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变地主 作者:鬼屋
第34节
“他的儿子也没有了生育能力，也就是说他田老爷子虽没断子却已经绝了孙。”
卫凡摊了摊手，那毒虽是慢性毒、药，但对方中毒已久，已经损坏了他的根本。虽有卫凡替他解了毒，但子嗣上已经确定是生不出儿子了。
“哈哈哈哈……”
卫宅被笑声冲破，惊起了无数飞鸟。
吓死鸟了~~
一只飞到远处树枝上的鸟拍了拍翅膀瞪着卫宅。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田老爷做下了无数恶事，最终还是报在了他的儿子身上，哪怕他的儿子救回了命，也救不回留下子孙的能力。
估计现在他的儿子还在养身体，所以田老爷和他儿子都没有发现不对劲，等他们以后知道了估计还有得闹。但这关卫乐什么事？卫凡已经替他们解了毒，但中毒已久，哪怕是卫凡也尽力了。毒损了对方的身体，毁了他留下子嗣机会，说到底不也是田老爷自己造的孽吗？
不说他弟弟了，想让他的儿子死肯定是为了家产，但那个下人可就是为自己和家人报仇，源头还在田老爷的身上，他这是遭了报应。
几年后田老爷知道真相拍着大门嚎啕大哭，但再哭也没有用，失去的回不来。他散尽家财，带着儿子到金佛寺出家为僧，就为了替儿子散去身上的罪孽。他虽然干了许多丧尽天良的事，但他的儿子是无辜的。他从小中毒一直养在家中，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过啊！
可这也不能成为对方无辜的理由，谁让他是田老爷的儿子呢！所以对方报复也报复在了他的儿子身上，哪怕田公子并不是坏人，还拿出最后的银子给了父亲帮他娶回来的妻子和小妾们，让她们另谋生路去。
然后和父亲在金佛寺出家为僧，吃斋念佛，最后活到了九十岁高龄，成为一代高僧，圆寂后还留下了几枚舍利，这是不是就代表了他赎清了自己和父亲身上的罪孽？
这谁也说不清楚，但他出家后确实与人为善，还学了佛门医术帮助穷人治病，不收一个铜板。
卫乐最后听说他的事后，感慨了几句，上山看外公时远远看过对方，确实不像坏人，但坏就坏在他有一个做恶霸的爹。
幸亏他爹最后醒悟，给儿子找了一个平安的处所，两父子在寺中安享晚年，算是天道对他最后醒悟的奖励。
“正月都快过了，这向天哥和程勇怎么还没有回来？”
卫凡有些寂寞的在院子里发呆，没有了向天哥和他斗嘴，感觉日子都无聊了。
“……”
卫乐正好回房拿书，听到了他的话，脚步一顿什么也没说拿了书就离开。
只是晚上他拉着易锋，表示了自己的担心。
“要不要我们去看看？”
本来说让人去打听，但是后来一想这是两人的事，他们打听好像有些信不过两人，于是卫乐和易锋就放弃了。
“也好。”
天气渐渐回暖，正月虽未出，但气温却比年前暖和多了，现在出行也不担心小乐生病。
“什么？去找向天哥和程勇？我也要去。”
卫凡跳起来，但是卫乐阻止了他。
“你留在家里，保护小三。同时帮他一起教导学生，等我回来就要准备考试，及格的人就能离开学堂。”
卫乐阻止了卫凡，主要是瑞麒还留在家中，这人是万万不能出事的。他和易锋去就足够了，再带着几个老兵做护卫，相信路上也不会有傻得来打劫他们。
“……那好吧，少爷你一定要把向天哥他们带回来哦！”
卫凡不情不愿的说道。
“好。”
卫乐答应了。
“先生。”解决完卫凡，卫乐又转身瑞麒。
“我能相信你吗？把我的学生交到你的手中？不会再犯去年的毛病吧？”
“能，先生。弟子已经改了，这一次不会让先生失望。”
瑞麒很肯定的回答。
“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如果这一次你还干不好？小三，你在我这里的信用就破产了，以后我也将不会再信任你。”
卫乐毫不客气的说道，瑞麒脸色一白，但并没有被他吓退，而是肯定的回答道。
“弟子可以的。”
“……子浩你留下帮小三的忙，要是你干得好了，并且在我回来检查后大家有进步，少爷我就给你加月钱。”
“谢谢少爷，小的一定努力。”
子浩听了很高兴，表示一定会努力做好的。月钱增加就说明他赎身的日子缩短了，所以他会好好干，争取让少爷看到他的表现。
“嗯，加油！”
拍了拍子浩的肩膀，见他跟打了鸡血一样，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
不过很快这种感慨就消失了，他又不是手中无人，子浩有自己的追求也很好啊！起码他分得清自己的身份，不该做的事他没有干过，这点信任卫乐还是能给予的。
收拾好行礼，又跟金管家交待了几句，然后去后院眼先生和师母告别。他们也是这两天就要起程回京了，不过卫乐和他们说了，等这边的事了，中秋时就上京看他们。到时候他学堂中的学生也减少了，了不起放他们一个长假，等他从京城回来后再开课也不迟。这些学生其实都学得差不多，但留下的年纪实在小，才十来岁也不能出去找工作，于是卫乐干脆把他们多留几年，等年纪再大几岁后再放出去。
“先生，你要早点回来。”
李三娃蹭了蹭卫乐的手臂，先生不教他们，三娃表示不开森。
虽然现在瑞夫子上课已经好了许多，但还是先生讲的更有趣，也更容易让人听懂。
卫乐摸了摸他的头，又拍了拍另外几个学生的肩膀。
“你们要听话，先生很快就回来的。”
说完卫乐在易锋的帮助下上了马车，这一次出行卫乐并没有骑马，虽然骑马很快，但他不喜欢风吹在脸上的感觉，还是马车舒服一点，虽然他会晕车。
先生和师母也出来送行，向天哥和程勇他们的事两人都听说了，心中很是怜惜，所以对自家弟子和半子要去找他们的事两人都不反对，甚至还跟卫乐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拿他的帖子去当地的官府找人。
先生给了好几张卫乐自己的帖子，这可是身份的代表，一看到这样的帖子，当地的官员也不敢不给卫乐他们面子。
不仅如此，卫乐还有一块金牌，这是皇帝悄悄稍给他的，说是让卫乐在紧要关头时拿出来保命用的。
有了先生的帖子和这块金牌，卫乐的底气更足了。马车渐渐驶离李村，正在田里干活的李村人看到马车还挥手，由此可见卫乐在李村的人气有多旺了。
“希望今次出行能顺利。”
卫乐在马车驶出镇上时突然冒出一句。
“当然。”
易锋很肯定的回答，有他的身份和卫乐的身份，向程二家人想为难也要惦量一下自己的身份。
来到临乐县，这是离卫乐他们县城足足有三天路程的一个县城，虽然是县城，但却是一个大县，所以看着比他们那边的县城要繁华不少。向天哥和程勇都是临乐县的人。只不过一个是县城中的望族，一个是乡下的地主，两人住的地方还隔着一天的路程，其实也不算近了吧！
卫乐乘坐的马车很漂亮，这是卫家最漂亮最贵的马车，这一次出行专门换上的。为的就是充门面，卫乐说这是算是打上门，面子一定要做好，让他们一见面就顾忌他们。
所以这一辆全都由黄花梨木做成的马车就这样招摇的进临乐县。
找了一家最好的客栈住上一晚，顺便也休整一下，为了安静直接包下了一个院子。
第二天两人穿上最贵的衣服，身上还披着皇帝送的斗篷。现在还现在还是初春，他们这边也靠近北方气温还是比较低的，两人身上的斗篷也不会显得不合时宜。
不说别的，就说两人身上的斗篷，就让向家看门的人吃惊了。做他们这一行的，最主要的就是有眼力，所以两人即使只说找大少爷，他们也不敢怠慢直接报到了向家老夫人面前。
“娘？”
向老爷已经去世，现在当家作主的是向天哥的弟弟。
“请二位贵客到大堂，我亲自接待，你也与为娘一起去吧！这事暂时先不要跟你大哥说。”
向老夫人扶着二儿子的手说道。
“是。”
这两人一上门就找大哥，可能是大哥的熟人，最让向家二爷担心的是这两人有什么意图。
不说两人身上的斗篷，就连他们坐来的马车，他们全县也找不出一辆来。黄花梨木只要肯花大价钱倒也不难得，难得是那份手艺。
上面雕刻图案的用门房的话来说就是活灵活现的，一看就知道不凡。
这马车是卫乐用剩下的黄花梨木请好几位木匠大师和十几位手工精湛的木匠联手做的，足足花了一个月才完成，后期打磨又花了半个月，这还是他头一次乘坐这辆马车呢！
看来他的决定没错，这辆马车真的可以唬人。
哪怕他只是一个秀才，易锋的身上的爵位并未显露也让对方亲自来接待了。
“见过向老夫人。”
卫向见着两人站起来朝向老夫人一拱手，而易锋则只是点了下头，从头到尾没有起过身。
对方看到向老夫人也不起身，这说明对方的身份比他们向家高出太多，所以根本没必要给向家面子，更不需要向他们行礼。
向家二爷也只得了卫乐一个点头，易锋却边正眼也没看他一眼，两人的差别待遇让他们的心更是提了起来。
对向老夫人行礼和点头，是看在她是向天哥母亲的份上，毕竟是长辈面子还是要给一点的。但向二爷就不一样了，他是晚辈又是向天哥的弟弟，两人一个点头一个无视都算得上是给面子了。
要卫乐考上举人后再来，他也完全可以无视向二爷。虽然向家现在也算是临乐县的望族，但家财势力不如从前，要不是向天哥时常有送银子回来，向家想要买回老宅也是非常困难的，更别说还要维持日常的交际往来。
“请问老夫人，向大哥呢？”卫乐轻轻撇着碗中的茶沫，眼皮子也未抬一下的问道。其实要不是看在对方是向天哥的母亲份上，他们真不需要如此客气的。
昨日已经跟客栈中的小二打听过了，听说向家长子回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出门，就连过年也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只听说这位向大爷是病了，所以不能出来见人。
这哪里是病了，分明是被软禁了才对。卫乐和易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怪不得两人未能赶在十五前回去，原来是被软禁了。
向天哥是这样，程勇家肯定也是这样，他甚至怀疑这两家人是串通好了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都来信说想他们，让他们回家过年？
不得不说，卫乐把事情的经过猜中了七七八八，向程二家还真是这么做的。甚至两人年前一个挨了顿揍一个被骂得不准出门，这才是过年未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真相。不是生病，而是受伤。
卫乐的语气不客气，向老夫人的脸上闪过一抹恼怒。但是看着对方身上自己家曾经最风光的时候也得不到半块皮子的火狐斗篷，心中有所顾忌，按下了冲动。
“犬子病重，不能出来见过二位，请卫公子和易爷见谅。”
向老夫人说着还按了按眼角，似乎真的在为自家大儿的病情担忧，没看见都哭了吗？
对于这女人眼泪说来就来的本事卫乐表示他不服都不行，这向二爷眼中还有着对两人轻视的不满，而这向老夫人却能开始演起了戏。
那表情，那动作，要是搁现代都能拿小金人了。可惜卫乐不上这个当，他既然来了就没想过被对方糊弄去。
不想让他们见向天哥，卫乐可没同意。
“老夫人最好说实话，我这人脾气不太好，向家能禁得起第二次打击吗？”卫乐对这些事真不耐烦，所以直接出言威胁，没礼貌就没礼貌吧！他懒得和这些人叽叽歪歪，有时候简单粗暴更能让人心存顾忌，一味的试探只会让对方推延，话里话外没一句真话。
说实话，卫乐这种做法真看不出来他是名秀才。武将都比他懂得迂回，碰到不好回答的也只知道打哈哈。可卫乐却不是这样，他不跟你玩这一套，他就喜欢简单粗暴。
不管这做法会不会太没有礼貌，但确实是最有效果的。看向老夫人和向二爷两人脸上那张扭曲的脸就知道了，他们现在内心肯定很纠结。
向家是他们的命脉，被卫乐握在了手中。敢不让他见向天哥就拿向家出气，你们是敢赌呢还是不敢赌呢？
“卫公子不怕天哥知道了和公子不和吗？”向老夫人也不傻，既然他们是来找天哥的，那就用大儿子来挡住卫乐气势汹汹的攻击。
“无所谓，他对吾之言不敢不听。”
卫乐毫不在意的说道，他可以毁了向家，当然也可再建一个，对他来说这并不难。主要是这向家人他们敢不敢赌？
以为有向天哥在手他就会顾虑吗？太小看自己了，卫乐可从不接受人的威胁，反正他有后台他怕who？
“你……”
向老夫人和向二爷心中再惊，对这样一位刀枪不入的人，甚至连最简单的迂回也不愿意做的人，他们没有办法。
当然更重要的是，卫乐的看表情看上去非常认真，而坐在他身边的男人却一脸宠腻的看着他，仿佛只要是他说的话对方都会无条件答应。
看到这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两人跟自家的大儿（大哥）一样，他们是一对的。
“怪不得，原来是个小倌儿。”
向二爷一看明白立即忍不住出言不逊，他话一出口向老夫人就知道这事要糟。老二啊，你怎么就没忍住气呢！
“小倌儿？”生气的人不是卫乐，而是一直在旁边安静听他们对话的易锋。他站身走来到向二爷面前，比向二爷高出大半个头的易锋一只手就轻轻松松提起了他。
双脚离地，向二爷慌了。
“娘，救我。”
一着急就脱口而出，却忘记了他娘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又要怎么救他？
大厅被易锋他们带来的人围着，向家其他人想进来都被拦在外面，在厅中侍候茶水的丫环这个时候都躲在角落里发抖根本不敢冒出头来。
“救你？真是好笑。”
易锋把人重重扔在桌上，向二爷被人这么一扔，先是撞上桌子，然后又摔地地上，只听见咔一声骨头断掉的声音。
“老二。”向老夫人急忙去扶自家二儿子。
“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他，小心二次伤害，这可就不关我锋哥的事了。”卫乐放下茶碗站起来走到这对母子身边。
向老夫人不听他劝，坚持要扶起已经痛得出不了声的二儿子，却只听再一次咔的一声，二次伤害。
“啊啊~~”
二次伤害让向二爷终于痛的叫了出来，让向老夫人清楚的明白她刚才做了什么事。但是现在已经晚了，伤害已经造成。
不过对向老夫人来说她不会承认是自己给我子造成的二次伤害，她只会把这个责任推到易锋和卫乐的身上。
不过两人也不在意，反正人是得罪了，多背一次锅也无所谓。
“都是你们，今日你们伤害我儿，来日向家必几二位讨回一个公道，我家大儿也必不会三原谅你们，他不管怎么讲都是我向家的嫡长子，只会向着我向家。”
到这时向老夫人还看不清形势，甚至还想用向天哥来要挟两人。
“是吗？要不要当面问问向天哥他的选择？”卫乐轻轻转身，看向被人扶着的向天哥。
早在向二爷被易锋提起来时，外面进不来的向家下人就跑去找向天哥搬救兵了。
“将军，少爷。”
向天哥忍着背上的伤向二人行礼，一句将军和少爷吓得向老夫人魂飞魄散。向二爷因为痛疼到顾不上这些，他现在快要痛死了。
“啊啊啊啊……”
一直痛得大叫，向二爷虽然经历了家到中落，但却因为头上有一个嫡亲的兄长，所以他并没有吃过什么苦，向天哥苦自己也不会苦他，这种痛他还是第一次尝到，自然忍受不住。
“还愣着做什么，去请大夫。”
向天哥对向家的下人说道，然后又忍着痛扶起向老夫人。
“娘，不要去扶二弟，你不懂会让他再次受伤的。”
向天哥的话和刚才卫乐的话一般无二，却让向老夫人恼羞成怒，扬手就甩了大儿子一个巴掌。
“都是你害的。”
她现在已经知道这两人的身份真的不是她向家能得罪得起的，所以她便把怒气发泄在了唯一能发泄的人身上。要不是他招惹了这些人，怎么会害得二儿子被人摔伤，她又在扶二儿子的时候让他再次受伤？
说来说去，都是向天哥不好。是他引回来了这些人，头一次向老夫人恨上了自己这个大儿子，已经不去想他为这个家做出的牺牲，只想着今日向家的祸事是他招惹来的，这么一想向老夫人心中好受多了，于是又抬手想再给被打懵了的向天哥一巴掌。
“你这一巴掌打下去，吾便让你从此无右手。”卫乐的声音淡淡响起，本来就要落在向天哥脸上的手停在了一厘米的地方。
虽然没有落在脸上，落是那迅速迎面而来的掌风还让向天哥心里非常难受。以他对将军和少爷的了解，二弟会被摔伤，肯定因为他说了或是做了些什么才让将军暴怒而起扔他。
而将军唯一的弱点只有少爷，那肯定是和少爷有关了。
虽然平时他唤了卫乐为小乐子，唤将军为大哥，但其实几人的身份一开始就不是对等的。只是两人从不在意，所以他们便用这样的身份告诉在易锋身边，最后还托了卫乐的福赚了不少钱送回向家。
第114章
“娘，不管你怎么看，我也只会说：我没错。还有，二弟犯的错并不会因为他受了伤将军就会放过的。冒犯将军，他可以不介意。但是冒犯少爷，将军和少爷的家人都将为他讨回公道。”
别说易锋不放过，卫乐身后站着的柳大人、三皇子和皇帝，哪一个是好惹的，只柳大人一人就能让向家消失在大庆朝的土地上。
他能做的，就是求少爷和将军能网开一面，饶过他们的小命。只是这话现在不能讲，不然他娘又要抖起来。他了解卫乐和易锋，知道他们这一次来是因为担心自己，又知道自己被软禁所以想法子让他脱离向家，以后就当普通的亲戚来往吧！
虽然不舍亲娘和亲弟，但二人骗他回来的事也让向天哥伤透了心。更别说两人有意无意的向他打听自己银子的来源，问他是不是把银子都给了大勇，如果是就去跟对方讨回来，然后他们再为向天哥娶上一房妻子，延续香火。
“哼~~”
听到向天哥的话卫乐只哼了一声，躺在地上向二爷即便疼痛难当也不由抖了抖，向老夫人就更不用说了，她在易锋锐利和强大的杀气之下直接晕了。
晕得倒是挺快！
安排人把向老夫人送回房，大夫来后又把向二爷送回去，向二爷的妻子看到他被抬出来泪眼婆娑的就往他身上扑过去，被眼尖的丫环拉住了。
这二夫人真不懂事，二爷身上还有伤，这一扑二爷还有命在？
“让大哥和小乐子你们见笑了。”
向天哥以前回来也只不过是住上几天就走，根本没想到向家人居然是这副德性。
因为有他时不时的拿银子回家，居然养成了他们好逸恶劳的性子。现在向家还未回到以前的风光，家中的开销甚至比以前还要大，吃好的穿好的，还大手大脚的在外面花钱。他送回来的银子已经花去了七七八八，光是侍候他们的下人就足足有上百口人，向家人加上另外几房也不过才十几个主子。
这么多下人，出门都跟着一大串，算是临乐县城中最威风的一家了。要不是他们向家已经在城中没了势力，向天哥会毫不怀疑他的弟弟会做出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来。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明明几年前他回来时家中弟弟还很正常，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才干，但是守成也足够了。
但是这一次回来后，却发现所有人都变了，包括二叔他们都是一样，只会向他伸手，饭菜差一点都不吃，衣服的料子差一点的也不穿。
转眼间，带回来的几千银子就没了大半。他们临乐县虽是大县但物价也不算高，这向府一个月的开销也太过惊人了。
因为有他在，众人便认为有花不完的银子，以前好歹还省一点，现在全都大手大脚的花，一个月就花去了两千两左右。别说向天哥不是他们这里的首富，哪怕就算是首富面对这样花银子如流水的家人也会心惊吧！
不，这已经不仅仅是心惊了，还有心疼。向天哥这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居然被人眼皮子都不眨一眼的扔出去，他真的是快心疼死了。怪不得每次花银子小乐子都一脸的心痛，以前还笑话他。但是现在他能理解了，原来看到银子如流水般出去是这么的心痛。
“你打算怎么办？”
卫乐和易锋把人接出向家，向天哥除了一些必要品之外，别的东西都没拿。就连银票也写了封信和信一起装在信封里，以后他每年只送一千五百两银子回来，虽然不是特别多，但是在县城生活足够了，其余的就让他们想办法吧！
家中下人这么多，不卖掉一些光是月钱就会让他们心痛了。
没了向天哥做冤大头，相信向家人在没钱可用时，应该会反省了。
“我看很难。”
养刁了的人像让他们再回到从前，这非常的难。由简入奢侈容易，由奢侈入简难啊！他们已经习惯了大手大脚，再让他们过上平凡普通的日子，哪怕顿顿有食吃，对他们来说也是非常痛苦的事。
“真的没有办法吗？”
向天哥一头撞在床上，让他就这样扔下向家人不管他也做不到啊！
“有，但是你要狠下心来。离下次他们找你要银子肯定不会相隔很久，你要坚持住不给银子，一直坚持到明年这个时候，估计他们会变好点。但你能做到吗？”
卫乐很同情他，因为这件事想要坚持真的很难，毕竟对方是向天哥的亲人，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但继续拿银子给他们就是害他们，所以向天哥这一年估计会不好受。
给是害，不给他又不忍心。别看他在信中说的好像很决绝，但实际上了解他的人都清楚向天哥有多在乎自己的家人，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用这样的方法骗向天哥回来，还要走了他身上大半的银子去花销。
“我尽量，如果我做不到，请将军和小乐子你们阻止我。”
向天哥决定回去就把银子全放在将军和小乐子那里，如果放在程勇那里，他转身就有可能忍不住拿了给向家人。
“可倒是可以，只是以后别怨我就成。”
卫乐摊了摊手，他是不在乎帮人管银子啦！关键是向天哥的态度，他要是埋怨他们管得太宽，卫乐肯定会抽死他的。
“大勇的银子我也让你们帮忙收着。”向天哥一咬牙，他要让向家人接受教训，回到从前。
那么难的日子都挺过来了，为什么现在却变了呢？家人再也不团结，甚至还会相互抱怨对方，当他被自家亲娘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时，向天哥当时差点没忍住落下泪来。
他不求大家对自己感恩戴德，但也不想他们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他身上，在他找到自己的幸福时不仅没有祝福，甚至还想破坏。
忘记了他的付出，把他的付出当成是理所当然，这样的事情向天哥一时间真的无法接受。
“都说是你太惯着他们了，要是让他们早早的承担起责任，而不是让他们被你保护，他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向天哥对家人就是保护得太好了，他自己吃了不少苦，却没有让人吃太多苦，最苦的也就是吃饭没有肉而已，连饿肚子都没有过。
这样的保护只会让他们一次次的越向悬崖，最后再了回不了头。
“我以前只想着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但我怎么会料到他们会变成这样！”
向天哥是真的后悔了，当初还信誓旦旦的说肯定不会，结果现在就被打了脸。
唉~~
卫乐叹气，真知如此何必当初。
好在现在还不晚，只是不知道向家人能不能理我们解向天哥的苦心。
“你先好好休息，过两日我们还要去找程勇。这两天就看看向府的反应，希望他们不会让你们太失望。”
卫乐和易锋站起来，向天哥把头埋在被子里没啥反应。
两人手挽着手离开，不久屋内就传出了小小声的哭泣声。
“锋哥，别生气了。和他们生气太不划算，我会心疼的。”卫乐轻轻拍着易锋结实的手臂，安抚着一直都未曾消气的伴侣。
被人说成是小倌儿，他当然也生气，但他不会让向天哥为难。易锋的举动他最开始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卫乐也不会责怪他。易锋要不是为了替自己出气，也不会伤了向天哥的弟弟，也不知道他本人以后想起来会不会在心中留下疙瘩。
“在想什么？”
易锋见他一脸深思，以为他也还在生气，便出手把人拥在怀中。
听到向二爷骂小乐是小倌儿，他当时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等把人摔了后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向天哥的弟弟，但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不后悔。
没有人比小乐更重要，哪怕是向天哥也不行，更何况还是他的弟弟。
“我在想向大哥会不会怨我们？毕竟我们出手伤了他的弟弟。”害他受伤不轻。
“不会，天哥不傻。他也了解我们，知道我们不会因为一点小心而动手。”
易锋还算了解这个兄弟，虽然有时候被程勇宠得不像话，为大家添了不少麻烦，但本质上还是个不错的青年。
“呵，希望如此。”
卫乐只能如此希望了，人的心是偏的。他们又怎么能和向天哥的亲人比较，他都在乎了他们这么多年，难道会有怨言吧！
“你放心，他不会的。”
易锋摇头，卫乐有时候会把事情往太坏的地方想，虽然这样显得有些太悲观，也太不相信人，但他还是喜欢这样的小乐。
不管是他的优点，还是他的缺点，易锋都喜欢。
事实证明，易锋对向天哥还是挺了解的，他问过守在外面的老兵，得知自己弟弟骂卫乐是小倌儿的事后，心中暗骂他不懂事嘴贱。
小乐被人骂成这样，易大哥当然会爆怒，只摔了他一下还是轻的，不过养上几个月的伤。换成是别人，今天向家就真要再次面临人生中的第二次打击，甚至还有可能全家都被弄死在牢，而这一切都起源于二弟的一句嘴贱。
“小乐，我要跟你道歉，我二弟他……”
实在难以启齿，向天哥在心中把向二爷捶了一顿，但这歉还是要道。
“算了，他是他，你是你。你再道一百次歉，对他来说都不痛不痒，弄不好还会怪你胳膊肘向外拐。反正锋哥也扔过他了，他身上的伤起码得躺上好几个月，我们之间扯平了。”
第115章
在外人眼中对方所受的伤很严重，而卫乐不过是被人骂一句而已，打伤人也太过份了。可向天哥明白，小乐子就是易大哥的死穴，谁戳谁死。
向家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要是再不知足，未来的报复只会更加猛烈，向家不可能挺过去。
“多谢你。”
“不客气，你以后好好和大勇哥过日子就算是报答了。”
两人坚持这么多年不容易，要是分开多可惜。
“是，我一定好好和大勇过日子。”
向天哥脸上露出了回家后第一次笑容，真心的。
“哼。”卫乐傲娇的一摆头，他不会承认他是以小人心之度君子之腹。
易锋趁向天哥不注意，悄悄刮了下卫乐的鼻子，被他抓住手咬了一口。
向家过了两天还没有动静，只是向家人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个个胆颤心惊就连那些猪朋狗友唤他们出去玩都拒绝了，天天待在家中让好些人疑惑不解。
真是奇了怪了，向家人自从嫡长子回来后，一个个可是大手大腿，每天呼朋唤友的去城中最好的酒楼大吃大喝，怎么现在一个个像是被人束缚在了向家，害他们少了一个冤大头可宰。
向家人现在被吓破了胆，因为听说卫乐两人还在城内，怕被报复所有人都不敢出门。再加上家中只有向天哥留下的一千多两银子，还全被向老夫人捏在手中，没了银子又害怕卫乐他们，当然不敢出门啦！
而向老夫人，手中的银子加起来也不到两千两，她现在开始着急了。她并不是没见识，只是以前想着家中长子能挣钱，次子花一点又怎么了。现在长子离开，并且说了以后一年只给一千五百两的养老银子给她，以后多了没有。
如此一来，手中的银子就要紧着点花了。向老夫人经过这一串的打击，渐渐清醒过来。不过清醒归清醒，心中对向天哥还是很不满，怎么可以为了外人就抛下家人不顾，甚至连银子都这搬抠抠索索，连弟弟和老娘花点银子都小气巴啦。
当然更大的怨恨是来自于他把灾星引进了家门，害得次子现在要在床上躺上半年。本来只需三个月就能好的伤，因为她去扶造成二次伤害，结果大夫说了在养上半年，还不能下床走动。
对此向老夫人把长子恨上了，对易锋和卫乐两人她不敢怨，毕竟是自家儿子都惹不起的人，她就算怨也只能埋在心里。但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做为亲娘怨恨自己的儿子又能怎样，他还不是要给自己养老。
实在不行，以后没银子了就带着老二一家住到向天哥现在的家中去，就不信他敢把老娘和弟弟赶出来。
向老夫人心中盘算着未来，向天哥三人已经启程赶往乡下，找程勇去了。
程勇家到临乐县需要一天时间，这是离县城最远的村子。不过村子的景色很不错，有河有山，河边还有一排排柳树，听说是程勇的爷爷让种的。
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申时赶到了程家村。
护卫中有一人找了户人家问，他们指着村中最大最漂亮的房子告诉他那里就是程宅。
程家是程家村中出了名的富户，也是附近有名的善良人家。有客上门，他们当然不会拒绝，即使他们带来了最不想见的人。
程勇收到消失就赶了过来，看到易锋和卫乐先行礼，然后眼神落在了向天哥的身上。
他瘦了，脸上也有了哀愁。
“咳~~”
程大哥咳了一声，提醒他的二弟爹还在这里，你别太过份了。
程勇收回眼神，对他爹和他哥冷着脸。
比起向天哥，他就要好多了。他爹和他哥虽让人看着他，甚至还把他身上的银子路引全拿走了，但是却没有让人揍他。
所以人身还是很健康的，就是不能见向天哥让他有些闷闷不乐。
当然就他那张死人脸，程家人也看不出他有什么不乐的，所以一个个都只把人困在家中，别的什么也不管。就打算跟他来个长期抗战，结果没多久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卫乐和易锋的身份私下程勇都跟家人说过了，所以他们对两人尤其的客气。特别是对比过向家人后，卫乐他们对程家人的印象还好，起码程家老人和程家大哥不是那种作死的人，对程勇也不错，虽然反对他找了一个男儿媳妇，但本质上还是很关心的程勇的。他送回家的银子程老爷子和程大哥也没有用，而是给他存了起来，这几年加起来都差不多近万两银子了。
这么多银子程家所有的田地铺子加起来都没有一半，结果程大哥和程老爷都没有动心，真是让看多了极品亲戚的卫乐妒忌死了。
“大勇哥，你爹和你哥真好。”
想想卫家人，卫乐的心就好塞。他现在过年过节都送一百两银子给卫家人，直到一万两银子全部送完为止。虽说划清了界线，他们也识趣的没有来打扰自己，但卫乐想到他们还是心很塞。
然后就是易家人，那可是比卫家还要极品的存在，想想胃都痛了。
再来是向家人，也没有给卫乐一个好印象。结果现在碰到正常的家庭，卫乐表示他一下子有些接受不能啊！
“……”
程勇不是个特别会说话的人，被卫乐用妒忌羡慕恨的眼神盯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小乐子，别欺负我家大勇。”
向天哥不高兴了，他家大勇真是谁都能欺负两下，要是没了他怎么行呢！
果然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大勇离不开他的。向天哥厚着脸皮想道，半点害臊都没有。
“我就欺负了人怎么着吧？有本事起来打我？”
背上的伤都还没有好，卫乐可是一点也不怕他。
“……小乐子，你变坏了。”
向天哥郁闷了，他背上的伤确实没好，来的路上都是一路趴过来的。
“小乐，别欺负天哥。”
程勇可看不得自家爱人受委屈，天哥一不高兴他就紧张了。
“是不是身上的伤还疼？”
程勇已经看过向天哥背上的伤了，没有伤到骨头，再养上几天走路就没问题了。更不要说卫乐还拿了卫凡做的药膏给他擦。
“……”
卫乐被程勇挤开，看着他关心向天哥的紧张样，还有向天哥小人得志的样子，决定把这笔帐先记下，回去后再收拾他们。
卫乐他们的到来让程家人好生为难啊，可是看着笑眯眯的卫乐，和武力值超高的易锋，还有他们带来的那几个人，每一个都不好惹，为了家人安全他们不敢再困着程勇，随他自由出入程家。
“卫公子。”卫乐坐在院子里，易锋正和程勇对练，程大哥就趁这个机会摸过来了。
“程大哥，坐。”
卫乐是秀才，程家大哥只是一个普通人，卫乐连身都没有起，只是朝他点了下头。
“有事吗？”对方来了坐下后就看着他不说话，卫乐要是有眼镜的话，肯定会推一下，顺便再反个光什么的。
明知道对方为什么而来，偏偏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让程大哥好生纠结。
“能不能请问，你为什么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一个前途远大的秀才，为什么被一个男人吸引，他难道不想入朝为官吗？
“因为他值得啊！”
卫乐替程大哥倒了一杯茶，跟他讲了自己和易锋的故事，当然也跟他说了程勇和向天哥在战场上的故事。
听完卫乐的故事，程大哥一时间陷入了沉思。这种战场上结下的情谊，不是那么好拆开的。而且向天可在战场上帮了自家二弟许多，也算是有救命之恩。而且据弟弟所说，是他拐了人家这位嫡长子，要知道向家可比他们程家家世高多了。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以程家的家势，为何大勇哥会去当兵，我记得好像说过他家家境也不是很好？”
看程家这样子也不像是家境不好啊！
“说起来也是我的错，当年我代父亲出去做生意，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让程家除了这栋祖宅都差不多赔了进去。当时又正好遇上服兵役，家里已经没有银子替二弟打点了，他才十几岁就收拾了行李跟着一起服兵役的人走了。每年他都会从军中捎些银子回来，程家也靠着这些银子渐渐东山再起，现在家里虽说不上多富裕，也有近百亩田地和两间铺子在镇上，算是小有成就吧！”
说起当年事，程家大哥就一脸的愧疚，都是他不好，不然二弟也不用去服兵役。虽然当时他也说过自己去，但二弟阻止了他。说他是长兄，要留家中奉恩父母，还有年幼的侄儿们需要他教养，于是程勇就自发站出来报了名，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
曾经他们担心过弟弟死在战场上，只有每一次接一家书时大家才会稍微放下一点心，起码人还活着。后来知道他做了六品的校尉大家都替他高兴，结果没多久他就写信回来说自己找了一个男人，这让程父和他都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程母更是觉得小儿子是因为在战场上杀了太多人，所以才会做出断绝子嗣的行为，所以现在天天在家吃斋念佛，希望为儿子赎罪，轻易不出房门。
而程勇跟人说家境不好时，正是程家最倒霉的时期。只是比起向家把祖宅都卖了，他们家还有住处，还有几亩薄田让他们有口饭吃。
卫乐听了程大哥的讲述，觉得自己认识的人好像家中都特别倒霉啊！各有各的不幸，但好在都挺过来了。当然现在最不幸的就是易家人，但没有人同情他们就是了。
现在程家所有的家产加起来也不过两千银子左右，还要算上这祖宅。哪怕是这样，程家人对程勇送回来的银子也没有动心过，反而细心的替他存着，这两天听说已经把它们全还给了程勇。
“还没有谢过卫公子送的节礼，大勇都说了，这几年送的节礼全是你帮着置办的。”
程大哥站起来朝卫乐行礼，让他扶住了。
“程大哥这么说就当我是外人了，我可没拿自己当外人哦！”
“不敢不敢，卫公子说笑了。”
程大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因为卫乐的话让他觉得自己的做法确实把他们没当程勇的好友看待，太过客气了一些。
被卫乐一忽悠全然不记得自己和他只认识了短短几天，还是个来带走自家弟弟的坏人。
卫乐见状暗笑，发现程大哥和程勇不愧以是兄弟，这为难的样子还挺像的。
“程大哥和程老爷子你们好好想想吧！与其让他痛苦一生，为何不成全呢？在下也一样，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而且大勇哥没有子嗣，但程大哥你有啊！等他老了替他摔盆送终这是做侄儿应该要做的事吧？其实亲生不亲生不重要，重要是这人替他摔盆送终的人孝顺不孝顺。想想那些不管爹娘生死的人，你说有这样的不孝子难道就是好吗？还不如没有吧？这样还能少操一点心，免得被他们气死。”
孝子为何人人称赞，可不就是因为大孝的人少吗？如果人人孝顺，这世上也不会有孝经的出现。说到底，这天下孝子多，这不孝的也多。生儿育女是为了让自己老有所终，但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人所生，又或者是干脆养出个不孝子来，换成是卫乐他情愿没有孩子。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与这个世界不容，但相爱是两个的事，日子也是两个人在过，好不好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就像人脚上穿的鞋子，合不合适只有他自己清楚。
程勇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又因为长期与向天哥相处就日久生情，经过一番挣扎后，还是主动追求了向天哥，把他也拐上了男男相恋之路。因此他对向天哥是要星星不给月亮，把人往死里宠。有点像易锋的心态，想让向天哥在他的宠腻之下再也离开不自己。
这般做法确实很有用，向天哥虽有迟疑，但最后还是跟着程勇一起在李村定居，两人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两人都为家中付出了许多，他们好不容易从战场上活下来，就想找个可以陪伴一生的人过一世，这点要求很过份吗？
不，并不过份。用卫乐的话来说，前半辈子他们已经为家人付出了一切，现在家里度过了难过，他们也该为自己而活了。
“有什么他的快乐更让你们在意的呢？”
卫乐的话重重敲击着程大哥的大脑，他从没有听过这样的宣扬，古代重子嗣，结果现在有人告诉他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家弟弟开心不开心，他的意愿才是家人最应该在乎的。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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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他的儿子也没有了生育能力，也就是说他田老爷子虽没断子却已经绝了孙。”
卫凡摊了摊手，那毒虽是慢性毒、药，但对方中毒已久，已经损坏了他的根本。虽有卫凡替他解了毒，但子嗣上已经确定是生不出儿子了。
“哈哈哈哈……”
卫宅被笑声冲破，惊起了无数飞鸟。
吓死鸟了~~
一只飞到远处树枝上的鸟拍了拍翅膀瞪着卫宅。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田老爷做下了无数恶事，最终还是报在了他的儿子身上，哪怕他的儿子救回了命，也救不回留下子孙的能力。
估计现在他的儿子还在养身体，所以田老爷和他儿子都没有发现不对劲，等他们以后知道了估计还有得闹。但这关卫乐什么事？卫凡已经替他们解了毒，但中毒已久，哪怕是卫凡也尽力了。毒损了对方的身体，毁了他留下子嗣机会，说到底不也是田老爷自己造的孽吗？
不说他弟弟了，想让他的儿子死肯定是为了家产，但那个下人可就是为自己和家人报仇，源头还在田老爷的身上，他这是遭了报应。
几年后田老爷知道真相拍着大门嚎啕大哭，但再哭也没有用，失去的回不来。他散尽家财，带着儿子到金佛寺出家为僧，就为了替儿子散去身上的罪孽。他虽然干了许多丧尽天良的事，但他的儿子是无辜的。他从小中毒一直养在家中，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过啊！
可这也不能成为对方无辜的理由，谁让他是田老爷的儿子呢！所以对方报复也报复在了他的儿子身上，哪怕田公子并不是坏人，还拿出最后的银子给了父亲帮他娶回来的妻子和小妾们，让她们另谋生路去。
然后和父亲在金佛寺出家为僧，吃斋念佛，最后活到了九十岁高龄，成为一代高僧，圆寂后还留下了几枚舍利，这是不是就代表了他赎清了自己和父亲身上的罪孽？
这谁也说不清楚，但他出家后确实与人为善，还学了佛门医术帮助穷人治病，不收一个铜板。
卫乐最后听说他的事后，感慨了几句，上山看外公时远远看过对方，确实不像坏人，但坏就坏在他有一个做恶霸的爹。
幸亏他爹最后醒悟，给儿子找了一个平安的处所，两父子在寺中安享晚年，算是天道对他最后醒悟的奖励。
“正月都快过了，这向天哥和程勇怎么还没有回来？”
卫凡有些寂寞的在院子里发呆，没有了向天哥和他斗嘴，感觉日子都无聊了。
“……”
卫乐正好回房拿书，听到了他的话，脚步一顿什么也没说拿了书就离开。
只是晚上他拉着易锋，表示了自己的担心。
“要不要我们去看看？”
本来说让人去打听，但是后来一想这是两人的事，他们打听好像有些信不过两人，于是卫乐和易锋就放弃了。
“也好。”
天气渐渐回暖，正月虽未出，但气温却比年前暖和多了，现在出行也不担心小乐生病。
“什么？去找向天哥和程勇？我也要去。”
卫凡跳起来，但是卫乐阻止了他。
“你留在家里，保护小三。同时帮他一起教导学生，等我回来就要准备考试，及格的人就能离开学堂。”
卫乐阻止了卫凡，主要是瑞麒还留在家中，这人是万万不能出事的。他和易锋去就足够了，再带着几个老兵做护卫，相信路上也不会有傻得来打劫他们。
“……那好吧，少爷你一定要把向天哥他们带回来哦！”
卫凡不情不愿的说道。
“好。”
卫乐答应了。
“先生。”解决完卫凡，卫乐又转身瑞麒。
“我能相信你吗？把我的学生交到你的手中？不会再犯去年的毛病吧？”
“能，先生。弟子已经改了，这一次不会让先生失望。”
瑞麒很肯定的回答。
“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如果这一次你还干不好？小三，你在我这里的信用就破产了，以后我也将不会再信任你。”
卫乐毫不客气的说道，瑞麒脸色一白，但并没有被他吓退，而是肯定的回答道。
“弟子可以的。”
“……子浩你留下帮小三的忙，要是你干得好了，并且在我回来检查后大家有进步，少爷我就给你加月钱。”
“谢谢少爷，小的一定努力。”
子浩听了很高兴，表示一定会努力做好的。月钱增加就说明他赎身的日子缩短了，所以他会好好干，争取让少爷看到他的表现。
“嗯，加油！”
拍了拍子浩的肩膀，见他跟打了鸡血一样，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
不过很快这种感慨就消失了，他又不是手中无人，子浩有自己的追求也很好啊！起码他分得清自己的身份，不该做的事他没有干过，这点信任卫乐还是能给予的。
收拾好行礼，又跟金管家交待了几句，然后去后院眼先生和师母告别。他们也是这两天就要起程回京了，不过卫乐和他们说了，等这边的事了，中秋时就上京看他们。到时候他学堂中的学生也减少了，了不起放他们一个长假，等他从京城回来后再开课也不迟。这些学生其实都学得差不多，但留下的年纪实在小，才十来岁也不能出去找工作，于是卫乐干脆把他们多留几年，等年纪再大几岁后再放出去。
“先生，你要早点回来。”
李三娃蹭了蹭卫乐的手臂，先生不教他们，三娃表示不开森。
虽然现在瑞夫子上课已经好了许多，但还是先生讲的更有趣，也更容易让人听懂。
卫乐摸了摸他的头，又拍了拍另外几个学生的肩膀。
“你们要听话，先生很快就回来的。”
说完卫乐在易锋的帮助下上了马车，这一次出行卫乐并没有骑马，虽然骑马很快，但他不喜欢风吹在脸上的感觉，还是马车舒服一点，虽然他会晕车。
先生和师母也出来送行，向天哥和程勇他们的事两人都听说了，心中很是怜惜，所以对自家弟子和半子要去找他们的事两人都不反对，甚至还跟卫乐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拿他的帖子去当地的官府找人。
先生给了好几张卫乐自己的帖子，这可是身份的代表，一看到这样的帖子，当地的官员也不敢不给卫乐他们面子。
不仅如此，卫乐还有一块金牌，这是皇帝悄悄稍给他的，说是让卫乐在紧要关头时拿出来保命用的。
有了先生的帖子和这块金牌，卫乐的底气更足了。马车渐渐驶离李村，正在田里干活的李村人看到马车还挥手，由此可见卫乐在李村的人气有多旺了。
“希望今次出行能顺利。”
卫乐在马车驶出镇上时突然冒出一句。
“当然。”
易锋很肯定的回答，有他的身份和卫乐的身份，向程二家人想为难也要惦量一下自己的身份。
来到临乐县，这是离卫乐他们县城足足有三天路程的一个县城，虽然是县城，但却是一个大县，所以看着比他们那边的县城要繁华不少。向天哥和程勇都是临乐县的人。只不过一个是县城中的望族，一个是乡下的地主，两人住的地方还隔着一天的路程，其实也不算近了吧！
卫乐乘坐的马车很漂亮，这是卫家最漂亮最贵的马车，这一次出行专门换上的。为的就是充门面，卫乐说这是算是打上门，面子一定要做好，让他们一见面就顾忌他们。
所以这一辆全都由黄花梨木做成的马车就这样招摇的进临乐县。
找了一家最好的客栈住上一晚，顺便也休整一下，为了安静直接包下了一个院子。
第二天两人穿上最贵的衣服，身上还披着皇帝送的斗篷。现在还现在还是初春，他们这边也靠近北方气温还是比较低的，两人身上的斗篷也不会显得不合时宜。
不说别的，就说两人身上的斗篷，就让向家看门的人吃惊了。做他们这一行的，最主要的就是有眼力，所以两人即使只说找大少爷，他们也不敢怠慢直接报到了向家老夫人面前。
“娘？”
向老爷已经去世，现在当家作主的是向天哥的弟弟。
“请二位贵客到大堂，我亲自接待，你也与为娘一起去吧！这事暂时先不要跟你大哥说。”
向老夫人扶着二儿子的手说道。
“是。”
这两人一上门就找大哥，可能是大哥的熟人，最让向家二爷担心的是这两人有什么意图。
不说两人身上的斗篷，就连他们坐来的马车，他们全县也找不出一辆来。黄花梨木只要肯花大价钱倒也不难得，难得是那份手艺。
上面雕刻图案的用门房的话来说就是活灵活现的，一看就知道不凡。
这马车是卫乐用剩下的黄花梨木请好几位木匠大师和十几位手工精湛的木匠联手做的，足足花了一个月才完成，后期打磨又花了半个月，这还是他头一次乘坐这辆马车呢！
看来他的决定没错，这辆马车真的可以唬人。
哪怕他只是一个秀才，易锋的身上的爵位并未显露也让对方亲自来接待了。
“见过向老夫人。”
卫向见着两人站起来朝向老夫人一拱手，而易锋则只是点了下头，从头到尾没有起过身。
对方看到向老夫人也不起身，这说明对方的身份比他们向家高出太多，所以根本没必要给向家面子，更不需要向他们行礼。
向家二爷也只得了卫乐一个点头，易锋却边正眼也没看他一眼，两人的差别待遇让他们的心更是提了起来。
对向老夫人行礼和点头，是看在她是向天哥母亲的份上，毕竟是长辈面子还是要给一点的。但向二爷就不一样了，他是晚辈又是向天哥的弟弟，两人一个点头一个无视都算得上是给面子了。
要卫乐考上举人后再来，他也完全可以无视向二爷。虽然向家现在也算是临乐县的望族，但家财势力不如从前，要不是向天哥时常有送银子回来，向家想要买回老宅也是非常困难的，更别说还要维持日常的交际往来。
“请问老夫人，向大哥呢？”卫乐轻轻撇着碗中的茶沫，眼皮子也未抬一下的问道。其实要不是看在对方是向天哥的母亲份上，他们真不需要如此客气的。
昨日已经跟客栈中的小二打听过了，听说向家长子回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出门，就连过年也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只听说这位向大爷是病了，所以不能出来见人。
这哪里是病了，分明是被软禁了才对。卫乐和易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怪不得两人未能赶在十五前回去，原来是被软禁了。
向天哥是这样，程勇家肯定也是这样，他甚至怀疑这两家人是串通好了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都来信说想他们，让他们回家过年？
不得不说，卫乐把事情的经过猜中了七七八八，向程二家还真是这么做的。甚至两人年前一个挨了顿揍一个被骂得不准出门，这才是过年未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真相。不是生病，而是受伤。
卫乐的语气不客气，向老夫人的脸上闪过一抹恼怒。但是看着对方身上自己家曾经最风光的时候也得不到半块皮子的火狐斗篷，心中有所顾忌，按下了冲动。
“犬子病重，不能出来见过二位，请卫公子和易爷见谅。”
向老夫人说着还按了按眼角，似乎真的在为自家大儿的病情担忧，没看见都哭了吗？
对于这女人眼泪说来就来的本事卫乐表示他不服都不行，这向二爷眼中还有着对两人轻视的不满，而这向老夫人却能开始演起了戏。
那表情，那动作，要是搁现代都能拿小金人了。可惜卫乐不上这个当，他既然来了就没想过被对方糊弄去。
不想让他们见向天哥，卫乐可没同意。
“老夫人最好说实话，我这人脾气不太好，向家能禁得起第二次打击吗？”卫乐对这些事真不耐烦，所以直接出言威胁，没礼貌就没礼貌吧！他懒得和这些人叽叽歪歪，有时候简单粗暴更能让人心存顾忌，一味的试探只会让对方推延，话里话外没一句真话。
说实话，卫乐这种做法真看不出来他是名秀才。武将都比他懂得迂回，碰到不好回答的也只知道打哈哈。可卫乐却不是这样，他不跟你玩这一套，他就喜欢简单粗暴。
不管这做法会不会太没有礼貌，但确实是最有效果的。看向老夫人和向二爷两人脸上那张扭曲的脸就知道了，他们现在内心肯定很纠结。
向家是他们的命脉，被卫乐握在了手中。敢不让他见向天哥就拿向家出气，你们是敢赌呢还是不敢赌呢？
“卫公子不怕天哥知道了和公子不和吗？”向老夫人也不傻，既然他们是来找天哥的，那就用大儿子来挡住卫乐气势汹汹的攻击。
“无所谓，他对吾之言不敢不听。”
卫乐毫不在意的说道，他可以毁了向家，当然也可再建一个，对他来说这并不难。主要是这向家人他们敢不敢赌？
以为有向天哥在手他就会顾虑吗？太小看自己了，卫乐可从不接受人的威胁，反正他有后台他怕who？
“你……”
向老夫人和向二爷心中再惊，对这样一位刀枪不入的人，甚至连最简单的迂回也不愿意做的人，他们没有办法。
当然更重要的是，卫乐的看表情看上去非常认真，而坐在他身边的男人却一脸宠腻的看着他，仿佛只要是他说的话对方都会无条件答应。
看到这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两人跟自家的大儿（大哥）一样，他们是一对的。
“怪不得，原来是个小倌儿。”
向二爷一看明白立即忍不住出言不逊，他话一出口向老夫人就知道这事要糟。老二啊，你怎么就没忍住气呢！
“小倌儿？”生气的人不是卫乐，而是一直在旁边安静听他们对话的易锋。他站身走来到向二爷面前，比向二爷高出大半个头的易锋一只手就轻轻松松提起了他。
双脚离地，向二爷慌了。
“娘，救我。”
一着急就脱口而出，却忘记了他娘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又要怎么救他？
大厅被易锋他们带来的人围着，向家其他人想进来都被拦在外面，在厅中侍候茶水的丫环这个时候都躲在角落里发抖根本不敢冒出头来。
“救你？真是好笑。”
易锋把人重重扔在桌上，向二爷被人这么一扔，先是撞上桌子，然后又摔地地上，只听见咔一声骨头断掉的声音。
“老二。”向老夫人急忙去扶自家二儿子。
“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他，小心二次伤害，这可就不关我锋哥的事了。”卫乐放下茶碗站起来走到这对母子身边。
向老夫人不听他劝，坚持要扶起已经痛得出不了声的二儿子，却只听再一次咔的一声，二次伤害。
“啊啊~~”
二次伤害让向二爷终于痛的叫了出来，让向老夫人清楚的明白她刚才做了什么事。但是现在已经晚了，伤害已经造成。
不过对向老夫人来说她不会承认是自己给我子造成的二次伤害，她只会把这个责任推到易锋和卫乐的身上。
不过两人也不在意，反正人是得罪了，多背一次锅也无所谓。
“都是你们，今日你们伤害我儿，来日向家必几二位讨回一个公道，我家大儿也必不会三原谅你们，他不管怎么讲都是我向家的嫡长子，只会向着我向家。”
到这时向老夫人还看不清形势，甚至还想用向天哥来要挟两人。
“是吗？要不要当面问问向天哥他的选择？”卫乐轻轻转身，看向被人扶着的向天哥。
早在向二爷被易锋提起来时，外面进不来的向家下人就跑去找向天哥搬救兵了。
“将军，少爷。”
向天哥忍着背上的伤向二人行礼，一句将军和少爷吓得向老夫人魂飞魄散。向二爷因为痛疼到顾不上这些，他现在快要痛死了。
“啊啊啊啊……”
一直痛得大叫，向二爷虽然经历了家到中落，但却因为头上有一个嫡亲的兄长，所以他并没有吃过什么苦，向天哥苦自己也不会苦他，这种痛他还是第一次尝到，自然忍受不住。
“还愣着做什么，去请大夫。”
向天哥对向家的下人说道，然后又忍着痛扶起向老夫人。
“娘，不要去扶二弟，你不懂会让他再次受伤的。”
向天哥的话和刚才卫乐的话一般无二，却让向老夫人恼羞成怒，扬手就甩了大儿子一个巴掌。
“都是你害的。”
她现在已经知道这两人的身份真的不是她向家能得罪得起的，所以她便把怒气发泄在了唯一能发泄的人身上。要不是他招惹了这些人，怎么会害得二儿子被人摔伤，她又在扶二儿子的时候让他再次受伤？
说来说去，都是向天哥不好。是他引回来了这些人，头一次向老夫人恨上了自己这个大儿子，已经不去想他为这个家做出的牺牲，只想着今日向家的祸事是他招惹来的，这么一想向老夫人心中好受多了，于是又抬手想再给被打懵了的向天哥一巴掌。
“你这一巴掌打下去，吾便让你从此无右手。”卫乐的声音淡淡响起，本来就要落在向天哥脸上的手停在了一厘米的地方。
虽然没有落在脸上，落是那迅速迎面而来的掌风还让向天哥心里非常难受。以他对将军和少爷的了解，二弟会被摔伤，肯定因为他说了或是做了些什么才让将军暴怒而起扔他。
而将军唯一的弱点只有少爷，那肯定是和少爷有关了。
虽然平时他唤了卫乐为小乐子，唤将军为大哥，但其实几人的身份一开始就不是对等的。只是两人从不在意，所以他们便用这样的身份告诉在易锋身边，最后还托了卫乐的福赚了不少钱送回向家。
第114章
“娘，不管你怎么看，我也只会说：我没错。还有，二弟犯的错并不会因为他受了伤将军就会放过的。冒犯将军，他可以不介意。但是冒犯少爷，将军和少爷的家人都将为他讨回公道。”
别说易锋不放过，卫乐身后站着的柳大人、三皇子和皇帝，哪一个是好惹的，只柳大人一人就能让向家消失在大庆朝的土地上。
他能做的，就是求少爷和将军能网开一面，饶过他们的小命。只是这话现在不能讲，不然他娘又要抖起来。他了解卫乐和易锋，知道他们这一次来是因为担心自己，又知道自己被软禁所以想法子让他脱离向家，以后就当普通的亲戚来往吧！
虽然不舍亲娘和亲弟，但二人骗他回来的事也让向天哥伤透了心。更别说两人有意无意的向他打听自己银子的来源，问他是不是把银子都给了大勇，如果是就去跟对方讨回来，然后他们再为向天哥娶上一房妻子，延续香火。
“哼~~”
听到向天哥的话卫乐只哼了一声，躺在地上向二爷即便疼痛难当也不由抖了抖，向老夫人就更不用说了，她在易锋锐利和强大的杀气之下直接晕了。
晕得倒是挺快！
安排人把向老夫人送回房，大夫来后又把向二爷送回去，向二爷的妻子看到他被抬出来泪眼婆娑的就往他身上扑过去，被眼尖的丫环拉住了。
这二夫人真不懂事，二爷身上还有伤，这一扑二爷还有命在？
“让大哥和小乐子你们见笑了。”
向天哥以前回来也只不过是住上几天就走，根本没想到向家人居然是这副德性。
因为有他时不时的拿银子回家，居然养成了他们好逸恶劳的性子。现在向家还未回到以前的风光，家中的开销甚至比以前还要大，吃好的穿好的，还大手大脚的在外面花钱。他送回来的银子已经花去了七七八八，光是侍候他们的下人就足足有上百口人，向家人加上另外几房也不过才十几个主子。
这么多下人，出门都跟着一大串，算是临乐县城中最威风的一家了。要不是他们向家已经在城中没了势力，向天哥会毫不怀疑他的弟弟会做出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来。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明明几年前他回来时家中弟弟还很正常，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才干，但是守成也足够了。
但是这一次回来后，却发现所有人都变了，包括二叔他们都是一样，只会向他伸手，饭菜差一点都不吃，衣服的料子差一点的也不穿。
转眼间，带回来的几千银子就没了大半。他们临乐县虽是大县但物价也不算高，这向府一个月的开销也太过惊人了。
因为有他在，众人便认为有花不完的银子，以前好歹还省一点，现在全都大手大脚的花，一个月就花去了两千两左右。别说向天哥不是他们这里的首富，哪怕就算是首富面对这样花银子如流水的家人也会心惊吧！
不，这已经不仅仅是心惊了，还有心疼。向天哥这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居然被人眼皮子都不眨一眼的扔出去，他真的是快心疼死了。怪不得每次花银子小乐子都一脸的心痛，以前还笑话他。但是现在他能理解了，原来看到银子如流水般出去是这么的心痛。
“你打算怎么办？”
卫乐和易锋把人接出向家，向天哥除了一些必要品之外，别的东西都没拿。就连银票也写了封信和信一起装在信封里，以后他每年只送一千五百两银子回来，虽然不是特别多，但是在县城生活足够了，其余的就让他们想办法吧！
家中下人这么多，不卖掉一些光是月钱就会让他们心痛了。
没了向天哥做冤大头，相信向家人在没钱可用时，应该会反省了。
“我看很难。”
养刁了的人像让他们再回到从前，这非常的难。由简入奢侈容易，由奢侈入简难啊！他们已经习惯了大手大脚，再让他们过上平凡普通的日子，哪怕顿顿有食吃，对他们来说也是非常痛苦的事。
“真的没有办法吗？”
向天哥一头撞在床上，让他就这样扔下向家人不管他也做不到啊！
“有，但是你要狠下心来。离下次他们找你要银子肯定不会相隔很久，你要坚持住不给银子，一直坚持到明年这个时候，估计他们会变好点。但你能做到吗？”
卫乐很同情他，因为这件事想要坚持真的很难，毕竟对方是向天哥的亲人，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但继续拿银子给他们就是害他们，所以向天哥这一年估计会不好受。
给是害，不给他又不忍心。别看他在信中说的好像很决绝，但实际上了解他的人都清楚向天哥有多在乎自己的家人，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用这样的方法骗向天哥回来，还要走了他身上大半的银子去花销。
“我尽量，如果我做不到，请将军和小乐子你们阻止我。”
向天哥决定回去就把银子全放在将军和小乐子那里，如果放在程勇那里，他转身就有可能忍不住拿了给向家人。
“可倒是可以，只是以后别怨我就成。”
卫乐摊了摊手，他是不在乎帮人管银子啦！关键是向天哥的态度，他要是埋怨他们管得太宽，卫乐肯定会抽死他的。
“大勇的银子我也让你们帮忙收着。”向天哥一咬牙，他要让向家人接受教训，回到从前。
那么难的日子都挺过来了，为什么现在却变了呢？家人再也不团结，甚至还会相互抱怨对方，当他被自家亲娘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时，向天哥当时差点没忍住落下泪来。
他不求大家对自己感恩戴德，但也不想他们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他身上，在他找到自己的幸福时不仅没有祝福，甚至还想破坏。
忘记了他的付出，把他的付出当成是理所当然，这样的事情向天哥一时间真的无法接受。
“都说是你太惯着他们了，要是让他们早早的承担起责任，而不是让他们被你保护，他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向天哥对家人就是保护得太好了，他自己吃了不少苦，却没有让人吃太多苦，最苦的也就是吃饭没有肉而已，连饿肚子都没有过。
这样的保护只会让他们一次次的越向悬崖，最后再了回不了头。
“我以前只想着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但我怎么会料到他们会变成这样！”
向天哥是真的后悔了，当初还信誓旦旦的说肯定不会，结果现在就被打了脸。
唉~~
卫乐叹气，真知如此何必当初。
好在现在还不晚，只是不知道向家人能不能理我们解向天哥的苦心。
“你先好好休息，过两日我们还要去找程勇。这两天就看看向府的反应，希望他们不会让你们太失望。”
卫乐和易锋站起来，向天哥把头埋在被子里没啥反应。
两人手挽着手离开，不久屋内就传出了小小声的哭泣声。
“锋哥，别生气了。和他们生气太不划算，我会心疼的。”卫乐轻轻拍着易锋结实的手臂，安抚着一直都未曾消气的伴侣。
被人说成是小倌儿，他当然也生气，但他不会让向天哥为难。易锋的举动他最开始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卫乐也不会责怪他。易锋要不是为了替自己出气，也不会伤了向天哥的弟弟，也不知道他本人以后想起来会不会在心中留下疙瘩。
“在想什么？”
易锋见他一脸深思，以为他也还在生气，便出手把人拥在怀中。
听到向二爷骂小乐是小倌儿，他当时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等把人摔了后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向天哥的弟弟，但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不后悔。
没有人比小乐更重要，哪怕是向天哥也不行，更何况还是他的弟弟。
“我在想向大哥会不会怨我们？毕竟我们出手伤了他的弟弟。”害他受伤不轻。
“不会，天哥不傻。他也了解我们，知道我们不会因为一点小心而动手。”
易锋还算了解这个兄弟，虽然有时候被程勇宠得不像话，为大家添了不少麻烦，但本质上还是个不错的青年。
“呵，希望如此。”
卫乐只能如此希望了，人的心是偏的。他们又怎么能和向天哥的亲人比较，他都在乎了他们这么多年，难道会有怨言吧！
“你放心，他不会的。”
易锋摇头，卫乐有时候会把事情往太坏的地方想，虽然这样显得有些太悲观，也太不相信人，但他还是喜欢这样的小乐。
不管是他的优点，还是他的缺点，易锋都喜欢。
事实证明，易锋对向天哥还是挺了解的，他问过守在外面的老兵，得知自己弟弟骂卫乐是小倌儿的事后，心中暗骂他不懂事嘴贱。
小乐被人骂成这样，易大哥当然会爆怒，只摔了他一下还是轻的，不过养上几个月的伤。换成是别人，今天向家就真要再次面临人生中的第二次打击，甚至还有可能全家都被弄死在牢，而这一切都起源于二弟的一句嘴贱。
“小乐，我要跟你道歉，我二弟他……”
实在难以启齿，向天哥在心中把向二爷捶了一顿，但这歉还是要道。
“算了，他是他，你是你。你再道一百次歉，对他来说都不痛不痒，弄不好还会怪你胳膊肘向外拐。反正锋哥也扔过他了，他身上的伤起码得躺上好几个月，我们之间扯平了。”
第115章
在外人眼中对方所受的伤很严重，而卫乐不过是被人骂一句而已，打伤人也太过份了。可向天哥明白，小乐子就是易大哥的死穴，谁戳谁死。
向家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要是再不知足，未来的报复只会更加猛烈，向家不可能挺过去。
“多谢你。”
“不客气，你以后好好和大勇哥过日子就算是报答了。”
两人坚持这么多年不容易，要是分开多可惜。
“是，我一定好好和大勇过日子。”
向天哥脸上露出了回家后第一次笑容，真心的。
“哼。”卫乐傲娇的一摆头，他不会承认他是以小人心之度君子之腹。
易锋趁向天哥不注意，悄悄刮了下卫乐的鼻子，被他抓住手咬了一口。
向家过了两天还没有动静，只是向家人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个个胆颤心惊就连那些猪朋狗友唤他们出去玩都拒绝了，天天待在家中让好些人疑惑不解。
真是奇了怪了，向家人自从嫡长子回来后，一个个可是大手大腿，每天呼朋唤友的去城中最好的酒楼大吃大喝，怎么现在一个个像是被人束缚在了向家，害他们少了一个冤大头可宰。
向家人现在被吓破了胆，因为听说卫乐两人还在城内，怕被报复所有人都不敢出门。再加上家中只有向天哥留下的一千多两银子，还全被向老夫人捏在手中，没了银子又害怕卫乐他们，当然不敢出门啦！
而向老夫人，手中的银子加起来也不到两千两，她现在开始着急了。她并不是没见识，只是以前想着家中长子能挣钱，次子花一点又怎么了。现在长子离开，并且说了以后一年只给一千五百两的养老银子给她，以后多了没有。
如此一来，手中的银子就要紧着点花了。向老夫人经过这一串的打击，渐渐清醒过来。不过清醒归清醒，心中对向天哥还是很不满，怎么可以为了外人就抛下家人不顾，甚至连银子都这搬抠抠索索，连弟弟和老娘花点银子都小气巴啦。
当然更大的怨恨是来自于他把灾星引进了家门，害得次子现在要在床上躺上半年。本来只需三个月就能好的伤，因为她去扶造成二次伤害，结果大夫说了在养上半年，还不能下床走动。
对此向老夫人把长子恨上了，对易锋和卫乐两人她不敢怨，毕竟是自家儿子都惹不起的人，她就算怨也只能埋在心里。但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做为亲娘怨恨自己的儿子又能怎样，他还不是要给自己养老。
实在不行，以后没银子了就带着老二一家住到向天哥现在的家中去，就不信他敢把老娘和弟弟赶出来。
向老夫人心中盘算着未来，向天哥三人已经启程赶往乡下，找程勇去了。
程勇家到临乐县需要一天时间，这是离县城最远的村子。不过村子的景色很不错，有河有山，河边还有一排排柳树，听说是程勇的爷爷让种的。
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申时赶到了程家村。
护卫中有一人找了户人家问，他们指着村中最大最漂亮的房子告诉他那里就是程宅。
程家是程家村中出了名的富户，也是附近有名的善良人家。有客上门，他们当然不会拒绝，即使他们带来了最不想见的人。
程勇收到消失就赶了过来，看到易锋和卫乐先行礼，然后眼神落在了向天哥的身上。
他瘦了，脸上也有了哀愁。
“咳~~”
程大哥咳了一声，提醒他的二弟爹还在这里，你别太过份了。
程勇收回眼神，对他爹和他哥冷着脸。
比起向天哥，他就要好多了。他爹和他哥虽让人看着他，甚至还把他身上的银子路引全拿走了，但是却没有让人揍他。
所以人身还是很健康的，就是不能见向天哥让他有些闷闷不乐。
当然就他那张死人脸，程家人也看不出他有什么不乐的，所以一个个都只把人困在家中，别的什么也不管。就打算跟他来个长期抗战，结果没多久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卫乐和易锋的身份私下程勇都跟家人说过了，所以他们对两人尤其的客气。特别是对比过向家人后，卫乐他们对程家人的印象还好，起码程家老人和程家大哥不是那种作死的人，对程勇也不错，虽然反对他找了一个男儿媳妇，但本质上还是很关心的程勇的。他送回家的银子程老爷子和程大哥也没有用，而是给他存了起来，这几年加起来都差不多近万两银子了。
这么多银子程家所有的田地铺子加起来都没有一半，结果程大哥和程老爷都没有动心，真是让看多了极品亲戚的卫乐妒忌死了。
“大勇哥，你爹和你哥真好。”
想想卫家人，卫乐的心就好塞。他现在过年过节都送一百两银子给卫家人，直到一万两银子全部送完为止。虽说划清了界线，他们也识趣的没有来打扰自己，但卫乐想到他们还是心很塞。
然后就是易家人，那可是比卫家还要极品的存在，想想胃都痛了。
再来是向家人，也没有给卫乐一个好印象。结果现在碰到正常的家庭，卫乐表示他一下子有些接受不能啊！
“……”
程勇不是个特别会说话的人，被卫乐用妒忌羡慕恨的眼神盯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小乐子，别欺负我家大勇。”
向天哥不高兴了，他家大勇真是谁都能欺负两下，要是没了他怎么行呢！
果然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大勇离不开他的。向天哥厚着脸皮想道，半点害臊都没有。
“我就欺负了人怎么着吧？有本事起来打我？”
背上的伤都还没有好，卫乐可是一点也不怕他。
“……小乐子，你变坏了。”
向天哥郁闷了，他背上的伤确实没好，来的路上都是一路趴过来的。
“小乐，别欺负天哥。”
程勇可看不得自家爱人受委屈，天哥一不高兴他就紧张了。
“是不是身上的伤还疼？”
程勇已经看过向天哥背上的伤了，没有伤到骨头，再养上几天走路就没问题了。更不要说卫乐还拿了卫凡做的药膏给他擦。
“……”
卫乐被程勇挤开，看着他关心向天哥的紧张样，还有向天哥小人得志的样子，决定把这笔帐先记下，回去后再收拾他们。
卫乐他们的到来让程家人好生为难啊，可是看着笑眯眯的卫乐，和武力值超高的易锋，还有他们带来的那几个人，每一个都不好惹，为了家人安全他们不敢再困着程勇，随他自由出入程家。
“卫公子。”卫乐坐在院子里，易锋正和程勇对练，程大哥就趁这个机会摸过来了。
“程大哥，坐。”
卫乐是秀才，程家大哥只是一个普通人，卫乐连身都没有起，只是朝他点了下头。
“有事吗？”对方来了坐下后就看着他不说话，卫乐要是有眼镜的话，肯定会推一下，顺便再反个光什么的。
明知道对方为什么而来，偏偏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让程大哥好生纠结。
“能不能请问，你为什么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一个前途远大的秀才，为什么被一个男人吸引，他难道不想入朝为官吗？
“因为他值得啊！”
卫乐替程大哥倒了一杯茶，跟他讲了自己和易锋的故事，当然也跟他说了程勇和向天哥在战场上的故事。
听完卫乐的故事，程大哥一时间陷入了沉思。这种战场上结下的情谊，不是那么好拆开的。而且向天可在战场上帮了自家二弟许多，也算是有救命之恩。而且据弟弟所说，是他拐了人家这位嫡长子，要知道向家可比他们程家家世高多了。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以程家的家势，为何大勇哥会去当兵，我记得好像说过他家家境也不是很好？”
看程家这样子也不像是家境不好啊！
“说起来也是我的错，当年我代父亲出去做生意，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让程家除了这栋祖宅都差不多赔了进去。当时又正好遇上服兵役，家里已经没有银子替二弟打点了，他才十几岁就收拾了行李跟着一起服兵役的人走了。每年他都会从军中捎些银子回来，程家也靠着这些银子渐渐东山再起，现在家里虽说不上多富裕，也有近百亩田地和两间铺子在镇上，算是小有成就吧！”
说起当年事，程家大哥就一脸的愧疚，都是他不好，不然二弟也不用去服兵役。虽然当时他也说过自己去，但二弟阻止了他。说他是长兄，要留家中奉恩父母，还有年幼的侄儿们需要他教养，于是程勇就自发站出来报了名，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
曾经他们担心过弟弟死在战场上，只有每一次接一家书时大家才会稍微放下一点心，起码人还活着。后来知道他做了六品的校尉大家都替他高兴，结果没多久他就写信回来说自己找了一个男人，这让程父和他都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程母更是觉得小儿子是因为在战场上杀了太多人，所以才会做出断绝子嗣的行为，所以现在天天在家吃斋念佛，希望为儿子赎罪，轻易不出房门。
而程勇跟人说家境不好时，正是程家最倒霉的时期。只是比起向家把祖宅都卖了，他们家还有住处，还有几亩薄田让他们有口饭吃。
卫乐听了程大哥的讲述，觉得自己认识的人好像家中都特别倒霉啊！各有各的不幸，但好在都挺过来了。当然现在最不幸的就是易家人，但没有人同情他们就是了。
现在程家所有的家产加起来也不过两千银子左右，还要算上这祖宅。哪怕是这样，程家人对程勇送回来的银子也没有动心过，反而细心的替他存着，这两天听说已经把它们全还给了程勇。
“还没有谢过卫公子送的节礼，大勇都说了，这几年送的节礼全是你帮着置办的。”
程大哥站起来朝卫乐行礼，让他扶住了。
“程大哥这么说就当我是外人了，我可没拿自己当外人哦！”
“不敢不敢，卫公子说笑了。”
程大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因为卫乐的话让他觉得自己的做法确实把他们没当程勇的好友看待，太过客气了一些。
被卫乐一忽悠全然不记得自己和他只认识了短短几天，还是个来带走自家弟弟的坏人。
卫乐见状暗笑，发现程大哥和程勇不愧以是兄弟，这为难的样子还挺像的。
“程大哥和程老爷子你们好好想想吧！与其让他痛苦一生，为何不成全呢？在下也一样，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而且大勇哥没有子嗣，但程大哥你有啊！等他老了替他摔盆送终这是做侄儿应该要做的事吧？其实亲生不亲生不重要，重要是这人替他摔盆送终的人孝顺不孝顺。想想那些不管爹娘生死的人，你说有这样的不孝子难道就是好吗？还不如没有吧？这样还能少操一点心，免得被他们气死。”
孝子为何人人称赞，可不就是因为大孝的人少吗？如果人人孝顺，这世上也不会有孝经的出现。说到底，这天下孝子多，这不孝的也多。生儿育女是为了让自己老有所终，但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人所生，又或者是干脆养出个不孝子来，换成是卫乐他情愿没有孩子。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与这个世界不容，但相爱是两个的事，日子也是两个人在过，好不好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就像人脚上穿的鞋子，合不合适只有他自己清楚。
程勇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又因为长期与向天哥相处就日久生情，经过一番挣扎后，还是主动追求了向天哥，把他也拐上了男男相恋之路。因此他对向天哥是要星星不给月亮，把人往死里宠。有点像易锋的心态，想让向天哥在他的宠腻之下再也离开不自己。
这般做法确实很有用，向天哥虽有迟疑，但最后还是跟着程勇一起在李村定居，两人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两人都为家中付出了许多，他们好不容易从战场上活下来，就想找个可以陪伴一生的人过一世，这点要求很过份吗？
不，并不过份。用卫乐的话来说，前半辈子他们已经为家人付出了一切，现在家里度过了难过，他们也该为自己而活了。
“有什么他的快乐更让你们在意的呢？”
卫乐的话重重敲击着程大哥的大脑，他从没有听过这样的宣扬，古代重子嗣，结果现在有人告诉他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家弟弟开心不开心，他的意愿才是家人最应该在乎的。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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