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圆玉润 作者:暗影流香

    第38节

    阮玉珠心想你都已经调查过了再让我来的,还能不知道我在云来干了什么事?

    不过皇帝询问,自不能不听,只能把几桩案子一一说来。好在皇帝也就是随意听听,并不是真的感兴趣,也就是对卢定凯一案多问了几句。

    因为阮玉珠也不敢隐瞒,所以把案件的真实情况也一一道来。

    “这么说,其实是你们去询问真凶和她的同伙,才会让他们想到把这案子顺势栽到其他人的头上?”乐承天皱起了眉,问道。

    阮玉珠自然是承认了自己判断失误的责任,把过错揽了过来。然后又向乐承天说明这案子虽然不是卢定凯犯的,只是他因其他罪行逃走,才把这案子栽在了他的身上,但也是因为柳必胜实在是死有余辜,若是将案情实情颂,只怕会乱了民心……

    乐承天听到此处,点头道:“你们考虑得很周到,的确应该是如此。不过,对公门中人执法犯法,今后还是要多加防范。”一边说,一边看向乐秀昀。

    乐秀昀笑道:“父皇过虑了,大魏上下官吏,还是很尽职的,偶尔才出现几个败类,无损大局。就像您现在偶有小疾,也不会影响您的康复的。”

    “这病,已经折磨了我几十年了,你不必宽慰我……行了,你们下去吧,我也乏了——你们既然抓到了凶犯,审出结果来,再报与我便行了。”乐承天打起了呵欠,眼泪也落了下来,像极了毒瘾犯了的人,让阮玉珠看了一阵恶心和厌恶。

    乐秀昀把她带了出去,一直送到了阮玉珠睡的地方。阮玉珠见她要走,还是忍不住道:“你父皇的病,多久了?”

    乐秀昀站定了身子,却没有回身,只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阮玉珠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如果是乐承天与暗行社有勾结,那绑架事件,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许,是为了能更好地控制你父皇?”阮玉珠小声地道。

    乐秀昀叹了口气:“算了,这事你不要多想了,这虽是国事,但也是我们的家事,我们自己解决就好。你刚才也就是作半个证人去的,父皇宁愿相信你的话,看来他对我也开始猜疑了……”

    话说得有点感慨,但阮玉珠倒是很理解——身为一个皇帝,见到两个儿子夺嫡,自己又染上了毒瘾,自然会对女儿的态度也有所改变的。

    皇家最无情,没得办法!

    目送乐秀昀离去,转身进了屋子,一朵火苗在黑暗中窜了起来,显露出上官柔的身影,正坐在那张圆桌后面。

    “怎么是你?”

    阮玉珠其实并不吃惊,所以嘴里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坐在了上官柔的面前。

    上官柔道:“青槐不能来,他有事要去云来,所以这边就让我来了。”

    阮玉珠道:“有什么事?”

    上官柔道:“青槐要发动了,需要资金,所以去找苏昶了。”

    阮玉珠怔了一下,也明白了过来:“你们要劫狱?”

    上官柔道:“具体怎么操作我不清楚,但肯定不会伤害罗知县的,你放心。”

    阮玉珠点了点头:“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上官柔道:“宁妃这件案子,你怎么看?”

    阮玉珠在心里吐槽——我又不是元芳,我看什么啊?嘴上却道:“我看有可能是大皇子弑母。”

    上官柔皱眉道:“你确定?”

    阮玉珠叹道:“我在皇宫里无法行动自由,也得不到什么确凿的证词证物,所以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大皇子有可能……”

    上官柔道:“可是大皇子弑母的动机是什么呢?完全没有必要的呀!”

    阮玉珠道:“可能是为了造成权力的真空,趁势发难。”

    上官柔怔了半晌,才反应了过来:“陛下龙体不适,如果听到宁妃去世,凶手可能是自己的儿子,确实有可能一病不起。不过,他如果这么做了,肯定有手段嫁祸给其他皇子甚至太子,怎么会这么容易让你们发现破绽呢?”

    阮玉珠道:“关键是我们也没有大皇子弑母的证据,只是由其他的一些情况推测的。而且太子当晚可能也约了宁妃,不知想要说些什么,可能大皇子感受到了某些危机,故而下了毒手。”

    上官柔沉思道:“这怎么可能呢……宁妃怎么可能倒过来和太子结盟,放弃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阮玉珠道:“或许是太子一方已经得到了什么决定性的胜机,以此来和乐叡、宁妃摊牌,以避免对方狗急跳墙?”

    上官柔想了半天,然后才道:“难道是大将军?”

    战争目前已经结束,大将军林河已经在班师的路上,难道他已经选择了太子?所以才让大皇子不得不痛下杀手,突出奇兵,泯灭人性?

    阮玉珠道:“你能调查到大将军的政治倾向?”

    上官柔沉默不语,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什么为难的样子,似乎她关心的只是事实,而不是自己能不能办到。过了一会儿又道:“那你觉得还会有什么别的动机,或者是太子能抓到什么把柄吗?”

    阮玉珠想了想,道:“有的——宁妃和珍妃,以及之前自己的帖身宫女清尘,关系很暧昧——你懂我的意思吧?这对太子来说,可能会有所利用。如果太子以此要挟宁妃……皇帝知道这样的事,会怎么对付宁妃?”

    上官柔皱眉不语,半晌才道:“后宫之中,太监和宫女,对食并不罕见,不管是异性还是同性……皇帝与后妃们对此也都睁一眼闭一眼,不过,如果被皇上知道自己的妃子……估计会废入冷宫吧——赐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阮玉珠道:“会影响大皇子吗?”

    上官柔沉声道:“据我所知,陛下对太子还是钟爱很深的,只是没有借口恁治大皇子罢了。如果有这样一个借口,或许也是他说服自己的借口,那大皇子肯定会失去最大的机会……但是,如果这样的话,太子又何必要挟宁妃,直接告发不就行了……”

    阮玉珠道:“也许,他也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才会找大皇子和宁妃谈判?”

    上官柔听了,也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来找我到底是做什么的?”阮玉珠忍不住又问。

    上官柔从沉思中惊醒,道:“最近皇宫里的确不太平,暗行社只怕就要在最近的时候下手了,所以我要求青槐必须在此之前发动——大魏的国力不如齐,兵力不如梁,只是因为有数员名将支持,所以才能左右逢源。大魏禁不起这样的政争,所以我找你一是想了解此案的案情,二是想请你注意,如果发生宫变,你一定要助我一臂之力——我不要求你出生入死,但是如果有暗行社的人杀进来,你一定要出手。”

    上官柔知道阮玉珠对暗行社十分反感,甚至可以说是敌视和仇视,所以才会这么说。如果说要她保护皇帝,阮玉珠肯定没什么兴趣,于是又道:“你这次杀了黄隗,暗行社不会放过你。你帮我,其实也是在帮自己。到时候我肯定会来找你,我们并肩御敌!”

    阮玉珠听了心中一动:“黄隗?”

    上官柔道:“就是卢定凯——你别小看他,他是十二名暗行使者之一,和青槐的身份相当。在衙门里做事,只是隐藏其身份的,他的身手也许不是最好,但是这个身份已经足够让他便宜行事——杀手,也不见得非要亲自动手的,他可以是一个组织者,创造出机会,给外围的人下手。”

    阮玉珠眯起了眼睛:“那就是不死不休喽?”

    上官柔道:“除非青槐成事——所以,你也不必太担心,不管是宫里,还是暗行社内部……这等于是内外夹攻,你若是来帮忙,那自然更是水道渠成。”

    阮玉珠其实也知道上官柔的意思,但也知道若是真有政变逼宫,那肯定会有暗行社夹杂在里面,自己若是动手,那肯定是卷入政变了。而自己本来就对暗行社十分厌恶,现在又有了不死不休的借口,出手是自然的。

    从另一方面来说,若皇帝是通过政争上台的,那继位后肯定会把对立集团的大臣都铲除,即使会留下几个装装门面,那也是重大的损失,这对于魏国来说是承受不了的。

    如果大将军林河支持太子乐碁,那大皇子若是上台,肯定会对林河不利。反过来,太子乐碁若是上台,那支持太子的那部分武将,只怕也会受到相当程度的清洗,这对魏国军方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

    ☆、第 29 章

    ?  更要命的是,大皇子上台后,很有可能对“罗羽裳”有些想法,这更是阮玉珠接受不了的!而二皇子上台,对于与大皇子似乎十分密切的“罗羽裳”,会不会也有所动作呢?

    唉,不管怎么说,似乎乐秀昀上台才是最佳造反啊!

    于是阮玉珠看着上官柔:“你……是皇帝乐承天的人?”

    上官柔若是林河的人,自然能去问问自己的老上司的政治倾向,但是这样明显的政治倾向,林河不可能迅速作出的,肯定会有一段时间的斟酌和考虑,若上官柔是其打入暗行社内部的人,肯定会给她下达指令,让她在暗行社内部活动以策应——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所以,她既然说能很快得知大将军林河的政治倾向,那肯定是有着更高端的情报来源——那只有皇帝!

    因为上官柔不可能从暗行社这边得到消息,如果大将军是暗行社的人,那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操纵两个太子夺嫡,随便谁上台,都可以借大将军这条线更进一步地控制新皇帝,这样也可以受到最小的抗力,可以最快最平稳地操纵魏国的朝政,而承受最小的风险。

    所以,上官柔背后的人,不是将军,不是文臣,而是这个国家最高的指挥者——皇帝!

    上官柔见阮玉珠这样直接地问了出来,虽然略感意外,但想到阮玉珠的断案能力,也释然了,便答道:“不错,我是陛下的暗卫之一,蒙陛下宠信,为陛下打探暗行社的□□。”

    “那你打探得如何?”阮玉珠问道。

    上官柔道:“暗行社支持的人是太子……所以太子才会这么大胆,约大皇子母子两个密谈……嗯……虽然太子继位是名正言顺,但是他被暗行社控制,那就不一样了……”

    阮玉珠道:“可问题是太子只有十三岁,暗行社怎么能用毒品控制他呢?这么小的孩子,根本就承受不了毒品对身体的危害……”

    上官柔道:“不必直接对他使用,只要对能对他起到直接影响的人使用就行了……比如丞相……”

    阮玉珠一想也是,便又道:“你知道吗?皇帝也服用了某种毒品,并且上瘾很深了,只怕很难戒除。”

    上官柔脸上显现出无奈和痛苦的神色:“不错,陛下是在服用暗行社上贡的药物——陛下其实早就患病了,十分痛苦,什么药都难以治愈,只有暗行社贡上的药可以缓解痛苦,但却不难断根治愈。陛下这下是无奈之举。”

    阮玉珠道:“这事情,除了你们几个暗卫,还有其他人知道吗?比如公主乐秀昀?”

    上官柔也知道阮玉珠和乐秀昀相熟,也不以其直呼公主名讳为怪,便继续道:“应该不会,这是很秘密的事。引荐暗行社的人,是皇后……当时皇后还在世……当时……唉……”

    上官柔语不成声,似乎真的为乐承天的身体感到万苦恼——说实在的,乐承天作为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若不是现在皮包骨头的样子,说不定还是挺有魅力的,上官柔为其倾倒而真心侍奉也是正常的。

    阮玉珠想罢点头道:“好吧,我会尽力——若是暗行社的人过来,我会酌情出手的。”

    没有明确地答复,但是上官柔也不强求,因为这本身就是大内侍卫和禁军的事,靠阮玉珠一个人也没用。上官柔只是知道阮玉珠有远距离精确打击的武器,所以才这样说的,其意只是想让阮玉珠注意有没有用现代化枪械冲击禁宫的,如果有,就请她代为出手。

    阮玉珠见上官柔没有强求,略一思索,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便用手拍了拍自己背后背着的□□,对她点了点头——这枪出了金龙殿,乐秀昀就还了她。

    上官柔离开,阮玉珠才睡下——此时已经寅时多了,再一个多时辰天就亮了,赶紧休息吧,谁知道何时会爆发宫变,从今天起要随时保持精力了,不能乱来。

    第二天,阮玉珠一觉睡到近午时才起——在皇宫里,她实在是太放心了,因为安全嘛!当然了,若是有人逼宫谋反,那动静她还能不醒?

    “阮师爷。”

    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阮玉珠抬头看去,站在门口的却是珍妃。

    “有什么事吗?”阮玉珠有些吃惊——她这样过来,不会引起别人的在意吗?

    珍妃还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嗯——我来找你,是想澄清一件事。”

    珍妃倚在门上,斜着眼睛看着阮玉珠:“我确实是爱着宁妃的,可是……”

    珍妃说到这里,忽然又沉默了。阮玉珠却也不催她,只是等着她平复平情,继续往下说。

    过了一会儿,珍妃抬起了头,双眼在阳光下闪着濛濛的光:“可是……她爱的却不是我。”

    阮玉珠点了点头:“那又如何呢?”

    “我之所以会离开她,不是因为大皇子,而是因为她心里是真的没有我。”珍妃的唇角显出一丝笑容——那是无奈的笑容么,“如果她爱的人是皇上,那我自然不会介意,但是,她喜欢的其实仍然是一个女人……”

    阮玉珠皱起了眉:“所以她就有负罪感?可是之前她和清尘……”

    “不是她……清尘和我一样,都是她排遣寂寞的对象……”珍妃张大着嘴道,仿佛那样能给她更大的气力来说这句话——虽然她说这句话的声音是那么的轻。

    阮玉珠瞪大眼睛望着她,伸手阻止她再说下去:“等一下……让我想一下……等一下……”然后过了好半晌,才道,“……她爱的人……是乐秀昀?”

    珍妃笑笑,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但却让阮玉珠的心头一片混乱……

    “宁妃喜欢你,你知道吗?”阮玉珠推敲了很久,直到午饭后乐秀昀来找她,才开口相询,并且是开门见山。

    乐秀昀坐在阮玉珠面前:“是吗?我不知道。”

    “你们相识……不,你是从何时开始接近宁妃的?”

    “嗯……五年前……还是有六年……”

    “你们有相恋过吗?”

    “你觉得会有吗?”乐秀昀终于有点不耐烦了。

    阮玉珠沉默,然后道:“她喜欢你的事,除了珍妃,还有别人知道么?”

    “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别人知不知道。”乐秀昀笑道。

    听到这样的话,阮玉珠还能说些什么呢?就算乐秀昀在骗自己,相信也没有别人能拿出什么证据,而且就算是她们相恋了,这和案情其实也没有直接的关系,总不成是乐秀昀因爱生恨杀了她吧?

    在桌前,阮玉珠静静地思考着——乐秀昀已经离开了,因为阮玉珠问了她这样的话,她心里也挺窝火的,就没有要阮玉珠陪着自己再讨论案情了,而是自己再去安排诸般事宜,准备结案了。

    ——乐秀昀会为了爱而杀死宁妃么?

    ——杀死她,就能独占她……乐秀昀是这种人么?

    阮玉珠不觉得乐秀昀是这么变态的人……

    最后阮玉珠还是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开始把这件案子从头开始在头脑中理一遍。

    ——除了乐秀昀,谁还会有杀死宁妃的动机呢?

    ——是为情而生的命案吗?

    ——而皇后已死,宁妃在皇宫里已经没有敌人……

    ——还是,再去问问晓瑜?看看她是否对宁妃和乐秀昀的关系有什么看法……

    然后便又去了一趟晓瑜的住处,却不料没有找到晓瑜。

    阮玉珠暗暗心惊——难道是已经被灭口了?

    阮玉珠心里想着,便去找了乐秀昀——乐秀昀这会儿还在生气呢,看到阮玉珠过来,没好气地道:“你来做什么?”

    “我找不到晓瑜了,她在哪儿?”

    “晓瑜?”乐秀昀皱皱眉,问身边的一个太监,“晓瑜呢?去找她来。”

    那太监道:“禀公主,她今天探亲出宫去了,不在宫里。”

    阮玉珠一怔:“探亲?”

    乐秀昀对她点了点头:“不错,大魏皇宫例,无品秩的后宫女子,每年都可以回家探亲的。晓瑜虽然得到宁妃的宠信,但却没有当上女官。”

    阮玉珠道:“这么巧吗?”

    乐秀昀对那太监道:“把安排宫女回家探亲的册子拿来我看。”

    “是。”那太监很快便让人拿了册子来。

    乐秀昀翻开册子观看,也示意阮玉珠过来一起看。阮玉珠心想若是要做假,早就做好了,我看了又有什么用。

    不过还是走上前去一起观看,只见那册子上的确写着今日是晓瑜回家探亲的日子。

    “皇宫中的宫女,都是京城的人,所以都有假期。”乐秀昀还一边翻看一边给阮玉珠解释呢。

    ?

    ☆、第 30 章

    ?  事实上在刚才珍妃来找过自己之后,阮玉珠就在想这个问题了——宁妃看起来至少是个双性恋,甚至就是个拉拉,不然何必一个又一个地找女友?就算是在后宫之中对食的情况很多,这也是件危险的事。

    珍妃刚才前来,真的只是想说那些吗?是不是还有未尽之语?

    这一切不得不让阮玉珠再多多联想……宁妃能和前一位近侍宫女清尘发展出感情,又如何不会与晓瑜发展出感情?

    就算宁妃对晓瑜没有特殊的感情,但反过来晓瑜在宁妃身边这么些年,看到宁妃对珍妃、乐秀昀都生出过感情,而且还长时间与珍妃保持了那么一种关系,她会不会受到影响,取性也发生了改变,并且爱上了宁妃呢?

    阮玉珠没有见过活着的宁妃,但从别人对宁妃的描述中,觉得她是一个至少不会另人起反感的人。

    在后宫里,能作都没有非议很难,但是让下人们对她没有恶感,其实是更难的。所以宁妃的魅力应该是毋庸置疑的。

    结果接下来乐秀昀却皱眉道:“不会吧,宁妃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阮玉珠看了她一眼——她这是故意说的吗?是想撇清什么?还是真心话?不过心里想归想,嘴上却像是不假思索一般地道:“这可不好说——其实这和魅力什么的关系也不是很大,主要是身处在后宫这样的环境下,也许会受到影响。”

    阮玉珠所说的环境,既有后宫整个压抑的大环境的意思,也有宁妃身边充斥着同性恋氛围的意思。

    乐秀昀也明白阮玉珠的意思,细想了想道:“好,我会再调查的。”

    其实有些东西,乐秀昀并不明白对案情能有什么用处,不过出于对阮玉珠的信任,她不会多问,她相信一次次的调查,得到的一处处的线索,总会指向真相的。

    阮玉珠能从中推断出来,难道自己不行?

    阮玉珠其实也对乐秀昀的这种心态有所了解,并且还觉得有利无弊——乐秀昀把自己和“罗羽裳”划了等号,和自己较劲也就是跟“罗羽裳”较劲,所以反而会认真破案吧……

    第二天,阮玉珠要再找晓瑜,却不料瑞珠却找上了门来——瑞珠看上去有些害怕的样子,似乎有些话想说,但是见到了阮玉珠又不敢说了。

    事实上瑞珠的事,从头到尾都是乐秀昀告诉阮玉珠的,阮玉珠根本就没见到过她。阮玉珠还当是瑞珠被控制了,却没想到其实她仍然在这后宫里自在行事。

    阮玉珠对此还是有点经验的,便劝慰了她几句,再问她怎么回事。

    “我……我……我上次……对公主殿下说谎了……”瑞珠啜嗫着道

    “什么?”阮玉珠扬起了眉。

    “我们那天其实不是那天傍晚的时候去的宁妃娘娘那里的,而是那天半夜之后去的……”

    “什么?”阮玉珠一下跳了起来,“半夜之后?那宁妃不是已经死了吗?”

    瑞珠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几乎要落下泪来:“不,宁妃娘娘还在的。就是宁妃娘娘让我们半夜之后去的,说是晚间有客来访,不要我们去打扰客人。”

    阮玉珠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瑞珠,心中闪过一阵凉意:“你们擦得仔细吗?”

    “很仔细,因为宁妃娘娘就在边上坐着,所以我们都万分仔细。”瑞珠一边拭着眼泪一边道。

    阮玉珠深吸了一口气——如果瑞珠她们是半夜后去的,那么那只唤人铃上的指纹就不应该留下,因为那应该是被她们擦去的才对,除非是晓瑜记错了时间……

    “你记得你去她家的确切时间么?”阮玉珠皱着眉问道。

    “好像是刚过子时。”瑞珠低着头道。

    阮玉珠又道:“那天你去宁妃家里,她正在干什么?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么?是否有用过唤人铃?”

    “没有呀,她只是斜卧在床上看着我们罢了。”

    阮玉珠想了想:“你们都看清了吗?确定那是宁妃娘娘本人?她卧在床上,有没有放下纱幔?”

    瑞珠想了一会儿,道:“虽然放下了纱幔,但那肯定是宁妃娘娘——我们都认得她的声音的。”

    阮玉珠一下子立起了身子:“她当时对你们说了些什么吗?”

    “只是让我们动作快点罢了。”

    “为什么不让你们第二天去?而让你们半夜去?”

    瑞珠道:“这……这我们哪里敢问……”

    阮玉珠很失望:“你再回忆回忆,她以前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瑞珠道:“倒是做过这样的事,不过不多,三次还是四次……记不太清了……”

    阮玉珠道:“正因为以前有过这样的事,所以你们没有任何的质疑吗?”

    瑞珠道:“质疑?怎么可能!就算是第一次,我们也不敢有什么怀疑和不满的。”

    阮玉珠点点头:“那当时,你们是否有惊动隔壁的晓瑜?”

    瑞珠摇头道:“没有。”

    “那之前呢?你们之前半夜来打扫的时候,晓瑜也从来没来过吗?”阮玉珠又问。

    瑞珠道:“对,从来都没有来过。”

    阮玉珠道:“你们半夜打扫,难道不会发出什么声音,惊动她吗?”

    瑞珠道:“可能是知道我们在洒扫,所以才没有过来吧……我们也是很熟了,晓瑜姐姐应该知道我们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阮玉珠心想这怎么可能,她是近侍宫女,就像是帖身丫环一样,哪有这样的。嘴上却又道:“那天晚上,与之前可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瑞珠摇了摇头:“没有……不过,那晚宁妃娘娘好像有些急,我连浴桶都没有来得及清理就把我们都赶走了——不过也不要紧,浴桶的话,晓瑜姐姐平时也都有清洗的,也碍不了事。”

    “你觉得晓瑜和宁妃的关系如何?”阮玉珠问她。

    瑞珠睁大了眼睛:“那自然是极好极好的。”

    “好到什么程度?”

    瑞珠一怔,想了半天,才道:“那……那该怎么说啊……反正……反正就是很好……”

    阮玉珠也是无奈,总不能问她宁妃和晓瑜是不是同性恋关系吧,就算问了她也可能不知道——这种事,能让外人知道吗?看看晓瑜,就算是半夜听到这边在洒扫,都不过来,那说明是刻意在避嫌了,怎么还会轻易让外人知道……

    于是不再多说,送走了瑞珠,阮玉珠再度推测当晚的情况,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被政治蒙蔽了双眼?也许这就是一个因爱生恨的情杀案呢?

    结果就在这时,乐秀昀来了,并且带来了一个让人无奈和沮丧的消息——晓瑜死了。

    “是自杀,并且留有遗书。”乐秀昀对阮玉珠道,并且递过了一张写着字的纸。

    阮玉珠看了看——上面果然是写着阮玉珠刚才所想的事情,晓瑜承认自己杀了宁妃,因为不想让别人背黑锅,所以才站出来说这事。她这次回去,就是为了想见父母最后一面。至于杀宁妃的动机,则是她看不惯大皇子与宁妃内外勾结,想要逼宫谋反。

    阮玉珠看了直想笑:“为什么不告发?难道没有机会?”

    乐秀昀道:“我给你看,只是想对你说,这个结局,对我父皇来说是最好的——不是他任何一个儿子下的手。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不管谁是真凶,接下来必有大动作,甚至是双方一起发难,看谁能控制禁中。因为这个手段太拙劣,谁都知道不是真的。”

    阮玉珠道:“本来我认为晓瑜是有可能杀人的,但是动机不同——可能是因为情杀。但是现在看来,还真不是她杀的——真凶另有其人……”

    乐秀昀道:“现在没空再作细致的调查了,只怕政变就在这几日了。我们先按晓瑜是凶手对外公布,希望能延缓政变的脚步。”

    阮玉珠道:“那之后呢?还需要继续调查吗?”

    乐秀昀道:“等一切平定下来再说吧。”

    阮玉珠道:“那你叫我入宫来做什么?就是为了让皇上认识我?”

    乐秀昀道:“抱歉,主要还是为了让你转移视线,不让对方知道我在暗中的布置。不然我们都没有时间来作针对性的安排。”

    阮玉珠叹道:“皇宫中的人命,就真的这么不值钱吗!”

    乐秀昀道:“但是就现在的线索来看,也无法断定是大皇兄还是太子才是真凶——我们没有时间了!”

    阮玉珠无奈地叹道:“好吧,那就这样吧——你对于政变的防范,万无一失吗?你觉得谁会因为宁妃之死而打进来?这种诱因也太无稽了,我实在难以相信。”?

    ☆、第 31 章

    ?  乐秀昀道:“打进来的,并不一定是真凶——真凶自己在利用这件事,而另一方也同样在利用这件事,沉不住气的一方,会先动手!”

    阮玉珠点点头——这种政治上的事,她比袁润强些,但也不会强过出身在皇家的乐秀昀——像那种从现代穿越后,什么都会包括宫斗的妖人,大概只存在于yy中吧。

    然后再看她留下的晓瑜的遗书——根据晓瑜在上面的供词,案发当晚,她半夜听到声音后,知道隔壁宁妃的房里正在夜晚打扫。

    而宁妃每次晚间与人私会,都会让人晚上来打扫,并且早早将她支开。而她痛恨宁妃对皇帝的不忠,每次谏劝都无果,这晚甚至听到了宁妃与私会之人要杀她灭口,所以她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而更为关键的是——她点明了宁妃私会之人,是太子乐碁!

    乐碁只有十三岁,如何能与宁妃产生私情?!

    但是在皇宫里,十三岁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年龄——古人七岁不同席,十二三岁结婚的也大有人在,皇帝皇子们在这个年龄结婚的更是比比皆是,而阮玉珠一直以现代人的想法,根本就没能往这方面去想,现在看到了晓瑜的遗书,虽然不以为然,但居然有一种“觉得好有道理,无言以对”的感觉。

    而哪晚等乐碁离开后,晓瑜潜入了宁妃的房间,趁着宁妃熟睡而杀死她。

    但是接下来的叙述变得很离奇,晓瑜进入宁妃的房间以后,因为宁妃才刚刚入睡,并未睡熟,所以她也没有敢下手,而是在边上想多等一会儿,等她睡熟了把握大一点再下手。

    而之后的离奇之处在于,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动的手,只记得她服侍宁妃躺在床上之后,她的回忆就在这里断片了。

    等她恢复意识时,发现宁妃已死在她的身边,而她自己则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手上正拿着一个镇纸,自己的身上和手上都沾满了宁妃头部的鲜血。

    据她自己推测,应该是当时房中还燃着的薰香让她暂时地失了神——宁妃和太子乐碁相会,每次都会点上薰香助兴,而完事后又会点上宁神静气的薰香以助眠,免得第二天因为少眠而影响白天的生活。

    所以,在当晓瑜恢复清醒看到宁妃的尸体后,并没有为自己为何会“断片”而感到奇怪,而是立刻近使自己冷静下来,并且将房中所有有可能留下自己指纹的地方都擦了个干干净净。

    在确信自己没有留下痕迹后,晓瑜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当她被前来调查的乐秀昀和阮玉珠反复问到那晚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在宁妃家门口逗留或出现时她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将她们的视线转移的好办法,于是就顺着阮玉珠所问的话,说出了阮玉珠和乐秀昀都想要听到的证词——那就是那晚的确有人影闪过。

    当然,阮玉珠得知这件事,是通过乐秀昀的嘴——乐秀昀告诉阮玉珠是自己看到了人影一闪而过,其实是晓瑜看到的,并且告诉她的。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阮玉珠得到的信息并没有错,但是因为告诉她的人不对了,到底还是给阮玉珠带来了意料不到的误判——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这话是晓瑜说的,可能就不会无端怀疑乐秀昀,而是继续往晓瑜身上探究下去了!

    不过,这封遗书依然有两个地方让阮玉珠不满——

    第一,晓瑜在遗书里不厌其烦地写了一个个自己所擦过的东西,里面并没有提到那个唤人铃,这是晓瑜漏写了,还是故意为之?若是故意为之,这样的写法,也太刻意了,这其中是否还意味着别的东西?

    第二,晓瑜也并没有提到茶几上有什么杯子,更没有说擦过杯子,这也是她忘了吗?为什么会单单忘了这两处?

    但是乐秀昀认为,这是晓瑜在慌乱中下意识地把看到的东西都擦了,所以具体自己擦了些什么她并不是记得很清楚。而至于那两个杯子,只是由于晓瑜自己没有注意而已。一杯水是由宁妃喝下的没错,别一杯因该是宁妃为乐碁准备的。

    而晓瑜在写遗书时,显然精神方面已经不是很正常,所以在写遗书时,并没有什么清晰的思路,才会写下这些让人感到该详的地方略,该略的地方详的遗书。

    当然,晓瑜这份遗书本来也不是为了给大家解谜用的,所以也没办法多苛求什么了。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晓瑜虽然已经认了罪,但是阮玉珠总觉得仿佛还有什么不妥。

    “这遗书,会是伪造的吗?”阮玉珠问。

    乐秀昀摇头道:“首先笔迹是她的,其次,如果是伪造,何不伪造得更好一点?这份内容凌乱又没有任何实据的遗书,除了你我能推敲一下之外,还能起到什么作用?当然,我们若是拿这份东西给我父皇看,自然能致乐碁于死地,但这种时候做出这样的事,只能逼太子一方做出最激烈的动作了。”

    阮玉珠道:“那么,暗行社是太子这一方的喽?他们不是控制了皇帝吗?为什么还要……”

    乐秀昀皱眉道:“父皇心思深沉,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控制的……”

    阮玉珠听了良久不语,倒在了椅子里,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地想了一遍,从每一件事情,每一个人,每一句话,看这些里面是否有不合理、不合情的地方,或者说有冲突的地方……

    蓦地,阮玉珠一下子跳了起来。

    ——那晚宁妃娘娘好像有些急,我连浴桶都没有来得及清理就把我们都赶走了……

    瑞珠说过的话像一道闪电穿过阮玉珠的脑海。

    ——不对啊!

    ——我那天去检查宁妃的家时,那个浴缸虽然不是最干净,但考虑到两天前清洗过,当时有那种程度,已经可以算是一尘不染。而且,没有任何的指纹,这真的是瑞珠擦得干净吗?

    阮玉珠对乐秀昀道:“把瑞珠叫来,我有话问她。”

    在这种情况下,乐秀昀没有任何的理由拒绝,于是很快的,瑞珠就来了。

    “没错,当时的浴缸因该是被人洗过的,就连那屏风后面的地板,四周,都被洗过了,所以我当时并没有再作清洗了——我想应该是晓瑜姐姐清洗的吧。”瑞珠并不知晓瑜已死,提到她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异样表情。

    阮玉珠低头想了想,便让瑞珠回去休息——瑞珠见只问了一句话就让自己走了,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会多问,便这样回去了。阮玉珠却是不停地在宁妃的房中踱起步来,乐秀昀见状也不敢多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了什么?!

    ——有人清洗了浴缸。

    ——为什么?

    ——为什么?!

    ——如果那天晓瑜在客厅杀死了宁妃的话,她为什么要去清洗浴桶呢?

    ——也就是说,有另外一个人为了想掩盖曾在浴室中发生的一切而清洗了浴桶,并且连周围的地板都清洗了。

    ——在这个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难到这一切都是假像?

    ——嗯,那么,还是唤人铃?

    ——唤人铃不是为了把晓瑜弄醒,而是为了让她知道这边的人已经走了,故意叫她过来的吗……

    ——那么,这个铃会响,只剩下唯一的可能,那就是摇铃的人不是宁妃,而是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真正杀死宁妃的凶手。

    ——那么,假如是这样的话,凶手不锁门而让晓瑜进来,就是为了陷害晓瑜么?

    ——用香料把晓瑜弄得昏迷,然后让她以为自己杀了宁妃,再对她施加压力,逼她自杀?

    ——也就是说,如果有这个凶手的话,那他(她?)一定早就有了预谋。

    ——那么这个人会是太子乐碁吗?

    ——也就是说,这个人当时把晓瑜弄过来就是想让她认为当时的宁妃仍然活着?

    ——那么,就是凶手是借用了宁妃的身体吗……

    ——或者说,当时的宁妃真的没死,只是晕过去了,而让晓瑜认为她睡着了……

    ——可是,凶手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呢?

    ——凶手完全可以直接杀死晓瑜栽赃……

    ——不对,如果这么做,整个后宫就会直接陷入震荡之中,只怕凶手还没有准备好……

    ——那么,这是一件突发的杀人事件吗?

    ——可这不是和之前推测的凶手早有准备而矛盾了吗……

    阮玉珠不知不觉的想了半个多小时,而那边乐秀昀已经把现代化的仪器拿来了,趁她沉思的时候去仔细调查宁妃房中那屏风后面的地方。?

    ☆、第 32 章

    ?  不多时来了消息——果然发现了那里的地板上和浴桶里都有血液的反应,并且还搜出了相当份量的薰香。

    不过薰香的效果还在测试,看是否与晓瑜遗书所说的一致。

    听到了这个消息,阮玉珠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了一点突破啊,看来这凶手,是在那屏风后面做过某种清洗,也就是说,那里才是第一现场?

    现在乐秀昀的态度已经很明确——本案需要就此定案,细节末枝不必过于追求,再说晓瑜确实有也有可能说的是实话。

    乐秀昀和阮玉珠的想法可不一样,至少在明面上,她认为晓瑜说的确实是事实。

    阮玉珠还有点不死心,于是又问乐秀昀:“那天宁妃约你到她家中时,你觉得她是想和你说些什么?”

    “猜不透,我已经很久没有也,可能只是因为我被绑架后才回来,所以才想与我见上一面罢了。”

    “不。”

    阮玉珠看着乐秀昀的眼睛道:“慰问没必要晚上约你去,白天拜访更好。我想当晚宁妃一定是与一个与你们俩都认识的人相约,而她不愿与其单独见面,所以约了你同去,意在用你来震慑对方,是想要你去保护自己。”

    乐秀昀有些吃惊地望着阮玉珠,像是在思索些什么。过了半晌才道:“你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她为什么不明说呢?。”

    阮玉珠叹道:“你自己都说了,已经几年不怎么和她来往了,如果对你明说当晚她约的是太子,你肯定会避嫌不会去的。”

    乐秀昀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我会去……也许我会拒绝……”

    “那么,宁妃在生活中看来也还是有人对她不满的……不过晓瑜的理由也太扯了,我宁愿相信她是出于嫉妒!”阮玉珠道。

    乐秀昀苦笑了一下:“你现在是不是想说我也恨她,所以我也嫉妒,我也想她死?”

    阮玉珠自然不能搭这个碴,也没法搭,同样只能报以苦笑不语。

    乐秀昀看到阮玉珠这样的表现,也知道了她对自己于这个案子的处置不再反对,便转身离开去布置一切了——接下来就是政治上的事了,还要应对可能的逼宫事件,乐秀昀可比阮玉珠要忙多了。

    而阮玉珠却是躺回了床上,闭着眼睛假寐,一边开始把整件案子从头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中重新整理,主要就是想像推测那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首先,有一个认识宁妃的人,更有可能曾与宁妃是朋友甚至是情人的人,去了宁妃的养玉斋。

    ——时间很有可能是在乐秀昀到达之前,因为如果是在她之后到的,宁妃就会让乐秀昀进去。所以乐秀昀到达的时候,宁妃很有可能已经受制。

    ——然后呢?

    ——凶手在乐秀昀走后到晓瑜半夜醒来之前这一大段时间里作了些什么呢?

    ——晓瑜真的在睡觉吗?

    ——不管如何,凶手很明显是想把晓瑜作为替罪羊的。

    ——凶手会怎么做呢?

    ——从晓瑜所说的来看,凶手很有可能是故意布置了那样一个局来诱她过来,就算她不过来,也有可能直接用唤人铃叫她过来。

    ——那只唤人铃是宁妃生前碰过的,她是想找人来救命?还是另有蹊跷?

    ——可是,如果当时晓瑜没有醒,没有过来怎么办?

    ——凶手会袭击晓瑜么?然后让人以为是晓瑜袭击了宁妃然后再畏罪自杀?

    ——对,凶手很有可能会这样做。

    ——但如果那时晓瑜没有醒,没有过来,恐怕凶手也会趁晓瑜熟睡而过去杀了他,然后再搬回现场,伪装成自杀吧……

    ——或者,直接嫁祸给自己的政治对手?

    ——嗯……甚至有可能事实根本就是如此。

    ——那么说,凶手其实的确不需要杀晓瑜,接下来的一切就如同现在一样,让晓瑜醒来发现宁妃的尸体在自己身旁,晓瑜百分之百会认为是自己杀了宁妃。

    ——这样看来,凶手是一个非常了解晓瑜的人……对晓瑜的身体、性格、思维方式,都了如指掌啊……

    ——只是凶手没有料到晓瑜当天会一直忍到那么晚才过来,所以凶手对宁妃下的药的分量明显的不够了,进而导致宁妃过早的清醒。

    ——凶手与宁妃进行了争斗,并在争斗中杀死了宁妃,然后在浴缸中清洗血迹。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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