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心病狂一万二 作者:国王蓝
第16节
这个人那么危险，齐华度巴不得赶紧从他身边离开，再说，当初他是被逼才硬着头皮给他当护工的，你以为他愿意来着？但话又不能这么直接，他赶紧说道：“那个真的不用了，我啥也不缺，也没什么非达成不可的愿望。哦对了，虽然你的伤势已经逐渐愈合，但还是需要好好再休养个三两天，不适宜幅度过大的走动，养了那么多天的伤万一伤口又裂开了，可是会前功尽弃的。”
“你在担心我的身体？”褐色的眼眸眨了眨，那股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变得柔和了不少。
“咳咳咳……”齐华度为难地抓了抓头发，“……嗯，就是这样……”
九零突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害得齐华度一片懵然，咋回事啊这又是？
“我说了我不想欠别人人情，快说。”九零狠声狠气。
不带这么拼的！
齐华度犹豫了好一会儿，硬着头皮开口道：“让我可以摸一摸你的头发，可以？”
两人大眼瞪小眼，安静了许久。
“还是算了，我说说而已。”齐华度清了清嗓子干咳两声。
九零二话不说把脑袋低下来。
这是？齐华度愣是没反应过来。
“不是摸头吗？”
“哦哦，对对。”
齐华度小心谨慎地把手伸过去，指尖如点水般在那黑色的发梢上擦过。
“大力一点也没关系，我又不是玻璃，还怕碎了不成？”九零的语气似乎有点不满。
好吧，齐华度将整只手掌捂在那颗黑黑的脑袋上，抚摸揉搓着，这发质没他原先想象那么硬，九零的头发很密，也很柔，而且发丝偏细腻，跟其主人锋芒毕露的性格反道而行。
九零闭着双眼将脑袋抵在齐华度的胸前蹭了几下，还别说，齐华度觉得他很多地方跟黑猫真的神相似，“ow~” 齐华度没忍住唤了出来。
?
☆、act 43
? “齐华度，你是不是变瘦了一点？”晚上看电视的时候，肖恩怀抱零食蹲坐在沙发上偏头问道。
“真是太感动了，我活了二十六年这是你头一回怎么关心我。”齐华度略带嘲讽说道。
肖恩才不理会他的口吻，“我觉得你还是瘦比胖要好看。”
齐华度敛了敛眉，“怎么个个都这么说。”
肖恩拍大腿，“那是事实，这个世界就是刷脸刷身材的。”
“哥有钱，没脸没身材照样能把妹子带上床。”
肖恩嘁了一声，“得了，你爱怎样怎样。” 他把头转回去继续看电视。
齐华度摸了摸下巴，把屁股挪到肖恩旁边的位置上，“小弟，问你个问题，你和杀手先生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这个嘛……”肖恩挠挠头思考片刻，有点难回答。
“他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喜欢上你吧。”齐华度盯着肖恩，“你是个男的，又没屁股又没胸，脾气还那么臭，也就只有脸稍微有点看头，就他那么锱铢必较的抠门性格，我就不信他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钱。”
肖恩一拳头捶打在他胸前，“你管得着。”
“切，我才懒得管。”齐华度漫不经心耸肩。
这时麦昆打开｀房间倚在门边，“喂大少爷，你是不是用过我的电动剃须刀。”
“没有。”肖恩矢口否认。
“哦，那就好，我还想说我是用它来剃体毛的。”
“什么？！”肖恩倏地站了起来冲到麦昆跟前揪着他的领子，“你干嘛不早说？！”
“你刚不是说没用过么？”麦昆双手抱臂淡定笑眯眯看着他。
“你……”肖恩指着他一脸气呼呼的，“你混蛋！”
“这是我的错？来咱们有必要好好聊聊。”麦昆拎着人转身进了房间然后砰一声把门关上。
其实喜不喜欢一个人，从对方对那个人的态度上就可以一目了然。麦昆·里维斯以前跟肖恩关系可差了，老是跟肖恩针锋相对扛着来，两人一天到晚吵嘴比吃饭还多，而现在麦昆在很多事情上都会让着肖恩，当然也有避免不了争吵的矛盾时刻，但通常麦昆也会尽量折中处理，能让就让，实在让不了那就凑合着给肖恩揍两拳呗。
齐华度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他的手机响起，齐华度拿起来扫了一眼，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谁啊？” 他问道。
“你什么时候回去？”?
齐华度听见那个沙哑的声音吐出的第一字那张脸就已经紧紧绷了起来，那家伙是怎么搞到他的电话的？
齐华度没回答。
“问你话儿！”电话那头显得不耐烦。
齐华度回过神来，“哦，哦，那个嘛，后天中午。”他并不想告诉九零，因此故意撒谎把时间挪后一天。
“明天再过来一趟。”
“可能不行，我有事。”
“那今天下午有空？下午过来。”
“这两天很忙，手续啊收拾行李啊一大堆事情要弄，我是真腾不出空来，你看还是算了吧。”齐华度扯着借口。
“你自己看着办。”说完便挂了线。
对方话是这么说，但怎么听怎么觉得他是在为难自己？那天下午，齐华度苦苦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不去找九零。齐华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心说：娘的，老子还怕你不成？被你差遣了那么久还嫌不够？岂有此理。
“不去，老子不去。”齐华度自言自语。
电话又响起，还是之前那串陌生号码，齐华度无视之。
当响到了第七遍的时候，齐华度结果还是接了。
“喂？”
“快过来，现在。”他的口气听起来有点急。
“可我有事……”?
不等齐华度说完，电话里的人已经大吼出声，“马上给我过来！不然让你死得好看！”
齐华度一路暗骂来到九零的住所前，他发现门锁了。之前每次过来这里，九零从来都没有锁门的习惯，因为没有人会来偷窃，也没有人敢来偷窃。今儿有点奇怪，咋回事？
齐华度敲了敲门，“有人在没？”
没人回答，又敲了敲，然后再敲。
里头有动静了，门打开一条缝，一只手伸出来拉住齐华度的衣襟把他拽进屋子里，将这个一米八七的高个儿摁在墙边。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九零衣衫凌乱敞开，一口一口地喘着粗气，褐色的眼睛映射出恶狠狠的光芒。
“我什么也没做啊。”齐华度懵逼了，他低头看着九零，那愤怒的眼神简直要把自己个宰了似的。
九零的呼吸很不平稳，喘气声变得越来越重，他很不对劲，这脸怎么红的那么厉害？今天有那么热吗？
“你他妈到底乱给我吃了什么！”九零向他质问。
齐华度也是觉得冤枉，自己每次给他捎去的可都是卫生食品，怎么就胡乱投喂了？齐华度的视线瞥到桌子上摆着的两袋面包和水果，这些都是他新鲜买回来的，照理说是绝对没有问题，毕竟他自己也吃了。
九零的双腿有点发抖，感觉浑身又烫又酥，心跳速率打刚刚开始就一直居高不下，体内的肾上腺素不受控制地剧增，更要命的是，裆部沉睡的鸟儿居然变精神了，这不明摆着自己被人给下药了么，罪魁祸首除了站在他面前的齐华度以外，还能是谁？
要说刚开始的时候齐华度没搞清楚状况，那么现在九零的身体异常表现愈发明显，齐华度也是看在眼里，这个床上老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被灌药了？
“你个混账东西！”九零抡起拳头想要朝他打去，结果一发力竟然牵动下半身，鸟儿变得更硬了，恨得他牙根发痒。
齐华度把他带到椅子上坐下，“我真没有干过那种事情，你别把这罪状往我头上扣啊。”
“那我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些天跟我接触过的人只有你一个。”九零冷凛道。
“你想想看，我吃饱没事给你下药干嘛？我找死不成？再说，我至于对一个男人干这种挫事儿？”齐华度冤到家了。
齐华度给他递过去一包纸巾，“你自己解决呗，一包纸不够的话，用完我出去买吧。”
九零冷暴地一手夺过纸巾。
“那啥，我给你去倒杯水。”齐华度不想面对他，找个理由转身干别的。水水水，水在哪儿？齐华度找了半天没找着，索性用苹果汁代替。
九零很喜欢吃苹果，这是齐华度这段时间的观察所得，这盒苹果汁是昨天肖恩买回来的，被齐华度顺手牵羊拿走了。齐华度将苹果汁举到面前看了好一会儿，他想起昨天肖恩买东西回来以后脸上的贼笑，“妈了个鸡！”齐华度低骂一声拍了拍大腿，这果汁肯定有鬼！
他这个表弟心里大的什么小算盘他会不知道？无非就是被麦昆在床上压多了很不爽，想要反攻却又赢不了人家，唯有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没跑了，准是这样！麦昆体质那么硬，没猜错的话那个小挫表弟绝逼在药量上下了重本，老天呀……
华度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晃了晃那盒果汁，1000毫升的量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怎么办才好？这下可已经不是手动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齐华度还在苦恼万分，身后一个黑影冲了过来将他扑倒在地上，果汁洒了一地。齐华度抬起头瞬间被惊呆了，九零脱得只剩一条内裤，露出如饥似渴的凶煞表情，一边动作粗蛮地拉扯齐华度的皮带一边叫嚣：“碍事儿，把裤子脱掉！”
发作了发作了，该死啊。
九零解开皮带开始扒他裤子了。
这怎么行？！齐华度惊悚地一把将他推开，“你不能这样，冷静一点，我可是男的。”
被药力攻上心头的九零哪儿管得着这些，看齐华度急急忙忙站起身子想要离开，他奋力揪住齐华度后脖子的衣领往床上带。
妈的，九零暗骂一句，敢情这不仅仅是普通春药那么简单，他身体的变化实在太诡异了，令他内心升腾起一种渴望被男人干的强烈欲｀望，即使他是个身经百战的杀手，也无法从这股厉害到不像话药效中挣脱出来。
脑子跟不上身体的行动，九零跨坐在齐华度身上。
“喂，别啊，快住手，住手！我齐大老爷可不是你想上就能随便上的喂……”
“哪儿那么多废话！”九零自己动了起来，大出大进，那个豪迈劲儿，啧啧。
齐华度也没料到自己居然赢了，他当时的第一反应是：靠，跟男人做怎么那么爽，让他情何以堪啊。
事后齐华度弯腰坐在床边看着那个药力已经散退此时正侧身熟睡的黑发男子。
“小弟！你等着，我饶不了你！”他悲愤咬牙切齿说道。奶奶的，他被一个男人给强｀奸了，直到现在他还没法接受这个事实，虽然他是上人的那一方，可这都是被自愿的好不好，作孽啊这是。
齐华度穿上衣服，这次走出这间屋子，就跟这个人永远撇清关系了，打开门准备离开的时候，齐华度又倒了回来，他伸出手在九零的脑袋上顺了几下，然后，别了。
大门重新关上，昏暗的房间里，一双褐色的眼睛慢慢睁开，九零翻了个身，面对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次日，加尔各答机场
所有人都集合完毕，准备踏上前往芝加哥的征途。肖恩的队伍里多了一位新成员的身影。
“你是怎么把他给说服的？”肖恩凑到麦昆耳边问道。
“哦，穆特里啊，”麦库笑笑，“我问他的时候，他当场就答应了，根本用不着我去说服。”
“诶？这么快？”肖恩有点难以置信。
麦昆揉揉肖恩脑袋，“其实穆特里他一直想找机会报答你那天在火场的救命之恩，当他听说你遇到麻烦并且需要得到他帮助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果断表态了。你觉得他不会答应，只是因为你之前一直没有问他罢了。”
“都拿到自己的护照了吧，别弄丢了。”过安检前亚菲特再一次向肖恩，伍莱以及穆特里他们叮嘱道。
假护照肖恩之前用过，但是集体使用假护照这还是头一回，除了费南和布冯之外，其他人手头上的护照以及签证全是出自亚菲特之手的赝品，说好听点是高仿真，说难听点丫就是造假，还是集体造假，如此公然挑衅海关的智商和权威，这是吃了多大的雄心豹子胆啊。肖恩不禁有点冒汗。紧张，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如果穿帮了，那么他可要把请来帮忙的伍莱和穆特里都一起连累了。
麦昆见亚菲特一脸淡然，于是问道：“你状态还蛮轻松的……”
“我自己的技术去到哪个阶段我心中有谱。”嫣红的嘴唇自信扬起半弧，亚菲特将墨镜推到头顶，拿着护照本子大步跨前第一个朝出境安检关口走去。
肖恩心想，这破事儿横竖也得干，不管了，上吧。
二十个小时后，芝加哥奥黑尔国际机场
最近一班从加尔各答飞往芝加哥的客机顺利着陆，没有误机，时间刚刚好，乘客们纷纷带着各自的行李离开机舱从通道里走出来。
入境安检的海关人员翻开肖恩的护照看了两眼，而后抬头瞄了瞄肖恩，二话不说拿起印章往本子上打下一个清晰的入境戳印，“欢迎回来，沃伦先生。”他把护照递回给肖恩。
肖恩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叫自己，他老是忘记自己这个马蒂·沃伦的假身份。
看见大伙儿一个不漏全部顺利通过安检，肖恩对着亚菲特佩服地竖起大拇指：“亚菲特你真是人才啊！”好一招瞒天过海，值得一提的是，他们护照上的签证戳印全是亚菲特纯手工画上去，这正是亚菲特技术比其他伪造师更胜一筹的地方，不仅技术了得，她的画工已经炉火纯青到能够完美地骗过海关的法眼。
“你这夸奖让人有点不好接受啊。”亚菲特敛了敛眉笑笑。
此时古斯曼家族前来接机的下属们已经齐刷刷站在出口等候了。
“肖恩少爷，欢迎回来。”
肖恩轻轻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吩咐下属把几位外来的朋友先送去酒店歇息。
“齐华度少爷不是跟你一块回来吗？”一名下属问道。
“他刚刚还在那儿来着。”肖恩四处张望，寻找那个高大壮实的胖子，却发现连个影儿都没有，“算了不管他，回到自家门口迷不了路的。”
此时的齐华度正在过道拐弯角的尽头急切地朝洗手间奔去。
齐华度冲进洗手间准备进厕所格的时候，被人猛地扯住衣服拉进厕所格里，关上格门。
“你跟肖恩·古斯曼一起回来的？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个人愤怒地问道。
齐华度低头看着那张一脸阴沉的脸孔，震惊的一塌糊涂，“你……你不是在印度的吗？”
“回答我问题。”九零大力将他摁在门背上用沙哑的声音低吼道，他一拳狠狠砸在门板上，门板凹进去了一部分，“齐华度·柯林斯！”他从牙缝里挤出齐华度的名字。“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
“可我一直以为你知道我是他表哥。”
表哥？九零鼻息冷哼，“我只负责杀他，不负责八卦他有什么亲戚。”
“奇怪，那次不是你跟其他杀手串通好把我们带走的吗？”齐华度有点想不通了。
“不知道你说什么。”
“那么你打算现在杀我？”齐华度这次居然没有一点怯意，别说怯意，就连紧张的情绪都没有。
九零用手直指齐华度的心脏处，另一只手揪着他的衣服，“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齐华度没说话，就这样沉默地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
“该死，该死该死！”九零一拳一拳打在门板上，门板都被捶得凹陷下去了，“我说过我不想欠人情，赶紧滚出我视线，这次之后我跟你之间一笔勾销。”
“……”
齐华度看了他一眼，打开门转身离开。
肖恩坐在车子里望着窗外，对着不断从眼前掠过的一排排商铺愣神，突然他对司机说：“汉诺，载我去一下墓园。”
“少爷是想去看望一下夫人吗？”
肖恩没回话。
汽车停在墓园门口，肖恩和麦昆走下来。
“汉诺，没记错的话老爸遇袭那天是你载他过来的对吧，记不记得他当时在个位置遭枪击的？”
“记得很清楚。”司机点头指了指左手边的方向，“就是靠近那座哭泣天使雕像那里，看见没有，就在那。”
“嗯，你先回去，我待会自己乘车就可以了。”
跟司机分道扬镳，肖恩走进墓园，麦昆跟在他旁边。
“不是去看你母亲？”麦昆之前听肖恩说过，他妈妈在他还没有儿时记忆的时候就病逝了。
肖恩摇头，“今天先不，我就是想知道上次我老爸来墓园到底见谁来着，我母亲的墓碑并不在这个区域，而且方向完全是相反的。”肖恩在墓碑横陈的地里来回穿梭，透彻的湖绿目光扫过每一个墓碑上面的人名。
“或者他有可能是来这里会见某个人，而不是探望死去的人？”麦昆说。
“虽然来墓园跟别人会面有点奇怪，但也不是没可能，但直觉告诉我他来这里是扫墓的。”肖恩说。
麦昆牵过他的手，“这样在墓地里散步也别有一番情调，呵呵。话说，到时你准备怎么向你爸介绍我的身份？”
肖恩继续查阅跟前的每一个墓碑，他扁扁嘴巴，“我没想好。” 肖恩不想向杰拉德撒谎，但又不想全说实话，心中略矛盾。
“直接跟他说我是你现任男票兼他的未来女婿不就得了。”
“做梦吧你，还女婿。”肖恩哼声道。
“你别说，我还真做梦都梦到。”麦昆拉着他的手前后甩摆，看上去心情不错。
肖恩戳了戳他，嘿嘿笑道：“那天卡特跟我说，如果日后跟你结婚的话，一定要签婚前财产协议，不能让你白占便宜，哈哈哈哈。”
“那老头儿真这么说？宝贝，你可别被他蒙骗了，他就是见不得我好而已。”
肖恩眯眯眼伸手揪起他的一撮头发，“这种情况下喊我宝贝不管用，亲爱的。”
“宝贝快看你身后。”麦昆似乎发现了什么，他指了指肖恩后面那块墓碑。
“我身后啥也没有。”肖恩显然不信他。
麦昆双手捂在肖恩肩膀上将他扳过去，“我说你又不信，呐，你自己看。”
肖恩将墓碑上的名字来回读了三遍确保自己没有弄错，因为上面刻着死者的名字——丹特·古斯曼，同样的墓碑旁边还有一块，上面的名字是西奥·古斯曼
?
☆、act 44
? “这是你的亲戚？”麦库问。
肖恩连连摇头，“我不认识这两个人，我从来没听说过。” 肖恩从自己二十五年的记忆里使命搜寻，但是始终对丹特和西奥这两个名字没有印象，一丁点儿都没有。
“真是奇了个怪，古斯曼家族里没有这两号人。”肖恩眉头紧蹙纳闷。
“你家族里的那些长辈们没准会知道，只是……”麦昆摸摸下巴忖思。
“只是什么？”肖恩见状便问。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告诉你罢了，不过有族谱的话倒是可以从上面查找。”
“族谱？”肖恩挠头，“我没听说过家里有那玩意儿，又或者我不知道吧，晚点我打听一下，先回去吧。”
麦昆手臂一伸搭在肖恩肩膀上将他搂过来，“既然来了这里，要不要去看一下你母亲？顺便给她介绍介绍我这位好女婿。”
肖恩这回倒是没有吐槽他，他轻轻嗯了一声，让麦昆不禁有点小意外。
“愣着干嘛？脚生根了你？不是说去看我母亲吗？她的坟墓在那头。”肖恩拽着他的手将他拉走。
从墓园出来之后，麦昆一路上面带微笑，这非常难得，肖恩从来没见过他保持保持笑容超过两分钟以上。
“宝贝，问你个问题，你正儿八经的谈过几次恋爱？”
肖恩想了想，“两次吧。”
“都是女生？”
“废话，不然是男人？我又不是天生的基佬。”肖恩哼道。
麦昆笑呵，“后来你跟她们是怎么分的？”
“有一个是高中时候处的，那时年少也不懂事，总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后来越吵越多，就是因为这样分手的，后来那个是读大学认识的，我一直没敢跟她提及自己的家庭背景，然后她就老觉得我神秘兮兮有事情瞒着她，还认为我背地里养了情｀妇，”说到这里肖恩摆出极度无奈的表情，“没劲，最后实在有点受不了她，就掰了。”
肖恩戳戳麦昆，“轮到你说了，你谈过几个？”
麦昆耸肩，“没有。”
“怎么可能，我不信。”肖恩半眯眼睛狐疑盯着他。
“当我这行，处处都得保密身份，有个女人绑在身边是很不方便的，一来妨碍我办事不说，二来我还得承担她吃饭逛街各种开销，你说这划算么？”
就冲麦昆的第二个理由，肖恩义无反顾的信了。“可别跟我说你在碰我之前还是处男。”肖恩嘿嘿笑道。
“处男的年纪早就过了。”麦昆伸了个懒腰，“谁说不谈恋爱就不能失身？”
“那你是怎么解决性｀欲的？自撸？”
麦昆用手去敲他脑门，“夜店是个不错的选择，没有后顾之忧。”
肖恩听得耳朵竖起来，他踮起脚勾住麦昆的脖子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管，要是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出去鬼混的话你死定了。”
麦昆笑呵呵的搂住这位大少爷的腰板，“不去了，上你就够了。”说罢朝他嘴巴盖了下去，连亲带咬的。
肖恩嗯哼了两声，并没有反抗，他闭上眼睛愉悦地享受着这种接吻时刻，不得不说，麦昆的吻技着实不错，男人的吻很多时候都是带有霸占和侵略的性质，以前肖恩亲的是女人，固然体会不到，每次麦昆亲他亲到动情之时，动作就会变得愈发粗蛮，那架势简直要把他拆吃入腹连骨头都不吐，靠，这货真狠。
肖恩和麦昆还陷在两个人的世界中，显然没有察觉后面有一辆黑色的加长版林肯从缓缓驶来，车子停在肖恩和麦昆身边，里面的人摇下车窗把头探出来。
“咳咳，少爷。”费南在叫他。
肖恩赶紧和麦昆分开，他转过脸去一看，坐在车里头的人可不止费南一个，更要命的是他老爸也在！
“爸，好久不见……”肖恩头皮都发麻了。
杰拉德摆出冷峻的面孔，一声不吭，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没想到居然提前见岳父了。”麦昆小声说，听上去倒是颇为轻松。
肖恩往他鞋子上踩了一脚，“闭嘴，从现在起啥也别说。”
麦昆用手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老爸，我回来了，我刚到墓园探过妈妈。”
杰拉德对肖恩斥道：“上车。”
肖恩推了推麦昆悄悄说：“老头子找我没好事，你先回去。”
麦昆没说什么，只是点头轻轻说道，“回见，晚点我找你。”
回到久违的古斯曼大宅，迎接肖恩回来的不是大家的热情接风，而是杰拉德正耳发聩的狮吼，在场的所有人看见他这样都吓得赶紧逃出屋子远离这片灾区。
“兔崽子，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恩撇了撇嘴，“你不都已经看见了么。”
杰拉德气得发抖，“我就说你这些年怎么不肯正儿八经找个老婆好好安顿下来，原来就是因为这个，我杰拉德的儿子竟然是个同性恋，你让我以后老脸往哪儿搁？！我告诉你，现在马上跟那个男的分了，我姑且不找人对他动手。”
“你怎么能够这样威胁我。”肖恩眉头紧蹙非常不悦。
“我就问你，分还是不分？”杰拉德走到肖恩面前指着他。
肖恩也来气了，“我离开这么久，你一见面就因为这个骂我，你有问过我从头到尾究竟是怎么回事吗？你又怎么知道这是不是误会？”
“行，那你现在就告诉我，有没有误会？”
“你难道就不关心别的吗？我还以为你会关心我到底发什么什么，这段时间以来我都在外面……”
“有没有误会？”杰拉德打断他再一次问道。
肖恩湖绿色的眼睛沉了下去，有股难以掩饰的失落。
“没、有”他清晰地回答，“我跟他就是那种关系。”
“他是个杀手，跟拉辛格一样厉害，我打算等事情结束以后，把他招募进古斯曼家族。”
这不说还好，一说杰拉德气得更呛，“他跟拉辛格没法比。”
“是么，可是我铁定主意要他了。”
“肖恩·古斯曼！”杰拉德怒喊他的全名。
肖恩站在那儿没说话。
“你让我失望透顶。”
“我也是。”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很清楚。”肖恩按捺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我就想问下你，丹特·古斯曼和西奥·古斯曼到底是谁。”
杰拉德的脸色骤变，从前一刻的暴跳如雷瞬间转入下一秒的冰霜世纪。
“谁，是谁跟你说的？”
“没人跟我说过我就不会自己去调查？”肖恩直勾勾地盯着杰拉德，然而对方却把视线挪到别处。
“你遇袭的那天是不是去墓园看他们俩？莫诺斯家族跟我们结仇，跟这两人是不是脱不了干系？”肖恩逼问道。
面容疲惫的杰拉德沉默良久，他一声叹气，用手揉了揉睛明穴，“你出去吧，该干嘛干嘛去，我累了，要歇一歇。”
肖恩见杰拉德这般反应便知道自己没有说错，“看吧，你总是说我的不是，你自己不也对我隐瞒了那么多事情，家族里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你就不能……”
“我说出去！你是哪个字听不明白？”杰拉德这一声的大吼愣是把肖恩震住了。
肖恩怔在哪儿，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两人足足五分钟不说话，肖恩最后转身摔门走人。
看门的保安见肖恩从屋子里出来赶紧询问状况：“少爷，你还好吧？”
“不好，再见。”
“少爷你要走了？你才刚回来啊。”
“这家回来没意思。”肖恩冷声道，说完，扬长而去。
?
☆、act 45
? 肖恩来到一幢公寓门前摁下门铃，过了一会儿有人出来开门，是布冯。
“老大，你不是回家了么？”
“跟老头吵架了。”肖恩瓮声瓮气的说，从家里出来以后肖恩没地方去，又不愿意四处瞎荡，所以就跑来了这里。
“你又招惹老板了。”
肖恩打手一挥示意布冯别再追问下去，机灵的小助手自然懂他的意思。
“伍莱呢？”肖恩问道。
布冯指了指廊道另一头的房间，“他刚给牛牛做完康复训练。”
肖恩来到房间门口，大门是敞开的，他直接进去。这间房原本是卧室，后来肖恩让人将其改造成动物医疗诊室，所有顶尖的设备都是最新购入的，仅仅是角落那台多普勒彩超价格都接近百万美刀，不消说还有好几台类似的器械摆放在这里。肖恩爱狗如命在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
肖恩看见展示桌上趴着的爱犬，伍莱正站在桌子前，戴着听筒低着头仔细给狗狗检查身体。
“伍莱，牛牛最近的情况怎样？”肖恩走过去问道。
伍莱讲听筒摘下来，“康复的不错，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刚给他拍片发现右后腿骨骼有点钙化，平时饮食得注意一下，另外我再给你开个处方粮。”
把狗狗安置好以后，两人出去客厅坐下。
伍莱拿出一根烟点燃，吁出一口白雾。
“伍莱，我发现每次你开口跟我说西西里语我都有点不习惯，因为跟你那张脸实在太违和了。”
伍莱呵呵笑了两声，“我的长相是印度人，不过我的养父母来自意大利。”?
肖恩接伍莱递给他的一根香烟，点燃，狠狠地吸一口，“你这家伙，我现在才知道你居然是被意大利人养大的。”
“具体来讲是西西里人。”伍莱笑道，“不然我怎么说的一口流利西西里语？”
“那你的亲父母呢？”
“谁知道，”伍莱漫不经心耸肩，“我从来没见过他们，我听我的养父说，他是在一家停车场找到我的，那附近是外籍人士聚集的打工带，有很多偷渡过来的印度人，估计我就是意外被生下来的，生我的人没能力抚养，就干脆把我丢了。”
“我就说了嘛，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伍莱想起了什么，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呐，给你看下我爸妈。”
肖恩凑过去看，照片上的伍莱约莫十六七岁，他身穿高中制服，拿着一张毕业证书笑盈盈的，站在他左右两边的一男一女同样面带笑意，伍莱的养父母并不年轻，已经年过六旬，但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高中毕业典礼？”
伍莱点头，“我爸妈没有别的孩子，我是他们的唯一。”
“我记得你说过你爸是医生。”
“对，所以我自小耳濡目染懂得很多医学知识，虽然我大学选了兽医专业，但大言不惭的说一句吧，其实我可以人兽双杀。”
“少嘚瑟，对了，你父母他们现在在意大利？”
“早几年两老不在了，车祸惹的。”伍莱淡淡说，“在那之后我陷入了低谷，一直很迷惘，不知道自己以后何去何从，有天有位朋友问我说你去过印度吗？我当时就愣了，还真没有。以前不去那是因为我养父母在这里，这个地方才是我的家，如今他们离开了，这个地方也不再属于我了，所以我就想不如我去印度吧，虽然自己不在那里出生，可好歹体内流淌着印度人的血液，我想去寻一下根。”
伍莱抽了几口烟，又接着说：“我在孟买的一家诊所找了份医生的工作，也怪我当时太善良，载着满满医德给人家看病，结果诊所对我开出的低价药费的不满而污蔑我说我病历上造假，病人听信了诊所的话也一同指责我昧着良心对他们谎报病情，最后我丢了工作，在那之后不久又因为错信别人被骗了个精光，一个子儿都不剩甚至连护照都没了，还被人殴打莫名其妙就拉去蹲监狱，想在回想起来那段经历真他妈心酸。”伍莱摆摆手，感慨万千。
“打那以后，我对自己发誓，绝对不再当好人，好人从来没有好报。”
“我大概知道你是怎么走上黑医这条道路的了……”肖恩的表情有点复杂，“我刚来印度的时候也被人坑惨了，那会儿心里全是愤懑和怨念，但后来也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一群很好的人。生活嘛，就是这么折腾。”
“嗯”，伍莱不可置否，“我从孟买辗转到了加尔各答，先后认识了亚菲特和穆特里等人，得到过他们不少的帮助，作为回报，我决定捡回我的一部分良心，偶尔会抽空去仁爱之家和贫民窟给那里的人免费看病。”
肖恩抖了抖烟灰，“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不？”
“暂时没想到。”
伍莱咧嘴笑笑没说话，他把烟揿灭在烟灰缸里，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肚子饿了，要不你请我吃个饭？”
“走起。”肖恩跟伍莱离开公寓，拦了辆的士前往马老森的餐馆。
午市的时间早就过了，餐馆里的工作人员正在打扫卫生，看见肖恩推门进来，服务生赶紧招呼道：“肖恩少爷，我们刚刚收市，你想要用餐的话可以到里面的包厢。”
肖恩点头，径直朝里边走去，包厢里传来马老森的笑声和拉辛格的说话声，再走进去一看，费南，亚菲特以及穆特里也在。
“你们怎么在这儿？”肖恩表示疑惑。
“是我带他们过来这吃饭的。”费南朝肖恩点一下头。
此时亚菲特正在替马老森把一张购销合同进行仿制，顺便给他演示一下操作步骤。马老森目睹了整个过程之后不禁拍手叫绝，“这位小姑娘真有两把刷子，你是意大利人对吧，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行列？”
“瞧，他开始拉人了。”费南凑到肖恩旁边悄悄说。
“马老森，我要点一份公司三明治。”肖恩打了个响指。
对方这才察觉到肖恩的存在，“肖，欢迎回来啊。”马老森来到他跟前给他一个大拥抱，“这么久不见，你有点不一样了，身材比以前壮实不少啊。”
“被折磨出来的，哈哈哈。”
“但你怎么跑来这儿？没在家里陪杰拉德？”
肖恩撇了撇嘴。
见他露出这神情马老森就猜到怎么回事，“了解，看来又吵架了。别老是气你爸，他年纪来了，有高血压。”
肖恩一听郁闷了，“说得我好像故意似的，可有时候他根本就不听你解释，也压根儿不问你缘由就大骂一通。”
“杰拉德是这样的么？”拉辛格摇着手中的酒杯看向马老森，“那家伙脾气是暴了些，但总归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马老森说：“他对我们当然不会，对自家儿子才是这样子。”
肖恩表示诧异，“什么？他平时不是那样么？该死，臭老头……”
费南叹气，“那是因为你也是这样的暴脾气，你老是说他不问理由不听解释，可你自己也从来没有主动向他解释过吧。”
“好吧……”肖恩知道其实费南并没有说错。
马老森把三明治端到肖恩面前，“他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脾气性子没法改的啦，你好歹也迁就一下他。”
肖恩拿起三明治往嘴里塞，“马老森，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咱古斯曼家族这一代，你也是元老级的人物了，家族里有过哪些成员你都记得吧？”
“那是当然。”
“你知道丹特·古斯曼和西奥·古斯曼是谁吗？”
马老森顿时安静下来，同样怔住的还有拉辛格和费南，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着耐人寻味的表情，并非紧张，也不是恐慌。
看吧，果然都知道实情，肖恩心中如是道。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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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这个人那么危险，齐华度巴不得赶紧从他身边离开，再说，当初他是被逼才硬着头皮给他当护工的，你以为他愿意来着？但话又不能这么直接，他赶紧说道：“那个真的不用了，我啥也不缺，也没什么非达成不可的愿望。哦对了，虽然你的伤势已经逐渐愈合，但还是需要好好再休养个三两天，不适宜幅度过大的走动，养了那么多天的伤万一伤口又裂开了，可是会前功尽弃的。”
“你在担心我的身体？”褐色的眼眸眨了眨，那股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变得柔和了不少。
“咳咳咳……”齐华度为难地抓了抓头发，“……嗯，就是这样……”
九零突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害得齐华度一片懵然，咋回事啊这又是？
“我说了我不想欠别人人情，快说。”九零狠声狠气。
不带这么拼的！
齐华度犹豫了好一会儿，硬着头皮开口道：“让我可以摸一摸你的头发，可以？”
两人大眼瞪小眼，安静了许久。
“还是算了，我说说而已。”齐华度清了清嗓子干咳两声。
九零二话不说把脑袋低下来。
这是？齐华度愣是没反应过来。
“不是摸头吗？”
“哦哦，对对。”
齐华度小心谨慎地把手伸过去，指尖如点水般在那黑色的发梢上擦过。
“大力一点也没关系，我又不是玻璃，还怕碎了不成？”九零的语气似乎有点不满。
好吧，齐华度将整只手掌捂在那颗黑黑的脑袋上，抚摸揉搓着，这发质没他原先想象那么硬，九零的头发很密，也很柔，而且发丝偏细腻，跟其主人锋芒毕露的性格反道而行。
九零闭着双眼将脑袋抵在齐华度的胸前蹭了几下，还别说，齐华度觉得他很多地方跟黑猫真的神相似，“ow~” 齐华度没忍住唤了出来。
?
☆、act 43
? “齐华度，你是不是变瘦了一点？”晚上看电视的时候，肖恩怀抱零食蹲坐在沙发上偏头问道。
“真是太感动了，我活了二十六年这是你头一回怎么关心我。”齐华度略带嘲讽说道。
肖恩才不理会他的口吻，“我觉得你还是瘦比胖要好看。”
齐华度敛了敛眉，“怎么个个都这么说。”
肖恩拍大腿，“那是事实，这个世界就是刷脸刷身材的。”
“哥有钱，没脸没身材照样能把妹子带上床。”
肖恩嘁了一声，“得了，你爱怎样怎样。” 他把头转回去继续看电视。
齐华度摸了摸下巴，把屁股挪到肖恩旁边的位置上，“小弟，问你个问题，你和杀手先生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这个嘛……”肖恩挠挠头思考片刻，有点难回答。
“他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喜欢上你吧。”齐华度盯着肖恩，“你是个男的，又没屁股又没胸，脾气还那么臭，也就只有脸稍微有点看头，就他那么锱铢必较的抠门性格，我就不信他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钱。”
肖恩一拳头捶打在他胸前，“你管得着。”
“切，我才懒得管。”齐华度漫不经心耸肩。
这时麦昆打开｀房间倚在门边，“喂大少爷，你是不是用过我的电动剃须刀。”
“没有。”肖恩矢口否认。
“哦，那就好，我还想说我是用它来剃体毛的。”
“什么？！”肖恩倏地站了起来冲到麦昆跟前揪着他的领子，“你干嘛不早说？！”
“你刚不是说没用过么？”麦昆双手抱臂淡定笑眯眯看着他。
“你……”肖恩指着他一脸气呼呼的，“你混蛋！”
“这是我的错？来咱们有必要好好聊聊。”麦昆拎着人转身进了房间然后砰一声把门关上。
其实喜不喜欢一个人，从对方对那个人的态度上就可以一目了然。麦昆·里维斯以前跟肖恩关系可差了，老是跟肖恩针锋相对扛着来，两人一天到晚吵嘴比吃饭还多，而现在麦昆在很多事情上都会让着肖恩，当然也有避免不了争吵的矛盾时刻，但通常麦昆也会尽量折中处理，能让就让，实在让不了那就凑合着给肖恩揍两拳呗。
齐华度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他的手机响起，齐华度拿起来扫了一眼，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谁啊？” 他问道。
“你什么时候回去？”?
齐华度听见那个沙哑的声音吐出的第一字那张脸就已经紧紧绷了起来，那家伙是怎么搞到他的电话的？
齐华度没回答。
“问你话儿！”电话那头显得不耐烦。
齐华度回过神来，“哦，哦，那个嘛，后天中午。”他并不想告诉九零，因此故意撒谎把时间挪后一天。
“明天再过来一趟。”
“可能不行，我有事。”
“那今天下午有空？下午过来。”
“这两天很忙，手续啊收拾行李啊一大堆事情要弄，我是真腾不出空来，你看还是算了吧。”齐华度扯着借口。
“你自己看着办。”说完便挂了线。
对方话是这么说，但怎么听怎么觉得他是在为难自己？那天下午，齐华度苦苦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不去找九零。齐华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心说：娘的，老子还怕你不成？被你差遣了那么久还嫌不够？岂有此理。
“不去，老子不去。”齐华度自言自语。
电话又响起，还是之前那串陌生号码，齐华度无视之。
当响到了第七遍的时候，齐华度结果还是接了。
“喂？”
“快过来，现在。”他的口气听起来有点急。
“可我有事……”?
不等齐华度说完，电话里的人已经大吼出声，“马上给我过来！不然让你死得好看！”
齐华度一路暗骂来到九零的住所前，他发现门锁了。之前每次过来这里，九零从来都没有锁门的习惯，因为没有人会来偷窃，也没有人敢来偷窃。今儿有点奇怪，咋回事？
齐华度敲了敲门，“有人在没？”
没人回答，又敲了敲，然后再敲。
里头有动静了，门打开一条缝，一只手伸出来拉住齐华度的衣襟把他拽进屋子里，将这个一米八七的高个儿摁在墙边。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九零衣衫凌乱敞开，一口一口地喘着粗气，褐色的眼睛映射出恶狠狠的光芒。
“我什么也没做啊。”齐华度懵逼了，他低头看着九零，那愤怒的眼神简直要把自己个宰了似的。
九零的呼吸很不平稳，喘气声变得越来越重，他很不对劲，这脸怎么红的那么厉害？今天有那么热吗？
“你他妈到底乱给我吃了什么！”九零向他质问。
齐华度也是觉得冤枉，自己每次给他捎去的可都是卫生食品，怎么就胡乱投喂了？齐华度的视线瞥到桌子上摆着的两袋面包和水果，这些都是他新鲜买回来的，照理说是绝对没有问题，毕竟他自己也吃了。
九零的双腿有点发抖，感觉浑身又烫又酥，心跳速率打刚刚开始就一直居高不下，体内的肾上腺素不受控制地剧增，更要命的是，裆部沉睡的鸟儿居然变精神了，这不明摆着自己被人给下药了么，罪魁祸首除了站在他面前的齐华度以外，还能是谁？
要说刚开始的时候齐华度没搞清楚状况，那么现在九零的身体异常表现愈发明显，齐华度也是看在眼里，这个床上老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被灌药了？
“你个混账东西！”九零抡起拳头想要朝他打去，结果一发力竟然牵动下半身，鸟儿变得更硬了，恨得他牙根发痒。
齐华度把他带到椅子上坐下，“我真没有干过那种事情，你别把这罪状往我头上扣啊。”
“那我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些天跟我接触过的人只有你一个。”九零冷凛道。
“你想想看，我吃饱没事给你下药干嘛？我找死不成？再说，我至于对一个男人干这种挫事儿？”齐华度冤到家了。
齐华度给他递过去一包纸巾，“你自己解决呗，一包纸不够的话，用完我出去买吧。”
九零冷暴地一手夺过纸巾。
“那啥，我给你去倒杯水。”齐华度不想面对他，找个理由转身干别的。水水水，水在哪儿？齐华度找了半天没找着，索性用苹果汁代替。
九零很喜欢吃苹果，这是齐华度这段时间的观察所得，这盒苹果汁是昨天肖恩买回来的，被齐华度顺手牵羊拿走了。齐华度将苹果汁举到面前看了好一会儿，他想起昨天肖恩买东西回来以后脸上的贼笑，“妈了个鸡！”齐华度低骂一声拍了拍大腿，这果汁肯定有鬼！
他这个表弟心里大的什么小算盘他会不知道？无非就是被麦昆在床上压多了很不爽，想要反攻却又赢不了人家，唯有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没跑了，准是这样！麦昆体质那么硬，没猜错的话那个小挫表弟绝逼在药量上下了重本，老天呀……
华度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晃了晃那盒果汁，1000毫升的量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怎么办才好？这下可已经不是手动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齐华度还在苦恼万分，身后一个黑影冲了过来将他扑倒在地上，果汁洒了一地。齐华度抬起头瞬间被惊呆了，九零脱得只剩一条内裤，露出如饥似渴的凶煞表情，一边动作粗蛮地拉扯齐华度的皮带一边叫嚣：“碍事儿，把裤子脱掉！”
发作了发作了，该死啊。
九零解开皮带开始扒他裤子了。
这怎么行？！齐华度惊悚地一把将他推开，“你不能这样，冷静一点，我可是男的。”
被药力攻上心头的九零哪儿管得着这些，看齐华度急急忙忙站起身子想要离开，他奋力揪住齐华度后脖子的衣领往床上带。
妈的，九零暗骂一句，敢情这不仅仅是普通春药那么简单，他身体的变化实在太诡异了，令他内心升腾起一种渴望被男人干的强烈欲｀望，即使他是个身经百战的杀手，也无法从这股厉害到不像话药效中挣脱出来。
脑子跟不上身体的行动，九零跨坐在齐华度身上。
“喂，别啊，快住手，住手！我齐大老爷可不是你想上就能随便上的喂……”
“哪儿那么多废话！”九零自己动了起来，大出大进，那个豪迈劲儿，啧啧。
齐华度也没料到自己居然赢了，他当时的第一反应是：靠，跟男人做怎么那么爽，让他情何以堪啊。
事后齐华度弯腰坐在床边看着那个药力已经散退此时正侧身熟睡的黑发男子。
“小弟！你等着，我饶不了你！”他悲愤咬牙切齿说道。奶奶的，他被一个男人给强｀奸了，直到现在他还没法接受这个事实，虽然他是上人的那一方，可这都是被自愿的好不好，作孽啊这是。
齐华度穿上衣服，这次走出这间屋子，就跟这个人永远撇清关系了，打开门准备离开的时候，齐华度又倒了回来，他伸出手在九零的脑袋上顺了几下，然后，别了。
大门重新关上，昏暗的房间里，一双褐色的眼睛慢慢睁开，九零翻了个身，面对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次日，加尔各答机场
所有人都集合完毕，准备踏上前往芝加哥的征途。肖恩的队伍里多了一位新成员的身影。
“你是怎么把他给说服的？”肖恩凑到麦昆耳边问道。
“哦，穆特里啊，”麦库笑笑，“我问他的时候，他当场就答应了，根本用不着我去说服。”
“诶？这么快？”肖恩有点难以置信。
麦昆揉揉肖恩脑袋，“其实穆特里他一直想找机会报答你那天在火场的救命之恩，当他听说你遇到麻烦并且需要得到他帮助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果断表态了。你觉得他不会答应，只是因为你之前一直没有问他罢了。”
“都拿到自己的护照了吧，别弄丢了。”过安检前亚菲特再一次向肖恩，伍莱以及穆特里他们叮嘱道。
假护照肖恩之前用过，但是集体使用假护照这还是头一回，除了费南和布冯之外，其他人手头上的护照以及签证全是出自亚菲特之手的赝品，说好听点是高仿真，说难听点丫就是造假，还是集体造假，如此公然挑衅海关的智商和权威，这是吃了多大的雄心豹子胆啊。肖恩不禁有点冒汗。紧张，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如果穿帮了，那么他可要把请来帮忙的伍莱和穆特里都一起连累了。
麦昆见亚菲特一脸淡然，于是问道：“你状态还蛮轻松的……”
“我自己的技术去到哪个阶段我心中有谱。”嫣红的嘴唇自信扬起半弧，亚菲特将墨镜推到头顶，拿着护照本子大步跨前第一个朝出境安检关口走去。
肖恩心想，这破事儿横竖也得干，不管了，上吧。
二十个小时后，芝加哥奥黑尔国际机场
最近一班从加尔各答飞往芝加哥的客机顺利着陆，没有误机，时间刚刚好，乘客们纷纷带着各自的行李离开机舱从通道里走出来。
入境安检的海关人员翻开肖恩的护照看了两眼，而后抬头瞄了瞄肖恩，二话不说拿起印章往本子上打下一个清晰的入境戳印，“欢迎回来，沃伦先生。”他把护照递回给肖恩。
肖恩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叫自己，他老是忘记自己这个马蒂·沃伦的假身份。
看见大伙儿一个不漏全部顺利通过安检，肖恩对着亚菲特佩服地竖起大拇指：“亚菲特你真是人才啊！”好一招瞒天过海，值得一提的是，他们护照上的签证戳印全是亚菲特纯手工画上去，这正是亚菲特技术比其他伪造师更胜一筹的地方，不仅技术了得，她的画工已经炉火纯青到能够完美地骗过海关的法眼。
“你这夸奖让人有点不好接受啊。”亚菲特敛了敛眉笑笑。
此时古斯曼家族前来接机的下属们已经齐刷刷站在出口等候了。
“肖恩少爷，欢迎回来。”
肖恩轻轻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吩咐下属把几位外来的朋友先送去酒店歇息。
“齐华度少爷不是跟你一块回来吗？”一名下属问道。
“他刚刚还在那儿来着。”肖恩四处张望，寻找那个高大壮实的胖子，却发现连个影儿都没有，“算了不管他，回到自家门口迷不了路的。”
此时的齐华度正在过道拐弯角的尽头急切地朝洗手间奔去。
齐华度冲进洗手间准备进厕所格的时候，被人猛地扯住衣服拉进厕所格里，关上格门。
“你跟肖恩·古斯曼一起回来的？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个人愤怒地问道。
齐华度低头看着那张一脸阴沉的脸孔，震惊的一塌糊涂，“你……你不是在印度的吗？”
“回答我问题。”九零大力将他摁在门背上用沙哑的声音低吼道，他一拳狠狠砸在门板上，门板凹进去了一部分，“齐华度·柯林斯！”他从牙缝里挤出齐华度的名字。“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
“可我一直以为你知道我是他表哥。”
表哥？九零鼻息冷哼，“我只负责杀他，不负责八卦他有什么亲戚。”
“奇怪，那次不是你跟其他杀手串通好把我们带走的吗？”齐华度有点想不通了。
“不知道你说什么。”
“那么你打算现在杀我？”齐华度这次居然没有一点怯意，别说怯意，就连紧张的情绪都没有。
九零用手直指齐华度的心脏处，另一只手揪着他的衣服，“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齐华度没说话，就这样沉默地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
“该死，该死该死！”九零一拳一拳打在门板上，门板都被捶得凹陷下去了，“我说过我不想欠人情，赶紧滚出我视线，这次之后我跟你之间一笔勾销。”
“……”
齐华度看了他一眼，打开门转身离开。
肖恩坐在车子里望着窗外，对着不断从眼前掠过的一排排商铺愣神，突然他对司机说：“汉诺，载我去一下墓园。”
“少爷是想去看望一下夫人吗？”
肖恩没回话。
汽车停在墓园门口，肖恩和麦昆走下来。
“汉诺，没记错的话老爸遇袭那天是你载他过来的对吧，记不记得他当时在个位置遭枪击的？”
“记得很清楚。”司机点头指了指左手边的方向，“就是靠近那座哭泣天使雕像那里，看见没有，就在那。”
“嗯，你先回去，我待会自己乘车就可以了。”
跟司机分道扬镳，肖恩走进墓园，麦昆跟在他旁边。
“不是去看你母亲？”麦昆之前听肖恩说过，他妈妈在他还没有儿时记忆的时候就病逝了。
肖恩摇头，“今天先不，我就是想知道上次我老爸来墓园到底见谁来着，我母亲的墓碑并不在这个区域，而且方向完全是相反的。”肖恩在墓碑横陈的地里来回穿梭，透彻的湖绿目光扫过每一个墓碑上面的人名。
“或者他有可能是来这里会见某个人，而不是探望死去的人？”麦昆说。
“虽然来墓园跟别人会面有点奇怪，但也不是没可能，但直觉告诉我他来这里是扫墓的。”肖恩说。
麦昆牵过他的手，“这样在墓地里散步也别有一番情调，呵呵。话说，到时你准备怎么向你爸介绍我的身份？”
肖恩继续查阅跟前的每一个墓碑，他扁扁嘴巴，“我没想好。” 肖恩不想向杰拉德撒谎，但又不想全说实话，心中略矛盾。
“直接跟他说我是你现任男票兼他的未来女婿不就得了。”
“做梦吧你，还女婿。”肖恩哼声道。
“你别说，我还真做梦都梦到。”麦昆拉着他的手前后甩摆，看上去心情不错。
肖恩戳了戳他，嘿嘿笑道：“那天卡特跟我说，如果日后跟你结婚的话，一定要签婚前财产协议，不能让你白占便宜，哈哈哈哈。”
“那老头儿真这么说？宝贝，你可别被他蒙骗了，他就是见不得我好而已。”
肖恩眯眯眼伸手揪起他的一撮头发，“这种情况下喊我宝贝不管用，亲爱的。”
“宝贝快看你身后。”麦昆似乎发现了什么，他指了指肖恩后面那块墓碑。
“我身后啥也没有。”肖恩显然不信他。
麦昆双手捂在肖恩肩膀上将他扳过去，“我说你又不信，呐，你自己看。”
肖恩将墓碑上的名字来回读了三遍确保自己没有弄错，因为上面刻着死者的名字——丹特·古斯曼，同样的墓碑旁边还有一块，上面的名字是西奥·古斯曼
?
☆、act 44
? “这是你的亲戚？”麦库问。
肖恩连连摇头，“我不认识这两个人，我从来没听说过。” 肖恩从自己二十五年的记忆里使命搜寻，但是始终对丹特和西奥这两个名字没有印象，一丁点儿都没有。
“真是奇了个怪，古斯曼家族里没有这两号人。”肖恩眉头紧蹙纳闷。
“你家族里的那些长辈们没准会知道，只是……”麦昆摸摸下巴忖思。
“只是什么？”肖恩见状便问。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告诉你罢了，不过有族谱的话倒是可以从上面查找。”
“族谱？”肖恩挠头，“我没听说过家里有那玩意儿，又或者我不知道吧，晚点我打听一下，先回去吧。”
麦昆手臂一伸搭在肖恩肩膀上将他搂过来，“既然来了这里，要不要去看一下你母亲？顺便给她介绍介绍我这位好女婿。”
肖恩这回倒是没有吐槽他，他轻轻嗯了一声，让麦昆不禁有点小意外。
“愣着干嘛？脚生根了你？不是说去看我母亲吗？她的坟墓在那头。”肖恩拽着他的手将他拉走。
从墓园出来之后，麦昆一路上面带微笑，这非常难得，肖恩从来没见过他保持保持笑容超过两分钟以上。
“宝贝，问你个问题，你正儿八经的谈过几次恋爱？”
肖恩想了想，“两次吧。”
“都是女生？”
“废话，不然是男人？我又不是天生的基佬。”肖恩哼道。
麦昆笑呵，“后来你跟她们是怎么分的？”
“有一个是高中时候处的，那时年少也不懂事，总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后来越吵越多，就是因为这样分手的，后来那个是读大学认识的，我一直没敢跟她提及自己的家庭背景，然后她就老觉得我神秘兮兮有事情瞒着她，还认为我背地里养了情｀妇，”说到这里肖恩摆出极度无奈的表情，“没劲，最后实在有点受不了她，就掰了。”
肖恩戳戳麦昆，“轮到你说了，你谈过几个？”
麦昆耸肩，“没有。”
“怎么可能，我不信。”肖恩半眯眼睛狐疑盯着他。
“当我这行，处处都得保密身份，有个女人绑在身边是很不方便的，一来妨碍我办事不说，二来我还得承担她吃饭逛街各种开销，你说这划算么？”
就冲麦昆的第二个理由，肖恩义无反顾的信了。“可别跟我说你在碰我之前还是处男。”肖恩嘿嘿笑道。
“处男的年纪早就过了。”麦昆伸了个懒腰，“谁说不谈恋爱就不能失身？”
“那你是怎么解决性｀欲的？自撸？”
麦昆用手去敲他脑门，“夜店是个不错的选择，没有后顾之忧。”
肖恩听得耳朵竖起来，他踮起脚勾住麦昆的脖子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管，要是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出去鬼混的话你死定了。”
麦昆笑呵呵的搂住这位大少爷的腰板，“不去了，上你就够了。”说罢朝他嘴巴盖了下去，连亲带咬的。
肖恩嗯哼了两声，并没有反抗，他闭上眼睛愉悦地享受着这种接吻时刻，不得不说，麦昆的吻技着实不错，男人的吻很多时候都是带有霸占和侵略的性质，以前肖恩亲的是女人，固然体会不到，每次麦昆亲他亲到动情之时，动作就会变得愈发粗蛮，那架势简直要把他拆吃入腹连骨头都不吐，靠，这货真狠。
肖恩和麦昆还陷在两个人的世界中，显然没有察觉后面有一辆黑色的加长版林肯从缓缓驶来，车子停在肖恩和麦昆身边，里面的人摇下车窗把头探出来。
“咳咳，少爷。”费南在叫他。
肖恩赶紧和麦昆分开，他转过脸去一看，坐在车里头的人可不止费南一个，更要命的是他老爸也在！
“爸，好久不见……”肖恩头皮都发麻了。
杰拉德摆出冷峻的面孔，一声不吭，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没想到居然提前见岳父了。”麦昆小声说，听上去倒是颇为轻松。
肖恩往他鞋子上踩了一脚，“闭嘴，从现在起啥也别说。”
麦昆用手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老爸，我回来了，我刚到墓园探过妈妈。”
杰拉德对肖恩斥道：“上车。”
肖恩推了推麦昆悄悄说：“老头子找我没好事，你先回去。”
麦昆没说什么，只是点头轻轻说道，“回见，晚点我找你。”
回到久违的古斯曼大宅，迎接肖恩回来的不是大家的热情接风，而是杰拉德正耳发聩的狮吼，在场的所有人看见他这样都吓得赶紧逃出屋子远离这片灾区。
“兔崽子，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恩撇了撇嘴，“你不都已经看见了么。”
杰拉德气得发抖，“我就说你这些年怎么不肯正儿八经找个老婆好好安顿下来，原来就是因为这个，我杰拉德的儿子竟然是个同性恋，你让我以后老脸往哪儿搁？！我告诉你，现在马上跟那个男的分了，我姑且不找人对他动手。”
“你怎么能够这样威胁我。”肖恩眉头紧蹙非常不悦。
“我就问你，分还是不分？”杰拉德走到肖恩面前指着他。
肖恩也来气了，“我离开这么久，你一见面就因为这个骂我，你有问过我从头到尾究竟是怎么回事吗？你又怎么知道这是不是误会？”
“行，那你现在就告诉我，有没有误会？”
“你难道就不关心别的吗？我还以为你会关心我到底发什么什么，这段时间以来我都在外面……”
“有没有误会？”杰拉德打断他再一次问道。
肖恩湖绿色的眼睛沉了下去，有股难以掩饰的失落。
“没、有”他清晰地回答，“我跟他就是那种关系。”
“他是个杀手，跟拉辛格一样厉害，我打算等事情结束以后，把他招募进古斯曼家族。”
这不说还好，一说杰拉德气得更呛，“他跟拉辛格没法比。”
“是么，可是我铁定主意要他了。”
“肖恩·古斯曼！”杰拉德怒喊他的全名。
肖恩站在那儿没说话。
“你让我失望透顶。”
“我也是。”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很清楚。”肖恩按捺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我就想问下你，丹特·古斯曼和西奥·古斯曼到底是谁。”
杰拉德的脸色骤变，从前一刻的暴跳如雷瞬间转入下一秒的冰霜世纪。
“谁，是谁跟你说的？”
“没人跟我说过我就不会自己去调查？”肖恩直勾勾地盯着杰拉德，然而对方却把视线挪到别处。
“你遇袭的那天是不是去墓园看他们俩？莫诺斯家族跟我们结仇，跟这两人是不是脱不了干系？”肖恩逼问道。
面容疲惫的杰拉德沉默良久，他一声叹气，用手揉了揉睛明穴，“你出去吧，该干嘛干嘛去，我累了，要歇一歇。”
肖恩见杰拉德这般反应便知道自己没有说错，“看吧，你总是说我的不是，你自己不也对我隐瞒了那么多事情，家族里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你就不能……”
“我说出去！你是哪个字听不明白？”杰拉德这一声的大吼愣是把肖恩震住了。
肖恩怔在哪儿，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两人足足五分钟不说话，肖恩最后转身摔门走人。
看门的保安见肖恩从屋子里出来赶紧询问状况：“少爷，你还好吧？”
“不好，再见。”
“少爷你要走了？你才刚回来啊。”
“这家回来没意思。”肖恩冷声道，说完，扬长而去。
?
☆、act 45
? 肖恩来到一幢公寓门前摁下门铃，过了一会儿有人出来开门，是布冯。
“老大，你不是回家了么？”
“跟老头吵架了。”肖恩瓮声瓮气的说，从家里出来以后肖恩没地方去，又不愿意四处瞎荡，所以就跑来了这里。
“你又招惹老板了。”
肖恩打手一挥示意布冯别再追问下去，机灵的小助手自然懂他的意思。
“伍莱呢？”肖恩问道。
布冯指了指廊道另一头的房间，“他刚给牛牛做完康复训练。”
肖恩来到房间门口，大门是敞开的，他直接进去。这间房原本是卧室，后来肖恩让人将其改造成动物医疗诊室，所有顶尖的设备都是最新购入的，仅仅是角落那台多普勒彩超价格都接近百万美刀，不消说还有好几台类似的器械摆放在这里。肖恩爱狗如命在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
肖恩看见展示桌上趴着的爱犬，伍莱正站在桌子前，戴着听筒低着头仔细给狗狗检查身体。
“伍莱，牛牛最近的情况怎样？”肖恩走过去问道。
伍莱讲听筒摘下来，“康复的不错，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刚给他拍片发现右后腿骨骼有点钙化，平时饮食得注意一下，另外我再给你开个处方粮。”
把狗狗安置好以后，两人出去客厅坐下。
伍莱拿出一根烟点燃，吁出一口白雾。
“伍莱，我发现每次你开口跟我说西西里语我都有点不习惯，因为跟你那张脸实在太违和了。”
伍莱呵呵笑了两声，“我的长相是印度人，不过我的养父母来自意大利。”?
肖恩接伍莱递给他的一根香烟，点燃，狠狠地吸一口，“你这家伙，我现在才知道你居然是被意大利人养大的。”
“具体来讲是西西里人。”伍莱笑道，“不然我怎么说的一口流利西西里语？”
“那你的亲父母呢？”
“谁知道，”伍莱漫不经心耸肩，“我从来没见过他们，我听我的养父说，他是在一家停车场找到我的，那附近是外籍人士聚集的打工带，有很多偷渡过来的印度人，估计我就是意外被生下来的，生我的人没能力抚养，就干脆把我丢了。”
“我就说了嘛，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伍莱想起了什么，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呐，给你看下我爸妈。”
肖恩凑过去看，照片上的伍莱约莫十六七岁，他身穿高中制服，拿着一张毕业证书笑盈盈的，站在他左右两边的一男一女同样面带笑意，伍莱的养父母并不年轻，已经年过六旬，但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高中毕业典礼？”
伍莱点头，“我爸妈没有别的孩子，我是他们的唯一。”
“我记得你说过你爸是医生。”
“对，所以我自小耳濡目染懂得很多医学知识，虽然我大学选了兽医专业，但大言不惭的说一句吧，其实我可以人兽双杀。”
“少嘚瑟，对了，你父母他们现在在意大利？”
“早几年两老不在了，车祸惹的。”伍莱淡淡说，“在那之后我陷入了低谷，一直很迷惘，不知道自己以后何去何从，有天有位朋友问我说你去过印度吗？我当时就愣了，还真没有。以前不去那是因为我养父母在这里，这个地方才是我的家，如今他们离开了，这个地方也不再属于我了，所以我就想不如我去印度吧，虽然自己不在那里出生，可好歹体内流淌着印度人的血液，我想去寻一下根。”
伍莱抽了几口烟，又接着说：“我在孟买的一家诊所找了份医生的工作，也怪我当时太善良，载着满满医德给人家看病，结果诊所对我开出的低价药费的不满而污蔑我说我病历上造假，病人听信了诊所的话也一同指责我昧着良心对他们谎报病情，最后我丢了工作，在那之后不久又因为错信别人被骗了个精光，一个子儿都不剩甚至连护照都没了，还被人殴打莫名其妙就拉去蹲监狱，想在回想起来那段经历真他妈心酸。”伍莱摆摆手，感慨万千。
“打那以后，我对自己发誓，绝对不再当好人，好人从来没有好报。”
“我大概知道你是怎么走上黑医这条道路的了……”肖恩的表情有点复杂，“我刚来印度的时候也被人坑惨了，那会儿心里全是愤懑和怨念，但后来也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一群很好的人。生活嘛，就是这么折腾。”
“嗯”，伍莱不可置否，“我从孟买辗转到了加尔各答，先后认识了亚菲特和穆特里等人，得到过他们不少的帮助，作为回报，我决定捡回我的一部分良心，偶尔会抽空去仁爱之家和贫民窟给那里的人免费看病。”
肖恩抖了抖烟灰，“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不？”
“暂时没想到。”
伍莱咧嘴笑笑没说话，他把烟揿灭在烟灰缸里，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肚子饿了，要不你请我吃个饭？”
“走起。”肖恩跟伍莱离开公寓，拦了辆的士前往马老森的餐馆。
午市的时间早就过了，餐馆里的工作人员正在打扫卫生，看见肖恩推门进来，服务生赶紧招呼道：“肖恩少爷，我们刚刚收市，你想要用餐的话可以到里面的包厢。”
肖恩点头，径直朝里边走去，包厢里传来马老森的笑声和拉辛格的说话声，再走进去一看，费南，亚菲特以及穆特里也在。
“你们怎么在这儿？”肖恩表示疑惑。
“是我带他们过来这吃饭的。”费南朝肖恩点一下头。
此时亚菲特正在替马老森把一张购销合同进行仿制，顺便给他演示一下操作步骤。马老森目睹了整个过程之后不禁拍手叫绝，“这位小姑娘真有两把刷子，你是意大利人对吧，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行列？”
“瞧，他开始拉人了。”费南凑到肖恩旁边悄悄说。
“马老森，我要点一份公司三明治。”肖恩打了个响指。
对方这才察觉到肖恩的存在，“肖，欢迎回来啊。”马老森来到他跟前给他一个大拥抱，“这么久不见，你有点不一样了，身材比以前壮实不少啊。”
“被折磨出来的，哈哈哈。”
“但你怎么跑来这儿？没在家里陪杰拉德？”
肖恩撇了撇嘴。
见他露出这神情马老森就猜到怎么回事，“了解，看来又吵架了。别老是气你爸，他年纪来了，有高血压。”
肖恩一听郁闷了，“说得我好像故意似的，可有时候他根本就不听你解释，也压根儿不问你缘由就大骂一通。”
“杰拉德是这样的么？”拉辛格摇着手中的酒杯看向马老森，“那家伙脾气是暴了些，但总归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马老森说：“他对我们当然不会，对自家儿子才是这样子。”
肖恩表示诧异，“什么？他平时不是那样么？该死，臭老头……”
费南叹气，“那是因为你也是这样的暴脾气，你老是说他不问理由不听解释，可你自己也从来没有主动向他解释过吧。”
“好吧……”肖恩知道其实费南并没有说错。
马老森把三明治端到肖恩面前，“他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脾气性子没法改的啦，你好歹也迁就一下他。”
肖恩拿起三明治往嘴里塞，“马老森，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咱古斯曼家族这一代，你也是元老级的人物了，家族里有过哪些成员你都记得吧？”
“那是当然。”
“你知道丹特·古斯曼和西奥·古斯曼是谁吗？”
马老森顿时安静下来，同样怔住的还有拉辛格和费南，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着耐人寻味的表情，并非紧张，也不是恐慌。
看吧，果然都知道实情，肖恩心中如是道。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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