑身打颤，好冷。
“你要吃桔子吗？”桔子被易锋用热水温着，吃起来也不会冷。
“好。”
卫乐点头，刚才他就想吃了，只是桔子太冰，他嫌冷。没想到易锋注意到了，居然想出把桔子泡在热水里，过了一会儿再拿出来剥开桔肉暖暖的，吃起来也不冷了。
“好甜。”卫乐分了一瓣喂他，“对吧！”
“嗯。”
易锋把卫乐再次喂他的桔子推到卫乐嘴边：“你吃。”
他身体好，又有卫乐要求卫凡为他调养，往年一到冬天下雪就关节痛的毛病全没了。
“卫凡，这一次你没有把我家里什么不该拿的东西送上去吧？”卫乐看着吃着欢畅的卫凡突然说道。
“没有啊。”卫凡一听顺嘴回答，完了整个人愣住。
我去，大少爷你知道啊！
苦张脸转过头，看着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卫乐和易锋。
“少爷，易爷，你们知道啦？”
还能不能不好好做卧底了？虽然他不算什么卧底，也没有做过危害卫乐之事，甚至还在暗中保护他，但这事他说出来真不太光彩，还有些尴尬。
“易大哥第一天就知道了。”易锋知道的事，卫乐不可能不知道。
一个会功夫会凫水的人，哪怕是在水下装得再好，本能也无法掩饰。
“而且你是不是掉了一块不该掉的东西？”
卫乐打开书桌下的暗柜，从里面拿出一块铜质的牌子扔在桌上。
“是，少爷既然发现了，为什么要留下小的？”
卫凡想不透。
“留下你有什么不好吗？”
比如他想要什么，当着卫凡的面一说，很快就有人送来，简直比未来的快递淘宝还要贴心，因为他连货款都不需要付。
“可是……”
卫凡想说他虽然是来保持卫乐，但也是来监视他的啊？朝庭不可能放任一个可以为大庆朝的发展安全做出贡献的人在外面安然做隐士，必然时自然是希望他能为朝庭了一份力。
“唉，身不由己，这事你能做决定。走了你一个，想必还会另外再来一个，既然如此我自然希望留下一个熟悉的卫凡，除了可以保护我之外，还能当免费的大夫，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卫乐笑道，易锋揉了揉他的头。
当初小乐知道卫凡身份不简单时，直接选择留下，就是因为知道有些事情隐瞒还不如堂堂正正摆出来让对方看，果然皇帝对卫乐越来越好，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记他，甚至还有回礼，乐得小乐直呼肚子疼。
“少爷高见。”
卫凡确实知道他离开后，必然有另外的人来执行这个任务，而且他任务失败，回去也讨不了好。不过上面也发话了，只要卫乐不危害到大庆，卫凡就当自己是一个普通的护院，除了偶尔让他顺点东西外，卫凡不需要再做多余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很快就被拆穿了。
“我可以问一声，少爷为何到现在才拆穿？”
看他演戏很好玩吗？
“因为有趣啊！”
卫乐笑道，看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努力装出一副你居然和皇家放还有关系的表情，笑死他了。
“……”卫凡想了千万个理由，却没想到是卫乐觉得有趣。
摔，还能不能好好的做护院了，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自家的少爷是个腹黑，更是个表演帝，明知道一切真相，却表现出什么也不知道，连卫凡这样专业的暗卫都被骗过了。
第73章
“以后你还回去吗？”
卫乐问道，他不想卫凡走，因为他在这里确实帮了卫家不少忙，易锋几人的身体也是他调养好的。
“只要少爷不赶小的走，小的就不会离开。小的已经在外面露了真容，已经不再适合做暗卫了。”
卫凡老实说道。
“既然这样，那你就安心留下。对了，皇上老爷了去封信，告诉他我要他手中的那朵千年雪莲。”
易锋的身体虽然调养好了，但战场上也为他们几个留下了不少的暗伤，损了根基。千年雪莲正对他们的症，卫乐也就不跟皇帝客气了。
“是。”卫凡抽了抽嘴角，对自家少爷的不客气法有了更深的了解。
当初少爷问自己有什么办法让易爷他们的身体恢复如初，他就说了千年雪莲可用。结果少爷就写信给京城里的柳大人，问他皇宫有没有这样东西，柳大人回信时很肯定的说‘有’。
于是少爷就惦记上了吧？今天终于露出了他的盘算，怪不得突然揭穿自己，搞了半天是为了易爷的身体着想。
“还不快去。”
卫乐微笑道，让卫凡忍不住后背一凉。
“小的立即就去。”
冲回房间写信，少爷感觉越来越可怕了。不是说他功夫厉害，而是算计人的心思更让人难以捉摸，往往不动声色间就把所有人给算计了。
当初谁能想到他在打皇宫中雪莲的主意，估计就连皇帝也不知道吧！至于那一来一回的书信，皇帝和他当时都没有多想，还以为卫乐只是问一问这世上有没有千年雪莲的存在，谁知在这等着。
皇帝接到密信后，和卫凡一样抽了抽嘴角，便让人把千年雪莲取来。
“唉，万贵妃和朕要了几次，朕也没舍得，没想到还是要送人。”皇帝对三皇儿说道，一脸的不舍，千年雪莲即使是皇帝也不是那么容易得的。
“对了，再加上一根五百年的人参，要不是千年人参皇宫中也没有，估计那小子连它也不放过。”
皇帝主动又加了一根五百年的人参，想着以后可能会派上用场，卫乐出事可是大庆的损失。
“父皇仁慈，想来卫先生以后会对大庆对父皇更加忠心不二。”三皇子明白，这雪莲和人参都是人情啊！
据说卫先生很怕欠别人的人情，同时也很重感情，所以父皇从不用身份逼他，果然卫先生自己就拿出了不少好东西交给父皇，其中还有一份火、药的配方，比大庆朝现在的配方要好，威力更大。
只是让三皇子想不明白的是，这卫先生究竟是在哪里知道这么多的事，很多东西他这个皇子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你啊，学着点吧！对于卫先生这样的人，千万不能用强的。只要他是大庆人，总不会帮着别国来对付大庆。你要尊重他们，以礼相待，这样才能得到他们的真心相对。”皇帝看着被送来的千年雪莲和五百年人参叹气。
“幸好他对大庆没有恶意，更有柳大人这位待他如子的恩师，才能顺利把人留在大庆为我朝谋取福利。”
皇帝不止一次庆幸当初放过卫乐，本来当初卫乐离开京城时他就想过要不要把提回来审问他关于卫侯府的事，后来想想被赶出家门已经够可怜了，一个弃子又能知道些什么呢？于是就放过了卫乐，这才有今年大庆朝国库丰满的事。
“父皇的意思儿子明白了，以后儿子只把卫先生当成是先生对待，决不拿皇室中人的身份对待他。”
三皇子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果然明白皇帝的意思。
“嗯，如此甚好。这个派人送去柳大人府上，他知道该怎么处理。”
皇帝送东西给卫乐从不直接派人，怕人盯上卫乐。至于柳大人府人他就没这么多顾忌了，反正柳大人做为他的亲信，时不时被皇帝赏赐已经让京中好多人家都麻木了，早已习惯皇宫有东西送去柳府。
所以先生在接到皇帝的赏赐后很淡定的送走了三皇子，然后再淡定的拿着两个玉盒回正房，悄悄打开来一看就知道又是那个不安份的弟子要的。
说来也奇怪，皇帝和卫乐两个人从没有直接接触过，但是两人就像是忘年之交，相处的十分愉快，哪怕只是透过他接触，两人总能明白对方的底线在哪里，从不轻易跨过去。
卫乐要雪莲做什么，先生知道，皇帝也知道，可两人都保持了沉默。先生还好说，他是因为卫乐喜欢，所以接受。而皇帝的表现就耐人寻味了。估计对皇帝来说，卫乐没有后人对他是最好的吧！这样卫乐就不会有私心，毕竟人一旦有了自己的子嗣，就不由的为自己的后世子孙考虑，皇帝也要防着卫乐产生野心啊！
所以易锋不仅要活，还要活得好好的，这样他就能与卫乐纠缠一生。
先生过了几天后派出最信任的人，把雪莲和人参送到了卫乐的手中。只是路上大雪拦路，花去了不少钱时，等送到时已经是易锋的生辰了。
“这份礼物可喜欢？”卫乐把雪莲拿出来问易锋，有了它易锋就能长命百岁。
“喜欢。”
易锋没有接过雪莲，而是把卫乐抱在了怀里。
他一直担心自己的身体不能活到老，武将往往都是早逝的多长寿的少，因为一身伤痛就要了他们的性命。
现在有了这雪莲，他身上的伤病就能治好，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短命了，因为他不希望卫乐在自己死后娶妻生子，他想独占卫乐，不管是今世还是来世。哪怕卫乐在自己死后娶妻，他一想到心里就难受。
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自己不能陪卫乐百头到老，却又不愿意他娶妻生子，未免太过自私。但易锋就是忍不住，他不想真的不想。
幸好卫乐发现了他的纠结，直接跟皇帝要了雪莲，免除一切的后患。
“这样你就不用老是担心死在我前面了，我更不会在你死后娶妻生子的。而且我们约好了，我比你早死，你比我后死。”
卫乐不愿意做留下来的人，所以与易锋约定他先死。
“好。”
易锋答应，反正小卫死后他就紧随而去，不让小乐在奈何桥上待太久。
“我说你们这是不是想太多了？一个未满弱冠，一个才二十六岁，就这样把死挂在嘴边，真的好吗？”
卫凡翻了个白眼，今天还是易锋的生辰哎，居然一直说死。
“你不明白，怕死的人才会早早挂了，不惧怕死亡的人才能活得长久。”卫乐靠在易锋怀里对他说道，他并不怕死，因为他已经死过一次了。以前想活着，是因为这一次生命来之不易。但是现在，有了一个可以陪他一生的人，他觉得自己可以坦然的面对死亡，因为他知道这一次死亡并不孤独，会有人陪着自己一路走下去。
“唉，好吧！你们这些人的心思我看来是一辈子也弄不懂了。”
卫凡叹气，卫乐总是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他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雪莲和人参就交给你了，什么时候用药，就让三人住到卫宅来，我好给了们治疗。”卫凡说完就走了，把书房留给了这对有情人。
“后悔吗？”易锋看着珍贵的雪莲，就连皇宫也就这么一朵，现在给了自己。
“那你后悔吗？”喜欢上他，曾经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回应。
摇头，怎么会后悔呢！
“所以，我也不会后悔。”
雪莲只是一味珍贵难得的药罢了，再好也抵不过易锋的身体。
“不过我没想到皇帝这般上道，送一赠一。”
送了雪莲，还赠了一支五百年的人参，这一趟皇帝可是亏大了。
“不亏。”比起小乐送给皇帝和大庆的东西，一点也不亏。
“哈哈，说的也是。”
卫乐把雪莲和人参收好，又在易锋惊讶的眼神中打开了书房中的墙中。书房和卧室，卫乐都设了暗墙，里面放着的全是重要物品。
“这些是金子？”
易锋看着里面金光闪闪的金子问道。
“是啊，要是全兑换成银子太多了，所以我就直接换成金子藏起来。”卫乐笑着说道，还从里面拿出一块鸳鸯玉佩。
“这个给你。”
意思嘛不用他再解释，易锋已经明白。
笑了笑接过挂在腰间，和他的同心环一起。
“小气的男人。”
卫乐看见后说道，换来易锋一笑。
是啊，他就是小气，不容别的女人觊觎小乐。
“走吧！小雪应该准备好了大餐，就等我们了。”
卫乐拉着他，两人携手来到饭厅。果然大家都在，只差他们了。腊八节，四个孩子都被送回了家，同时课也停了，过完十五他们才会回来和大家一直上课。
因为易锋几人过两日要用药，所以酒就没上，大家对着一桌菜大吃特吃，最后所有的菜都被吃光了。卫乐甚至还用那简单的烤箱做了一块蛋糕，味道还行，反正众人挺喜欢吃的。
“这鸡蛋糕真好吃，小乐子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吃完自己手中最后一口，向天哥埋怨卫乐不早点拿出来，不然他就能早些尝到这么美味的鸡蛋糕了。
“是蛋糕，不是鸡蛋糕。”虽然都没错，但是蛋糕比鸡蛋糕好听吧！
“都一样啦，不就是用鸡蛋做的嘛！”
向天哥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唉，可惜没有奶油。”不然更像蛋糕，味道也更好一些，光是蛋糕太单调了。
“奶油是什么？”
众人好奇道。
“奶油就是奶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卫乐曾经用电饭煲做过蛋糕，所以他会做。但是奶油他就没办法了，他一直没弄懂它的产生原理。
想要吃奶油蛋糕他都是直接去甜点店吃，普通蛋糕自己就可以做，做了放冰箱里当早餐。
“……”
卫乐的回答太爽快，众人默了。只有在这时，大家才发现原来卫乐也是很任性的。但是整个家里他最大，任性也就任了，谁也拿他没办法，包括易锋。
他最宠卫乐，要是卫乐想要杀人，他就在一旁递刀子和挖坑埋人。
腊八一过，时间就快了。临近过年，家中的人除了卫乐全都在忙，忙着打扫整理，还要准备年货。今年有金管家在，卫乐万事不管，当了个甩手掌柜。当然银子还是要先给，这样才能去县城里购年化。
大小雪心灵手巧，和当地的妇女们学剪窗花。
卫乐看了也觉得好，还动手自己也剪了一个喜鹊登梅贴在他的房间空户上。
卫家人多，虽然地方也不少，但一起动手也不过花了几天就打扫好了。卫乐让人又送了一百两银子给卫家，卫乐送的年礼同样又原封不动送了回去。
虽然年礼没收，但一百两银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卫家人过了一个好年。所有人都扯了新衣服，穿得喜气洋洋。
“他还是不愿意来吗？”
卫老夫人把佛珠挽在手上，拿着拐杖在屋内走来走去。
“娘，现在他还能记得我们已经很难得了，别在强求。”卫父扶着他老娘，知道她想见卫乐，可那孩子跟卫家真不亲，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他宽宏大量了，卫家人不该再逼他，要是把人得罪了，他们卫家可真的再也承受不起一次牢狱之灾了，这一次可没有人再救他们。
“我就是想见见他，我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
卫老夫人也明白，她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不过是想在死前见他一面罢了。
当初在京城卫乐就避着自己和满府女眷，她总共也没见两次，第一次时间都有限，连人都还没看清楚呢！
“娘，儿子知道，但这事很难办，他连我们送的节礼都不曾收一次。”
卫乐的态度很明显，卫父也没办法。以前他还怪自家的夫人，现在他谁也不怪，只怪自己当初对卫乐关心太少，一点也不在乎这个儿子，哪怕明知对方是卫家最有出息的孩子，但为了嫡子，为了卫府的平静，他便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赶出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争取一万两银子做补偿。
但这点补偿和他分家时所得根本不值得一提，可这些都被他无视了。
所以现在弄成这样，全府都有责任，他们没有资格再让卫乐来见他们。
“我、我明白，当年他在府上我对他就不怎么样，庶子啊我一辈子就不喜欢，可他也是我的孙儿啊，可我呢？”
卫老夫人后悔啊，但并没有什么卵用。
卫乐没有祭祖，他只是给原主和他的亲娘上了柱香，烧了点纸，然后就带着众人一起吃年夜饭。
今年的年夜饭还是以火锅为主，炒菜也就那几样，大家在等火锅中的食物煮熟期间，就先把炒菜干掉了。等炒完一吃完，火锅正好熟了，一个个又朝着火锅伸去。
卫乐挑了一块猪肚，沾着蒜蓉吃。
“这个你尝尝。”
易锋夹了一块羊肉汤了一下就拿来起来放在卫乐的碗中。
“谢谢。”
卫乐吃下，易锋烫羊肉时的火候掌握的很好，正好熟了又不显老，卫乐连吃好几片才让易锋停手。
“你也尝尝这个。”
卫乐夹了几个肉丸和鱼丸在他碗中。
“好吃。”两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为对方夹菜，闪瞎了一桌人。
“大勇，我也要吃丸子。”
向天哥不爽了，对着程勇说道，秀恩爱嘛，谁不会啊~
“好。”程勇果然配合。
满桌人只有卫凡一个单身狗，咬着筷子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埋头狂吃，把这些食物当成了他们在咬。
等着看吧，我也要找一个好男人，到时闪瞎你们的狗眼。
咦？为什么是男人？卫凡呆待了，难道说他也被这两对狗男男影响到了吗？第一印象居然不是娶个媳妇生个娃，而是找个男人，卫凡当天晚上连觉都没睡好，整晚都在做恶梦，躲着一个看起来很眼熟，但一直看不清对方的脸，所以也不知道是谁的男人。
“你昨晚做什么去了？”卫乐看着卫凡脸上的黑眼圈，好重啊！
易锋几人昨晚都回自己家守夜，所以今天早上从外面进来的。
几人一来也看到了卫凡脸上的黑眼圈，一个个十分好奇啊！
“恶梦，被一只狗追着到处跑。”
说到狗时，卫凡咬得特别重，让大家怀疑现在要是有一条狗在他面前，会不会把狗给打死。幸好家中没养狗，救狗一命。
“要不等下吃早饭，你再回去补个眠？”
瞧他这样，站着都快睡着了，卫乐好心提议道。
“嗯。”
卫凡果然点头，他确实困得不行。早上吃完饺子后，就拖着腿回房补眠。
“难得卫凡也有睡不好的时候。”向天哥笑道，卫凡每天都是早早睡了，又早早起来，精神可足了，像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见到。
“行了啊，你们也该回去了，等下有孩子们来拜年。”卫乐说的也不是很肯定，外面还在下雪，估计也没有家长会让自家的孩子来拜年吧？
但卫乐还是猜错了，别家孩子也就罢了，但他那四个学生可是在家长的护送下来卫家拜年了。
卫乐一个封了一个红包，还把家中好吃的零食都装了和篮子给他们每人，这才把人送走。因为担心，他还披着斗篷目送他们离开。
不一会儿，易锋他们又过来了。
“几个孩子回去了。”
来拜了年就走了，易锋也包了一个大红包，每个里面都有一两银子。
不多，只是个心意而已。
几人家也没弄什么金银裸子，在乡下哪来那么多花样，有银子就行了，反正金银裸子也不过是样式做得好看，份量也没变重，拿出去用同样是一两，不可能变成二两、三两。
“好冷，我们进去吧！”
卫乐见没人再来，就躲到了书房。他难得拿笔画起了画，虽然画出来的东西完全不能看，但他自己玩得很高兴，易锋自然也就开心。待在一旁也不嫌无聊，就这样看他画了一个上午的画。结果好的没一张，最后全烧了。
中午又吃了饺子和汤圆，卫乐觉得有点撑，躺在炕上让易锋帮他揉肚子。
“……”
让他不要再吃那个汤圆偏不听，差不多有小孩拳头大的汤圆吃完人也撑着了，而且汤圆还是糯米粉做的，不好消化。
易锋与他躺在暖暖的被窝里一边聊天一边给他揉肚子，渐渐的卫乐声音越来越小，后来就干脆没声了。
易锋支起身体看着他的睡颜，最后轻轻在他唇上碰了碰。
“好软。”
心满意足的把人抱在怀里也跟着午休起来。
过年其间因为一直在下雪，所以今年整个李村都很安静。不过初二早上，卫乐却接了一份年礼，虽不值什么钱，却是对方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卫乐让大雪和小雪装了一篮子吃食给对方，让他拿回去和老娘好好过一个年，别再省着送年礼给他。
对方送的年礼他没有退回去，反而还送了一堆吃食给他，李狗子提着篮子回家，心里很过意不去。
“娘，我一定会好好报答卫先生的。”
“嗯，你要记住今天的话。”
李狗子的事不过是开端，断断续续有人送来年礼，卫乐照样回了礼，不过比他们送来的好上一点，这样双方都不算吃亏。
等雪停时，已经过了初四。
卫家人纷纷走出房门扫雪，卫乐抱着汤婆子披着斗篷看他们扫雪。
“少爷，易爷正找你呢！”大雪走出来，把卫乐手中已经不是很暖的汤婆子与自己怀中这个刚灌的换过来。
“我知道照顾自己，你们别老是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好吗？”卫乐真想翻白眼，但明白大家都是为他好，所以他乖乖的抱着新的汤婆子回屋，正好看到易锋走出来。天这般冷，他连斗篷都不用穿。
“你也不嫌冷，斗篷呢？”
新做的斗篷几乎没见他上过身。
“热。”火气旺的人回答，让卫乐又恨又爱。
什么时候他才能有易锋这样的好身体，自从雪莲进肚后，易锋三人的身体回到了最好的状态，去年还披个斗篷，今年干脆只穿一件厚棉衣就够了。
“一边去，看见你这样我就烦。”卫乐坚决不承认自己这是妒忌了。
“这可不行，我说了要一辈子陪在你身边。”易锋把人抱进书房，进来也不放下，直接让人坐自己腿上。
“你倒是放开我啊！”
易锋抱着人不放，卫乐连站起来都难。更过份的是，斗篷把他整个人都包在里面，手啊汤婆子啊全被易锋用双手捆着动弹不得。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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