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神仙也种田 作者:寻香踪

    第23节

    寻序甩甩脑袋:“又要剪了吗?哪天去剪吧。对了,我以前剪下来的头发呢?你给我收哪儿了。”他记得徐宁没有卖的。

    徐宁说:“我把它和羊首放一块儿了。你要头发干嘛?”

    “不干嘛,就问问。”只是想起了那段和徐宁不怎么对付的日子,好像自己那时候还挺欺负他的,不过他家徐宁心地善良、任劳任怨,所以才能包容他的存在。

    徐宁突然说:“你刚来那会儿拽得二五八万的,真叫人讨厌。”

    寻序嘿嘿笑:“有么?”心里暗道坏了,秋后算账来了。

    果然,徐宁瞪圆了双眼:“怎么没有?掐了我几次!”

    寻序将脖子伸过来:“来,给你掐回来。”

    徐宁看了看他的脖子,又看了看自己沾满泥水的手:“我才不那么神经病呢,苦大仇深得全世界都欠了他似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掐人,这是疯子的行为。”

    寻序睁着无辜的眼看着徐宁:“那时候,你把我当疯子?”

    徐宁笑了起来:“不然怎么解释呢?”

    寻序心说,我一世的英名就这么给毁了,我当时怎么就跟吃错药了似的,那么凶巴巴的呢,早知道就不那么拽了,最后还是落在他手里,被他记在心里,要笑一辈子了。

    徐宁正在用刀子剖生蚌壳,将蚌壳剖开,里面的肉用刀子刮下来,然后洗干净,直接炒或者烫熟,滋味鲜美,跟吃猪肚似的。当然,也可以先带壳烧熟,蚌壳自动裂开,将里面的肉取下来也行,但是这样不如取活的那么鲜美。徐宁说:“你不是说这个蚌壳里有珍珠?你自己来弄吧。”

    “好,我来。”寻序洗了手,拿着刀子,小心地划开蚌壳的边沿,然后用手用力掰开。

    徐宁探过头来:“珍珠在哪儿?”

    寻序用手指摸了摸,最后在蚌壳边上摸出一个指头大小的硬物来,用水冲洗干净:“你看,是不是颗珍珠?”

    徐宁看着寻序手里的那颗珍珠,张圆了嘴,这颗珍珠真大,直径足有2厘米,并不是平常看到的珍珠那么浑圆,而是有一个小小的蒂状突起物,看起来就好似一滴眼泪,颜色是肉粉色的,散发出柔和的珍珠光泽。“真是一颗珍珠诶,这么大的珍珠,要长多少年?”

    “我也不知道,年头应该不短了。”

    徐宁说:“这是自然形成的珍珠,非常稀少,这颗珍珠应该值不少钱。”

    寻序笑道:“当然值钱,等我拿去配上就更值钱了。”

    徐宁问:“你要配什么?”

    “暂时保个密。”寻序买了个关子。

    徐宁心想,肯定跟他在楼上种的那些药材有关,到底要干什么,他却不知道。

    寻序问:“这蚌壳肉怎么吃?”

    徐宁说:“中午吃火锅吧,你再去捞点虾上来。等阿森回来了,我们再吃饭。”现在天气也渐渐凉快了,虽然还不到吃火锅的季节,但也不怕上火燥热了。

    周树森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就跟在泥里滚了一圈出来的一样,这家伙还乐得嘿嘿笑,看样子非常享受刚才的经历。徐宁看他抓的鱼,都不是什么大鱼,但是桶子底上却卧着一个圆形的家伙,徐宁吃惊地说:“咦,你居然抓了一只鳖?”那鳖看起来有七八两重,也不算很小了。

    周树森嘿嘿笑:“可不是嘛,为了和人抢这只鳖,摔了一跤,不过值啊,总算是抢到了。”

    徐宁笑着点头:“运气不错。你这鳖怎么处理?自己吃还是拿去卖了?”

    周树森说:“当然自己吃,要买还没处买呢。”

    “中午咱们吃火锅,阿森你来片鱼吧,你手艺比较好。”

    “行,等我洗个澡再来。”

    蚌肉火锅的滋味非常鲜美,这个连周树森都没吃过,说实话,徐宁也是头一回吃,寻序就更别说了。味道真是挺不错的,寻序吃得非常高兴,听说晚上还有鳖吃,兴奋劲就更别提了,嘿嘿,终于又可以吃到鳖了。徐宁看他咧嘴傻笑,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心里暗暗啐了一口:个色胚!

    至于吃完鳖后寻序怎么乐呵不必细表。过了两天,徐敬山给徐宁打电话,告诉他堰塘要开标了。徐宁赶紧揣上一笔钱上村委会去了,他不知道要多少钱才能承包上,但是几千块定金肯定是少不了的。寻序和周树森都跟去看热闹。

    到了地方,徐宁发现与会的有不少陌生面孔,便问早就到场的大伯:“伯伯,怎么好多人都不认识,不是我们村的?”

    徐敬山弹了一下烟头:“对,很多外面的人。上一个包堰塘的老板也不是我们村的,是镇上的。”

    徐宁心想,看来竞争力还很不小。“去年堰塘的价格是多少?”

    徐敬山说:“一年四万,这还是十年前的价格。”

    徐宁心说,真不便宜啊,现在物价飞涨,只会更贵一些。徐宁就问:“伯伯你估计多少钱能包下来?”

    徐敬山说:“现在暂时还不知道底价。一般来说,比底价高个一万块钱左右,应该就差不多了。”

    徐宁心想,那么大个堰塘,不清塘底的话,算一年产出一多万斤鱼,毛收入有个七八万,刨除成本,一年能赚个两三万,看起来是不多,但是主要是长期收益啊,所以也还是划算的,要是自己承包来养虾和鲟鱼,就更划算了,所以徐宁对这个堰塘是势在必得。

    村里干部看见了徐宁,便跟他打招呼:“徐宁,你也想承包潜龙堰?”

    徐宁笑笑:“我来看看。”一般来说,本村的鱼塘都该由本村的人承包才是,轮不到外人来插手。但是村民也有村民的想法,承包的人越多,价钱就抬得越高,于他们是不吃亏的,何乐而不为。

    不多时村长公布了底价,底价是三万五,不设上限,这个低价已经比十年前高了快一倍了。徐宁心想,加一万,四万五?能拿下来吗?然后拉着寻序、周树森和徐敬山去一旁商量。

    徐敬山说:“我觉得四万五就够了。你别忘了,之前的老板是四万块钱都不愿意承包了,嫌贵。”

    周树森说:“照徐宁刚才分析的,一年毛收入在八万左右的话,我觉得四万五也足够了,不然怎么赚钱啊,白干活了。”

    寻序说:“徐宁你准备出多少?”

    徐宁想了想:“我准备凑个整数,五万。”

    徐敬山眉头一跳:“你这样比去年都还要多一万块,不行,太贵了。你有没有算过本钱啊?你别想着你赚钱容易,拿钱打水漂啊。四万五已经撑死了。”

    徐宁一想也是:“那好吧,就听伯伯的。”

    徐宁拿着纸和笔,写上自己的名字和价钱,回头问寻序:“就这样?”

    寻序看了看,拿过笔来,他已经会用阿拉伯数字了,将个“5”字改成了一个“6”字,徐宁笑了起来:“行,听你的。”

    徐宁将纸投进标箱里,然后等着公布答案,他觉得寻序改的数字,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因为他是个神仙嘛,说未卜先知太夸张了点,但是别人写什么数字他还是能看到的吧。

    结果唱票的时候,徐宁并不是最高的,他是第二高的,最高是一个隔壁村的人,他出了五万五。徐宁有些意外地看着寻序,那意思是你怎么没看出来。寻序抓抓脑袋,说我是凭感觉的,并没有看人家写的多少。

    标价已经出来,尘埃落定,徐宁有些失望,他可是志在必得的,兜里揣的那些钱都没花出去。回去的路上,徐敬山说:“五万五标下来,那是个傻子,他一年就守着那口塘,一年能赚个万把块都不得了了。”

    徐宁想一想,也对,自己的价钱不可能高于五万五,他本来打算顶多只出到五万的,这样也拿不下来,就算是寻序会作弊,看到对方的五万五,自己也未必会出一个比他更高的价钱,因为根本就不值这个价了。

    徐宁心想,那些欧洲鳇还是在空间里待着吧,以后再说。结果第二天,村干部就过来找徐宁了:“徐宁,潜龙堰你还要吗?”

    徐宁有些诧异:“不是给那谁包走了吗?”

    村长略有些尴尬地笑:“那人昨天交了两千块钱定金,然后今天过来说不包了,要退租。”

    “怎么呢?”徐宁问。

    村长呵呵笑着说:“我估计他老婆嫌贵,不同意,今天早上过来,脖子上还有抓伤,两口子在家打了一架。”

    徐宁笑了起来:“那意思是他不包了,这堰塘让给我包?”

    “对,你要是想包的话,就让给你。”

    “价钱呢?”

    村长说:“就照你昨天出的那个价啊。”其实村长心里很紧张,如果徐宁不愿意接招,那么就只能进行二次开标,其余竞标的人都不是本村的,还真不好找,一般来说,二次开标的价格通常都会压得很低。

    徐宁笑了笑:“那好吧。四万六是吧?多少年的合同?”

    村长说:“十年啊。”

    徐宁说:“我想要十五年的合同,村长觉得行吗?”

    村长咬咬牙:“行,就十五年。”

    于是双方当场签合同交租金,徐宁家现在随时都有几万块钱现金,交一年的租金还是很容易的。

    签完合同,徐宁上了后山,扬着手里的合同跟寻序嘿嘿笑:“走,去咱家堰塘看看去。”

    寻序诧异:“怎么又变成咱们家的了?”

    “嘿嘿,这叫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也强求不来。”徐宁得意地说,“昨天出高价那家伙反悔不要了,就给我落着了。”

    寻序拿过合同来看了一下:“真行,果然还是咱们的。”

    他们跑到堰塘去看了下,过了几天,堰塘底部已经开始有了米多深的水了,不过还不能放鱼,徐宁决定先撒石灰消毒,抓紧时间把网箱做起来,在池塘里打桩修栈板,这样就不用划船去投食。

    寻序问他:“以后这鱼塘让谁来打理呢?这儿离家可就远了,顾不到啊。”

    徐宁说:“这的确是个问题。招人来管?”

    寻序说:“招个人,一个月不能比阿森少吧,这样算起来一年就三万了,加上承包的价钱,还有鱼苗的钱,你划得来不?”

    徐宁发现,寻序越来越有当家作主的风范了,他居然也会打算盘了。“那要不我自己来?”

    寻序说:“别想!这样好了,咱们不养鱼,就养虾养蟹吧,这样一年的收成肯定是足够了。这么宽的地方,养的虾肯定比在溪里多,应该不会亏。”

    徐宁竖起大拇指:“有道理。这水域也有十多亩宽,能够养上百万尾虾了,这样咱们就不怕赚不了钱。”

    “还有螃蟹。”寻序念念不忘。

    “好,还有螃蟹。螃蟹怎么养来着?去查查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做的准备工作,趁着堰塘水位低,提早做好。

    徐宁回去上网一查,原来螃蟹养殖非常麻烦,堰塘的环境养螃蟹非常不合适,倒是那条溪谷和水田都可以养,徐宁想想直接在溪谷里养一点吧,堰塘还是用来养虾和欧洲鳇好了,水田继续养泥鳅和鳝鱼,再养点稻田鱼。

    徐宁上网差了不少资料,考虑到堰塘完全用来养虾,就不用网箱养了,直接放堰塘里好了,水域这么宽这么深,养的也更多些,要捞虾,放点饲料和空间水,还怕它们不上来么。不过鲟鱼还是用网箱养殖比较好一点,跟虾混着养,只怕小虾全都成了它们的饵料了。他又跟以前买虾苗的老板请教了一下,终于做出了一系列网箱,将网箱固定在堰塘里,这时堰塘的水也渐渐涨了起来,堰塘的水都是从山间汇集起来的山泉水,水质非常清澈,终年都是活水,养鱼养虾非常合适。

    安装好网箱,徐宁和寻序又跑了一趟c市,买回了对虾苗、蟹苗和鲟鱼苗。这一次买的数量非常多,总共花了两万多块钱,在鱼苗老板的建议下,虾苗买了一百五十万尾,螃蟹数量不多,只买了两千只蟹苗,鲟鱼也只买了两千条,主要是鲟鱼鱼苗价格太贵,像虾是以万尾计算,鲟鱼则是以尾计算,一尾不到十厘米长的鲟鱼价格要三块五。

    徐宁本来打算养点鲟鱼产鱼子酱的,后来了解到鲟鱼要八年才能性成熟,靠自己养的话,鱼子酱似乎还需要一些年头才能吃上,便想跟鱼苗老板买两条快成熟的鲟鱼。没想到鲟鱼越大越贵,成年鲟鱼要几百块甚至上千块钱一斤,普通的鲟鱼能长到三四十斤一条,而一条欧洲鳇,体长能长到六到八米,体重一千多公斤,这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吗?当然这样大的欧洲鳇估计要长上几十年。

    鲟鱼再贵,跟鱼子酱一比就差远了,最顶级的鱼子酱,一斤能卖到几千美元,这是因为产量实在有限,一条雌鱼最多只有三十斤左右的鱼子。

    鱼苗老板其实自己不繁殖鲟鱼苗,鲟鱼幼苗繁殖需要非常苛刻的条件,老板也是买来幼苗继续培养。他养了不少鲟鱼,但是还没有完全成熟的鲟鱼。徐宁只好退而求其次,买了几条两三年的鱼,价格也要三十多块钱一斤,争取能够尽早吃上鱼子酱。

    徐宁和寻序知道鲟鱼的价格和行情之后,都踌躇满志,等将来他们家的两千条欧洲鳇养出来之后,那可不要发死了?徐宁去他的空间里看了一下,他年初放进去的那些欧洲鳇,可能因为空间的关系,个头窜得非常快,看起来都赶上自己买的两三年份的鲟鱼个头了。

    徐宁对能吃上鱼子酱信心满满,他将买来的几条大鲟鱼都放进了空间湖里,等以后差不多的时候再转移出来,反正谁也不会跟他去计较到底是不是堰塘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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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鱼子酱和鲟鱼,查了很多资料,说法不一,非常繁杂,只能取其中一部分,可能会有偏差,但求不要较真。对鱼子酱,美国人是不管什么鱼子都是鱼子酱,而法国人只认定鲟鱼的鱼子酱才叫鱼子酱,总而言之,真正好的鱼子酱,都是鲟鱼的鱼子。

    第77章 鸡毛蒜皮

    虾苗和鲟鱼苗都很好处理,直接放堰塘或溪谷里,不怎么需要防护,只有螃蟹会比较麻烦一点,因为螃蟹比虾子能折腾多了,它能离水,所以要在四周严防死守,全都用密网拦了一米多高。徐宁在溪谷和堰塘里放了不少空间水,这些初来乍到的家伙们便都安顿下来了。

    忙完这一切,便已经到十二月了。天气也逐渐冷起来,寻序每天到了傍晚,就将自己种的草药搬回屋,早上再搬到外面去,每天不厌其烦地折腾着,徐宁发现寻序变得格外有耐心,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徐宁修炼《太一水法》,效果还颇为显著,他已经能够自如地凝结水滴了,不过量还有限。寻序说,如果真的修炼成功,以后就可以随意操控水,不管是空气中的,还是江河湖海里的。徐宁心想,自己没事操控水干嘛,去浇地?反正是练功,练着吧,没准哪天干旱,倒是可以来一场人工降雨。

    现在虾苗和鱼苗都很小,估计也没人来惦记,但是徐宁还是想请个人来看守堰塘,因为要经常投喂食物,还要时不时清洗一下鲟鱼的网箱,等以后鱼虾都大了,晚上也得人守着才行。徐宁从虾苗刚买回来就开始发告示招人,工资开得和周树森的一样,两千五包吃住,年底还有奖金,因为这个是要住在堰塘边上的,比起周树森来又更辛苦一些。

    堰塘边上原来有一座两间的水泥砖房,徐宁跟原来的主人商量了一下,买下这两间房,折了些钱给他,留着自己用。

    谢建生听说他要找人放鱼,以后晚上还要守在那边,便来跟徐宁说:“你看鱼塘是不是还没找到人,要不我去吧。我早上就把鱼虾喂好了,下午就过来摘菜,晚上可以住在塘边。你工钱就给我两千五好了,摘菜不用再给我钱。”

    徐宁没想到谢建生会主动提出来给自己看守鱼塘,他愿意干这个,自己当然要省一笔钱,但是他觉得这事不太适合老人家去干,水边湿气重,老年人身体扛不住,而且清洗网箱是个不小的力气活,他未必干得过来。

    徐宁就跟谢建生把这个事说清楚了,但是谢建生说自己能干:“我会划船,我划船过去慢点弄嘛。你放心吧,我以前在河里打过渔,水性好得很呢。”

    徐宁不知道怎么拒绝这个老人,只好说:“再等等看吧,谢伯,您年纪比较大了,一个人住在那边我不太放心,那边湿气太重了,对您身体不好。”

    谢建生当然也是知道自己年龄偏大的事实,不管是喂食还是守夜,都不占优势,见徐宁这么一说,便也不再坚持。

    过了几天,徐敬山陪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来到徐宁家,这人名叫周良,说是曹门堰那边的一个养鱼专业户,去年养了一水库鱼,碰上天旱,水库水位下降,鱼都死了,亏得血本无归,连承包费都出不起了,便退了租。无意间听说有人要招养鱼的工人,工资给得还不低,便过来问问情况。

    去年天干得十分严重,从开春到夏末都一直没下过什么大雨,河里还断过流,徐宁回来得晚,没有赶上那段最难的日子。曹门堰那边没有河,只靠着几个水库维持着周围几个镇子的生活和生产用水,干得太厉害,连人喝水都成了问题,水库里的鱼自然就没法养了。周良还特别倒霉,他刚下定决心捞鱼前一天,鱼就全都死了,大热天的,死鱼根本来不及处理,全都臭掉了。

    徐宁听周良说起自己的经历,看着他敦实的身材,脸膛呈现出饱经暴晒的黝黑,一脸的沧桑,说起养鱼来,头头是道,眼睛里都散发出精光,经验非常丰富。徐宁觉得挺合适的,当场就跟他谈妥了条件,让他过来看守鱼塘,说是如果堰塘收成好,年底还会给奖金,当然是明年年底了。

    谢建生听说徐宁找到了合适的人,便也没说什么,徐宁一个月给他开六百块钱工资加一百奖金,还包一顿晚饭,其实非常不错了,他这个年纪的农村老人,去哪里挣几百块钱一个月啊。

    徐宁安排周良住在堰塘边的水泥砖房里,将家里的三轮车配给他用,用来拉饲料之类的。徐宁问他要自己做饭还是回农场这边来吃,周良嫌一天跑三趟太麻烦,决定吃住都在那边。至于菜,则是来农场这边摘,肉类也是徐宁准备好,他来拿过去或者徐宁送一点过去。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过了一段时间,周良把他媳妇也叫了过来,说是给自己做饭,并没有要求徐宁给她开工资。徐宁想了想,将溪谷里的虾和螃蟹也都托付给他们饲养,给周良媳妇开了一千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周良两口子非常满意,做得尽心尽力。

    以前徐宁养虾,主要喂的都是谷物饲料,米糠豆渣玉米面之类的,偶尔会上街去收点鸡鸭鱼的内脏来给虾吃,加之溪谷是个活水,会有不少浮游生物,也没怎么操心。但是现在养了鲟鱼,就不能只喂谷物饲料了,鲟鱼则是偏肉食性动物,要吃虫子小鱼才能长得快。

    徐宁就学着弄了几个水泥池子来养水蚯蚓,养蚯蚓的原料就是羊圈里的羊粪。这样对虾、鲟鱼、螃蟹都可以用得上。小鲟鱼吃蚯蚓还能扛得住,但是鲟鱼大了则不行,那得要多少蚯蚓才能喂饱一条鱼啊。徐宁思量再三,又在堰塘里放了一部分能够跟对虾共存的草鱼和鲤鱼,在堰塘四周撒上了黑麦草籽,到时候让周良两口子割草扔进去喂鱼,以后这些鱼都将会是鲟鱼的饵料。

    寻序摸着下巴说:“难怪鲟鱼卖那么贵,你看它吃的都是什么,全都是肉啊,成本太高了。”

    “对啊,卖得贵不是没有理由的。”徐宁呵呵笑。

    进入十二月,天气就冷了起来,徐涛和陈复都在问徐宁,什么时候开始杀羊啊,可以吃羊肉了。徐宁发现确实到了吃羊肉的季节,这一年来,家里的羊吃着空间水孕育的草,喝着空间水,长得都膘肥体壮、毛光水滑的,看着就喜人。

    于是徐宁拣了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将伍师傅请了过来,开始宰羊。第一次宰羊,徐涛预定了一只,陈复预定了两只,徐宁自己店里要一只,准备杀四只。

    伍师傅对徐宁家的羊垂涎已久,去年他还指望着今年能够买徐宁家的羊去杀了卖,但是如今徐宁自己开了店子,根本就不用再上街摆摊,生意自动上门,所以买徐宁家的羊是不可能了,只能借着近水楼台先吃到他家的羊肉。

    陈复听说终于要杀羊了,亲自跑来等着杀羊,等最开始两只一处理好,就都放到自己车斗里去了。徐宁本来打算还卖五十块一斤,陈复大手一挥:五十五一斤,跟虾一个价。陈复觉得徐宁这人挺好的,但是有一点不好,太仁,仁了就怕坑人,结果就只坑自己。当然,跟这样的人做生意,自己不吃亏。

    徐宁也知道自己家的羊肉不止这个价,但是整个市场价都是如此,他不好意思打乱秩序。陈复就瞪他:“你这人真小家子气,你听说过神户牛肉没有?人家卖多少钱一斤?七八百一斤,你觉得狠不?”

    徐宁就嘿嘿笑:“我这品牌做不起来啊。”

    陈复说:“要做才行啊,等以后没准你的羊肉也能走出国门,卖到日本去,让那些小鬼子嗷嗷抢你家的羊肉吃。”

    “陈哥教导得是,我努力!”徐宁嘴上这么应付,其实心里也不以为然,走出国门什么的没想过,走平民路线也不错,好东西为啥非给老外吃啊,让周围的人都能吃到他家美味可口的羊肉,看着人们满足的笑容,他也有成就感啊。

    陈复走的时候还要走了十几只山鼠,又看中了徐宁家的阉鸡公,让徐宁给他抓鸡。徐宁哪里忙得过来,便说:“别添乱,明天一早给你带过去。”现在的鸡都在外头疯跑,抓鸡,抓瞎吧,等晚上鸡进笼了,想要哪只抓哪只。

    陈复说:“行,你明天给我送五只过来,拣大个的抓。”

    “知道了。”

    陈复开着车走了,伍师傅继续杀羊。村民们听说徐宁家杀羊了,都一窝蜂跑来买羊肉吃,去年吃过徐宁家的羊肉,至今回想起来,还有点齿颊留香的感觉,今年即便是贵了五块一斤,那也得尝尝啊。于是还没上街呢,就被分掉了一只,徐宁发现自己的预算不足,只好让伍师傅又多杀了一只。

    伍师傅忙活了大半天,直到快天黑才将五头羊处理好,徐宁留他下来吃完饭,伍师傅知道这一顿羊肉宴是少不了的,也就没拒绝。周树森虽然没吃过徐宁家的羊肉,但是看大家反响这么强烈,又想着平时在徐宁家吃的那些东西,就知道这羊肉绝对差不到哪里去,便拿出了看家本领,开始做晚饭。

    晚上家里吃饭的人不少,除了他们家原来几个吃饭的人,多了伍师傅,还有农科所的李干事,这是徐宁挽留的,说吃完饭自己开车送他和伍师傅回去,徐敬山两口子和徐军一家子都在,周良两口子也被叫来了。第一次杀羊,怎么也得犒劳下自己人。

    寻序在一边悄声问徐宁:“神户牛肉是什么?”

    徐宁说:“日本有个地方叫神户,那地方产的牛肉,叫神户牛肉,非常有名气。”

    “很好吃吗?”寻序问。

    徐宁想了想:“我也没吃过,下次有机会咱们尝尝。不过我觉得不会比咱家的羊肉好吃。”

    寻序点点:“我也觉得。不过还是想试试。”

    李干事不是头一回在徐宁家吃饭了,之前他吃过徐宁家的山鼠肉、鳝鱼、泥鳅和对虾,就差羊肉没吃着了。但是作为沙桥人,没吃过徐宁家的羊肉,那也是听说过的,长味轩的羊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怎么,你不知道?那你是不吃羊肉吧。你要是吃羊肉,还没吃过长味轩的羊肉,那就等于没吃过羊肉。

    长味轩的羊肉是哪里来的,就是徐宁家养的啊,现在找着源头了,李干事怎么可能会放过,听说他家要宰羊,赶紧趁着近水楼台之便,买两斤羊肉回去吃。李干事现在是潜龙村草莓种植的技术专员,专门负责草莓技术指点。被派为专员时他心里还有点不大乐意,隔三岔五来一趟还可以,三天两头来,日晒雨淋,累。但是渐渐就察觉出好处来了,潜龙村离镇上不远,来这边每天还都有好吃的招待,这比哪个差事都好啊,天天在外头跑,身体都感觉好多了。

    他这些天基本上都在潜龙村待着,草莓大棚已经搭建完毕,草莓苗也都种下去了,现在是培育的关键时刻,所以得时常盯着。午饭由村里安排他在各家搭餐,但基本上都是在徐宁家吃的。因为徐宁家伙食好,饭菜都特别好吃,徐宁也也经常来主动拉他去吃饭。

    李干事本来以为徐宁是想让他帮忙指点一下他家农场的那些蔬果,但徐宁每次和他谈的都是种草莓的技术,再有就是希望他能多指点一下村民们的草莓种植技术。要不是李干事知道潜龙村的村长是谁,还以为这里的村长是徐宁。

    徐宁也把话说开了,当初是自己建议大家种草莓的,当然还是希望都种好,万一要是种不好,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李干事想着徐宁还是个厚道人,所以慢慢跟他成了朋友,有时候也会给他指点一下他家那些果树该怎么剪枝、如何防虫害等。

    晚上这一顿非常丰盛,清炖、红烧、爆炒羊肉都有,还有羊杂汤,整个院子全都弥漫着浓浓的肉香味,准确来说,应该是整个潜龙村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肉香味。十几个人围了满满一大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初冬的夜晚,腾腾的热气,浓浓的肉香,融融的笑语,构成一幅温暖和美的画面。

    吃得最认真的,要数峰峰和静静两个孩子,还有徐宁家的两猫两狗,它们趴在各自的食盆边,努力偏着脑袋撕咬着肉块和骨头。小狼和小虎平时都被打发在羊圈那边看羊,除了吃饭的时间,它们很少过来这边,不如阿玄和小豹那么自由,所以徐宁对两条狗的伙食从来没有刻薄过,都是自己吃什么,狗就吃什么,而且管饱。

    徐宁晚上要开车送李干事和伍师傅回去,他是桌上唯一一个没喝酒的人。伍师傅平时爱小酌两杯,现在又到了晚上,不用干别的事了,桌上有好菜好酒,又有徐敬山老谢这样的酒友,大家便都敞开了喝。于是这顿饭吃到很晚,年轻人都歇了,几个年纪大的还在喝酒侃大山。

    徐宁本来打算先送李干事回去,但是李干事显然不想那么麻烦他,就说等着和伍师傅一起走。徐宁就去处理一些杂事,先将两只狗送去羊圈,寻序也和他一起去羊圈。

    初冬的夜晚有点干冷,空气沁凉清新,天上繁星璀璨,有一种如天鹅绒缎子一样光滑柔软的感觉,令人的心忍不住软和下来了。寻序牵着徐宁的手,走在后山上,这种时候,四下无人,气氛融洽,正好约会。

    两人保持着同样的步调,两条德牧紧跟在它们脚边,徐宁走几步,就能碰到它们,碰了两三次,徐宁觉得不对劲,平时它们不这样的啊,今天怎么不好好走路呢,便停下来观察,只见小狼走几步,便将鼻子凑到小虎屁股后头去嗅。

    怎么回事?小虎屁股后头怎么了?徐宁拿起手机,开了电筒,去照小虎的屁股,小虎有点不安地动来动去,徐宁一时间照不到。寻序说:“小虎,别动!”

    小虎这才安静下来,徐宁的手电光照过去,发现小虎阴门有点肿胀,还有点血:“小虎发情了!”

    寻序凑过来看:“是吗?那让它现在配种?”

    徐宁说:“不行,第一年我不打算让它配,等明年吧。它们应该没有自己配上吧,这些天我都忘了看了。”

    “为什么不配?”寻序不解。

    徐宁说:“母狗第一年还没完全发育成熟,对小虎的身体都不好,等明年吧。”

    “哦。”寻序好奇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徐宁说:“你忘啦,我原来是学兽医的。不光是治病,也要会配种和接生啊。”说着拉着小虎的项圈,将它和小狼分开,小狼则受到小虎身上气息的诱惑,不住地凑上来,“寻序,你拉住小狼。”

    “哦,好。”寻序也懒得拉,说,“小狼,给我过来。你个没出息的,你才多大啊,就想找媳妇了?”小狼便乖乖地走到他脚边去了。

    徐宁说:“小虎从现在开始,要关起来不能放羊了,以后让小狼单独去放吧。”

    “要关多久?”

    “大概要半个月的样子。将它关在一个空羊栏里吧,以后每天记得给它喂食就好。等发情期过了之后,就能够放出来了。”他们已经到了羊圈这边,羊圈外面亮着灯,徐宁将小虎牵到羊圈上面去关起来。

    小狼想追上去,被寻序喝止住了,它扭了一下脑袋,趴在了地上,为什么不让它接近小虎呢。寻序用脚尖勾了勾小狼的脖子,跟它说:“你知道,追老婆是要有耐心的,慢慢来才行,太急躁了老婆会不高兴。”

    徐宁将小虎关好,寻序则将小狼关在平时住的狗屋里,自己也上了羊圈,一起去检查羊只。从羊圈里回来,几个老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徐宁便拿了车钥匙,将徐涛要的羊肉搬到车上,顺道给他带过去。李干事和伍师傅上了车,寻序跟着一起去,说是有事情,徐宁知道,其实寻序是想陪自己去。

    送完伍师傅和李干事,两人又将羊肉送到徐涛店里。天气冷了,徐涛两口子嫌跑来跑去麻烦,便和曾超夫妇在店铺后面合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晚上就住在街上。徐宁看徐涛的意思,是准备在镇上买一套房子,或者买块地自己盖房子,这是大多数农村人的想法,人往高处走,有了钱,就把房子买到街上去,变成城里人,因为街上什么都方便,孩子上学的条件也比较好一点。徐宁则在乡下乐得自在,干净又清静,自己有车,买什么方便得很。

    回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路上车辆稀少,一片漆黑,徐宁将车开得比较慢,反正也不赶那几分钟。到了一个拐弯处,突然从后面冲上来一辆摩托车,迅速超过徐宁的车往前冲去,徐宁看见一条狗正好从路边冲出来过马路,那辆摩托车不偏不倚,正好就撞了上去,只听见那条狗惨叫一声,猛地在路上翻了几滚,不动了。

    徐宁捏了一把汗,以为那摩托车必翻无疑,结果人家完全都不停顿,扬长而去。徐宁只好将车停下来,下车去检查那条狗。

    寻序也从另一边下来了:“怎么样?死了吗?”

    徐宁说:“伤得有点严重,不过还没死。你来看看,能不能活。”他说着,一边捏开狗嘴吧,将空间水灌进去,地上有一滩血,不知道狗伤在哪儿了。

    寻序伸手探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带回去吧,不能活就吃狗肉了。”

    那条狗呜地叫了一声,似乎听懂了寻序的话。寻序说:“我难道说错了吗?你走路不看路的?明明有车来了还要过马路!”

    徐宁将狗收进了自己的空间,准备回去了再放出来。回到家,周树森已经收拾好屋子去羊圈了。徐宁将狗从自己的空间里放出来,和寻序在灯下给它做了检查,发现没有明显的外伤,只在嘴巴边发现了血迹,那就应该是内伤了,不知道伤得严不严重。这狗疼得呜呜地叫唤,寻序伸出手在它身上摸了一遍,用灵气帮它缓解了一下痛苦。然后徐宁又将它收进了自己的空间里,让它在空间呆一晚上,明天也许就好了。

    临睡前,徐宁照例练一阵《太一水法》,寻序则去屋外练功去了,本来寻序说让徐宁也学功夫来着,但是徐宁的时间实在有限,只能先修炼内功功法,外功暂时练不了,等根基打牢了再说。

    徐宁正式修炼的时间不过一个多月,但是他已经能灵活操控水了,虽然他自己并不了解修道一事,但也觉得自己这个进度应该是很快的,他问寻序,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寻序便笑着说,这再正常不过了,他们每天都在双修,徐宁体内灵气本来就很充裕,如果说这些灵气本来是无数杂乱的溪流,而功法就类似于水渠,他所做的,就是引溪入海,有水源,成海怎么不快?

    既然正常,徐宁也就不想那么多,每天只做该做的事,虽然修道好似方外之人的事,但是徐宁更喜欢人世间这种鸡毛蒜皮的红尘生活,修道,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第78章 吃亏是福

    第二天早上,他们起来去送菜。徐宁将自己店里要卖的羊肉放到车斗里,又想起来陈复要阉鸡,便抓了五只大公鸡出来,这些阉鸡在徐宁家吃玉米吃谷子长了大半年,长得腿长脖子粗,一只鸡能有七八斤重,卖给陈复是五十块钱一斤。

    早上车少,徐宁就让寻序开,他在旁边看着,他说:“过阵子你得去考试了吧?”寻序前几天报了驾校,但是他去得很少,刚开始那天徐宁陪他去练了半天,后来又去了半天,寻序就不愿意去了,说是老师教的不如徐宁教的好,还是自己在家练吧。徐宁也不勉强,寻序的技术已经到家了,考个驾照应该不难,到时候给老师买两包好烟,让他别故意挑剔为难就行。

    “嗯,还有几天。我有点担心理论考试。”寻序说。

    徐宁说:“都是机上答题,非常简单。你现在都会用电脑了啊。”

    寻序呲牙笑:“我到时候怕忘记输错了姓名号码什么的。”

    “多检查两遍就行了。”

    车到了昨天捡到狗的地方,寻序问:“那条狗好了没?”

    “我看一下。好像比昨天好多了。”

    “这狗是有主的还是野狗?怎么处理?”寻序问。

    徐宁说:“毛发很干净光滑,应该是别人养的。等回来的时候咱们把它放了吧。”

    两人将菜送到店里,徐宁将菜搬下来,寻序将羊肉提下来,这个时间非常早,还只是早上六点钟,冬天的早晨天亮得晚,起早床的人越发少了,这个时间完全没有客人。徐军问:“阿宁,羊肉卖五十五一斤?”

    徐宁说:“嗯,五十五。”

    王玉梅将筐子里的菜一把把拿出来,放在架子上摆好。徐军则将昨天卖得的钱清点给徐宁,他们交接的模式就是这样,徐宁每天早上来送菜的时候,徐军和王玉梅就将头天的钱给拿给徐宁,这样双方都省事。

    冬天里蔬菜的种类少了,徐宁家的大棚菜占了优势,生意比夏天的时候要稳定不少。因为没有虾卖了,总收入倒是不如之前的多,昨天的进账是一千多块,徐宁拿了一千二百块钱整钱,余下的几百块给他们找零用。这个店是开对了,每个月至少有三四万的收入,家里的各项开销就不用发愁了,种的东西也不愁卖。

    寻序将黄鳝和泥鳅都提下来,虾子已经断货了,余下的已经很少,留着做种虾,偶尔寻序想吃的时候可以去捞点。徐宁准备捞草鱼过来卖,夏天是草鱼的生长旺季,草鱼的肉质比较松散,还有股草腥味,到了冬天,草鱼便是膘肥体壮的时候,这个季节吃是最好的。家里稻田里养的草鱼数量不少,可以上市卖了,正好弥补上对虾的缺口。

    要说补缺口,最好的当然是羊肉,但是家里养的羊有限,不可能每天都能宰杀,草鱼量大,价格便宜,消耗量会更大一些。

    徐宁和寻序将店里的菜搬下来后,便准备开车去送镇上其他几家的,这时来了位老人,他一边走一边甩着双手,看样子是在晨练。王玉梅连忙跟老人打招呼:“曾老师,早。”

    被称为曾老师的老人过来了:“早,今天有什么新鲜菜吗?”这个新鲜菜自然是指新菜。

    徐军就开玩笑答:“曾老师莫讲怪话,我们家的菜每天都是最新鲜的。今天有好东西,羊肉上市了,曾老师,买羊肉吃吧。”

    曾老师赶紧问:“哪里呢?我看看,真的是你家的羊肉?长味轩里卖的那种?”

    “当然是的,长味轩的羊肉也是我们家的。要买赶紧买,晚点就没有了。”徐宁说。

    曾老师赶紧摸口袋:“好多钱一斤来?”

    “五十五。”

    老人停顿了一下:“这比市场上还贵啊。”

    徐宁哈哈笑:“老人家,您买吧。五十五也不让您吃亏,我这羊肉没有注水,又不吃丁点饲料,全都是草喂出来的,包准好吃。”

    老人一听也对:“可是我没带够钱啊。你先帮我切一斤肋排肉,给我留着,我回去拿钱去。一定留着啊。”老人一边说,一边往来时的路折回去了,看样子是二中的老师。

    寻序和徐宁将菜分别送到食油厂和学校,折回来的时候,路过自家店子,发现店门口挤满了人。徐宁说:“停一下,我们去看看,晚点再去陈复那儿。”

    两人从人群中挤进去,看见徐军正被一群人围着:“别急别急,还有羊肉,一个一个来。”

    原来大家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徐宁家的羊肉上市了,都跑过来买羊肉。徐宁连忙说:“大家别着急,不要挤,一个一个排队买,都有的。”其实人也不算特别多,也就是十几个人而已,但是都挤在一起,就显得多而且乱。王玉梅一边打称收钱,还得提防别人不要顺走店里的菜。

    徐宁一喊大家排队,大家都犹豫了一下,万一排到后面没有了呢。徐宁看出了大家的心思:“不要急,排好队一个个来,这样人人都能买到。你要是这么挤,一会儿后面来的人挤到前面来了,吃亏的不是你们这些先来的吗?”

    大家觉得这样有道理,便自动排成了队伍。今年的羊长得好,但是一头羊再大,也就只出几十斤肉。排队的时候,有人问:“老板,你们家以后天天都有羊肉卖了?”

    徐军嘻嘻笑着说:“他是老板,你问他。”

    徐宁说:“暂时不能保证每天都有,不过长味轩应该每天都有羊肉吃了。等到腊月的时候,就能每天都有羊肉卖了。”

    “那以后我怎么知道你家有没有羊肉卖呢?我不可能天天赶早来你这里看看有没有肉吧。”

    徐宁说:“这样好了,以后我这儿弄个黑板,每天都提前写上‘明日本店有羊肉’这样的字样,你们看怎么样?”

    “这个方法好,我来买菜的时候就知道了,不用每天都赶这么早。那明天有没有羊肉?”

    徐宁笑一笑:“明天没有。”

    徐宁看这边秩序正常了,便和寻序一起去县城。寻序说:“家里羊肉这么好卖,不如多买点回来养?”

    徐宁说:“也可以,我和伍师傅去访一下,买一批肉羊回来,先放家里养一段时间,等到快过年的时候,应该也和家里的羊差不多了,到时候也能杀来卖了。”他家羊肉之所以味道特别,主要还是喝空间水改善了肉质,买了别人的羊回来放养一阵子,应该就差不多了。

    从县城回来的时候,才早上八点多,徐宁发现店里的羊肉已经卖得一干二净了。他笑了笑,果然好东西还是有人识货的。他正准备回去,手机响了起来,是陈晓露打来的:“徐宁,你家杀了羊,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你干儿子想吃羊肉了!”陈晓露这个吃货,为了多饶一口好吃的,让儿子认了徐宁做干爹,这样就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徐宁想起这茬来:“对啊,我干儿子还没吃上呢。你等着啊,我这就给你送过去。”

    “这还差不多,哼哼。”陈晓露得意地笑,今天早上,她爸一如往常那样溜达着去徐宁店里买菜,结果发现好多人都在惋惜,说来晚了,没有赶上今年的第一口羊肉。在吃羊肉这件事上,大家的计年方式很奇特,分明上半年还吃过羊肉,但是大家却觉得那不是今年吃的,算去年的,非要今年冬天的第一口羊肉,才算是今年的羊肉。

    寻序说:“咱家不是没留羊肉吗?”

    徐宁说:“咱家是没了,但是徐涛店里有啊,我赶紧去分两斤来给人送过去。陈晓露那家伙是个大吃货,要是今天没吃上,肯定要念死我去。”

    寻序只好将车掉头,开回到徐涛店里。徐涛店里此刻也炸开了锅,好多吃早饭的人都在忙着订餐,跟亲戚朋友打电话,跟过节似的,第一顿羊肉,怎么能够错过。徐宁悄悄进去,跟徐涛好说歹说,切了一块羊肉出来,用塑料袋装了,再用报纸裹了,将羊肉偷偷带了出来,生怕被食客们发现,引起群情激奋。

    回去的路上,徐宁将羊肉顺便送给陈晓露。陈晓露拿着这块只有一斤多的羊肉:“徐宁你真小气,怕我家给不起钱?这么一块肉哪儿够吃?我一个人都能吃了。”

    徐宁说:“姑奶奶,你就别闹腾了,先将就着吧。我这也是虎口夺食,从长味轩里给你弄来的。等下次杀羊了,第一个准给你留着。”

    “好吧。这事咱就暂且不追究了,代我家球球暂时饶过你。等周末有空了,我带球球上你家玩去。”球球是她儿子,徐宁的干儿子,小家伙才刚刚一周岁,长得圆滚滚肥嘟嘟的,小胳膊腿一股一股的,跟米其林轮胎的那个logo似的,特别可爱。

    “好呢。我先回去了,家里还忙着呢。”

    寻序提醒他:“记得放狗。”

    徐宁将狗从空间里放出来,车厢里太窄小,那狗就被放在徐宁腿上,是一条毛色金黄的土狗,模样还非常俊。它一从空间里出来,就伸出舌头来舔徐宁的手。徐宁说:“看样子它好得差不多了,你家在哪儿?自己找得到吧,我们等下把你放下去,你自己回去。”那条狗抬起头来看着徐宁,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起来有点沮丧,然后用爪子扒住了徐宁的腿。

    很快便到了拐弯的地方,寻序将车停下来,徐宁打开车门,将狗抱起来,放到地上:“好了,你自己回去。”

    那条狗身上还有伤,不是很灵活,但是它做了个动作,想要爬上车来。

    徐宁朝它摆摆手:“回家去。”谁家养狗都不容易,尤其到了秋冬季节,总有那么一些丧心病狂的人,为了吃一顿肉,把人家养的狗弄死了去吃,不知道人家主人会有多伤心。徐宁可不想做这样的坏人。

    寻序发动车子,那条狗汪汪叫了起来,徐宁从反光镜里看见那条狗一拐一拐地追上来:“它好像想跟着我们一起走。”

    寻序说:“要不咱们带回去吧?”

    “不好吧,要是谁把咱们家小狼小虎带走了,你心里乐意?”徐宁问。

    寻序说:“小狼小虎不会跟着别人跑的。”

    徐宁笑起来:“就算是不跟着别人跑,那也架不住有一些黑心的人想偷狗呢。”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条狗还在一瘸一拐地追上来,已经落得很远了,但是它还没有放弃,“它还在追。这狗其实很通灵性的。”

    寻序说:“当然,你身上有灵气嘛,它怎么不知道?”

    徐宁不以为然:“我们救了它,它便想跟着我们,是一条知恩图报的好狗。要不咱们回去,跟他的原主人买回来吧?”

    寻序将车停下来,转了个弯,掉转车头,开了回去。那条狗看见他们回来,撒欢儿穿过马路跑了过来,幸亏路上车辆少,这么莽撞的家伙,白长了一副聪明相,徐宁都替它捏了把汗。寻序将车停下来,徐宁下车,那条狗猛地扑过来,用爪子努力攀着徐宁的胳膊,徐宁将它抱到车斗里:“走吧,去找你的主人,希望能找到。”

    寻序将车开回捡到狗的那个院子边上,徐宁将狗放下来:“走,找到你自己家。”

    那条狗以为徐宁又要将自己送回家,摇着尾巴死活也不肯迈步,徐宁只好去路边找了户人家打听了一下,还好,狗的主人就在附近。徐宁和寻序将车停在路边,带着狗进了院子。那家主人是对留守老人,养了这只叫大黄的狗看家的,大黄一夜没回,他们还不知道大黄丢了呢。徐宁花了两百块钱,让老人将大黄让了出来,带回了家。

    大黄是只很乖的狗,也很聪明,就是特别黏徐宁,徐宁到哪里它都跟着,这一点让小狼很吃醋,小豹就更加不爽了,阿玄倒是无所谓,它一向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偶尔逆了它的鳞,它会闷声不响给你一爪子,别的时候都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你,傲娇得要死。

    大黄倒是很识相,一直规规矩矩夹着尾巴做狗,吃饭的时候,要等小狼和小豹阿玄就位之后,它才会去它的饭盆边吃饭。小虎现在处境特殊,已经不放出来吃饭了,单独另喂。放羊也不用它去帮忙了,小狼一个包了,每次小狼放羊的时候,小虎就在羊圈的风雨棚里不安地转着圈,眼巴巴地看着小狼去干活,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不知道为什么主人把它关起来了。

    这些天后山热闹得很,村里那些公狗不知道怎么嗅着气味了,居然也都跑到羊圈这边来了,在羊圈外边转悠个不停。小狼天天都在怒吼,要将那些觊觎者全都赶跑,要不是它被链子套住了,估计还想扑上去将那些土狗撕得粉碎。最苦恼的要数周树森了,尤其是晚上的时候,他正在宁神码字,突然就听见狗吵嚷起来了,小狼平时不怎么出声,但是一出声那嗓门可不一般的大,它叫,那些土狗也叫,简直就是震翻了天。

    吃早饭的时候,周树森没精打采地跟徐宁说:“徐哥,能不能把小虎换个地方,我晚上简直没法写东西了,觉也没法睡。那些狗晚上都不睡觉的吗,跑到这边来?”

    徐宁哈哈笑:“很吵吗?”他们离得远,能隐隐绰绰能见狗叫声,但是构不成干扰。

    “你试试就知道了。”

    徐宁说:“那要不这样吧,白天放羊圈那边,晚上牵回家来,关楼上去,那些狗总不能还找过来吧。”

    周树森双手合十:“感激不尽。”

    “大黄,来,吃肉。”徐宁夹起一块肉,扔给大黄。

    小豹看见肉落到地方,倏地一下冲了过来,伸出爪子,将那块肉按住了。大黄正要过来,看见那块肉已经易主,伸脑袋看了一下,又无奈地缩回去了。

    寻序说:“你干嘛对它那么好,小豹是个小心眼,最爱吃醋了。”

    徐宁又扔了一块肉给大黄,小豹贪心,还想去霸占另一块肉,但是被徐宁喝住了,大黄这才吃上肉,徐宁说:“我想让大黄的伤早点好,然后将它送到堰塘那边去守夜。”虽然有人在那边,但是人哪有狗警醒呢。

    大黄听见自己的名字被点到,抬头看了一下徐宁。寻序说:“你把它送走,它估计不大愿意。”

    “留在这边也派不上大用场,堰塘那边用得着。要是没有大黄,我也准备到别处去抓两条狗来养。”徐宁说,等小虎和小狼生崽的时间太长了点,起码还得等半年呢。

    大黄是条很好的狗,看家护院相当忠诚,之前没经过系统的训练,后来给寻序调教了两天,变得非常规矩,让坐着就坐着,让等着就等着。徐宁隐隐也察觉到它急于表现自己的忠诚,才这么乖的,于是对它也格外照顾一些。

    过了几天,徐宁发现大黄的身体似乎恢复正常了,就打算将大黄送到堰塘那边去。他跟寻序说:“你跟大黄说说,打个商量,让它去那边守鱼。”

    寻序说:“它能听老周的?会不会觉得你把它扔了?”

    徐宁也有些迟疑:“那怎么办,让它在这边待着?老周那边呢?”

    “你去别处抱两只狗崽来,让大黄在这边守着鱼和虾就行了,你安排它做点事,它还是乐意的,你要是交给老周管,我看不好办。”寻序摇头,对于动物的习性,他还是比徐宁要了解得多。

    徐宁吁了口气:“那行吧,我去买两只小狗来养。”

    徐宁准备又托徐敬山帮忙物色两条小狗。某天早上,徐宁从嘉宁送完菜回来,到店里去转转,发现隔壁杂货店的老板在门前的行人道上烧火烤一条退了毛的狗,那狗看起来不大,顶多四五斤的样子,明显是只狗崽。徐宁就问:“这么小的狗怎么给打死了?”

    杂货店老板说:“哪里是我打死的,家里的母狗生了四只小狗,送也送不出去,只好自己养着,这狗崽也蠢,老是往马路上跑,结果被来来往往的车子都轧死三只了。”被轧死了又不舍得扔,便处理了自己吃肉。

    徐宁就说:“你家的小狗不想养吗?卖给我吧。”

    杂货店老板也经常在他店里买菜的,听他这么一说,便说:“买什么,你要就抓去好了。在那边,你看看。”

    徐宁抬头一看,一条毛色浅黄的母狗带着硕果仅存的那只小狗在路边的花坛下玩,是只纯黑的小狗,非常普通的中华田园犬。徐宁觉得挺好,不是宠物狗就好,中华田园犬还能训练成工作犬。“那给我吧。”

    杂货店老板说:“嗯,你抓吧。”

    徐宁说:“那就谢谢了。”

    于是徐宁就带着这只小狗回去了,这只小狗刚到家,家里就开始炸锅了,大狗小狗还加上猫,简直是吵翻了天。小黑狗的胆子不小,还很激灵,很快就找到大黄做它的庇护伞了,看样子能够在车轮下存活下来,天生的基因还是不错的。徐宁给小狗喂了些空间水,直接将它送到周良那边去了,让他从小就开始养,估计比大黄去那边还更好一些。现在鱼虾都小,根本就不用看守,等到对虾成熟了,小狗也长大了,正好派上用场。不过一只估计还不大够,以后等小虎生崽了,再送两只过去吧。

    冬天的农活相对较少,徐宁开始处理家里那些存货。玉米已经卖了,只有大豆陆陆续续被拉去做豆腐、给母羊催奶,别的都没怎么处理。天气晴好,徐宁便打算去榨花生油,他家的花生数量不少,亩产有五六百斤,种了三四亩地,一共有两千多斤花生。

    他担心一般的小榨油坊太费时费力,效率也不高,便想到了镇上的食油厂,那边绝对会有大机器,而且肯定效率又卫生,不过会不会接私活,徐宁就不知道了。他给食油厂的采购小胡打了个电话,小胡说:“你想来我们厂榨油?可以啊,我帮你安排一下,等好了我再打电话告诉你。”

    一般来说,食油厂怎么会承接私人榨油的活呢,主要还是他们想买徐宁家的油。就算是不卖,那先看看他家花生的出油率也好。于是过了两天,小胡还真安排出来了机器给徐宁榨油,条件也是有的,徐宁得卖两百斤花生油给他们。

    徐宁心说,你们食油厂什么油没有,山茶油都吃不完,干嘛还要买我家的花生油啊。徐宁打听了一下,花生的出油率也就是45左右,两千斤带壳花生,其实也就只能榨出九百斤花生油,食油厂要买两百斤,自己要留一半,剩下的给陈复,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食油厂的价格给得公道不。

    徐宁将花生拉到了食油厂,过秤,上机,剥壳翻炒都是机器,花生米熟了之后进榨油机,出来就是亮汪汪的花生油了。最后成品油出来的时候,嗬,居然有一千一百斤,出油率高达55。这个数据将一干食油厂的老职工都惊呆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出油率的花生,偶尔碰到质量非常好的花生,能有48,都是非常高的数据了。

    采购部刘主任亲自跑来跟徐宁说:“你家明年多种一些花生,我们照单全收。”同样的采购价格,当然要买出油率高的啊,这样才赚钱啊。

    徐宁呵呵笑着说:“今年主要的花生晒得干,所以出油率才这么高,明年可就不好保证了。我尽量多种一些吧。”

    食油厂买了徐宁两百斤花生油,有机花生油市场价是五十块左右一斤,但是他们在厂里跟徐宁买,只给了四十八一斤,另外加工的钱就不用了。徐宁想着也罢,以后可能要合作的时候还多着呢,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第79章 开公司做老板

    榨完油,徐宁打电话叫陈复来拉油,陈复听说他卖了两百斤给食油厂,就说:“他们肯定又坑你了,给你多少钱一斤?”

    徐宁没好说是四十八,便说是五十,陈复说:“人家拿了你的油,转身一包装,绝对能卖到七八十一斤你信不信?”

    徐宁点头:“我信,但是我又没注册品牌,也没加工作坊,这些东西在我这里,全都是原料,所以价钱高不起来。”

    陈复说:“我看你还是去搞个品牌吧,自己弄个品牌包装起来,我替你销,绝对将你的东西提升至少三分之一的身价。”

    徐宁想到自己家的那些黄豆,表妹暑假在家时就说了让去注册一个品牌,东西稍微加工一下,就能放淘宝去卖。其实就是不放淘宝,走陈复这个渠道,也是可以的。“那我去注册一个食品商标?是不是还要工厂之类的?”

    陈复说:“你要是不想做成企业,那就弄成个体户好了。我觉得可以注册一个公司,你和寻序两个人合伙,总共才三万块钱注册费,便宜得很,以后要做什么也方便。国家对农产品加工这一块还是很照顾的,税也不高。”

    徐宁点点头;“我回去和寻序商量一下。”

    陈复拉走了五百斤花生油,余下四百斤给徐宁自己拉回来了。食油厂还算不错,全都帮忙做了密封包装,这样就不怕放坏了。徐宁跟寻序说起开公司的事来,寻序非常惊喜:“你说我们开公司?我们俩?”

    徐宁点头:“对啊,其实就是挂个名而已,公司所有老板和员工都是我们俩,我大老板,你二老板。”

    寻序说:“那阿森、老周不算员工?”

    徐宁愣一下,拍手:“对,忘了这茬,他们都算啊。我身份还没转换过来,嘿嘿。”

    寻序对开公司这个提议很满意,他的兄弟几个都是开公司的,都是老板,现在自己也开公司,做老板了,说出去倍儿有面子。

    过了两天,徐宁果然备齐了资料,跑到工商局去注册公司去了,公司注册的名字就是长味,主打副食加工。徐宁又冥思苦想了许久,定下了一个logo,一只舔舌头的羊,草稿是他自己画的,然后到设计论坛上征稿叫专业人士帮忙美化处理的。

    寻序看到这个logo,便知道徐宁的意思,又好气又好笑:“这是我?”

    “哈哈,你觉得形象不?可不可爱?”徐宁看着那个夸张的卡通羊,觉得特别喜兴,当初在众多征稿中一眼就看中了这个。

    寻序说:“我一大老爷们,怎么弄得这么小家子气。换一个!”

    徐宁说:“不要。大家都觉得这个好,一眼就能记住,有利于品牌推广。”他拿去给很多人看过了,包括周树森、晓峰兄妹、干活的老人们,大家都一致对这只羊印象深刻,徐宁就决定用这个logo了,寻序反对无效。

    做好logo,徐宁开始去设计定做包装。到了现在这个季节,活不多了,徐宁终于有时间把家里的存货处理一下了,豆类很好办,直接打包就可以。红薯要先洗了,大部分拿去加工红薯粉,小部分煮熟了,用来晒薯干,做薯饼。

    做薯干也是有讲究的,不是所有的红薯都适合,有的红薯硬,不太甜,这种红薯含淀粉比较高,用来加工淀粉最好,做薯干的红薯,都是含糖分比较多的,比如黄薯、紫薯。做薯干之前,先要将红薯洗干净,然后切成片,上蒸锅蒸熟,夹出来,小心地放在竹匾上晾晒。十一月的太阳晒薯干是最好的,不过那时候他们没工夫弄,只能拖到现在来,十二月的阳光也不错,不会太强烈,也不算太冷。晒上几天,等到红薯干水分干了,红薯干变成一块块的,有的上面还会有一层薄薄的白色糖霜,嚼起来又软又有弹性,软甜可口,这就可以入库了。

    因为红薯干不能太硬,否则就嚼不动,不好吃,水分多一点又不易于保存,徐宁便趁早都真空包装好,在淘宝网上挂上了。

    薯饼则比红薯干更复杂一点,将那些比较小的红薯一锅蒸了,然后捣碎,加芝麻一起搅匀,捏成团,拿一块干净的比较大的布,将薯团放在布上,将布翻过来,盖上薯团,然后用刀子拍平,最后用一根擀面杖反复碾平,弄得非常非常薄,晒干。这种比红薯干更易保存,更有嚼劲,还能够弄成小片,放在油锅里煎炸,冬天烤火的时候也可以顺便烤一烤,脆香可口,别是一番滋味。有的地方人口味怪异,会在薯饼里加辣椒或者茴香,那感觉跟吃怪味豆一个样。

    做薯饼的工序太过复杂,一般做来自己吃还差不多,市面上很少见有卖的。徐宁也只准备卖前一种,后者都是张秀芝帮忙弄的,留着自己吃。

    红薯粉加工出来之后,徐宁将一部分拿去现粉条。提起粉条,就不由得想起猪肉炖粉条,市面上的粉条很多,但是真正好的红薯粉条却比较难求,多半都是土豆粉、玉米粉,或者掺杂了别的淀粉的红薯粉条,这些都不耐煮,一煮就烂掉了,纯红薯粉却能够久煮不烂,越煮越剔透,而且嚼劲十足,清香爽口。做鱼的时候放上一些红薯粉,滋味绝佳。

    红薯粉条晒出来之后,徐宁让寻序去水田抓了一条草鱼上来,亲自下厨做了一道粉条炖鱼。非常家常的做法,鱼切块,放锅里煎至两面发黄,然后加上各种配料,加水,将泡软的粉条放进去,盖锅盖煮十几分钟,然后出锅,粉条吸足了鱼汤,看起来晶莹剔透,滋味极其鲜美。寻序那天晚上独自吃了满满一盆粉条和鱼,感动啊,总算是吃到徐宁亲手做的菜了,还是这么好吃。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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