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他爸不是人 作者:落樱沾墨

    第4节

    上午还没有过去一半,刑侦二科的人大部分已经出现了头晕眼花。

    依赖神怪是不对的,所以他们在惊异不科学的存在同时忽略了那些本可以使用科学得到的物理证据。

    初冬的寒风果然能浇醒人的脑子。祈苍冉默默的想,被从法医科征用来跟着大家一同快速仔细的翻阅这‘卅’字案件涉及的一切摄像、照片,口供。

    无数的大街小巷从瞳孔中略过,如果所有的卅字封印都是同一个人所谓,那么这个人定然会在某时某刻出现在被害者的周围,即便他可以入天遁地,也定然逃不过24小时不间断的摄像头,定然能拍摄到这人的路径。

    樊朗在暗暗恼怒自己忽视了常用的办案手段,过分依赖寻找做法之人时,却忽视了,是谁将他引上鬼神之论的人。

    晟夏的符咒图画了两天了。

    血红的砂纸上诡异的图形蜿蜒如同地图一样密密麻麻,到处都是线条错乱。在他第四次提出要休息的时候,殷离连威胁带撒娇让他终于怒了。

    “我就不知道你是费心费力的帮他干什么。又不给钱”

    殷离吃着冰淇淋眨眼睛,“长的帅行不行”

    “我也很帅!”

    “可你有媳妇了。”

    “帅跟你有什么关系,看两眼又不给钱!”

    殷离忧郁的吃了一大口冰淇淋,凉的抖了一下,晟夏在心里默默的鄙视,什么季节吃这东西,他也想吃!

    “晟夏,你知道……灵源的分类吗”

    晟夏将自己的道法剑插入砂纸中,拍了拍手,跟殷离一起坐在铺着厚底地毯的地上——他家,说,“当然知道。灵源越纯净,越能维持祭山灵的生存,同时也是妖魔鬼怪最大补的东西,怎么了?”

    殷离露出八颗牙齿微笑,“那什么人的灵源最纯净呢?”

    晟夏摸摸下巴,历经百世的叹口气,老神在在说,“大概是心灵越纯净的人”

    噗,殷离笑出来,鄙视的望着他,“你以为是童话故事啊,还心里美啊。大哥,我没想到你这么苏啊。跟你是好人坏人没关系的”

    “哦——”,晟夏没什么表情,反正就是一副有种你说吧的懒散样子,殷离若有所思的道,“我也不知道”

    晟夏一个巴掌拍到他头上,“你丫的不知道你装什么深沉。”

    殷离无声的笑笑,“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帮忙找到这个人也算是帮我啦,毕竟像唐僧一样天天被人惦记着吃肉是一种很无语的体验。”

    晟夏想了想,说的有道理,毕竟殷离好他家宝贝才会好,就勉为其难的帮忙了。

    砂纸图上用红纱画上的道符在滴上鲜血后开始流动。

    晟夏手中握着的剑尖跟随者血液在线上不断的颤动不安,他双眼紧闭,身体纹风不动,口中快速的念出口诀。

    ——天道法则,一斩恶念,二斩善念,三斩自我,弟子晟夏下血咒,冥请天灵,入人间,收妖魔,速来速来!

    外面的天空突然雷电绽开,在漆黑的浓雾中朝房中的两人快速劈去。

    殷离的身体突然亮起幽绿色的光芒,整个人变得似云似雾,朦胧间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形,他一边用绿雾将两人遮挡起来抵御雷光电折,一面凝神将指尖的幽绿色光晕压迫的送去红纱纸中,让灵源随着血液滚动。

    ——我命由天,我命非然,降于人世,处于人苒,灵源有限,唯天地不变。祭山灵四十七代殷离自愿请罪,化灵源为海,谨记无伤天地万物!

    最后一个字刚落,幽绿的光束随着鲜红的血液开始交融,纠缠,最后化为一道刺眼的光芒将整个鲜红的砂纸点燃起来。

    殷离猛的抽回手指,指尖如同被灼烧般钻心的疼痛,而晟夏也刚好睁开眼睛。

    地上躺着诡异的字符,纸上面画的西山市的地图,没有用处的砂纸上的线条已经被燃烧尽了,只留下片字的恶咒之源。

    而远在市中心的刑侦二科里也刚好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叹。

    第十五章 太黑怎么办

    警察局中,局长将一张报纸拍在夏海东的桌子上,“你看看,这就是你们二科办事的效率。案子出了多久了!没找出犯人,还被记者挖了出来大肆报道。你看看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

    西山市报纸上硕大的标题——灵异事件频出不穷,是恶意还是出了鬼?警察局又为何束手无策?

    夏海东笑眯眯的将报纸折好,“别生气,局长,我们这就准备去抓人呢”

    “你当我三岁小孩啊,我说你们的时候你们刚好去抓人?”

    “别生气,我给您看看这案子,我保证我们已经很接近犯人了。”他说着把局长往办公室里带,夏海东狐狸笑不变,背在身后朝樊朗等人挥了挥手,樊朗意会,在办公室关上门之后立刻下达抓捕命令。

    “苗苗负责前门,不准任何人出入,眼睛放亮一点。陈都给我后院走,其他人二十米外伪装。”

    晟夏将自己的血抹在黄色符咒上贴在殷离的衣服里侧,“这是让你逃命的,能定住任何邪灵三分钟,带好。”

    “知道了。”殷离拿过围巾戴好,一副出游的学生模样,晟夏朝他吹了个口哨,在宾馆中立刻画下八卦传送图。

    寒风在房间中冽冽作响,寒意透出骨髓引起疼痛之感。

    ——以我之血,传我之命,疾。

    明明才刚到了中午,这里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殷离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他刚一伸手,一滴黏糊糊的东西滴在他手背上,发出呲的一声,他手掌上像是碰到了硫酸一般烫出不浅的伤口,诡异的是他却没有感觉到一滴血里流出来。

    晟夏咒骂一声,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裹在殷离的头上,他也什么看不见。按照传送令来说是不会错的,这里应该就是养魑人的地方。

    恶臭在空气中蔓延出来,湿哒哒的脚步声从不远处朝这边走过来,艰难的好像是拖着腿一样的挪动。

    殷离摸索到晟夏的手边,抓住他,“什么都看不见?”

    “恩,不知道是下了什么咒,将屋子封了起来。你小心,挨着我。”晟夏在黑暗中将背后背着的剑□□,朝恶臭的来源狠狠一剑劈下去。

    ——骜。

    不远处发出呼哧呼哧的呼吸声,越来越大,晟夏那一剑是割对了地方,惹怒了躲在暗中的东西。

    “这是魑吗?它为什么不攻击我们?”殷离闻到恶臭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只能听见呼哧的呼吸和像是烂肉摔在地上的声音,眼睛一片黑暗,让他有些焦虑。

    “没有养魑人的命令,它不敢,它没有思想。你等着,我先将这东西灭了”晟夏从背包中摸索出碎火石粉,将它抹在剑上,双手做结,将灵火逼出来浇灌在剑身上。

    呼的一声,殷离看见晟夏在黑暗中拿了个着火棍,跟哪吒一样放在身前,不由得有些想笑。但他还没有笑出声时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憋了回去。

    面前有一团巨大的东西躲在阴影处,浓烈的恶臭欧从它身上散发出来。殷离努力的想分辨出人形,却发现这明明就是一大团发了臭的烂肉,巨大的一团拖在地上,胳膊,头都不明显,就像是随意拼凑的肉团一样,不过一点都不好吃,又恶心,又恐怖。

    那肉团呼哧呼哧的喘气,类似头的尖端瞪着晟夏手中的着火棍,嘴里发出呜呜的哼哧声,它有些害怕一般的朝身后退了退。

    晟夏把剩下的火石粉猛地朝巨肉撒过去,那东西没见过着,也因为行动迟缓没躲过去。殷离觉得它好像低头闻了闻自己的味道,有些想要发笑,肉团也闻自己吗。

    ——天道法则,一斩恶念,二斩善念,三斩自我,弟子晟夏下血咒,冥请天灵,入人间,收妖魔,速来速——嘭!

    洒在那怪物身上的碎火石中掺了他的阳血,一般阴物是受不住这种焚烧的。就在晟夏准备一网打进的时候,一道枪风直直的从他手臂一旁划过去。

    “出来,你们是谁?”凄厉的女人喊声。

    ——啊。一声痛呼。

    “警察?不,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法术,不是,出来,出来,乖乖不怕,我在这儿”说话的女人朝黑暗中缓缓移动,想要找到自己的魑。

    门外,被黑暗遮挡严实的樊朗一行人中有人先开了枪。

    “屋中什么都看不见,这太不科学了。一丝光都没有”,许晨轻声道。

    “别动,屋中应该有封印,我们看不见。”樊朗紧紧的盯着暗无天日的屋子,试图从声音的另一侧闯入。

    晟夏在听见声音的时候就迅速的将火灭了,他刚一动,就被一道符令给打中,胳膊上鲜血直流,心疼的他想要找瓶子装起来,都是钱啊,知道不,封鬼时候可有用了。

    殷离闻着恶臭朝身后退开,他是祭山灵,无法碰触恶灵、三尸之物,他的灵源却又是阴灵的大补之物,他摸索着退一步,轻咳了一声。

    “滚出来,你到底是谁!”凄厉的女声不敢解开封日咒,她刚从外面骗来了第六具魂魄,就差一具了,她马上就要完成了,却在赶回来的时候发现警察已经将屋子包围了起来,她用幻术抢了一个警察的抢试图进入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她的乖乖竟然受伤了。

    屋中还有其他人!

    樊朗小心的呼吸,将动作放到最轻。屋中有其他人,按照呼吸的声音他大概能分辨出包括他在内有不止三个人。

    他凭着感觉试图接近散发恶臭的地方,却突然摸到了一个湿滑软绵绵的东西,有些像——那东西迅速抓住樊朗的手,樊朗迅速的推开,锐利的指甲在上面留下一道浅血痕,丫的,竟然是人的手!

    大概得知了屋中的情况,那凄厉的女声也不再开口,黑暗中只能听见唯独的一处剧烈的呼哧声音。

    殷离缓缓的后退想要退碰到墙壁的地方,只是他退了好久,也没有感觉到让人安心的墙壁,在他伸手朝前摸,像盲人一样的时候,突然胳膊被一只手抓住了!

    殷离心里一凛,身形一矮,另一只手朝热源打去,手掌带动的掌风被人躲了过去,那人轻巧的化解殷离的攻击,在黑暗中利落的一脚踹向殷离的后小腿。

    “唔”,殷离很小的发出一声闷哼,那人从他身后迅速将他的胳膊绕过他的脖子,封锁了他用手的机会。

    那人温热的身体贴上来,压得极低,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呼吸。

    殷离在黑暗中眨眨眼睛,微微侧头,被紧紧抓住的手骨生疼生疼,力气太大了。不过,他却没有了慌张。

    殷离用自己唯独能动的手指挠了挠抓住他的大手,感觉到束缚他的人似乎有了怀疑,他努力的将手指别过去,在那人的手背上画了个圈,打了个问号。

    ——p?

    poli 警察的第一个字母。

    樊朗低头,鼻尖从被他抓住的人的脸庞划过,干净的阳光香味,有些清凉,心里莫名的痒意一闪而过,他缓缓的松开手,将面前的人调整个姿势,把他揽在身前,握住他的手腕,粗粝的大拇指安慰般在上面摩擦了两下。

    第十六章 臭死人不偿命

    对于殷离的好运气来说,晟夏算是倒霉透了。

    他不敢点火,自己又离那团巨肉——魑,太近了,不敢乱动不说,身边阵阵恶臭熏的他几乎要骂娘,还要一边担心殷离的安全。

    晟夏伸出剑准备围绕自己画圆,根据臭味的来源,他估计那团肉离他不会太远,他只能默默祈祷自己这一剑出去能够灭了它,灭不了伤了也行。

    晟夏凝结体内的灵源,将符咒下在自己持剑的右手上,凝神,出剑!

    噗嗤一声,他心里一喜,喜还没完,一声尖叫就在自己耳边发出,震耳欲聋,让他几乎是又被恶臭熏着,又被凄厉的叫声吼着,甚是倒霉。

    被划伤的不是魑,而是养魑人。那女人疯了般扑向晟夏,晟夏被她推开踉跄了两步,后背就沾上了一种湿乎乎,脓了吧唧的东西,等他站直身体之后,意识到是什么的时候,心里已经被恶心到不行了。

    那魑得到命令,伸出爪子,额,不是,伸出一团腐烂的肉缠上晟夏的脖子,晟夏全身立刻出了层鸡皮疙瘩。

    “你究竟是谁?屡屡坏我好事!”养魑人恶狠狠的问,喘着气,女人的声音是制造恐怖效果的最好东西,晟夏寒毛一竖,“我、就是看不惯,行了个侠,仗了个义,现在我觉得吧”他咽了咽口水,“破坏别人的快要完成的事挺不仗义的,我就准备走了。”

    身后的一团烂肉猛地喷出一口黏糊糊的汁液,晟夏的脸色更差了。

    “不用了,你既然也是法师,我的乖乖的第七具灵魄就让你帮个忙吧”女人阴测测的说。

    晟夏干笑了两声,养魑人正准备解开屋子的封日咒看清楚屋中的情况时,她刚开口,就被一道光束打中,钉在了原地。

    殷离在黑暗中喊叫,“晟夏,快,杀了她”

    晟夏想抬手,却发现那怪物的津液将他几乎完全包裹住了,粘黏力极强,碰到□□的肌肤上,有一种毛毛虫死在你身上的感觉。

    “我真不想说我现在的处境”晟夏苦哈哈的声音传过来。

    晟夏的定咒只有几分钟的能力,正当女人一点点试图接触封咒的时候,殷离猛的一咬手指,另一只手抓着樊朗顺着恶臭的地方跑去。

    殷离猛的挤出自己的灵源,幽绿色的光源化作一道幽光摄入巨肉的身上,趁着幽绿的光芒,晟夏明显感觉到了那束缚他的巨肉慢慢有了变化。

    不是毁灭的变化,像是一种进化。

    “哈哈哈哈,我的乖乖好了,好了,马上就能炼成了,马上就能活了,我——不!”趁着那点幽绿的光晕消失之前,女人看见她的魑在慢慢变化,身体正朝着固体的形态变化,看见那团巨肉变瘦,看见她的乖乖身前的男人转身一把把剑插入魑的身体,剑身上抹上的带着阳血的碎火石粉骤然燃烧起来,顺着晟夏的剑身没入那团巨肉的身体,巨肉的正面和背面后轰然燃起大火来。

    魑在阳火中痛苦的挣扎,那女人发出凄厉的叫喊声,疯狂的朝晟夏跑去。

    樊朗迅速的拉开殷离,大长腿一脚踹倒那女人,转身后踢,将女人控制在了自己的脚和地板之间,“晟先生,你没事吧?”樊朗半蹲着身体,一胳膊肘将女人打晕。

    “身体没事,就是心灵受了创伤,你能想象到我有多臭吗”

    晟夏皱着眉抽出自己的剑,撕掉自己衣服上沾上血的地方,撒上点火石粉,点燃之后,他才终于看清了这里的模样。

    屋子是被下了咒,进来的人都会走入阵法,封日咒将屋子遮天蔽日,外面的人也看不到里面的模样,里面没有一丝光亮。

    现在屋中就着一点火光终于看清了,殷离吸了一口冷气,马上咳嗽起来,晟夏帮他拍后背,樊朗也皱起眉头。

    屋里的墙上全部都是黄色漂浮的符咒,上面鲜血画着诡异的花纹,地上湿乎乎的像青苔一般的东西覆盖了整个屋子的地面。

    墙角处的地上堆着隐约能看出人性的残肢,从那堆残损的身体下流出油乎乎脏兮兮的东西,这是尸油,地上不知道被尸油浸透了多久,散发出一种浓黑的颜色。

    晟夏是法师,这么凶残的地方虽然看的不多,也有了些免疫,毕竟他增加抓到过的鬼怪,一个一个可都干净漂亮的很,没见过那种真的恶心吧唧下人的鬼吧,少见。

    樊朗是警察,尸体,凶案现场见了不少,就是现在这个环境让他微微蹙起眉宇。

    唯独苦了的是殷离,祭山灵啊,从小到大吸收山中灵润之灵源长大的,山里面干净,清爽的野草香环绕着村子。这种东西让他真的受不了,在樊朗琢磨如何将案件还原,晟夏琢磨如何炼成这种这么恶心的东西时,殷离受不了的干呕起来,恶心起来真是一点都控制不住。

    “阿离,我们快出去吧,我也快受不了了。”晟夏自知自己身上也干净不到哪里去,黏糊吧唧的东西沾了一身,樊朗只好扶着殷离,让晟夏抓住养魑人一同往外面走去。

    屋门打开的瞬间,三个人觉得自己好像又活了过来,而四周埋伏的人,近一点的,都忍不住捂住鼻子了。

    殷离干呕的厉害,脸色刷白,也以为刚刚放出灵源的原因,让他的抵抗能力减弱了不少,要不是樊朗半扶半抱着他,殷离估计连站都站不住了。

    樊朗扶着小孩拖上车子,后面坐着一身惨不忍睹的晟夏,将后续事宜交代给李苗苗和许晨后,带着两人去了祈苍冉的家中。

    没办法,他和爸妈住在一起呢。

    祈苍冉刚打开门,就忍不住臭骂起来,不过在看到樊朗的脸上的时候立刻闭上了嘴。

    “这是恶战去了?果然名副其实的恶战。”他打趣道,接住樊朗递上来的晟夏。

    这人因为失血过多和精力透支也已经陷入半昏迷中。

    “帮他洗澡去,洗干净啊,快点,别磨磨蹭蹭。”祈苍冉撅嘴巴,嘟囔,“谁啊,我都不认识都往我家带,还好我今天没去上班,瞧这味,哪一家宾馆敢要啊。

    樊朗将殷离带入另一间浴室,还好小孩比晟夏干净过了。

    他伸手将殷离的衣服解开,脸色苍白的殷离半睁着眼睛,轻声说,“我自己来。”

    “怕什么,都是男人,晟夏你别担心,那人是警察局的。我来给你洗洗,等会儿休息一下就好了,乖,听话。”

    殷离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因为雾气沾上了水珠,他配合樊朗脱下衣服,这一身细腻白净可是让樊朗顿了顿。

    没有女朋友也不代表没摸过女人啊,不过,樊朗一边将热水洒遍殷离的身体,一边想,这女人也不一定比的上殷离这一身又白又净的肌肤啊。

    第十七章 跳出来的女朋友

    祈苍冉家里有三间屋子,晟夏郑重表明自己是有妇之夫,绝对不和其他男人女人来往。

    但樊朗和祈苍冉长胳膊长腿,挤到双人床上他们表示难免会控制不住自己——踹死对方的冲动。

    于是殷离便落在了和樊朗挤一挤的艰巨任务上。好吧,他也挺高兴的,毕竟看起来赏心悦目的人谁都无法拒绝。

    殷离比一米八七的樊朗矮了半头,不过身形纤瘦,体格匀称,也足以排上小清新的队伍啦。一屋子里四个大男人,全部穿的是祈苍冉的贡献出来的衬衣,光着大屁股半夜坐在沙发上吃炸鸡。

    没办法,太累了,没人去做饭。

    一直吃到凌晨两点,终于恢复过来了的几个人慢悠悠的心满意足的各回各屋睡觉去了。等到樊朗睡的迷糊,闭着眼睛摸索自己搂在怀里的细滑肌肤是谁的时,猛地给惊醒了。

    他啪的一声坐起来,用手拍了拍头,嘀咕,“睡过头了,睡傻了,该死”

    屋外的月光将屋中笼罩上朦胧的轻纱,空调开的很高,殷离半趴在枕头上,睡衣微微敞开些,被子滑到腰际,而弄乱这一切的正是坐在床边愣神的樊朗。

    丫的,睡傻了,抱怀里了。那可是殷离啊,男人啊,那肌肤温暖细滑,他睡着的时候都觉得——樊朗又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想岔路了亲。

    拿起手机看了看,才五点,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樊朗刚缓缓躺在被窝里,准备眯一下,小孩嗅到温暖,小胳膊一搂,就着柔软的床垫翻进了樊朗怀里。

    得,这下知道谁是真凶了。自己跑进来的。

    哎,抱着个男人他可睡不着。

    樊朗把殷离盖好被子,轻手轻脚下了床穿好衣服,等他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后,心里一颤,顿时抱怨起祈苍冉来。

    装什么纯情少女,被子被单全部纯白,很容易脏的,知道不亲,把人衬得很诱人,知道不亲。

    没事每个屋子都放个床干嘛亲,床就算了,大男人的床那么软就一定是你的错了。

    卧室的门发出轻微的啪的一声,原本睡睡的小孩立刻睁开明亮的眼睛,在床上就地滚两圈,滚到床边拿起手机,眯着眼瞅刺眼的手机屏幕。

    事办好了。——殷离

    好,累死了,我要睡到下午。——晟夏

    樊朗看到了殷离使用灵源,看到了幽绿的光芒从他身上发出来,而且殷离坚信,樊朗在给他洗澡的时候一定多看了两眼他手上被他自己咬出来的伤口,现在已经细白完好如初了。

    就算一晚上樊朗都没有开口询问,殷离也知道樊朗是一定会将那魑突然进化的原因弄清楚,无奈,他只能用了晟夏的小把戏篡改了樊朗部分的记忆。

    闭着眼睛,灵源损失导致还有些头晕的殷离默默的想着樊朗的怀抱如同他人一样温暖坚实,睡颜上露出个干净的笑容。

    樊朗给夏海东打了电话,得知养魑人还老老实实待在审讯室时便向夏海东请了半天的假。

    一大早祈苍冉七点钟起床的时候,樊朗都已经把豆浆油条买好了。

    “我觉得你好像有点精力过于旺盛了。”天还没亮都出去跑步,拜托现在是冬天好吗,很冷的。

    樊朗咬着油条看报纸,“睡不着。我请了半天的假。吃完先走了。”

    “喂喂,那两个人怎么办?你让我家住两个陌生的人,下班回来我家空了求解啊!”祈苍冉小声叫起来,“你还做慈善啊!”

    樊朗穿上昨天洗干的衣服,“不是,他俩是我的证人。我中午会回来的,你家觉得有人会蠢到搬空警察的家吗。”

    晟夏踢踏着拖鞋走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翘着老高,他没精打采的哼了两声,“老子为了这事两天都没有合眼了。别以为你俩长的帅就可以诬陷人。要不是我懒的动早就——”他打了个哈欠,说话说了一半,迷糊的走进洗手间,又晃悠走出去,完全没有在乎听话听一半的两个人。

    说话说一半,急死处女座的啊!

    另一个屋里,殷离正抱着枕头乖乖的闭着眼睛,樊朗进去拿了证件给他盖好被子出去了。

    为了这个案件他已经很久没老实待在家里跟爸妈吃饭了。

    给家里打过电话,说他中午在家吃饭。

    等樊朗还没有走进家门的时候,就听见女孩的笑声从他家传出来。他听了一会,她妹,她妈,还有一个声音更大更甜的是谁的?

    樊朗走进屋里,表情很适当的囧了。

    他爸穿着身和服拿着沙滩捶在一边狂摇,樊妈正和一个穿着露肚脐的女孩扭腰摇头的在跳舞毯上斗舞。

    斗的是人人皆知的小苹果。

    “哎,哥你回来了。”樊琳脸上贴着奥运时期的中国贴纸。

    樊妈扭头给儿子一个吻,兰花指指着他儿子,“哟哟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我说煎饼,你说?”

    樊爸、樊琳,“要,要,切克闹。”

    樊朗,“……”

    他低头看桌子,上面真的摆着几袋外面买回来的煎饼果子。

    他请假回来就是看这一家妖孽的吗。

    王颖甩着头发朝樊朗打招呼,“嗨,你回来了,坐吧,我去喝点水。”这是谁家啊。

    樊朗想了想,哦,想起来了,这女的就是和他在九宫格火锅吃饭的女的。他又认真的琢磨了下,当时这女的是裙子吧,看上去挺斯文的啊。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她会在他家。

    最后樊爸带头将东西收了进去,几个人换了身正常的衣服,在客厅里坐着等樊朗在厨房里忙活。

    “阿姨,樊朗还会做饭呢?”

    樊妈笑眯眯看一眼她家儿子宽实的肩膀,“我家樊朗做饭可好吃了。等下你尝尝呢。”

    王颖点头,站起来,“我去帮帮他。”

    “哎,去吧去吧,你们小两口说说话。”

    厨房里,听见他妈这一句,樊朗手一抖,一个土豆拦腰斜着切了下去。

    樊爸凑到樊妈面前,小声望着这厨房方向,“这事算成了?我咋觉得咱儿子不太乐意呢”

    “说啥呢,我看他就挺高兴。”

    王颖洗了手拿碗去洗米,“今天不忙了?”

    “嗯”

    “今天不会再有案件了吧?”

    “不知道。”

    “喂,你看见我不惊讶吗”

    “嗯”

    王颖,“怪不得你妈说你闷骚。”

    樊朗,“……”

    王颖将头发拢到一边,露出漂亮的侧脸,仰头望着樊朗,“我挺喜欢你的。自从上一次约会开始。”

    就见了一次好嘛,这是第二次!

    “我们谈谈试试吧?”她小心的问,“我觉得阿姨也挺喜欢我的。你和我还没有深入了解,你现在也没有女朋友,不如我们试试?如果你觉得勉强,我不会坚持的。”

    樊朗将大骨头拍碎,里面流出的骨髓香味一下子出来了,整个厨房都弥漫着骨头的清香,闻着让人食胃打开。

    他递给她一半洗干净切开的黄瓜,自己咬着另一半,说,“王小姐,我妈喜欢你,我知道。不过,你也知道,像上一次一样,我的工作需要时时刻刻待机,可能并没有空闲的时间陪你”

    黄瓜又脆又香,吃进嘴里还有一股清甜,像是樊朗给她的感觉,滋味清香,不腻。

    王颖很少见过这种长相上等不说,踏实,温柔,会做饭的男人,她觉得自己没有放弃是一个十分正确的决定,听到樊朗说没时间,“没关系,我会习惯约会就走掉一半的你。”

    第十八章 警察又来了

    许晨坐在审讯室中打瞌睡,看着夏海东一脸幽黑的脸色吓得他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

    连着杀了六个人,他们辛辛苦苦抓到的养魑人就是这么一个疯癫的女人吗。

    夏海东打量着这个女人。

    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了吧,但是她的头发花白,乱糟糟的垂在脑后,衣裳破烂,骨瘦如柴,和那些目击者看到的漂亮女人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

    就是这个疯女人养的那种东西吗?那她的动机呢,作案手法呢,原因呢,这样的人去骗张启的父母帮他们的孩子还魂会有人信吗?这样的人去迷惑那些壮年男人可能吗?

    夏海东迫切的需要一个具体的人来给他解释这件事。

    而能回答这一切,将事件串联起来的两个人正一坐一站的呆在审讯室了三个小时。

    殷离第一次进过警察局,他是个良好的小市民,不犯大错,不麻烦警察叔叔。

    李苗苗给小孩买了杯奶茶,“晟先生和樊大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出来,你要是待得无聊,可以用樊大的电脑上网哦。”

    殷离一点也不无聊,他正在仔仔细细的研究警察办公室。房间里充满了奖状,奖杯,还要一面墙贴了快一整墙的照片,表彰的,旅游的,家属感恩的,他看都看不完了,哪里会无聊。

    殷离喜欢挑有樊朗的照片看,里面的男人几乎都是淡淡的笑着,不明显的笑意挂在唇角,又酷又帅。

    晚上七点的时候,樊朗和晟夏终于走出了审讯室,期待一下午的众人立刻围了上去。

    光是这女人的年纪,说出来都让人吓了一大跳。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上世纪三十年代,国家面着一次剧烈血腥、安静残忍的革命。

    女孩的父亲是当地的地主,家中唯一的孩子,年纪仅十三,在面临传宗接代的时候,地主选择了再娶。令娶的小妾是女孩的好友,和女儿一样大的年纪。

    女孩一开始剧烈的反对,但地主丝毫不为所动,并且威胁如果她敢再说一句,就立刻将她嫁人,永远不准回家。

    就这样,地主顺利的娶到了小妾,一年之后,小妾也争气的生下了个男孩,只是她命不好,生下之后便撒手了。

    地主的身体一天天也消瘦下去,在男孩只有半岁的时候便也相继死去。大家都说是地主用情颇深,相随而去。只有女孩知道,她的诅咒生效了。

    地主家中一夜人死茶凉,土地,家产被人能拿的拿了,拿不走的就抢。女孩抱着半岁的弟弟冷眼看着这群疯狂的人。

    小妾的药中掺着坟地里挖出来的死人肉,地主的饭中掺着小妾的肉,那些尸体释放的尸毒能让人慢慢痛苦的死去。

    她开始住在坟地,扒死人的肉,吃死人的东西,用这些东西喂弟弟。既然你们相亲相爱,何不就这样骨肉不分离呢。

    她恶毒的折磨男孩,神智也变得疯狂起来,没有人要她,她便住在坟地和死人睡觉。让她痛苦的是她的所谓的弟弟在日日坟地中求生,也逐渐活了下来,一声不吭的跟在她身后。

    一直到男孩长到十三岁时,她发现她也离不开他了,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爱着男孩的。他和她苟合,交缠,癫狂,恶心。

    外面的战争打入村庄,敌人杀了全村的人,只有他们两个侥幸逃了。等敌人离开后,她突然发现,这里从此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没有人再会打扰他们。

    有人发出疑问,“那后来呢?”

    晟夏耸了耸肩肩膀,丢嘴里一片薯条,“什么后来。你以为死人的肉真能吃吗,那女人说的弟弟,我估计没长大的时候就死了。”

    祈苍冉也摆着小板凳跑过来听故事,好学生一样的举手发问,“我觉得这个故事的逻辑性不对。那女人说男孩长到了十三岁要怎么理解?”

    晟夏嫌弃的皱眉,“那不是人,是被她碰巧养成了魑。这魑是活人由三尸喂养而成”

    “哦,那女人如何解释?她的年纪应该有九十多岁了吧,如何解释她的模样?”

    晟夏撇嘴,“不知道,我也无法知道这女人为什么会容颜不老。你们还想不想听下来的事啊”

    许晨抱着文件一边记录,一边认真听讲,“晟先生讲一下这死个六个人的具体经过吧,我记录”

    晟夏走到殷离身边,拉了他一下,青着脸,“走吧,我都快吃不下饭了。别听了,剩下的让樊大警官来吧”

    刑侦二科的档案记录:

    死者张启,十八,曾犯盗窃。死因:压迫颈项部所致的窒息。他杀。协助作案,主犯死亡,从犯入狱七年。

    隐藏档案记录,卅字封喉,七魄被吞噬,和魄残缺,入恶鬼道。

    死者李大礼,三十七,曾犯侵犯妇女。死因:液体吸入呼吸器官所致的窒息。他杀。主犯死亡。

    隐藏档案记录,卅字封喉,七魄被吞噬,德魄残缺,入恶鬼道

    死者路才,二十九,死因:压迫胸腹部所致的窒息。他杀。主犯死亡。

    隐藏档案记录,卅字封喉,七魄被吞噬,气魄残缺,入恶鬼道。

    死者王放,信息未详。

    隐藏档案记录,卅字封喉,七魄被吞噬,义魄残缺,入恶鬼道。

    死者黄粱,四十三。死因:器官衰竭,血液循环障碍。他杀,主犯死亡。

    隐藏档案记录,剥皮,血液抽空,肌肉松弛,大脑侵蚀,导致死亡。

    死者周海,三十。死因:暴力至死。他杀,主犯死亡。

    隐藏记录档案,暴力,七魄皆被侵蚀,残缺,入恶鬼道。

    半个月后,入冬的深夜驱赶了人群,星辰浮动,冰凉的空气中掺杂上了浅淡的清香,不属于花朵的甜蜜,而有一种冰凉的,魅惑人心的芳香。

    西山大的附属学校里,黑暗的走廊中有人在全力奔跑,急促的呼吸如同打鼓一般在耳边剧烈的轰鸣,他感觉到一阵窒息,试图张开嘴巴呼吸,但面前的大片空气却好像怎么都进入不了心肺,满足不了身体的需求,他开始感觉到剧痛。

    他拼命的敲打着每一个屋门,但是幽黑的走廊中却没有一个人为他打开屋门。

    他绝望了,身体痉挛的倒在地上,面孔扭曲。

    一声清脆的轻声在耳边绽开。

    吃早饭的时候,肖澜闷闷的不发一言,一直到快要结束的时候,肖澜抬头,目光茫然,他说,“阿离,有没有工作。介绍一个给我,只要、只要和考古没有关系就行。”

    殷离惊讶的放下碗筷,收回自己要走的脚步,坐下来,拍了拍肖澜的肩膀,“怎么了?你——”他话没说完就看见数个深蓝色警察装的人走了进来,片刻之间便将整个学校食堂封闭了起来。

    “发生什么是了?”周围都是不知所措的学生,殷离问离自己最近的警察。

    那警察看了一眼殷离,“没事。临时调查。同学请配合,现在离开这里,等待传唤。”

    殷离还想开口,发现有人扯他的衣服,殷离扭头,看见肖澜脸色青白,冰冷的天气中竟然额头有冷汗流了下来。

    他勉强的轻声说,“……阿离,我不舒服,你、你能送我回宿舍吗。”

    殷离收回视线,拿起课本,扶着肖澜,“走,我送你去医务室,你是不是发烧了”

    肖澜咽了咽口水,他用了闭一下眼睛,摇了摇头,似乎想要让脑袋清空,“不,我想回去睡一觉,我没病,就是有些累。”

    “是挺累的,考古的看起来也是忙得要死啊。好吧,如果你睡一觉还没有好的话一定要去医务室。”

    “嗯”肖澜微微颤抖,努力的勾起唇角,侧头想了想,“阿离,你可以帮我借几本关于盗墓的吗,我想看看”

    “好呀,有不少写的很精彩的。也就是你们这些考古的觉得不科学。你先去睡,等你起来了,病好了,我就把书给你。”

    肖澜低头,让刘海遮住表情,他抓紧手里的课本,像是一根救命的浮木,有气无力的道,“谢谢你,阿离”

    第十九章 梦中预见

    宿舍的门被啪的一声关上,屋中恢复了宁静。

    过了好一会儿,肖澜才脸色苍白的从床上起来,他呆呆的坐了一会儿,身体微微的发颤,他缓慢站起来走到窗边,他们的宿舍在三楼,肖澜站在这边就能看到对面的宿舍楼被警察包围,拉出来一条黄色的警戒线。

    走下楼的时候时不时有人窃窃私语,回头意有所思探究,那条黄色的警戒线在阴沉的天色下格外的鲜艳刺眼。

    肖澜在楼下的转角处看见有位警察拦住两个学生在问话。

    “昨晚上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没有,晚上很早就睡了,警察先生是出了什么事吗”

    “嗯,你们住在哪里?”

    “我对面的宿舍楼,她住在就是你们封起来的楼里。”

    “不分男女吗?”

    “这里住的主要是研究生和考博的学生,是男女混合住的,但是不乱的”

    “好的,有机会我会再联系你们。”

    “没关系”

    两个学生走后,有个警察走过来压低声音说了句话,肖澜离的有些远,但模糊听到里面的词语。

    “……自杀……抑郁症……考古系……”

    肖澜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低下头身体颤抖起来。

    自杀……自杀……

    没有在案发现场遇到熟悉的人,殷离有些失望,不过这也算是好事?毕竟樊先生所在的科别很特别,简单的自杀虽然让人惋惜,也好过那些让人惊悚的杀人魔。

    “肖澜,你怎么出来了,好些了吗”殷离上楼的时候走廊转角看见室友,现在才十点半,他考虑是不是要给肖澜买点饭回来。

    他刚走过去扶住脸色青白的肖澜时,肖澜靠在他身上紧紧抓住殷离的衣裳,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喘息了好一会儿,他才摸索着握住殷离的手,说,“不是自杀,阿离,不是。”

    刑侦二科里,许晨将厚厚一摞完成的档案放入锁柜中,伸了个懒腰,“我们这里算不算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忙的时候忙死,清闲的时候也无聊的要死。”

    樊朗低沉的声音从笔记本前飘出来,“十年间的案件记录你都看完了?”

    许晨推了推眼镜,哭丧脸,他们平常没有任务的时候就被要求来看过去的档案记录,一年的,三年的,五年的,全科室的人都看,看完之后写心得体会。

    别觉得樊朗他们没事找事,对于二科经手的难缠的、非正常死亡的,连环杀手的案件,这种事要是敢出多了,是会引起慌乱的,又不是柯南,杀个人都要处心积虑,不是人人都智商高的好吗。

    而复习是对重现案件,找出破案捷径,检讨过失的最好办法。

    叮——樊朗手机收到短信。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简单的回复了一个字,便又将视线移回屏幕上。

    一分钟不到,又叮——。

    樊朗拿起手机,视线不经意的一扫,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兴致勃勃的盯着他——手中的手机看,恨不得立刻夺过来满足自己好奇。

    他神色不变的回复了几个字,视线环顾一周,“不如,今天就现场解说一下自己对八年前这场连续自杀案件的看法吧”

    陈都搂着李苗苗眨眨眼睛,带着兴奋,“好呀。不过樊大,我们这旺盛的好奇心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许晨的镜片折射出一道亮光,狡黠的瞪大眼睛,洗耳恭听。

    樊朗淡淡的将手机塞进口袋,一副开讲的模样,缓慢道,“好奇是人类对科学探索的最重要的精神,你们做的不错,继续保持。现在我们开始会议。”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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