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上 作者:明也
第23节
李凌月的心思有些乱了，她被屠十魅弄懵了，如果说屠十魅只是为了达到折辱自己的目的，为此做出这样的牺牲未免也太大了吧，屠十魅根本不像是这样作出蚀本之事的人，她一瞬间弄不懂屠十魅了。
其实李凌月一直在集中注意力抵抗，她抗拒身体作出任何反应，可是过多的猜测分散了她的意志力，让她一时不慎，身体微微湿了起来，但是很快，她就收起了自己混乱的思绪，如何如何，她绝对不会被让屠十魅得逞的。
屠十魅果然有些挫败，看来她还是低估了李凌月的意志力了。
第179章
屠十魅感觉到李凌月的抗拒，即便她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可是结果并不如自己所愿，她有些气恼，这个气恼她也不知是针对李凌月还是针对自己，半途而废终不是屠十魅的作风，何况箭在弦上，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即便李凌月只是微湿，身体还未做好准备，即便身体被屠十魅取悦了很久，还跟木头一样，是谁都会缺了耐性，屠十魅最终选择有些莽撞的进入了李凌月的身体。
李凌月感觉身体被异物插入，疼得她眉头紧皱，但是她硬是忍住了这样的疼痛，在她看来，身体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身体有那种羞耻的感觉才是不正常，这样的心里让李凌月心微微觉得舒坦，即便身体真的很痛。
屠十魅看着李凌月闷不吭声的忍住疼痛的样子，她突然有些不忍，她似乎并不想让李凌月对自己更加反感，于是她停住了横冲直撞的手指。
李凌月感觉到体内那折磨自己的手指似乎停了下来，缓解了不少的疼痛，她睁开眼睛，看到屠十魅正看着自己。
“很疼？”屠十魅语气温柔的问道。
李凌月不语，她移开了视线，她不想和屠十魅对视，更不想回答屠十魅明知故问的问题。
屠十魅见李凌月不打算搭理自己，即便李凌月比起刚开始温顺了许多，但是骨子里傲气多多少少还是存在的。
屠十魅的唇吻上了李凌月的脖间，落下了许多细细的吻，李凌月轻微的扭动了一下脖子，试图避开。李凌月更习惯屠十魅粗鲁莽撞的对待自己，一点都不习惯屠十魅故作温情或是亲昵的样子，她觉得极其的别扭。
“你乖一点，我等下就出来，不然……”屠十魅语气十分轻柔的在李凌月耳边轻轻的说到，好似耳语厮磨样子，一点都不像威胁。
李凌月只能忍受屠十魅带来的亲密的举动，因为她太清楚屠十魅的为人了，绝对可以说到做到，她清楚适时的屈服会让她少遭受一些罪。
屠十魅见李凌月干脆把头撇向令一边，不看自己对她所做的事情，不过态度上终还是屈服，任凭自己为所欲为，在屠十魅看来，这对硬骨头的三公主已十分不易，其实三公主还是很聪明的，只是以前高高在上惯了，不肯低头折损自己的傲气而已。
屠十魅抽出自己的手指，她没有唱独角戏的癖好。
李凌月着实是有些意外，她以为屠十魅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折磨自己的机会。
“不值得为一个木头浪费自己的精力。”屠十魅这般高高在上的对李凌月说到，她绝不承认自己心慈手软了的对李凌月有几分不忍。
在李凌月看来，屠十魅竟有些虚张声势了，屠十魅这样的人不达目的向来不会轻易罢休，如此简单就放过自己，着实有些意外。
既然屠十魅准备完事，自然是李凌月求之不得的事情，李凌月开始穿上衣衫，屠十魅在一旁盯着看，她原认为美人脱衣服是一件撩人心魂的事情，没想到优雅的穿上衣服也是如此撩人，果然是极品的美人，做会让人觉得伤心悦目，让人又想脱她衣服。谁能想到，当日对自己高高在上的女人，有朝一日会成为自己床上的常客，让自己为所欲为，不得不说权力的滋味真是美妙，当然，这个女人的滋味也同样美妙。
李凌月被屠十魅这般盯着看，她觉得屠十魅的视线十分让人讨厌，就好似要穿透你身体一般，即便身体已经被屠十魅看过无数次，却还是不能让李凌月坦然以对，虽然心里反感，但是李凌月的动作却不缓不急，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真是好奇，三公主在三驸马身下是否也是这般木头，还是能极尽的风骚呢？我猜定还是个木头。”屠十魅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晓得这简直是在往李凌月伤口上撒盐，毕竟李凌月视贞洁为基本品质，曾经信誓旦旦的要替驸马守节，虽然失身是被迫的，但是终究是失身了。
李凌月看下屠十魅视线多了一股怨恨，如果视线能杀人，屠十魅早已经被千刀万剐了，李凌月硬生生压下心头涌现的屈辱感，总有一天她要向屠十魅讨回自己所受的屈辱。
屠十魅向来知道适可而止，她之前那么一问好奇的成分居多，侮辱的成分不多，但是三公主可能并不这么想，而且很明显那个短命的驸马在李凌月心目中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罢了，在三公主眼里本宫大概就是以欺辱你为乐。”屠十魅自嘲的说到。
“难道不是么？”李凌月冷笑的反问道，屠十魅对自己所做的一切的，不都是一种欺辱么？
“三公主，若本宫真要欺辱你，你的处境可比现在坏上一万倍，当然三公主可能体会不来，不过无妨，我从不介意你把我当十恶不赦的恶人来对待。”屠十魅冷淡的说到。
“那我要对太后娘娘千恩万谢了！”李凌月皮笑肉不笑的说到。
屠十魅看着李凌月的，竟有种不知怎么办才好无力之感，明明不想把关系弄得更糟，却偏偏适得其反的感觉，她最讨厌这样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或许自己和李凌月注定是要成为敌人，为此屠十魅有些赌气的背着李凌月睡下了，这还是她少数不抱着李凌月睡觉的时候，因为屠十魅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拿自己的热脸贴别人冷屁股，她的骄傲其实一点都不比李凌月少。问题是，李凌月对她本就一直都是冷的，唯独此刻，屠十魅才有这个觉悟，或许是因为此前没有在意过。
李凌月被屠十魅赌气的样子弄得莫名其妙，当然她不认为屠十魅在赌气，她觉得屠十魅的情绪实在难以捉摸，你永远无法揣测她下一刻的举动，总是不按牌出牌，当然她更没兴趣去猜屠十魅的莫名其妙的情绪。
屠十魅不抱自己睡觉，李凌月自是更轻松了，她亦转身背对着屠十魅，两人中间隔着一条长长的鸿沟。
第180章
屠十魅一直想把李凌月让自己心塞这件事情抛出脑后，越是故意，就越是在意，政务处理到一半，屠十魅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正在看书的李凌月，显然心里不舒坦只是单方面了。她和李凌月的关系向来都是如此，她不懂自己不舒服的心态是从何而来，显然这并不是她自己所愿意看到的情景，屠十魅一直在琢磨自己的心思，不过视线却一直放在李凌月身上。
李凌月只觉得屠十魅从昨夜到今天一直很反常，并不像平时闲时就来招惹自己，不像现在，并不打算来招惹自己，可是视线却时不时的胶着在自己身上，不干不脆的，甚是烦人。当然在屠十魅并没有主动招惹自己的。
时候，李凌月坚决不会主动招惹屠十魅，所以她就当完全不知道屠十魅的任何举动，继续看书。
“娘娘，五公主求见。”太监郑礼进来禀报。
“宣。”屠十魅想起向来入宫比较勤的李明月好想挺长一段时间没有入宫了。
李凌月一听到李明月的名字，感觉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那厮上次进宫就是为了对自己落井下石，这次显然也不会放过奚落自己的机会，特别是现在自己向屠十魅屈服之后。
李明月连走路都带着一股风骚的气息，衣着完全是私人定制的，双肩暴露，露出雪白的双腿，那丰满的臀似乎就要呼之欲出一般，那裙摆是开叉的，走起露来，那白皙的大腿若隐若现，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极尽风骚妖娆得气息，活脱脱就像一只纵情声色的狐妖随时要吸人精气一般，可是即便知道危险，但是还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引诱，愿做那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
这普天之下，这么放肆，这么不以放荡为耻的唯独只有这个五公主了，这装扮就是青楼的妓子都不敢这么穿，至少出了门，也得收敛一些，但是到底是皇族，如此风骚放荡，却不会给人低俗流气之感，反而在妖娆风骚中透着一股贵气。屠十魅觉得好端端人看着像狐妖，也是极致了。
“娘娘可想人家？人家日夜对娘娘牵肠挂肚。”李明月朝屠十魅撒娇的说到，那视线靡靡的，就像粘人的麦芽糖要把人的魂都黏住一般，完全无视这宫殿之内的正人君子李凌月。
李凌月连多看李明月一眼都觉得嫌恶，简直伤风败俗，不知廉耻，当然这世上不止只有李明月这样无耻之人，事实上贪图李明月的美色的急色鬼也不少，即便一些看起来道貌岸然，可是看着李明月这般打扮也难掩其贪婪好色之意。
李凌月看向屠十魅，她印象中屠十魅对自己也是极为的急色，大概和李明月便是一拍即合的吧，不过令李凌月小小意外的事，屠十魅似乎不为所动，那眼里太过清明，完全无视李凌月风骚极的美色。
“本宫可不希望五公主在床榻之上有其他人的时候想起本宫。”屠十魅冷淡的说到，除却在李凌月面前，屠十魅在其他人面前都是一副高冷范。
“这有何难，只要娘娘开个金口，从今往后，明月的床榻之上只有娘娘。”虽然有些舍不得无数的花花草草，但是有一朵冠绝天下的牡丹花，足以弥补。
“岂有猫不吃腥的，你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屠十魅对李明月没有任何占有欲，之前她不限制李明月，以后更不会。
“娘娘可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李明月语气娇嗲的控诉道，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表示不满心里头微微的不满，毕竟屠十魅是不会愿意听到任何指责控诉之语。
李明月语气放得再柔，但是语义不变，屠十魅微微皱眉，心中微微不悦，她不管李明月有多少入幕之宾，李明月倒是管上自己。
“有意见？”屠十魅语气轻飘的问道。
“人家只是被娘娘冷落得有些不是滋味，岂敢有抱怨之意。”李明月可不傻，若是惹恼了屠十魅，她是半点好处都捞不到。
“还有事吗？”屠十魅挑眉问道，示意李明月该离开了，她日理万机的，没空陪李明月玩这些无聊的把戏。
“话说，明月相邀三姐姐去我府上小聚几天。”李明月说这句话显然是在试探，试探李凌月在屠十魅心中的分量，她早听说屠十魅和李凌月同进同出的朝夕相处，这让李明月心里很不平衡，有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
一旁的李凌月显然身体顿了一下了，李明月让自己去她的盘丝洞绝没什么好事，比起屠十魅这里，李凌月更不愿意去李明月的五公主府。
屠十魅显然也有些诧异，李明月还真敢想，自己的亲姐姐都要染指，明目张胆向自己要人，不过屠十魅并没有马上回绝，只是在偷偷的观察李凌月，显然从李凌月肢体语音里，她看出了万分的不情愿，屠十魅扬起嘴角，原以为李凌月最不想在自己身边，看来李凌月最不情愿呆的地方还是五公主府。
“她身上和你流着可是一样的血。”屠十魅语气轻佻的提醒道。
“越是禁忌，越是刺激不是么？”李明月舔了一下嘴唇说到，若是能染指李凌月，也是极好的事情。
李凌月知道李明月没下限，但是显然还是低估了李明月没下限的程度，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一想到李明月对自己也存了屠十魅那样的心思，只觉得毛孔悚然，一股恶心之感涌上心头，这种厌恶比起对屠十魅的厌恶更甚上数倍，若是和李明月行那般龌蹉恶心之事，简直就是身不如死的事情，即便她身体已经被屠十魅亵渎过，但是她依旧不能接受李明月也对自己身体做任何违禁之事，即便她再不愿意承认，她们到底是同父所出的姐妹，已经触及李凌月人伦的底线了，这样的底线李凌月坚决不能被打破。
李凌月冷然看向屠十魅，她想从屠十魅脸上看出她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她直觉屠十魅不是李明月那般毫无廉耻之心的人，虽然她不知这样的直觉从何而来。
屠十魅回视李凌月，她想在李凌月眼里看到哀求之意，哪怕只有一丝也好，可是屠十魅却从李凌月眼睛看到了一股冷然决绝之意，她猜这便是李凌月的底线，即便会玉石俱焚也不会妥协的，还真是极其倔强的女，屠十魅心中暗暗想到。
屠十魅和李凌月之间暗流浮动的样子让李明月很不爽，却也无可奈何，她在等屠十魅给給的结果，給出来，她就能知答案了。
第181章
屠十魅明知李凌月在焦略的等自己答案，她却故意拖长回答的时间，让李凌月越发得忐忑和焦略了，即便李凌月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屠十魅故意施加给自己的。
“姐妹禁忌，倒真的是刺激得紧。”屠十魅慢条斯理的说到，她看向李凌月的目光似笑非笑。
李凌月恨透这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她不知道屠十魅如果答应李明月龌蹉的请求，自己是否会不顾一切的一死了之，还是会继续更忍辱负重的活着，若是后者，她定然定然会把这两人碎尸万段，李凌月从未有过这般阴狠想要报复人的欲望过。
“所以娘娘是准了明月的要求么？”李明月含笑问道，这样的答案才是她最想要的答案。
“如果你有一盘的绝味，可舍得与人分享？”屠十魅挑眉反问道。
“如果是娘娘的话，自然是舍得。”李明月对屠十魅的答案大概有底了，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死心的说到。
“你舍得，本宫不舍得，本宫喜欢吃独食！”屠十魅的语气微微含着警告的意味，警告李明月不要染指自己看上的东西，她喜爱之物，速来不喜与人分享，更不准别人染指。
李凌月听屠十魅这么说，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屠十魅不是李明月同类人，虽然屠十魅和李明月同流合污，但是确实不是一类人，李明月贪图享乐，骄奢淫逸，自私自利毫无节操，所有一切皆为个人喜好和享乐，令人不耻，而屠十魅性格强势刚武，野心勃勃，但是在私生活上，可以算是自律的之人，除了野心，对其他的欲望都是极其的克制，不劳民伤财，不穷奢极欲，也有一套严格的行为准则。抛去她们敌对的立场，和李明月相比，屠十魅实在要好上许多，即便有时候也很无耻，但是比起李明月，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至少屠十魅还有一些的底线。
“三姐姐就是命好，无需做些什么，总是有最好的东西备着，就是娘娘也独宠于她，我等真是望尘莫及。”李明月语气微酸的说到，她此刻心里真真不少舒服到了极点，没想到有一天，她还真真为别人做了嫁衣，这大概是李明月觉得坐过最亏的事情。屠十魅得势，最后得宠的还是李凌月，最后还是不能奈何不了李凌月，谁知道日后的自己的会不会处于更劣势的位置，早知道当日就不该把屠十魅送进宫，她至少还能霸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如今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心情能不糟糕么？
李凌月简直要对李明月简直无语了，李明月这酸溜溜的语气让李凌月觉得可笑，自己是禁脔的身份有什么值得她嫉妒的。
“机关算尽，却终觉得不如我，你真可悲！”李凌月一副怜悯的语气对李明月说到，对的，她就是故意在李明月身上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气死李明月。
李明月眼里一闪而过的阴冷，她果然最最讨厌李凌月，好似怎么都折不断的高高在上的姿态真的是令人讨厌极了。李明月一向能屈能伸，虽然心里即便一万分对李凌月的怨恨，也不会表现得太过，天要让自己随时表现出一个讨人喜欢的姿态，而不是妒妇的姿态，即便她真的是有些妒忌李凌月，但是至少不能表现出来。
“明月自然比不上姐姐，唯独姐姐这般好命可以躺在娘娘的凤榻之上，我就没有这个命，姐姐应该好好珍惜的才是。”李明月一副好妹妹祝福姐姐的语气说道。
李明月的话对李凌月的话自然也是刺耳的，但是李凌月只是冷笑，如果和李明月动怒，那就输了。
屠十魅虽然拒绝了李明月的要求，但是并没有出面袒护李凌月，只是置身之外的看着两人互相嘲讽，真是懂得互相往对方痛处踩，不过两人都算是比较克制的，又加上都是美人，看着还是有点意思的。不过总体而言，李凌月还是略占上风，而这个上风是自己赋予她的，不过李凌月却浑然不知，这样施恩于人，可对方压根不知道的，这样的心情，屠十魅觉得略复杂一些。
李凌月和李明月并没继续下去，李凌月觉得和李明月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而李明月不想在屠十魅面前展露不讨喜的一样，所以两人很默契的适可而止了，李明月心情不佳，没等屠十魅开口赶她，就自己回去了。
李明月离开之后，宫殿内又安静了下来，李凌月对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不做任何表态，毕竟她也不知道该表态什么，对敌人感谢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毕竟自己现在有这样的处境都是拜屠十魅所赐，怨恨吧，又没有之前浓烈，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最好了。
李凌月想什么都不说，可是屠十魅却是会邀功的人，她觉得李凌月似乎应该要表态一些，李凌月什么都不说的样子会让屠十魅觉得自己好像把银子扔进了水，除了噗咚一声，啥都没有，白白浪费了银子的感觉，好像感觉不太好。
“过来。”屠十魅朝李凌月招手，这算是她今天主动来招惹李凌月。
李凌月最讨厌屠十魅朝自己招手，好似自己是她养的千依百顺的宠物一般，不过虽然讨厌，李凌月却不得不照办，毕竟形势比人强，她试图让自己表现得温顺，降低屠十魅的警惕性，但是李凌月发现屠十魅警惕性极强的人，即便她表现得相当温顺，屠十魅对自己的警惕却丝毫没有放松过。屠十魅是个可怕的对手，超强的警惕性，细腻的心思，毫无缝隙一般，但是李凌月相信只要是人，总有突破口，她只能耐性的等突破口。其实毫无作为的日子其实让李凌月是有些焦略的，毕竟她除了耐性等待时机之外毫无办法，因为屠十魅对自己警惕让她什么都做不了。
第182章
李凌月不情不愿的走向屠十魅，屠十魅在李凌月靠近之后，示意让李凌月主动坐到自己大腿上，李凌月觉得这样的姿势实在孟浪，让她羞于去做这样的事情，但是她清楚，如果她不照做的话，屠十魅只会做出更孟浪的举动。
李凌月顺从的坐上自己的大腿，让屠十魅十分满意，这般温顺才好，屠十魅伸手揽住了李凌月纤细腰，手指在李凌月背上若有若无的抚摸着，屠十魅的头埋入李凌月白皙细长的脖子，用鼻子轻轻的蹭着李凌月娇嫩的肌肤。李凌月身上透着淡淡的清香让屠十魅越发得喜欢，所以最近越发得喜欢用鼻子嗅和蹭李凌月的肌肤，暖香如玉果真如此。
李凌月只觉得这个暧昧的姿势让她觉得无比别扭，身体微微僵硬。
“本宫没把你赏给李明月，不该说些什么吗？”屠十魅语气轻柔的问道。
“要说什么？”李凌月装傻的问道。
“三公主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本宫想听什么想要什么。”屠十魅语气含笑的说到，任谁看了，都觉得温柔极了，只有李凌月听出屠十魅语气里隐隐的威胁，其实屠十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想做什么，就是觉得不该就这么算了。
李凌月还真不知道屠十魅要听什么，感谢么，感谢的话，李凌月实在说不出。屠十魅想要什么，李凌月还真不知道处了床底之欢，自己还能给她什么。床底上伺候屠十魅，也是李凌月例行的任务，做着做着，也就习惯了。于是李凌月伸手一推，把屠十魅推倒在卧榻之上。
李凌月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屠十魅微微一愣，愣完之后，又觉得好似没错，就是这种感觉，但是感觉还是哪里不对劲，不过李凌月会意会到这一块，屠十魅实在有些意外，她原以为李凌月对和自己做这档事应是十分排斥的，在自己没有明确要求之前，只会装傻。
其实李凌月对碰屠十魅的身体排斥感并没有被屠十魅碰自己身体的排斥感那么强烈，因为在碰屠十魅的时候，李凌月有种错觉自己可以左右屠十魅的身体，似乎可以对屠十魅为所欲为，这样占上风的错觉在自己处处处于下风的时候，会好受一些，虽然有些自欺欺人的感觉，但是人总是绝望中寻找希望，或是心理的自我调节。
也难怪李凌月会有这种错觉，因为屠十魅的身体对李凌月的触碰，是敏感而热情的，李凌月只要稍微撩拨，屠十魅的身体似乎就化在了李凌月身下，就像此刻，屠十魅呻吟娇喘，还有那透着红晕的绝色面容，还有赤裸的白皙丰满的身体莫名得让李凌月觉得有些难为情，有时候李凌月不理解，屠十魅明明也是痛恨着自己，怎会对自己如此放荡。
不过今日的李凌月对屠十魅稍微温柔了一些，平日里，李凌月想从自己卑微中找到一丝屠十魅自欺欺人之感，可是今日李凌月对屠十魅并没有完全狠得下心，这样微不可察的柔化，李凌月根本无法察觉，可是屠十魅却感觉到了，她想李凌月其实是一个极其容易心软之人，她想一个极其心软之人，永远都不成自己合格的敌人，或许这也是自己为什么对她心软的原因。
李凌月没察觉到自己细微的软化，却察觉到了屠十魅今天似乎像妖孽附身了一般，缠着她要了一次又一次，这般热情近乎饥渴的样子吓到李凌月，屠十魅今天怎么回事，平日虽也放荡，倒也知节制，完全不像今日这般，纵情无度，当然李凌月更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猜对了屠十魅的心思，她竟真的是这方面的需求，而且欲壑难填……
虽然这对于她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改变，但是对于她们的相处，却有了些许的变化。
就像次日，屠十魅从繁忙的公务中休憩片刻的时候，便让李凌月陪她下棋，这是李凌月屈服后，她们下得第一盘棋。李凌月在屠十魅这里输了两场，自是想扳回一城，便欣然同意，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可做，此刻的对弈便少了一些剑拔弩张，多了一些休闲之感。李凌月的日子比以往丰富许多，屠十魅空时，陪她下棋，陪她写字，陪她画画。这样的日子，屠十魅是相当的满意的，政务枯燥之时，有人陪她解闷，偶尔，屠十魅还会询问李凌月对朝政的意见。屠十魅并不是要听李凌月意见，相反她每次问出问题之前，在她心中早有处理的方案了，问李凌月意见，不过是寻找认同感而已，有时候李凌月的意见和自己是相同的，有时候屠十魅提出比李凌月更高明的意见，颇有几分沾沾自得的感觉。
李凌月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不得不承认屠十魅行事杀伐决断，比一般男子都要有魄力，对政治有着独到的见解，常常出人意表，有时候会更高一些。
“你不觉得我比你皇兄更适合这个位置吗？”屠十魅并不是第一次这么问李凌月。
李凌月从来都是沉默不答，即便她心里有些许不情愿的认同，可是她的立场却不允许她有这样的认同。毕竟屠十魅执政这些年，有板有样，颇有成效，她倡导节俭，国库充盈，广设粮仓，严惩贪官污吏……
屠十魅见李凌月不答，不以为意，李凌月没有否认和控诉自己是篡夺皇权的奸人已经算是好现象了，终有一天，她会让李凌月开口承认，她做得比她的兄长要好。
屠十魅并不排斥李凌月接触朝局，因为只有李凌月认知局势，才会知道自己是大势所趋，才会真正臣服，但是她严禁李凌月接触任何官员，她清楚她不能放松对李凌月的警惕，即便她们的关系在李凌月接触朝局之后前所未有的缓和。
第183章
李凌月一只手提袖，一只手磨墨，看心无旁鹜的面容，挺拔秀雅身姿，配清丽无双的容貌，优雅到了极致。屠十魅处理政务，李凌月一旁磨墨，若不知情的，看着会觉得无比和谐，颇有几分妇唱妇随的感觉。
而此刻屠十魅故意把手中的奏折摊开，她便是故意要让李凌月看奏折的内容，她猜李凌月肯定有兴趣看。
屠十魅若是主动提起朝政之事，李凌月自然也不会拒绝与之商讨，但是屠十魅不说，李凌月也不会偷看，怕惹屠十魅猜疑，可是此刻，屠十魅故意把奏折摊得如此之大，就算李凌月不想看去，可是眼角还是会瞄到一些字眼，李凌月颇有几分一目十行的本领，叛乱，这两个字眼拨动了李凌月的神经线。
李凌月不自觉的把整个奏折看完了，毕竟屠十魅故意摊这么大，显然也是要给自己看。
“代王李升在叛乱，三公主怎么看？”屠十魅见李凌月看得差不多后，突然开口问道，李升李凌月的庶兄，但是自小失母，先由水月岚抚养到七岁，后再由皇后抚养，可以说在所有庶子还是得宠的，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养在宠妃和皇后的帐下，二十弱冠之后封代王，前往封地。如今新帝年幼，太后屠十魅把持朝政，让代王李升觉得有机可乘。曾经养在皇后帐下，屠十魅就不知他和李凌月是否些交情。
李凌月心态是复杂的，若是李升只是为了让屠十魅还政于皇帝，讨伐屠十魅，这是李凌月乐见的，但是如果只是为了一己之私，也就是让自己当上皇帝，李凌月并不乐见，毕竟新帝李景泰才是正统的继承人，虽然他是屠十魅的儿子，但是他才是嫡脉。而且李凌月心思也有些转变，并不像之前对屠十魅除之而后快，新帝年幼，难以担当大任，即便不是屠十魅把持大权，那权利也会落到别人手中，到时候未必比作为太后的屠十魅更保险。这样心思的转变自然得益于李凌月对屠十魅能力的认同，以前怕屠十魅祸国殃民，后来发现屠十魅所做比自己兄长更好，甚至不亚于自己的父皇。但是李凌月觉得即便幼帝长大成年，屠十魅未必肯把大权还给儿子，无论如何，屠十魅始终是他们李氏王朝的敌人，李氏王朝的皇帝可以不是李景泰，但一定要姓李，如此想来，李凌月竟有种有种自相矛盾之感。
不过好在大概不用她纠结如何站队，因为绝对的优势在屠十魅手中，屠十魅手握的是王牌，幼帝李景泰便是王牌，他是最正统的继承人，这是谁都无法否认的。屠十魅把持朝政这么多年，掌握的是中央最优质的资源，不需要有多优秀的将领，只要以手中的绝对优势的兵力，对付代王的兵力绰绰有余，屠十魅确有识人之明，知人善任，手下不乏优秀的武将。
“对太后娘娘来说，大概只是乌合之众。”李凌月淡淡的说到，也不知这次叛乱又要株连多少了人了。
屠十魅闻言，微微笑了一下，看来连李氏最忠贞的三公主都不好看，看来代王李升成不了什么事了。
“你替本宫起草圣旨，命王孝宇为主帅，魏永峰为副帅征伐乱臣李升。”屠十魅很快就选出最适合的武将来征讨李升。
李凌月替屠十魅起草了征伐的圣旨，看着屠十魅拿着玉玺按在了圣旨之上，李凌月看着屠十魅的那艳丽的侧脸，莫名觉得有些寒意，她觉得屠十魅不会就这么算了。
果不其然，短短两个月不到，代王李升便兵败被诛，屠十魅秋后算账，不少李氏宗族被牵连其中，李凌月清楚屠十魅的目的，一来削弱李氏皇族的势力，二来杀鸡儆猴。
“此次平定叛乱后，你已经达到目的，也该适可而止！”李凌月语气微冷的对屠十魅说到，屠十魅已经株连太多的李氏宗族。
“别人要打你，我只是岂有不还手之理？”屠十魅挑眉反问道。
“但是也该够了！”李凌月清楚现在的情况早不同于之前屠十魅威胁自己时的情况，屠十魅对李氏磨刀霍霍，只是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代王起兵叛乱正给了屠十魅对付李氏宗族的借口。而今时今日，李凌月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可以阻止屠十魅大开杀戒。
“今日如果是我败，我想李氏也不会对我手下留情，我屠家大概也是满门被诛，只不过是李氏人数比我们多而已，其实本质是一样的。”屠十魅语气平淡的说到。
“这天下本就是我们李家的，你是篡权者，讨伐你本就是大义所驱！”李凌月义正言辞的说到。
“三公主是在说笑的吧，天下哪有本是谁的道理，若是有，敢问夏商何在，敢问你们李氏天下又是从谁手中所夺？若是大义所驱的话，可有百姓追随？若真有大义，大义亦是站在我这边，当今皇上可是先帝的嫡脉，可谓是名正而言顺，才是大义。”屠十魅好笑的质问李凌月。
李凌月词穷，竟无一可以反驳，她不能坐视不管屠十魅向李氏宗族打开杀戒。
“如何不杀？”李凌月用示软的语气问道，如何才能让阻止屠十魅牵连越来越多的宗族。
“为何不杀？”屠十魅挑眉反问道，其中意境不言而喻。
“该杀的都杀了，更多的是无辜的，他们对皇上并无反意。”李凌月知道自己对屠十魅决断的影响力有限，屠十魅向来杀伐决断，很难被说动，但是李凌月却不能放弃任何一丝机会。
“可是对本宫未必没有，宁可错杀不可错放！”肃清一切潜在的威胁向来是屠十魅行事的作风。
“即便有，对你的威胁也是有限的，太后娘娘难道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李凌月不得不为屠十魅戴高帽。
“如芒在背，容易夜长梦多。”屠十魅放缓语气说道，有威胁且可以被牵连的，她都是不会放过的，李凌月说什么都不管用。
李凌月听屠十魅这么一说，沉默了，面色颓然，她知道多说无益，屠十魅是不会放过的，李凌月此刻有种无力绝望之感。
“不过三公主这般为她们求情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放过一些人。”屠十魅见李凌月绝望，她不介意卖点好给李凌月，她可以考虑放过一些不太有威胁，不能成势的。
李凌月差异的看向屠十魅，屠十魅突然转变主意，似乎有点画风不对劲的感觉，但是如论如何，李凌月是乐见这个结果的。
第184章
“原因，我不认为我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李凌月太清楚屠十魅的为人，屠十魅不会为任何人改变自己既定目标，所以她好奇屠十魅改变初衷的原因。
“红颜祸水，三公主达到祸水的资质，本宫为红颜网开一面又何妨呢？”屠十魅伸出手指支起李凌月的下巴，笑得极为暧昧的说到。屠十魅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若是真的大开杀戒，也怕引起反弹，万一对自己没有反意之人若都因此而转向敌阵，那就得不偿失了，但是隐隐可见的刺头是非除不可。刚才那么咄咄逼人有威慑李凌月的意图，反正她在李凌月心目中大概就是杀人不眨眼，她就是打了一巴掌再给颗糖吃的意思，不过她当然舍不得扇美人巴掌，改善一下自己在美人心中的形象也好。
李凌月实在讨厌和屠十魅说正经事的时候，屠十魅这般不正经状，她还是习惯和屠十魅正经的样子，虽然太过正经的屠十魅会让人有压迫感。于是，李凌月微微把脸一撇，撇掉了屠十魅的手指，她无论如何都不会习惯被屠十魅调戏。
屠十魅收回自己的手，她习惯了李凌月矜持内敛，即便李凌月自己欢好了无数次却依旧不能习惯在床榻之外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屠十魅每半月就要检查皇帝的课业，不过平时屠十魅从不带李凌月去，可是这许是心情不错，她便把李凌月带去了。
李凌月这才第一次见到她的侄儿，也就是她兄长的嫡脉，现任的皇帝李景泰，李景泰的容貌更多的结合了李凌旭和屠十魅的容貌，唇红齿白的，看得出日后也是一个美男子，贵为皇帝，却丝毫没有骄纵之气，对着屠十魅，甚至有些拘谨和不安。
屠十魅对李景泰的态度和对永阳的态度截然不同，极为严厉。李景泰对他自己的母后有着天然的畏惧感，他羡慕极了妹妹敢在母后前面放肆，他从来不敢，因为母后对他从来都是不苟言笑，不像对妹妹那么温柔。妹妹可以什么都不用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他有做不完的课业，每次被母后检查课业，他都是把神经绷得紧紧的，因为如果他答得不好，可是会挨板子的。
“这是你的三姑母。”屠十魅对李景泰说道，李景泰看着自己母后身边多了一个美丽的女子，原来这便是父王嫡亲的皇妹，父皇曾私下对他说，日后他姑母可能帮到他，虽然他还不是很懂，他需要她帮什么忙。
“姑母。”李景泰十分得体的对李凌月喊道，他已经渐渐会用各种礼仪得体的应对各种人。
李凌月微微颔首，虽然她心潮澎湃，但是她不敢对李景泰表现出太过的关注和热情，免得引起屠十魅的猜忌。
屠十魅看着李凌月故作冷淡的样子微微一笑，她不会因为李凌月冷淡态度而不去警惕李凌月，让李凌月见李景泰，原因很简单，她要让李凌月无条件的支持李景泰的帝位，这便意味着在成年之前，李凌月不会再抗拒自己掌权，毕竟现在的自己是他们李家权利的最好保管者。
“吕氏春秋秋季第三篇。”屠十魅开始校验李景泰的课业，这对一个七岁多的孩子而言，是十分难的，不过李景泰从来的不能适应，到现在慢慢适应，他母后问的问题都是超出太傅授予他的课业。
虽然李景泰多半时候是答不出来的，但是李景泰还是做了一些功课的，他开始背诵，只是通篇背诵下来有些吃力，因为不熟练而背错了一些。
背完之后，李景泰很自觉地伸出手掌，屠十魅便让人拿了戒尺，狠狠打了两下，李景泰闷哼了两声，那白皙的娇嫩的手一下子就通红了起来。
李凌月微微皱眉，屠十魅对李景泰太过苛刻了，这不过是一个七岁孩子来说，再说了他已经表现得比一般孩子都要好了，比起李凌旭儿时都要聪慧上一些了。
“太严厉了，他才七岁。”李凌月不忍的为李景泰开口求情。
“他若不是皇帝，就是在玩泥巴，我都不会要求太多，可是他是皇帝，自然不能等同于一般的孩子，必须严格教导，日后方能担当大任。所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岂能为君无能，为君昏庸呢？君王无能不作为，不作为便是对百姓的不负责任。”虽然屠十魅不乐见日后儿子太早和自己争权，可是她到底只有一个儿子，到底要成为最终的继承者，自然不能是付不起的阿斗，屠十魅要灌输李景泰自己的政治理念，她希望李景泰最终也能继承自己的政治理念，所以屠十魅这些话不仅是对李凌月说的，也是对李景泰说得。
李凌月看着屠十魅，她突然觉得屠十魅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因为屠十魅最终还是会把自己手中的权利交还给李景泰，还给他们李家，而且屠十魅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想法引起李凌月的共鸣，为君者理应如此。
“景泰铭记母后教诲，是景泰做得不够好，请母后尽管处罚。”虽然会被打得很痛，但是李景泰还是伸出手掌。
“罢了，这次就暂且如此，下次要功课要不看轻忽懈怠。”屠十魅见儿子态度良好，便不打算继续责罚。
检查完皇帝课业之后，屠十魅并没有逗留太久，便离开了南书房，而李凌月跟在一旁一直都没再说话。
“怎么不说话？”李凌月太过沉默让屠十魅有些不大习惯。
“皇上长大成人之后，你可会还权？”李凌月开口问道。
“最终会还。”屠十魅相信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对权力视不会腻的，她不能承诺李景泰成年后她就会还权，只能承诺自己百年之后。
这个答案李凌月并不意外，她不懂自己为何多此一举有此一问。
第185章
当然，儿子若是青出于蓝的话，能从自己手中夺权的话，自己若是输，也会输得心甘情愿，愿赌服输，她还是可以做得到的，不过屠十魅不认为自己会给他这个可能。
之后李凌月便不再说话，她现在对屠十魅心态是有些复杂的，之前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是现在她对屠十魅的恨意并不如之前那么强烈，至少她觉得屠十魅对他李家的江山虽还是有威胁，并没有那么致命。屠十魅并没有祸国殃民，甚至可以当成小皇帝的权力的暂时保管者，但是一旦日后屠十魅不还权，便是他们李家的死定，其次屠十魅对自己的侮辱却怎么都无法消磨掉的，李凌月觉得她不该对屠十魅的恨意有丝毫的减弱。
“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并没有那么可恨，所以你觉得有些懊恼呢？”屠十魅挑眉问道。
“我从未觉得你不可恨过。”李凌月冷淡的说到，被说中心思的李凌月也不慌张，屠十魅料中自己的心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无妨，亦可再浓烈一些，至少把我深深的刻在你心里了。”屠十魅含笑说到，能让三公主刻骨铭心的是值得高兴的，即便是恨。
李凌月看着屠十魅，她有些弄不懂屠十魅了，这样的话，含着另一种的歧义，最是不解屠十魅说这样歧义的话，似真似假的表情，让李凌月分不清真假，当然李凌月也不想去分清真假。
“为何这般看我？”屠十魅见李凌月用探寻的视线看着自己，不过这样的探寻的视线在屠十魅开口之后，李凌月便收了回去。
“我想去看一下雪染。”李凌月并不回答屠十魅问题，普天之下也只有三公主可以这般三番五次的无视太后娘娘的问题。
屠十魅颔首，她已经很久不为难李凌月了，相反，她觉得她好像对李凌月越发得好了，她已经很久不在语言上给李凌月太过难堪，毕竟她只要几句话就能侮辱到李凌月，李凌月提出的要求，在她容忍范围，她都是允许的。
屠十魅和李凌月到永阳的朔月殿，永阳和李雪染还有一些宫女正在踢毽子，嬷嬷磕着瓜子在看，一派欢乐，完全没有注意到出现的屠十魅和李凌月。
李雪染在宫里呆了一段时间，脸色红润了不少，和之前又瘦又小，头发发黄营养不良的额样子判若两人，那精致的五官也显现了出来，看得出也是一个美人胚子。永阳依旧老样子，漂亮的脸上还有些婴儿肥，像个大白馒头一样，软软绵绵的，看起来十分招人疼爱。
李雪染和嬷嬷们最先察觉到太后和三公主殿下的到来，嬷嬷见太后突然来了，面色微白赶紧站了起来行礼，李雪染也赶紧跟着嬷嬷行礼，李雪染在宫里这段时间把宫里所有礼仪都学得有模有样了。
永阳后知后觉的看到自己的母后和最近都是和母后一起出现的姑母，开心的马上飞奔过去，直接扑到了李凌月身上。
“姑母抱抱。”若是没服软筋散，李凌月大概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可是服用了软筋散，这个不小的小胖墩的永阳，李凌月抱起来还真有点吃力，偏偏永阳还喜欢她抱，可是李凌月无法拒绝永阳这样可爱的小姑娘。
屠十魅在想永阳最近越来越多次一见面就向李凌月求抱，都不向自己求抱了，屠十魅心里有着小小的失落，有种女儿被别人抢走的感觉。
李雪染规规矩矩的在一旁候着，她清楚，这里唯一可以放肆的只有永阳。
“永阳最喜欢谁？”屠十魅开口问道。
“最喜欢姑母了，不对，也喜欢雪染，也喜欢母后，还喜欢皇兄，还有……”永阳全然没有察觉她母后问这个问题的意图，傻傻的回答道，她心中就没有坏人，喜欢的人太多了。
屠十魅听到这个答案脸都快黑了，在女儿心目中自己竟然排到第三，亏自己这么疼她，真是白眼狼，白疼了，在没有李凌月和李雪染之前，永阳肯定会把自己排在第一位。
一旁的李雪染暗暗想糟了，永阳这个蠢货，分明是在连累自己。
“原来在永阳心中，母后是排在第三位。”屠十魅当然知道自己女儿有多蠢，尽得九媚真传。
李凌月被排在第一位有点受宠若惊，不过看着屠十魅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莫名得觉得有些喜感，没想到屠十魅竟然还会为女儿争风吃醋，她觉得屠十魅只有在和永阳相处的时候似乎是最有人性的时候，就像寻常溺爱孩子的母亲，甚至连自己的情绪都懒得掩饰。
“不啊，和姑母和雪染一样排一起的。”永阳后知后觉的说到，不过她说的倒不是为了哄屠十魅开心，她是发自内心的这么觉得。
永阳这么说，屠十魅的脸色才稍有一些缓和，不过心情还是不大舒坦的，平白无故多了两个人来抢永阳心中最重要的位置，还是当年的九媚好，还没李持月什么事的时候，九媚心目中第一的位置都是留给自己，整整维持了十八年，哪像李景月这个白眼狼，这么快就把第一的位置给了这么多人“母后抱。”虽然永阳蠢，但还不到蠢到完全感觉不到别人的情绪，她好像感觉母后不是很开心，不过没关系，抱一下自己，就开心了，她觉得自己是母后的开心果。
若是九媚，屠十魅肯定傲娇不抱的，不过因为是女儿，所以屠十魅还是勉为其难的从李凌月手中抱过永阳。
李凌月等屠十魅接过永阳，身心都松了一口气，想自己堂堂文物双全的嫡公主竟然差点抱不动一个微胖的小孩，真是奇耻大辱。
“永阳这时候不是在应该在读书识字么，怎么在踢毽子呢？”屠十魅挑眉问道，可算是秋后算账。
屠十魅在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什么的大概是不会出现在永阳身上，但是读书识字是基本要求，堂堂的一个公主若是不识字，说出来不得笑死人，所以永阳每天的功课也是有的，但是比起哥哥的课业简直是沙粒和巨石的差异。琴棋书画什么的，屠十魅也是有安排老师的，反正宫里有大把的资源，只不过她对永阳不报任何希望是不抱任何希望，学多少是多少，因为永阳真不比九媚聪明多少。
“人家写了一上午的字，累了嘛，要休息一下嘛，不信母后问雪染……”永阳心虚的撒娇道，她所谓的一上午，其实半个时辰都不到。
屠十魅本意是不让李雪染识字的，可是李凌月再上抗议，李凌月看来她李家的子嗣不识字，简直可以成为天下的笑柄，不求琴棋书画都必须要学，但是识字是最根本的，所以她向屠十魅抗议了数次，甚至牺牲到床上了，屠十魅才勉强松口，让李雪染陪永阳一起读书识字。以永阳乌龟爬的进度，李雪染要多学也不容易，不过好在李雪染倒是挺聪慧，读书识字难不倒她，不过李雪染求知欲也不强，能过上好日子，她已经很满足了，只求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下去，所以她所有心思都在讨好她的二祖宗永阳，也就是李景月，永阳好，她才能好，嬷嬷这么向她灌输的观念。
屠十魅放下永阳，把视线移向李雪染，李雪染被屠十魅看得头皮发麻，心里又骂了一便永阳，简直就是猪一般的队友，又把自己拉下水。
“小公主确实写了很久的字。”李雪染硬着头皮说到，半个时辰还是自己逼永阳写的，半个时辰对永阳来说确实很久了。
李雪染说话的伎俩哪里瞒得过屠十魅。
“刘嬷嬷，永阳上午写了多久的字？”屠十魅问一旁的老嬷嬷。
“半个时辰。”嬷嬷们都不蠢，从来不敢对屠十魅隐瞒什么。
李雪染面色发白，脸上只冒冷汗，心想这次要被永阳害死了。
“我记得公主的课业是早上两个时辰。”屠十魅不冷不热的说到。
“雪染该死！”李雪染赶紧跪趴在地上。
“母后，是永阳不好，你不要怪雪染。”永阳也知自己好像连累李雪染了，赶紧替李雪染求情。
“不要有下次”屠十魅用微冷的视线看着李雪染，她在警告李雪染，别再自己面前玩小聪明，特别是欺瞒，是大忌。
李雪染被看得脊背发冷，觉得自己随时可能被处死，她再也不敢欺瞒太后了。
“母后，是永阳不乖，不关雪染的事……”永阳不安的拉了一下屠十魅的衣袖，她感觉雪染好像很害怕。
“不过是六七岁的孩子。”李凌月微微皱眉，屠十魅吓到雪染了，其实屠十魅冷起来确实颇为吓人，何况雪染还只是孩子。
“永阳确实不乖，那母后就罚你和雪染各抄一千遍的弟子规。”屠十魅对永阳说道，视线的余角瞥了一眼李雪染。
“啊？太多了吧……”永阳苦着一张脸说到。
“雪染觉得呢？”屠十魅挑眉问道。
“不多，不多……”李雪染赶紧识时务的回答道。
第186章
“她们都只是孩子。”李凌月觉得一千遍弟子规对于六七岁的孩童还说，到底还是有些太重了。
“小惩大诫。”屠十魅做事向来可以把理由说得冠冕堂皇的。
“五百遍足已。”李凌月并不放弃为自己的两个小侄女减轻惩罚。
“三公主若是想本宫让步的话，本宫总该得些好处。”屠十魅看着李凌月笑得极为暧昧的说道。
“随你。”李凌月脸色微红，这屠十魅是越来越不正经了，当着孩子的面说着不正经的暗示，李凌月很不想理会屠十魅的话，可是为了两个小侄女少受些惩罚，李凌月不得不咬牙答应，只觉得这个头一开，就刹不住的感觉，当初为让雪染读书识字屈服，以致日后次次屠十魅都要逼自己就范，怪只怪屠十魅就是乘人之危的混蛋。
“既然你们的姑母为你们求情，那就各抄五百遍，限永阳一个月内抄完，雪染五天之内抄完。”屠十魅见李凌月屈服，满意的把视线从李凌月脸上移向那两个孩子，威严的说道。
“谢谢姑母。”永阳和李雪染异口同声的对李凌月说到，比起李雪染松了一口气，永阳的脸都苦成了苦瓜。
“母后最坏了……”永阳苦着脸抱怨道，她一想到要抄一个月的书，就觉得好不开心，母后明明知道人家最不喜欢读书识字了。
李雪染为永阳微微捏了一把冷汗，她可希望永阳这个小笨蛋别再惹太后娘娘了，万一太后不开心反悔再加一些，自己可是要跟着受罪的。
李凌月见永阳奶声奶气的抱怨道，不禁莞尔，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这个小丫头敢当着屠十魅的面前说她坏。
屠十魅闻言微微皱眉，这个死丫头，果然是太纵着她了，一点都不如小时候的九媚讨喜，小时候的九媚向来都是无条件的站在自己这边，即便自己偶尔欺负她，她也傻傻的觉得自己妹妹最好了。
“你一个月内没抄完，小心母后抽你小屁股！”屠十魅放下威胁，她小时候没被她娘亲少抽，所以必要的时候，屠十魅是不会手软的，皇帝李景泰都被屠十魅抽过掌心，永阳到目前为止没被屠十魅抽过，因为屠十魅向来觉得永阳即便调皮也无伤大雅。
永阳不满嘟嘴，母后凶起来看起来真凶，还是姑母好，看起来很温柔，也一直很温柔。
屠十魅的威严显然没有威慑到永阳，永阳看来，她母后再凶也不会真的打她，便有恃无恐。
蠢物，屠十魅十分嫌弃的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她就怎么都想不明白，她一世聪明怎么就生了这个蠢物，普天之下的人都知道怕她，就这厮竟然有恃无恐，真不知道哪来的信心自己不会抽她呢？九媚倒有这个特权，毕竟小时候九媚替自己挡了不少的鞭子，永阳作为自己的女儿，自己抽她天经地义吧！不过屠十魅不想再和一个蠢物计较了，那只会拉低自己的身段，让自己变得和她一样蠢。
“刘嬷嬷，好好督促着小公主和小郡主。”屠十魅对一旁的嬷嬷面无表情的命令道。
永阳这下知道，这一个月彻底没有好日子了，因为刘嬷嬷在所有里面最严厉了。
李凌月看着屠十魅和永阳的互动，无论如何这世界上还有一人不怕屠十魅，是不是意味着在屠十魅心中，她对这个人存着最柔软的情感，这样屠十魅，看起来有血有肉多了。
李凌月随屠十魅从朔月殿出来，此刻正逢秋季，秋风吹来，沿路的树上飘落下或红或黄的秋叶，那一片的落叶恰恰落在屠十魅的发迹，李凌月看着屠十魅的艳丽极的侧脸，印着那通红的枫叶，就如同一幅绝美的画，美得都有些灼人。她向来知屠十魅长得倾国倾城，却从来不看这张脸，总觉得太过艳丽了，总透着一股喧哗浮躁的气息，她不喜这样的人或物。可是这一刻，李凌月不得不承认，她再怎么不喜，屠十魅的容颜也不会因自己不喜而减掉一丝的风华。
李凌月的侧目，屠十魅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早知道，自己过人的容貌从来都不在李凌月的眼里，所以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容貌也会被李凌月所侧目。
“落秋了，今天的冬天应该会很冷，大概还是会冻死一些贫民。”屠十魅停下脚步，感叹的说到。
李凌月在屠十魅的脸上看到了淡淡的忧愁，李凌月终还是承认屠十魅并不是祸国殃民之人，她比李凌旭更忧国忧民，许是他们从未看过，也未尝过民间疾苦，终不像屠十魅这般感同身受。
“没有办法吗？”李凌月问道。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终只是理想。”屠十魅摇头感叹的说到。
“这是你的理想吗？”李凌月闻言有些受触动的问道，她有些不信屠十魅是这般有远大和无私的理想。
“我没有那么伟大，但是我会为之努力。”屠十魅所说皆是出自肺腑之言，她确实没有那么伟大，她为之努力的前提是她能牢牢的掌控手中的权力，她喜欢君临天下的感觉，也喜欢用着手中的权力做一些于民有益的事情。
李凌月闻言，又是意料之中的回答，这便是真实的屠十魅，从不掩饰野心权欲的那一面，却又没有那么可恨，总之这个回答莫名得让李凌月有些惆怅，李凌月却不知这样的惆怅从何而来。不知再说些什么的李凌月伸手为屠十魅摘下发髻上的红叶。
李凌月突如其来的靠近和摘叶的举动让屠十魅有一瞬间心跳加速，这是李凌月善意的主动的为自己做的第一件事情，或许在李凌月看来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屠十魅的心莫名的觉得有些热，莫名的有些恐慌。
“李凌月……”屠十魅开口叫李凌月的名字，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第一次，屠十魅觉得自己有些词不达意。
“嗯？”李凌月应声道。
“没什么。”屠十魅确实不知自己此刻叫李凌月的目的。
“哦。”李凌月只觉得屠十魅有些奇怪，却并没太在意。
第187章
李凌月沐浴完出来的时候，屠十魅正在坐榻上看书，可是李凌月一进啦，她就察觉到了，她就马上放下手中的书，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凌月，那视线有些灼人。
李凌月被屠十魅看得浑身不自在，一想到还欠着屠十魅那不正经的要求，她就有些忐忑难安。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屠十魅有感而发，在李凌月身上可以感觉最干净最纯粹的美丽。
被赞美的李凌月还是觉得别扭，但是她还是故作冷然的样子，似乎不为所动。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李凌月什么时候别扭，什么时候冷落，屠十魅好像都摸得一清二楚，就像此刻，屠十魅眼中李凌月就像一个扭捏出嫁的大姑娘。当然屠十魅也只会在心里这么比喻三公主，不然骄傲的三公主肯定会马上变身然后射冷箭给屠十魅，一下子就拉回之前的冷傲不食人间烟火的雪山之花。
当然屠十魅也知道李凌月这般别扭的原因，为了让两个小侄女不被罚得太惨，李凌月牺牲可谓不小，这一点都不像以往李凌月高傲的作风，不过另个侧脸说明李凌月还真是容易心软。
屠十魅摆出一副等你还债的样子，眼睛一直胶着在李凌月身上，李凌月就是想装傻都难，何况李凌月终不是一个赖皮的人，反正逃不过，直接干脆一些好了，反正横竖都一刀，早死早超生。
李凌月闭上眼睛，伸手解开了衣带，渐渐的露出了白皙美丽的双肩，还有那诱人的锁骨，慢慢往下，不算太丰满的浑圆，纤细的腰肢，直至修长紧紧闭拢的双腿……
在屠十魅眼中，李凌月十分诱人且十分美味，不管她们有过多少次的鱼水之欢，李凌月身上依旧透着一股纯洁和禁欲的气息，每每总让人有种克制不住想狠狠亵渎的欲望。可是今晚，屠十魅压制下了心头的躁动，今晚自己并不想亵渎她，反而产生了一股想珍藏珍惜的欲望，这样的情感来的莫名其妙，可又那么强烈。
屠十魅向李凌月靠近，即便闭着眼睛的李凌月也感觉到屠十魅的靠近，因为她对屠十魅身上的气息并不陌生，那香定也是李持月调出的，只有李持月才能把香调得那般高明，屠十魅身上的香是甜香，时浓时淡，比如在床底之上的时候，那香就浓烈了许多，平时都只是淡淡的，闻起来像吃糖一样甜，但是又不像糖那么腻人。
李持月进贡的五种极品香里，屠十魅独独选中了这一种，这种香用在不同人身上，味道是不同的，因为每个人身上气味不同，这种香会根据体质好坏不同而显现出不同的味道。屠九媚身子太好，用这种香就有些甜得腻人了，用在李明月身上就跟夜来香一般，好好的高等香都快变成劣质香了，李持月自己用这种香，是微苦微甜的，好似刚吃完药嚼一颗糖的感觉。这香是李持月得意之作，却不是李持月最喜欢的作品，因为似乎没有人可以把这香和体香挑得恰到好处，至少李持月还不知道屠十魅的体香可以把这种香调到恰到好处。
这香，李凌月开始是排斥的，可是随着和屠十魅形影不离的日子越来越久，李凌月也从开始的排斥到渐渐习惯，直到最近竟然觉得这香挺好闻的，这样的转变让李凌月有些恼怒，她觉得这是不祥之兆，这说明，她对敌人的排斥感越来越少，甚至有开始欣赏的倾向，这怎么可以呢！？
不过此刻李凌月倒没有在纠结对屠十魅气息的喜好否，现在她只是对于自己脱衣的举动觉得十分羞耻，她堂堂嫡公主，有朝一日竟然沦落至此，简直是愧对祖宗，让她觉得十分羞愧，在屠十魅靠近之后，这种感觉越发浓烈，但是却没有躲避屠十魅的靠近，因为她不喜失信于人。
屠十魅或许是感知了李凌月的情绪，并没有对李凌月做任何过分的举动，相反她蹲下身子把李凌月脱落在脚边的衣服捡了起来，然后批到了李凌月身上。
“虽然还是觉得你十分可口，可是你这幅大义凛然的样子，让我怎下得了手呢？”屠十魅笑着说道，李凌月诧异的睁开眼睛，首先印入她眼睛的便是屠十魅的艳丽的笑颜，屠十魅上次可不是这样的，上次她明明很享受自己屈辱的样子，可是此刻的手下留情是闹哪方？总觉得屠十魅还有其他阴谋，可是她又不晓得，在自己身上，屠十魅还可以谋图什么呢？就是因为李凌月找不到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屠十魅这般举动才让李凌月诧异不已。
“怎么一副见鬼的样子？”屠十魅挑眉问道，在李凌月心目中自己就那么禽兽么，屠十魅一直觉得其实自己对李凌月已经是十分克制的，很少放纵无度，而且最近在床上，她欺负自己的时候比自己欺负她的时候更多吧。
“找不到理由。”李凌月想从屠十魅眼中看出些端倪，可却是没看明白。
屠十魅见李凌月十分不解的样子，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是找不到理由，这股怜惜之意来得实在有些突然。
“一个坏人，可能偶尔也想当一下好人。”屠十魅自嘲的说到。
李凌月看着屠十魅，心里也有些复杂，屠十魅总不按常规出牌，让李凌月有种不知道拿屠十魅怎么办的感觉，要恨吧，肯定是有的，只是没有那么浓烈了，就是因为没有那么浓烈了，李凌月反而不知道该把屠十魅当什么来对待，敌人还是……李凌月不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可是屠十魅似乎并不是那么可恨的敌人，如果抛除她对自己身体侵占和凌辱，可是这种假设根本不成立。
“我倒希望你一直是坏人。”李凌月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言不由衷。
“为何？”屠十魅好奇的问道。
第188章
“不为何。”李凌月才不满足于屠十魅的好奇，为了一种那么狠你，她才不会有任何矛盾的情绪产生。
“你不会是怕爱上我吧？”屠十魅玩笑性的语气说到。
“呵呵。”李凌月冷笑，在她看来，这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屠十魅见李凌月冷笑的样子，好似自己说了什么天方夜谭的事情，莫名的有些心塞，她突然抱住了李凌月，明明这么近，感觉还是那么远，咫尺天涯大概就是如此吧。
李凌月好像并不意外屠十魅的举动，她觉得她还是把屠十魅想得太好，屠十魅和以前并不会有何不同，李凌月已经做好屠十魅继续脱下自己衣服的打算。
“你先去睡吧，我再看一下书。”屠十魅语气有些冷淡的说到。
李凌月见屠十魅回到坐榻，拿起她刚才还没看完的书，真真是有些意外，看来屠十魅今晚确实打算放过自己，她不懂屠十魅情绪怎么变得这么快，但是她没有兴趣去弄懂其中的原因。她整理好衣裳，走到床榻，掀起蚕丝被便躺了下去，她以为自己会很快睡过去，却发现不能轻易睡过去，过了许久才浑然入睡，而且睡得并不沉稳。
屠十魅极力的排解自己心头沉闷的情绪，她看着书，可是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上，过了近一个时辰，她才放下书，走向自己的凤榻。她坐在床榻边缘，看着睡梦中微微敛眉的李凌月，她睡在自己身侧这么久，还是一直都睡得并不安稳，她在想什么，是不是因为想到自己，才如此不安呢？屠十魅不禁伸手向抚平那微皱的眉眼，其实自己想告诉她，其实她无需如此不安警惕，自己对她并没有恶意，或许一开始是有的，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恶意早已经消失殆尽。
屠十魅的手在抚上李凌月的眉眼之间的时候，睡得并不沉的李凌月便睁开了眼睛，屠十魅本能的收回了手。李凌月看到屠十魅的眼睛漆黑如墨，深邃而复杂，里面有太多自己看不懂的情绪。
“你要做什么？”李凌月不解的问道。
“帮你盖被子。”屠十魅随意找了个借口。
李凌月这才发现自己的被子不知何时滑落在腰际，所以她是相信屠十魅此刻所说的，只是她觉得盖被子这么暖心的事一点都不像屠十魅所做的事情，特别是为自己所做，让李凌月觉得十分别扭。
“你还不睡？”李凌月问道，屠十魅日理万机也不为过，她所付出的，李凌月是看在眼里的，就是因为看在眼里，李凌月才觉得屠十魅没那么可恨。
“准备睡了。”屠十魅掀起被子，钻入了被窝，里面有着李凌月所带来的温暖，也有李凌月身上特有的馨香，淡若幽兰。
进入被窝的屠十魅从背后搂住了李凌月的腰，李凌月似乎也习惯了屠十魅睡觉喜欢抱着自己的，所以不像以前那么排斥，相反被屠十魅身上的甜香包围着，竟很快的再次入眠，只是这次入眠比刚才沉了一些。
屠十魅抱着李凌月，却还是始终有些睡不着，她不敢去深想，也抗拒去深想，只是把李凌月抱得更紧了一些。
时隔屠十魅和李凌月去朔月殿不过十天，李雪染的弟子规早在五天前送来了，不过永阳的弟子规还遥遥无期，李雪染自然比永阳还要的着急，但是她不敢帮永阳朝，自从上次之后，她隐隐的知道，比起永阳完不成任务，太后娘娘更讨厌欺瞒。
可是就在这李雪染着急的时候，朔月殿伺候李雪染的宫女突然发烧了，一直高烧不退，然后李雪染也开始发低热，御医看过之后，马上向屠十魅禀报。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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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李凌月的心思有些乱了，她被屠十魅弄懵了，如果说屠十魅只是为了达到折辱自己的目的，为此做出这样的牺牲未免也太大了吧，屠十魅根本不像是这样作出蚀本之事的人，她一瞬间弄不懂屠十魅了。
其实李凌月一直在集中注意力抵抗，她抗拒身体作出任何反应，可是过多的猜测分散了她的意志力，让她一时不慎，身体微微湿了起来，但是很快，她就收起了自己混乱的思绪，如何如何，她绝对不会被让屠十魅得逞的。
屠十魅果然有些挫败，看来她还是低估了李凌月的意志力了。
第179章
屠十魅感觉到李凌月的抗拒，即便她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可是结果并不如自己所愿，她有些气恼，这个气恼她也不知是针对李凌月还是针对自己，半途而废终不是屠十魅的作风，何况箭在弦上，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即便李凌月只是微湿，身体还未做好准备，即便身体被屠十魅取悦了很久，还跟木头一样，是谁都会缺了耐性，屠十魅最终选择有些莽撞的进入了李凌月的身体。
李凌月感觉身体被异物插入，疼得她眉头紧皱，但是她硬是忍住了这样的疼痛，在她看来，身体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身体有那种羞耻的感觉才是不正常，这样的心里让李凌月心微微觉得舒坦，即便身体真的很痛。
屠十魅看着李凌月闷不吭声的忍住疼痛的样子，她突然有些不忍，她似乎并不想让李凌月对自己更加反感，于是她停住了横冲直撞的手指。
李凌月感觉到体内那折磨自己的手指似乎停了下来，缓解了不少的疼痛，她睁开眼睛，看到屠十魅正看着自己。
“很疼？”屠十魅语气温柔的问道。
李凌月不语，她移开了视线，她不想和屠十魅对视，更不想回答屠十魅明知故问的问题。
屠十魅见李凌月不打算搭理自己，即便李凌月比起刚开始温顺了许多，但是骨子里傲气多多少少还是存在的。
屠十魅的唇吻上了李凌月的脖间，落下了许多细细的吻，李凌月轻微的扭动了一下脖子，试图避开。李凌月更习惯屠十魅粗鲁莽撞的对待自己，一点都不习惯屠十魅故作温情或是亲昵的样子，她觉得极其的别扭。
“你乖一点，我等下就出来，不然……”屠十魅语气十分轻柔的在李凌月耳边轻轻的说到，好似耳语厮磨样子，一点都不像威胁。
李凌月只能忍受屠十魅带来的亲密的举动，因为她太清楚屠十魅的为人了，绝对可以说到做到，她清楚适时的屈服会让她少遭受一些罪。
屠十魅见李凌月干脆把头撇向令一边，不看自己对她所做的事情，不过态度上终还是屈服，任凭自己为所欲为，在屠十魅看来，这对硬骨头的三公主已十分不易，其实三公主还是很聪明的，只是以前高高在上惯了，不肯低头折损自己的傲气而已。
屠十魅抽出自己的手指，她没有唱独角戏的癖好。
李凌月着实是有些意外，她以为屠十魅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折磨自己的机会。
“不值得为一个木头浪费自己的精力。”屠十魅这般高高在上的对李凌月说到，她绝不承认自己心慈手软了的对李凌月有几分不忍。
在李凌月看来，屠十魅竟有些虚张声势了，屠十魅这样的人不达目的向来不会轻易罢休，如此简单就放过自己，着实有些意外。
既然屠十魅准备完事，自然是李凌月求之不得的事情，李凌月开始穿上衣衫，屠十魅在一旁盯着看，她原认为美人脱衣服是一件撩人心魂的事情，没想到优雅的穿上衣服也是如此撩人，果然是极品的美人，做会让人觉得伤心悦目，让人又想脱她衣服。谁能想到，当日对自己高高在上的女人，有朝一日会成为自己床上的常客，让自己为所欲为，不得不说权力的滋味真是美妙，当然，这个女人的滋味也同样美妙。
李凌月被屠十魅这般盯着看，她觉得屠十魅的视线十分让人讨厌，就好似要穿透你身体一般，即便身体已经被屠十魅看过无数次，却还是不能让李凌月坦然以对，虽然心里反感，但是李凌月的动作却不缓不急，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真是好奇，三公主在三驸马身下是否也是这般木头，还是能极尽的风骚呢？我猜定还是个木头。”屠十魅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晓得这简直是在往李凌月伤口上撒盐，毕竟李凌月视贞洁为基本品质，曾经信誓旦旦的要替驸马守节，虽然失身是被迫的，但是终究是失身了。
李凌月看下屠十魅视线多了一股怨恨，如果视线能杀人，屠十魅早已经被千刀万剐了，李凌月硬生生压下心头涌现的屈辱感，总有一天她要向屠十魅讨回自己所受的屈辱。
屠十魅向来知道适可而止，她之前那么一问好奇的成分居多，侮辱的成分不多，但是三公主可能并不这么想，而且很明显那个短命的驸马在李凌月心目中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罢了，在三公主眼里本宫大概就是以欺辱你为乐。”屠十魅自嘲的说到。
“难道不是么？”李凌月冷笑的反问道，屠十魅对自己所做的一切的，不都是一种欺辱么？
“三公主，若本宫真要欺辱你，你的处境可比现在坏上一万倍，当然三公主可能体会不来，不过无妨，我从不介意你把我当十恶不赦的恶人来对待。”屠十魅冷淡的说到。
“那我要对太后娘娘千恩万谢了！”李凌月皮笑肉不笑的说到。
屠十魅看着李凌月的，竟有种不知怎么办才好无力之感，明明不想把关系弄得更糟，却偏偏适得其反的感觉，她最讨厌这样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或许自己和李凌月注定是要成为敌人，为此屠十魅有些赌气的背着李凌月睡下了，这还是她少数不抱着李凌月睡觉的时候，因为屠十魅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拿自己的热脸贴别人冷屁股，她的骄傲其实一点都不比李凌月少。问题是，李凌月对她本就一直都是冷的，唯独此刻，屠十魅才有这个觉悟，或许是因为此前没有在意过。
李凌月被屠十魅赌气的样子弄得莫名其妙，当然她不认为屠十魅在赌气，她觉得屠十魅的情绪实在难以捉摸，你永远无法揣测她下一刻的举动，总是不按牌出牌，当然她更没兴趣去猜屠十魅的莫名其妙的情绪。
屠十魅不抱自己睡觉，李凌月自是更轻松了，她亦转身背对着屠十魅，两人中间隔着一条长长的鸿沟。
第180章
屠十魅一直想把李凌月让自己心塞这件事情抛出脑后，越是故意，就越是在意，政务处理到一半，屠十魅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正在看书的李凌月，显然心里不舒坦只是单方面了。她和李凌月的关系向来都是如此，她不懂自己不舒服的心态是从何而来，显然这并不是她自己所愿意看到的情景，屠十魅一直在琢磨自己的心思，不过视线却一直放在李凌月身上。
李凌月只觉得屠十魅从昨夜到今天一直很反常，并不像平时闲时就来招惹自己，不像现在，并不打算来招惹自己，可是视线却时不时的胶着在自己身上，不干不脆的，甚是烦人。当然在屠十魅并没有主动招惹自己的。
时候，李凌月坚决不会主动招惹屠十魅，所以她就当完全不知道屠十魅的任何举动，继续看书。
“娘娘，五公主求见。”太监郑礼进来禀报。
“宣。”屠十魅想起向来入宫比较勤的李明月好想挺长一段时间没有入宫了。
李凌月一听到李明月的名字，感觉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那厮上次进宫就是为了对自己落井下石，这次显然也不会放过奚落自己的机会，特别是现在自己向屠十魅屈服之后。
李明月连走路都带着一股风骚的气息，衣着完全是私人定制的，双肩暴露，露出雪白的双腿，那丰满的臀似乎就要呼之欲出一般，那裙摆是开叉的，走起露来，那白皙的大腿若隐若现，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极尽风骚妖娆得气息，活脱脱就像一只纵情声色的狐妖随时要吸人精气一般，可是即便知道危险，但是还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引诱，愿做那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
这普天之下，这么放肆，这么不以放荡为耻的唯独只有这个五公主了，这装扮就是青楼的妓子都不敢这么穿，至少出了门，也得收敛一些，但是到底是皇族，如此风骚放荡，却不会给人低俗流气之感，反而在妖娆风骚中透着一股贵气。屠十魅觉得好端端人看着像狐妖，也是极致了。
“娘娘可想人家？人家日夜对娘娘牵肠挂肚。”李明月朝屠十魅撒娇的说到，那视线靡靡的，就像粘人的麦芽糖要把人的魂都黏住一般，完全无视这宫殿之内的正人君子李凌月。
李凌月连多看李明月一眼都觉得嫌恶，简直伤风败俗，不知廉耻，当然这世上不止只有李明月这样无耻之人，事实上贪图李明月的美色的急色鬼也不少，即便一些看起来道貌岸然，可是看着李明月这般打扮也难掩其贪婪好色之意。
李凌月看向屠十魅，她印象中屠十魅对自己也是极为的急色，大概和李明月便是一拍即合的吧，不过令李凌月小小意外的事，屠十魅似乎不为所动，那眼里太过清明，完全无视李凌月风骚极的美色。
“本宫可不希望五公主在床榻之上有其他人的时候想起本宫。”屠十魅冷淡的说到，除却在李凌月面前，屠十魅在其他人面前都是一副高冷范。
“这有何难，只要娘娘开个金口，从今往后，明月的床榻之上只有娘娘。”虽然有些舍不得无数的花花草草，但是有一朵冠绝天下的牡丹花，足以弥补。
“岂有猫不吃腥的，你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屠十魅对李明月没有任何占有欲，之前她不限制李明月，以后更不会。
“娘娘可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李明月语气娇嗲的控诉道，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表示不满心里头微微的不满，毕竟屠十魅是不会愿意听到任何指责控诉之语。
李明月语气放得再柔，但是语义不变，屠十魅微微皱眉，心中微微不悦，她不管李明月有多少入幕之宾，李明月倒是管上自己。
“有意见？”屠十魅语气轻飘的问道。
“人家只是被娘娘冷落得有些不是滋味，岂敢有抱怨之意。”李明月可不傻，若是惹恼了屠十魅，她是半点好处都捞不到。
“还有事吗？”屠十魅挑眉问道，示意李明月该离开了，她日理万机的，没空陪李明月玩这些无聊的把戏。
“话说，明月相邀三姐姐去我府上小聚几天。”李明月说这句话显然是在试探，试探李凌月在屠十魅心中的分量，她早听说屠十魅和李凌月同进同出的朝夕相处，这让李明月心里很不平衡，有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
一旁的李凌月显然身体顿了一下了，李明月让自己去她的盘丝洞绝没什么好事，比起屠十魅这里，李凌月更不愿意去李明月的五公主府。
屠十魅显然也有些诧异，李明月还真敢想，自己的亲姐姐都要染指，明目张胆向自己要人，不过屠十魅并没有马上回绝，只是在偷偷的观察李凌月，显然从李凌月肢体语音里，她看出了万分的不情愿，屠十魅扬起嘴角，原以为李凌月最不想在自己身边，看来李凌月最不情愿呆的地方还是五公主府。
“她身上和你流着可是一样的血。”屠十魅语气轻佻的提醒道。
“越是禁忌，越是刺激不是么？”李明月舔了一下嘴唇说到，若是能染指李凌月，也是极好的事情。
李凌月知道李明月没下限，但是显然还是低估了李明月没下限的程度，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一想到李明月对自己也存了屠十魅那样的心思，只觉得毛孔悚然，一股恶心之感涌上心头，这种厌恶比起对屠十魅的厌恶更甚上数倍，若是和李明月行那般龌蹉恶心之事，简直就是身不如死的事情，即便她身体已经被屠十魅亵渎过，但是她依旧不能接受李明月也对自己身体做任何违禁之事，即便她再不愿意承认，她们到底是同父所出的姐妹，已经触及李凌月人伦的底线了，这样的底线李凌月坚决不能被打破。
李凌月冷然看向屠十魅，她想从屠十魅脸上看出她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她直觉屠十魅不是李明月那般毫无廉耻之心的人，虽然她不知这样的直觉从何而来。
屠十魅回视李凌月，她想在李凌月眼里看到哀求之意，哪怕只有一丝也好，可是屠十魅却从李凌月眼睛看到了一股冷然决绝之意，她猜这便是李凌月的底线，即便会玉石俱焚也不会妥协的，还真是极其倔强的女，屠十魅心中暗暗想到。
屠十魅和李凌月之间暗流浮动的样子让李明月很不爽，却也无可奈何，她在等屠十魅给給的结果，給出来，她就能知答案了。
第181章
屠十魅明知李凌月在焦略的等自己答案，她却故意拖长回答的时间，让李凌月越发得忐忑和焦略了，即便李凌月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屠十魅故意施加给自己的。
“姐妹禁忌，倒真的是刺激得紧。”屠十魅慢条斯理的说到，她看向李凌月的目光似笑非笑。
李凌月恨透这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她不知道屠十魅如果答应李明月龌蹉的请求，自己是否会不顾一切的一死了之，还是会继续更忍辱负重的活着，若是后者，她定然定然会把这两人碎尸万段，李凌月从未有过这般阴狠想要报复人的欲望过。
“所以娘娘是准了明月的要求么？”李明月含笑问道，这样的答案才是她最想要的答案。
“如果你有一盘的绝味，可舍得与人分享？”屠十魅挑眉反问道。
“如果是娘娘的话，自然是舍得。”李明月对屠十魅的答案大概有底了，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死心的说到。
“你舍得，本宫不舍得，本宫喜欢吃独食！”屠十魅的语气微微含着警告的意味，警告李明月不要染指自己看上的东西，她喜爱之物，速来不喜与人分享，更不准别人染指。
李凌月听屠十魅这么说，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屠十魅不是李明月同类人，虽然屠十魅和李明月同流合污，但是确实不是一类人，李明月贪图享乐，骄奢淫逸，自私自利毫无节操，所有一切皆为个人喜好和享乐，令人不耻，而屠十魅性格强势刚武，野心勃勃，但是在私生活上，可以算是自律的之人，除了野心，对其他的欲望都是极其的克制，不劳民伤财，不穷奢极欲，也有一套严格的行为准则。抛去她们敌对的立场，和李明月相比，屠十魅实在要好上许多，即便有时候也很无耻，但是比起李明月，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至少屠十魅还有一些的底线。
“三姐姐就是命好，无需做些什么，总是有最好的东西备着，就是娘娘也独宠于她，我等真是望尘莫及。”李明月语气微酸的说到，她此刻心里真真不少舒服到了极点，没想到有一天，她还真真为别人做了嫁衣，这大概是李明月觉得坐过最亏的事情。屠十魅得势，最后得宠的还是李凌月，最后还是不能奈何不了李凌月，谁知道日后的自己的会不会处于更劣势的位置，早知道当日就不该把屠十魅送进宫，她至少还能霸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如今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心情能不糟糕么？
李凌月简直要对李明月简直无语了，李明月这酸溜溜的语气让李凌月觉得可笑，自己是禁脔的身份有什么值得她嫉妒的。
“机关算尽，却终觉得不如我，你真可悲！”李凌月一副怜悯的语气对李明月说到，对的，她就是故意在李明月身上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气死李明月。
李明月眼里一闪而过的阴冷，她果然最最讨厌李凌月，好似怎么都折不断的高高在上的姿态真的是令人讨厌极了。李明月一向能屈能伸，虽然心里即便一万分对李凌月的怨恨，也不会表现得太过，天要让自己随时表现出一个讨人喜欢的姿态，而不是妒妇的姿态，即便她真的是有些妒忌李凌月，但是至少不能表现出来。
“明月自然比不上姐姐，唯独姐姐这般好命可以躺在娘娘的凤榻之上，我就没有这个命，姐姐应该好好珍惜的才是。”李明月一副好妹妹祝福姐姐的语气说道。
李明月的话对李凌月的话自然也是刺耳的，但是李凌月只是冷笑，如果和李明月动怒，那就输了。
屠十魅虽然拒绝了李明月的要求，但是并没有出面袒护李凌月，只是置身之外的看着两人互相嘲讽，真是懂得互相往对方痛处踩，不过两人都算是比较克制的，又加上都是美人，看着还是有点意思的。不过总体而言，李凌月还是略占上风，而这个上风是自己赋予她的，不过李凌月却浑然不知，这样施恩于人，可对方压根不知道的，这样的心情，屠十魅觉得略复杂一些。
李凌月和李明月并没继续下去，李凌月觉得和李明月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而李明月不想在屠十魅面前展露不讨喜的一样，所以两人很默契的适可而止了，李明月心情不佳，没等屠十魅开口赶她，就自己回去了。
李明月离开之后，宫殿内又安静了下来，李凌月对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不做任何表态，毕竟她也不知道该表态什么，对敌人感谢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毕竟自己现在有这样的处境都是拜屠十魅所赐，怨恨吧，又没有之前浓烈，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最好了。
李凌月想什么都不说，可是屠十魅却是会邀功的人，她觉得李凌月似乎应该要表态一些，李凌月什么都不说的样子会让屠十魅觉得自己好像把银子扔进了水，除了噗咚一声，啥都没有，白白浪费了银子的感觉，好像感觉不太好。
“过来。”屠十魅朝李凌月招手，这算是她今天主动来招惹李凌月。
李凌月最讨厌屠十魅朝自己招手，好似自己是她养的千依百顺的宠物一般，不过虽然讨厌，李凌月却不得不照办，毕竟形势比人强，她试图让自己表现得温顺，降低屠十魅的警惕性，但是李凌月发现屠十魅警惕性极强的人，即便她表现得相当温顺，屠十魅对自己的警惕却丝毫没有放松过。屠十魅是个可怕的对手，超强的警惕性，细腻的心思，毫无缝隙一般，但是李凌月相信只要是人，总有突破口，她只能耐性的等突破口。其实毫无作为的日子其实让李凌月是有些焦略的，毕竟她除了耐性等待时机之外毫无办法，因为屠十魅对自己警惕让她什么都做不了。
第182章
李凌月不情不愿的走向屠十魅，屠十魅在李凌月靠近之后，示意让李凌月主动坐到自己大腿上，李凌月觉得这样的姿势实在孟浪，让她羞于去做这样的事情，但是她清楚，如果她不照做的话，屠十魅只会做出更孟浪的举动。
李凌月顺从的坐上自己的大腿，让屠十魅十分满意，这般温顺才好，屠十魅伸手揽住了李凌月纤细腰，手指在李凌月背上若有若无的抚摸着，屠十魅的头埋入李凌月白皙细长的脖子，用鼻子轻轻的蹭着李凌月娇嫩的肌肤。李凌月身上透着淡淡的清香让屠十魅越发得喜欢，所以最近越发得喜欢用鼻子嗅和蹭李凌月的肌肤，暖香如玉果真如此。
李凌月只觉得这个暧昧的姿势让她觉得无比别扭，身体微微僵硬。
“本宫没把你赏给李明月，不该说些什么吗？”屠十魅语气轻柔的问道。
“要说什么？”李凌月装傻的问道。
“三公主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本宫想听什么想要什么。”屠十魅语气含笑的说到，任谁看了，都觉得温柔极了，只有李凌月听出屠十魅语气里隐隐的威胁，其实屠十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想做什么，就是觉得不该就这么算了。
李凌月还真不知道屠十魅要听什么，感谢么，感谢的话，李凌月实在说不出。屠十魅想要什么，李凌月还真不知道处了床底之欢，自己还能给她什么。床底上伺候屠十魅，也是李凌月例行的任务，做着做着，也就习惯了。于是李凌月伸手一推，把屠十魅推倒在卧榻之上。
李凌月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屠十魅微微一愣，愣完之后，又觉得好似没错，就是这种感觉，但是感觉还是哪里不对劲，不过李凌月会意会到这一块，屠十魅实在有些意外，她原以为李凌月对和自己做这档事应是十分排斥的，在自己没有明确要求之前，只会装傻。
其实李凌月对碰屠十魅的身体排斥感并没有被屠十魅碰自己身体的排斥感那么强烈，因为在碰屠十魅的时候，李凌月有种错觉自己可以左右屠十魅的身体，似乎可以对屠十魅为所欲为，这样占上风的错觉在自己处处处于下风的时候，会好受一些，虽然有些自欺欺人的感觉，但是人总是绝望中寻找希望，或是心理的自我调节。
也难怪李凌月会有这种错觉，因为屠十魅的身体对李凌月的触碰，是敏感而热情的，李凌月只要稍微撩拨，屠十魅的身体似乎就化在了李凌月身下，就像此刻，屠十魅呻吟娇喘，还有那透着红晕的绝色面容，还有赤裸的白皙丰满的身体莫名得让李凌月觉得有些难为情，有时候李凌月不理解，屠十魅明明也是痛恨着自己，怎会对自己如此放荡。
不过今日的李凌月对屠十魅稍微温柔了一些，平日里，李凌月想从自己卑微中找到一丝屠十魅自欺欺人之感，可是今日李凌月对屠十魅并没有完全狠得下心，这样微不可察的柔化，李凌月根本无法察觉，可是屠十魅却感觉到了，她想李凌月其实是一个极其容易心软之人，她想一个极其心软之人，永远都不成自己合格的敌人，或许这也是自己为什么对她心软的原因。
李凌月没察觉到自己细微的软化，却察觉到了屠十魅今天似乎像妖孽附身了一般，缠着她要了一次又一次，这般热情近乎饥渴的样子吓到李凌月，屠十魅今天怎么回事，平日虽也放荡，倒也知节制，完全不像今日这般，纵情无度，当然李凌月更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猜对了屠十魅的心思，她竟真的是这方面的需求，而且欲壑难填……
虽然这对于她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改变，但是对于她们的相处，却有了些许的变化。
就像次日，屠十魅从繁忙的公务中休憩片刻的时候，便让李凌月陪她下棋，这是李凌月屈服后，她们下得第一盘棋。李凌月在屠十魅这里输了两场，自是想扳回一城，便欣然同意，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可做，此刻的对弈便少了一些剑拔弩张，多了一些休闲之感。李凌月的日子比以往丰富许多，屠十魅空时，陪她下棋，陪她写字，陪她画画。这样的日子，屠十魅是相当的满意的，政务枯燥之时，有人陪她解闷，偶尔，屠十魅还会询问李凌月对朝政的意见。屠十魅并不是要听李凌月意见，相反她每次问出问题之前，在她心中早有处理的方案了，问李凌月意见，不过是寻找认同感而已，有时候李凌月的意见和自己是相同的，有时候屠十魅提出比李凌月更高明的意见，颇有几分沾沾自得的感觉。
李凌月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不得不承认屠十魅行事杀伐决断，比一般男子都要有魄力，对政治有着独到的见解，常常出人意表，有时候会更高一些。
“你不觉得我比你皇兄更适合这个位置吗？”屠十魅并不是第一次这么问李凌月。
李凌月从来都是沉默不答，即便她心里有些许不情愿的认同，可是她的立场却不允许她有这样的认同。毕竟屠十魅执政这些年，有板有样，颇有成效，她倡导节俭，国库充盈，广设粮仓，严惩贪官污吏……
屠十魅见李凌月不答，不以为意，李凌月没有否认和控诉自己是篡夺皇权的奸人已经算是好现象了，终有一天，她会让李凌月开口承认，她做得比她的兄长要好。
屠十魅并不排斥李凌月接触朝局，因为只有李凌月认知局势，才会知道自己是大势所趋，才会真正臣服，但是她严禁李凌月接触任何官员，她清楚她不能放松对李凌月的警惕，即便她们的关系在李凌月接触朝局之后前所未有的缓和。
第183章
李凌月一只手提袖，一只手磨墨，看心无旁鹜的面容，挺拔秀雅身姿，配清丽无双的容貌，优雅到了极致。屠十魅处理政务，李凌月一旁磨墨，若不知情的，看着会觉得无比和谐，颇有几分妇唱妇随的感觉。
而此刻屠十魅故意把手中的奏折摊开，她便是故意要让李凌月看奏折的内容，她猜李凌月肯定有兴趣看。
屠十魅若是主动提起朝政之事，李凌月自然也不会拒绝与之商讨，但是屠十魅不说，李凌月也不会偷看，怕惹屠十魅猜疑，可是此刻，屠十魅故意把奏折摊得如此之大，就算李凌月不想看去，可是眼角还是会瞄到一些字眼，李凌月颇有几分一目十行的本领，叛乱，这两个字眼拨动了李凌月的神经线。
李凌月不自觉的把整个奏折看完了，毕竟屠十魅故意摊这么大，显然也是要给自己看。
“代王李升在叛乱，三公主怎么看？”屠十魅见李凌月看得差不多后，突然开口问道，李升李凌月的庶兄，但是自小失母，先由水月岚抚养到七岁，后再由皇后抚养，可以说在所有庶子还是得宠的，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养在宠妃和皇后的帐下，二十弱冠之后封代王，前往封地。如今新帝年幼，太后屠十魅把持朝政，让代王李升觉得有机可乘。曾经养在皇后帐下，屠十魅就不知他和李凌月是否些交情。
李凌月心态是复杂的，若是李升只是为了让屠十魅还政于皇帝，讨伐屠十魅，这是李凌月乐见的，但是如果只是为了一己之私，也就是让自己当上皇帝，李凌月并不乐见，毕竟新帝李景泰才是正统的继承人，虽然他是屠十魅的儿子，但是他才是嫡脉。而且李凌月心思也有些转变，并不像之前对屠十魅除之而后快，新帝年幼，难以担当大任，即便不是屠十魅把持大权，那权利也会落到别人手中，到时候未必比作为太后的屠十魅更保险。这样心思的转变自然得益于李凌月对屠十魅能力的认同，以前怕屠十魅祸国殃民，后来发现屠十魅所做比自己兄长更好，甚至不亚于自己的父皇。但是李凌月觉得即便幼帝长大成年，屠十魅未必肯把大权还给儿子，无论如何，屠十魅始终是他们李氏王朝的敌人，李氏王朝的皇帝可以不是李景泰，但一定要姓李，如此想来，李凌月竟有种有种自相矛盾之感。
不过好在大概不用她纠结如何站队，因为绝对的优势在屠十魅手中，屠十魅手握的是王牌，幼帝李景泰便是王牌，他是最正统的继承人，这是谁都无法否认的。屠十魅把持朝政这么多年，掌握的是中央最优质的资源，不需要有多优秀的将领，只要以手中的绝对优势的兵力，对付代王的兵力绰绰有余，屠十魅确有识人之明，知人善任，手下不乏优秀的武将。
“对太后娘娘来说，大概只是乌合之众。”李凌月淡淡的说到，也不知这次叛乱又要株连多少了人了。
屠十魅闻言，微微笑了一下，看来连李氏最忠贞的三公主都不好看，看来代王李升成不了什么事了。
“你替本宫起草圣旨，命王孝宇为主帅，魏永峰为副帅征伐乱臣李升。”屠十魅很快就选出最适合的武将来征讨李升。
李凌月替屠十魅起草了征伐的圣旨，看着屠十魅拿着玉玺按在了圣旨之上，李凌月看着屠十魅的那艳丽的侧脸，莫名觉得有些寒意，她觉得屠十魅不会就这么算了。
果不其然，短短两个月不到，代王李升便兵败被诛，屠十魅秋后算账，不少李氏宗族被牵连其中，李凌月清楚屠十魅的目的，一来削弱李氏皇族的势力，二来杀鸡儆猴。
“此次平定叛乱后，你已经达到目的，也该适可而止！”李凌月语气微冷的对屠十魅说到，屠十魅已经株连太多的李氏宗族。
“别人要打你，我只是岂有不还手之理？”屠十魅挑眉反问道。
“但是也该够了！”李凌月清楚现在的情况早不同于之前屠十魅威胁自己时的情况，屠十魅对李氏磨刀霍霍，只是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代王起兵叛乱正给了屠十魅对付李氏宗族的借口。而今时今日，李凌月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可以阻止屠十魅大开杀戒。
“今日如果是我败，我想李氏也不会对我手下留情，我屠家大概也是满门被诛，只不过是李氏人数比我们多而已，其实本质是一样的。”屠十魅语气平淡的说到。
“这天下本就是我们李家的，你是篡权者，讨伐你本就是大义所驱！”李凌月义正言辞的说到。
“三公主是在说笑的吧，天下哪有本是谁的道理，若是有，敢问夏商何在，敢问你们李氏天下又是从谁手中所夺？若是大义所驱的话，可有百姓追随？若真有大义，大义亦是站在我这边，当今皇上可是先帝的嫡脉，可谓是名正而言顺，才是大义。”屠十魅好笑的质问李凌月。
李凌月词穷，竟无一可以反驳，她不能坐视不管屠十魅向李氏宗族打开杀戒。
“如何不杀？”李凌月用示软的语气问道，如何才能让阻止屠十魅牵连越来越多的宗族。
“为何不杀？”屠十魅挑眉反问道，其中意境不言而喻。
“该杀的都杀了，更多的是无辜的，他们对皇上并无反意。”李凌月知道自己对屠十魅决断的影响力有限，屠十魅向来杀伐决断，很难被说动，但是李凌月却不能放弃任何一丝机会。
“可是对本宫未必没有，宁可错杀不可错放！”肃清一切潜在的威胁向来是屠十魅行事的作风。
“即便有，对你的威胁也是有限的，太后娘娘难道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李凌月不得不为屠十魅戴高帽。
“如芒在背，容易夜长梦多。”屠十魅放缓语气说道，有威胁且可以被牵连的，她都是不会放过的，李凌月说什么都不管用。
李凌月听屠十魅这么一说，沉默了，面色颓然，她知道多说无益，屠十魅是不会放过的，李凌月此刻有种无力绝望之感。
“不过三公主这般为她们求情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放过一些人。”屠十魅见李凌月绝望，她不介意卖点好给李凌月，她可以考虑放过一些不太有威胁，不能成势的。
李凌月差异的看向屠十魅，屠十魅突然转变主意，似乎有点画风不对劲的感觉，但是如论如何，李凌月是乐见这个结果的。
第184章
“原因，我不认为我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李凌月太清楚屠十魅的为人，屠十魅不会为任何人改变自己既定目标，所以她好奇屠十魅改变初衷的原因。
“红颜祸水，三公主达到祸水的资质，本宫为红颜网开一面又何妨呢？”屠十魅伸出手指支起李凌月的下巴，笑得极为暧昧的说到。屠十魅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若是真的大开杀戒，也怕引起反弹，万一对自己没有反意之人若都因此而转向敌阵，那就得不偿失了，但是隐隐可见的刺头是非除不可。刚才那么咄咄逼人有威慑李凌月的意图，反正她在李凌月心目中大概就是杀人不眨眼，她就是打了一巴掌再给颗糖吃的意思，不过她当然舍不得扇美人巴掌，改善一下自己在美人心中的形象也好。
李凌月实在讨厌和屠十魅说正经事的时候，屠十魅这般不正经状，她还是习惯和屠十魅正经的样子，虽然太过正经的屠十魅会让人有压迫感。于是，李凌月微微把脸一撇，撇掉了屠十魅的手指，她无论如何都不会习惯被屠十魅调戏。
屠十魅收回自己的手，她习惯了李凌月矜持内敛，即便李凌月自己欢好了无数次却依旧不能习惯在床榻之外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屠十魅每半月就要检查皇帝的课业，不过平时屠十魅从不带李凌月去，可是这许是心情不错，她便把李凌月带去了。
李凌月这才第一次见到她的侄儿，也就是她兄长的嫡脉，现任的皇帝李景泰，李景泰的容貌更多的结合了李凌旭和屠十魅的容貌，唇红齿白的，看得出日后也是一个美男子，贵为皇帝，却丝毫没有骄纵之气，对着屠十魅，甚至有些拘谨和不安。
屠十魅对李景泰的态度和对永阳的态度截然不同，极为严厉。李景泰对他自己的母后有着天然的畏惧感，他羡慕极了妹妹敢在母后前面放肆，他从来不敢，因为母后对他从来都是不苟言笑，不像对妹妹那么温柔。妹妹可以什么都不用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他有做不完的课业，每次被母后检查课业，他都是把神经绷得紧紧的，因为如果他答得不好，可是会挨板子的。
“这是你的三姑母。”屠十魅对李景泰说道，李景泰看着自己母后身边多了一个美丽的女子，原来这便是父王嫡亲的皇妹，父皇曾私下对他说，日后他姑母可能帮到他，虽然他还不是很懂，他需要她帮什么忙。
“姑母。”李景泰十分得体的对李凌月喊道，他已经渐渐会用各种礼仪得体的应对各种人。
李凌月微微颔首，虽然她心潮澎湃，但是她不敢对李景泰表现出太过的关注和热情，免得引起屠十魅的猜忌。
屠十魅看着李凌月故作冷淡的样子微微一笑，她不会因为李凌月冷淡态度而不去警惕李凌月，让李凌月见李景泰，原因很简单，她要让李凌月无条件的支持李景泰的帝位，这便意味着在成年之前，李凌月不会再抗拒自己掌权，毕竟现在的自己是他们李家权利的最好保管者。
“吕氏春秋秋季第三篇。”屠十魅开始校验李景泰的课业，这对一个七岁多的孩子而言，是十分难的，不过李景泰从来的不能适应，到现在慢慢适应，他母后问的问题都是超出太傅授予他的课业。
虽然李景泰多半时候是答不出来的，但是李景泰还是做了一些功课的，他开始背诵，只是通篇背诵下来有些吃力，因为不熟练而背错了一些。
背完之后，李景泰很自觉地伸出手掌，屠十魅便让人拿了戒尺，狠狠打了两下，李景泰闷哼了两声，那白皙的娇嫩的手一下子就通红了起来。
李凌月微微皱眉，屠十魅对李景泰太过苛刻了，这不过是一个七岁孩子来说，再说了他已经表现得比一般孩子都要好了，比起李凌旭儿时都要聪慧上一些了。
“太严厉了，他才七岁。”李凌月不忍的为李景泰开口求情。
“他若不是皇帝，就是在玩泥巴，我都不会要求太多，可是他是皇帝，自然不能等同于一般的孩子，必须严格教导，日后方能担当大任。所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岂能为君无能，为君昏庸呢？君王无能不作为，不作为便是对百姓的不负责任。”虽然屠十魅不乐见日后儿子太早和自己争权，可是她到底只有一个儿子，到底要成为最终的继承者，自然不能是付不起的阿斗，屠十魅要灌输李景泰自己的政治理念，她希望李景泰最终也能继承自己的政治理念，所以屠十魅这些话不仅是对李凌月说的，也是对李景泰说得。
李凌月看着屠十魅，她突然觉得屠十魅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因为屠十魅最终还是会把自己手中的权利交还给李景泰，还给他们李家，而且屠十魅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想法引起李凌月的共鸣，为君者理应如此。
“景泰铭记母后教诲，是景泰做得不够好，请母后尽管处罚。”虽然会被打得很痛，但是李景泰还是伸出手掌。
“罢了，这次就暂且如此，下次要功课要不看轻忽懈怠。”屠十魅见儿子态度良好，便不打算继续责罚。
检查完皇帝课业之后，屠十魅并没有逗留太久，便离开了南书房，而李凌月跟在一旁一直都没再说话。
“怎么不说话？”李凌月太过沉默让屠十魅有些不大习惯。
“皇上长大成人之后，你可会还权？”李凌月开口问道。
“最终会还。”屠十魅相信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对权力视不会腻的，她不能承诺李景泰成年后她就会还权，只能承诺自己百年之后。
这个答案李凌月并不意外，她不懂自己为何多此一举有此一问。
第185章
当然，儿子若是青出于蓝的话，能从自己手中夺权的话，自己若是输，也会输得心甘情愿，愿赌服输，她还是可以做得到的，不过屠十魅不认为自己会给他这个可能。
之后李凌月便不再说话，她现在对屠十魅心态是有些复杂的，之前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是现在她对屠十魅的恨意并不如之前那么强烈，至少她觉得屠十魅对他李家的江山虽还是有威胁，并没有那么致命。屠十魅并没有祸国殃民，甚至可以当成小皇帝的权力的暂时保管者，但是一旦日后屠十魅不还权，便是他们李家的死定，其次屠十魅对自己的侮辱却怎么都无法消磨掉的，李凌月觉得她不该对屠十魅的恨意有丝毫的减弱。
“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并没有那么可恨，所以你觉得有些懊恼呢？”屠十魅挑眉问道。
“我从未觉得你不可恨过。”李凌月冷淡的说到，被说中心思的李凌月也不慌张，屠十魅料中自己的心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无妨，亦可再浓烈一些，至少把我深深的刻在你心里了。”屠十魅含笑说到，能让三公主刻骨铭心的是值得高兴的，即便是恨。
李凌月看着屠十魅，她有些弄不懂屠十魅了，这样的话，含着另一种的歧义，最是不解屠十魅说这样歧义的话，似真似假的表情，让李凌月分不清真假，当然李凌月也不想去分清真假。
“为何这般看我？”屠十魅见李凌月用探寻的视线看着自己，不过这样的探寻的视线在屠十魅开口之后，李凌月便收了回去。
“我想去看一下雪染。”李凌月并不回答屠十魅问题，普天之下也只有三公主可以这般三番五次的无视太后娘娘的问题。
屠十魅颔首，她已经很久不为难李凌月了，相反，她觉得她好像对李凌月越发得好了，她已经很久不在语言上给李凌月太过难堪，毕竟她只要几句话就能侮辱到李凌月，李凌月提出的要求，在她容忍范围，她都是允许的。
屠十魅和李凌月到永阳的朔月殿，永阳和李雪染还有一些宫女正在踢毽子，嬷嬷磕着瓜子在看，一派欢乐，完全没有注意到出现的屠十魅和李凌月。
李雪染在宫里呆了一段时间，脸色红润了不少，和之前又瘦又小，头发发黄营养不良的额样子判若两人，那精致的五官也显现了出来，看得出也是一个美人胚子。永阳依旧老样子，漂亮的脸上还有些婴儿肥，像个大白馒头一样，软软绵绵的，看起来十分招人疼爱。
李雪染和嬷嬷们最先察觉到太后和三公主殿下的到来，嬷嬷见太后突然来了，面色微白赶紧站了起来行礼，李雪染也赶紧跟着嬷嬷行礼，李雪染在宫里这段时间把宫里所有礼仪都学得有模有样了。
永阳后知后觉的看到自己的母后和最近都是和母后一起出现的姑母，开心的马上飞奔过去，直接扑到了李凌月身上。
“姑母抱抱。”若是没服软筋散，李凌月大概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可是服用了软筋散，这个不小的小胖墩的永阳，李凌月抱起来还真有点吃力，偏偏永阳还喜欢她抱，可是李凌月无法拒绝永阳这样可爱的小姑娘。
屠十魅在想永阳最近越来越多次一见面就向李凌月求抱，都不向自己求抱了，屠十魅心里有着小小的失落，有种女儿被别人抢走的感觉。
李雪染规规矩矩的在一旁候着，她清楚，这里唯一可以放肆的只有永阳。
“永阳最喜欢谁？”屠十魅开口问道。
“最喜欢姑母了，不对，也喜欢雪染，也喜欢母后，还喜欢皇兄，还有……”永阳全然没有察觉她母后问这个问题的意图，傻傻的回答道，她心中就没有坏人，喜欢的人太多了。
屠十魅听到这个答案脸都快黑了，在女儿心目中自己竟然排到第三，亏自己这么疼她，真是白眼狼，白疼了，在没有李凌月和李雪染之前，永阳肯定会把自己排在第一位。
一旁的李雪染暗暗想糟了，永阳这个蠢货，分明是在连累自己。
“原来在永阳心中，母后是排在第三位。”屠十魅当然知道自己女儿有多蠢，尽得九媚真传。
李凌月被排在第一位有点受宠若惊，不过看着屠十魅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莫名得觉得有些喜感，没想到屠十魅竟然还会为女儿争风吃醋，她觉得屠十魅只有在和永阳相处的时候似乎是最有人性的时候，就像寻常溺爱孩子的母亲，甚至连自己的情绪都懒得掩饰。
“不啊，和姑母和雪染一样排一起的。”永阳后知后觉的说到，不过她说的倒不是为了哄屠十魅开心，她是发自内心的这么觉得。
永阳这么说，屠十魅的脸色才稍有一些缓和，不过心情还是不大舒坦的，平白无故多了两个人来抢永阳心中最重要的位置，还是当年的九媚好，还没李持月什么事的时候，九媚心目中第一的位置都是留给自己，整整维持了十八年，哪像李景月这个白眼狼，这么快就把第一的位置给了这么多人“母后抱。”虽然永阳蠢，但还不到蠢到完全感觉不到别人的情绪，她好像感觉母后不是很开心，不过没关系，抱一下自己，就开心了，她觉得自己是母后的开心果。
若是九媚，屠十魅肯定傲娇不抱的，不过因为是女儿，所以屠十魅还是勉为其难的从李凌月手中抱过永阳。
李凌月等屠十魅接过永阳，身心都松了一口气，想自己堂堂文物双全的嫡公主竟然差点抱不动一个微胖的小孩，真是奇耻大辱。
“永阳这时候不是在应该在读书识字么，怎么在踢毽子呢？”屠十魅挑眉问道，可算是秋后算账。
屠十魅在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什么的大概是不会出现在永阳身上，但是读书识字是基本要求，堂堂的一个公主若是不识字，说出来不得笑死人，所以永阳每天的功课也是有的，但是比起哥哥的课业简直是沙粒和巨石的差异。琴棋书画什么的，屠十魅也是有安排老师的，反正宫里有大把的资源，只不过她对永阳不报任何希望是不抱任何希望，学多少是多少，因为永阳真不比九媚聪明多少。
“人家写了一上午的字，累了嘛，要休息一下嘛，不信母后问雪染……”永阳心虚的撒娇道，她所谓的一上午，其实半个时辰都不到。
屠十魅本意是不让李雪染识字的，可是李凌月再上抗议，李凌月看来她李家的子嗣不识字，简直可以成为天下的笑柄，不求琴棋书画都必须要学，但是识字是最根本的，所以她向屠十魅抗议了数次，甚至牺牲到床上了，屠十魅才勉强松口，让李雪染陪永阳一起读书识字。以永阳乌龟爬的进度，李雪染要多学也不容易，不过好在李雪染倒是挺聪慧，读书识字难不倒她，不过李雪染求知欲也不强，能过上好日子，她已经很满足了，只求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下去，所以她所有心思都在讨好她的二祖宗永阳，也就是李景月，永阳好，她才能好，嬷嬷这么向她灌输的观念。
屠十魅放下永阳，把视线移向李雪染，李雪染被屠十魅看得头皮发麻，心里又骂了一便永阳，简直就是猪一般的队友，又把自己拉下水。
“小公主确实写了很久的字。”李雪染硬着头皮说到，半个时辰还是自己逼永阳写的，半个时辰对永阳来说确实很久了。
李雪染说话的伎俩哪里瞒得过屠十魅。
“刘嬷嬷，永阳上午写了多久的字？”屠十魅问一旁的老嬷嬷。
“半个时辰。”嬷嬷们都不蠢，从来不敢对屠十魅隐瞒什么。
李雪染面色发白，脸上只冒冷汗，心想这次要被永阳害死了。
“我记得公主的课业是早上两个时辰。”屠十魅不冷不热的说到。
“雪染该死！”李雪染赶紧跪趴在地上。
“母后，是永阳不好，你不要怪雪染。”永阳也知自己好像连累李雪染了，赶紧替李雪染求情。
“不要有下次”屠十魅用微冷的视线看着李雪染，她在警告李雪染，别再自己面前玩小聪明，特别是欺瞒，是大忌。
李雪染被看得脊背发冷，觉得自己随时可能被处死，她再也不敢欺瞒太后了。
“母后，是永阳不乖，不关雪染的事……”永阳不安的拉了一下屠十魅的衣袖，她感觉雪染好像很害怕。
“不过是六七岁的孩子。”李凌月微微皱眉，屠十魅吓到雪染了，其实屠十魅冷起来确实颇为吓人，何况雪染还只是孩子。
“永阳确实不乖，那母后就罚你和雪染各抄一千遍的弟子规。”屠十魅对永阳说道，视线的余角瞥了一眼李雪染。
“啊？太多了吧……”永阳苦着一张脸说到。
“雪染觉得呢？”屠十魅挑眉问道。
“不多，不多……”李雪染赶紧识时务的回答道。
第186章
“她们都只是孩子。”李凌月觉得一千遍弟子规对于六七岁的孩童还说，到底还是有些太重了。
“小惩大诫。”屠十魅做事向来可以把理由说得冠冕堂皇的。
“五百遍足已。”李凌月并不放弃为自己的两个小侄女减轻惩罚。
“三公主若是想本宫让步的话，本宫总该得些好处。”屠十魅看着李凌月笑得极为暧昧的说道。
“随你。”李凌月脸色微红，这屠十魅是越来越不正经了，当着孩子的面说着不正经的暗示，李凌月很不想理会屠十魅的话，可是为了两个小侄女少受些惩罚，李凌月不得不咬牙答应，只觉得这个头一开，就刹不住的感觉，当初为让雪染读书识字屈服，以致日后次次屠十魅都要逼自己就范，怪只怪屠十魅就是乘人之危的混蛋。
“既然你们的姑母为你们求情，那就各抄五百遍，限永阳一个月内抄完，雪染五天之内抄完。”屠十魅见李凌月屈服，满意的把视线从李凌月脸上移向那两个孩子，威严的说道。
“谢谢姑母。”永阳和李雪染异口同声的对李凌月说到，比起李雪染松了一口气，永阳的脸都苦成了苦瓜。
“母后最坏了……”永阳苦着脸抱怨道，她一想到要抄一个月的书，就觉得好不开心，母后明明知道人家最不喜欢读书识字了。
李雪染为永阳微微捏了一把冷汗，她可希望永阳这个小笨蛋别再惹太后娘娘了，万一太后不开心反悔再加一些，自己可是要跟着受罪的。
李凌月见永阳奶声奶气的抱怨道，不禁莞尔，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这个小丫头敢当着屠十魅的面前说她坏。
屠十魅闻言微微皱眉，这个死丫头，果然是太纵着她了，一点都不如小时候的九媚讨喜，小时候的九媚向来都是无条件的站在自己这边，即便自己偶尔欺负她，她也傻傻的觉得自己妹妹最好了。
“你一个月内没抄完，小心母后抽你小屁股！”屠十魅放下威胁，她小时候没被她娘亲少抽，所以必要的时候，屠十魅是不会手软的，皇帝李景泰都被屠十魅抽过掌心，永阳到目前为止没被屠十魅抽过，因为屠十魅向来觉得永阳即便调皮也无伤大雅。
永阳不满嘟嘴，母后凶起来看起来真凶，还是姑母好，看起来很温柔，也一直很温柔。
屠十魅的威严显然没有威慑到永阳，永阳看来，她母后再凶也不会真的打她，便有恃无恐。
蠢物，屠十魅十分嫌弃的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她就怎么都想不明白，她一世聪明怎么就生了这个蠢物，普天之下的人都知道怕她，就这厮竟然有恃无恐，真不知道哪来的信心自己不会抽她呢？九媚倒有这个特权，毕竟小时候九媚替自己挡了不少的鞭子，永阳作为自己的女儿，自己抽她天经地义吧！不过屠十魅不想再和一个蠢物计较了，那只会拉低自己的身段，让自己变得和她一样蠢。
“刘嬷嬷，好好督促着小公主和小郡主。”屠十魅对一旁的嬷嬷面无表情的命令道。
永阳这下知道，这一个月彻底没有好日子了，因为刘嬷嬷在所有里面最严厉了。
李凌月看着屠十魅和永阳的互动，无论如何这世界上还有一人不怕屠十魅，是不是意味着在屠十魅心中，她对这个人存着最柔软的情感，这样屠十魅，看起来有血有肉多了。
李凌月随屠十魅从朔月殿出来，此刻正逢秋季，秋风吹来，沿路的树上飘落下或红或黄的秋叶，那一片的落叶恰恰落在屠十魅的发迹，李凌月看着屠十魅的艳丽极的侧脸，印着那通红的枫叶，就如同一幅绝美的画，美得都有些灼人。她向来知屠十魅长得倾国倾城，却从来不看这张脸，总觉得太过艳丽了，总透着一股喧哗浮躁的气息，她不喜这样的人或物。可是这一刻，李凌月不得不承认，她再怎么不喜，屠十魅的容颜也不会因自己不喜而减掉一丝的风华。
李凌月的侧目，屠十魅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早知道，自己过人的容貌从来都不在李凌月的眼里，所以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容貌也会被李凌月所侧目。
“落秋了，今天的冬天应该会很冷，大概还是会冻死一些贫民。”屠十魅停下脚步，感叹的说到。
李凌月在屠十魅的脸上看到了淡淡的忧愁，李凌月终还是承认屠十魅并不是祸国殃民之人，她比李凌旭更忧国忧民，许是他们从未看过，也未尝过民间疾苦，终不像屠十魅这般感同身受。
“没有办法吗？”李凌月问道。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终只是理想。”屠十魅摇头感叹的说到。
“这是你的理想吗？”李凌月闻言有些受触动的问道，她有些不信屠十魅是这般有远大和无私的理想。
“我没有那么伟大，但是我会为之努力。”屠十魅所说皆是出自肺腑之言，她确实没有那么伟大，她为之努力的前提是她能牢牢的掌控手中的权力，她喜欢君临天下的感觉，也喜欢用着手中的权力做一些于民有益的事情。
李凌月闻言，又是意料之中的回答，这便是真实的屠十魅，从不掩饰野心权欲的那一面，却又没有那么可恨，总之这个回答莫名得让李凌月有些惆怅，李凌月却不知这样的惆怅从何而来。不知再说些什么的李凌月伸手为屠十魅摘下发髻上的红叶。
李凌月突如其来的靠近和摘叶的举动让屠十魅有一瞬间心跳加速，这是李凌月善意的主动的为自己做的第一件事情，或许在李凌月看来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屠十魅的心莫名的觉得有些热，莫名的有些恐慌。
“李凌月……”屠十魅开口叫李凌月的名字，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第一次，屠十魅觉得自己有些词不达意。
“嗯？”李凌月应声道。
“没什么。”屠十魅确实不知自己此刻叫李凌月的目的。
“哦。”李凌月只觉得屠十魅有些奇怪，却并没太在意。
第187章
李凌月沐浴完出来的时候，屠十魅正在坐榻上看书，可是李凌月一进啦，她就察觉到了，她就马上放下手中的书，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凌月，那视线有些灼人。
李凌月被屠十魅看得浑身不自在，一想到还欠着屠十魅那不正经的要求，她就有些忐忑难安。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屠十魅有感而发，在李凌月身上可以感觉最干净最纯粹的美丽。
被赞美的李凌月还是觉得别扭，但是她还是故作冷然的样子，似乎不为所动。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李凌月什么时候别扭，什么时候冷落，屠十魅好像都摸得一清二楚，就像此刻，屠十魅眼中李凌月就像一个扭捏出嫁的大姑娘。当然屠十魅也只会在心里这么比喻三公主，不然骄傲的三公主肯定会马上变身然后射冷箭给屠十魅，一下子就拉回之前的冷傲不食人间烟火的雪山之花。
当然屠十魅也知道李凌月这般别扭的原因，为了让两个小侄女不被罚得太惨，李凌月牺牲可谓不小，这一点都不像以往李凌月高傲的作风，不过另个侧脸说明李凌月还真是容易心软。
屠十魅摆出一副等你还债的样子，眼睛一直胶着在李凌月身上，李凌月就是想装傻都难，何况李凌月终不是一个赖皮的人，反正逃不过，直接干脆一些好了，反正横竖都一刀，早死早超生。
李凌月闭上眼睛，伸手解开了衣带，渐渐的露出了白皙美丽的双肩，还有那诱人的锁骨，慢慢往下，不算太丰满的浑圆，纤细的腰肢，直至修长紧紧闭拢的双腿……
在屠十魅眼中，李凌月十分诱人且十分美味，不管她们有过多少次的鱼水之欢，李凌月身上依旧透着一股纯洁和禁欲的气息，每每总让人有种克制不住想狠狠亵渎的欲望。可是今晚，屠十魅压制下了心头的躁动，今晚自己并不想亵渎她，反而产生了一股想珍藏珍惜的欲望，这样的情感来的莫名其妙，可又那么强烈。
屠十魅向李凌月靠近，即便闭着眼睛的李凌月也感觉到屠十魅的靠近，因为她对屠十魅身上的气息并不陌生，那香定也是李持月调出的，只有李持月才能把香调得那般高明，屠十魅身上的香是甜香，时浓时淡，比如在床底之上的时候，那香就浓烈了许多，平时都只是淡淡的，闻起来像吃糖一样甜，但是又不像糖那么腻人。
李持月进贡的五种极品香里，屠十魅独独选中了这一种，这种香用在不同人身上，味道是不同的，因为每个人身上气味不同，这种香会根据体质好坏不同而显现出不同的味道。屠九媚身子太好，用这种香就有些甜得腻人了，用在李明月身上就跟夜来香一般，好好的高等香都快变成劣质香了，李持月自己用这种香，是微苦微甜的，好似刚吃完药嚼一颗糖的感觉。这香是李持月得意之作，却不是李持月最喜欢的作品，因为似乎没有人可以把这香和体香挑得恰到好处，至少李持月还不知道屠十魅的体香可以把这种香调到恰到好处。
这香，李凌月开始是排斥的，可是随着和屠十魅形影不离的日子越来越久，李凌月也从开始的排斥到渐渐习惯，直到最近竟然觉得这香挺好闻的，这样的转变让李凌月有些恼怒，她觉得这是不祥之兆，这说明，她对敌人的排斥感越来越少，甚至有开始欣赏的倾向，这怎么可以呢！？
不过此刻李凌月倒没有在纠结对屠十魅气息的喜好否，现在她只是对于自己脱衣的举动觉得十分羞耻，她堂堂嫡公主，有朝一日竟然沦落至此，简直是愧对祖宗，让她觉得十分羞愧，在屠十魅靠近之后，这种感觉越发浓烈，但是却没有躲避屠十魅的靠近，因为她不喜失信于人。
屠十魅或许是感知了李凌月的情绪，并没有对李凌月做任何过分的举动，相反她蹲下身子把李凌月脱落在脚边的衣服捡了起来，然后批到了李凌月身上。
“虽然还是觉得你十分可口，可是你这幅大义凛然的样子，让我怎下得了手呢？”屠十魅笑着说道，李凌月诧异的睁开眼睛，首先印入她眼睛的便是屠十魅的艳丽的笑颜，屠十魅上次可不是这样的，上次她明明很享受自己屈辱的样子，可是此刻的手下留情是闹哪方？总觉得屠十魅还有其他阴谋，可是她又不晓得，在自己身上，屠十魅还可以谋图什么呢？就是因为李凌月找不到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屠十魅这般举动才让李凌月诧异不已。
“怎么一副见鬼的样子？”屠十魅挑眉问道，在李凌月心目中自己就那么禽兽么，屠十魅一直觉得其实自己对李凌月已经是十分克制的，很少放纵无度，而且最近在床上，她欺负自己的时候比自己欺负她的时候更多吧。
“找不到理由。”李凌月想从屠十魅眼中看出些端倪，可却是没看明白。
屠十魅见李凌月十分不解的样子，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是找不到理由，这股怜惜之意来得实在有些突然。
“一个坏人，可能偶尔也想当一下好人。”屠十魅自嘲的说到。
李凌月看着屠十魅，心里也有些复杂，屠十魅总不按常规出牌，让李凌月有种不知道拿屠十魅怎么办的感觉，要恨吧，肯定是有的，只是没有那么浓烈了，就是因为没有那么浓烈了，李凌月反而不知道该把屠十魅当什么来对待，敌人还是……李凌月不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可是屠十魅似乎并不是那么可恨的敌人，如果抛除她对自己身体侵占和凌辱，可是这种假设根本不成立。
“我倒希望你一直是坏人。”李凌月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言不由衷。
“为何？”屠十魅好奇的问道。
第188章
“不为何。”李凌月才不满足于屠十魅的好奇，为了一种那么狠你，她才不会有任何矛盾的情绪产生。
“你不会是怕爱上我吧？”屠十魅玩笑性的语气说到。
“呵呵。”李凌月冷笑，在她看来，这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屠十魅见李凌月冷笑的样子，好似自己说了什么天方夜谭的事情，莫名的有些心塞，她突然抱住了李凌月，明明这么近，感觉还是那么远，咫尺天涯大概就是如此吧。
李凌月好像并不意外屠十魅的举动，她觉得她还是把屠十魅想得太好，屠十魅和以前并不会有何不同，李凌月已经做好屠十魅继续脱下自己衣服的打算。
“你先去睡吧，我再看一下书。”屠十魅语气有些冷淡的说到。
李凌月见屠十魅回到坐榻，拿起她刚才还没看完的书，真真是有些意外，看来屠十魅今晚确实打算放过自己，她不懂屠十魅情绪怎么变得这么快，但是她没有兴趣去弄懂其中的原因。她整理好衣裳，走到床榻，掀起蚕丝被便躺了下去，她以为自己会很快睡过去，却发现不能轻易睡过去，过了许久才浑然入睡，而且睡得并不沉稳。
屠十魅极力的排解自己心头沉闷的情绪，她看着书，可是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上，过了近一个时辰，她才放下书，走向自己的凤榻。她坐在床榻边缘，看着睡梦中微微敛眉的李凌月，她睡在自己身侧这么久，还是一直都睡得并不安稳，她在想什么，是不是因为想到自己，才如此不安呢？屠十魅不禁伸手向抚平那微皱的眉眼，其实自己想告诉她，其实她无需如此不安警惕，自己对她并没有恶意，或许一开始是有的，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恶意早已经消失殆尽。
屠十魅的手在抚上李凌月的眉眼之间的时候，睡得并不沉的李凌月便睁开了眼睛，屠十魅本能的收回了手。李凌月看到屠十魅的眼睛漆黑如墨，深邃而复杂，里面有太多自己看不懂的情绪。
“你要做什么？”李凌月不解的问道。
“帮你盖被子。”屠十魅随意找了个借口。
李凌月这才发现自己的被子不知何时滑落在腰际，所以她是相信屠十魅此刻所说的，只是她觉得盖被子这么暖心的事一点都不像屠十魅所做的事情，特别是为自己所做，让李凌月觉得十分别扭。
“你还不睡？”李凌月问道，屠十魅日理万机也不为过，她所付出的，李凌月是看在眼里的，就是因为看在眼里，李凌月才觉得屠十魅没那么可恨。
“准备睡了。”屠十魅掀起被子，钻入了被窝，里面有着李凌月所带来的温暖，也有李凌月身上特有的馨香，淡若幽兰。
进入被窝的屠十魅从背后搂住了李凌月的腰，李凌月似乎也习惯了屠十魅睡觉喜欢抱着自己的，所以不像以前那么排斥，相反被屠十魅身上的甜香包围着，竟很快的再次入眠，只是这次入眠比刚才沉了一些。
屠十魅抱着李凌月，却还是始终有些睡不着，她不敢去深想，也抗拒去深想，只是把李凌月抱得更紧了一些。
时隔屠十魅和李凌月去朔月殿不过十天，李雪染的弟子规早在五天前送来了，不过永阳的弟子规还遥遥无期，李雪染自然比永阳还要的着急，但是她不敢帮永阳朝，自从上次之后，她隐隐的知道，比起永阳完不成任务，太后娘娘更讨厌欺瞒。
可是就在这李雪染着急的时候，朔月殿伺候李雪染的宫女突然发烧了，一直高烧不退，然后李雪染也开始发低热，御医看过之后，马上向屠十魅禀报。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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