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难当 作者:凔溟

    第23节

    老人家远道而来,身上盘缠早用光了,想求医又无门,听说了神医的传奇事迹才跑过来碰碰运气,本来踌躇着不敢过来,一听有义诊自然不再耽搁。

    赵三郎威风凛凛地往唐越前面一站,“喂,老家伙,这药铺都还没开张呢,一旁候着去!”

    “这位公子,我等得,我这可怜的孙儿等不得啊,他……他……”

    唐越拨开赵三郎,蹲下来摸了摸那小男孩的脉搏,触手一片冰凉,哪怕这大爷把所有布料都裹在小孩身上,也没有什么御寒效果。

    唐越注意到两人都光着脚,一双脚又红又肿,还裂开了好几道口子,他叹了口气:“先把人抱进去吧,外面太冷了。”

    他站起身,让一名药童引着老人家进去,犹豫着走到太子昭跟前,“殿下,帮个忙成不?”

    太子昭今日穿着绛红色的棉袍,外头罩着雪白的狐狸毛披风,一张俊脸哪怕没有一点笑意也愣是被逼出了三分可爱来。

    唐越不怕他,笑着指了指盖着红绸的牌匾,“这个就交给您了,有您这么一尊大佛为药铺开张揭牌,绝对是这家药铺最大的光荣!”

    太子昭握住他的手,答应了下来,“孤让柯带着人去帮忙,这次不可拒绝了。”

    唐越连忙点头,他就担心今天忙不过来,特意把自己的护卫队都带来了,这些人哪怕不懂医,也能做些烧水熬药的活计。

    他打趣了柯一句:“记得等会别往里凑,万一见了血又晕倒了,本公子可没工夫照顾你。”

    柯尴尬的脸都红了,低头盯着自己的鞋面,小声说:“说不定给郎君添麻烦!”

    唐越转身进屋,乌太医和其他几位大夫也忙跟了进来,外头再热闹仿佛已经与他们无关了。

    唐越让人把再烧了两盆碳进来,他换上白色的长衫,提着药箱走进诊室。

    老大爷已经等的心力交瘁了,一张面黄肌瘦的脸上布满了不安,只有看到唐越时才能多几分神采。

    “老人家到外面等候吧,有结论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唐越让人将他请出去,然后戴上手套开始检查。

    命人将那小男孩的衣裤脱光,唐越先检查了一遍全身有无明显伤口,“病人身高一米五左右,年纪十三上下,男性,全身发红发紫,有明显冻伤,有长期的营养不良现象,腹部干瘪,应该有段时日没有进食了,在背部、前胸和大腿上发现一些愈合的伤疤,疑为钝器所伤……

    病人正在发烧,高热,手测温度在三十九度上下,有可能是风寒所致,也有可能是体内炎症所致。”

    他选了两个助理,一个是栎阳侯府的禾,他进城后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小男孩,还有一个是七个药童中的一个,名叫项安,其父是南晋有名的仵作。

    “你们要把我说的每句话都记下来,知道吗?”唐越再次叮嘱道。

    两人点点头,小手握着毛笔在厚重的竹简上快速写着,虽然字体凌乱,但勉强能跟上唐越的速度。

    唐越撑开小男孩的眼皮观察了下瞳孔,紧接着鼻子、嘴巴、舌头、耳朵、手足都一一仔细翻看了几遍。

    乌太医暗暗点头,望闻问切,唐小郎做到了“望”,不知他接下来该如何诊断。

    “去把哪位老大爷叫进来,我有话要问。”

    老大爷一进门就情绪激动地扑倒床边,以为神医出马,孙子肯定立马好了,哪知道孙子依旧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顿时心凉了半截。

    “神医啊,这……”别是坑人的吧?

    唐越安抚地冲他笑笑,“别急,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孙子从小都与你一起生活吗?”

    老大爷点头,“自他出生,我那短命的儿子就战死边疆,他生母受不了苦便改嫁了,我们爷俩相依为命。”

    “那你平时可有责打于他?”

    老大爷眼神充满戒备,死命摇头,“并无。”

    “大爷,如果你不合作,我们是没办法治好你孙子的。”唐越走到床边,指着孩子背部和小腿上的伤疤说:“那这些又是怎么留下的?”

    “这……老夫平日事忙,疏于照料,才让孙儿受了欺负。”

    唐越知道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不过老人家显然不愿意说,而且看他紧张的态度,也不像是他打的。

    “先给他挂点滴,喂点温开水,顺便去熬一碗稀一点的米粥来……来个人拿热毛巾帮他擦擦身。”

    唐越话音一落,众人便看到两个彪悍的中年男子打开药箱,拿出一根竹筒倒挂在床上的铁支架上,竹筒的一头插着一根管子,管子的另一头似乎是连着细针,然后将细针扎入了病人的手背上。

    乌太医压抑着问话的冲动,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深思着此举的用意。

    “咦……公子,您来看……”给小男孩擦拭身体的男护士惊叫起来。

    唐越走过去,眼神顿时一变,他刚才竟然忘记检查病人的肛门了,从眼前这情况来看,明显是被人性侵了。

    再结合他身上新旧不一的伤疤,恐怕还是一次性造成的。

    “大爷,这又是怎么回事?你可千万别说自己不知道啊。”唐越只觉得胸口积压了一口郁气,不管到了那个年代,总少不了这些有变态嗜好的人渣!

    老大爷见瞒不过,才声泪俱下地交代:“老夫年纪大了,是在无力养活他,这才把他送到当地的富户中做小工,只盼着他有口饭吃能顺利长大。

    前些日子,有邻居说在路上见到我孙儿被人抬着出城,看样子伤的不轻,老夫赶到的时候便瞧见那群畜生将我孙儿丢在了乱葬岗,身上只裹着一层草席,冻的人事不省。

    至于他身上的伤,我也是趁着他清醒的时候问出来的,原来,从去年开始,那富户中的二老爷便看上了他,将他带到身边做书童,本以为是好事,未曾想那老爷竟然人面兽心,把我可怜的孙儿残害至此……”

    唐越一边听一边写下一副药方,理智地说:“派人去煎药吧……把事先备好的消炎药取来,伤口已经严重发炎,还好天气冷,这要是在夏天,恐怕早发脓溃烂了。”

    这么尴尬的位置,如果真到了发脓溃烂的程度,他都不知道敢不敢拿刀子下手。

    第111章 爱信不信

    爆竹声响,药铺门口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这一间小小的诊室仿佛成了被遗忘的空间,没有人来打扰。

    唐越用镊子夹着沾了药水的棉花团小心翼翼地给男孩清洗伤口。

    尽管如此,最后还是缝了五针,这么尴尬的位置,未来几天内小孩恐怕都不能吃太多东西了,否则那才叫受罪。

    “好好养着吧,身体上的伤一个月准能好,不过他长期受虐又挨饿,体质很差,然后……”唐越瞥了眼老泪纵横的老大爷,无声地叹了口气。

    救急不救贫,唐越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老大爷给唐越磕了九个响头,“只要能保住我孙儿的命,往后就算是沿街乞讨,老夫也断不会离开他半步。”

    唐越洗干净手走出诊室,发现药铺门口已经挤满了人,有人迫不及待地把冻疮膏抹在手上脚上,那一双双手脚被严寒冻的红肿不堪。

    “小郎,看这样子,五百盒的冻疮膏半日就能送完了,现在做也来不及了。”雀拐着脚走过来说。

    唐越环视一周,吩咐他:“命人去熬几大锅汤药,加苏叶,黄苓,牛蒡子,每位路过的行人都赠送一大碗,防风寒的。”

    “喏。”雀领命而去,乌太医在背后问:“防治风寒,理应再多加一味太子参更妥当。”

    唐越转头看他,笑了笑,“这晚辈知道,可太子参稀少且贵重,晚辈可送不起。”

    乌太医胡子翘翘,哼了声背着双手走开了。

    唐越要办三天义诊,消息一传开,附近的百姓都蜂拥赶来了,不过有些人还心存疑虑,抱着观望态度在门口徘徊。

    陆陆续续有病人上门,唐越让陈老和其余两位大夫坐诊,自己在一旁学习,同时也考察一下这三位大夫的水平。

    不过陈老擅长的是妇科,唐越倒是很想在他的桌子上摆“妇科”两个字,不过碍于识字的人有限,而且这个时代的妇产科病还是个很模糊的概念,即使不舒服也没有人愿意给一个男大夫治疗。

    “让让……让让……你们这群贱民,看到王子的车驾还不赶紧退让?”一声尖锐的斥责传进药铺,众人循声看去,就见两排护卫用力推开挤在门口的百姓,清理出了一条通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王子贤,啧……”赵三郎靠过来,脸上的鄙夷一闪而过。

    唐越扶额,这人简直自带霉运,到哪哪遭殃。

    改天应该偷偷给他洒点狗血,也许能帮他去去霉运。

    “三郎,你不在后院跑这儿来做什么?”牌匾揭开后,太子昭就先走人了,留下一群公子哥在后院自娱自乐。

    唐越也没空管他们,便由着他们玩,听说赵三郎做了好几副牌,在挨个儿教他们玩斗地主,玩的不亦乐乎。

    “无聊,都是一群笨蛋,根本打不过本公子!”

    唐越对此抱有怀疑态度,不过也懒得去求证。

    他嘴角勾起一道弧度,迎上去行了礼,“三王子可是身体抱恙?小店刚刚开业,大夫和药材都齐全的很,保准您看得放心!”

    “唐、小、郎,你是在诅咒本王么?”王子贤一开口,满嘴的酒气便溢出来。

    唐越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还以为他躲在哪个角落里哭去了,毕竟太子的位置已经定下来了,短期内他肯定是没希望的。

    现在看来,他的猜测还是挺正确的,这都借酒消愁了,哭没哭谁知道?

    不过,喝醉了出来闹事的失败者是没有人会同情的。

    “我观您的面相,红中发紫,印堂略有黑印,双目无神,恐怕已经失眠许久了吧?您是否晨起还有便秘,口臭,恶心呕吐,精神不济的现象?”

    王子贤还没开口,一旁狐假虎威穿着太监服的男子就先叫起来了,“你如何知晓?”

    唐越这时才发现,太子府中是没有太监的,也不知道是李昭不想用还是有其他原因。

    他自信地笑笑,“在下医者,医术尚可,如此简单的病症还是能看出来的。”

    唐越的医术如何王子贤当然不会怀疑,他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些小问题,也值得神医大惊小怪?”

    他故意加重“神医”二字的读音,嘴角斜的都能挂住油瓶了。

    唐越摇摇头,“这怎么会是小问题?您可以按一按自己的太阳穴,是否觉得脑胀,间歇性钝痛,再多按几下又觉得好受多了?”

    “这不过是宿醉罢了。”王子贤翻了个白眼,用“别忽悠老子”的眼神瞪着唐越。

    “正好乌太医也在此,不如您问问他,正常的宿醉是怎么样的。”唐越让人去把乌太医请来,这老太医闲不住,自个也开了个窗口,义诊去了。

    一听唐越喊他,乌太医屁颠屁颠地就跑过来了,身上还穿着唐越的白大褂,垂在地面上拖地板,如果再拄个拐杖估计就能扮演土行孙了。

    一看到唐越身边站着人,老大医立即刹住脚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从容不迫且高深莫测,踱着步子慢慢走过来。

    “臣见过三王子,王子万福。”乌太医鞠了个躬,白胡子一抖,立马又挺直了腰背。

    “乌太医不在太医署当值,如何跑到民间小药铺来了?还是说你已经不想在太医署干了?”

    “您言重了,臣今日沐休。”

    唐越怕这疯子连乌太医也记恨上,忙打住话题,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乌太医虽然不知道唐越在打什么哑谜,不过既然没有事先知会他,想必就不需要串通撒谎了,于是便实话实说。

    大致上与唐越说的一样,只不过听起来就没那么玄乎了。

    唐越把乌太医推开,自个继续应付王子贤,“您最近富态了不少吧?有没有觉得小腹时而胀痛时而附痛?”

    “有话就说!别给本王卖关子!”

    “呵呵,您请随我来,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唐越指了指被隔开的诊室,想把人叫进来慢慢忽悠。

    哪知道王子贤不买账,“人多又如何?难道还有话不能在这里说?”谁知道里头有没有什么埋伏之类的?

    唐越腹诽:夜路走多了才会撞鬼,这李贤一定是坏事做多了才会怕这怕那。

    “倒也不是不能对外人言,只是……您这病症,越少人知道越好,当然,您不介意,在下也无所谓的。”

    王子贤狐疑的盯着唐越,心里跟长了草似的摇摆不定,一方面怀疑唐越骗他,一方面又担心自己真的生了什么怪病。

    人都是怕死的,王子贤也不例外。

    他正准备抬脚,一旁边的内侍提醒道:“殿下,咱们还是小心谨慎些,这太子殿下才刚离开,万一……”

    万一在这里设了局,岂不是被坑了也白坑?

    王子贤冷笑,“本王量他也不敢!”说着推了唐越一把,“有话便直言,少在这儿装神弄鬼!”

    唐越身子瘦弱,这一推差点跌个四脚朝天,好在赵三郎眼疾手快把人扶住。

    他偷偷捏了唐越一把,凑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殿下了,再撑会。”说完立马溜开,显然不想和王子贤打交道。

    唐越之前也打听了不少王子贤的事情,这人聪明是有的,只是心胸狭隘,锱珠必较,并不得大家的喜欢。

    不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朝中总有那么些人愿意和他凑到一块,一起为阻碍李昭登基的事业发光发热。

    “咳……既然您要我说,我就真说了。”唐越让他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其实,您之所以人有这此症状是因为肚子里长了虫子。”

    “啊……”周围听到这话的人无不后退一步,惊恐地看着王子贤。

    这年代还没有蛔虫的说法,众人一听肚子里有虫,吓都能吓吐。

    王子贤屁股还没坐热就嗖的站起来,一脚朝唐越踹过来,唐越早有防备,避让开了。

    “您别不信……”

    “来人,将此人给本王拿下!妖言惑众!本王一定要将他带到大王面前好好理论!”

    “我说的都是真的,您最近肚子是不是大了不少?吃东西吃的多,容易饿?晨起恶心想吐,还总觉得肚子里有声音?”

    “……”其余人听他说的这么详细这么肯定早就信了,王子贤虽然理智上不信,可也被说动了三分。

    “胡言乱语……口说无凭!”

    “您不信我也没办法。”唐越耸耸肩,一副“爱信不信”的表情。

    王子贤给身边的内侍使了个眼色,对方还愣愣的反应不过来,直到被踹一脚才同手同脚地走过去。

    “公子越,您看,殿下这病该如何治疗呢?”

    唐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把众人的心都提起来了。

    “这肚子里长虫还能治?”有人下意识地摸摸肚皮。

    “能吧,只要想办法拉出来不就行了?”

    “说的简单,若真如此,怎么会还留在肚子里?”

    众人议论纷纷,把王子贤的脸色都说白了,“来人,把这群贱民赶出去,脏了本王子的眼睛!”

    人群被一哄而散,药铺里除了还在看病的几个病患一时走不了,其余人都跑开了,只是他们也没有跑太远,而是躲在附近看热闹。

    看热闹是人类传统的品性,尤其当这个热闹还发生在权贵身上时,就更引人好奇了。

    王子贤从护卫手中夺了重剑,搁在唐越的肩膀上,“你最好别骗本王,否则……”

    “否则如何?”唐越眉头挑高,露出个不屑的表情,“三王子就这点肚量?是否每个说您有病的医者都要被您如此对待?那往后哪个医者还敢实话实说?”

    “讳疾忌医可是大忌,您可曾想过,若是不及时治疗,您肚子里的虫子便会一生二,二生四,周而复始在您的体内繁衍下去,那到时候……”

    “呕……闭嘴!”王子贤被吓得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差点就把隔夜饭吐出来了。

    当然,唐越自己也不好受,毕竟不是什么好画面,不过总不能每回都是自己被对方威胁恐吓,总要让他吃点苦头。

    “如何治,说!”王子贤加重了手下的力度,锋利的剑刃差点就割开了唐越的皮肤。

    唐越冷眼看着他,慢吞吞地说了一句话:“最好的办法,便是切开您的肚皮,将虫子与虫卵掏出来,再将肚皮缝上,以绝后患!”

    “……”不仅王子贤,其余听到这话的人都彻底石化了,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将人的肚皮割开?这话恐怕也就唐越敢说吧?

    乌太医不知什么时候溜过来,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只是碍于外人在场不好明说。

    “你找死!”王子贤拳头握紧,将剑抬起来,狠狠地劈了下去。

    第112章 不情之请

    唐越身边的护卫也不是摆着看的,自然不会任由他被人砍,而且唐越虽然战斗力不行,身体的灵敏程度还是不错的,成功避开了这一剑。

    王子贤也是一时冲动,一剑没砍中立即把武器丢开,“哼,你以为随便胡编乱造一个由头就想在本王身上光明正大的动刀?然后借此迫害本王,谁给你的胆子?你以为有了李昭,你就能站在本王的头上为所欲为?你以为会点医术,就可以愚弄本王,愚弄天下百姓?若是改日大王病了,你可否有胆子在大王身上动刀子?”

    王子贤已经激动的语无论次了,唐越暗暗竖了个中指,“三王子非要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在下也没办法,还是那句话,信不信由您,要不要治疗也由您自个决定。”

    唐越淡定地坐在一边喝起茶来,那份淡然的态度令九成九的人都信了他的话,这要是张淳在场,估计都得佩服他的演技了。

    王子贤正欲张开反驳,一群手持武器的衙役瞬间冲了进来,大喝道:“听闻有人在惠安堂闹事,肇事者何在?”

    唐越要在这里开店,自然和附近的衙门打过招呼的,俗话说,官府里有人好办事,他现在有身份有地位,让人多多关照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也不知道谁去报的案,衙门一听是栎阳侯府小郎君的事情,自然不敢懈怠立即带来人了。

    等来人看清王子贤的面目,吓得手脚都软了,不过还好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既然三王子在此,想必是没有贼人敢闹事了,小的们先告退。”

    “别走,将这个妖言惑众的巫医给本王拿下!”王子贤指着唐越命令道。

    “这……”衙役们更不敢了,撇开栎阳侯府的身份,这位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啊,别说拿人,就是稍微碰一下也得担心一下太子殿下会不会怪罪。

    “原来三王兄当真病了,难怪父王说已经好几日未曾见过你入宫了。”一道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少年变声期特殊的噪音令不少人都听出来人的身份了。

    这也让很多担心唐越会受欺负的人暗暗松了口气。

    “真看不出来,九弟还是个痴情的,呵呵……”王子贤别有深意地瞥了唐越一眼,眼神阴冷如毒蛇,令人心下发新村的同时又厌恶不已。

    太子昭不理会他的调侃,走到唐越身边握着他的手,“可累了?要不先回去歇息?”

    唐越被那么双眼睛盯着,也不好意思秀恩爱,抽出手平静地说:“不累,还有病人在,哪有大夫先离开的?”

    “既然病人不想治,你又何必强迫他人?是死是活与你何干?”

    唐越也不知道他刚到怎么就了解的这么清楚,不过来了靠山,自己的底气瞬间爆棚起来。

    “殿下说的有理,医者虽有治病救人之责,但若是病人自己求死,我们也是没办法的。”唐越说完还叹了口气。

    王子贤又气又恼,他暗暗捏了下肚子,总觉得里头有东西在游动似的,一股酸气顿时从胃里冒出来,直冲喉咙。

    他拼命地压抑着想吐的欲望,低声问:“唐越,除了开膛破肚可还有其他治疗方法?”

    唐越作势想了想,突然拍了下手掌,“啊,我想到了一种药物,也许能行,但是否有效还得吃过才知道。”

    一听不用开刀,王子贤松了口气,虽然疑虑犹在,但吃药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那就请开方吧,药材本王自会让人去购买。”

    唐越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不过既然忽悠了开头总不能没有结尾,否则谎言岂不是被识破?

    “三王子要自己购买药材在下没意见,只是这药材还需要秘法炮制,制作成药丸,这个是在下的秘方,恕不外泄!”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众人都一致点头,觉得对方若是不同意也太说不过去了。

    王子贤扬起下巴:“本王可以重金购买你的秘方,你出价吧。”

    唐越同样抬起下巴,尽管身高上有些差距,气势上却旗鼓相当。

    “抱歉,本公子不缺金银,不卖!”想用钱财来压他,真是找错路了。

    “三王兄有时间在这和唐越争执,不如早些回去准备药材,也要早日康复!”太子昭出声赶人。

    兄弟俩自小身份就不一样,王子贤再嚣张也只敢在对方残废的时候叫板,如今对方已经贵为太子,身份更加高贵,他的气焰便暂时压下来了。

    “既然如此,何贵,你留在这里等着唐小郎制药,记住,别让唐小郎太操劳,否则咱们太子殿下会心疼的,哈哈……”王子贤苦中作乐,笑得前俯后仰,可惜周围的人都用同情的眼神看他,显得他越发可怜了。

    王子贤落荒而逃,药铺便恢复了清净,唐越瞥了一眼被单独留下来的太监,眨了下眼睛,“何贵是吧,既然你们主子有交代,你便先去把药抓了吧。”

    唐越报了一连串的药名,林林总总二十几样,什么人参鹿茸雪莲都在其中。

    对方不愧是贴身服侍人的,记性真不是一般的好,唐越报了一遍他就记住了。

    可惜记性再好也没有用,“公子,小的……小的不识药材,您看……”

    唐越耸耸肩,事不关已地说:“我倒是想帮忙,可惜你家主子总担心我会害他,万一出了问题,谁负责?”

    小太监都快哭了,他可不敢说出“我负责”三个字,只好将二十几种药材写下来,一样一样去柜台找。

    好在每个柜子都贴着药名,对号入座就行了,至于这里头没有的,只能回府想办法,偌大的王府,总不至于连根人参都找不到。

    唐越任由他去折腾,反正都是随口说的药方,他拉着太子昭去了后院,“既然来了,就一起用午膳吧?”

    太子昭点头,等拐到后门,他蓦地将唐越压在墙上,抬起他的下巴问:“可有被李贤欺负了?”

    唐越挑了挑眉,“您不是看到了?我像是被欺负的样子吗?”要说被欺负,那也是对方才是。

    估计这会儿那倒霉蛋儿正躲在哪里吐呢!

    哈哈,那画面想想都爽!

    “他真有病?”太子昭不太确定地问,刚才唐越那番说辞几乎骗过了所有人,只是太子昭觉得事情太过离谱,才存了几分质疑。

    “有啊,你看他那见人就咬的模样,可不是有病?像不像我跟你提过的神经病?”唐越眨眨眼,笑得不怀好意。

    太子昭摸了摸他的嘴唇,然后凑过去舔了几口,唐越眼睛瞪大,然后在对方要撤退时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所在的位置并不偏僻,只要从前厅到后院都要经过他们这里,因此唐越没让这个吻维持太久,很快就将太子昭推开。

    “你敢如此骗他,就不怕他事后发现真相报复于你?”太子昭沉声问道。

    “他怎么会发现真相?”唐越得意地笑笑,“我既然敢开这个口,就有把握让他相信他确实有病!”

    “难道你真能从他肚子弄出虫子来?”

    “秘密!无可奉告也!”唐越推开他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回头拉住他的手,“快走,再晚了好酒就没了。”

    他从家里拉来那一车贡酒时,不少好酒者就蠢蠢欲动了,要不是他再三交代不准提前喝,恐怕现在就剩空坛子了。

    后院被太子昭命人建的像个晾晒场,一排排的木架子此时晒着一部分药材,一部分则被摆成一个圈,放着食物,烤肉已经散发着香喷喷的味道。

    刚才外头发生的事情,这里的公子们也听了墙角,对唐越的佩服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人对人的印象光靠从别人嘴里说的都太虚了,只有亲眼见到亲耳听到才真实。

    王子贤在外名声不算太差,只是有光芒万丈的太子昭立在他前面,显得他黯淡无光,所以也没有太显赫的名声。

    之前太子昭双腿尽废时,传言大王要立王子贤为太子,才使得他身边笼络了不少人,如今,满朝文武,不知道有多少在家里偷偷掉眼泪呢。

    不过肠子悔的最青的绝对是棠溪郡主一家!

    太子昭第一个端起酒杯,说了开场白,“今日是惠安堂开业的大喜日子,孤相信,有了惠安堂,以后会有更多的病人被治愈,有更多的伤痛被掩埋,有更多的病症被克服。惠安堂不仅仅是唐越一人的药铺,也不是栎阳侯府独家的生意,而是我们整个南晋都该扶持的生意,孤在此明言,若是有人敢无中生有,敢来药铺闹事,便是与太子府做对,与孤作对,与南晋王朝作对!今日各位能站在这里,便说明了你们对唐越的态度,前一刻王子贤在前厅闹事,你们无人助唐越一臂之力,唯有赵三郎偷偷派人知会孤,孤也无心怪罪你们,只是各位扪心自问,可否还有脸喝下这杯酒?”

    太子昭一番话顿时令在场所有人都红了脸,一个个低着头尴尬地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唐越原本还是一脸笑,听了太子昭的话笑容也收起来了,其实说心里不在意是假的,只是他原本就没对这些人报太大的希望,这里大多数人只是混个脸熟,连朋友都算不上,又怎么会为他挺身而出呢?

    人不管在哪个世界,真正能交心的朋友有几个就够了,其余的人只求不在他背后捅刀子,哪能指望每个人都视他为知己?

    唐越重新挂起笑容,大声说:“来来来,别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刚才的事也并非什么大事,不过是病人身份不一般而已,各位就算站出来也解决不了问题,越心里明白的很。”

    他说完白了眼太子昭一眼,“殿下要训话也别挑今日啊,今日可是惠安堂开张大吉的好日子,好气氛都被您破坏了,哎……”

    太子昭长袖一甩,仰头喝干酒杯里的酒,“这杯酒,就当是孤给各位赔罪,只是孤刚才的话还请众位回去好好思量思量,你们皆是南晋贵族之后,未来的国之栋梁,若是连这点勇气这点担当都没有,将来又如何能身居庙堂?”

    在这个还没有科举的时代,选官几乎都是从贵族子弟中选,寒门学子想出人头地除非有贵族保荐,有真才实学,否则要出头简直难于登天。

    众人齐刷刷低头应喏:“殿下教训的极是,我等怯弱,不配为南晋子民!”

    赵三郎咬了咬嘴唇,上前一步,“殿下,显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

    “显想赴边疆从军!听闻殿下在甄选战士,组建一支奇兵,显欲加入,望殿下首肯!”赵三郎这番话惊呆了在场所有人,连唐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冒出了这种想法。

    这样铿锵有力,目光坚定的赵三郎,与他所熟悉的那个人差异太大了!

    第113章 一点常识都没有!

    “孤的队伍不收无用之人。”太子昭没有明着拒绝,但一句话基本就等于判了赵三郎死刑了。

    赵三郎会什么?

    读几句酸诗,还是别人写的,舞弄两下刀枪,只有花拳绣腿的级别,谈上几句国家大事,还都是从他老爹嘴里偷听来的。

    让他上战场,武艺不过关,让他当官,肚子里的墨水也不够,当然,这些都是可以慢慢锻炼慢慢积累经验的。

    只是就目前赵三郎来说,还是个只懂吃喝玩乐的公子哥,离纨绔子弟只有几步的距离而已。

    赵三郎偷偷给唐越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帮忙说句好话,奈何唐越才是那支队伍的最早提倡者,自然知道赵三郎不合适。

    至少目前的他是不合适的。

    他轻轻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赵三郎耷拉着肩膀,退一步说:“那,可否请胡副将收显做个小兵小卒?”

    “你若真有心做个小兵小卒,又何必求到孤面前来?邺城设有八处征兵点,你带上包袱即可入伍。”太子昭很不给面子地刺了他一句。

    但他说的也是事实,赵三郎这样的身份,要从小兵做起明显是不可能的,这可不像现代,军二代三代们还要在基层锻炼锻炼,镀一层金再往上爬。

    “回去勤加锻炼,明年开春,你能达到孤的要求,孤亲自带你冲锋陷阵都行。”

    赵三郎深深吸了口气,“喏,显一定会做到!”

    唐越见气氛不太活跃,特意给大家讲了两个冷笑话的子,虽然大家未必听必懂,不过总算没那么压抑了。

    接下来,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几杯黄酒下肚,众人的心情才渐渐活泛开来。

    唐越端着食物给李昭,低声问:“镇国公座是否出事了?”

    太子昭把玩着手里的叉子,这是唐越特意为这次自助餐命人打造的,纯属银的,小巧玲珑很是可爱。

    他从盘子里叉了一块肉,慢慢咀嚼着,等吞下食物才开口说:“今晨,镇国公为庶长子请封世子了。”

    “……”唐越顿时头大如牛,这种家斗宅斗的家务事,他还真不好管。

    不过那位镇国公府的庶长子,他实在喜欢不起来。

    “不应该是嫡子为先么?赵三郎又没有犯什么大错,镇国公此举说不过去吧?”

    太子昭点头,“父王没有答应,不过若是国公坚持,父王总有一天会答应的,唯一的办法只有让赵三郎入仕或入伍,做出一番成绩来,才能扭转局面。”

    一个无所事事的嫡子可以被忽略,但一个功名赫赫的嫡子想被跨过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太子昭叉了一块肉递到唐越嘴边,唐越还没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他。

    周围的人自动退避三步,一个个偷偷摸摸地看着这二人,不少人暗暗称奇。

    平日里冷言冷语,训人从不给人留后路的太子殿下竟然也有如此柔情蜜意的时候,真是太令人惊讶了。

    这唐小郎也不知是哪来的本事,能把太子殿下迷的三五三道的。

    “吃!”太子昭出声提醒他。

    唐越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看看左右,脸都红到脖子根了,一把夺过太子昭的叉子把肉吃了再还给他,嘀咕:“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如此幼稚?”

    太子昭勾起唇角,笑得如沐春风,在场不少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几个好男色的更是偷偷流哈达子。

    作为邺城四美男之首,太子殿下的颜值毋庸置疑,尤其他身边站着个长相普通的唐越,更是被衬托的俊美无双。

    “难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有人小声自言自语,一旁立即有人附和:“也有可能是殿下常年在边关,眼里已经没有美丑之分了。”

    意思是:这男人看多了,桃花眼了吧。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别人只有羡慕的份。

    酒足饭饱,一群人正准备散去,唐越的小助手项安跑了进来,“师父,又有人来闹事!”

    唐越敲了敲他的脑袋,“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叫我师父!”他暂时还没有带学生的想法,以目前的状况,还不具备这个条件。

    不过项安是典型的牛脾气,据说他老爹想让他子承父业当仵作,结果他去了几天,把义庄里的尸体全解剖了,把他老爹气的够呛。

    等他玩够了尸体,这小子就说当仵作没意思,天天与死人为伍,还不如当大夫,这才把目标转向唐越。

    唐越近来声名鹤起,又年轻又好相处,项安偷偷观察了他几天就自告奋勇要当他徒弟,唐越不同意,他就死赖在栎阳侯府的门口静坐,风雨无阻。

    “反正你迟早是我师父,先叫叫有什么关系?”项安拉住他的手往外拖,“快出去看看,这回闹事的人赶都赶不走。”

    唐越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昭给他选的黄道吉日不对,否则怎么刚开业就接二连三地有人来闹事?

    他向众人告罪一声,跟着项安走向前厅。

    其余人本来已经要走了,正好也一起跟去看看,何况这回有太子殿下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也不怕。

    唐越刚转了个弯就听到一阵尖锐的哭嚎声,跟死了爹妈一样,等他看到那声音的来源,暗道:好吧,果然是死了爹妈的。

    地上躺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年纪都在四十以上,看穿着应该只是普通百姓,而哭泣的那位长得相当标致,梨花带雨的表情更是楚楚可怜。

    “说说,怎么回事?”唐越往那姑娘面前一站,黑着脸问。

    “你……你就是那位神医?”小姑娘年纪不大,十三四岁模样,一抬头两行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流,真是见者伤心啊。

    只是怎么看都带着一点风尘的味道呢?唐越费解。

    “我不是神医,我只是这家药铺的东家。”

    “那也没错,你这个恶人,快还我阿父阿娘的命来!”小姑娘扑了过来,凶神恶煞地就想要索命。

    唐越避让开,一旁的护卫早一步将人控制住,反手一按,毫不怜香惜玉地将那小姑娘压倒在地上。

    唐越最怕这种事情都没说清楚就开始闹的人了,吼了一句:“把话说清楚再哭,哭有个屁用啊!”

    还让不让人好好做生意了?

    那姑娘打了个嗝,期期艾艾地说:“一个时辰前,我父母还是好好的,自从他到你们药铺喝了一碗药,回去没多久便倒下了,你们评评理,是不是他们的药吃死了人?”

    一听这话,不少喝了驱寒药的百姓都觉得浑身不对劲了,深怕自己下一刻也会莫名其妙的死去。

    唐越皱了皱眉,猜想会不会发生食物相克或者药性相克的事情,可是这个方子用的药材都非常普遍,药性温和,按理不至于啊。

    他走到那对尸体前蹲下,朝一旁伸出手,“把手套和口罩取来。”

    项安早一步准备好了,还细心地给唐越戴好,双眼亮晶晶地问:“师父,要不我来?这个我可熟悉了。”

    唐越把他推到一边,“先一边凉快去,让人去官府报案,再派个有经验的仵作来。”

    “我这就去找我阿父,他最有经验了。”小屁孩一溜烟地跑了,唐越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

    这小子确实相当有天赋,不过也太爱玩了,没什么定性,他想当大夫可不是想治病救人,完全是想体验一下把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快感。

    用他自己的话说,能从阎王手里抢人,是多么伟大的事情啊!

    唐越不是学法医的,没办法那么专业地确认尸体的死亡时间,推测死亡地点,不过作为一名外科医生,要确认死因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这两名死者均是脸色发紫,嘴唇尤为明显,嘴角有暗黑色的血液,已经凝固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尸体已经开始僵化,显然不是刚死不久的。

    “你说你父母一个时辰前还健在?”唐越嘴角弯了起来,露出一抹冷笑。

    “是……是的。”

    “那你可知道血液凝固需要多长时间?人死亡后尸体从有温度变成没温度要多少时间?”唐越站起身脱掉手套,直接让人将这姑娘和两具尸体抬到官府去。

    “小郎君,这二人看着像是服毒而镪,当真与服用的驱寒汤无关?”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唐越挺直胸膛,大声问:“在场可有谁见过他二人刚才来药铺喝汤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均摇头,刚才那人继续说:“这二人长相平凡,也许不是附近的百姓,即使来了大家记不住也是常理。”

    唐越点头,“此话有理,那再问,除了他们二人,你们当中有谁喝了汤觉得不舒服的?”

    一位妇人站出来说:“小郎是神医,妇人昨日偶感风寒,头疼发热,喝了一碗驱寒汤后,发了点汗,觉得浑身畅快多了。”

    “这汤喝下去热乎乎的,确实没什么不妥的地方。”不少人附和道。

    唐越将药方念出来,“总共就加了这几种药材,若是大家不放心,尽管去其他药铺或者找大夫问问,这几种都是常见的药材,他们肯定都知道。”

    “不是都说对症下药,小郎免费发放汤药是好事,但万一有人体内有病,正好与此药物相克呢,那又该如何?”

    唐越朝护卫小声交代一句,让他们将这频频出头的人揪出来,看来这件事果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有心针对。

    难道还是王子贤?唐越仔细想了想自己还得罪过谁,发现没有了啊。

    他做人不说有多好,但还算随和,很少和人红脸,偶尔和病人家属闹矛盾那也是公事公办,在这里应该不存在这种问题才是。

    “那你是觉得那夫妇二人本来有病,因为喝了惠安堂的汤药,所以相生相克,以至于一命呜呼了?”唐越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什么病症会因为服用驱寒汤而中毒,还死的如此迅速,如此剧烈。”

    真是一点见识都没有!

    这幕后之人也许是想破坏他的名声,也许是想让惠安堂还没开张就先背上臭名。

    可惜这人的常识有限的很,连尸体死亡后的特征都没搞清楚就玩栽脏嫁祸,实在是太高看他的智商了。

    对方被问的无话可说,正欲溜走时被山和另外一句护卫拦了下来,“哼,何必躲在人后偷偷摸摸地说话,有话尽管站出来说。”

    “哎呦,你们是想杀人灭口吗?我一个升斗小民,难道连说几句公道话都不行?”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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