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小黑屋 作者:西子绪

    第107节

    张京墨道:“还能怎么办?一起杀了呗。”他说的语气格外轻松,好似斩下一员魔族大将,真如茄瓜切菜那般容易。

    狄飞舟瞪大眼睛:“前辈,我们真能再杀一人?”

    张京墨冷笑道:“为何不能?”

    狄飞舟正想说那可是大魔啊,但是他转念一想,又想到刚才张京墨斩杀的人,不就是大魔么!原本在他心中如磐石一般不可动摇的魔族,竟是如此轻易的被张京墨拿下!

    张京墨继续道:“趁着这一月的时间,你好好排兵布阵……有我们在这里不用顾虑太多。”

    狄飞舟重重点头,又道了声:“谢前辈。”

    张京墨颔首。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在后面屋子清理完身体的陆鬼臼也回到了屋子里,他只传了条裤子,裸着上身,看见张京墨的第一句话便是:“师父,这东西怎么洗不掉?”

    只见他的胸膛之上,印着一只小小的如同鸟爪般的印记。

    张京墨看了一眼道:“这是大魔给你留下的印记,是想要日后寻仇。”

    陆鬼臼目光移到张京墨手中的黑球之上,那黑球抖的更厉害了。

    狄飞舟道:“这位便是将大魔斩杀的……”

    张京墨说:“你叫他陆鬼臼便好。”

    其实狄飞舟哪里敢叫陆鬼臼的名字,他见陆鬼臼表情冷淡,心中自是觉的他定然没有张京墨那般好相处,于是唤了声陆前辈。

    陆鬼臼也不回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狄飞舟见着师徒二人似有话说,便十分自觉道:“张前辈,那我便先告退了。”

    张京墨说:“去吧,我吩咐你的事,切莫忘了。”

    狄飞舟连声称好,这才退了下去。

    狄飞舟出门后,陆鬼臼走到了张京墨的面前,指着胸口上印记道:“师父,这东西怎么办?”

    张京墨看了眼在自己手上瑟瑟发抖的黑球,道:“自然是让他给你去掉。”

    “好、好,我这就去掉。”黑球在张京墨的手上,真真是怕的要死,张京墨叫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张京墨把黑球递给陆鬼臼,陆鬼臼接过来后,便见到那黑球上伸出一只小小的触角,然后在那印记之上轻轻的蹭了蹭。

    陆鬼臼:“……”这感觉怎么那么奇怪。

    触角蹭过之后,陆鬼臼身上的印记便消失了。

    那黑球舔着脸道:“大人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吩咐?”

    张京墨说:“暂时没有了。”

    那黑球道:“那、那是不是可以……”

    张京墨眉头一挑,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道:“难道你还指望我放了你?”

    黑球干笑:“大人菩萨心肠……定然是不会同我们这些宵小之辈计较的。”

    张京墨道:“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不杀你,就会说到做到,我们也不如魔族那般凶残,会将其元婴炼化成法器……”

    黑球:“……”他感觉非常不妙。

    张京墨道:“你先在虚弥戒里待上几日吧。”他说完,也不管黑球还想哀求,便直接将他扔进了虚弥戒指里。

    陆鬼臼问道:“师父,为何不杀了他?”

    张京墨道:“我还留他有些用处,这第一次同大魔对战,你可有所得?”

    陆鬼臼点头道:“确有所得。”

    张京墨道:“正好我们要等几十日,你便趁着这时间,好好消化吧。”之后的敌人,会一个比一个强,陆鬼臼的对战经验,会越多越好。

    原本魔族压境,城中皆是一片惶惶,但自从张京墨和陆鬼臼来到这前线,斩杀了魔族的大将,城中原本压抑的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被压抑的太久,整个城里的人都很有点疯狂的味道,张京墨外出买本想买壶当地的烈酒,去硬生生的被酒庄的老板送了十几大坛——一个坛子足足有两个人那么高。

    张京墨本想推脱,但酒庄老板却操着一口地方话,做出一副你不要就是看不起我的表情,让张京墨到底是没说出拒绝的话。

    不但如此,二人更是又体验了一次西南女子的热情,二人走在街上,时不时有女子朝他们身上抛来一些鲜花和香囊,甚至还有胆子大的表示若是二人愿意,很乐意同他们春晓一度……

    张京墨倒觉的还好,陆鬼臼反而是整张脸都黑了,直到回到住所,都没露出一丝的笑容。

    张京墨见他神色闷闷,笑道:“有女孩子喜欢,难道不该高兴?怎么做出这样的表情。”

    陆鬼臼憋了一会儿,憋出一句:“如果师父没有被我死缠烂打,也是会娶妻生子的吧。”

    张京墨想了想,觉的这个问题他也说不好,同男子相比,他自然是更喜欢女子的柔美温和,但自从和陆鬼臼纠缠在一起,他似乎便断了这男女间的缘分。

    陆鬼臼道:“师父……我不要师娘。”

    张京墨无奈道:“我去哪里给你找师娘?”

    陆鬼臼想想也是,这西南边境民风开放,女子个个泼辣直白,想来也没有他师父喜欢的柔婉女子。

    这般安慰着自己,陆鬼臼心里好受了许多。

    结果他刚安慰完不久,便被事实残酷的打了脸,因为在他斩杀大魔后的第五日,金乌社的掌门又派了一人来这前线战地,这人便是掌门最小的一个女儿…名唤孙茹丝。

    张京墨和陆鬼臼并不知晓,陆鬼臼斩杀大魔一事,在西南边乃至整个大陆都疯传开来,有的人说陆鬼臼三头六臂是天神下凡,有的陆鬼臼不过百岁就结婴,是远古大能。

    种种传言传到了金乌社掌门的耳朵里,他很快便向长老狄飞舟确认了此事。

    狄飞舟本就对张京墨和陆鬼臼心怀敬意,于是在掌门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把张京墨和陆鬼臼二人都形容的无比伟岸。

    听了这些描述,心中大悦,接着……便将他的女儿派了过来。

    要说这件事放到其他修士身上,那大约算得上一桩美谈,因为掌门的女儿孙茹丝性子泼辣,为人直爽,一直对魔族十分的厌恶,想要来前线助战。但因为前线太过危险,所以掌门一直舍不得将她派来,现在竟是多了两名元婴修士坐镇,掌门一高兴,便也同意了。

    在见到孙茹丝的第一眼,陆鬼臼就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女人,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劲装,头发束起,背上背着一柄巨剑,笑容十分的灿烂,声音也很是好听,她说:“久仰两位前辈。”

    张京墨点了点头,脸上并未有什么异样。

    可是陆鬼臼却敏锐的注意到,张京墨的眼神在这孙茹丝的脸上多停留的几秒,他垂在一侧的手不由的窝成了拳头。

    鹿书道:“陆鬼臼……这妹子真是漂亮。”

    陆鬼臼道:“……”

    鹿书道:“胸也大,屁股也大,一看就好生养……”

    陆鬼臼:“……”

    鹿书道:“嗯,你师父好像也对她有点兴趣,有眼光。”

    陆鬼臼:“你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鹿书:“哦。”

    陆鬼臼暗暗的磨了磨牙,若是可以他真是只想让他师父的眼睛,只落到他一个人身上。

    且说这孙茹丝,张京墨也是听过的,这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在金乌社掌门遇害后,以一己之力撑下了整个金乌社,最后好像还杀死了不少魔族,至于结局……却也没有出人意料,最终还是葬身魔域,香消玉殒。

    只是之前的一百二十多世里,张京墨都没有同这女子有什么交集,只是闻过其名罢了。

    “父亲派我过来,是想协助二人。”孙茹丝道:“这西南之地,我是再清楚不过,若是二位需要什么可尽管说。”

    张京墨说:“谢谢孙姑娘了。”

    孙茹丝笑道:“怎么这般客气,本该是我朝二位前辈道谢,若是没有二位前辈,或许我连站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张京墨说:“我这边暂时无事,倒是狄飞舟长老似乎需要些帮助。”

    孙茹丝点头:“我之后便会去……”她说完,从虚弥戒里掏出一个小酒壶,道,“不知道长喜欢何物,这里是一壶特酿的灵酒,就当做是我们金乌社的一点心意了。”

    张京墨也没有客套,道了声谢直接将酒接了过来,若是其他东西,他大概会没什么兴趣,倒也没想到,这孙茹丝还真是会投其所好,竟是送他了一壶灵酒。

    孙茹丝见张京墨收下了礼物,笑道:“那我便先告辞了!再会!”说完这话,就背着那看起来格外沉重的巨剑走了出去。

    张京墨把手上的酒壶揭开盖子,便闻到了一股格外浓郁的酒香,他微微眯眼,到了声:“好酒!”

    陆鬼臼幽幽的说了句:“她还真是了解师父。”

    张京墨哪会听不出陆鬼臼口气里的酸气,他又气又笑,道:“这酒你是喝还是不喝?”

    陆鬼臼咬牙道:“喝!”他不但要喝,还有一口气喝光!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你这么攻让我怎么是好qaq

    日哦,这几天放假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字也不想码了,_(:3」∠)_

    127|新年的肉

    酒是好酒,酒香甘醇,入口凛冽。

    酒壶摆在桌子上,张京墨和陆鬼臼面前皆是放了一个瓷碗。瓷碗之内已是盛满了清亮的酒液,散发出的浓郁的酒香。

    张京墨端起面前的瓷碗,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叹道:“好酒!”

    的确是好酒,可惜送酒的人不对,怎么喝都觉的不香。陆鬼臼饮了一大口,却没有生出丝毫愉悦之感。

    喝酒之时,张京墨最为放松,坐姿也没有了平日里的端正挺直,整个人都显出些慵懒的味道,他道:“陆鬼臼,有这么好的酒在你面前,怎么还不高兴?”

    陆鬼臼又饮了一口,说:“我高兴。”

    张京墨叹气。这孩子是他从小看到大的,高不高兴几乎是一眼便能看的一清二楚,陆鬼臼的表情由别人看来或许是面无表情,可他却能清楚的看到陆鬼臼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之中全是不情愿。

    看见陆鬼臼又往嘴里到了半碗酒水,张京墨有些心疼,他道:“牛嚼牡丹。”

    陆鬼臼听了这话,更不高兴了,他把手里的碗往桌子上一放,然后道:“谁是牛,谁是牡丹。”

    张京墨瞅他一眼,笑了:“难道你还是那娇艳的牡丹不成。”

    陆鬼臼说:“你只不过见了她一面,就对她有这般好感?”

    张京墨说:“有的人,你一辈子只能见一面。”只是一面,就是永别。

    陆鬼臼嗅着香浓的酒气,微微的垂了目。

    张京墨喜欢这酒,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酒,但既然是金乌社拿来送礼的东西,那定然是差不到哪里去。

    酒极烈,入口却回味绵长,一口口的咽下,犹如在喉咙之中炸开一半。张京墨眯起眼睛,看见陆鬼臼提起酒壶,帮他满上了。

    张京墨说:“你不喝了?”

    陆鬼臼摇了摇头,他并不像张京墨那般喜欢酒这东西,一般都是张京墨缺个酒伴的时候才会喝上一点。他见张京墨如此喜欢这酒,便不想多喝。

    张京墨倒也真是乐得见此,他说:“不喝算了,我自己喝。”他一个人也可以喝的尽兴。

    于是原本对饮的二人,就变成了张京墨一人独饮,他喝了一碗,陆鬼臼便给他倒上,这样一来一回,一壶酒大半都进了张京墨的肚子。

    灵酒和普通的酒不同,其中蕴含丰富的灵气,于修真者很有好处,只是因为是灵酒,所以也格外的醉人。

    张京墨白皙的面容上,开始因为酒意浮现出点点嫣红,他眼睛半闭着,但也能看到里面浮动的水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好似水波之上垂着的青柳。嘴唇也是红的,沾染了水渍,看起来更显得诱人。

    陆鬼臼盯着张京墨,也觉的自己脑袋有些晕,他不知道是自己喝酒喝醉了,还是看张京墨看醉了。

    鹿书道:“陆鬼臼,你想清楚啊,之前那事,你师父还在生你的气呢。”在禁地里取负子花的时候,陆鬼臼对张京墨所做的那一番事,至今都在师徒二人之间留了些隔阂。

    陆鬼臼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道:“我该怎么办呢?”

    鹿书道:“不然你先等你杀死了那个你师父说的人……”他话只说了一半。

    陆鬼臼苦笑:“你真的信我师父的话?”

    鹿书叹气。

    陆鬼臼道:“鹿书,我有一种直觉……你知道的,我直觉向来都很准。”

    鹿书语塞,的确,陆鬼臼的直觉从来都非常的恐怕,若不是一直都跟在陆鬼臼的身边,恐怕鹿书都会觉的陆鬼臼是上古大能转世了。

    陆鬼臼继续道:“我觉的……师父,有事情瞒着我。”

    鹿书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张京墨又饮了几碗,他提起酒壶正想往里面倒酒,却发现酒壶已经空了。

    “怎么没了。”张京墨嘴里嘟囔,眉头也皱着,像是个刚吃完糖果的孩子。

    陆鬼臼还没说话,就听到张京墨大声的说:“陆鬼臼,你个兔崽子,是不是偷喝我的酒了!”

    陆鬼臼这才发现张京墨是真的醉了,若不是醉了,他的师父定然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果不其然,张京墨下一句便是:“你做什么不好,竟是偷喝我的酒!我要打你屁股!”

    陆鬼臼:“……”

    陆鬼臼本以为张京墨只是随便说说,却不想他刚露出无奈之色,张京墨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然后几步跨到他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那木桌哪里经得起张京墨这么拍,直接碎成了几块,陆鬼臼瞪大眼睛看着张京墨。

    张京墨脸上已是一片红色,神色也不复清明,他怒道:“看什么看,怎么,你不服么!”

    陆鬼臼:“……”

    张京墨道:“这屋子里就你我二人,除了你还会有谁喝了我的酒!”

    陆鬼臼看着这副模样的张京墨,第一个想法竟是直接把鹿书的意识关了起来——这样特别的师父,他谁都不想分享。

    和喝醉酒的人讲道理是十分愚蠢的,陆鬼臼只好耐下性子,细声细语道:“师父对不起,你那酒太好喝了,我一时间没忍住,你能原谅我么?”

    本以为自己认了错,张京墨会就这么算了,结果他话一出口,就看到张京墨更加来劲了,他道:“既然你都承认了,就该认罚!”

    陆鬼臼:“……”不该承认的。

    张京墨比陆鬼臼还矮上一些,此时直接站在地上揪着陆鬼臼的衣领,让陆鬼臼不得不弯下腰迁就他。

    张京墨把脸凑过来,二人一时间靠的格外的近,陆鬼臼甚至险些没忍住想要亲一亲张京墨的唇。

    张京墨说:“陆鬼臼,你这个徒弟,真不是个好东西。”

    都说酒头吐真言,陆鬼臼心中生出些难受,他低低的叫了声师父。

    张京墨说:“我把你当徒弟养,你呢,你居然想上我!”

    如此直白的话,陆鬼臼万万没想到居然能从张京墨的口里听到,他脸上不由的露出愕然之色,

    “这还不是你最烦人的地方,你告诉我,啊,我什么时候要丢过你。”张京墨揪陆鬼臼领子的动作更加用力,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一天到晚到底在吃什么醋。”

    ——原来张京墨都知道,知道他才吃他的醋,陆鬼臼觉的自己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捅了一下,又酸又疼,还带着丝丝的痒。

    张京墨怒道:“说话啊,刚才不是话那么多么!”

    陆鬼臼看着张京墨近在咫尺的脸,和那张一直在说话的唇,终是没忍住,一个低头便吻住了张京墨。

    师父口中的酒味果然很浓,陆鬼臼死死的抱住面前之人,恨不得将他按进自己的身体。

    张京墨发出呜呜的声音,不断的在陆鬼臼怀中挣扎,衣衫头发都变得有些凌乱,他的唇舌不断的被陆鬼臼侵丨占,或许是因为酒意,本可以轻易挣脱开的怀抱,却让张京墨慢慢停下了动作。

    陆鬼臼察觉到了张京墨的接纳,心中激动无比,他轻轻的在张京墨红艳艳的嘴唇上舔了舔,然后道了句:“师父,我好喜欢你。”

    张京墨瞪着陆鬼臼,眼神里是熊熊的火焰。还未等陆鬼臼想明白那火焰到底意味着什么,就被张京墨拎衣领硬生生的从前屋拽到了后屋。

    直到被甩到床上的那一刻,陆鬼臼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倒在床上,看着站在床边冷笑的张京墨,竟是生出些许紧张,然后结结巴巴的叫了声:“师父……”

    张京墨道:“你以为你撒娇,我就会放过你?”

    陆鬼臼脑袋有些乱,他直觉是自己误会了张京墨的举动,可是张京墨下一个动作居然是褪去长衫……

    外衫褪去,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更是显得张京墨身形袖长,他把长衫往旁边的地上一甩,然后揪着陆鬼臼就翻了个身:“趴好!”

    陆鬼臼心如擂鼓,如果没有鹿书,他在发现自己对自己师父有欲念的时候或许还会惊慌一段时间,但这种本不该容于世的男子相恋,在鹿书的口中却变成了常态。

    于是长期以往,陆鬼臼真的变不觉的男子相恋同他人有什么不同了。

    而此时张京墨的动作,让陆鬼臼不由的想到了那些小黄册子里的画面,他顿时面红耳赤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有了反应。

    张京墨伸手按住了陆鬼臼的脊背,他说:“蠢东西,同你说一遍说二遍你都听不懂对不对?”

    陆鬼臼知道张京墨说的是他吃醋的事,他低低的叫了声:“师父。”

    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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