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上 作者:明也
第21节
第159章
李凌辉是病了，但是不是什么不治之病，李凌月便猜到，她皇兄让自己来，另有目的。
“我在这里呆了好些年，感觉天都是灰的，毫无盼头。”李凌辉抬头看了一下天生，语气阴沉的说道。
“皇上仁慈，再等些时日，可能兴许会放皇兄出去。”李凌月宽慰的说道。
“他若是想放，早就放了，他岂容我威胁到他的皇位呢？”李凌辉冷笑的说道，皇帝的宝座本该是自己的，平白无故便宜了李凌旭。
此刻的李凌辉，让李凌月十分陌生，她在他眼里看到了恨意、野心及阴暗的感觉“皇上他登基多时，已有根基，皇兄就不要再报有那样的念头了。”李凌月劝说道。
“他的性子，你我难道不清楚，文雅有余，决断不足，不然怎么会让一个女人在他头上撒野？”李凌辉面色阴冷的说道。
“皇兄怎知外面的局势？”刚才的不祥预感再次浮上李凌月的心头，皇兄幽禁在王府内，岂会知道外面的朝局，李凌月不信那些侍卫对李凌辉的看管如此松懈，或许从一开始的柴夫如此轻易的离开鲁王府去公主府找自己，就有人设下了阴谋，正等他们一步一步的走近陷阱里。
“如何得知外面的情况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扳倒李凌旭，重登大宝的机会。朝野包括肃亲王为首的大臣对那奸妃十分不满，这股反对的势力若能为我所用，孰胜孰负还未可定。”李凌辉像是溺水的人，要抓住这唯一的稻草。
“皇兄，我觉得有人在设陷阱等我们跳下去，不要冒这个险，真的是太危险了。”李凌月皱着眉头劝说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让我苟延残喘的活着，对我来说简直生不如死，即便陷阱又如何，只要有一线的机会，我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李凌月，我只问你，帮不帮我？”李凌辉激动的说道，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与其暗无天日的幽禁着，不如放手一搏。
“皇兄，你想我怎么帮你？”李凌月心头一紧，她理解她皇兄的心境，人在绝望的时候，只要给一线希望，即便那一抹的希望十分的渺茫，甚至会坠入万丈深渊，他也不会放弃这个希望，可是真的是太危险了。
“帮我联系说服肃亲王帮我。”只要肃亲王站在自己这边，肃亲王手中掌握一部分的禁军，而自己还留有一些残余势力，只要好好谋划，定能成功策反。
“自屠十魅得势以来，肃亲王手头的兵权早被剥夺了，而且肃亲王未必肯倒戈。”当年李凌辉同党里就没有肃亲王，今时今日也未为李凌辉所用。
“这些禁军都是他的老部下，一时之间不会被清洗掉，现在屠十魅咄咄逼人之势打压肃亲王一派，肃亲王一派被死死压制着，所谓狗急跳墙，肃亲王不是蠢人，此时此刻只有和我合作，才最为合算，你只管和他说，一旦功成，我定不像李凌旭那般忘恩负义，保他一派万世荣耀。”李凌辉眼睛绽放出异样的光芒，那是一股疯狂的执念。
曾经李凌月当然希望李凌辉能当上皇帝，他一定比李凌旭更适合当皇帝，她也知道要消除屠十魅的威胁，换个皇帝最好不过了，可是她还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这是屠十魅用一块巨大的含毒的肥美大肉扔引诱这饥饿万分的人吃下。
屠十魅这一局下的十分的漂亮，至少李凌月此刻是骑虎难下了，她知道李凌旭即便知道这个肥肉下毒的可能非常高，可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万一这块肉没毒呢？李凌月从未如此为难过，自己要不要赌，自己受到牵连还是其次，不赌，皇兄会恨自己灭了他唯一的希望，若是赌下去，若是赢了，她对不起李凌旭，他也是自己的哥哥，赌输了，自己便是在害皇兄，如论怎么选，对李凌月来说都是输。
“凌月，我知道你重情之人，我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对不起李凌旭，如果赢了，我答应你绝对不会为难他，依旧封他做魏王，让他去封地，他不是喜文雅，就让他安心玩乐，若是输了，这幽禁的命本就不值钱，大丈夫，从不畏惧生死。”李凌辉当然知道李凌月在犹豫什么，所以信誓当当的保证道。
“我怕，怕这是屠十魅设的陷阱，她或许正等着我们往里跳。”李凌月似乎已经看到屠十魅奸计得逞时，阴险的得意的笑容。
“这我亦也有想过，即便只有一万分之一可能翻身的机会，我也会试，死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活着每一天都觉得自己不人不鬼，每当我要陷入癫狂之时，我都要拿匕首往身上刺一刀，那时候疼痛似乎也不那么疼了，我甚至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把匕首往脖子上一抹，或许就得以解脱了，就算为兄的求你了可好？”李凌辉拉开袖子，那手臂上满是狰狞的伤口，或新或旧。
李凌月看着那布满可怕的伤疤的手臂，倒吸了一口气，心高气傲的皇兄确实受不了阶下囚的日子，当日有多少的雄心壮志，那就有多失落和难受。
“好，我答应你。”李凌月终还是于心不忍。
“凌月，我知会牵连你，不过以李凌旭的性子，他不会太为难你的，万一事败，不必太介怀。”李凌辉最后对李凌月叮嘱道。
李凌月点头。
嘉隆九年十一月初八，肃亲王串谋废太子李凌辉逆谋事败，肃亲王一派皆受牵连，其中还包括了皇帝的嫡亲公主永和公主李凌月。
“为什么？”李凌旭问李凌月，他和李凌辉同是她亲兄长，自己待她不薄，为何她宁可帮李凌辉，这起的逆谋案中，李凌月的倒戈最让他心痛。
“没什么好说的。”李凌月淡淡的说道，这样的结局，她早就料到了，她并不想做多余的狡辩。
李凌月的漠然的态度激怒了李凌旭，“你以为朕不会杀你吗？”
“皇兄，事到如今，是杀是剐，毫无怨言，在此事上，凌月确实有负皇兄。”李凌月生死不过一线。
“皇上，臣妾恳求皇上念及兄妹之情，饶三公主不似。”屠十魅在一旁语气诚恳的为李凌月求情，她怎么允许李凌月就这么便宜的死了。
李凌月一点都不想看到惺惺作态的屠十魅。
李凌旭确实心软，他已经处死了李凌辉，他不忍再杀自己的嫡亲妹妹，可是李凌月真的伤透了他的心。
“朕此生不想再见你。”李凌旭甩袖离去，只剩屠十魅一人。
“你从头到尾明知是陷阱，为何还往里跳呢？”屠十魅问道，李凌月在皇室中还真是少见的重感情的人。
李凌月不答，她想屠十魅这样冷血无情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你想怎么处置我，贬为庶民，还是发放边疆，还是乘机弄死我呢？”李凌月问道，她清楚李凌旭不想再看到自己，却也不会想要的自己命，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这个皇兄确实仁义，而屠十魅的现在可以轻而易举影响李凌旭的决定。
“若是想你死，刚才落井下石就好，我不想你死，我要你看着我活得好好的，看着我日后如何把你踩在脚下。”屠十魅说完便笑了。
“小人得志，不会长久。”李凌月冷冷的说道。
“今日逆谋的是你不是我，载入史册，你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屠十魅不以为然的笑着说道，屠十魅从来不认为李凌月就是正义的那一方。
废太子李凌辉及肃亲王一派，尽诛殆尽，李凌月被幽禁于公主府内，次年，改元景泰，屠十魅稳坐后宫之位的同时，亦把持着朝中的大权。
第160章
李凌月被幽禁了，竟然没有被废为庶民，这让凌月有点小小的意外，不过无论如何，三公主已经失势，李明月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屠夫的女儿竟然真的做到了。此刻，李凌月心情从来没有过的愉悦，终于可以把那高高在上的嫡三公主踩在脚下了。
就像此刻，李明月就没有放弃奚落李凌月的机会，李明月入永和公主府，这还是她第一次入李凌月的府邸，素雅简单，和自己穷奢极欲的府邸一比，还真是天然之别。李凌月从来不是一个懂得享受的人，相反曾经贵为公主之尊的她，对一切的欲望都是极其的克制，李明月从来不懂李凌月这般克制为哪番。只能说孝贤皇后把她女儿教得太好了，对于一个公主来说，这这样的教导，多此一举。
李明月看着正在煮茶独饮的李凌月，很显然李凌月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狼狈，一身白色素衫的她依旧优雅不凡。以李凌旭的性子，自不会为难李凌月，除了幽禁之外，一切用度和待遇都不会差太多，这样的处罚，其实对于逆谋的大罪轻得不能再轻了，令李明月意外的是屠十魅没有暗中使坏，以屠十魅现在庶手遮天的能力，想要暗中使坏，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显然，屠十魅对李凌月幽禁有手下留情之意，屠十魅睚眦必报的性子，让李明月大大的意外。
李凌月看向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她并不意外李明月的到来，如果李明月想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那就一定会失望而归。
“果然好闲情逸致，独自煮茶独饮，连个可以说话的伴都没有，不寂寞么？”李明月挑眉问道，不顾李凌月皱眉，坐到李凌月对面的位置上，拿起桌上的茶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淡而无味，果然茶不是她所好。
“连寂寞都害怕的人，心理有多虚弱呢？”李凌月嘲讽的反问道，显然在隐射李明月没日没夜都需要有人作陪的，李凌月从来不认为寂寞是一个问题，人只有在安静的时候，才会有更多的自省，心灵也会更加的宁静，这是恰恰体现了一个人的修养，在李凌月看来，李明月就是一个毫无修养的人，心灵的寂寞和不安需要依托别人来排解，无法自我升华。
“谁不知道，三公主孤僻，看来不假。”李明月冷笑，到了此时此刻，李凌月还是高高在上的表现出她对自己的不屑，今时今刻，李凌月难道还认不清自己的处境么。
“你来我这，只是来讨论问我的性情么？”李凌月只盼着眼前厌恶之人赶紧奚落完离开。
“李凌月，你这么自视甚高不是就是因为你是皇后所出，如今你嫡亲的身份不管用了，你还架着这么高的架子，不太好吧。”李明月含笑的说道，那笑意有些得意。
“你应该很盼着我贬为庶民，这样，你就是高高在上的五公主，而我李凌月什么都不是，可惜让你失望了。我就是因为是皇后所出，骨子里的高贵永远不会因为是阶下之囚而消失，你李明月即便得势了，你依旧只是庶出，永远成不了最尊贵的公主。”李凌月冷笑的说道，即便她现在失势，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如果李凌旭不是皇帝，你将是什么都不是，李凌月，你嫡亲的哥哥贵为皇帝，或许再过些时日，就要沦变为傀儡了，你得意自己的血统又有何用呢？”李明月也是冷笑的反问道。
“这难道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吗？助纣为虐，你不感到羞耻么？”李凌月看着李明月不可置信的问道。
“无所谓，我又没有个哥哥或弟弟，皇帝是谁，谁在乎呢？”李明月不以为然的耸了一下肩。
“李明月，你别忘记了你也是姓李，你身上也留着李家的血统，李凌旭待你不薄，唇亡齿寒，如果屠十魅得势，你也将什么都不是！”李明月无所谓的态度让李凌月心头窜起了一股怒火。
“我承认我一开始把屠十魅这祸水引入宫中只是为了对付你，只是后来屠十魅扩张和野心出乎我的所料，竟然不安分在后宫之中，而把手伸向了朝堂，可这些本都是李凌旭纵容的，若他不纵容屠十魅。如果不是他，屠十魅何有今日，屠十魅再厉害，最多也只能当个皇后，可是李凌旭却让她接触了朝堂，让她触及了权柄，大有披荆斩棘铲除所有的异己的趋势事到如今，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审时度势了，选择臣服了。我都臣服了，她又怎么会为难我呢？”李明月推卸责任，认为屠十魅当个皇后就差不多了，可是李凌旭却给屠十魅提供了广阔的沃土，让屠十魅有呼风唤雨的权利，现在还想对付屠十魅不是自寻死路么，她才不是李凌月，不会关心江山社稷，她只关心自己的处境，做最正确的选择。
“你不配姓李。”李凌月发自内心的厌弃毫无节操的、无父无君的李明月，她真的怕李氏江山毁在屠十魅手中，那李凌旭和李明月皆是帮凶。
“我自然不能和李氏嫡系的三公主比咯，人家只是庶出的女儿，胸无大志，吃饱喝足就够了，哪像三公主这般忧国忧民，多可惜你不是皇子，不然这皇位哪里还轮的上李凌旭呢？又岂会让屠十魅那奸妃在那里跳大梁呢？”李凌月的脸色越难看，李明月就越开心的在一旁煽风点火。
“滚！”李凌月咬牙切齿的迸出这个字，李明月这样的人简直可恶至极，父皇这就是你疼爱的好女儿，就是帮着外人拱倒李氏江山。
李明月看着一向好修养的李凌月被挑起了怒火，心情愉悦，刺激李凌月，落井下石的目的达到了，李明月还是暗暗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的，如果是她其他恶毒的妹妹，定会在皮肉伤折磨李凌月，至少划花这张脸应该是不错的选择，只是她历来不喜血腥的场面，也就做罢了。
李明月笑得好生得意，好生妖娆，简直如遇春风一般，那轻飘飘的步伐好似跳舞一般，步步生莲花。
李明月离开之后，李凌月的心情简直坏到了极点，眉间化不开的一股浓浓的忧虑，孤注一掷的最后一把也输了，当日没除掉屠十魅，终成大患，悔恨，懊恼，还有一股无能无力的苍凉之感。
屠十魅恰恰了解李凌月，她永远知道打蛇打七寸，怎么对付李凌月才最折她高贵，只是她现在正忙着朝堂上争权夺势，她刚肃清她的敌人，要安定朝局，快速壮大自己的势力，她已经不满足于假借李凌旭的天子之威，她要立皇后之威。对于敌人来说，你站着越高，越让敌人难受，越是在折磨着敌人，她站得越高，就折射着李凌月越渺小。
李凌月如果以为屠十魅这样就放过她，那她就大错特错了，屠十魅只是在等，等最恰当的时机，狠狠的报复当日让自己受尽屈辱的人。她就像一只抓到老鼠的猫，并不急于把老鼠弄死，她还要慢慢的玩弄那只老鼠，只是给老鼠有残喘的机会。
此刻的屠十魅已经在待批奏折，而不需要经过李凌旭，她看到李凌旭开心的逗弄着她的一儿一女，屠十魅以为，她就是她所追求的日子，夫君宠爱，儿女双全，手握大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无人再敢轻视欺辱于她。还好，她没有认命！
第161章
景泰三年，突厥各部发生大旱，草原寸草不生，突厥在中原边境肆虐，杀人抢劫无一不做，惹怒了朝廷，中原朝廷马上从隔壁城池派兵镇压，只是没想到派出去的将士竟然不堪一击。于是本想杀抢中原边城的百姓的突厥见中原之师如此不堪一击，便起来了贪婪的念头，打算打得中原一败涂地，以中原的丰饶的物资来度过匈奴的难关。
于是匈奴的骑兵挥军南下，边城在短短一个多月，连失去数城，这个消息传到京城，李凌旭愤怒的把奏折扔到了朝堂之下。人心惶惶，一些人请战，一些人主和，一时间朝堂乱成了一团。
“皇后觉得该战还是该和？”李凌旭在前不久便让屠十魅同自己一同上朝，虽然于礼不合，可是竟然无人敢站出来指责皇后干政，事实上，自从屠十魅正式从幕后走到朝堂之后，明眼人就看出来了，皇帝忧柔少谋断，屠后杀伐决断，手腕强硬，皇帝有意和皇后分享自己手中的权利，聪明人还认说什么，不聪明的，早被皇后铲除殆尽。
“战，必须战，我泱泱大国，岂容突厥泛我天威，若是求和，简直就是笑话。”屠十魅语气冷硬的说道，她相信自己的意见亦是李凌旭的意见，任何有血性的天子，断然不会如此软弱求和。
“皇后之意正合朕意。”李凌旭颔首点头，他也是想好好教训一下突厥，老虎不发威，以为是病猫。
“皇上可有出征的人选？”屠十魅问李凌旭，她手头的倒是有个人选，若是自己手头上的人选征伐成功，自己在军中便亦能安插一些势力。
“朕要御驾亲征！”李凌旭雄心壮志的说道，想当年高祖东征西伐，才立下这万古的基业，此后，李家的子嗣们的教育都是文武皆教，不论男女，所以李家除了个别体弱的，至少读能骑马上阵，所以像借此机会一展自己的雄才伟略，展现高祖当年之威。
“万万使不得，皇上贵为天子，身系社稷安危，国不可一日无君。”大臣们显然没有料到皇帝竟然想御驾亲征。
“大臣们说的，皇上万金之躯，中原将才无数，定然驱逐突厥。”屠十魅也很意外李凌旭竟然有亲征之意。
“无妨，朕御驾亲征之意已定，不必再说，朕亲征期间的国事暂由皇后监国，我相信皇后定然担负大任。”李凌旭对屠十魅十分信任的说道。
“皇上……”屠十魅对监国皇后的身份十分感兴趣，可是表面还是要表现出反对劝说李凌旭御驾亲征的意图。屠十魅清楚得很，她现在所有权利皆是皇帝所给，并不是李明月所说的那般可以把皇帝当傀儡，事实上，屠十魅不认为李凌旭是蠢蛋，他只是对处理国事不感兴趣，但是不代表他对皇位所代表的权利不感兴趣，如果不敢兴趣，就不会千方百计的保住自己的皇位。即便她对打击异己不遗余力，但是对李凌旭，还是尊敬顺从的，表现出一个好妻子的样子，她知道李凌旭在一定范围底线是什么。
事实上，李凌旭虽然百般纵容屠十魅，但是却不代表他完全信任屠十魅，他御驾亲征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个人的英雄主义作祟，另一方面，也想看看屠十魅在监国期间的作为。
虽然李凌旭御驾亲征了，但是屠十魅还是向李凌旭推荐了自己的人选作为副手，李凌旭自然同意。
李凌旭浩浩荡荡的亲率大军出征，留屠十魅监国，这消息传到李凌月耳中，李凌月没想到李凌旭竟然做出这等荒唐的决定，李凌旭所做之事对屠十魅来说简直是酣睡之时正好有人递枕。如果屠十魅让李凌旭有去无回，让自己的年幼的儿子登基，就可以独揽大权了，李凌月想不出屠十魅不会这么做的原因。虽然李凌旭认为自己手握重兵，但是出征在外，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多了，比如粮草等。李凌月不认为李凌旭有这方面的长才，他御驾亲征虽然胜算大，但是依靠不过是绝对优势的兵力，和御驾亲征挑起的士气，若是屠十魅暗中通敌，便万一胜算，那李凌旭此行更是凶险，想来李凌月心情便极其的沉重。
“三公主可真有闲情逸致，瞧这字写得多漂亮。”屠十魅的突然到访让李凌月十分意外。
“你来这里作何？”李凌月看到屠十魅这张艳丽的脸，就有一股厌恶之感。
“你不会以为，我把你幽禁起来，我们之间的恩怨就算扯平了吧？”屠十魅挑眉反问道，李凌月应该不是那么天真吧。
“你想要我一条命还不简单，这天下就快是你的屠十魅的囊中物了。”李凌月讽刺的说道。
李凌月想到的事情，屠十魅自然也想到了，万一李凌旭败了回不来，那她扶持太子登基最好不过了，就算李凌旭本可以胜利回来，她想让他回不来的方法也可以有无数种，可是她并不打算这么做。虽然喜欢权利，自然也喜欢站在最高处，但是她并不是特别想让李凌旭死，至少她有今日的荣耀，都是拜李凌旭所赐，李凌旭待她不薄，屠十魅自认为自己不是完全无情无义之人，还是懂得感恩的。再次，如果李凌旭败了，对整个中原来说，势必士气大伤，一个不小心，断了盛世之气就难以挽回了，这些不能儿戏，这是国之事。
“你认为我一定不会让李凌旭回来是么？”屠十魅反问道，在李凌月心目中，自己大概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毫无底线的人。
“难道不是么？”李凌月亦反问道。
“我不会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事，我不但不会使坏，相反，我还会确保李凌旭打赢战回来，我要得权势，不代表我就要祸国殃民，我要我治下的天下国富民强，我要享盛世的荣华，而不是弱世的权贵。天下，李凌旭既然打算和我共享之，我何必容不得他呢？”屠十魅挑眉反问道。
李凌月着实十分意外，她以为屠十魅为了自己的权势，毫无下限，她没想到屠十魅竟然还有自己的抱负。当然在此刻的李凌月看来，屠十魅不过是在口出狂言的洗白自己。
“一个屠夫的女儿，竟然要治理天下，简直天大的笑话。”李凌月讥笑道，她不信屠十魅做得到，她到至今看到屠十魅也不过是在极力钻营自己的权利，排除异己。
“曾经无人相信我能当皇后，今日我做到，他日我亦能做到。”屠十魅看着李凌月的眼睛，语气异常坚定的说道。
第162章
突厥打算以战养战，中原的骑兵战斗力虽然不如突厥，但是有绝对的人数优势和充裕的物质，李凌旭除了开始几战打得比较艰辛外，后来越大越顺遂，突厥伤亡惨痛，可是就在最后的围追堵截中，赢得有些得意忘形的李凌旭竟然犯了兵家大忌了，竟然围追穷寇，被无路可走的突厥残部凶猛反扑，李凌旭误中敌人毒箭，让残余的突厥突围逃离，这场战争才暂告结束。
这场战事中突厥元气大伤，数十年内无力在扰乱边境，李凌旭虽然在这场战争中，重现的高祖之风，不过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那一根的毒箭虽然没有要了他的命，却让他原本强壮的身体落下了难以根治的恶疾，不能久坐，不得不经常缠卧在床，大部分的政务便由皇后代处理，屠十魅虽无君王之名却有君王之权。因为屠十魅在李凌旭出征期间表现得很好，让通过了李凌旭对她的考察。
景泰五年，屠十魅羽翼已丰，大权在握，容貌更如中天的太阳，炽烈娇艳，光芒四射，可是朝堂之下，竟然无人敢直视。李凌旭看着屠十魅，这个女容貌依旧入刚入宫一般艳丽，对着自己的态度也依旧温柔，可是她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自己无法改变的，自己的权力不知不觉中早被架空了，就像此时此刻他竟然阻拦不了她下令处死了自己的长子李令吉。自己贵为君王，连自己的子嗣都保护不了，李凌旭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是那般的熟悉，又是那般的陌生，陌生得让他觉得有些恐慌，他突然明白了当年凌月对屠十魅的忌惮之感，可是这一切都太迟了。
“皇上累了，臣妾陪皇上回去休息吧。”屠十魅语气十分温柔，却毫无商量余地的说道，她在李凌旭复杂的视线中看出了太多的情绪，她清楚，曾经对自己百般纵容和信任的李凌旭，此刻他的心和自己渐走渐远。善良，优柔寡断的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向自己抱怨，抱怨自己的手段太过毒辣。
屠十魅除掉年过二十的李令吉是非常必要的，李凌旭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已过弱冠之龄的优秀的长皇子怎么都对还年幼的太子有威胁，在李令吉的身上，屠十魅看到了同类的气息，即便他隐藏得很好，但是屠十魅容不得这样的威胁，时刻如芒在背，她绝对不会放李凌月的错误，把一切危险的东西铲除在萌芽之时。
李令吉被处死，让李凌旭大受打击，从此帝后离心，他想过废后，可是现在的他早已经拿屠十魅没有办法，心情阴郁的李凌旭身体越发的差了。
好在李凌旭还是十分疼爱屠十魅生的太子李景泰，用太子的名字做年号的，史上还是第一例，可见李凌旭对李景泰寄于厚望。李凌旭无法改变屠十魅的毒辣，他只能寄希望于太子景泰，希望太子不要像他母后那般心狠手辣，他总是不厌其烦的对太子景泰说要爱护兄弟，不要手足相残，屠十魅看在眼里，心中冷笑，心里却并没有表态，若是把景泰教成妇人之仁的人，到时候李景泰第一个敌视的便是作为母后的自己，不过屠十魅也不介意李凌旭把李景泰教成他自己那样的人，那便代表的软弱。孩子一天天长大，会有自己的想法，屠十魅还并不想把权力太早的就移交到太子手中，只有软弱的人，被控制的时候，才不会觉得痛苦。
景泰七年，李凌旭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之时，他私下召见了一直幽禁于公主府的胞妹永和公主李凌月，无人知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只是在召见之后，李凌旭解除了对李凌月的幽禁，甚至还下了一道圣旨，便是给守寡多年的李凌月招驸马，驸马为刚丧妻的镇南大将军杨彦辰，当年永和公主的爱慕者之一，曾经要为驸马守节的李凌月竟然点头同意了。
屠十魅拦下了这道圣旨，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成全李凌月的好事，更何况李凌月这一嫁绝对是有目的，这兄妹俩能密谋什么，屠十魅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李凌旭不会想把最最后的稻草放在李凌月身上吧？简直是太天真，李凌月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她这些年还真真没开始折辱李凌月，放李凌月过了好些年的逍遥日子，可不代表她真的就打算放过这么放过李凌月，在屠十魅看来，最后的大餐要放到最后。
屠十魅当着李凌月的面把圣旨烧掉了，然后笑得极其挑衅的看向李凌月，说实在的，这么多年了，岁月好似忘记了李凌月，从未在李凌月身上留下什么，当年屠十魅第一次见李凌月是什么样子，现在看她还是什么样子，明明都是年过三十的女人了，若是在民间，这都可以算是老女人了，可这女人更成仙了一般，竟然还可以美得毫无瑕疵。虽然李明月也还是那副妖孽的样子，可是屠十魅看来李明月的那张脸明显不如李凌月这张脸干净，干净得让人很想在上面玷污一些东西，看她还能这般干净么？
当然李凌月高高在上的姿态，并没有因为多年的囚禁而低下来，她漠然的看着屠十魅烧圣旨的举动，好似一切都已经预料到了。
“怎么要立贞节牌坊的三公主怎么要改嫁呢？还是终于守不住寂寞了吗？”屠十魅嘲讽且恶意的问道。
“这与你何干？”李凌月冷淡的反问道。
“你要嫁，可以嫁张义德之流的，常和女人打交道，最懂女人身体的需要了，就是不能嫁杨彦辰。”屠十魅轻描淡述的说道，开玩笑怎么可以把她嫁给手头有兵的将军呢！
李凌月闻言，面色铁青，她相信屠十魅这种人这样的事情绝对做得出来，张义德之流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地痞无赖，嫖娼得花柳病在京城都不是什么秘密了，这样的人渣，李凌月就是死也不会嫁，这屠十魅分明是想折辱自己，想都别想。
“守节还不简单，不过一死而已。”李凌月毫无畏惧的说道。
“瞧你吓着，三公主不想嫁，本宫不会逼三公主嫁的，再说了，本宫舍不得三公主死。”屠十魅突然靠近李凌月，朝李凌月十分暧昧的说道，她可是已经想好怎么在李凌月身上讨回当年自己所受的屈辱。
李凌月霍然推开突然靠得很近的屠十魅，她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第163章
“你离我远一点。”李凌月十分反感的说道，屠十魅分明是在恶心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极其的厌恶她。
“你我都是女子，三公主这般紧张作何呢？”屠十魅又靠近，然后她的手出其不意的抚上李凌月的脸，没错，她就是故意恶心李凌月，这肌肤白皙娇嫩的跟豆腐似的，让人想在这脸上狠狠掐上一把。
“你和李明月简直就是一丘之貉，令人作恶。”李凌月的脸被摸，感觉如吞了苍蝇一般恶心难受，条件反射的就把屠十魅的手拍开，手劲可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李凌月这么说屠十魅倒不冤枉，当年屠十魅伺候李明月是屈辱，可是随着李明月的俯首称臣示好，现在是由李明月伺候屠十魅，两人的关系可是不单纯的紧。屠十魅看来，不过是从什么地方跌倒，再从什么地方爬起来，角色颠倒，她才不会从李明月身上在感觉到过去所受的屈辱。不得不说，李明月把屠十魅的心里也把握到了，如果屠十魅心里对李明月会有屈辱感的话，就容不得李明月有活命的机会。李明月很清楚，一个人权利到巅峰的时候，都会一定程度上放纵自己的欲望，屠十魅又不是李凌月那种禁锢自己欲望的怪胎，屠十魅也会有自己的欲望，在有欲望的情况想，不会选择克制，这时候她便可以乘虚而入。不过令李明月意外的是，屠十魅确实不是李凌月那清心寡欲的奇葩，但是比起床榻之内的欲望，她的欲望更多的倾向了权利之欲，招明月侍寝的次数并不多。
屠十魅看着被李凌月拍得通红的手背，心头冷笑，矜贵是么，碰不得是么，就看看到时候你能不能再矜贵得起来，屠十魅是打定主意要亵渎李凌月。她一向都是有耐性的猎人，此时此刻就暂且让李凌月在端着架子，到时候就让李凌月尝一下，有多高，就摔得就有多疼。
“无妨，以后三公主兴许会习惯的。”屠十魅退离李凌月的身边，看着李凌月的这张漂亮极的脸，笑得若有深意的说道。让李凌月躺在她最厌恶痛恨的人身下，这对李凌月来说大概比什么都屈辱吧。
屠十魅的话，简直是让李凌月觉得毛孔悚然，竟然生出些许的，她一想到屠十魅和李明月都有男女通吃的癖好，她就想马上把脸洗上无数遍，她只觉得脏。她绝对不会让屠十魅碰自己，宁死不屈。
“我绝对不会让你碰我一根一毫，你只会得到一具冰冷的尸体。”李凌月语气冰冷的说道。
“话别说得太满。”屠十魅笑了，李凌月终究还是太天真，她有的是法子逼李凌月就范，一想到可以折辱这高高在上的雪峰之花，屠十魅心情就极其的愉悦。
“绝对不可能！”李凌月语气坚定的再复述了一遍。
“我们走着瞧。”屠十魅说话，便离开了李凌月的公主府。
屠十魅离开后，李凌月用冷水洗了许多遍自己的脸，冬日的水极其的冰冷，她需要洗掉屠十魅带给自己的污秽之感，也需要用这样的冰冷提醒自己正处于什么样的境地。一想到屠十魅那阴险得意的笑，李凌月便觉得有一股冷意自下而上的袭来。
景泰七年冬天，皇帝病危，皇后在侧侍疾。
也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李凌旭此刻的状态要比平时好上许多，甚至气色也圆润了许多。
“十魅，最后朕只问你，你可曾爱过朕？”李凌旭终还是把藏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这些天屠十魅的在一旁伺候，无微不至，有时候李凌旭会有种错觉，错觉这个女人是真心真意待自己。
屠十魅没想到李凌旭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爱是什么？屠十魅不懂。她羽翼丰满之后，她亦可以除掉李凌旭，扶持太子登基，可是她没有这么做，毕竟没有李凌旭，就没有今天的屠十魅。所以她留他，敬他，甚至李凌旭病危的时候，亲自在一旁伺候。她想自己没想要李凌旭死，他继续这样残活着也好，但是如果李凌旭真的死的话，屠十魅觉得自己大概是不会太伤心，可能更理智的想的是他不存在对自己更有利，自己就可以达到万人之上，做事更可以随心所欲，无需顾略太多他的心情。屠十魅想这大概是不爱，但是如果对一个将死之人说不爱，似乎有些太残忍了，毕竟李凌旭当年待自己真的很好。
“十魅自然是喜欢陛下。”屠十魅折中选了一个最好的答案给李凌旭，虽然未必是李凌旭想听的，但是确实屠十魅说来最不违心的话。
“果是如此。”李凌旭闻言，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不是爱，只是喜欢，好像一早就料到了，可是终还是奢望，即便她骗自己也好。
“爱，十魅大概是不懂，但是此生，皇上便是臣妾唯一喜欢过的男子。”屠十魅见李凌旭失望，便劝慰的说道，对将死之人，屠十魅还是愿意释放仁慈的。
李凌旭听了这句话，心里果然好受了许多，喜欢，终还是有些感情在里面的。
“十魅，你答应朕，景泰二十岁之后，还政于他可好？”李凌旭近乎恳求的问道。
屠十魅看着李凌旭，有些迟疑，她不认为她的一切最后都是为了她的儿子，她承认，她舍不得离开站在权利顶峰的滋味。
“如果我觉得他可以比我做得更好的话，我可以给他。”屠十魅算是给了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
“十魅……”李凌旭觉得这是屠十魅做出的最大让步，只是这样的让步水分太大了。
“皇上好好养病，不要想太多。”屠十魅对李凌旭温柔的说道，可是却中止了讨论日后江上归属的问题。
景泰七年冬，皇帝李凌旭驾崩，享年四十三岁，年仅七岁的太子景泰登基，太子年幼，由太后屠十魅摄政，次年改元永昌。
第164章
“三公主殿下，太后娘娘宣你入宫。”屠十魅身边的亲信太监郑礼面无表情的对李凌月说道，态度算不上傲慢，也算不上好。凡是和主子作对的人，都被清理干净了，唯独这个三公主，主子竟然可以放在最后处理，就连郑礼都十分意外。
李凌月放下手中的书册，该来的总是要来了，李凌月微微的把头抬起，背挺得直直的，那冷然高傲的姿态全然没有因对未来的恐惧而折损一分一毫，如果屠十魅想折辱自己，那就大错特错，士可杀，不可辱。
不愧是最高贵的嫡三公主，即便是此时此刻依旧不肯低下那高高在上的头，傲然得让人不敢直视，郑礼实在好奇，他的主子会用什么样的法子折辱这样的美丽又高贵的女子呢？因为郑礼想象不出三公主畏惧的样子，一个视死如归的人，还有什么能折辱呢？
李凌月的步伐丝毫不乱，每一步都极尽的优雅，好似那是通往圣殿的道路，可是李凌月清我楚，这是通往地狱之门的道路，那里有着她厌恶极的屠十魅，李凌月多么希望这条路永远不会到，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这样的想法有多么的幼稚。
皇宫的宫门开了，一步一步临近了屠十魅的寝宫，终于到达屠十魅寝宫外的时候，李凌月停下了脚步。
“三公主，请里面走。”郑礼客气的催促停下脚步的李凌月。
李凌月冷视了一眼屠十魅，然后便踏入了宫殿的大门，当然，李凌月没想到等待自己的竟是这般不堪入目的场面，屠十魅此时此刻正和李明月正淫乱宫闱，李凌月从未见过这等活色生香的场景，本能的移开视线，但是那靡靡之音却避无可避。
李凌月进来的瞬间，屠十魅的就感觉到了环境的变化，她的视线看向已经移开视线的李凌月，当年自己所受的屈辱，就要一一的在李凌月身上讨回来，而且要变本加厉。看着李凌月冷然的抿着嘴，嫌恶之情溢于言表，屠十魅只觉得开心，心情的愉悦也超过了身体的愉悦。
李明月从屠十魅身体的变化，马上也察觉到了屠十魅的分心，屠十魅很容易从身体的欢愉里抽离，因为屠十魅极易分心，所以屠十魅其实并不是特别看重床笫之欢的人。李明月很快就早到了让屠十魅分心的原因，李凌月来了，哟，高洁的三公主殿下怎看得这等淫秽的场景呢？一想到那高高在上，一向厌恶女女之事的三公主在一旁为官，李明月不禁变得更加兴奋，于是更加卖力的取悦屠十魅。
“三公主看着有何感想呢？”屠十魅挑眉问到了，她推开李明月起身，赤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这身体着实是漂亮极了，可是李凌月好似多看一眼，眼睛就会瞎掉一般，看都不看。
“令人作呕，皆是下作的东西。”李凌月面色冷然，语气毫不客气的说道。
屠十魅闻言不怒反笑，要得就是李凌月的这样的反应。
“在我跨下，取悦于我的可是你们李家的高高在上的公主，被皇族服侍的滋味还真不错。”屠十魅语气轻佻，言辞嘲讽的说道。
“她不配为李家的公主。”李凌月言语里满满的是李明月的鄙夷和厌恶，李明月这般自损身价的行为，在李凌月看来，已经是对整个皇族的羞辱。
“他日，你也要做今日她所做之事。”屠十魅一想到李凌月也要为取悦自己，而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样子，屠十魅心里就有种扭曲的快感。
“绝无可能！”李凌月斩钉截铁的说道，她宁可去死，也不会做如此折辱自己之事，屠十魅休想折辱自己。
李明月一听，心想屠十魅果然玩得好大，可是好兴奋是怎么回事呢？李明月自然是愿意看到李凌月也做她自己认为下作的事情，到时候奚落一把，真是开心，不过一李凌月的性子，这估计比杀了她还难吧。
“是吗？不急，有时间让三公主好好考虑，想好之前先看这本册子。”屠十魅从床榻的暗格里掏出了一本厚厚的册子，然后扔给李凌月。
李凌月捡起册子，她从第一页开始翻，脸色越翻越难看，这里满满的都是李氏皇族的名单。
“你想作何？”李凌月脸色阴沉的问道。
“三公主自是重情重义之人，我想三公主是明白的。”屠十魅把玩着李明月的头发笑着说道。
“到底什么意思？”李凌月没有心情和屠十魅玩猜谜的游戏。
“三公主可以考虑刚才的提议，我有的时间给三公主考虑，反正一天杀一个，从最后一页杀起，从疏至亲。所以说，他们可不可以活命，就看三公主可有以牺牲小我，拯救李氏皇族的无私精神了，如果三公主想要自私一点自缢的话，他们一个都活不了。”屠十魅语气很轻的说道，似乎自己说得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李明月在一旁听着，倒吸了一口气，这未免也太狠了吧，这册子里应该没有自己的名字吧，这下李凌月不就范都不行了，不得不说，屠十魅招招都是击中别人的要害。
“屠十魅，你无耻！”李凌月面色一青一白，这等绝境是李凌月从未想过的。
“姐姐，我们李家的存亡都系在你身上了。”李明月说得真挚，其实她这句话倒不完全落井下石，还是有几分不忍在里面，如果当日她知道屠十魅会想对李氏灭族的话，李明月即便再讨厌李凌月也断然不敢把屠十魅送入宫中。
可是在李凌月看来，李明月绝对是在落井下石，心里对李明月的厌恶更甚了一些，对于屠十魅，李凌月的厌恶是敌对的立场，而李明月的厌恶更多的是鄙夷她的为人，屠十魅是真小人，李明月就是趋炎附势，无父无君，数典忘祖的混账。
“明月，三公主洁身自好，自命清高，人家和你可是大大不同，哪里会做这么下作的事呢？”屠十魅笑着说道。
“也是，三公主也不似我这等无情无义，无父无君，不知廉耻之人，她可重情重义了！”李明月也笑着应和着屠十魅的话，心里却暗想李凌月，你也有今天啊，瞧那惨白微青的脸，多么楚楚可怜呢！
“士可杀，不可辱，本宫绝对不会屈服！”李凌月不想屈服，这大概比死还要难受上一万倍。
“无妨，三公主随时可以改变主意。”屠十魅不以为然的说道。
第165章
屠十魅让李明月回自己的公主府，反而留李凌月在宫中，李明月舍不得走，她还想留在宫中凑热闹，却不得不走。屠十魅把李凌月留在了自己身边，图师门身边有的是一等一的大内高手在一旁候着，李凌月虽然武艺在公主皇子里算是不错的，可是术业有专攻，比起大内高手来说，还是差得远了，所以屠十魅倒不怕李凌月会对自己不利。
当晚，屠十魅便让李凌月陪自己一起用膳，屠十魅是十分故意的，你越是厌恶我，我越要让你处处看着我，就是恶心死你。
李凌月本就被屠十魅提出毫无廉耻的条件弄得毫无胃口，偏偏这个屠十魅还要让自己陪她吃饭，李凌月更是连筷子都不愿意动。
“这可是你公主府的厨子烧出的，果然清淡。”屠十魅夹了一口菜后，评价说道，这李凌月还真是清心寡欲极了，不但不重男欢女爱之事，连口腹之欲都没有，果真是无趣极的人，这厨子的厨艺实在也不怎么样。
李凌月不与语，她懒得搭理屠十魅，虽然她不懂屠十魅把自己府里的厨子宣入宫中的用意，当然，她不会认为屠十魅是在讨好自己。1
“这饭菜不合三公主的胃口，那厨子可以拉出去砍了。”屠十魅语气不冷不热的说道。
“本宫是看着你才食难下咽，也厨子何干？屠十魅滥杀无辜，冷血无情，我当日真后悔没有杀了你。”李凌月冷然的说道。
“我入主中宫以来，未曾滥杀过非我敌人之人，今日若是滥杀了谁，可都是三公主你害的，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屠十魅矛头直指李凌月，她就是故意为难李凌月。
“屠十魅，你！”李凌月气结，屠十魅简直欺人太甚。
“三公主是吃还是不吃呢？”屠十魅挑眉反问，语气十分温柔，甚至甚解人意的把筷子递给李凌月。
李凌月实在不想接筷子，却最终还是从屠十魅手中接过了筷子，随意吃了几口，和公主府做出一样膳食，只是此刻李凌月形容嚼蜡，难以下咽。
“三公主果不是自私自利之人，若是我除于三公主这个境地，说不准就顾不上厨子了，我且是泥菩萨，何有能耐度别人过江呢？”屠十魅笑着说道。
“这便是你我之别！”李凌月不屑的说道，人皆有恻隐之心，自己和屠十魅这等冷血之人岂能一样。
屠十魅自然听出李凌月话里的鄙夷之意，不过屠十魅完全不被起印象，因为她似乎看到这个有情有义的嫡三公主的屈服和妥协了。
“救一人之心哪比得上就数千人之心呢？”屠十魅挑眉反问道。
“屠十魅，我不信你真敢杀这么多皇族宗亲，你虽然在朝中经营多年势力，但是到底得势不正，根基未稳，你把这些皇族宗亲都杀了，一定会引起反弹，我不信你敢冒这个险。”李凌月知道此时便是和屠十魅的对弈，要击破屠十魅现在手中所谓的绝对优势，自己才能脱离绝境。
“李凌月，你小瞧了本宫，本宫是不会一下子杀这么多的皇族宗亲，本宫一个一个的杀，从不重要的杀到重要的，温水煮青蛙，三公主可曾见过？在不然我先杀皇族中大家都讨厌的，大家势必还会拍手称快，然后让一些皇族中人指证或是污蔑和他们有过过节或纠葛的，狗圈之内，互相撕咬开了，咬赢的人估计会沾沾自喜，却不知屠刀在后。再不济，你们李家都争气不互咬，我只要拿几个三公主在意之人，逼三公主就范，亦是可以的，比如废太子李凌辉的遗孤，被李凌辉和三公主藏得很隐秘的遗腹子，他的死活大概除了三公主，无人会在意，再比如……”
李凌月抓着手中的银筷子，因为太过用力，而是指节泛白，李凌月知道屠十魅要杀他们，犹如除草一般。
“屠十魅，我告诉你，我李凌月宁死也不会受那等屈辱，你休想折辱于我！”李凌月义正言辞的对屠十魅说道。
“三公主理应如此，这才是正常的事，为救他人，牺牲小我，在十魅看来才不正常。”屠十魅点头似乎十分认同的说道。
李凌月看着屠十魅的眼睛，几乎要吃人了，她从未这么恨过一人。
“看来刚才救厨子之举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过是小节而已，就好比有人溺水，扔个木头下去救人，大部分人皆会扔下那木头，可是若是亲自下水救命，危及自己，大部分人还是会选择见死不救的，三公主亦只是寻常人罢了，何有这等奋不顾身的大节呢？”屠十魅似乎很有感悟的说道。
李凌月当然知道屠十魅用的是激将法，她甚至清楚的知道，屠十魅绕了这大的弯，似乎苦心积虑的在验证自己不过是假仁假义之人罢了。
“屠十魅，你不用激我，那等下作之事，我绝对不会做。”李凌月再次重申道，可是心里却知道，她似乎无从选择，只是她还不愿意就这样屈服，就像是大断了她脊梁一样的难以忍受。
“你屈不屈服对我来说都无妨，屈服了，我还能敬你重重情重义，不屈服，我估计会更开心，我原还会敬畏的李凌月也不过尔尔，守着芝麻绿豆的小节，却失了大节。”屠十魅不以为然的说道，寻死之人最为无用，这样的人死了屠十魅也不觉得可惜。在屠十魅看来人不死，才有机会，不然何来韩信忍胯下之辱，勾践卧薪藏胆，有胆忍辱活下去的人，永比轻易寻死之人可敬。
屠十魅见李凌月那近乎凝结成冰的脸色，她便知李凌月显然听进自己的话，正做着大节和小节之间的挣扎，屠十魅暗自笑了，李凌月屈服，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第二天白天，她便把李凌辉的遗孤召入了宫中，年仅六岁的女孩子，当日李凌辉逆谋，牵连子嗣，全部被诛杀，而李凌辉贴身婢女怀有两个月的身孕无人知晓，在逆谋中，女眷皆被卖入教坊，而李凌月在被幽禁之前费了极大的功夫才把那婢女弄了出来，留住了李凌辉唯一的残留的血脉。李凌月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甚至瞒过了李凌旭，却没有瞒过屠十魅。那时候屠十魅当日也未对李凌辉的遗腹子赶尽杀绝，只是有派人监视着，她那时候便有预感兴许有朝一日能用到。
李小丫惶恐不安的看着那两个长得极其漂亮的女子，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入的宫，李凌月幽禁之后就无法顾及李小丫的处境。
“快过来，见过你姑姑，她可是你亲姑姑。”屠十魅语气温柔的朝李义雄招手。
李小丫怯生生的朝屠十魅和李凌月靠近。
李凌月看着李义雄，在这个身材瘦肉的小女孩身上，李凌月找到了和自己已死去的长兄相似轮廓，她知道这个孩子确实就是她兄长的遗孤，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脸上还有瘀伤，就如同一个乞儿，李凌月看着，心里觉得有些酸楚，觉得有愧于兄长。
“你娘呢？”李凌月记得当日她让人留了一大笔钱给那女婢，那时候兵荒马乱的，她未来得及安排好一切。
“不知道，别人都叫我没爹没娘的也丫头。”李小丫对着屠十魅有着莫名的恐惧，而另个漂亮的女子，她却觉得有些亲切，她难道真的就是自己的姑姑么？
屠十魅看着扬起嘴角，这个小丫头注定要成为李凌月的软肋，好好多续一些感情，到时候屈服得也心甘情愿一些。
毕竟人有牵挂，才舍不得死。
第166章 明也
“这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贵为皇族，却沦为乞儿，吃百家饭长大，受人奚落毒打……”屠十魅把李小丫的身世说得极其的可怜。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的存在的？”李凌月问道。
“一开始就知道，当时的鲁王府早在我监视之下，而你的小动作自然更逃不出我的眼线，你理应要输得心服口服的。”屠十魅自信的对李凌月书说道，她恰恰从中受到启示，她觉得有必要建立一个完善的监察部门，监察百官和皇族，只是这个部门还是属于秘密的机构，她还不想把朝廷弄得人心惶惶。
李凌月犹如被人扼住颈脖之人，只觉得难受到令人窒息的感觉，屈服比要了她的命更难受。
“此刻到底是公主殿下的宁折不屈的气节重要，还是令兄的遗孤的性命重要呢？”屠十魅挑眉问道。
“用我的命还她的命，她是无辜的。”李凌月终还是软下语气对屠十魅说道。
“当日的我，不也无辜？三公主的一句驱逐出宫，让我在五公主府受尽了委屈，我屈辱之时，三公主可曾良心不安，今日和我说无辜，不免有些可笑吧。”屠十魅语气一反刚才的之前的温柔，厉声说道。
李凌月想起李凌辉说过的一句话，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李凌月这才真正体会这句话的意思。
“我不曾后悔当日所为，如果有悔，只悔当日没有把你杖毙！”李凌月知道无讨价还价的可能，语气便不再示软。
“三公主看来做了决定。”屠十魅冷笑的说道，当日自己如同蝼蚁一般，今日她也要让李凌月尝尝自己当日那等无助且无能为力的滋味。
李凌月不答，因为她所有决定都不是她所做出的。
“来人，把李小丫拉出去处死！”屠十魅一字一字的命令道，她的近身侍卫很快进了内殿。
李小丫完全不懂眼前女子再说什么，可是最后一句话她是听懂了，她对危险有本能的感应，她吓白了脸，然后抱住李凌月的大腿，直觉只有眼前的女子会救她。
“你是我姑姑，你要救我，我不想死……”李小丫吓哭的紧紧抓着李凌月的大腿说道，甚至把李凌月的大腿都抓痛了。
“谁敢动她，先踏过本宫的尸体。”李凌月厉色的说道，那是皇家不可侵犯的威严，威慑住了那些侍卫，但是她这样的威慑是短暂的，她必须要保住这个孩子。
“李凌月，你明知道你现在反抗只是徒劳，何必呢？”屠十魅挑眉反问道。
李凌月何尝不知自己在做着困兽之争，只是徒劳，只是让她屈服，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事情。
“这样吧，本宫再和你下一盘棋，如果你赢了，本宫就放了李小丫，如果输了，我依旧可以放了李小丫，但是你就必须要愿赌服输，乖乖的听话做本宫的玩物，如何？”屠十魅提出十分诱人的条件给李凌月，以退为进，她要李凌月屈服得心甘情愿。
李凌月此刻就好比李凌辉当日的情景，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只能进行如此豪赌，只要有万分之一赢的机会，她就该答应这场赌局，因为结果已经不能更坏了。
“说话算话？”李凌月不确定的问道。
“算话，不过作为给你一次机会的条件是，你让我三子和先行。”屠十魅觉得棋艺还是能略胜李凌月，但是为了加大赢面，屠十魅才提出让三子的。
“你明知你的棋艺比我好，再让三子和先行，我如何能赢？”李凌月质问道。
“三公主世上从来都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毫无筹码的情况下，本宫还给了你一次机会，这个机会三公主可以选择要或不要，我依旧能达到我的目的，只是过程可能会粗暴一些。”屠十魅笑着说道，她不过想让李凌月屈服得更温顺一些。
“好，我答应你。”李凌月别无选择，只能孤注一掷了。
“那三公主如果输了，可愿赌服输？”屠十魅挑眉反问道。
“自然。”李凌月迟疑了片刻之后说道。
这一局棋下去，李凌月抱着必须要赢的决心，所以下得格外小心翼翼。
屠十魅虽然有让子和先行的优势，可是却也陷入了苦战，这一场棋局陷入了苦战，从白天，下到天黑，屠十魅才以极其微弱的优势赢了这场棋局，如果没有让子，大概这次输得会是屠十魅。
李凌月看着已经输了的棋局，痛楚的闭上了眼睛，终还是输了，第一次她好恨自己技不如人。
“三公主，你输了。”屠十魅提醒道，为了让李凌月屈服，自己绕了这么大的弯，李凌月应该感到荣幸，自己肯为她花费这么大的心思，不过能达成自己想要的最终结果，屠十魅倒是不介意自己花费这么大的心思，毕竟有什么比看着那尊贵无比，又高高在上的三公主心甘情愿的屈服更让人心情舒畅的呢？
“你要折辱于我可以，我要你恢复她郡主的身份，我要你封她为南疆郡主，派人送她去封地。”李凌月在毫无退路的情况下，只能争取更多的筹码。
“让她恢复郡主的身份可以，可是本宫想她留她在身边和永阳公主做个伴，三公主也能时常见面，不是很好么？”屠十魅自然明白李凌月想让李小丫远离京都的意图，但是她不会就这么遂了李凌月意。永阳公主便是屠十魅生的龙凤胎里的公主，屠十魅倒是挺疼爱这个女儿，虽然性子一点都不像她，倒是像极九媚，简直和小时候的九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单蠢天真，所以屠十魅对永阳的疼爱永胜过对儿子的疼爱。
李凌月知屠十魅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用来牵制自己筹码，也不会再让步，她不懂屠十魅大可杀了自己，只是为了折辱自己绕这么大的弯，这是李凌月所不能理解的。她想，今日她为没有杖毙屠十魅后悔，他日，屠十魅也会为她没有杀了自己，却选择折辱自己而后悔，自己所受的所有屈辱，日后也会让屠十魅付出惨痛的代价，李凌月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发誓。
“你要我怎么做？”李凌月毫无畏惧的看向屠十魅问道。
屠十魅看着李凌月似乎已经做好破罐子破摔的准备，便知李凌月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即便屠十魅想都不用想李凌月的心是如何不甘，但是至少态度上的屈服和示软，让屠十魅感到愉悦。
“李明月所做的事情，你照着做，还有其他的事情，本宫想到再跟你说。”屠十魅扬起嘴角笑了，让李凌月做着她最不耻的人一样的事情，这将是对三公主心里承受能力的考验呢！
第167章 明也167章
“三公主，请沐浴更衣。”紫杉对李凌月恭敬的说道，紫杉便是屠十魅从五公主府带入宫中的贴身丫鬟。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李凌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向前走了几步。
“你先出去吧，本宫自己沐浴。”李凌月命令道，她做不到自己的身体袒露非自己贴身伺候的婢女面前。
紫杉闻言犹豫了片刻，便默默了退了出来。
李凌月见紫杉退了出去，才艰难的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在脱光之后慢慢的踏入了温水池中，知道那水慢慢的盖过膝盖，直至没过胸前。
李凌月并没有心思洗澡，只是在水池中闭眼冥思，温热的水温下包围之下，李凌月极其疲惫的精神，才得以有些缓和。
屠十魅把手中的朝政之事都处理完了之后便直接进来了，进来就看到李凌月裸露在水面之外的肩膀，那胜雪的肌肤，隐藏在水下若隐若现的娇躯，透出一股无限的诱惑力。这个女人平时把肉遮得严严实实的，原来藏在那密实的已衣服下，竟是如此绝色的身体，这才是庐山真面目。
李凌月见屠十魅进来，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自己，便觉有一股羞耻之感涌入心头，她本就不喜在别人面前袒露身体，何况在她最痛恨的人面前袒露身体，李凌月不自觉地把身体往水中藏。
李凌月的举动，屠十魅自然注意到了，她想李家这两个姐妹还真是两个极端，李明月天生豪放，从来不知羞字何写，身体也从来不怕被别人看去了，李凌月则怕极了身体被人看去。
“你出去！”李凌月语气不悦的低声命令道。
“三公主似乎又忘了自己的现在的处境。”屠十魅挑眉含笑说道，李凌月现在可不再是当日高高在上可以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公主殿下。
“你想怎么样？”李凌月对自己的现在屈辱的处境深恶痛绝。
“自然是沐浴，三公主还是早些习惯为好。”屠十魅说完，便开始脱下自己的衣服，没多久，便也脱得赤裸。
“你不知羞耻！”李凌月本能的移开视线，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另一个女人的身体，虽然一样的身体构造，可是李凌月见着还是觉得羞耻，可那屠十魅竟毫不知羞的把身体袒露在自己面前。屠十魅的身体比起李凌月毫不逊色，如同鲜嫩的剥了壳的荔枝，诱人极了，只是可惜此刻却无人懂得欣赏。
“你我同为女子，何来不知羞耻之说呢？”屠十魅见李凌月不敢直视自己，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凌月竟然会怕看别人的身体，还真让人意外。屠十魅踏入温水池中，甚至一步步逼近李凌月，李凌月的神经绷紧，她做不到气定神闲的和屠十魅一同沐浴。
“你若知羞，怎会想和女子行那样逆伦之事？”李凌月看来屠十魅和李明月一样皆是道德败坏之徒。
“三公主，这可都托你的福，当日我怎会入了五公主府，怎会从你的好妹妹那里学来这些，然后让三公主也试试呢？想来，三公主还真是自食恶果。”屠十魅可是善辩之人，李凌月定是说不过自己的。
李凌月不再说话，她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更没有可能改善自己的处境，只会自讨没趣。
“三公主似乎很紧张？是看着本宫紧张，还是被本宫看着不习惯呢？”屠十魅逼近李凌月，明知故问道，语气极其的暧昧。
屠十魅的靠近让李凌月本能的抗拒，李凌月不自觉的后退，可是屠十魅怎容她后退。
李凌月感觉屠十魅滑腻的身体贴了上来，她赫然瞪大了眼睛，神经一下子蹦断了，她毫不客气的推开了屠十魅。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个可恶的屠十魅的头按在水中直接溺死，但是不远处便是跟屠十魅入殿的贴身女侍卫，那侍卫的功夫永不是自己可以匹敌的。自己在推开屠十魅的时候，那侍卫就十分紧张的靠近了过来。
屠十魅未曾习武，被这么一推，有些狼狈，差点栽入水中。屠十魅微微眯眼，心头十分不悦，看来让三公主这么活蹦乱跳的也不是办法，等今晚完事之后，必须要让她安分一些。
李凌月推开屠十魅后马上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包起放在一旁的衣袍，而屠十魅召紫杉进来，伺候自己沐浴。
“起安，带三公主去寝宫候着。”屠十魅对自己的近卫起安命令道。
“诺。”起安恭敬且面无表情的带李凌月去了寝宫。
李凌月一入屠十魅的寝宫，便看到寝宫内烟雾袅袅，那靡靡之香灌入李凌月鼻中，她不用猜就知道，这香是媚香，定有催情的作用。暂时屏住呼吸李凌月可以做到，却没有办法做到一直不呼吸，她就只能静坐，清心，希望不要让这些媚香扰了自己的心智。
屠十魅很快也沐浴完毕，然后进寝宫，见李凌月闭眼静心打坐的样子，屠十魅自认为自己算是意志坚定之人，不容易这些迷幻之物所扰，而且她在五公主府闻过不少的媚香，有一定的抵抗力了。这李凌月的意志力倒也不错，果真是清心寡欲之人，竟然能维持这么久不被干扰，不过这媚香的厉害之处便是，你心智就算不被其所扰，但是不代表身体也能不受甘扰。
“这媚香，可是李持月送来的。”屠十魅是故意刺激的李凌月的，谁不知道当日她比李持月给李凌月写了一封决裂的信。
李凌月果然睁开眼睛，当日她收到持月的决裂之信，既是意外，也不意外，她一直都清楚持月和自己不是一样的人，不然持月就不会和自己交好的同时，又和李凌月交好，只是她不愿意去深究，毕竟在她看来，持月一直都是洁身自好。李凌月觉得李持月要决裂，不过要自保，一早就看清了朝局，蝼蚁尚且求生，人之常情。当然李凌月理解是一回事，但是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难受。
“你耀武扬威嘴脸可真是难看，那又如何，不过是看清了趋炎附势之徒，本宫能有什么损失？”李凌月冷淡的反问道，她怎么会让屠十魅看自己的笑话。
“三公主难道不知谁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难怪三公主孤家寡人了，真是可怜。”李凌月这样的人，眼里揉不下一粒沙，她自己是清白无垢，容不得别人脏，殊不知，这普天之下，找不出她自己这样的第二张白纸了。
“屠十魅，你少自以为是，世人皆喜欢趋炎附势，你若失势，也一样是孤家寡人，何来可怜之说。”李凌月真的是厌恶极了屠十魅这幅自以为是的嘴脸。
“我只是想告你，李持月也好这口，她和我姐姐都不知在床上滚过多少次了，你们李家的女人还真不少喜欢这口的，说不准三公主试过之后，也会喜欢。”屠十魅清楚这些公主郡主的私生活都是百无禁忌。
李凌月冷冷的看了一眼屠十魅，便不在搭理屠十魅，极力的想静下心，也不知是因为屠十魅进来惹怒自己，扰乱了自己的心境，还是那催情的香起了作用，李凌月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发热了。
屠十魅见李凌月正襟危坐的样子，便知那催情的媚香定是起了作用，便扬起嘴角。
“这香不过是助兴的，三公主可要好好的伺候本宫，如果三公主不会，本宫不介意宣李明月进宫教导一下三公主。”屠十魅语气轻柔的对李凌月说道。
第168章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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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第159章
李凌辉是病了，但是不是什么不治之病，李凌月便猜到，她皇兄让自己来，另有目的。
“我在这里呆了好些年，感觉天都是灰的，毫无盼头。”李凌辉抬头看了一下天生，语气阴沉的说道。
“皇上仁慈，再等些时日，可能兴许会放皇兄出去。”李凌月宽慰的说道。
“他若是想放，早就放了，他岂容我威胁到他的皇位呢？”李凌辉冷笑的说道，皇帝的宝座本该是自己的，平白无故便宜了李凌旭。
此刻的李凌辉，让李凌月十分陌生，她在他眼里看到了恨意、野心及阴暗的感觉“皇上他登基多时，已有根基，皇兄就不要再报有那样的念头了。”李凌月劝说道。
“他的性子，你我难道不清楚，文雅有余，决断不足，不然怎么会让一个女人在他头上撒野？”李凌辉面色阴冷的说道。
“皇兄怎知外面的局势？”刚才的不祥预感再次浮上李凌月的心头，皇兄幽禁在王府内，岂会知道外面的朝局，李凌月不信那些侍卫对李凌辉的看管如此松懈，或许从一开始的柴夫如此轻易的离开鲁王府去公主府找自己，就有人设下了阴谋，正等他们一步一步的走近陷阱里。
“如何得知外面的情况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扳倒李凌旭，重登大宝的机会。朝野包括肃亲王为首的大臣对那奸妃十分不满，这股反对的势力若能为我所用，孰胜孰负还未可定。”李凌辉像是溺水的人，要抓住这唯一的稻草。
“皇兄，我觉得有人在设陷阱等我们跳下去，不要冒这个险，真的是太危险了。”李凌月皱着眉头劝说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让我苟延残喘的活着，对我来说简直生不如死，即便陷阱又如何，只要有一线的机会，我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李凌月，我只问你，帮不帮我？”李凌辉激动的说道，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与其暗无天日的幽禁着，不如放手一搏。
“皇兄，你想我怎么帮你？”李凌月心头一紧，她理解她皇兄的心境，人在绝望的时候，只要给一线希望，即便那一抹的希望十分的渺茫，甚至会坠入万丈深渊，他也不会放弃这个希望，可是真的是太危险了。
“帮我联系说服肃亲王帮我。”只要肃亲王站在自己这边，肃亲王手中掌握一部分的禁军，而自己还留有一些残余势力，只要好好谋划，定能成功策反。
“自屠十魅得势以来，肃亲王手头的兵权早被剥夺了，而且肃亲王未必肯倒戈。”当年李凌辉同党里就没有肃亲王，今时今日也未为李凌辉所用。
“这些禁军都是他的老部下，一时之间不会被清洗掉，现在屠十魅咄咄逼人之势打压肃亲王一派，肃亲王一派被死死压制着，所谓狗急跳墙，肃亲王不是蠢人，此时此刻只有和我合作，才最为合算，你只管和他说，一旦功成，我定不像李凌旭那般忘恩负义，保他一派万世荣耀。”李凌辉眼睛绽放出异样的光芒，那是一股疯狂的执念。
曾经李凌月当然希望李凌辉能当上皇帝，他一定比李凌旭更适合当皇帝，她也知道要消除屠十魅的威胁，换个皇帝最好不过了，可是她还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这是屠十魅用一块巨大的含毒的肥美大肉扔引诱这饥饿万分的人吃下。
屠十魅这一局下的十分的漂亮，至少李凌月此刻是骑虎难下了，她知道李凌旭即便知道这个肥肉下毒的可能非常高，可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万一这块肉没毒呢？李凌月从未如此为难过，自己要不要赌，自己受到牵连还是其次，不赌，皇兄会恨自己灭了他唯一的希望，若是赌下去，若是赢了，她对不起李凌旭，他也是自己的哥哥，赌输了，自己便是在害皇兄，如论怎么选，对李凌月来说都是输。
“凌月，我知道你重情之人，我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对不起李凌旭，如果赢了，我答应你绝对不会为难他，依旧封他做魏王，让他去封地，他不是喜文雅，就让他安心玩乐，若是输了，这幽禁的命本就不值钱，大丈夫，从不畏惧生死。”李凌辉当然知道李凌月在犹豫什么，所以信誓当当的保证道。
“我怕，怕这是屠十魅设的陷阱，她或许正等着我们往里跳。”李凌月似乎已经看到屠十魅奸计得逞时，阴险的得意的笑容。
“这我亦也有想过，即便只有一万分之一可能翻身的机会，我也会试，死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活着每一天都觉得自己不人不鬼，每当我要陷入癫狂之时，我都要拿匕首往身上刺一刀，那时候疼痛似乎也不那么疼了，我甚至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把匕首往脖子上一抹，或许就得以解脱了，就算为兄的求你了可好？”李凌辉拉开袖子，那手臂上满是狰狞的伤口，或新或旧。
李凌月看着那布满可怕的伤疤的手臂，倒吸了一口气，心高气傲的皇兄确实受不了阶下囚的日子，当日有多少的雄心壮志，那就有多失落和难受。
“好，我答应你。”李凌月终还是于心不忍。
“凌月，我知会牵连你，不过以李凌旭的性子，他不会太为难你的，万一事败，不必太介怀。”李凌辉最后对李凌月叮嘱道。
李凌月点头。
嘉隆九年十一月初八，肃亲王串谋废太子李凌辉逆谋事败，肃亲王一派皆受牵连，其中还包括了皇帝的嫡亲公主永和公主李凌月。
“为什么？”李凌旭问李凌月，他和李凌辉同是她亲兄长，自己待她不薄，为何她宁可帮李凌辉，这起的逆谋案中，李凌月的倒戈最让他心痛。
“没什么好说的。”李凌月淡淡的说道，这样的结局，她早就料到了，她并不想做多余的狡辩。
李凌月的漠然的态度激怒了李凌旭，“你以为朕不会杀你吗？”
“皇兄，事到如今，是杀是剐，毫无怨言，在此事上，凌月确实有负皇兄。”李凌月生死不过一线。
“皇上，臣妾恳求皇上念及兄妹之情，饶三公主不似。”屠十魅在一旁语气诚恳的为李凌月求情，她怎么允许李凌月就这么便宜的死了。
李凌月一点都不想看到惺惺作态的屠十魅。
李凌旭确实心软，他已经处死了李凌辉，他不忍再杀自己的嫡亲妹妹，可是李凌月真的伤透了他的心。
“朕此生不想再见你。”李凌旭甩袖离去，只剩屠十魅一人。
“你从头到尾明知是陷阱，为何还往里跳呢？”屠十魅问道，李凌月在皇室中还真是少见的重感情的人。
李凌月不答，她想屠十魅这样冷血无情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你想怎么处置我，贬为庶民，还是发放边疆，还是乘机弄死我呢？”李凌月问道，她清楚李凌旭不想再看到自己，却也不会想要的自己命，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这个皇兄确实仁义，而屠十魅的现在可以轻而易举影响李凌旭的决定。
“若是想你死，刚才落井下石就好，我不想你死，我要你看着我活得好好的，看着我日后如何把你踩在脚下。”屠十魅说完便笑了。
“小人得志，不会长久。”李凌月冷冷的说道。
“今日逆谋的是你不是我，载入史册，你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屠十魅不以为然的笑着说道，屠十魅从来不认为李凌月就是正义的那一方。
废太子李凌辉及肃亲王一派，尽诛殆尽，李凌月被幽禁于公主府内，次年，改元景泰，屠十魅稳坐后宫之位的同时，亦把持着朝中的大权。
第160章
李凌月被幽禁了，竟然没有被废为庶民，这让凌月有点小小的意外，不过无论如何，三公主已经失势，李明月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屠夫的女儿竟然真的做到了。此刻，李凌月心情从来没有过的愉悦，终于可以把那高高在上的嫡三公主踩在脚下了。
就像此刻，李明月就没有放弃奚落李凌月的机会，李明月入永和公主府，这还是她第一次入李凌月的府邸，素雅简单，和自己穷奢极欲的府邸一比，还真是天然之别。李凌月从来不是一个懂得享受的人，相反曾经贵为公主之尊的她，对一切的欲望都是极其的克制，李明月从来不懂李凌月这般克制为哪番。只能说孝贤皇后把她女儿教得太好了，对于一个公主来说，这这样的教导，多此一举。
李明月看着正在煮茶独饮的李凌月，很显然李凌月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狼狈，一身白色素衫的她依旧优雅不凡。以李凌旭的性子，自不会为难李凌月，除了幽禁之外，一切用度和待遇都不会差太多，这样的处罚，其实对于逆谋的大罪轻得不能再轻了，令李明月意外的是屠十魅没有暗中使坏，以屠十魅现在庶手遮天的能力，想要暗中使坏，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显然，屠十魅对李凌月幽禁有手下留情之意，屠十魅睚眦必报的性子，让李明月大大的意外。
李凌月看向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她并不意外李明月的到来，如果李明月想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那就一定会失望而归。
“果然好闲情逸致，独自煮茶独饮，连个可以说话的伴都没有，不寂寞么？”李明月挑眉问道，不顾李凌月皱眉，坐到李凌月对面的位置上，拿起桌上的茶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淡而无味，果然茶不是她所好。
“连寂寞都害怕的人，心理有多虚弱呢？”李凌月嘲讽的反问道，显然在隐射李明月没日没夜都需要有人作陪的，李凌月从来不认为寂寞是一个问题，人只有在安静的时候，才会有更多的自省，心灵也会更加的宁静，这是恰恰体现了一个人的修养，在李凌月看来，李明月就是一个毫无修养的人，心灵的寂寞和不安需要依托别人来排解，无法自我升华。
“谁不知道，三公主孤僻，看来不假。”李明月冷笑，到了此时此刻，李凌月还是高高在上的表现出她对自己的不屑，今时今刻，李凌月难道还认不清自己的处境么。
“你来我这，只是来讨论问我的性情么？”李凌月只盼着眼前厌恶之人赶紧奚落完离开。
“李凌月，你这么自视甚高不是就是因为你是皇后所出，如今你嫡亲的身份不管用了，你还架着这么高的架子，不太好吧。”李明月含笑的说道，那笑意有些得意。
“你应该很盼着我贬为庶民，这样，你就是高高在上的五公主，而我李凌月什么都不是，可惜让你失望了。我就是因为是皇后所出，骨子里的高贵永远不会因为是阶下之囚而消失，你李明月即便得势了，你依旧只是庶出，永远成不了最尊贵的公主。”李凌月冷笑的说道，即便她现在失势，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如果李凌旭不是皇帝，你将是什么都不是，李凌月，你嫡亲的哥哥贵为皇帝，或许再过些时日，就要沦变为傀儡了，你得意自己的血统又有何用呢？”李明月也是冷笑的反问道。
“这难道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吗？助纣为虐，你不感到羞耻么？”李凌月看着李明月不可置信的问道。
“无所谓，我又没有个哥哥或弟弟，皇帝是谁，谁在乎呢？”李明月不以为然的耸了一下肩。
“李明月，你别忘记了你也是姓李，你身上也留着李家的血统，李凌旭待你不薄，唇亡齿寒，如果屠十魅得势，你也将什么都不是！”李明月无所谓的态度让李凌月心头窜起了一股怒火。
“我承认我一开始把屠十魅这祸水引入宫中只是为了对付你，只是后来屠十魅扩张和野心出乎我的所料，竟然不安分在后宫之中，而把手伸向了朝堂，可这些本都是李凌旭纵容的，若他不纵容屠十魅。如果不是他，屠十魅何有今日，屠十魅再厉害，最多也只能当个皇后，可是李凌旭却让她接触了朝堂，让她触及了权柄，大有披荆斩棘铲除所有的异己的趋势事到如今，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审时度势了，选择臣服了。我都臣服了，她又怎么会为难我呢？”李明月推卸责任，认为屠十魅当个皇后就差不多了，可是李凌旭却给屠十魅提供了广阔的沃土，让屠十魅有呼风唤雨的权利，现在还想对付屠十魅不是自寻死路么，她才不是李凌月，不会关心江山社稷，她只关心自己的处境，做最正确的选择。
“你不配姓李。”李凌月发自内心的厌弃毫无节操的、无父无君的李明月，她真的怕李氏江山毁在屠十魅手中，那李凌旭和李明月皆是帮凶。
“我自然不能和李氏嫡系的三公主比咯，人家只是庶出的女儿，胸无大志，吃饱喝足就够了，哪像三公主这般忧国忧民，多可惜你不是皇子，不然这皇位哪里还轮的上李凌旭呢？又岂会让屠十魅那奸妃在那里跳大梁呢？”李凌月的脸色越难看，李明月就越开心的在一旁煽风点火。
“滚！”李凌月咬牙切齿的迸出这个字，李明月这样的人简直可恶至极，父皇这就是你疼爱的好女儿，就是帮着外人拱倒李氏江山。
李明月看着一向好修养的李凌月被挑起了怒火，心情愉悦，刺激李凌月，落井下石的目的达到了，李明月还是暗暗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的，如果是她其他恶毒的妹妹，定会在皮肉伤折磨李凌月，至少划花这张脸应该是不错的选择，只是她历来不喜血腥的场面，也就做罢了。
李明月笑得好生得意，好生妖娆，简直如遇春风一般，那轻飘飘的步伐好似跳舞一般，步步生莲花。
李明月离开之后，李凌月的心情简直坏到了极点，眉间化不开的一股浓浓的忧虑，孤注一掷的最后一把也输了，当日没除掉屠十魅，终成大患，悔恨，懊恼，还有一股无能无力的苍凉之感。
屠十魅恰恰了解李凌月，她永远知道打蛇打七寸，怎么对付李凌月才最折她高贵，只是她现在正忙着朝堂上争权夺势，她刚肃清她的敌人，要安定朝局，快速壮大自己的势力，她已经不满足于假借李凌旭的天子之威，她要立皇后之威。对于敌人来说，你站着越高，越让敌人难受，越是在折磨着敌人，她站得越高，就折射着李凌月越渺小。
李凌月如果以为屠十魅这样就放过她，那她就大错特错了，屠十魅只是在等，等最恰当的时机，狠狠的报复当日让自己受尽屈辱的人。她就像一只抓到老鼠的猫，并不急于把老鼠弄死，她还要慢慢的玩弄那只老鼠，只是给老鼠有残喘的机会。
此刻的屠十魅已经在待批奏折，而不需要经过李凌旭，她看到李凌旭开心的逗弄着她的一儿一女，屠十魅以为，她就是她所追求的日子，夫君宠爱，儿女双全，手握大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无人再敢轻视欺辱于她。还好，她没有认命！
第161章
景泰三年，突厥各部发生大旱，草原寸草不生，突厥在中原边境肆虐，杀人抢劫无一不做，惹怒了朝廷，中原朝廷马上从隔壁城池派兵镇压，只是没想到派出去的将士竟然不堪一击。于是本想杀抢中原边城的百姓的突厥见中原之师如此不堪一击，便起来了贪婪的念头，打算打得中原一败涂地，以中原的丰饶的物资来度过匈奴的难关。
于是匈奴的骑兵挥军南下，边城在短短一个多月，连失去数城，这个消息传到京城，李凌旭愤怒的把奏折扔到了朝堂之下。人心惶惶，一些人请战，一些人主和，一时间朝堂乱成了一团。
“皇后觉得该战还是该和？”李凌旭在前不久便让屠十魅同自己一同上朝，虽然于礼不合，可是竟然无人敢站出来指责皇后干政，事实上，自从屠十魅正式从幕后走到朝堂之后，明眼人就看出来了，皇帝忧柔少谋断，屠后杀伐决断，手腕强硬，皇帝有意和皇后分享自己手中的权利，聪明人还认说什么，不聪明的，早被皇后铲除殆尽。
“战，必须战，我泱泱大国，岂容突厥泛我天威，若是求和，简直就是笑话。”屠十魅语气冷硬的说道，她相信自己的意见亦是李凌旭的意见，任何有血性的天子，断然不会如此软弱求和。
“皇后之意正合朕意。”李凌旭颔首点头，他也是想好好教训一下突厥，老虎不发威，以为是病猫。
“皇上可有出征的人选？”屠十魅问李凌旭，她手头的倒是有个人选，若是自己手头上的人选征伐成功，自己在军中便亦能安插一些势力。
“朕要御驾亲征！”李凌旭雄心壮志的说道，想当年高祖东征西伐，才立下这万古的基业，此后，李家的子嗣们的教育都是文武皆教，不论男女，所以李家除了个别体弱的，至少读能骑马上阵，所以像借此机会一展自己的雄才伟略，展现高祖当年之威。
“万万使不得，皇上贵为天子，身系社稷安危，国不可一日无君。”大臣们显然没有料到皇帝竟然想御驾亲征。
“大臣们说的，皇上万金之躯，中原将才无数，定然驱逐突厥。”屠十魅也很意外李凌旭竟然有亲征之意。
“无妨，朕御驾亲征之意已定，不必再说，朕亲征期间的国事暂由皇后监国，我相信皇后定然担负大任。”李凌旭对屠十魅十分信任的说道。
“皇上……”屠十魅对监国皇后的身份十分感兴趣，可是表面还是要表现出反对劝说李凌旭御驾亲征的意图。屠十魅清楚得很，她现在所有权利皆是皇帝所给，并不是李明月所说的那般可以把皇帝当傀儡，事实上，屠十魅不认为李凌旭是蠢蛋，他只是对处理国事不感兴趣，但是不代表他对皇位所代表的权利不感兴趣，如果不敢兴趣，就不会千方百计的保住自己的皇位。即便她对打击异己不遗余力，但是对李凌旭，还是尊敬顺从的，表现出一个好妻子的样子，她知道李凌旭在一定范围底线是什么。
事实上，李凌旭虽然百般纵容屠十魅，但是却不代表他完全信任屠十魅，他御驾亲征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个人的英雄主义作祟，另一方面，也想看看屠十魅在监国期间的作为。
虽然李凌旭御驾亲征了，但是屠十魅还是向李凌旭推荐了自己的人选作为副手，李凌旭自然同意。
李凌旭浩浩荡荡的亲率大军出征，留屠十魅监国，这消息传到李凌月耳中，李凌月没想到李凌旭竟然做出这等荒唐的决定，李凌旭所做之事对屠十魅来说简直是酣睡之时正好有人递枕。如果屠十魅让李凌旭有去无回，让自己的年幼的儿子登基，就可以独揽大权了，李凌月想不出屠十魅不会这么做的原因。虽然李凌旭认为自己手握重兵，但是出征在外，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多了，比如粮草等。李凌月不认为李凌旭有这方面的长才，他御驾亲征虽然胜算大，但是依靠不过是绝对优势的兵力，和御驾亲征挑起的士气，若是屠十魅暗中通敌，便万一胜算，那李凌旭此行更是凶险，想来李凌月心情便极其的沉重。
“三公主可真有闲情逸致，瞧这字写得多漂亮。”屠十魅的突然到访让李凌月十分意外。
“你来这里作何？”李凌月看到屠十魅这张艳丽的脸，就有一股厌恶之感。
“你不会以为，我把你幽禁起来，我们之间的恩怨就算扯平了吧？”屠十魅挑眉反问道，李凌月应该不是那么天真吧。
“你想要我一条命还不简单，这天下就快是你的屠十魅的囊中物了。”李凌月讽刺的说道。
李凌月想到的事情，屠十魅自然也想到了，万一李凌旭败了回不来，那她扶持太子登基最好不过了，就算李凌旭本可以胜利回来，她想让他回不来的方法也可以有无数种，可是她并不打算这么做。虽然喜欢权利，自然也喜欢站在最高处，但是她并不是特别想让李凌旭死，至少她有今日的荣耀，都是拜李凌旭所赐，李凌旭待她不薄，屠十魅自认为自己不是完全无情无义之人，还是懂得感恩的。再次，如果李凌旭败了，对整个中原来说，势必士气大伤，一个不小心，断了盛世之气就难以挽回了，这些不能儿戏，这是国之事。
“你认为我一定不会让李凌旭回来是么？”屠十魅反问道，在李凌月心目中，自己大概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毫无底线的人。
“难道不是么？”李凌月亦反问道。
“我不会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事，我不但不会使坏，相反，我还会确保李凌旭打赢战回来，我要得权势，不代表我就要祸国殃民，我要我治下的天下国富民强，我要享盛世的荣华，而不是弱世的权贵。天下，李凌旭既然打算和我共享之，我何必容不得他呢？”屠十魅挑眉反问道。
李凌月着实十分意外，她以为屠十魅为了自己的权势，毫无下限，她没想到屠十魅竟然还有自己的抱负。当然在此刻的李凌月看来，屠十魅不过是在口出狂言的洗白自己。
“一个屠夫的女儿，竟然要治理天下，简直天大的笑话。”李凌月讥笑道，她不信屠十魅做得到，她到至今看到屠十魅也不过是在极力钻营自己的权利，排除异己。
“曾经无人相信我能当皇后，今日我做到，他日我亦能做到。”屠十魅看着李凌月的眼睛，语气异常坚定的说道。
第162章
突厥打算以战养战，中原的骑兵战斗力虽然不如突厥，但是有绝对的人数优势和充裕的物质，李凌旭除了开始几战打得比较艰辛外，后来越大越顺遂，突厥伤亡惨痛，可是就在最后的围追堵截中，赢得有些得意忘形的李凌旭竟然犯了兵家大忌了，竟然围追穷寇，被无路可走的突厥残部凶猛反扑，李凌旭误中敌人毒箭，让残余的突厥突围逃离，这场战争才暂告结束。
这场战事中突厥元气大伤，数十年内无力在扰乱边境，李凌旭虽然在这场战争中，重现的高祖之风，不过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那一根的毒箭虽然没有要了他的命，却让他原本强壮的身体落下了难以根治的恶疾，不能久坐，不得不经常缠卧在床，大部分的政务便由皇后代处理，屠十魅虽无君王之名却有君王之权。因为屠十魅在李凌旭出征期间表现得很好，让通过了李凌旭对她的考察。
景泰五年，屠十魅羽翼已丰，大权在握，容貌更如中天的太阳，炽烈娇艳，光芒四射，可是朝堂之下，竟然无人敢直视。李凌旭看着屠十魅，这个女容貌依旧入刚入宫一般艳丽，对着自己的态度也依旧温柔，可是她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自己无法改变的，自己的权力不知不觉中早被架空了，就像此时此刻他竟然阻拦不了她下令处死了自己的长子李令吉。自己贵为君王，连自己的子嗣都保护不了，李凌旭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是那般的熟悉，又是那般的陌生，陌生得让他觉得有些恐慌，他突然明白了当年凌月对屠十魅的忌惮之感，可是这一切都太迟了。
“皇上累了，臣妾陪皇上回去休息吧。”屠十魅语气十分温柔，却毫无商量余地的说道，她在李凌旭复杂的视线中看出了太多的情绪，她清楚，曾经对自己百般纵容和信任的李凌旭，此刻他的心和自己渐走渐远。善良，优柔寡断的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向自己抱怨，抱怨自己的手段太过毒辣。
屠十魅除掉年过二十的李令吉是非常必要的，李凌旭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已过弱冠之龄的优秀的长皇子怎么都对还年幼的太子有威胁，在李令吉的身上，屠十魅看到了同类的气息，即便他隐藏得很好，但是屠十魅容不得这样的威胁，时刻如芒在背，她绝对不会放李凌月的错误，把一切危险的东西铲除在萌芽之时。
李令吉被处死，让李凌旭大受打击，从此帝后离心，他想过废后，可是现在的他早已经拿屠十魅没有办法，心情阴郁的李凌旭身体越发的差了。
好在李凌旭还是十分疼爱屠十魅生的太子李景泰，用太子的名字做年号的，史上还是第一例，可见李凌旭对李景泰寄于厚望。李凌旭无法改变屠十魅的毒辣，他只能寄希望于太子景泰，希望太子不要像他母后那般心狠手辣，他总是不厌其烦的对太子景泰说要爱护兄弟，不要手足相残，屠十魅看在眼里，心中冷笑，心里却并没有表态，若是把景泰教成妇人之仁的人，到时候李景泰第一个敌视的便是作为母后的自己，不过屠十魅也不介意李凌旭把李景泰教成他自己那样的人，那便代表的软弱。孩子一天天长大，会有自己的想法，屠十魅还并不想把权力太早的就移交到太子手中，只有软弱的人，被控制的时候，才不会觉得痛苦。
景泰七年，李凌旭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之时，他私下召见了一直幽禁于公主府的胞妹永和公主李凌月，无人知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只是在召见之后，李凌旭解除了对李凌月的幽禁，甚至还下了一道圣旨，便是给守寡多年的李凌月招驸马，驸马为刚丧妻的镇南大将军杨彦辰，当年永和公主的爱慕者之一，曾经要为驸马守节的李凌月竟然点头同意了。
屠十魅拦下了这道圣旨，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成全李凌月的好事，更何况李凌月这一嫁绝对是有目的，这兄妹俩能密谋什么，屠十魅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李凌旭不会想把最最后的稻草放在李凌月身上吧？简直是太天真，李凌月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她这些年还真真没开始折辱李凌月，放李凌月过了好些年的逍遥日子，可不代表她真的就打算放过这么放过李凌月，在屠十魅看来，最后的大餐要放到最后。
屠十魅当着李凌月的面把圣旨烧掉了，然后笑得极其挑衅的看向李凌月，说实在的，这么多年了，岁月好似忘记了李凌月，从未在李凌月身上留下什么，当年屠十魅第一次见李凌月是什么样子，现在看她还是什么样子，明明都是年过三十的女人了，若是在民间，这都可以算是老女人了，可这女人更成仙了一般，竟然还可以美得毫无瑕疵。虽然李明月也还是那副妖孽的样子，可是屠十魅看来李明月的那张脸明显不如李凌月这张脸干净，干净得让人很想在上面玷污一些东西，看她还能这般干净么？
当然李凌月高高在上的姿态，并没有因为多年的囚禁而低下来，她漠然的看着屠十魅烧圣旨的举动，好似一切都已经预料到了。
“怎么要立贞节牌坊的三公主怎么要改嫁呢？还是终于守不住寂寞了吗？”屠十魅嘲讽且恶意的问道。
“这与你何干？”李凌月冷淡的反问道。
“你要嫁，可以嫁张义德之流的，常和女人打交道，最懂女人身体的需要了，就是不能嫁杨彦辰。”屠十魅轻描淡述的说道，开玩笑怎么可以把她嫁给手头有兵的将军呢！
李凌月闻言，面色铁青，她相信屠十魅这种人这样的事情绝对做得出来，张义德之流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地痞无赖，嫖娼得花柳病在京城都不是什么秘密了，这样的人渣，李凌月就是死也不会嫁，这屠十魅分明是想折辱自己，想都别想。
“守节还不简单，不过一死而已。”李凌月毫无畏惧的说道。
“瞧你吓着，三公主不想嫁，本宫不会逼三公主嫁的，再说了，本宫舍不得三公主死。”屠十魅突然靠近李凌月，朝李凌月十分暧昧的说道，她可是已经想好怎么在李凌月身上讨回当年自己所受的屈辱。
李凌月霍然推开突然靠得很近的屠十魅，她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第163章
“你离我远一点。”李凌月十分反感的说道，屠十魅分明是在恶心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极其的厌恶她。
“你我都是女子，三公主这般紧张作何呢？”屠十魅又靠近，然后她的手出其不意的抚上李凌月的脸，没错，她就是故意恶心李凌月，这肌肤白皙娇嫩的跟豆腐似的，让人想在这脸上狠狠掐上一把。
“你和李明月简直就是一丘之貉，令人作恶。”李凌月的脸被摸，感觉如吞了苍蝇一般恶心难受，条件反射的就把屠十魅的手拍开，手劲可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李凌月这么说屠十魅倒不冤枉，当年屠十魅伺候李明月是屈辱，可是随着李明月的俯首称臣示好，现在是由李明月伺候屠十魅，两人的关系可是不单纯的紧。屠十魅看来，不过是从什么地方跌倒，再从什么地方爬起来，角色颠倒，她才不会从李明月身上在感觉到过去所受的屈辱。不得不说，李明月把屠十魅的心里也把握到了，如果屠十魅心里对李明月会有屈辱感的话，就容不得李明月有活命的机会。李明月很清楚，一个人权利到巅峰的时候，都会一定程度上放纵自己的欲望，屠十魅又不是李凌月那种禁锢自己欲望的怪胎，屠十魅也会有自己的欲望，在有欲望的情况想，不会选择克制，这时候她便可以乘虚而入。不过令李明月意外的是，屠十魅确实不是李凌月那清心寡欲的奇葩，但是比起床榻之内的欲望，她的欲望更多的倾向了权利之欲，招明月侍寝的次数并不多。
屠十魅看着被李凌月拍得通红的手背，心头冷笑，矜贵是么，碰不得是么，就看看到时候你能不能再矜贵得起来，屠十魅是打定主意要亵渎李凌月。她一向都是有耐性的猎人，此时此刻就暂且让李凌月在端着架子，到时候就让李凌月尝一下，有多高，就摔得就有多疼。
“无妨，以后三公主兴许会习惯的。”屠十魅退离李凌月的身边，看着李凌月的这张漂亮极的脸，笑得若有深意的说道。让李凌月躺在她最厌恶痛恨的人身下，这对李凌月来说大概比什么都屈辱吧。
屠十魅的话，简直是让李凌月觉得毛孔悚然，竟然生出些许的，她一想到屠十魅和李明月都有男女通吃的癖好，她就想马上把脸洗上无数遍，她只觉得脏。她绝对不会让屠十魅碰自己，宁死不屈。
“我绝对不会让你碰我一根一毫，你只会得到一具冰冷的尸体。”李凌月语气冰冷的说道。
“话别说得太满。”屠十魅笑了，李凌月终究还是太天真，她有的是法子逼李凌月就范，一想到可以折辱这高高在上的雪峰之花，屠十魅心情就极其的愉悦。
“绝对不可能！”李凌月语气坚定的再复述了一遍。
“我们走着瞧。”屠十魅说话，便离开了李凌月的公主府。
屠十魅离开后，李凌月用冷水洗了许多遍自己的脸，冬日的水极其的冰冷，她需要洗掉屠十魅带给自己的污秽之感，也需要用这样的冰冷提醒自己正处于什么样的境地。一想到屠十魅那阴险得意的笑，李凌月便觉得有一股冷意自下而上的袭来。
景泰七年冬天，皇帝病危，皇后在侧侍疾。
也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李凌旭此刻的状态要比平时好上许多，甚至气色也圆润了许多。
“十魅，最后朕只问你，你可曾爱过朕？”李凌旭终还是把藏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这些天屠十魅的在一旁伺候，无微不至，有时候李凌旭会有种错觉，错觉这个女人是真心真意待自己。
屠十魅没想到李凌旭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爱是什么？屠十魅不懂。她羽翼丰满之后，她亦可以除掉李凌旭，扶持太子登基，可是她没有这么做，毕竟没有李凌旭，就没有今天的屠十魅。所以她留他，敬他，甚至李凌旭病危的时候，亲自在一旁伺候。她想自己没想要李凌旭死，他继续这样残活着也好，但是如果李凌旭真的死的话，屠十魅觉得自己大概是不会太伤心，可能更理智的想的是他不存在对自己更有利，自己就可以达到万人之上，做事更可以随心所欲，无需顾略太多他的心情。屠十魅想这大概是不爱，但是如果对一个将死之人说不爱，似乎有些太残忍了，毕竟李凌旭当年待自己真的很好。
“十魅自然是喜欢陛下。”屠十魅折中选了一个最好的答案给李凌旭，虽然未必是李凌旭想听的，但是确实屠十魅说来最不违心的话。
“果是如此。”李凌旭闻言，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不是爱，只是喜欢，好像一早就料到了，可是终还是奢望，即便她骗自己也好。
“爱，十魅大概是不懂，但是此生，皇上便是臣妾唯一喜欢过的男子。”屠十魅见李凌旭失望，便劝慰的说道，对将死之人，屠十魅还是愿意释放仁慈的。
李凌旭听了这句话，心里果然好受了许多，喜欢，终还是有些感情在里面的。
“十魅，你答应朕，景泰二十岁之后，还政于他可好？”李凌旭近乎恳求的问道。
屠十魅看着李凌旭，有些迟疑，她不认为她的一切最后都是为了她的儿子，她承认，她舍不得离开站在权利顶峰的滋味。
“如果我觉得他可以比我做得更好的话，我可以给他。”屠十魅算是给了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
“十魅……”李凌旭觉得这是屠十魅做出的最大让步，只是这样的让步水分太大了。
“皇上好好养病，不要想太多。”屠十魅对李凌旭温柔的说道，可是却中止了讨论日后江上归属的问题。
景泰七年冬，皇帝李凌旭驾崩，享年四十三岁，年仅七岁的太子景泰登基，太子年幼，由太后屠十魅摄政，次年改元永昌。
第164章
“三公主殿下，太后娘娘宣你入宫。”屠十魅身边的亲信太监郑礼面无表情的对李凌月说道，态度算不上傲慢，也算不上好。凡是和主子作对的人，都被清理干净了，唯独这个三公主，主子竟然可以放在最后处理，就连郑礼都十分意外。
李凌月放下手中的书册，该来的总是要来了，李凌月微微的把头抬起，背挺得直直的，那冷然高傲的姿态全然没有因对未来的恐惧而折损一分一毫，如果屠十魅想折辱自己，那就大错特错，士可杀，不可辱。
不愧是最高贵的嫡三公主，即便是此时此刻依旧不肯低下那高高在上的头，傲然得让人不敢直视，郑礼实在好奇，他的主子会用什么样的法子折辱这样的美丽又高贵的女子呢？因为郑礼想象不出三公主畏惧的样子，一个视死如归的人，还有什么能折辱呢？
李凌月的步伐丝毫不乱，每一步都极尽的优雅，好似那是通往圣殿的道路，可是李凌月清我楚，这是通往地狱之门的道路，那里有着她厌恶极的屠十魅，李凌月多么希望这条路永远不会到，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这样的想法有多么的幼稚。
皇宫的宫门开了，一步一步临近了屠十魅的寝宫，终于到达屠十魅寝宫外的时候，李凌月停下了脚步。
“三公主，请里面走。”郑礼客气的催促停下脚步的李凌月。
李凌月冷视了一眼屠十魅，然后便踏入了宫殿的大门，当然，李凌月没想到等待自己的竟是这般不堪入目的场面，屠十魅此时此刻正和李明月正淫乱宫闱，李凌月从未见过这等活色生香的场景，本能的移开视线，但是那靡靡之音却避无可避。
李凌月进来的瞬间，屠十魅的就感觉到了环境的变化，她的视线看向已经移开视线的李凌月，当年自己所受的屈辱，就要一一的在李凌月身上讨回来，而且要变本加厉。看着李凌月冷然的抿着嘴，嫌恶之情溢于言表，屠十魅只觉得开心，心情的愉悦也超过了身体的愉悦。
李明月从屠十魅身体的变化，马上也察觉到了屠十魅的分心，屠十魅很容易从身体的欢愉里抽离，因为屠十魅极易分心，所以屠十魅其实并不是特别看重床笫之欢的人。李明月很快就早到了让屠十魅分心的原因，李凌月来了，哟，高洁的三公主殿下怎看得这等淫秽的场景呢？一想到那高高在上，一向厌恶女女之事的三公主在一旁为官，李明月不禁变得更加兴奋，于是更加卖力的取悦屠十魅。
“三公主看着有何感想呢？”屠十魅挑眉问到了，她推开李明月起身，赤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这身体着实是漂亮极了，可是李凌月好似多看一眼，眼睛就会瞎掉一般，看都不看。
“令人作呕，皆是下作的东西。”李凌月面色冷然，语气毫不客气的说道。
屠十魅闻言不怒反笑，要得就是李凌月的这样的反应。
“在我跨下，取悦于我的可是你们李家的高高在上的公主，被皇族服侍的滋味还真不错。”屠十魅语气轻佻，言辞嘲讽的说道。
“她不配为李家的公主。”李凌月言语里满满的是李明月的鄙夷和厌恶，李明月这般自损身价的行为，在李凌月看来，已经是对整个皇族的羞辱。
“他日，你也要做今日她所做之事。”屠十魅一想到李凌月也要为取悦自己，而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样子，屠十魅心里就有种扭曲的快感。
“绝无可能！”李凌月斩钉截铁的说道，她宁可去死，也不会做如此折辱自己之事，屠十魅休想折辱自己。
李明月一听，心想屠十魅果然玩得好大，可是好兴奋是怎么回事呢？李明月自然是愿意看到李凌月也做她自己认为下作的事情，到时候奚落一把，真是开心，不过一李凌月的性子，这估计比杀了她还难吧。
“是吗？不急，有时间让三公主好好考虑，想好之前先看这本册子。”屠十魅从床榻的暗格里掏出了一本厚厚的册子，然后扔给李凌月。
李凌月捡起册子，她从第一页开始翻，脸色越翻越难看，这里满满的都是李氏皇族的名单。
“你想作何？”李凌月脸色阴沉的问道。
“三公主自是重情重义之人，我想三公主是明白的。”屠十魅把玩着李明月的头发笑着说道。
“到底什么意思？”李凌月没有心情和屠十魅玩猜谜的游戏。
“三公主可以考虑刚才的提议，我有的时间给三公主考虑，反正一天杀一个，从最后一页杀起，从疏至亲。所以说，他们可不可以活命，就看三公主可有以牺牲小我，拯救李氏皇族的无私精神了，如果三公主想要自私一点自缢的话，他们一个都活不了。”屠十魅语气很轻的说道，似乎自己说得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李明月在一旁听着，倒吸了一口气，这未免也太狠了吧，这册子里应该没有自己的名字吧，这下李凌月不就范都不行了，不得不说，屠十魅招招都是击中别人的要害。
“屠十魅，你无耻！”李凌月面色一青一白，这等绝境是李凌月从未想过的。
“姐姐，我们李家的存亡都系在你身上了。”李明月说得真挚，其实她这句话倒不完全落井下石，还是有几分不忍在里面，如果当日她知道屠十魅会想对李氏灭族的话，李明月即便再讨厌李凌月也断然不敢把屠十魅送入宫中。
可是在李凌月看来，李明月绝对是在落井下石，心里对李明月的厌恶更甚了一些，对于屠十魅，李凌月的厌恶是敌对的立场，而李明月的厌恶更多的是鄙夷她的为人，屠十魅是真小人，李明月就是趋炎附势，无父无君，数典忘祖的混账。
“明月，三公主洁身自好，自命清高，人家和你可是大大不同，哪里会做这么下作的事呢？”屠十魅笑着说道。
“也是，三公主也不似我这等无情无义，无父无君，不知廉耻之人，她可重情重义了！”李明月也笑着应和着屠十魅的话，心里却暗想李凌月，你也有今天啊，瞧那惨白微青的脸，多么楚楚可怜呢！
“士可杀，不可辱，本宫绝对不会屈服！”李凌月不想屈服，这大概比死还要难受上一万倍。
“无妨，三公主随时可以改变主意。”屠十魅不以为然的说道。
第165章
屠十魅让李明月回自己的公主府，反而留李凌月在宫中，李明月舍不得走，她还想留在宫中凑热闹，却不得不走。屠十魅把李凌月留在了自己身边，图师门身边有的是一等一的大内高手在一旁候着，李凌月虽然武艺在公主皇子里算是不错的，可是术业有专攻，比起大内高手来说，还是差得远了，所以屠十魅倒不怕李凌月会对自己不利。
当晚，屠十魅便让李凌月陪自己一起用膳，屠十魅是十分故意的，你越是厌恶我，我越要让你处处看着我，就是恶心死你。
李凌月本就被屠十魅提出毫无廉耻的条件弄得毫无胃口，偏偏这个屠十魅还要让自己陪她吃饭，李凌月更是连筷子都不愿意动。
“这可是你公主府的厨子烧出的，果然清淡。”屠十魅夹了一口菜后，评价说道，这李凌月还真是清心寡欲极了，不但不重男欢女爱之事，连口腹之欲都没有，果真是无趣极的人，这厨子的厨艺实在也不怎么样。
李凌月不与语，她懒得搭理屠十魅，虽然她不懂屠十魅把自己府里的厨子宣入宫中的用意，当然，她不会认为屠十魅是在讨好自己。1
“这饭菜不合三公主的胃口，那厨子可以拉出去砍了。”屠十魅语气不冷不热的说道。
“本宫是看着你才食难下咽，也厨子何干？屠十魅滥杀无辜，冷血无情，我当日真后悔没有杀了你。”李凌月冷然的说道。
“我入主中宫以来，未曾滥杀过非我敌人之人，今日若是滥杀了谁，可都是三公主你害的，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屠十魅矛头直指李凌月，她就是故意为难李凌月。
“屠十魅，你！”李凌月气结，屠十魅简直欺人太甚。
“三公主是吃还是不吃呢？”屠十魅挑眉反问，语气十分温柔，甚至甚解人意的把筷子递给李凌月。
李凌月实在不想接筷子，却最终还是从屠十魅手中接过了筷子，随意吃了几口，和公主府做出一样膳食，只是此刻李凌月形容嚼蜡，难以下咽。
“三公主果不是自私自利之人，若是我除于三公主这个境地，说不准就顾不上厨子了，我且是泥菩萨，何有能耐度别人过江呢？”屠十魅笑着说道。
“这便是你我之别！”李凌月不屑的说道，人皆有恻隐之心，自己和屠十魅这等冷血之人岂能一样。
屠十魅自然听出李凌月话里的鄙夷之意，不过屠十魅完全不被起印象，因为她似乎看到这个有情有义的嫡三公主的屈服和妥协了。
“救一人之心哪比得上就数千人之心呢？”屠十魅挑眉反问道。
“屠十魅，我不信你真敢杀这么多皇族宗亲，你虽然在朝中经营多年势力，但是到底得势不正，根基未稳，你把这些皇族宗亲都杀了，一定会引起反弹，我不信你敢冒这个险。”李凌月知道此时便是和屠十魅的对弈，要击破屠十魅现在手中所谓的绝对优势，自己才能脱离绝境。
“李凌月，你小瞧了本宫，本宫是不会一下子杀这么多的皇族宗亲，本宫一个一个的杀，从不重要的杀到重要的，温水煮青蛙，三公主可曾见过？在不然我先杀皇族中大家都讨厌的，大家势必还会拍手称快，然后让一些皇族中人指证或是污蔑和他们有过过节或纠葛的，狗圈之内，互相撕咬开了，咬赢的人估计会沾沾自喜，却不知屠刀在后。再不济，你们李家都争气不互咬，我只要拿几个三公主在意之人，逼三公主就范，亦是可以的，比如废太子李凌辉的遗孤，被李凌辉和三公主藏得很隐秘的遗腹子，他的死活大概除了三公主，无人会在意，再比如……”
李凌月抓着手中的银筷子，因为太过用力，而是指节泛白，李凌月知道屠十魅要杀他们，犹如除草一般。
“屠十魅，我告诉你，我李凌月宁死也不会受那等屈辱，你休想折辱于我！”李凌月义正言辞的对屠十魅说道。
“三公主理应如此，这才是正常的事，为救他人，牺牲小我，在十魅看来才不正常。”屠十魅点头似乎十分认同的说道。
李凌月看着屠十魅的眼睛，几乎要吃人了，她从未这么恨过一人。
“看来刚才救厨子之举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过是小节而已，就好比有人溺水，扔个木头下去救人，大部分人皆会扔下那木头，可是若是亲自下水救命，危及自己，大部分人还是会选择见死不救的，三公主亦只是寻常人罢了，何有这等奋不顾身的大节呢？”屠十魅似乎很有感悟的说道。
李凌月当然知道屠十魅用的是激将法，她甚至清楚的知道，屠十魅绕了这大的弯，似乎苦心积虑的在验证自己不过是假仁假义之人罢了。
“屠十魅，你不用激我，那等下作之事，我绝对不会做。”李凌月再次重申道，可是心里却知道，她似乎无从选择，只是她还不愿意就这样屈服，就像是大断了她脊梁一样的难以忍受。
“你屈不屈服对我来说都无妨，屈服了，我还能敬你重重情重义，不屈服，我估计会更开心，我原还会敬畏的李凌月也不过尔尔，守着芝麻绿豆的小节，却失了大节。”屠十魅不以为然的说道，寻死之人最为无用，这样的人死了屠十魅也不觉得可惜。在屠十魅看来人不死，才有机会，不然何来韩信忍胯下之辱，勾践卧薪藏胆，有胆忍辱活下去的人，永比轻易寻死之人可敬。
屠十魅见李凌月那近乎凝结成冰的脸色，她便知李凌月显然听进自己的话，正做着大节和小节之间的挣扎，屠十魅暗自笑了，李凌月屈服，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第二天白天，她便把李凌辉的遗孤召入了宫中，年仅六岁的女孩子，当日李凌辉逆谋，牵连子嗣，全部被诛杀，而李凌辉贴身婢女怀有两个月的身孕无人知晓，在逆谋中，女眷皆被卖入教坊，而李凌月在被幽禁之前费了极大的功夫才把那婢女弄了出来，留住了李凌辉唯一的残留的血脉。李凌月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甚至瞒过了李凌旭，却没有瞒过屠十魅。那时候屠十魅当日也未对李凌辉的遗腹子赶尽杀绝，只是有派人监视着，她那时候便有预感兴许有朝一日能用到。
李小丫惶恐不安的看着那两个长得极其漂亮的女子，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入的宫，李凌月幽禁之后就无法顾及李小丫的处境。
“快过来，见过你姑姑，她可是你亲姑姑。”屠十魅语气温柔的朝李义雄招手。
李小丫怯生生的朝屠十魅和李凌月靠近。
李凌月看着李义雄，在这个身材瘦肉的小女孩身上，李凌月找到了和自己已死去的长兄相似轮廓，她知道这个孩子确实就是她兄长的遗孤，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脸上还有瘀伤，就如同一个乞儿，李凌月看着，心里觉得有些酸楚，觉得有愧于兄长。
“你娘呢？”李凌月记得当日她让人留了一大笔钱给那女婢，那时候兵荒马乱的，她未来得及安排好一切。
“不知道，别人都叫我没爹没娘的也丫头。”李小丫对着屠十魅有着莫名的恐惧，而另个漂亮的女子，她却觉得有些亲切，她难道真的就是自己的姑姑么？
屠十魅看着扬起嘴角，这个小丫头注定要成为李凌月的软肋，好好多续一些感情，到时候屈服得也心甘情愿一些。
毕竟人有牵挂，才舍不得死。
第166章 明也
“这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贵为皇族，却沦为乞儿，吃百家饭长大，受人奚落毒打……”屠十魅把李小丫的身世说得极其的可怜。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的存在的？”李凌月问道。
“一开始就知道，当时的鲁王府早在我监视之下，而你的小动作自然更逃不出我的眼线，你理应要输得心服口服的。”屠十魅自信的对李凌月书说道，她恰恰从中受到启示，她觉得有必要建立一个完善的监察部门，监察百官和皇族，只是这个部门还是属于秘密的机构，她还不想把朝廷弄得人心惶惶。
李凌月犹如被人扼住颈脖之人，只觉得难受到令人窒息的感觉，屈服比要了她的命更难受。
“此刻到底是公主殿下的宁折不屈的气节重要，还是令兄的遗孤的性命重要呢？”屠十魅挑眉问道。
“用我的命还她的命，她是无辜的。”李凌月终还是软下语气对屠十魅说道。
“当日的我，不也无辜？三公主的一句驱逐出宫，让我在五公主府受尽了委屈，我屈辱之时，三公主可曾良心不安，今日和我说无辜，不免有些可笑吧。”屠十魅语气一反刚才的之前的温柔，厉声说道。
李凌月想起李凌辉说过的一句话，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李凌月这才真正体会这句话的意思。
“我不曾后悔当日所为，如果有悔，只悔当日没有把你杖毙！”李凌月知道无讨价还价的可能，语气便不再示软。
“三公主看来做了决定。”屠十魅冷笑的说道，当日自己如同蝼蚁一般，今日她也要让李凌月尝尝自己当日那等无助且无能为力的滋味。
李凌月不答，因为她所有决定都不是她所做出的。
“来人，把李小丫拉出去处死！”屠十魅一字一字的命令道，她的近身侍卫很快进了内殿。
李小丫完全不懂眼前女子再说什么，可是最后一句话她是听懂了，她对危险有本能的感应，她吓白了脸，然后抱住李凌月的大腿，直觉只有眼前的女子会救她。
“你是我姑姑，你要救我，我不想死……”李小丫吓哭的紧紧抓着李凌月的大腿说道，甚至把李凌月的大腿都抓痛了。
“谁敢动她，先踏过本宫的尸体。”李凌月厉色的说道，那是皇家不可侵犯的威严，威慑住了那些侍卫，但是她这样的威慑是短暂的，她必须要保住这个孩子。
“李凌月，你明知道你现在反抗只是徒劳，何必呢？”屠十魅挑眉反问道。
李凌月何尝不知自己在做着困兽之争，只是徒劳，只是让她屈服，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事情。
“这样吧，本宫再和你下一盘棋，如果你赢了，本宫就放了李小丫，如果输了，我依旧可以放了李小丫，但是你就必须要愿赌服输，乖乖的听话做本宫的玩物，如何？”屠十魅提出十分诱人的条件给李凌月，以退为进，她要李凌月屈服得心甘情愿。
李凌月此刻就好比李凌辉当日的情景，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只能进行如此豪赌，只要有万分之一赢的机会，她就该答应这场赌局，因为结果已经不能更坏了。
“说话算话？”李凌月不确定的问道。
“算话，不过作为给你一次机会的条件是，你让我三子和先行。”屠十魅觉得棋艺还是能略胜李凌月，但是为了加大赢面，屠十魅才提出让三子的。
“你明知你的棋艺比我好，再让三子和先行，我如何能赢？”李凌月质问道。
“三公主世上从来都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毫无筹码的情况下，本宫还给了你一次机会，这个机会三公主可以选择要或不要，我依旧能达到我的目的，只是过程可能会粗暴一些。”屠十魅笑着说道，她不过想让李凌月屈服得更温顺一些。
“好，我答应你。”李凌月别无选择，只能孤注一掷了。
“那三公主如果输了，可愿赌服输？”屠十魅挑眉反问道。
“自然。”李凌月迟疑了片刻之后说道。
这一局棋下去，李凌月抱着必须要赢的决心，所以下得格外小心翼翼。
屠十魅虽然有让子和先行的优势，可是却也陷入了苦战，这一场棋局陷入了苦战，从白天，下到天黑，屠十魅才以极其微弱的优势赢了这场棋局，如果没有让子，大概这次输得会是屠十魅。
李凌月看着已经输了的棋局，痛楚的闭上了眼睛，终还是输了，第一次她好恨自己技不如人。
“三公主，你输了。”屠十魅提醒道，为了让李凌月屈服，自己绕了这么大的弯，李凌月应该感到荣幸，自己肯为她花费这么大的心思，不过能达成自己想要的最终结果，屠十魅倒是不介意自己花费这么大的心思，毕竟有什么比看着那尊贵无比，又高高在上的三公主心甘情愿的屈服更让人心情舒畅的呢？
“你要折辱于我可以，我要你恢复她郡主的身份，我要你封她为南疆郡主，派人送她去封地。”李凌月在毫无退路的情况下，只能争取更多的筹码。
“让她恢复郡主的身份可以，可是本宫想她留她在身边和永阳公主做个伴，三公主也能时常见面，不是很好么？”屠十魅自然明白李凌月想让李小丫远离京都的意图，但是她不会就这么遂了李凌月意。永阳公主便是屠十魅生的龙凤胎里的公主，屠十魅倒是挺疼爱这个女儿，虽然性子一点都不像她，倒是像极九媚，简直和小时候的九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单蠢天真，所以屠十魅对永阳的疼爱永胜过对儿子的疼爱。
李凌月知屠十魅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用来牵制自己筹码，也不会再让步，她不懂屠十魅大可杀了自己，只是为了折辱自己绕这么大的弯，这是李凌月所不能理解的。她想，今日她为没有杖毙屠十魅后悔，他日，屠十魅也会为她没有杀了自己，却选择折辱自己而后悔，自己所受的所有屈辱，日后也会让屠十魅付出惨痛的代价，李凌月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发誓。
“你要我怎么做？”李凌月毫无畏惧的看向屠十魅问道。
屠十魅看着李凌月似乎已经做好破罐子破摔的准备，便知李凌月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即便屠十魅想都不用想李凌月的心是如何不甘，但是至少态度上的屈服和示软，让屠十魅感到愉悦。
“李明月所做的事情，你照着做，还有其他的事情，本宫想到再跟你说。”屠十魅扬起嘴角笑了，让李凌月做着她最不耻的人一样的事情，这将是对三公主心里承受能力的考验呢！
第167章 明也167章
“三公主，请沐浴更衣。”紫杉对李凌月恭敬的说道，紫杉便是屠十魅从五公主府带入宫中的贴身丫鬟。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李凌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向前走了几步。
“你先出去吧，本宫自己沐浴。”李凌月命令道，她做不到自己的身体袒露非自己贴身伺候的婢女面前。
紫杉闻言犹豫了片刻，便默默了退了出来。
李凌月见紫杉退了出去，才艰难的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在脱光之后慢慢的踏入了温水池中，知道那水慢慢的盖过膝盖，直至没过胸前。
李凌月并没有心思洗澡，只是在水池中闭眼冥思，温热的水温下包围之下，李凌月极其疲惫的精神，才得以有些缓和。
屠十魅把手中的朝政之事都处理完了之后便直接进来了，进来就看到李凌月裸露在水面之外的肩膀，那胜雪的肌肤，隐藏在水下若隐若现的娇躯，透出一股无限的诱惑力。这个女人平时把肉遮得严严实实的，原来藏在那密实的已衣服下，竟是如此绝色的身体，这才是庐山真面目。
李凌月见屠十魅进来，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自己，便觉有一股羞耻之感涌入心头，她本就不喜在别人面前袒露身体，何况在她最痛恨的人面前袒露身体，李凌月不自觉地把身体往水中藏。
李凌月的举动，屠十魅自然注意到了，她想李家这两个姐妹还真是两个极端，李明月天生豪放，从来不知羞字何写，身体也从来不怕被别人看去了，李凌月则怕极了身体被人看去。
“你出去！”李凌月语气不悦的低声命令道。
“三公主似乎又忘了自己的现在的处境。”屠十魅挑眉含笑说道，李凌月现在可不再是当日高高在上可以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公主殿下。
“你想怎么样？”李凌月对自己的现在屈辱的处境深恶痛绝。
“自然是沐浴，三公主还是早些习惯为好。”屠十魅说完，便开始脱下自己的衣服，没多久，便也脱得赤裸。
“你不知羞耻！”李凌月本能的移开视线，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另一个女人的身体，虽然一样的身体构造，可是李凌月见着还是觉得羞耻，可那屠十魅竟毫不知羞的把身体袒露在自己面前。屠十魅的身体比起李凌月毫不逊色，如同鲜嫩的剥了壳的荔枝，诱人极了，只是可惜此刻却无人懂得欣赏。
“你我同为女子，何来不知羞耻之说呢？”屠十魅见李凌月不敢直视自己，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凌月竟然会怕看别人的身体，还真让人意外。屠十魅踏入温水池中，甚至一步步逼近李凌月，李凌月的神经绷紧，她做不到气定神闲的和屠十魅一同沐浴。
“你若知羞，怎会想和女子行那样逆伦之事？”李凌月看来屠十魅和李明月一样皆是道德败坏之徒。
“三公主，这可都托你的福，当日我怎会入了五公主府，怎会从你的好妹妹那里学来这些，然后让三公主也试试呢？想来，三公主还真是自食恶果。”屠十魅可是善辩之人，李凌月定是说不过自己的。
李凌月不再说话，她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更没有可能改善自己的处境，只会自讨没趣。
“三公主似乎很紧张？是看着本宫紧张，还是被本宫看着不习惯呢？”屠十魅逼近李凌月，明知故问道，语气极其的暧昧。
屠十魅的靠近让李凌月本能的抗拒，李凌月不自觉的后退，可是屠十魅怎容她后退。
李凌月感觉屠十魅滑腻的身体贴了上来，她赫然瞪大了眼睛，神经一下子蹦断了，她毫不客气的推开了屠十魅。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个可恶的屠十魅的头按在水中直接溺死，但是不远处便是跟屠十魅入殿的贴身女侍卫，那侍卫的功夫永不是自己可以匹敌的。自己在推开屠十魅的时候，那侍卫就十分紧张的靠近了过来。
屠十魅未曾习武，被这么一推，有些狼狈，差点栽入水中。屠十魅微微眯眼，心头十分不悦，看来让三公主这么活蹦乱跳的也不是办法，等今晚完事之后，必须要让她安分一些。
李凌月推开屠十魅后马上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包起放在一旁的衣袍，而屠十魅召紫杉进来，伺候自己沐浴。
“起安，带三公主去寝宫候着。”屠十魅对自己的近卫起安命令道。
“诺。”起安恭敬且面无表情的带李凌月去了寝宫。
李凌月一入屠十魅的寝宫，便看到寝宫内烟雾袅袅，那靡靡之香灌入李凌月鼻中，她不用猜就知道，这香是媚香，定有催情的作用。暂时屏住呼吸李凌月可以做到，却没有办法做到一直不呼吸，她就只能静坐，清心，希望不要让这些媚香扰了自己的心智。
屠十魅很快也沐浴完毕，然后进寝宫，见李凌月闭眼静心打坐的样子，屠十魅自认为自己算是意志坚定之人，不容易这些迷幻之物所扰，而且她在五公主府闻过不少的媚香，有一定的抵抗力了。这李凌月的意志力倒也不错，果真是清心寡欲之人，竟然能维持这么久不被干扰，不过这媚香的厉害之处便是，你心智就算不被其所扰，但是不代表身体也能不受甘扰。
“这媚香，可是李持月送来的。”屠十魅是故意刺激的李凌月的，谁不知道当日她比李持月给李凌月写了一封决裂的信。
李凌月果然睁开眼睛，当日她收到持月的决裂之信，既是意外，也不意外，她一直都清楚持月和自己不是一样的人，不然持月就不会和自己交好的同时，又和李凌月交好，只是她不愿意去深究，毕竟在她看来，持月一直都是洁身自好。李凌月觉得李持月要决裂，不过要自保，一早就看清了朝局，蝼蚁尚且求生，人之常情。当然李凌月理解是一回事，但是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难受。
“你耀武扬威嘴脸可真是难看，那又如何，不过是看清了趋炎附势之徒，本宫能有什么损失？”李凌月冷淡的反问道，她怎么会让屠十魅看自己的笑话。
“三公主难道不知谁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难怪三公主孤家寡人了，真是可怜。”李凌月这样的人，眼里揉不下一粒沙，她自己是清白无垢，容不得别人脏，殊不知，这普天之下，找不出她自己这样的第二张白纸了。
“屠十魅，你少自以为是，世人皆喜欢趋炎附势，你若失势，也一样是孤家寡人，何来可怜之说。”李凌月真的是厌恶极了屠十魅这幅自以为是的嘴脸。
“我只是想告你，李持月也好这口，她和我姐姐都不知在床上滚过多少次了，你们李家的女人还真不少喜欢这口的，说不准三公主试过之后，也会喜欢。”屠十魅清楚这些公主郡主的私生活都是百无禁忌。
李凌月冷冷的看了一眼屠十魅，便不在搭理屠十魅，极力的想静下心，也不知是因为屠十魅进来惹怒自己，扰乱了自己的心境，还是那催情的香起了作用，李凌月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发热了。
屠十魅见李凌月正襟危坐的样子，便知那催情的媚香定是起了作用，便扬起嘴角。
“这香不过是助兴的，三公主可要好好的伺候本宫，如果三公主不会，本宫不介意宣李明月进宫教导一下三公主。”屠十魅语气轻柔的对李凌月说道。
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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