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X的献身同人)重生石泓 作者:bla

    第 3 章

    然后是社长先开的口:“石头啊,唐川听说你羽毛球打得不错,想和你讨教讨教,你看方便么?”

    社长总善于做这种老好人的角色,我隐隐觉得今天确实需要做个了断,便点了头。

    唐川唇边挂着一丝和煦的笑,然后接过我递来的羽毛拍,率先开球。

    开局很稳,一个正手平高球。

    虽然起手与高远球准备姿势相同,但我很轻易分辨出击球的瞬间他的小臂加速带动手腕向前上方挥动,球拍与球接触的时间不长,弧线却较高远球低,足以直达底线,若对手是新手怕会有些措手不及,乱了阵脚。

    我神色轻松,动作却不慢,直逼底线,轻杀前场,起手的高远球不宜点杀或重杀,一击不成反而容易被动失位,落了下风。

    唐川也只是一个吊球回应,似乎也在试探我的潜力。

    我推球,他勾球,一来二去竟已二十几个来回。

    我无意将首球战线拖的太长,便由着重杀的假动作来了个点杀,直取前网,唐川似乎被先前的经验迷惑住了,脚步慢了下来,错失了第一球。

    但他很快调整了状态,接连在剩下的几球中扳回一城——下压限制我的进攻,搓球勾球和轻推将我限制于网前;我也拿捏了他的套路,回敬以追身球、四方球,让他疲于奔命。

    物理的运动学,包括加速度、线速度皆是以数学为基础,每个运转速度和角度,甚至轨迹都有它的规律,精妙精准,每每打球,我都会计算用多少力可以产生多远的距离,怎样的角度可以使得切球的落点更为精确,这些反复的摸索和推演都让我在这次对战中游刃有余了许多。毕竟实践与理论是两回事,风向和摩擦力都与理想状态下球的运动不甚符合,只有多加实践才能逐一排摸出最佳的方案。

    我在和唐川的几局对局中实践了许多未曾实战的打法,也逐渐懈怠了对于心防的把控,对于羽毛球的理论操作可谓收获颇丰,两人的拉锯我起初也有意识地将比分差距控制在2分以内,一方面也想挑战自己的体力,另一方面则是为唐川的自尊心考虑。

    当年的四色问题他便能纠缠我整整一个高中的时光,若是羽毛球过于出色,难保他不会起了竞争的心思。

    打到第五局两人的体力也都有些不支了,我的反应和调控能力便也不如之前,神使鬼差地,我便索性以变速和重复球这样容易调控的技法险胜于他。

    如今的唐川体育着实不错——反应敏捷、肌肉发达、动作灵活,但比起他篮球的校队水平,羽毛球的确略欠火候和经验,若是不赢他,反而更会引起他的疑心。

    不过假以时日,他必能超越我,如同前世我们多年后的以“球”会友,我便是惨败。

    输了球,他也只是洒然一笑,向我走来,握了握手,眼神里不复先前树下的深思,明朗了许多,眼神如一汪清泉,清澈见底。

    有些体力不济的我恢复着体力,也恢复了一贯的理智,今天的比赛我虽然还守着原则,却隐隐有些失控了。

    打这次羽毛球比赛后,唐川便有意无意地与我走近了许多。

    见我英语不好,他便会课间主动提及给我补习,我虽不能推测出他的动机,却也实在狠不下心拒绝这份好意;观之物理、数学这两门我们共同的强项,便时常用些精巧的方法解题,互相也能取长补短。我起初也坚定初心,坚决不能暴露过多的知识储备,以免引起他关注,时间久了在交谈和讨论中却总难免暴露些蛛丝马迹,索性唐川也似无所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反倒显得我过于惊弓之鸟。

    我也便慢慢放下了本就日渐消退的戒心,像是普通高中学习伙伴那样与唐川交往,倒也颇为惬意。

    ☆、第四章

    班里总是有各式各样的活动,体育类如篮球、排球赛,班级间的切磋不少;文艺类若文艺晚会、戏剧表演、合唱比赛,载歌欢笑。

    对此,我一贯是拒绝或是沉默,前世的我尚且如此,今世更是有着根生蒂固的执着。

    唐川却有意无意地带我融入了班级群体。

    起初只是些简单的任务,譬如一次代做值日,我默许了他的请求,隔天值日结束他便笑嘻嘻地向我走来,告诉我是其他同学的值日生需要找人代,他便想到了我。

    我恼他的自作主张,与他冷战了许久,但唐川着实胜在脸皮够厚,或是嬉皮笑脸地插科打诨,转头又可怜巴巴的用眼神祈求原谅,我稍有心软便被瞧出端倪的他顺杆爬,端的是无法拒绝。我心知他的好意,帮我建立班级的人际关系,但却不知之我并不十分需要这样的关怀。

    抗争总以我的妥协告终,我逐渐也参与了不少班级活动,文艺晚会的群演道具、干巴巴的旁白,运动会搬运器材的壮丁或是大家不愿参加的远距离跑的志愿者……

    即便我的角色并不突出,唐川却总能关注到我,或在近处给一个鼓励的大拇指,或在不远处举起相机拍下。

    班里的福利院志愿者活动我也偶有参与,当然都是在唐川的“督促”下。

    时间久了我也愿意去那儿,陪着孩子们玩耍,教他们做些简单的算术。只要你是一颗真心,无论外表多么可怖多么沉默,他们都乐意与你交往,倒是与成人世界多有不同。

    我也遇到过一位拾荒者老爷爷,已耳顺之年,却每月都会带着自己拾荒得来的积蓄捐赠给福利院,看看这些孩子们,运气好些捡到了半新的小尺寸儿童服或能用的电动玩具便会擦洗得崭新,再用新的蛇皮袋包装后作为礼物送给孩子们,老人步履蹒跚,瘦的皮包骨头,样子也很难看,常年不修边幅,却依然受到这里老师和孩子的喜爱,每每一来便是满堂的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唐川悄悄告诉我,这位老人已经坚持了十年多,十年如一日。

    高洁的内心存在于人世,米粒之珠,也放光芒。

    我凭什么剥夺他人生存的权力?

    我不仅一次次反思自己当年的选择,前世的我坚持着自己的所作所为,现在的我却越发迷茫,用一个看似无用的齿轮来换得自己心尖上的人的活命,真的是理所应当的么?

    我爱慕陈菁,我也愿意用生命相抵,但牺牲一个前世看似无用的流浪者却是我病态的偏执。

    我是错的,我真的错了。

    梦魇不断纠缠着我,让我无法安睡。

    我是有罪的。

    我愿意承担。

    我期盼能赎回我的罪过。

    班里的同学也逐渐与我走近了些,我的身边也总有好些同学来询问做题方法,我一贯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对于这种请求自是无法拒绝,只可惜解题条理清晰人却不善于言辞,后来我便索性在课后将些难题的解法抄在黑板上,以便其他同学参考,这便成了我每每放学后的“作业”。

    唐川乐见其成地看着我给同学讲题、抄黑板,似乎对此颇为满意,悠哉游哉地等我理好恋耽美,一同回家。

    与其说是回家,不如说陪我到家更为准确,回去的路上永远不会乏味,总能听他讲些社团趣闻、学习心得,即便我依旧沉默寡言,他也能饶有兴致地说,末了再询问我的看法,我也会细心聆听,不时呼应些短句,以免真的冷场。

    早些时候我并不甘于就这么被他掌控着改变自己,意图用沉默对抗他的所作所为,虽然我知道他是一片热心。

    他想将我从泥泞的深渊中拉出来,但却不知,我早已深陷其中。

    我奋力抗争着他的救赎,便是用固执的眼神灼灼地瞪他,不说话,以示抗议。

    每每都是自己败下阵来——

    当我望向他的时候,他的眼里有星星。

    第 3 章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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