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服兵团 作者:颜凉雨
第33节
针掉床上了，所以扎着肉了，所以瞬间醒了。尼玛也就是他，换个人来看看谁能听懂？！
挂了电话，方筝又在床上静坐着思考了两分钟人生。
他还是觉得小鸟应该对他没那个心思，如果真有，肿么可以一天比一天毒舌tat
那是错觉，方筝和自己说，胖子，你必须冷静下来，听见没！
结果穿鞋出门的时候小鸟又打来电话，内容倒没啥，无非是再次确认这货真的会出门。可方筝hold不住了，冷静不是一个人的事，尼玛天天这么 call让我怎么冷静啊！
停下系鞋带的动作，方筝直起腰，拿着手机无所谓似的道：“以后早上你不用打电话了，我自己能起来，真的。”
小鸟没有回应。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如果不是一些背景音和电流音，方筝还以为电话断了。
他也知道他有点无聊，其实这事儿跟小鸟没半毛钱关系，纯属他自己胡思乱想，结果承担后果的却是满腔好意的小鸟，且不说对方会不会受伤，起码会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吧。
真纠结着，那头小鸟终于开了口：“不好。”
呃，真干脆=_=
“你是钱多的花不完怎么的，天天长途移动给你返卷啊！我都说了我能起来，大不了我起来之后给你发个短信行了吧？”
“短信可以设定时发送。”
“那要不你就晃一下我电话好了，我不接。”
“你可以试试。”
“……”
这货绝逼不是对自己有意思！绝逼就是猫都耗子玩儿有木有！！
说也奇怪，一通胡闹后，方筝反倒不纠结了，他发现小鸟的毒舌是个纯天然的辅助技能，可以消除一切负面状态，让被技能笼罩者回归自然。
……
因为发小的关系，吕越最近也开始晨练起来，不过相比纯力量器械控的发小，他练习的项目则五花八门，今天开心了就跑跑步，明天郁闷了就蹬蹬自行车，但不管怎么讲，两个人一起总是比一个人有趣许多，比如现在，他觉得蹬自行车实在单调乏味，就可以观察正在沉思中的发小作为调剂。
一个沉思中的大老爷们儿没什么好看，但一个沉思了十来分钟的大老爷们儿，并且在整个沉思过程中单手托举哑铃的重复机械动作就没停过，便可以从人类里摘出来归到异次元生物范畴了。
“我说，你再不换个手，当心俩胳膊不一样粗。”实在看不下去的吕越出声提醒。
发小抬眼看了下他，淡淡道：“人的胳膊本来就不一样粗。”
吕越翻个白眼：“但也不会是钢筋和桥墩的区别。”
估计是这个比喻过于凶残且易于脑补，发小终于把哑铃换了个手，然后继续在重复的机械动作中，思考……
吕越崩溃了：“到底什么事儿，要不你跟我说说？”
发小沉吟半晌，轻叹口气：“问题就在于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吕越放弃，发小的恋爱世界，他永远不懂。
小鸟没放弃，继续思考今晨 call里团长那与往日有些许微妙不同的态度。
第76章 云开月明
一连几天，方筝对小鸟的态度都有点别别扭扭。
这种别扭通常出现在每一天的清晨和上线伊始，等俩人你来我往互相埋汰完了——好吧多数是你来，很少有我往——这气氛才算能回到往日的自然。
起初方筝还有点忐忑，因为面对小鸟这种满世界安监控器的人，即便只是心里想想，都有泄密的危险。但几天过后，小鸟连提都没提过这茬，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别扭，这让方筝在放心之余，也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有点小小失落。
这天方筝打怪爆了张65级的首饰图纸，上面的材料正好他手里有，就随便做了个挂件。原本首饰的属性是增加物理攻击力，随便哪个输出职业都可以用，结果不小心闪光了，格外多出个隐身时间加长的属性。隐身是杀手职业特有的技能，于是这首饰只能送给疯子了。
自打见过面后，方筝和疯子的交流并不多。一来是疯子比较忙，上线时间总不大固定，二来，则是以前那个时不时调戏团长一下的疯子消失了，团长没有主动调戏的习惯，久而久之，就显得没以前那么热络了。
这是方筝早就预料到的，所以最初的低潮过后，也就没什么了。野百合也有春天，那是因为野百合也娇艳美丽，没人唱过狗尾巴草也有春天对吧，这就是现实。
[私聊]有奶就是娘：[斗星龙纹佩]
[私聊]疯一样的子：啥玩意儿？
[私聊]有奶就是娘：团员福利。
江洋收到方筝的私聊已经有点意外了，闻言点开装备属性一看，果然是杀手的挂件，不是逗自己玩儿，就更意外了。虽然两个人的见面并没有明显的不愉快，甚至说后面还聊得挺投机，可gay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谁啊，就算是战友，真有冲着单纯见面去的？他相信方筝去火车站接他的时候也是有准备的。只是最终这准备在他的单方面转向里，都成了浮云。
方筝嘴上不说，心里却不可能没一点变化，从那之后游戏里他对自己略带刻意的回避就能看出来。江洋没戳破，等着方筝自己过这个劲儿，并且最近两天对方看起来已经把那档子乌龙放下了，对于江洋，这就是最好的结局，结果人不光放下了，转头还送了个团员福利以德报怨，这让他情何以堪？
品德高低立见有木有=_=
[私聊]有奶就是娘:我放军团仓库了，有时间过来拿就行。
[私聊]疯一样的子：别啊，你给我送过来呗。
[私聊]有奶就是娘：我再给你戴上？_
[私聊]疯一样的子：我看行。
[私聊]有奶就是娘：滚一边去！
[私聊]疯一样的子：哈哈，不跟你逗了，多谢啊。
[私聊]有奶就是娘：……
[私聊]有奶就是娘：是本人？
[私聊]疯一样的子：难不成还是盗号的么！
[私聊]有奶就是娘：这么客气不是你风格啊。
[私聊]疯一样的子：男人不只一面。ok？
[私聊]有奶就是娘：好吧[摊手]
[私聊]有奶就是娘：最近看你忙得厉害，怎么，倒腾木头的事儿成了？
[私聊]疯一样的子：已经上马，正稳步运转中。
[私聊]有奶就是娘：唉，森林都是让你们这些人毁了的。
[私聊]疯一样的子：……
[私聊]有奶就是娘：啊，有人我，回聊。
[私聊]疯一样的子：……
江洋以为方筝的结束语是托词，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于是之后的十几分钟里，小杀手就站那儿一动不动，电脑前的男人则把两个人刚才的聊天记录逐字逐句回顾了n遍，流连忘返。
其实江洋还真冤枉团长了，方筝没说谎，确确实实有人他，还十分紧急——
[私聊]大h：我草你敢不敢管管你的团员！俩人一起偷袭我！！太无耻了！！！
作为团长，职责所在，哪能不管，方筝立即回复——
[私聊]有奶就是娘：哪里哪里，坐标给我！
大h很快发来坐标。
方筝立刻怀揣着去参加游园会的期待心情，看热闹去也。
……
荷兰，郁金香庄园
方筝远远的就看见你大爷和你妹站在风车底下，等走近，发现地上还躺着一位。
许久不见，大h从等级到装备都有了显著提升，不过这会儿扑街中，着实看不出副团长的风采。
忍着笑把人复活，大h一起来就开始噼里啪啦的骂，不过鉴于敌众我寡，这货只动口，不动手。方筝也就索性不理他，直接问自己团员——
[当前]有奶就是娘：什么情况？
[当前]幸运小福手：我和你妹打赌看谁能杀了他。
[当前]有奶就是娘：太不像话了！
[当前]大h：看见没看见没，你们团长才是正义之师。
[当前]有奶就是娘：怎么能赌博呢！！
[当前]幸运小福手：……
[当前]休休休你妹：……
[当前]大h：尼玛杀人那事儿不管了？！
有奶就是娘转过身来，走近大h，用游戏中特有的肢体动作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
[当前]有奶就是娘：以一敌二，输了也不算丢人嘛。
[当前]大h：……
[当前]幸运小福手：团长，都说了我们俩打赌，要是一起杀他，怎么能分出来胜负呢……[叹息]
[当前]休休休你妹：团长，你真的不需要抽时间出来锻炼一下智商么……[惆怅]
善于精神胜利法的鬼服团长无视团员的感慨，直接转向大h——
[当前]有奶就是娘：原来你是被一个人杀的啊……
[当前]有奶就是娘：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团的实力~(≧▽≦)/~
大h一口老血喷出，也顾不得丢人不丢人了，他要大剑过来帮忙！！tat
得瑟之余，鬼服团长也不全然无脑，大h的手法算不得顶级，但作为副团，总也是高手，现在被你妹和你大爷两个人中的一个单挑了，不管哪个，这进步都神速啊……
正琢磨着，私聊里又有人密——
[私聊]吹灯大师：在？
从上线就没闲下来的团长很惆怅，今晚这点击率也太高了=_=
[私聊]有奶就是娘：嗯，你是？
[私聊]吹灯大师：醉颜、倾城这号是你的吧。
[私聊]有奶就是娘：你怎么知道？
[私聊]吹灯大师：你不是挂在交易网站上卖么，卖家id就是有奶就是娘啊。
这个一不留神就会泄密的世界啊╮(╯_╰)╭
[私聊]吹灯大师：我以前也是镜水的，认识你，商业账号，信誉还成。
[私聊]有奶就是娘：啥叫还成=_=
[私聊]吹灯大师：别那么多片儿汤话了，我想买醉颜那个号。
[私聊]有奶就是娘：没问题啊，你拍下来付款就行了。
[私聊]吹灯大师：那不是还得给网站手续费么，既然我认识你，咱俩私下交易得了，干嘛还便宜网站。
[私聊]有奶就是娘：呃……
[私聊]吹灯大师：我都没嫌你不安全你敢嫌我？
[私聊]有奶就是娘：你懂的，这个江湖嘛，一旦跑老了，胆子就跑小了~~~
[私聊]吹灯大师：得，这个交易方式可以再议，但是你这个价格吧……
他就知道砍价才是这货的真实目的！！
不过方筝也不是吃素的，这么容易被砍价他还要不要混了？
[私聊]有奶就是娘：网站上挂那个资料都是老的了，现在的醉颜62级，装备也比之前好，我没涨价绝对就是业界良心了。
[私聊]吹灯大师：少来，无图无真相。
[私聊]有奶就是娘：靠，等着，我这就去截图，十五分钟以后你去交易网站上看最新资料。
[私聊]吹灯大师：欧了。
告别吹灯大师，方筝立刻转移到另外一台电脑上把正挂机的新小号退出，登陆醉颜、倾城。
交易网站上的资料都是卖家自行截图，上传，一旦有人想买，网站的工作人员便会登陆这个账号验证资料信息的真伪，同时将验证信息发给买家，让对方自行决定是否购买。多了这么一整套工序，网站自然要收手续费。醉颜一直被方筝挂在网站上，几乎快被他遗忘了，故而资料也是游戏升级前的55级，游戏升级后方筝忙归忙，偶尔还是会练练那个号，于是醉颜也就慢悠悠升到62级。至于装备，多数是打怪升级爆的，算不上多好，但也凑合。
漂亮的女号缓缓出现在屏幕正中，周围的景物也慢慢清晰起来——天池。
方筝记不起上一次为嘛在这里下线了，不过不重要，点击鼠标打开任务装备和状态栏，开始全方位立体式地截图，但凡能提升价码的信息都不放过。
截得正high，私聊里忽然弹出问候——
[私聊]polly：好久不见。
方筝愣住，没想到小鸟还记着这个号，更让他意外的是这货居然还主动打招呼。
如果在以前，他会觉得这是对方在对待同性和异性上采取双重标准，典型例子请参照没媳妇儿之前的2b战斗机。可现在，他已经十分肯定小鸟是gay了，又忽然来这么一出，难不成副团其实是双？！
[私聊]polly：在？
[私聊]醉颜、倾城：啊，在。
[私聊]醉颜、倾城：是好久不见哈。
[私聊]polly：最近很忙？
[私聊]醉颜、倾城：可不是，工作忙得昏天黑地的，这不，游戏也没时间玩了，准备卖号了。
[私聊]polly：哦。
哦是个什么反应……
就算没夫妻之实，好歹也有过夫妻之名，要不要这么冷淡啊！
完全忘记刚刚还腹诽人家对姑娘热情打招呼的团长不爽了，于是故意道——
[私聊]醉颜、倾城：我上线就是给卖家截图的，估计你下次看见的醉颜就不是我了。
[私聊]polly：嗯。
[私聊]醉颜、倾城：别太想我哟。
[私聊]polly：好。
尼玛……
[私聊]醉颜、倾城：我说咱好歹也有点交情，你要不要临分别都这么面瘫啊！
[私聊]醉颜、倾城：就你这样的注定打一辈子光棍！！
[私聊]polly：不会_
[私聊]醉颜、倾城：你这个胸有成足的表情……让人好想抽打>_
[私聊]polly：呵呵。
方筝咬牙切齿，正用指尖敲打自盘古开天地以来最恶毒的词语用于吐槽某面瘫鸟的令人发指，对方忽然又送过来一句——
[私聊]polly：我有喜欢的人了，正努力追求中。
敲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
方筝石化在那儿，甚至忘了原本要说什么。
结果某人还不满足，非要再用锤子把已经石化的可怜胖纸砸成渣渣——
[私聊]polly：我们团长，估计你没见过。
[私聊]polly：祝福我吧_
第77章 两只小鹿
方筝十六岁那年意识到自己喜欢男生，然后几乎是同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杯具命运。
一个土肥圆去追求姑娘，倾尽全部真心，十个姑娘里起码有一个会感动，运气好，数量还会上升，因为既精明又容易感动的姑娘们都明白，靠得住和对自己好往往比帅气的外表要来得实在。可一个土肥圆去追求男人……还是洗洗睡吧。如果说姑娘们是感性动物，那么男人们尤其是gay就要把“感”字去掉。他自己打手枪的时候都是对着男性杂志封面而不是听相声看小品，还能要求别人什么呢。
所以方筝暗恋过很多人，幻想过很多自己和对方花好月圆的场景，但这就像午后倚着窗台半睡半醒中编织的旖旎梦境，他从不会当真。
怎么会有人喜欢自己呢？
[私聊]polly：连个祝福都不肯给？
久不见回应，小鸟再度开口。
方筝一个激灵，甩掉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思绪。现在必须说点儿什么，否则指不定就让小鸟看出了端倪。如果小鸟知道醉颜就是他……
方筝不敢再想下去，他觉得自己正站在深渊的边缘，一步错，便会万劫不复。
为什么被表白和被乱了仇恨的boss盯住攻击不放的感觉那么像！这不科学tat
[私聊]醉颜、倾城：祝福啊，肯定祝福啊。
打完这句，方筝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才继续——
[私聊]醉颜、倾城：可是，你们团长不是男的吗？
[私聊]polly：你歧视同志？
[私聊]醉颜、倾城：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到底是啥意思啊tat
内心满是os的团长用力揪自己的头发，仿佛这样就能让混沌的脑袋清明些。可是心脏依然像大洋里的一叶小舟，失控地随着波浪用力晃，完全找不到方向。
[私聊]polly：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他吧？
[私聊]醉颜、倾城：嗯嗯，就是的，为啥啊？
团长长舒口气，告诉自己，方筝，你要自然，你现在不是奶娘，是倾城，一个即将卖号的小萝莉，你可以的！
[私聊]醉颜、倾城：他长得好看？
[私聊]polly：不。
尼玛要不要回答得这么干净利落啊！
[私聊]polly：但是人很有趣，你在他身边绝对不会无聊。
[私聊]醉颜、倾城：听起来像个喜剧演员=_=
[私聊]polly：不过他自己不觉得，还总说这个傻那个彪的，其实最二的就是他。
[私聊]醉颜、倾城：呵，呵呵，真有趣。
他发誓这王八蛋要再敢继续表白……啊呸，是拉仇恨，他绝逼……
[私聊]polly：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他，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想对他好。
[私聊]polly：想看着他开心，最好一直这么贱兮兮地得瑟下去。
[私聊]醉颜、倾城：你当他彼得潘么，人都要长大，变老，哪能一直没心没肺的得瑟。
[私聊]polly：如果他愿意让我陪在身边，我就能让他当彼得潘。
手指停在键盘上，明明想敲字，却怎么都动不了。
眼眶有些发热，方筝微微仰头，用力眨了眨眼。
他相信小鸟，这货并不是自负，而是真有能力去实现一切他愿意去实现的事情。
只是这个“愿意”，会持续多久呢。现在喜欢，将来呢。等两个人从二次元走向三次元，谁敢保证小鸟不会是第二个江洋。所以这事儿不是他愿不愿意，而是小鸟愿不愿意。
[私聊]醉颜、倾城：行了行了，别整得跟情圣似的。
[私聊]醉颜、倾城：说不定你就是头脑一热，等明儿冷静下来发现就不喜欢了。
[私聊]polly：要是冷静不下来呢？
[私聊]醉颜、倾城：……
方筝忽然很怀念那只面瘫毒舌上帝视角惜字如金鸟，眼下这只倾诉状态全面开启的小鸟他完全没有应对的经验，快hold不住了tat
正当方筝纠结要不要拔掉电源线假装停电的时候，小鸟忽然问了句——
[私聊]polly：你觉得，他会看上我么？
方筝想都没想就回——
[私聊]醉颜、倾城：我哪知道。
方筝说的是实话。
有人喜欢自己对他而言就已经是百年不遇的值得开心的事情，至于喜不喜欢对方，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也有挑剔的资格。
可是现在有人问了，那么认真，那么小心翼翼，好像自己真是抢手货似的。
怎么会不喜欢呢，方筝想，毒舌的小鸟，面瘫的小鸟，操作犀利的小鸟，意识像监控器的小鸟，为军团不辞辛苦的小鸟，对敌人毫不留情的小鸟，还有……懒洋洋叫着“我的团长”的小鸟，每一只他都想贴上自己标签，再挂个“私人物品请勿乱摸”的牌子。
可那是神一样的小鸟啊，他连这样想想都觉得心虚，怕被对方发现，于是每当有模糊的念头闪过，他就会把它们掐死在摇篮里，然后告诉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副团，就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私聊]polly：算了，就知道问你也白问，我百度去。
[私聊]醉颜、倾城：百度啥？
[私聊]polly：怎么让你喜欢的人也看上你。
[私聊]醉颜、倾城：……
这种东西也有攻略吗！！你当这是推boss吗！！
[私聊]polly：你不是要卖号吗？
[私聊]polly：都截好图了？
[私聊]醉颜、倾城：你管我！
丢下这话后的团长一屁股挪回原本的电脑，那头吹灯大师显然已经等急了，有奶就是娘的私聊里满是对方诸如“人呢？”“死了？”“你是截图还是截肢啊”的呼唤。
[私聊]有奶就是娘：回来了。
[私聊]吹灯大师：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抓走了=_=
[私聊]吹灯大师：图还没截好？我看交易网站上信息也没变啊。
[私聊]有奶就是娘：对不起，这个号不卖了。
[私聊]吹灯大师：啊？
[私聊]有奶就是娘：不好意思哈。
[私聊]吹灯大师：你这是想坐地起价么……
[私聊]有奶就是娘：不是，真不卖了，临时出了点岔子。
[私聊]吹灯大师：给个理由，不然我就在世界上喊你是奸商。
[私聊]有奶就是娘：不用这么狠吧tat
[私聊]吹灯大师：说。
[私聊]有奶就是娘：呃，好吧，这个号刚刚打入敌人内部，可以全天候窃听敌人信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所以绝逼不能卖。
[私聊]吹灯大师：就刚刚截图的十五分钟，你就打入敌人内部了？！
[私聊]有奶就是娘：敌人很难捉摸啊~~~~
吹灯大师悻悻而去，既没细打听敌人究竟怎么个难以捉摸法，也没真的满世界喊奶娘是奸商，方筝对他充满感激，并暗暗发誓以后游戏里再碰见，绝对不偷袭对方>_
回到醉颜电脑，方筝给小鸟发过去私聊——
[私聊]醉颜、倾城：卖家跑了，交易失败。
[私聊]polly：所以，短时间内这个号还是你？
[私聊]醉颜、倾城：也有可能是长时间╮(╯_╰)╭
电脑前的孟初冬扬起嘴角。
这天晚上越冬网吧的小妹给二老板叫了两回夜宵，九点半点一次，十一点半一次，并且第二次送夜宵过去的时候居然看见百年难得一动的二老板离开凳子站起来到旁边做伸展运动。老板这一晚上也没干啥啊，同往常一样打游戏，怎么像刚帮人扛完包似的？小妹很费解。
孟初冬接过小妹第二份夜宵，道了声谢，完后继续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好半天之后，才觉得整个人缓了过来，没那么累了。
表白真是个力气活。——《副团恋爱经验录》
……
第二天晚六点，百炼成妖715上线，同时登陆yy。
“团长你昨天晚上跑哪去了，我采药的时候发现一个很特别的材料还想给你看看呢，怎么叫你都不在。
团长：“呃……”
晚七点，疯一样的子上线，同时登陆yy。
“奶妈你昨天晚上干啥去了？想找你下本半天找不到人。”
团长：“呃……”
晚八点，你大爷上线，同时登陆yy。
“团长你昨天跑哪去了！我们被大剑杀了！5555555~~”
团长：“呃……”
不是团长不想回答，实在是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昨晚用倾城跟小鸟聊完，他就晕乎乎地对着电脑发呆，不知神游了多久，等反应过来再回到奶娘电脑，团员们都已下线安歇，连副团的头像都暗了。
血牛若有所思：“看起来昨天晚上团长很忙。”
事实上不只昨天，今天的团长也很忙，几乎是每隔两分钟就看看好友列表上那个灰暗的头像，然后纠结，为嘛那货还没上线。
别是昨天表白完今天就后悔了吧=_=
可这也没关系啊，他又不知道倾城是奶娘，有什么尴尬的。
团长把电话攥在手里一下午，这会儿都要攥化了，终于再憋不住，发了条短信过去——
【人呢？】
过两分钟，总算来了回音。
【今天网络检修，整片区域都断网。】
【哦。】
团长很郁闷，语气很冷淡。
副团倒来了聊天兴致——
【要下本？】
【没啊。】
【要组团跟人去pk？】
【没啊。】
【那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难道他就不能关心一下自家副团么！
【据说十点以后来网，先玩儿你的去吧。】
【玩你妹！】
【一醉会跟你同归于尽的。】
【……】
尼玛就这种神一样的表达方式，谁能看出来喜欢啊！！！
第78章 疑似bug
半个小时前，有关部门终于把断了一天的网鼓捣上了，已经趴在前台睡了一天的小妹可算迎来了稀稀拉拉的客人，顿时精神抖擞。
吕越晚上没节目，今儿个就一直在店里呆着，他很少像孟初冬那样玩自家电脑，于是趁着没网没客人的清静当口，挑了台机器看电影，倒觉出了别一番滋味。孟初冬正好相反，没网，他便连碰都不碰机器，索性躲楼上睡觉。现下网来了，客人也上座了，两个人的情况便极速对调，一个推开键盘起身，准备打道回府，一个慢悠悠从楼上走下来，熟门熟路地坐到了二老板的专属雅座里。
在大厅座位窝了一天的吕越总觉得自己浑身沾满了网吧特有的味道，那种混合了烟草快餐汗水灰尘的难以描绘的独特气息，所以等不及回家，直接上楼去孟初冬住的地方洗了个澡。
洗完下楼时，正是十一点，孟初冬一如往常，坐在单人沙发里，专心对着电脑。
吕越要走就走，向来不跟发小打招呼，或者说就是他想打孟初冬还未必有时间理他，所以他原本只是习惯性地瞄上一眼，然后准备走人的。可就这一眼，便让他瞧出了诡异。
孟初冬是对着电脑没错，可既没敲键盘，也没带耳麦，就那么静静坐着全神贯注地与显示器神交。这货在看？吕越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等走近，吕越发现自己还是太狭隘了。
显示器一片漆黑，这货根本没开电脑……
吕越觉得后背一阵凉，连忙伸手在发小眼前晃了晃，“喂！干嘛呢！别吓我啊。”
孟初冬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淡淡转向远处前台，忽然一举手：“来瓶水。”
前台小妹麻利地送来一瓶农夫山泉，然后咽了咽口水：“二老板，你应该说再。这都第三瓶了，你整得我都渴了……”
孟初冬没理小姑娘，直接拧开瓶盖咚咚咚又是半瓶。
前台小妹走了，剩下吕越满脑门子雾水：“你没事儿吧？干嘛不开电脑？要是真不舒服就上楼歇着。”
孟初冬淡淡笑了下：“没事儿，就是有点紧张。”
吕越嘴角抽搐，环顾四周也没发现可疑的准紧张源，只能用有限的地球人的智慧猜测：“电脑打开……会自爆？”
孟初冬叹口气，却不再多说。
吕越好奇死了，可软磨硬泡也没探到口风，最后悻悻回家。
吕越前脚走，孟初冬的手机后脚就震了。
【还没来网呀~~~~~~~~】
团长的短信都带着那么股子销魂。
【你再招魂试试。】
【肿么还不来来来来来~~~~~~~~~~~~~~~】
【来了。】
【靠！】
放下手机，孟初冬坐直静静看了漆黑的显示器两秒，长舒一口气，终于按下机箱上的启动键。
电脑打开不会自爆，但噗通噗通乱跳一整天都没规律下来的心脏，可能有危险。
表白后的再面对，是个非常值得研究的高难度技术性课题。——《副团恋爱经验录》
……
第33节
恋耽美
第33节
针掉床上了，所以扎着肉了，所以瞬间醒了。尼玛也就是他，换个人来看看谁能听懂？！
挂了电话，方筝又在床上静坐着思考了两分钟人生。
他还是觉得小鸟应该对他没那个心思，如果真有，肿么可以一天比一天毒舌tat
那是错觉，方筝和自己说，胖子，你必须冷静下来，听见没！
结果穿鞋出门的时候小鸟又打来电话，内容倒没啥，无非是再次确认这货真的会出门。可方筝hold不住了，冷静不是一个人的事，尼玛天天这么 call让我怎么冷静啊！
停下系鞋带的动作，方筝直起腰，拿着手机无所谓似的道：“以后早上你不用打电话了，我自己能起来，真的。”
小鸟没有回应。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如果不是一些背景音和电流音，方筝还以为电话断了。
他也知道他有点无聊，其实这事儿跟小鸟没半毛钱关系，纯属他自己胡思乱想，结果承担后果的却是满腔好意的小鸟，且不说对方会不会受伤，起码会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吧。
真纠结着，那头小鸟终于开了口：“不好。”
呃，真干脆=_=
“你是钱多的花不完怎么的，天天长途移动给你返卷啊！我都说了我能起来，大不了我起来之后给你发个短信行了吧？”
“短信可以设定时发送。”
“那要不你就晃一下我电话好了，我不接。”
“你可以试试。”
“……”
这货绝逼不是对自己有意思！绝逼就是猫都耗子玩儿有木有！！
说也奇怪，一通胡闹后，方筝反倒不纠结了，他发现小鸟的毒舌是个纯天然的辅助技能，可以消除一切负面状态，让被技能笼罩者回归自然。
……
因为发小的关系，吕越最近也开始晨练起来，不过相比纯力量器械控的发小，他练习的项目则五花八门，今天开心了就跑跑步，明天郁闷了就蹬蹬自行车，但不管怎么讲，两个人一起总是比一个人有趣许多，比如现在，他觉得蹬自行车实在单调乏味，就可以观察正在沉思中的发小作为调剂。
一个沉思中的大老爷们儿没什么好看，但一个沉思了十来分钟的大老爷们儿，并且在整个沉思过程中单手托举哑铃的重复机械动作就没停过，便可以从人类里摘出来归到异次元生物范畴了。
“我说，你再不换个手，当心俩胳膊不一样粗。”实在看不下去的吕越出声提醒。
发小抬眼看了下他，淡淡道：“人的胳膊本来就不一样粗。”
吕越翻个白眼：“但也不会是钢筋和桥墩的区别。”
估计是这个比喻过于凶残且易于脑补，发小终于把哑铃换了个手，然后继续在重复的机械动作中，思考……
吕越崩溃了：“到底什么事儿，要不你跟我说说？”
发小沉吟半晌，轻叹口气：“问题就在于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吕越放弃，发小的恋爱世界，他永远不懂。
小鸟没放弃，继续思考今晨 call里团长那与往日有些许微妙不同的态度。
第76章 云开月明
一连几天，方筝对小鸟的态度都有点别别扭扭。
这种别扭通常出现在每一天的清晨和上线伊始，等俩人你来我往互相埋汰完了——好吧多数是你来，很少有我往——这气氛才算能回到往日的自然。
起初方筝还有点忐忑，因为面对小鸟这种满世界安监控器的人，即便只是心里想想，都有泄密的危险。但几天过后，小鸟连提都没提过这茬，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别扭，这让方筝在放心之余，也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有点小小失落。
这天方筝打怪爆了张65级的首饰图纸，上面的材料正好他手里有，就随便做了个挂件。原本首饰的属性是增加物理攻击力，随便哪个输出职业都可以用，结果不小心闪光了，格外多出个隐身时间加长的属性。隐身是杀手职业特有的技能，于是这首饰只能送给疯子了。
自打见过面后，方筝和疯子的交流并不多。一来是疯子比较忙，上线时间总不大固定，二来，则是以前那个时不时调戏团长一下的疯子消失了，团长没有主动调戏的习惯，久而久之，就显得没以前那么热络了。
这是方筝早就预料到的，所以最初的低潮过后，也就没什么了。野百合也有春天，那是因为野百合也娇艳美丽，没人唱过狗尾巴草也有春天对吧，这就是现实。
[私聊]有奶就是娘：[斗星龙纹佩]
[私聊]疯一样的子：啥玩意儿？
[私聊]有奶就是娘：团员福利。
江洋收到方筝的私聊已经有点意外了，闻言点开装备属性一看，果然是杀手的挂件，不是逗自己玩儿，就更意外了。虽然两个人的见面并没有明显的不愉快，甚至说后面还聊得挺投机，可gay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谁啊，就算是战友，真有冲着单纯见面去的？他相信方筝去火车站接他的时候也是有准备的。只是最终这准备在他的单方面转向里，都成了浮云。
方筝嘴上不说，心里却不可能没一点变化，从那之后游戏里他对自己略带刻意的回避就能看出来。江洋没戳破，等着方筝自己过这个劲儿，并且最近两天对方看起来已经把那档子乌龙放下了，对于江洋，这就是最好的结局，结果人不光放下了，转头还送了个团员福利以德报怨，这让他情何以堪？
品德高低立见有木有=_=
[私聊]有奶就是娘:我放军团仓库了，有时间过来拿就行。
[私聊]疯一样的子：别啊，你给我送过来呗。
[私聊]有奶就是娘：我再给你戴上？_
[私聊]疯一样的子：我看行。
[私聊]有奶就是娘：滚一边去！
[私聊]疯一样的子：哈哈，不跟你逗了，多谢啊。
[私聊]有奶就是娘：……
[私聊]有奶就是娘：是本人？
[私聊]疯一样的子：难不成还是盗号的么！
[私聊]有奶就是娘：这么客气不是你风格啊。
[私聊]疯一样的子：男人不只一面。ok？
[私聊]有奶就是娘：好吧[摊手]
[私聊]有奶就是娘：最近看你忙得厉害，怎么，倒腾木头的事儿成了？
[私聊]疯一样的子：已经上马，正稳步运转中。
[私聊]有奶就是娘：唉，森林都是让你们这些人毁了的。
[私聊]疯一样的子：……
[私聊]有奶就是娘：啊，有人我，回聊。
[私聊]疯一样的子：……
江洋以为方筝的结束语是托词，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于是之后的十几分钟里，小杀手就站那儿一动不动，电脑前的男人则把两个人刚才的聊天记录逐字逐句回顾了n遍，流连忘返。
其实江洋还真冤枉团长了，方筝没说谎，确确实实有人他，还十分紧急——
[私聊]大h：我草你敢不敢管管你的团员！俩人一起偷袭我！！太无耻了！！！
作为团长，职责所在，哪能不管，方筝立即回复——
[私聊]有奶就是娘：哪里哪里，坐标给我！
大h很快发来坐标。
方筝立刻怀揣着去参加游园会的期待心情，看热闹去也。
……
荷兰，郁金香庄园
方筝远远的就看见你大爷和你妹站在风车底下，等走近，发现地上还躺着一位。
许久不见，大h从等级到装备都有了显著提升，不过这会儿扑街中，着实看不出副团长的风采。
忍着笑把人复活，大h一起来就开始噼里啪啦的骂，不过鉴于敌众我寡，这货只动口，不动手。方筝也就索性不理他，直接问自己团员——
[当前]有奶就是娘：什么情况？
[当前]幸运小福手：我和你妹打赌看谁能杀了他。
[当前]有奶就是娘：太不像话了！
[当前]大h：看见没看见没，你们团长才是正义之师。
[当前]有奶就是娘：怎么能赌博呢！！
[当前]幸运小福手：……
[当前]休休休你妹：……
[当前]大h：尼玛杀人那事儿不管了？！
有奶就是娘转过身来，走近大h，用游戏中特有的肢体动作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
[当前]有奶就是娘：以一敌二，输了也不算丢人嘛。
[当前]大h：……
[当前]幸运小福手：团长，都说了我们俩打赌，要是一起杀他，怎么能分出来胜负呢……[叹息]
[当前]休休休你妹：团长，你真的不需要抽时间出来锻炼一下智商么……[惆怅]
善于精神胜利法的鬼服团长无视团员的感慨，直接转向大h——
[当前]有奶就是娘：原来你是被一个人杀的啊……
[当前]有奶就是娘：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团的实力~(≧▽≦)/~
大h一口老血喷出，也顾不得丢人不丢人了，他要大剑过来帮忙！！tat
得瑟之余，鬼服团长也不全然无脑，大h的手法算不得顶级，但作为副团，总也是高手，现在被你妹和你大爷两个人中的一个单挑了，不管哪个，这进步都神速啊……
正琢磨着，私聊里又有人密——
[私聊]吹灯大师：在？
从上线就没闲下来的团长很惆怅，今晚这点击率也太高了=_=
[私聊]有奶就是娘：嗯，你是？
[私聊]吹灯大师：醉颜、倾城这号是你的吧。
[私聊]有奶就是娘：你怎么知道？
[私聊]吹灯大师：你不是挂在交易网站上卖么，卖家id就是有奶就是娘啊。
这个一不留神就会泄密的世界啊╮(╯_╰)╭
[私聊]吹灯大师：我以前也是镜水的，认识你，商业账号，信誉还成。
[私聊]有奶就是娘：啥叫还成=_=
[私聊]吹灯大师：别那么多片儿汤话了，我想买醉颜那个号。
[私聊]有奶就是娘：没问题啊，你拍下来付款就行了。
[私聊]吹灯大师：那不是还得给网站手续费么，既然我认识你，咱俩私下交易得了，干嘛还便宜网站。
[私聊]有奶就是娘：呃……
[私聊]吹灯大师：我都没嫌你不安全你敢嫌我？
[私聊]有奶就是娘：你懂的，这个江湖嘛，一旦跑老了，胆子就跑小了~~~
[私聊]吹灯大师：得，这个交易方式可以再议，但是你这个价格吧……
他就知道砍价才是这货的真实目的！！
不过方筝也不是吃素的，这么容易被砍价他还要不要混了？
[私聊]有奶就是娘：网站上挂那个资料都是老的了，现在的醉颜62级，装备也比之前好，我没涨价绝对就是业界良心了。
[私聊]吹灯大师：少来，无图无真相。
[私聊]有奶就是娘：靠，等着，我这就去截图，十五分钟以后你去交易网站上看最新资料。
[私聊]吹灯大师：欧了。
告别吹灯大师，方筝立刻转移到另外一台电脑上把正挂机的新小号退出，登陆醉颜、倾城。
交易网站上的资料都是卖家自行截图，上传，一旦有人想买，网站的工作人员便会登陆这个账号验证资料信息的真伪，同时将验证信息发给买家，让对方自行决定是否购买。多了这么一整套工序，网站自然要收手续费。醉颜一直被方筝挂在网站上，几乎快被他遗忘了，故而资料也是游戏升级前的55级，游戏升级后方筝忙归忙，偶尔还是会练练那个号，于是醉颜也就慢悠悠升到62级。至于装备，多数是打怪升级爆的，算不上多好，但也凑合。
漂亮的女号缓缓出现在屏幕正中，周围的景物也慢慢清晰起来——天池。
方筝记不起上一次为嘛在这里下线了，不过不重要，点击鼠标打开任务装备和状态栏，开始全方位立体式地截图，但凡能提升价码的信息都不放过。
截得正high，私聊里忽然弹出问候——
[私聊]polly：好久不见。
方筝愣住，没想到小鸟还记着这个号，更让他意外的是这货居然还主动打招呼。
如果在以前，他会觉得这是对方在对待同性和异性上采取双重标准，典型例子请参照没媳妇儿之前的2b战斗机。可现在，他已经十分肯定小鸟是gay了，又忽然来这么一出，难不成副团其实是双？！
[私聊]polly：在？
[私聊]醉颜、倾城：啊，在。
[私聊]醉颜、倾城：是好久不见哈。
[私聊]polly：最近很忙？
[私聊]醉颜、倾城：可不是，工作忙得昏天黑地的，这不，游戏也没时间玩了，准备卖号了。
[私聊]polly：哦。
哦是个什么反应……
就算没夫妻之实，好歹也有过夫妻之名，要不要这么冷淡啊！
完全忘记刚刚还腹诽人家对姑娘热情打招呼的团长不爽了，于是故意道——
[私聊]醉颜、倾城：我上线就是给卖家截图的，估计你下次看见的醉颜就不是我了。
[私聊]polly：嗯。
[私聊]醉颜、倾城：别太想我哟。
[私聊]polly：好。
尼玛……
[私聊]醉颜、倾城：我说咱好歹也有点交情，你要不要临分别都这么面瘫啊！
[私聊]醉颜、倾城：就你这样的注定打一辈子光棍！！
[私聊]polly：不会_
[私聊]醉颜、倾城：你这个胸有成足的表情……让人好想抽打>_
[私聊]polly：呵呵。
方筝咬牙切齿，正用指尖敲打自盘古开天地以来最恶毒的词语用于吐槽某面瘫鸟的令人发指，对方忽然又送过来一句——
[私聊]polly：我有喜欢的人了，正努力追求中。
敲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
方筝石化在那儿，甚至忘了原本要说什么。
结果某人还不满足，非要再用锤子把已经石化的可怜胖纸砸成渣渣——
[私聊]polly：我们团长，估计你没见过。
[私聊]polly：祝福我吧_
第77章 两只小鹿
方筝十六岁那年意识到自己喜欢男生，然后几乎是同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杯具命运。
一个土肥圆去追求姑娘，倾尽全部真心，十个姑娘里起码有一个会感动，运气好，数量还会上升，因为既精明又容易感动的姑娘们都明白，靠得住和对自己好往往比帅气的外表要来得实在。可一个土肥圆去追求男人……还是洗洗睡吧。如果说姑娘们是感性动物，那么男人们尤其是gay就要把“感”字去掉。他自己打手枪的时候都是对着男性杂志封面而不是听相声看小品，还能要求别人什么呢。
所以方筝暗恋过很多人，幻想过很多自己和对方花好月圆的场景，但这就像午后倚着窗台半睡半醒中编织的旖旎梦境，他从不会当真。
怎么会有人喜欢自己呢？
[私聊]polly：连个祝福都不肯给？
久不见回应，小鸟再度开口。
方筝一个激灵，甩掉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思绪。现在必须说点儿什么，否则指不定就让小鸟看出了端倪。如果小鸟知道醉颜就是他……
方筝不敢再想下去，他觉得自己正站在深渊的边缘，一步错，便会万劫不复。
为什么被表白和被乱了仇恨的boss盯住攻击不放的感觉那么像！这不科学tat
[私聊]醉颜、倾城：祝福啊，肯定祝福啊。
打完这句，方筝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才继续——
[私聊]醉颜、倾城：可是，你们团长不是男的吗？
[私聊]polly：你歧视同志？
[私聊]醉颜、倾城：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到底是啥意思啊tat
内心满是os的团长用力揪自己的头发，仿佛这样就能让混沌的脑袋清明些。可是心脏依然像大洋里的一叶小舟，失控地随着波浪用力晃，完全找不到方向。
[私聊]polly：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他吧？
[私聊]醉颜、倾城：嗯嗯，就是的，为啥啊？
团长长舒口气，告诉自己，方筝，你要自然，你现在不是奶娘，是倾城，一个即将卖号的小萝莉，你可以的！
[私聊]醉颜、倾城：他长得好看？
[私聊]polly：不。
尼玛要不要回答得这么干净利落啊！
[私聊]polly：但是人很有趣，你在他身边绝对不会无聊。
[私聊]醉颜、倾城：听起来像个喜剧演员=_=
[私聊]polly：不过他自己不觉得，还总说这个傻那个彪的，其实最二的就是他。
[私聊]醉颜、倾城：呵，呵呵，真有趣。
他发誓这王八蛋要再敢继续表白……啊呸，是拉仇恨，他绝逼……
[私聊]polly：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他，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想对他好。
[私聊]polly：想看着他开心，最好一直这么贱兮兮地得瑟下去。
[私聊]醉颜、倾城：你当他彼得潘么，人都要长大，变老，哪能一直没心没肺的得瑟。
[私聊]polly：如果他愿意让我陪在身边，我就能让他当彼得潘。
手指停在键盘上，明明想敲字，却怎么都动不了。
眼眶有些发热，方筝微微仰头，用力眨了眨眼。
他相信小鸟，这货并不是自负，而是真有能力去实现一切他愿意去实现的事情。
只是这个“愿意”，会持续多久呢。现在喜欢，将来呢。等两个人从二次元走向三次元，谁敢保证小鸟不会是第二个江洋。所以这事儿不是他愿不愿意，而是小鸟愿不愿意。
[私聊]醉颜、倾城：行了行了，别整得跟情圣似的。
[私聊]醉颜、倾城：说不定你就是头脑一热，等明儿冷静下来发现就不喜欢了。
[私聊]polly：要是冷静不下来呢？
[私聊]醉颜、倾城：……
方筝忽然很怀念那只面瘫毒舌上帝视角惜字如金鸟，眼下这只倾诉状态全面开启的小鸟他完全没有应对的经验，快hold不住了tat
正当方筝纠结要不要拔掉电源线假装停电的时候，小鸟忽然问了句——
[私聊]polly：你觉得，他会看上我么？
方筝想都没想就回——
[私聊]醉颜、倾城：我哪知道。
方筝说的是实话。
有人喜欢自己对他而言就已经是百年不遇的值得开心的事情，至于喜不喜欢对方，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也有挑剔的资格。
可是现在有人问了，那么认真，那么小心翼翼，好像自己真是抢手货似的。
怎么会不喜欢呢，方筝想，毒舌的小鸟，面瘫的小鸟，操作犀利的小鸟，意识像监控器的小鸟，为军团不辞辛苦的小鸟，对敌人毫不留情的小鸟，还有……懒洋洋叫着“我的团长”的小鸟，每一只他都想贴上自己标签，再挂个“私人物品请勿乱摸”的牌子。
可那是神一样的小鸟啊，他连这样想想都觉得心虚，怕被对方发现，于是每当有模糊的念头闪过，他就会把它们掐死在摇篮里，然后告诉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副团，就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私聊]polly：算了，就知道问你也白问，我百度去。
[私聊]醉颜、倾城：百度啥？
[私聊]polly：怎么让你喜欢的人也看上你。
[私聊]醉颜、倾城：……
这种东西也有攻略吗！！你当这是推boss吗！！
[私聊]polly：你不是要卖号吗？
[私聊]polly：都截好图了？
[私聊]醉颜、倾城：你管我！
丢下这话后的团长一屁股挪回原本的电脑，那头吹灯大师显然已经等急了，有奶就是娘的私聊里满是对方诸如“人呢？”“死了？”“你是截图还是截肢啊”的呼唤。
[私聊]有奶就是娘：回来了。
[私聊]吹灯大师：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抓走了=_=
[私聊]吹灯大师：图还没截好？我看交易网站上信息也没变啊。
[私聊]有奶就是娘：对不起，这个号不卖了。
[私聊]吹灯大师：啊？
[私聊]有奶就是娘：不好意思哈。
[私聊]吹灯大师：你这是想坐地起价么……
[私聊]有奶就是娘：不是，真不卖了，临时出了点岔子。
[私聊]吹灯大师：给个理由，不然我就在世界上喊你是奸商。
[私聊]有奶就是娘：不用这么狠吧tat
[私聊]吹灯大师：说。
[私聊]有奶就是娘：呃，好吧，这个号刚刚打入敌人内部，可以全天候窃听敌人信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所以绝逼不能卖。
[私聊]吹灯大师：就刚刚截图的十五分钟，你就打入敌人内部了？！
[私聊]有奶就是娘：敌人很难捉摸啊~~~~
吹灯大师悻悻而去，既没细打听敌人究竟怎么个难以捉摸法，也没真的满世界喊奶娘是奸商，方筝对他充满感激，并暗暗发誓以后游戏里再碰见，绝对不偷袭对方>_
回到醉颜电脑，方筝给小鸟发过去私聊——
[私聊]醉颜、倾城：卖家跑了，交易失败。
[私聊]polly：所以，短时间内这个号还是你？
[私聊]醉颜、倾城：也有可能是长时间╮(╯_╰)╭
电脑前的孟初冬扬起嘴角。
这天晚上越冬网吧的小妹给二老板叫了两回夜宵，九点半点一次，十一点半一次，并且第二次送夜宵过去的时候居然看见百年难得一动的二老板离开凳子站起来到旁边做伸展运动。老板这一晚上也没干啥啊，同往常一样打游戏，怎么像刚帮人扛完包似的？小妹很费解。
孟初冬接过小妹第二份夜宵，道了声谢，完后继续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好半天之后，才觉得整个人缓了过来，没那么累了。
表白真是个力气活。——《副团恋爱经验录》
……
第二天晚六点，百炼成妖715上线，同时登陆yy。
“团长你昨天晚上跑哪去了，我采药的时候发现一个很特别的材料还想给你看看呢，怎么叫你都不在。
团长：“呃……”
晚七点，疯一样的子上线，同时登陆yy。
“奶妈你昨天晚上干啥去了？想找你下本半天找不到人。”
团长：“呃……”
晚八点，你大爷上线，同时登陆yy。
“团长你昨天跑哪去了！我们被大剑杀了！5555555~~”
团长：“呃……”
不是团长不想回答，实在是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昨晚用倾城跟小鸟聊完，他就晕乎乎地对着电脑发呆，不知神游了多久，等反应过来再回到奶娘电脑，团员们都已下线安歇，连副团的头像都暗了。
血牛若有所思：“看起来昨天晚上团长很忙。”
事实上不只昨天，今天的团长也很忙，几乎是每隔两分钟就看看好友列表上那个灰暗的头像，然后纠结，为嘛那货还没上线。
别是昨天表白完今天就后悔了吧=_=
可这也没关系啊，他又不知道倾城是奶娘，有什么尴尬的。
团长把电话攥在手里一下午，这会儿都要攥化了，终于再憋不住，发了条短信过去——
【人呢？】
过两分钟，总算来了回音。
【今天网络检修，整片区域都断网。】
【哦。】
团长很郁闷，语气很冷淡。
副团倒来了聊天兴致——
【要下本？】
【没啊。】
【要组团跟人去pk？】
【没啊。】
【那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难道他就不能关心一下自家副团么！
【据说十点以后来网，先玩儿你的去吧。】
【玩你妹！】
【一醉会跟你同归于尽的。】
【……】
尼玛就这种神一样的表达方式，谁能看出来喜欢啊！！！
第78章 疑似bug
半个小时前，有关部门终于把断了一天的网鼓捣上了，已经趴在前台睡了一天的小妹可算迎来了稀稀拉拉的客人，顿时精神抖擞。
吕越晚上没节目，今儿个就一直在店里呆着，他很少像孟初冬那样玩自家电脑，于是趁着没网没客人的清静当口，挑了台机器看电影，倒觉出了别一番滋味。孟初冬正好相反，没网，他便连碰都不碰机器，索性躲楼上睡觉。现下网来了，客人也上座了，两个人的情况便极速对调，一个推开键盘起身，准备打道回府，一个慢悠悠从楼上走下来，熟门熟路地坐到了二老板的专属雅座里。
在大厅座位窝了一天的吕越总觉得自己浑身沾满了网吧特有的味道，那种混合了烟草快餐汗水灰尘的难以描绘的独特气息，所以等不及回家，直接上楼去孟初冬住的地方洗了个澡。
洗完下楼时，正是十一点，孟初冬一如往常，坐在单人沙发里，专心对着电脑。
吕越要走就走，向来不跟发小打招呼，或者说就是他想打孟初冬还未必有时间理他，所以他原本只是习惯性地瞄上一眼，然后准备走人的。可就这一眼，便让他瞧出了诡异。
孟初冬是对着电脑没错，可既没敲键盘，也没带耳麦，就那么静静坐着全神贯注地与显示器神交。这货在看？吕越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等走近，吕越发现自己还是太狭隘了。
显示器一片漆黑，这货根本没开电脑……
吕越觉得后背一阵凉，连忙伸手在发小眼前晃了晃，“喂！干嘛呢！别吓我啊。”
孟初冬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淡淡转向远处前台，忽然一举手：“来瓶水。”
前台小妹麻利地送来一瓶农夫山泉，然后咽了咽口水：“二老板，你应该说再。这都第三瓶了，你整得我都渴了……”
孟初冬没理小姑娘，直接拧开瓶盖咚咚咚又是半瓶。
前台小妹走了，剩下吕越满脑门子雾水：“你没事儿吧？干嘛不开电脑？要是真不舒服就上楼歇着。”
孟初冬淡淡笑了下：“没事儿，就是有点紧张。”
吕越嘴角抽搐，环顾四周也没发现可疑的准紧张源，只能用有限的地球人的智慧猜测：“电脑打开……会自爆？”
孟初冬叹口气，却不再多说。
吕越好奇死了，可软磨硬泡也没探到口风，最后悻悻回家。
吕越前脚走，孟初冬的手机后脚就震了。
【还没来网呀~~~~~~~~】
团长的短信都带着那么股子销魂。
【你再招魂试试。】
【肿么还不来来来来来~~~~~~~~~~~~~~~】
【来了。】
【靠！】
放下手机，孟初冬坐直静静看了漆黑的显示器两秒，长舒一口气，终于按下机箱上的启动键。
电脑打开不会自爆，但噗通噗通乱跳一整天都没规律下来的心脏，可能有危险。
表白后的再面对，是个非常值得研究的高难度技术性课题。——《副团恋爱经验录》
……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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