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夏回忆录 作者:冬临渊

    第2节

    “你们在这等着!”司机说完这话,跳下车往回返。在第四个门那站了一会,就有人给他把门从里面打开了。他闪身进入,门复又被关上了。铁大门关上发出铁器碰撞特有的响声。不过在这人烟稀少的厂区它也不值一提了。

    没有想到那司机要我们等这么久,来到这里时已经快九点了。那个司机从那时进了那个门后就没有出来,我一开始还能坐那静等,这么久了我也跳下了车。王与众还等在车上,今天的他没有那么多话。

    活动了一下觉得很清爽,虽然都快十点了。车上的余热和着汽油散发出来的闷气还是让人窒息。“早知要等这么久我刚才就下车了。”我心说。往前走了几步到墙角小便,才拉开拉链就听到了铁大门被人打开发出的响声。我往后退了一步,才要转身时发现并不是离我们很近的那个铁门有动静。我向后看了一下确定没人从那个司机进入的大门出来后。又回到了那个角落上了厕所。

    夜风吹来,已有少许的凉意。厂区的围墙足够挡住人的部分视线,隔一段距离一个彩钢的屋顶冒了出来。也听不到机器的轰鸣声。“这是做轻工业的?电子元器件厂?”我心里胡乱的猜测着。“夏衡你猫那干啥?”王与众不耐烦的声音。他虽在喊我声音却不高。“你怕惊着蚊子?!”边往车跟前走边发泄不满。“你快点!”他看我没有上车的意思,催了一句。

    我不急不缓的上车后,就听到了铁大门被人打开发出的响声,“你不要瞎晃。”王与众指责我。铁大门里出来五个人,他们都涌向货车。一个动作稍快的打开了厢式货车的门。其他人都跳了上去。由于我坐和王与众挤在了副驾驶位上,视野很窄只看到了部分场景。司机也同时上车,汽车被发动驶离了这里。

    这次货车驶的很急,我都有晕车的感觉。好在不是长距离的行驶,他们行到了一个拐弯处,就停了下来。车停稳后,司机独自下了车往东走去,最后消失在夜色中。我不知道这是要干啥?心下疑惑,可没有开口。后面在车厢的人感到停车了,都没有下车的意思?“轰……”货车行驶时摩擦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那辆货车上下来个人,“叮,匡”两声响声,后厢门被人打开。“你们两个去搬货。”来人吩咐我们。王与众听后马上跳下车,我不敢慢了也即刻下车。王与众这时已到了那辆车前,上了那辆车,搬起一箱货递给了还在车下的我。“把箱子搬到我们坐的那辆货车上。”我接箱子时看了他一眼,示意我懂。走了几步路,把箱子放后车箱。我想爬上车去摆货被人止住,“你在去搬货,快点!”站我身后的那辆车的司机跳上车厢。我几步又到了那辆车前,王与众抱着一箱货在等我了。我一伸手,他就弯腰把箱子递给了我。箱子不大,件数多。稍微有点份量,那个司机只是嫌慢,中间催了我好几次。约摸有半小时,这车的货物都搬完了。我才直了下腰,那个方才消失的,我坐过的那个辆车的司机凭空冒了出来。“才搬完!”他猫了一眼货,也不看我向驾驶室走去。“把车厢门插上!”另一个司机指挥我。我立马把车门关好。“就这等着!”他说了句,也向另一辆车走去。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这里。

    刚才那几个人闪的比开车的那个司机还闪的快,看也没有什么遮蔽物,他们去那了。我也到王与众那捡了个砖头坐了。“还有几车货?”我问。“要不是一趟就是两趟。”王与众说。等了有40多分钟,果然一前一后还是那两辆车。这回王与众和我相根着过去了,也没有重分工,王与众还是在车上给我递货。我还是搬过去,那个司机还是在另一辆车上摆货。这次我没有让他催我,干活也上了手一车货很快就搬完了。我关好车门后,那司机掏出几张钱拍在了我手上。“你们自己回去。”他说这话时王与众也走到了跟前。他碰了我一下示意我离开,我和他向东走了。那两辆货车也相继离开。走了几步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我把拿钱的手摊开。“他给了几张?”王与众问我。数了一下七张,七百块。“不是六百吗?”我说。“是让我们回去的车钱吧?”王与众也不确定。“算了,你给我三百,剩下的你拿着。”王与众伸手抽了三张钱。我又不想占他便宜,再说这是他找的活。我又把一张拿出来塞给他,他没有接。“夏衡我们还是想办法回去吧!这离我们那很远。”是啊!怎么回去呢?我撰着钱还是想打车,王与众也是那个意思。可这哪有车?

    ”要不先找个地方住了。”王与众说。“那不行吧!一夜就得花一百多。”我想起了百盛的房间价。当时我不知道过后才了解到,最便宜的也要一百多。我住过的房间就可能值那么多钱。

    第十七章 买衣服

    “我说的是找那种,民房改成的小旅馆。”王与众对我说。“这里一根毛都没有会有旅馆?”我四下望了望不屑的撇撇嘴。我俩像游荡的人似得还是朝东走。

    “没有住的地方就算了吧!”我停下来不打算继续走了,等天亮了再想办法。“你要不在这等着我向前面去瞧瞧。”王与众说。他看了看周围就朝前面走去,直到他拐了个弯我才看不到他的身影。

    我立在道路边等着,过了一会觉得这么做不安全。路北有颗树我去了树影下。这里没有路灯,就着月光路过的车辆也发现不了树影下有人。夜风吹动着稠密的枝叶发出声响。刚才干活时出过汗现在体温较低,我不由得抱紧胳膊。觉得胳膊上有东西,一瞬间做出反应伸手一拍。而后拿拇指和食指一捻,拿到眼前一看不是蚊子,是常在花草树木周围的小飞虫。把沾到手上的它的残尸往树皮上蹭了下,没蹭干净就往裤子上又蹭了两下。

    往王与众消失的地方看了两眼,没见到他人。偶然间一辆车驶过,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由远及近的涌入耳中,又由近及远的消失于无形。

    过了半小时,一辆机动三轮车驶来。等它近了我才看清,王与众坐在了车板上。“夏衡上来吧!”我看清是他时已走出树影,他看到我后叫我。我过去他伸出手来,我拉着了他的手借力上了车。三轮车开动后我问他,“这车你怎么找到的。”“我朝东走了一会,就看到一个十字路口,那有个露天的水果摊。这时也没啥生意,我过去和摊主商量

    就连人带车给雇回来了。”王与众向我说了整个经过。

    我听明白后点了下头,看了一下腕上的电子表,12:46。“你雇他多少钱?”我又想掏出那一百来。王与众眼疾手快的按住了我掏钱的手,”回去才给他钱那!你急啥?”我知道他刚才必定跟人讨价还价过了,怕人看到整一百的钱。“等一下就让他在青山路停,我不想让村里人知道。”王与众小声跟我说。“我妈身体不好,我告诉他今天晚上我去哥们家玩了。一会我去青山路的网吧坐坐。你让他把你送村口就行!”他看我露出疑惑的表情一口气说了许多话。我还是听懂了,打工的事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依了他的话点点头。

    在青山路王与众下车时,他先让三轮车司机等了一下。他进了网吧半分钟后出来了,递给司机一张50的。司机从口袋里掏了半天,又递回给他5块钱。王与众指了一下李家村村口的方向后,司机摆摆手开动了车。李家村离青山路很近,转眼即到。我下了车,等司机把三轮车开走后进了村。此时村里安静的太多了!经过有狗的人家时,狗叫声让我听着有发炸的感觉。“这是大狗?还是大肺活量的狗?”溜回我家巷子时,安心多了。那两家又不常住人自然没有狗!

    进了大门后,也没有顺道去厨房。直接摸黑去了里屋,很是兴奋的倒在床上。过了那股兴奋劲,踢掉鞋,伸手扯过被子,渐入梦乡。

    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醒来瞬间陷入忙乱,澡没洗、衣服还没买呢!看李小冰要用的水果也不知道该买啥?关键今天还要上学!老师上回不是警告过我不让旷课吗!“管他呢!先洗澡去。”去厨房从众多的塑料袋里捡了一个,把洗头膏、毛巾、搓澡巾搁进去拿了20出了门。澡堂在村东头,走进一条巷子,迎面遇到了李倩。这真是好地方,没法躲闪只能在错身走时跟她打招呼。“李倩这是去哪儿!”“出去转转老在家学,也学不好。”李倩回答。“你不去学校?”我问。“不去了,学校太吵。我妈说家里安静,今早上我妈去和老师说了。”“老师同意了?”我迫不及待的加问一句。“老师做不了主,我妈又和校长去说,也才回来。算是同意了。”李倩说完吐了一口气。“那。你忙我先走了。”我说。走了几步才听到李倩朝我叫,“夏衡,你又旷课!”我赶着走了几步向北一拐。走到大路上了。“我以后都走大路了!”嘴上嘟囔了一句,一抬眼看到了一间理发店。又走了过去,晃了一下身影,才让玻璃门上反射出我的影像来。抬手扒拉了下,头发有点长。推门走了进去,一个妹妹过来招呼。“想剪什么发型,我们这的师傅很专业的。”我看了她一眼,“奇怪啊!这什么时候有妹子了。上回来剪头发就一个干老头理发师。”我都不想剪了,换成妹子的理发店可贵的惊人。抬脚要走时,出来俩人一老一少。“咳、咳……小夏衡过来剪头发啊!”“张师傅你这换了人,我都不敢进来。”他就是那个干老头,每次见到我都叫我小夏衡。“这是我儿子,以后铺子就是他的了。多照顾他生意啊!”我也没有啥生意能给他。心里这样想也不好说。“你不做这个了?”我问他。“我还挺想做的,只是身子骨不成,干不动了!”“爸你歇着吧!我先给小兄弟洗头发。”他儿子看他老爸还冲我说话,就说了句打断的话。“不用洗直接剪!”干老头说。“哎!”他儿子答应。“还收他八块。”干老头子有补了一句,转身开了后门回去了。“他总算说了句有用的!”我心里想。他儿子干活也利索,给拿喷壶喷湿头发后,就剪了起来。在此期间都没有见到刚才那个妹子。她出去了么?没注意啊!“好了,小夏衡。有没不满意的?”我站起来照了照镜子,又拿理发店的梳子梳了下头发。还很满意,比那干老头子剪的好看多了。心里这样评价。“给你钱!”掏出那张20的递了过去。他接过钱后果然找了我12。我走出了开着的理发店门。“慢走啊!欢迎下次光临!”妹子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

    去了澡堂,还好人不多。就是钱不够雇人搓背了,心里还是后悔。早知道就带50来了。我洗完后穿衣服时,觉得后背没洗干净。也没有带干净的衣服换,别扭的穿了脏衣服回去。到家后也顾不上吃饭,喝了口水,揣了500块钱,骑着自行车出了门。路过卖早餐的摊位时,对方还没收摊。有心买两个油条的,觉着饥饿感没有到让我忍无可忍的地步。“算了!中午再说。”由于接近摊位慢了下来的车速,复又提了上去。很快出了村口,上了青山路,青山路是柏油路,又是下坡好走着呢!“夏衡,你去呢?”经过一个网吧时,王与众的声音从网吧,门内传来。我一捏刹车,停了下来。回头一看,王与众也走了过来。“我去买件衣裳。”我说。伸手一掏把本该他拿的一百,递了过去。“你给我50就行。”他抽走我手里的一百后,换了一张50的,也没有再递给我。把钱折了两折后放回我的裤子口袋里。做完这一切,就转回了网吧。“你去青山的社区小店里去买,不要去街边的商店。”他说这话时,已经在玩电脑了。

    骑车去了青山,把自行车放在一家店门口。四处看了下,王与众所说的小店在哪儿?没影啊?!“你好,这附近有卖衣服的小店么?”经过我一个身边的年轻人被我叫住了。“不好意思,我也是路过的,不知道你说的地儿。”他客气的回我。

    ”先看看再说。”我推门进了一家服装店。“你好欢迎光临!需要什么呢?”我没理她,只看衣服。看中一套运动服,伸手摸了摸。感觉还不错,我也喜欢这颜色。“这套挺不错的,今年的新款。蓝色也很配你的肤色。”听到这里,我想赵迪穿什么都好看。我么?真不一定!“你先试试吧!”她从衣架上把衣服摘下来递给我。我接过后看了一下尺码。“我要两个x的。”我说。她看了一下后说,这个尺码你穿正合适。“你拿xxl的让我试一下再说。”我坚持要那个号,那次奶奶不是买那个号的。“你先试一下,这个号。不合适我再给你拿。”一个男声从柜台那响起。“你看我们店长那么胖,才穿xl的。”营业员找到了说服我的话题。我不在坚持,抬起一只胳膊套了进去。衣服拉锁被拉好后,在镜子跟前看了下镜中的自己。和平常的我不太一样。我拉平衣角,真的焕然一新的感觉。“要不你试这件。”她有拿出同款式的黄色衣服来。我脱下这件递给她,又接了另一件。这件好像小了一码,穿起了更是贴身。“这件正合适。”她对我说。帮着拉平了背后。看了半天还是一开始穿的那件好。“多少钱?”“一套330。”她说。”那是贵了。”我心说。“打折下来285,它是一套的还有裤子。早晨和下雨天都能穿。”这套衣服是不错,它还是长袖的,能穿很长时间。买下它的话,我还的再买个体恤衫。毕竟天气热了。我又瞄了眼挂那边的体恤。“那个特价的65,去年的款式。挨着的都是今年的款式从115到200的不等。你看上那件了我拿给你。”就那个65的,你给我那个合适的号。”我说有了刚才试衣服的经验,我还是别说号码了!那个有白色、红色的你要那种。“白色。”她很快找了件白色的递给我。就着我的衣服一套,效果不是很好。“你穿红色的,很好看!”那个店长插话。我都不想试了。自己都没感到顺眼,别人就更没可能了。”试试这件吧!”那个店长拿了一件别的款式的红色体恤递给我。我犹豫的接了。也没有脱身上的那件,就着有套了一件。穿上果然是顺眼了,可这价钱。刚才也没空看他那多钱的。“这个本来不打折的,不过我有一张会员卡能打八五折。”他这样说。

    “多少钱?”我问。“98。”他说。”那就要这件吧!”我说。我把两件体恤都脱下来,那个女营业员接了后,给我把红色的那件包了起来。我到收银台把钱递给那个店长。他找我钱后,女营业员把袋子递给我。我拿着它出了门。去服装店和鞋店转了几圈后,买好了裤子和鞋。裤子是买的75的,鞋贵了点一百多。这里也有水果摊买了香蕉后,骑车往嘉幸医院走。

    第十八章 如愿见到赵迪

    我知道嘉幸医院的大概位置,不过医院吗,也没有走错路的可能。在它附近的十字路口,就会出现它的标识。还有“前方医院禁止鸣笛”的字样。

    我看到了就等的标志,按着它骑车到了门口后,就转了个弯骑到了一个厕所门口。捏了手闸后,车子停了下来。把它扔门口后,提着袋子进了厕所。撕过衣服的牌子后,很快换好了衣服。

    出门了,觉得我的旧衣服碍事。看到不远处,有个大的超市拎着袋子走了过去。到存包处看了半天,别人咋存后,自己才把那个袋子小心的存了进去,拿好票,走到另一个出口出来。复又反回自行车前,我那香蕉还安稳的躺在车篓里。

    觉得自行车扔这也行,直接拎着香蕉往医院走。进入医院后,去了前台,打听到李小冰在住院部的5楼。我穿过门诊楼,去了住院部。就按电梯上了五楼,由于是夏天,大部分的病房门都开着,很容易发现李小冰的所在。果然走了两个门后,看到了李小冰。只他一人躺在病床上,面色比平常差好多。眼睛望着门口,他在我出现在门口时就看到我了!

    进入病房,“你怎样了,不要紧吧!”我说。他的视线盯着我不放。“还行,比那会强多了!”李小冰有气无力的说。我把香蕉搁床头柜上,没有看到有别人来过的痕迹。我不自在的坐在了他的病床上。“快考试了,你不急着复习倒是来看我,我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李小冰小声说。到底是伤筋动骨了,看来他确实伤的很重。“你好好歇着,能赶上中考。以你的成绩不是三中就是五中。我已经这样了,初中三年哪次考试还不是那样,用不着复习!”我不会安慰人,只好把自己的例子搬出来。

    门口一阵响动,好几个人都进来了。李小冰的父母在开家长会时见过,我认得。还有俩个中年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许是亲戚吧。“小冰的同学吧!这么忙还来看小冰!”“给人倒杯水。”他妈冲我打招呼后,冲他爸发话。“不用了我不渴,让小冰注意休息我先走了。”我赶紧起身。李小冰被人包围,也顾不得我。他的父亲送了我出了门口。告别后我还是坐电梯下了楼,来到一楼大厅的休息椅上坐了下来。“再等等吧!”我心说。

    现在的大厅没什么人,我盯着对面的医院宣传板。“王维是说今天要来的,可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赵迪会不会来,我心里也有了疑问。说不定他今天根本就不会来。”“是我异想天开了!”抱怨的猛靠了一下椅背。就这么,看宣传板、看偶尔经过的医护人员、看角落里的大型盆栽。中间看了几次表,好容易熬着过了一个小时。“要不回吧!”我不情愿的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在门诊楼,又磨蹭了近半个钟头。才不甘心的走出了医院。

    “怎么搞的没碰到赵迪!”心里懊恼的差点忘了,存在超市的旧衣服了。这时已走到自行车跟前。恨恨的返回去!进超市挑那个比较重的塑料条门帘时,还发恨的把它挑起后扔了老远。掏出来那张存包小票,斜插过人群去了角落的存包处。像模像样的把条形码对准识别器,柜门应声而开。没有伸手时又过来一个人,”小伙子你帮我把这个提到汽车站去。”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耄耋老人同我说话。本来我气不顺,不过看到他历经沧桑的面容,几乎全白的头发。火气即刻消了下去,尽管他的要求是让我拎一袋大米和一桶油。我把柜门合上就要帮他拎还躺在购物车的东西。“小伙子,你得再存一下包,这个小票用一次就废了。”我依他又把包重存了一次。一手拎大米,一手拎油出了超市门。汽车站在离超市门北的二百米处,怎么走我回头问他。“就那个站牌!”他说。有了方向后也走不快,我得等他。两人到车站后,我并没有先走。等一辆公车开来后,他要接我手里的东西。“你先上吧!”我说。他上车后,我把东西递了上去。看着汽车开出后,我才往回返。

    “衡衡,你在这啊!”经过快到超市时,一道悦音响起。“赵迪?”我心里一瞬间有被填满的感觉。“嗯。”看清迎面而来的赵迪后,放心的答应。“王维、李宇他们进去看李小冰了,我没跟进去在这走走。”赵迪说。我不知说什么好,脸带笑意的看着他。“我们进去逛逛,里面有卖小吃的。”赵迪看我沉默提议道。“好啊!””要不……”两人的声音碰撞到一起。不过都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走吧!”我进了超市的门。他进门时在我身后。进了超市和我并排同行。在那一瞬,我有带他进来的感觉。“上二楼,上面有好多小吃。”我才想问他,卖小吃的在几楼,他就适时开口。坐扶手电梯时他很自然的拉住了我的手。觉得很安心,我感到了他皮肤的触感。斜眼看了他一眼,真的希望这一刻的牵手,一辈子也不要放开。

    “坐着吧!我去买。”他把我安顿在一个椅子上。我任由他去了。吐了口气,环视了周围好几圈。把视线锁到赵迪身上,他正在排队。我静等着他,买完东西向我走来。“衡衡,你吃不吃辣的?”赵迪端了一大盘东西走到桌边,我伸手要接被他躲开了。“都行!”我不喜欢吃辣的,在看清他买的是放过辣椒后,自然这么说了。“那你和李宇不一样,他那人这不吃那也不吃的。给他买饭光记住他的禁忌也费好大的脑筋。”赵迪这样说。“他们常吃饭么?”心里不是很舒服,记得是王维和赵迪相熟。

    “这个沾酱吃挺好吃的!”赵迪取了一串沾了酱递给我。我接着尝了一下只一点辣椒,放心的叼了一片,把它从竹签中扯下来。嚼着吃了果然美味。把这串吃了,赵迪有给我递过来一串。“你也吃啊,别忙着沾那个了。”我说。他看了我一眼,笑了起来。拿了一张纸,就往我嘴上糊。“吃的像花猫似得!”他这时说。我揪过他手里的纸,自己胡乱摖了下。

    吃完小吃下楼时,路过银饰品柜台。斜眼盯了一下一条手链,它蛮漂亮的。

    赵迪看了下他的手机。“你要回去了?”我问。“对。有点小事。”他说。”那你快去吧!”我不情愿的说。“我帮你打车。”赵迪放下手机。“不用了,我骑自行车来的。”我不好意思的说。“你车在哪儿?”赵迪问。“哪儿!”我说。赵迪坚持把我送到我扔自行车的地。”骑车慢点,看着点车。”赵迪这样嘱咐我。我心里想起我那一袋子旧衣服了,不过在赵迪送我的时,我已放弃要它们了。

    第十九章给李宇洗衣

    骑行几米后,转头看了一下赵迪。他站在了离我们分开的地方,看我回头冲我招招手。我不舍的扭回头,继续蹬脚蹬子。

    费了不少力,才骑到青山路。这时背上的汗水已浸湿了衣服,我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这坡真是烦人!”停下来后,觉得浑身被烤的更厉害!“给个雪糕!”我冲只穿背心、裤衩的小商店老板喊。“你自己拿!”他大概是热的也受不了了,冲我摆手。我这时一条腿撑着地,还等他拿给我呢!他懂我的意图后不情不愿的从冰柜拿了一雪糕。“要冰的!”我看清他拿的是“奶的”后说。他把手里拿的那个丢回去,又挑了个,走了几步到我身边。“一块。”我递给他一张五块的。“给零钱。”他不耐烦了。我找了下还真有一块的,他眼真尖!咬了一口,冰块在口腔里转了一圈后,给我咽下去了。真爽快!

    路过王与众在的那个网吧。盯着看了半天没有他的身影。回村后又碰到李倩,打了下招呼我回家了。只是这时也已经下午三点了,再去学校也没意思了。回到屋里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只穿个裤头。到厨房开始洗衣服。刚洗一会就听到大门有响动,稍后李宇走了进来。“你从嘉幸回来的真慢!”他这样说。李宇拿了个小凳子坐我洗衣盆的跟前。“你几点回的?”我问。他没有回答,反而揪起我正洗的一件衣服。“这贵的衣服,你舍得穿了!”我穿衣服管你屁事啊!他揪了这件不算又揪没洗的裤子了!“你干嘛来了?”我扯回了我的衣服后问。“那我走了!”他起身。我才想起电脑还没弄。“哎!谁让你走了?”我急的止他,自从从他家搬回电脑后,我都不怎么去他家了。这会走了,要我去哪里逮人?“你用我时脸色还能看,不用我时脸黑的似碳。我欠你钱啊?”李宇抱怨。“你他妈的还真欠我钱呢!”

    心里骂了一句。“现在就弄吧!”我说。“急啥嘛?”等你洗完衣服再说。我刚才都把沾了洗衣粉水的手,在我裤头上摖过了。感觉被耍了似得。我在哪里干活,李宇碍眼又碍事的坐在咫尺对面。“你穿那么多不热?”我问。“习惯了!”李宇说。我看的都热,穿了牛仔裤还穿球鞋。“要不把你的裤头借我得了。”他打趣的说。我也是真替他感到不舒服,起身到里屋我的衣柜里翻了半天,总算找到一个。“给你!”我回到厨房后丢给他。他愣了一下,脱衣服换了,还找了我一双拖鞋穿了。“你干嘛?”他把他换下的衣服,一股脑的都丢到我盆里。看到水浸湿了他衣服的一部分后,我急捞起它们扔地上了。“要不电脑你自己弄?”李宇拿了个盆好像要洗脚。“洗一下,又不费力!”他又补了一句。前一句,我就气炸了,他还火上浇油!我起身过去,把他身子向后搬,他一只脚在盆里,一只脚在盆外。正没防备,被我的力气给弄的摔在地上。“你把我拉起来。”我自从把他搬倒后,就又洗衣服了。他在地上维持着被我搬倒,从小凳子上跌到地上的姿势。这时他叫我。“你自己起来。”我说。“电脑你不弄了?”他威胁我。“拉你起来也行,衣服我不管。”我说。他这时又陷入了沉默,也不知脑中鬼想什么?我起身过去拉起了他。“行了吧!”我问。他快速洗了脚,把水倒院子里。又凑我跟前。把他的衣服又按我盆里,一起洗吧!我用搓板搓,他就用手洗,许是从没洗过衣服。半天只揉一个地方,还舍不得用力气。我的衣服洗完后,揪过他洗的那件放搓板上了。他得意的,想要袖手。我对他说,“把我的鞋和你的都刷了!”他听后委屈的说,”我不会洗。”“你还不会吃饭呢!”我即刻回他。他默默地等了一分钟,还是去找鞋刷了。”在外面窗台。”我给他指明了方向。李宇磨磨蹭蹭,刷鞋的样子还真是好笑!“你都洗完了!”他问。“哦!”我说。看出他想让我帮忙的意思后,“我还的涮几遍。”他那发光的眼神,暗了一分。没理他继续干活。把衣服晾到院子里后。我也搬了我的凳子,饶有兴趣的看他干活。你别说小报复的感觉,涌入心里这感受……“把边上多刷几下,行了,那边……”我在边上指挥他。在他被我指挥的快忍无可忍的时候。“行了,涮过后晾窗台上!”我丢下一句,准备起身。他一下拽住我,“不行!你都在这看我干半天活了,现在坐不住了?”李宇恨恨道。等他把鞋捞出,倒脏水时。我赶紧逃出厨房,跑到院中。他干完活,也来到院中。枣树长的很稠,一片树荫下,两人坐木凳子上了。“想喝冷饮!”李宇感叹。“要不你给我买去。”他踢了下我坐的凳子。“没钱!”我回他。“几块你肯定有。”他的大眼睛泛着渴望的光芒。“没衣服!”我说。“哈哈!”他笑的很夸张,好看的脸都那样了。我被他笑烦了,从裤子兜里,掏了两块扔他腿上。“自己买去。”我说。他起身走了一步,停了下来。“我这样去啊?”我朝我扯了扯裤腰。“就那样去了。”我学着他的口气对他说。“快去吧!你想渴死谁?”我怒了。“不是,你给我两块!”李宇捻着那两块钱,出不了门。我又掏出十块,还没递给他就被揪走了。

    李宇买回两个雪糕,一瓶凉茶。看他从外面回来时我是羡慕嫉妒的。一个体育生,练跑步的时候就没被晒黑?“那,你的。”他递给我一个雪糕。“李宇你们平常跑步在哪跑呢?”我问。“就绕着公路桥跑。”他说。“你不去体育场?”我问。“也去,不常去。我的一个队友住公路桥那。他是绕桥跑的。”李宇说完喝了有半瓶饮料。“什么时间去。”我问。“你也想练?”他问。“哦。”我随口回答。“你先考你的试。”他看了我一眼。“现在弄电脑么?”我问。“把你家的西屋打开晾一晾再说。”李宇说。“窗户一直开着呢!”我说。“门你可锁了。”他说。“什么锁了,只不过是拢上的。”我纠正他。“他看我不动自己过去,把门打开。又回到院中树荫下坐了。

    第二十章 烛光晚餐

    我吃完雪糕后,踢了他一脚。“快去弄电脑!”

    “你等我把雪糕,吃完。”他嘴里有雪糕含糊不清的说。那样子可爱死了!像雪糕妹妹。心里这么想着,伸手揪了揪他的脸。“别闹!”他扒了开我的手。我心说,“都给你买吃的了,让我玩会儿,怎么了!”

    “你明天去不去学校了?”我问。“去也行不去也行。”他模棱两可的回答。“你有事求我?”他的大眼睛又闪着邪光。“没事!”我说。本来李宇的文化课比我好,我想临阵磨枪,让他给我补补课的。看样子还是算了!

    “磨蹭啥?”我又催他。“你等会儿,我去下厕所。”李宇去了我家的西南角的厕所。“真是麻烦,难怪要众人照顾!”我嘀咕出声。“你又说我啥?!”李宇在厕所问。我没敢吭声。他那人不保险,怎么着也得让他今天就给我弄好电脑。

    “咚!况!”李宇从我家厕所冲出来。在院子里吸了一口气,跑到厨房。一阵拿盆舀水,洗脸的声音陆续从我家厨房传了出来。“靠!上个厕所至于吗!我家的厕所门的合页上本就一颗螺丝了,这么大力气的摔门就是拆门。”我还在腹诽。“衡衡,你家的香皂嘞!上回我还看到块新的!”李宇着急的问我。我无奈起身,去了厨房。“给!”找到香皂递给他。“你放那谁找的见!”他脾气不小的说。“你家厕所,早该找人掏了!”他给的可不是建议。我已听出了怒气。那就和聪明人遇到糊涂人教他怎样生活,可糊涂人又理解不了,没有法子后,只能强迫他的照做的口气。

    我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只好说。“过后我会找人的。”李宇不再看我,去了西屋,我也跟他进去。

    “插销插好了?”李宇问我。“哦!”我说。他又确认一下,然后开机、开显示器。等电脑上,出现中英文时,他按了f1,果然出现了电脑界面。我看了觉得简单,心里高兴,脸上露出笑来。“你没拿鼠标垫?”他问。我还真没注意这个。“你在学校碰到我时,也晓不得管我要?”李宇接近质问。“我没注意。”我说。我伸手握住鼠标在床垫上,晃了晃。居然能用电脑上的鼠标箭头也不乱晃。指哪打哪!压死的棉花床垫的一个好处,显现出来了。“瞎动什么,把office打开。”李宇按住我的手,也按住了我手下的鼠标。上回我自己弄电脑时,搬了个凳子。这时李宇坐了,我想让他起开。往他身边挤了挤。可他没有让开的意识。“你说那个图标?”我问。“那个……对了。你按鼠标。双击!”他一路指挥我。“你以后开那个,练打字就行!”李宇说。“你一开始玩的那个游戏,不是叫什么……”。“你别想!你又没网!”李宇看我说的多了,最后补了一句。

    “晚上吃什么?”李宇问我。我不知道他啥意思,没有吭气。“晚上不回去吃,要我管饭,那我可亏大了。十二块还不够?!”心里担心的想。“问你呢!”李宇向后一靠,都靠我怀里了。“你吃啥,我就吃啥。”只这一顿了,以后你也坑不了我了。他靠惯我了,没有离开。“要不你做饭,我们在家吃!”我低头看他又是那讨厌的眼神。”我只会做米饭,炒豆腐。”我说。“那行吧!你家也没有鱼!”李宇还靠着我。我推了他一把,”你把电脑关了。”“你关!”他起身离开了凳子,空出电脑在我面前。我坐下,又弄了好半天,才关好电脑。

    李宇倒是没说什么,也没有嫌屋里的土腥、朽木味,去院里透气。

    为了省事,我做饭都用的是电炉。李宇就是一个废物,叫他剥个蒜,他用他的长指甲给抠的坑坑洼洼的。然后,还用剥蒜的手摖了一下眼睛。“你害我干嘛?我给你弄了半天的电脑了。”李宇在洗了多遍手,冲过多遍眼睛后吼我。“这你怨不着我,你要是好好剥蒜,蒜里的汁液能沾你手上那么多?”我把豆腐盛入盘中。“眼睛还是蛰的不行。”他还揉他的眼。我把盘子放桌上后,打开他揉眼睛的手。“你再揉还蛰!”“吃饭了!”我坐在桌前。他磨磨蹭蹭的过来了,“你给我端饭那!”我只盛了一碗。他看到后严重不满。“你吃。”我把我那碗推了过去。他开心的拿了大勺从盘子里舀了一大勺豆腐,吃了起来。“米饭有口水的!”我吓他。“刚刚没见你吃啊!”他还是疑心的放下筷子。“吃不死你!讲究什么!”我不愤的说。

    看了下门外天色渐黑!我已吃了一碗,又盛了一碗。李宇还在哪里,挑着吃米粒。照他那样的吃法,吃完流水席的时间,他也吃不完我家的饭。“你不吃就放那吧!”我好心的想解放他。“谁说我不吃的!”李宇起身离开桌子。“咔!”我家里的灯泡闪了!“不是吧!竟给我找事!”

    我起身到门口,外面刚黑,屋里更暗!“你找个灯泡换上。”李宇在电炉跟前说。眼睛适应了黑暗,我知道他在那干啥了。他把他碗里的半碗饭菜倒回锅里,又拿勺子盛了些新的。要不家里现在太暗,障碍太多,才不会容忍他这样的嚣张行为!

    我在抽屉里,摸了根蜡烛点上。李宇这才又回到桌前吃饭。“把蜡烛粘这儿。”他指了一下桌子中央。本来我是要把蜡烛粘到桌边上的。听到他的话,把准备倾斜的蜡烛,挪回桌子中央。倾斜滴了好几滴蜡泪,快速把蜡烛粘好。烛光盈盈闪烁,照亮了一片空间。

    “这就是传说中的,烛光晚餐!”李宇说。可李宇挑米粒吃饭的样子可真不应景,倒是那双明亮漆黑的眼睛闪着水润的光泽。“要不你再感动的哭会儿!”我说。“夏衡,你再说一次!”李宇扔了筷子,要扑向我。我连筷子也来不及放,冲出房门,跑到院中。

    第二十一章 中考

    李宇跑出来要抓我,吓的我不知道往那里钻。绕着树跑半天,还是被抓到。“我不敢了!”我求饶。我被他钳着双手,后背都抵到树了。“叫声好听的就放过你!”他提要求了。“仗着有点本事也不至于,欺人吧!”我恨恨的说。他放开我,“是你先占我便宜的!”他也恨恨的说。一时间,僵持着谁也不说话了。

    李宇把他的衣服、鞋,收到了一个塑料袋里,穿着我的裤头、拖鞋走了。虽然是夏天,衣服是下午洗的,再加上他衣服都是纯棉的也难干。

    第二天去了学校,人少了不少。还有半个月就中考了,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想要越无头绪。我虽然知道考高中要复习,可平时没有那么刻苦的学。这会心都慌了!拿着语文,想着要补数学,刚做了几道数学题,手又不由自主的抓着英语书了。

    就这么着忙乱的瞎复习了一通。我忐忑不安走进了中考考场。在此期间,我没有见到李宇、王维他们。

    “夏衡,坐这吧!”我刚迈上了停在校门口的大巴车。一道甜美的女声,从车厢中传来。张雪如的声音。常和她一起李倩没来,许是她家人会送她去考场。我走过去坐了。

    “李宇没有和你一起来?”张雪如终于开口。“我还以为他看我顺眼,要邀我同坐原来另有目的,刚才你咋不说。心思千回百转的最讨厌了!”我不打算回答,把脸扭到了车窗外。司机很快上车,汽车离开学校,驶向公路。我还能感到张雪如的期待,等了好久才恢复平静。而张雪如也陷入沉默。

    大巴车停在了嘉幸区的考场外。除了这个还有青山的考场和许一的考场。我被分到了嘉幸的考场,进门时有人看了一下我的准考证号,确认一下后被人放进去了。

    我没有送考的人,看到被留在外面广大送考家长,心里泛起苦涩。”要考不上我就不念了”。这么想着泪水洇湿眼眶。我用食指摖了摖,举目望向蓝天白云。进了考场只看到一个我班的同学,他先进去了一下,座位还被排到了前面。他一直目视前方,我经过他身边时,万不得已下打了个招呼。他只表面笑了一下,算是回应了。发下试卷时,满纸的陌生,费神的总算解了几道题。后面的题似乎比前面的容易。过了考试时间考生走出了考场,我也跟着人群出来了。下午还要考一门,中午我没地方去,就在考场门口待着了。背包里带着干脆面、面包、火腿肠、饮料,像春游。买这些时也心疼钱,那不是为了能考上嘛!只好豁出去的又从家里拿了一百出来。我吃东西时,也不看那些跟失散亲人团聚场面相似得,激动画面了。

    “这个你不要了吧!”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从那边过来就拿起我的饮料瓶。瓶里只剩下瓶底的一点饮料了,对于我来说还能喝一口。可他已经拿起来了,还是捏着瓶口拿起来的。我清楚的看到他的手。不知多久没洗的手,都想不出用什么形容词了。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后,不知怎么,他主动放弃了手上的饮料瓶。款款的放在我原来放的它地方。然后缩手缩脚的离开了。我是坐在步行道的马路牙子上吃东西的,伸出脚一踢把放在地上的饮料瓶踢出老远。他一直就在附近,却再也没有动过已滚到自行车道上的那个瓶子。

    我吃过东西后进入漫长的等待中。看了看表也才十二点半,要不去附近的商场转转,避避中午的热阳。“算了!去了一会还得过来。”步行道是有几颗树,不过过小了,不遮阳。没一会我就又渴了,抬眼望了下买饮料的地。不想去买,昨天我什么都想到了,觉得一切安顿好了我才睡的。心里不由抱怨自己无能。“渴着好了,喝水不得找厕所吗!”

    “同学给你一瓶水,我们是青山会计学校的,欢迎报考我们学校。”一个不像是招生代理人,从他们搭的遮阳棚里出来递给我一瓶矿泉水。现在我最烦中专了。没有接也没有理他。“给你放这了?!”他久候后,把水放我旁边,还是回他们的遮阳棚了。

    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我知道考场门快开了。起身走到门口,等人开门。

    还是向上午一样,顺利进入考场。楼房后面有大片的阴影,我过去凉快了一会,返回了前面的门楼。已经有人进入考场了。我赶紧跟着人群走,不习惯最后一个。下午的考试,个人感觉只比上午的容易一点点。考完试后,还是坐大巴回去的。

    “王与众!”我一下车,就看到他在校内。他们在上体育课。“夏衡,考完试了。”他对我说。“嗯!明天还有两门。”“你的鞋还在我家。”我说。“给你了。”他说。“那不行,考完试我给你送去。”我说。“那还是我自己去你家拿吧!”他说。“也行,那我先回了。”我冲他摆手。他冲我笑了下,跑去玩了。

    回家后,反而安心了。也是再着急考完试,一切都定死了,只好听天由命了!

    拿出盆洗漱半天,夏天都这样没有一天不用水的。

    那天我换了一个厨房的灯泡,过了几天又给闪了。气死我了!再换灯泡也不成,它是不是还得坏。要是有钱,把电线全换了,它想出问题都出不了!

    现在我都顾不上,草草吃过饭后,躺里屋床上了。

    今天去考试,似乎顺利了一点点。考完后,回到村里。去了李甫家,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去城里送货了。

    “嫂子李甫在么?”他老婆在家。

    “不在,你有啥事,我帮你告他。”她说。我还是直接跟李甫说吧!想到这说,“嫂子李哥要回来告我一声,我先走了。”我说。

    “不进来坐了?”她问。“不了。”我出了他家在街上闲逛。

    第二十二章 掏粪

    我边走边想,考完试,也没有事了。是要去城里找二叔,还是找王与众让他看看那个活能不能再干了,要不我自己去城里或者城郊找个临时工作做!

    “老板给碗凉皮!”不知不觉已走到了集市,索性坐在了一家卖凉皮的小摊位的凳子上了。老板戴着一次性手套转眼间,就给我调好一碗,端过来放我面前。

    “哎!你现在跟谁干着呢?”我吃了多半碗时,又陆续来了俩个人,也要了凉皮在我旁边坐了。其中一个穿白背心的早来一会儿的人,问旁边那个穿黄色体恤晚来一会儿的人。“还在覃老板那干着呢!现在怎么样?”穿黄色体恤的人,边吸面皮边回答,“以前好着呢!工资很高。现在……”他又吸他的面皮了。听他的意思是现在不比从前了。

    “老板给你钱。”我递给他正好的钱,然后离开小摊位。

    晃悠着回家后,上厕所时也觉着,我家的厕所太恶心了。可雇人又得花钱,怎么办呢!

    闲着不管它吧!又太堵心了。管又没有办法,总不能自己掏吧!我在我家院里愁的,蹲地上拿指甲抠土玩。

    “夏衡。”王与众的声音。唉声叹气的起身给他打开大门。“干啥呢?”王与众问我。“没干啥!”我说。“都考完了,你发愁也没用。”王与众说。“不是吧,我脸上写着发愁吗?”我心说。“你不要想那么多了,一点用也没有。”他看我沉默补充一句。“没有愁那个,我家的厕所不是该掏了么!”我说。“那你找村东头的,掏粪老头不就行了!”王与众不以为这是个事。“我没钱雇人。”我说。“这个哥们真帮不了你,我最近手头也紧。”王与众以为我要管他借钱。“夏衡我那鞋你放哪了?”他四处寻摸了下,没有发现他的鞋后问我。“在我家厨房,我去给你拿。”我去了厨房提了装着他鞋的塑料袋给他。“那我先走了,有空找你。”他离开的非常神速。

    早知道这样,我干嘛跟他说我家的小事。再说我刚才哪句是问你借钱了。心里嘀咕了半天,我就自己掏粪了。不相信,这点事能为难死我!冲动了半天,只拎了个旧的塑料桶。“这不行啊,啥也没有不能干!”我讪讪的放下拎手里的桶。“还是等有工具的时候再说吧!再说倒粪也是麻烦,得倒到没人的地方,那样子我还需要借辆三轮车。最好晚上时干这事,让人瞧见到处一说。我本来是为了省几十块的,那样的话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这么着我又坐院子里了。想了半天别的,脑中又在纠缠这个。无法我出门去找三轮车了,走了两家都说他们还用着呢!第三家才勉强把三轮车借给我,让我小心点骑,别把他的车给碰了。我一一答应下来,借的时候也不敢说要拉粪用。路过废品收购站时找了截粗铁丝、两个大塑料桶,又寻了块广告用的绸布。把它们都扔车上后,我骑三轮车回家。

    到家后喝了口水,就拿手钳子把铁丝wo成了一个圈多余的部分做了个手柄。又拿剪子把绸布剪了一下,我只要一个多过铁丝圈周长一点的绸布就够用了。把人家整块都拿来,主要是怕废品站的老板看到我拿他铁丝了。又费了半天事,拿针把它缝了个绸布袋,好不容易把这个绸布袋缝铁丝圈上。我拿着像逮蜻蜓的工具——掏粪兜子,在空中晃了晃,它捕了一兜子空气。还好,能将就着用!我下了结论。

    我去厕所看了看,粪太干不能用我那兜子直接掏,得倒水。我提了两桶水小心的,倒粪坑里了。粪坑是满了,我一开始还以为它只能倒半桶水,后来倒了一桶也没溢出来,就又倒了一桶。这回真不能瞎弄了。粪水溢出来一点,都到沾我鞋上了。在厕所外的土上蹭了半天,就蹭掉一些。“等会再说,反正天黑还早。”我也不坐凳子,直接坐在了枣树下的方石头牙上了。

    等了有半小时,我又进了厕所,粪坑底下的能用我那兜子,上面的不行。脑中想到家里有小铲子在厨房里,可真去拿时,太给我找麻烦了。这个样子谁敢进厨房,又找了个棍子,在厨房门口扒拉了半天,总算把小铲子扒到门口了。拿着它回到厕所,用它把粪铲到了塑料桶里。铲子铲了半桶后,就只得用掏粪兜子了。为啥?还不是没有可能够的着,再够的话,我都栽粪坑了!我那兜子挖粪还行,把粪水再倒到桶里没法子弄。“得用手啊!”心里千千万万的不愿意。还是伸手抓住了,兜子的底部,把粪水倒到桶里。一阵恶臭,比刚才更甚的向我扑面而来!“靠!我都闭气了,还这么……。”“算了赶紧干活,这才掏了一桶,人家都……。”“呸!我是被恶臭熏晕了才拿这个做比较,老子从来没这么想过!”

    我提起它放到了厕所门外的三轮车上,由于怕桶里的粪水溅到身上,所以干活的时候也束手束脚的,这样放好粪桶用到的力,比拎桶水多费了十二分的力。又拿了一个空桶放厕所里。这回干的比较快了,我怕我磨磨蹭蹭的干活,会被臭气熏死。掏满这一桶后,搬它成了问题,它是带两个把手的塑料桶,就是带盖子的那种。容积比我那桶大多了,就是少了一个把手,就算有两个把手,也不能自己提的那种。就是不好的,废品站的老板才买一送一了。把盖子盖好后,用倾斜一点的角度把它滚出厕所门。要搬到三轮车上时,一手撑着桶底,一手提了那个好的把手用力往上搬,这回不躲了,就算蹭上屎也没躲。它太重了,我怕把腰闪了!放好后,腰都没直,就又拿了个空桶进厕所了,只掏了少半桶算是掏完了,为了掏干净又从厨房提了两桶水,倒进粪坑了。尽管进厨房时纠结了半天,那!事先没把水准备在院子里,我也只能进去了。拿着我的掏粪兜子搅了半天,把粪坑周围用水流的力冲了冲。又拿它掏了出来,倒入塑料桶中。把这个桶子也搬到车板上。这时虽然天已黑了,可只有八点多,怕碰到人只能等到十点多以后了。

    我闻着臭气,坐在了枣树下的地上了,方石头牙上也能浸上粪水,我身上已经沾上粪水了,不想也教它沾上。

    第二十三章垃圾场倒粪桶

    刚才掏粪那一幕,出现在我脑中。蝇虫蛆蛹不时显在眼前,最要命的是有几只乱飞的绿头苍蝇正撞我脸上和头发上,那会还没有这么恶寒的触感。现在坐在地上,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拿手腕内侧蹭了下,那几个地方,觉得不蹭还好,蹭了手上的臭味勾起,原来忽略的部分,掏粪恶心的画面影像冲入脑中。刺激的我立即站了起来。

    实在是不能忍着,等着了,决定出门。开大门时也有瞬间的犹豫万一碰到熟人……推着三轮车出了门,巷子里自然没人,出巷口时,探身看了一下也没有人。可心里的紧迫感还是逼的我,不得不骑开三轮车。以前只骑过空车或者仅仅拉了一点轻货的车。像这样一次拉这么多,这么重的粪桶还是第一次。村里的路面坑坑洼洼,有小坑、大坑、石子、以及偶尔撒落的垃圾。粪桶有一个桶子没盖子,可这一路颠簸的,我除了猛蹬脚蹬子也做不了什么!

    后背溢出的汗,把衣服都粘到了身上,既然是天地间的敞篷空间,又只有一个桶子散出臭气,恶寒的感觉被自然界的风吹散了一丝。只是我身后的粪桶里还装着苍蝇的千秋万代呢!人也并不好受,出了村口我蹬脚蹬子的力气,自然减了,三轮车缓缓前行。

    要去倒粪水的地方,是个垃圾场。当然不是啥正规的!确切的说它以前是个大坑,当然现在它还是个大坑,不过是以前小多了的大坑,当初它干净纯洁的模样我又没见过。很难升起为它可惜、心疼的情绪。以前听奶奶说,它以前是小谷地,好像那里的枣树是人为栽上的。不到枣成熟时,都有人在那里玩,或者年轻人搞对象约会。要是枣树成熟,一家大小都提着篮子去摘枣。那以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自打我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它就是我看到的垃圾场。不过当时小,不敢在坑边站,怕掉下去淹没在垃圾里,好像觉得垃圾会和沼泽一样把我吸进去埋了。

    又行了一会儿,来到垃圾场。我一直骑到过不去的地方才下车。过不去的地方都被散落的垃圾堵住了路。一开始有人往坑里倒垃圾时,是非常方便的。翻斗车一路开到坑边,离大坑稍有一段距离时转方向倒车,技术好的司机能把他的车后轮压在坑边很近很近的地方,近到让人心惊的程度。然后升翻斗垃圾倾入谷里,车上一点残渣都不剩。就着还在继续工作的发动机,加油,车子驶离坑口行往路上。

    我现在倒粪,哪有那么容易。随着长年累月的倾倒。什么样的司机没有,特别是刚学会开车的,那敢接近坑口,离坑口半个轮胎倾倒的,一个轮胎倾倒的都有。这样的后果是垃圾总有少部分被留在坑口。更有不会开车的眼见四下没人能把垃圾倒路上。我就被垃圾堵在离坑口,十来米远的地方。也不知那个家伙在坑外倒了一车垃圾,没路能绕到坑口。“现在也没人要是我把粪倒在路上是暂时不会被人家发现。可那会被另外倒垃圾的人把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上。

    “不就十来米么!”“把粪桶挪过去倒了得了。”这么想着,伸手先提着那个桶过去倒了,“况!咚咚!”粑粑、尿、连苍蝇的后代都倒垃圾坑了。翻起的臭气又扑了过来,我急着跑开。脚下不小心踩了一个垃圾袋,立马感到有什么东西蛰了我左脚前掌一下。“靠!不是钉子,就是玻璃碴子”用脚后跟着地,走到三轮车前,把鞋脱了一摸果然是个玻璃碴子。好在我感觉到踩到东西时一弓脚,并没有受伤。手用力把扎胶鞋鞋底的玻璃碴揪出来,抛入坑下。找了根木棍把我要走的路上的散落垃圾扒拉到一边,我开始搬另一个带盖子的桶。揪着仅有的一个把手,把它拖到三轮车的车板沿上,然后一手提把手一手拖了底子把它搬下车来。多亏着它是有盖子的,要不凭它本身的高度。搬它等于是抱它,我的嘴已无限接近粪桶盖了。想像一下没有盖子的情况,如果我搬粪桶的力度掌握不好,我很有可能被粪桶沿磕到嘴唇。那被粪桶强吻的事,有可能成为某个忧郁少年自杀的理由了。搬它下来后,倾斜了一个角度,就以它底边的那个圆挪着滚动了。棕褐色的粪水拍着半透明的塑料盖子,发出令人生厌、作呕的水声。滚到坑边,把里侧沾遍粪水的盖子拧了下来。盖子是半透明的,什么都能就着月光看到。要是现在有人,见到我刚才咬牙闭气拧盖子的情形也会吓的掉进垃圾坑吧!我都很难回忆起,刚才我是怎么下手的!把它歪倒在坑口,粪水倒出了大半桶,还有一部分,是被它的桶口挡着了。桶的上部有个弧度,就像是套袖的缩口似得。盖子也比瓶身小的多。“他妈的,又要我搬?!”习惯性的抬脚要踢,在快挨着桶身时刹住了力气。“这么个东西竟是挨不得,碰不得的。”我走了一步,揪起那个把手,另一只手拖起底子,把剩在桶里的少半桶粪水都倒入坑里。拿起盖子一掩,随便拧了两扣。拎着它回到三轮车前。还有一桶也和刚放在车板上的那个空桶一样。发狠揪住把手把它往车板沿揪,由于用力过猛,直接揪出了车板外,眼看到它跌到地上。我急闪开来!桶身滚了两下,没有我担心的粪水横流的灾难性场面出现。“塑料真耐!”等它停下,上前用脚蹬着它,把它缓缓的滚到十米之外的坑口边。当然不能这么拧盖子,如果这么拧的话除非你在粪水冲出来的一瞬间就闪开。谁也没有那快!谁也没有那样傻!我提起把手,揪起它拧开盖子后,又把它踢倒。闪一边等了会,回来把它揪起来倒干净,然后拎着它回到三轮车前。

    现在我连身上都是臭烘烘的了!哪有水能叫人洗一下的!这几个桶子有两个还是我花了钱的,要扔了嘛?

    第二十四章工地水池洗澡

    推着三轮车走了一段路,才骑的车。桶子扔不了,要不我这白恶心那么久,倒粪了。找个有水的地方洗洗就好了。

    村子往西不远处,有个工地据说正在盖工厂。那里就有水,我决定过去碰碰运气。

    一个人行在路上,还是觉得不安,尽管我在这长大村里村外都相当了解。不过我身上又没钱,想遇事也遇不上。

    路上有一些变化,好多地方都是遮着蓝色的铁皮围挡。我上个月出来转悠时,这里还是旧时的模样。“好快啊!三眼不见,就给弄成这样?!”我看到路旁几米处有一个挖掘机挖出的深坑。

    “动开工就好说!”我边骑边看,从专门留下让工程车进入的口子,看到一个水池时,眼睛都亮了。正要猛踩脚蹬子过去,忽然想到什么停了下来。工地上一般都有看门的,我连人带车都过去。要是被以为是偷东西的,人被打,车被扣的。我还是空人先过去瞧瞧,没有看门人的话那就好了!

    把三轮车用铁链子链锁在了一颗树上。走了几步,在空出一块铁皮围挡的地方。我弯腰寻了一粒石子,拿到手上颠了颠,朝着工地深处扔进去。“况!当!”石子好像被扔到铁上了,发出脆响。“不是砸人挖掘机或者倒土方的工程车上了吧!”我都有往回缩的动作了,怕人追出来。

    等了好一会,工地上都没有动静。我进入工地,向一开始看到的那个水池走去。进去一看,“太好了!”大水池旁边还有三个比它小的池子。刚才我在外面只看到一个。又往深处走了几步还有两个池子。“靠!这是做什么呀!用得了一次储存这么多水。好家伙!这得有多少方?”我再往深处走了走,确信这工地没人。急急的出了工地的那个口子。回到我锁三轮车的树那儿,快速开了锁子,骑着三轮车进了工地。在一个小池子那停下,把车上的没有盖子的粪桶先按入水中,另外两个急忙拧开盖子,把盖子抛入水池中,接着把这两个桶子也按入水中。这个小池子的水被人用过了,水并不深。我只在桶子灌水时,还能闻到臭气。等它灌满水沉入水池里时,水一下子,就隔绝了臭气。“想不到洗粪桶这么省事!让它们先泡着,等我摖了车,再涮一下就成!我过去推了一下三轮车,把它倒到另一个池子边,从车筐里揪出旧毛巾,沾湿就猛摖起车来。摖了几遍确信没有味道了,才停了下。又看到车胎还沾了垃圾,把毛巾整个吸足水。提着淋漓着水的毛巾,在车胎那儿拧水。被拧下来的水,冲洗了一少片的轮胎。如此往复好几回只冲了半个轮胎。“这太慢了!”四下瞅了几眼,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轿车,它车前盖上就有一个安全帽,“用它舀水正好!”我过去拎起了安全帽。稍看了一眼,拎着它回来了。一舀一盖子水,就往三轮车上泼,没几盖子就把三轮车冲洗的干干净净了。扔下安全帽时,觉得有一些不应该,不会是有人要用的吧!“我又没干嘛!”还急着洗粪桶,也就顾不上别的了。过去涮了一个桶子,扔到另一个池子。把那两个灌满水的,伸手探过来倒了水也扔到另一个池子里了。涮了两遍,把桶子里的水漓干,都装车上了。

    要洗澡么?犹豫了半晌,还是蹬着车子,出了工地。骑到路上也没舍得,那池子。”有好几池子的水还没用那!”想到这,我自然停在路边。

    有找了一颗树把三轮车锁上,拎着另一块旧毛巾。返回工地。工地上静悄悄的还是没人,“刚才要是不走的话,现在都洗完了!”挑了离我洗粪桶的池子,较远的一个池子,脱衣服下水了。水到不深,不过下水时还是怕凉。我捧着一捧水洗了下脸,好在这几天高温,也没有被冻着的感觉。

    水不深,我还是感到了浮力的作用。虽然池子中央是好玩,不过这里也许会有抽水泵。我赶紧洗了会,该洗的地方都洗干净了,出去是迟早的事。我很喜欢这里,要是天天能来……瞎想了半会儿,我揪着搭在脖子上的毛巾,在水里揉了揉,把它拧干后又挂脖子上了。双手撑着池沿一用力,我爬了上来。不明显的风吹的我浑身一冷。我赶紧用毛巾草草摖了两下,就急穿衣服,怕冷的感觉占了上风,在我伸腿套短裤时,即使不情愿还是快速套上衣服了。穿好鞋,又使劲摖了摖头发后,我转身离开了这里。

    又跨上我的三轮车后,还回头望了几眼。“过几天,白天再来!”

    行了一会,快到村口时,我的身后疾驰来一辆轿车。它经过我时一闪而过。把路上的浮尘都叫它的车胎给带起来一溜。“什么人嘛?这种路都晓不得慢行,你家的车不用你洗?!”

    我被浮尘团,逼停在路边。用手捂住口鼻,等了好一会儿,浮尘才渐渐散开。

    复又行路,这回心不在焉起来。这辆车是不是就是停在工地上的那车了?我疑心起来!那车也就这个样子,只是当时要拿安全帽,没有顾上看他的车标志!越想越像它们是一辆车。我伸手拍了一下头发还湿的脑袋。“你又不是吃饱了,撑着了?一模一样的车多的是,要是被发现早就被发现了。人家只是碰巧路过。再说我也没干什么。怕个球!”

    这回用力蹬车子了,刚才也没看见辗过半块砖头。好家伙!给我颠了下,零避震的车子,墩的很结实!车板上的桶子也发出响声。已进了村子,村里的狗也叫了起来。路是不好走,为了怕人出来,还是猛蹬脚蹬子,桶子还是被晃的发出碰撞声,离那几家养狗的人家远了。狗叫声渐小。我已经能看到我家的巷子了。

    在那个离我家巷子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正停着一辆车。”不是吧!它也在这?!”

    第二十五章 路边晕倒被送医

    我骑车的速度都慢的接近停车了,要不过去我回不了家。这车是干什么的?

    在我终于决定不去管他,直接回家时,它的车后红灯闪着了,紧接着发动车子驶离了这里。

    正奇怪的我,都骑过了我家的巷子口了。

    回家后也不吃饭,只换了一身衣服就睡了,睡梦中觉得不安,好像被包围,被追赶。

    第二天,醒的很早,做了一夜的乱梦觉得很累!在我家院子里,往东看,太阳从两幢房屋留的一条线探出光来。我家是老房子,他们是新翻盖的,他们的后墙比我家的靠前了不少,这样虽然他们的房子是楼房。我家还是被留着了一条不宽的缝,早晨的阳光就这样从偶然让出的空间中照射进来。光线能从这样的偶然中,照亮阴暗的地方,人就不行!

    闲着看阳光,也不能当饭吃。还是出去想想办法好。

    先顺便把三轮车还给人家,那家人看了一下车。没说什么,去他家时人家正在吃饭,油条、豆浆摆在桌上,看的我更饿了!

    去了李甫家,还是只嫂子在家。李甫据她说一直在忙,这段时间都没有回家。我也没问李甫干啥了?她根本就不知道。

    想去王与众家,也不可能。他压根就不告我他家在哪里。只说有空找我。问题是我现在等不及了,少干一天活,我那学费都没着落。

    去青山转转吧!在我在村里白转了一上午后,得出了结果。

    骑着自行车先到王与众,常去的那家网吧看了看。没有王与众,又去了另外一家网吧,也没有他。“奇怪他现在在干嘛?”

    骑到店铺的地方,我总要特意看了下,它的门窗上是不是贴着招聘的广告纸了。大部分的店铺都没有那种东西,只两家贴广告的商铺。我进店问了,要么不招短工,要么只招女孩子。

    本来就饿,现在骑行这么久都饿慌了。饥肠辘辘的我又被十一点的夏阳晒着,眼黑头晕的,赶紧停在了路边。一停下来,不但眼黑头晕,连耳朵也像被灌进水似得听不见了。在脚挨地的一瞬,我手一松自行车摔到一边,还有一点意识的我瘫倒在地,我的手扶着额。好像撑着脑袋就能好受点!

    我记得我叫人了,似乎有人被我叫动了。他是从停在路边的一辆车上下来,过我身边时。心里万分恐惧害怕死在中暑上的我,死死抓住了那人的手。恍惚中我看到了赵迪的脸,和他对我说话的神态。

    再次醒来时,我人已在青山医院的病房里了。一睁眼看到的是白的过分病房。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动了一下手背上插着点滴。空气中也弥漫着消毒水的难闻味道。侧头一看枕套都是灰黑的不同人积起来的头汗、头油的污渍。搭我身上的被子也有可怖的污渍。我说嘛!这就是第一眼效应。头一眼都有朦胧的美感,再看一眼瞬间打破前一眼的看到的美好映像。“既然我都没事了,还是回家的好。”也不知这次要花多少钱,好心人是不负责医药费的。其实照我这样的情况当时给我喂点盐水、糖水的,也省下您忙活这一趟了。

    静静的躺在床上,默默的数着点滴的滴数。好在过了二十多分钟后,输完了液。我拔了针,按住了药棉,踢开被子下了床。身子有点发虚,主要是饿的。头是一点也不晕了,眼黑耳鸣的感觉我早忘了。

    扯开穿我身上像罩衣的病号服,露出我自己的衣服。穿鞋的时候比较麻烦,一手还按着药棉哪!后来果断的放弃按药棉后,鞋才容易的穿好了。

    出了病房,下楼后硬着头皮来到门诊窗口询问医药费多少。说实话在楼梯的台阶上时,我都想逃了。医院的住院楼和门诊楼是一体的,虽然它也有后门,但它后门出口的一条街和前门的一条街。等同于一条街,怎么说呢!它坐落在两条街的一个角上。后门也的绕到正路上才能出去。

    “我的医药费多少?”我在窗口问前台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夏衡。”我说。

    她在电脑上寻了半天,都没有回答我。这时一个医生从他们的办公室门里进来,“王医生,我们收的病人,有叫夏衡的?”他什么时间入院的,你问他一下。我一听这个火大的,心说我当时晕倒了,要知道时间的话,来你医院个球!小姑娘好像得到灵感似得,转头要问我。“大概是中午。”我抢在她问我之前回答。她被堵住话,不高兴的查了一下。“一共是569。”“多少?”我着急的追问。她看着电脑确认了下,“一共569块。”本来以为挂瓶水,顶死也就几十块钱,住院费再贵,也超不过两三百的。怎么会这么多!

    我这不过是头晕,当时要不叫人的话。说不定自己也能醒了。怎么办?

    “您要现在交钱么?”她看我不坑声只站着,就问了一句。我没理她,转身拖着步子向住院楼走去。这会觉着还是没劲,这么贵的医药费说不定还有药,医生给开好了还没用呢!

    胡思乱想的走回病房,在门口时愣了一下。“我走错了?”退后一步抬头看了一下,房号。“是这儿!”我又进去了。里面的人早看见我了,”你是东床的吧!”“进来!进来!”他说。我看了一眼一个老头在他床上躺着呢。“什么东床,还驸马呢!”心里嘀咕了一句,坐我床上了。“您什么病啊?大夏天的住院可不好。”我说。“就是,一点老胃病,儿子非让住,没法子!”“您儿子真孝顺!”我只能这样说了。“不提他了,小兄弟你吃饭没?”他问我时已坐了起来。“没有。”我老实回答。“那你帮我把这个吃了吧!”他把床头柜的一个开着盖子的保温桶,推了过来。“那是你的饭,我怎么能吃那!”我没看那个保温桶,把脸扭向一边。“咳!”他假意咳了一声,又开口。“小兄弟,我这时干净的没动过。”我还不敢回头,老早就闻到了肉香。

    “咕……咕。”肚子不争气的发出一连串响声。“哈哈!”“饿了吧?那!快吃吧!”他冲我说。真的抵不了诱惑,我的手不安的伸向了保温桶。在拿它时看了一下那老头,他别开一直看我的脸。

    我吸溜着肉汤面。“小兄弟明天还是这饭,我叫他们多做点。”他看了我一眼说。“今天我都住不起!”我边喝汤边说。“你说啥?”他没听清。我觉得跟他说这个也没用。继续喝汤,没有回答。

    第二十六章 住院

    吃完饭,我不放下保温桶,而是捞起撇在床头柜另一边的盖子走了出去。“小兄弟,你放那吧!一会有人给洗。”我这也已出了门。

    “你待会跟爸这样说,还有不能刻意提那事儿!”在过道里走着一对男女,提了好几袋子的礼品。一下子走廊的空间显得局促起来。我迎面碰上他们,即刻后背贴墙,让他们先过。两人还在说些什么,我等他们通过后,下楼找见水房,洗这个保温桶。也没有洗碗布,用手洗了洗,“好家伙,这么多油!”“不是说有胃病吗?干嘛家里给他送这么油腻的东西。”

    看他脸色比我还好,真有胃病。在我以往的印象中,有胃病的人不是都是黑黄的脸色,那个像他这样的。

    洗完保温桶,还是回到了病房。这里显然有人来过,不但有一堆礼物还有女人来过的香水味!“大爷你在哪里干嘛?”他在床上拿了张纸写着什么。“还能干嘛?写遗嘱呗!”他的口气倒是轻快,可说出来这么沉重的话。“不过是胃病吗!那能有啥事,你一辈子不是啥风浪都见过么?”我也歪在了脏兮兮的床上,没有枕那个讨厌的枕头。我说完这话,也陷入了沉思。在我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我有多慌张,多恐惧恐怕只有我一个人能感受到。

    “小兄弟,那!一个香蕉。”这老头掰了一根香蕉,作势要扔过来,我一坐起来他果然扔了过来。“砰!”好吗!香蕉砸我脸上了。“大爷你什么技术?”我揉了揉被砸的脸。把滑我腿上的香蕉捡起来。“大爷你别瞎想了,人嘛,该吃吃!该喝喝!”我大口嚼着香蕉含糊说。“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我好着呢!”他鼻子哼了一声,也躺着了。

    “下午三点时,那老头子睡着了。”打呼噜发出的鼾声,吵的我睡不着。

    出了病房,下楼到了院子里一个花坛沿上坐了。毫不怜惜的揪了一朵,不知名的花,双指捻着它的花茎,无聊的转了起来。

    一点淡香从朵心传来,着实沁人心脾。粉色花瓣错落有致,只是最外面那层的花瓣已经蔫了,里面的花瓣却开的正盛。我不想玩了,好像植树似得,挖了个小坑,把花茎插那埋上土按按。花跟还生长似得,被微风一吹,稍稍晃了晃,那种几不可查的颤动让我替它担心。

    我离开这里去小卖部打了个电话,是给李宇打的。说我住院了,让他先借我600块,先把我赎出去。他听懂后只说让我等着。李宇的号非常好记,当时他说了一遍我就记住了。上回见到赵迪是忘了问他的号码了,再说我也没有手机,等有了手机再说吧!

    还是回病房了,院子里除了我一个人也没有。

    回来病房,那老头还在睡正是好睡手!呼噜声从那张床上源源不断的传入我耳中。“这么烦!”才坐下又想出去。

    “咳,嗯!”老头醒了,干咳了一下。“那谁给我倒杯水。”他吼我。“靠!这老头。”一直小兄弟、小兄弟的叫我。这只睡了一觉,就变那谁了。不会是脑子有问题的。我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手上。他看了我一眼,“那谁,不,小兄弟不好意思,我还当我在家呢!”他接过水说。“你在家可真霸道,难怪你有点小病,人家就把你撵医院里了。”我反正也要走了,不客气的说了一句。“哈哈!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被人撵出来的。”他说。“撵出来,你还乐?”我问。“哪不是吃饭,穿衣的,到没有什么区别!”他说。“怎么没有,我在这住了半天就500多,还没区别?”我气的说。

    “夏衡!”李宇在走廊叫我。他不知道我在哪间房,打电话时我忘告他了。“我在这!”我在床上喊。“小兄弟火气蛮大的!”老头喝完水,又躺下了。这是他给我的评价。

    “夏衡,你咋了?”李宇空人进来了。我有些失望,他啥也没有给我拿。“就有点中暑,热着了。”我没好意思说我是又饿又晒晕倒的。

    “那走吧!我们去结账!”我穿好鞋后拉他。

    “医生让你出院了?”李宇问我。

    “对啊!”我说。“你啥病?”李宇又问。

    “你刚没听我说。热着了!”我冲他说。

    我又要拉他,他反而坐我床上了。“等医生让你出院,你再走,急也没用!”李宇说。

    “你啥意思?”我问。“这几天我也没钱,身上只带了几十。”李宇说。“不是,你刚才在电话里不说?”我恼了。

    “这样,你先住两天,我想想办法!”李宇这样说。

    “小兄弟,你缺钱跟我说。”老头子又坐起来。本来也没他啥事,可李宇没钱,我也没办法了。“大爷你借我六百,这个月底,一准还你!”我向他开口了。“行!1600都行,我现在也没钱,你还是听那位小兄弟的,住两天让医生给你看看。”他说了这么多,就告了我个这?!“算了!我早说李宇指望不上嘛!”灰溜溜的坐李宇旁边心里骂了他好多遍废物!

    “那你歇着,我出去转转!”李宇按着床,双手用力跳下床来。我没吭声,心里骂耍什么招数,显摆什么呀!

    “那个小兄弟挺好看的,我年轻时就那样。”那床的老头子,又发表评论。这什么跟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老头子都能跟自己联系起来。我都不知该说什么了。“今天走不成,明一早就回去!”我心说。

    李宇出去好一会儿,还没回来。我走到床头柜那,揪了老头的一根香蕉,看到礼品袋里还有一箱盒装牛奶,本来打算快速撕开包装拿一盒的。结果撕了半天才撕开,牛奶盒码的又齐又挤,费了半天劲总算抽出一盒。拿到手中时,看了老头一眼。他也在盯着我看,视线相对时他先移开了视线。我步子晃悠故作轻松的回到了我床上。

    一阵脚步声,李宇提了两个塑料袋走了进来。他举过来,意思是让我接袋子,我没理他。他把袋子丢在床上,解开活扣,挽了塑料袋的边两圈。里面的食物都摊开在我眼前,里面就有我从老头那弄的,一模一样的盒装牛奶。李宇还在摆弄另一个袋子。我抬眼一看,老头又把脸别向一边。“爷爷你吃这个吧!”李宇揪起两个带包装的食物,给他放那边的床头柜上了。

    第二十七章跑腿

    老头没说什么话,只是很满意的”哼”了声。

    李宇不是不吃零食嘛?干嘛还吃了我的一包薯片。我从他手里夺走了剩下一片和一些薯片渣渣的袋子。

    “你中午吃的啥?”我问。”吃的米饭。”李宇说。

    ”怎么了?”李宇说。“没事!”我说。他不是没吃饱吧!上回在我家吃的就不多,这会儿饿了,吃我一袋薯片就原谅你了。我把他剩的那一片薯片塞我嘴里。

    “你考的怎样?”李宇问我。“就那样呗!”我一想这个就烦。“听说王维考的挺好!”他一脸羡慕的说。“不是吧!你不是跟我说你不想上三中,闹了半天,你这么大的野心,竟然要上五中!”我心里愤愤不平。自己可是考个最最普通的高中都悬的很。“你大惊小怪的干嘛。我是想上五中,可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样。”李宇不急不躁的说。“难道他心里有人了?我们学校的哪位美人,也是要上五中的。”脑子里搜了一圈,终于发现了几个可疑又不确定的人选。到底哪一个才是这家伙的梦中情人呢?我在填志愿的时候,可是听说他临考的时候复习还是很认真的,游戏都不玩了。

    “喂!你钱怎么没了?”我踢了他一下。“什么怎么没了?都花了!”李宇瞪了我一眼。“那我怎么办?就你一个金主!”我看他注意力在别处,又踢了他一脚。“夏衡!不是说给你想办法么?你再踢我一下试试?”他眼神凶恶的盯着我已收回的脚。

    “咔!咯!咔!”一阵塑料袋揉cuo的声音。我寻声一看,那边床头的老头,坐着在那正撕食品袋呢!看样子失败的很惨,白费了半天力。

    “爷爷,我帮你撕!”李宇嘴甜,又狗腿的过去帮忙。

    “大爷,你不是牙好么?用牙撕就行!”我顺嘴跌出一句风凉话。

    李宇已经轻巧帮他撕开食品袋。老头揪出一根辣条,往嘴里送。我看他的动作都觉得别扭,学人小孩子吃东西的样子,伸出舌头舔了下,觉得辣度他能接受才抿着唇享受似得,品咂滋味儿。

    “大爷你的胃能受的了?”我又想拿他说笑。

    “你还是操你的心!”一句忠告从他嘴里说出。

    “夏衡,时候不早了,明天我来接你。”李宇这就要走。“那个你确定明天你还能记得我。”我心里害怕他不把我的事当回事。

    “你有多种选择,不一定非指望我。”他扔下这句话走了。弄的我心里没着没落的。

    我躺在床上心烦,本来是出来找工作的,哪知会晕倒,又搭进500多。这么下去别说学费了,我都断粮了。

    “小兄弟,你晚上要吃什么?”老头在他床上,没事找事的说了句废话。“我都饱了!”我说。“你帮我跑回腿,把这个送到玉清枫小区。”他拿了一个长款钱包给我,钱包里瘪瘪的,他不会把他的“遗嘱”装里面吧!“大爷我也是病患,再说玉清枫小区是不是很远啊?”我压根不知道有这么个小区。

    “是这,你帮我的忙,我把医院的账给你结了。”老头承诺。“也行,要是他不守信用的话,也就是白跑一次腿。”我心说。“大爷你给我一百我打车去。”我还是试着提钱的事。“你怎么去我不管,办完事再算账!”他笃定我会去的,把钱包扔我床上了。

    我看了一下他,拿起钱包,去床头柜上拿了盒牛奶,走出了病房。

    “玉清枫小区的什么位置?”我在过道里又返回病房,问那老头。”找覃沐勇就行。”他回答我。

    出了医院,问了有七八个人,都不知道玉清枫小区在哪儿!不会是偏僻似深山老林吧!想我一个病患,还要拼着一口气,挣医药费,心里真是无比凄凉啊!

    看见前面有一辆公交驶过,我也往站牌那走去。“哧!况!”一辆公交车停在站牌,车门已经打开了。“师傅玉清枫小区,怎么走?”我迈上车一阶梯,大声向他问路。“你坐车到火车站,然后坐73路,在明竹道下车往东走一会就看到了。”他算是有耐心的,虽然手一直在关车门的按钮上待着,不过在对我说话上没有显出不耐烦。

    我从车上下来后,有些发愁。没有想到玉清枫小区会在那么远,我听这意思我还得去了城里的火车站,再去东面的城郊。我住的李家村就属城郊,它是在西面的。

    尽管没有去过那地方,还是那句话,我身上拢共才几十,想遇事都难。

    我走了两个十字路口,才发现有去火车站的公交。等了两趟车,发现这车是有座位的才投钱上的车。这么远的路,不等有座的,就傻到家了!

    坐车上后,撕开牛奶盒,喝了一口。蛮好喝的,又浓又纯。就是量不足,喝完后我忍不住偷偷舔了下,牛奶盒的内壁。投扔垃圾时,我技术也不咋滴,它摖着垃圾桶的边落入桶内。

    车子走一站停一下,上来下去一拨又一拨的人。车厢空气浑浊不堪起来,我的座位就挨着车窗。一伸手拉开整个窗口。外面的夹着热气,但还算好闻的空气涌入车内。我舒了一口气。“你开它干嘛?!”我还没反应过来,坐我前坐的,一位中年妇女,稍微起身探过胳膊抓到玻璃窗的把手,把车窗合上了。“啪!”关窗声,混着她的带怒气的一句话。“真是的,我这毛病才好一点,就又被吹着了!”

    我心里也满肚子怒气,只是人多不好发作。“这么长时间的乘车,浑浊空气的车厢,老子又要晕了,你他妈的还怕风!”

    尽量把视线放在车窗外,尽量回避车停下一瞬时的惯性,尽量轻微换气,尽量不听一车厢的嘈杂……

    在整整过了五站后,那个怕风需要关窗的女人,终于站了起来,走向后门。我在她起身走了一步后,手都不稳的打开了车窗。急急的把头伸在车窗口,吸过一口新空气后,并不舒服的我,还是看向了车窗外。

    第二十八章 被抓

    横穿城市的公交,我望着移动的对我来说是完全独立的风景。从来也没有属于过这里,即使我在城里的正在行着的公交上。林立的高楼,繁华大道,街道两边被刻意修剪枝叶的绿化带树木。一切都了无新意,小时常听奶奶说二叔在城里的那种自豪感变的讽刺了。

    “什么时候才到?”心烦,也坐的累了。视线回到了车厢里。有嘈杂的话语声,半天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一个环卫工带着个大扫帚,从后门挤上来。他指需要坐一站就下的。这会正人多,他要从前门上车,再挤去后门。就算是空人也费事。人就算跟罐头里的水果似的,再滑也很难挤出来。他那个巨无霸大扫帚,揪着,拿着都不合适。想来他常在城里扫马路,不可能不知道后门不能上车,也许只是不想给别人找麻烦才这么做的。这却成为别人的口实,最终被人赶下车。

    这么平常的插曲,谁都不会管,我也仅仅是在能看到他的角度,扫了他一眼。留有印象的只能是,橙黄色带有银光条的环卫工服。

    “乘客请扶好、坐好,下一站火车站。”公交喇叭上,这么说。人群往后门涌了涌,“火车站下的人很多。”我本来听到广播有点急,已经起身了。这是后也安心了,跟着下去就行!

    车到站时,我跟着人群下了车。四处望了下,也不见有公交站牌,“到哪等73路?”

    火车站问人不好,我决定瞎找找!

    观察半天,人们好像都往一个商场里走,我也跟过去了。在看到一个人并不是闲逛,而他步履匆匆的走到后门,我也急追着走到了后门,他先走了一步,我出了后门时,只看到一个街道。在不知道往那走时,还是随便走了一个方向,行了不到200米,到了街口又看到了那个人,他刚从另一个商场侧门出来,目标也是公交站。难怪他当时消失了,原来他是进了另一个商场从商场侧门直接出到街口的。

    我也冲那个公交站走了过去,在车牌那看了半天,也了解到这就是往东走的73路。由于这车要走环形线,我一直以为要到对面坐车,可对面是没有公车站的!

    买票时还是有点怀疑,不过我没有吭气。找了个座位后,一抬眼看到了他车厢上贴的经过站的站名里有明竹道这才放心了,刚才看了半天车牌,心不在焉的竟没找到有用的!

    看了一眼刚才步履匆匆的那个男的,现在还好像很忙的翻他的公wen包,觉得不可思议。工作的地方,不都在城里嘛?这辆车,也是去城郊的。这么说是回家了?我想凑过去瞧瞧他是干嘛的,又觉得无聊,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他旁边是个空位我挪了过去。

    他只是手拿着带文件夹的文件,一手就揪着文件夹的一边,随时都要翻动的样子。长的倒是不难看,可那脸上的表情,“你有多为难才能旁若无人的把眉头皱着深沟壑!”这人真是专注的很,我都不愿意这样肆无忌惮的观察他了。把脸扭到一边,望着车窗外了。

    行了不知道有几站,听到下一站是明竹道是,我提前走到了后车门。

    下车后,发现他也下车了。拿着那长款钱包,盯着看了下。真是麻烦,你要是短款的我还能把你放我兜里。刚才坐车时还能把它压在大腿底下,现在只有拿手里了。

    一路往东,他也是同一个方向。行了好半天终于到了玉清枫小区了。这显然是一个新的小区,绿化、保安、配套通通没有。房子一边是高层一边是小别墅。我手足无措的立在所谓的门口。

    环看四周,只公交车上的那个男的,进了小区。这里住户很少,又谁都不认识谁。天也摖黑了,我追着那人过去了。

    “你好,向你打他个人。”我追着他,半喘的说。

    他停了下来。“你知道覃沐勇,住哪儿?”我说。他看了我几眼,”你找他什么事。”他问。“你如果知道就烦你告诉我地址?”他没在坑声,转身离开了。”这什么意思?”我眼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

    也不敢在深入小区了,我回到小区主道,捡了一个马路牙坐了下来。“当初听老头子那口气,好像认识覃沐勇的人很多,这么看来果然是这样,刚才那男的,显然就知道覃沐勇。不过是他谨慎的不想告诉外人吧!”

    在这等着吧!小区很静,天渐渐黑了,没有着路灯。微风吹过,新修的柏油路吹不起一点灰。

    “不要说人了,连条猫狗都没经过的。73路晚上肯定没车。”我坐了这么久已经坐不住了。起身活动了一下,也不敢乱走,只在附近看了下。

    “怎么着,这里也有物业吧!”我起身转了下没看到。只好往小区深处走了,或许它就在某一个角落里。看到这个小区大部分人家的窗口都是黑的,虽然我进的是别墅区,可它给我的映像朴实的很,还没有我们村有钱的那几家修的好,外墙的瓷砖不甚光滑也不反光。楼房的面积也小的很。走了一会儿看到一户人家的一楼窗口亮着光,我寻着光凑了过去。

    “梆!”“啊!”一个橡胶棍打在我后肩上,我发出了惨叫。没反应过来,即刻被人制服。我要扭头看袭击我的人,他把我的脸使劲往墙上按,手也被反扭到身后,手里的钱包应声落地。

    从小区的另一头跑过来几个人,“抓到了!”其中一个人说。“这下可以让人轮休了,好家伙一连四十多天,每天都让加班。”另一个人这样说。我在被人从墙上揪起来时,是想辩解的。一个人过来猛蹬了我一脚,揪我的人也没揪住我,一时被人踹倒起不来。正踹我肚子上,疼的我都叫不出来。借着不甚强的那家人家的灯光,我看到手拿着那长款钱包的人,率先走了。其他人裹挟着我,把我带到了他们的办公室。“我不是小偷。”进门前我咬着牙,忍着痛,挣扎着开了口。“你他妈老实点!”一个人用力推了我一把,我跌进门,被摔在地上。

    第二十九章见到覃沐勇

    我还想说什么,这几个人都退出了这间房。把门锁上了,我看到这的窗外装有防护栏,门是防盗门后真的明白他们为什么觉得这不用留人了。

    我一手捂着肚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觉得人倒霉真是喝水都会被呛死!人生地不熟的,没人帮我,我失踪后那老头会不会积极主动的寻我了?真是的很难说!

    防盗窗那儿,能听到另一间房间的嘈杂声,“林哥你别光吃菜,来兄弟敬你一杯。”一个声音沙哑的男声。”老七你喝你的别打搅林哥”。这个声音似乎是袭击我并把我往墙上死按的那个男人。“要不要审审那个小崽子,给他点做人基本教育,让他从此以后都……”他的话还要继续不知道什么原因止住了,听到这个我恨的都肚疼。尽管我没有看清,他的相貌,仅凭他在这地方。出去以后我……

    一阵从腹部传来的疼痛感,暂时阻断了我的恨想。“不是吧,难道我被蹬踢成重伤了?”我不由得害怕了,李小冰躺在病床上奄奄的样子,在脑中换成我的下场。

    天一亮就有人,过来把我携了出来。“滚吧你!”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踢了我屁股一脚,我一个趔趄,冲了几步将就着稳住身形没有跌倒。“你们啥意思,说抓人就抓啊!”我不服气的在离他们一定距离时喊。

    “咋的?”那个制服过我的人,作势要过来。“老七!”那个拿我钱包的男的喝住他。

    我有些明白了,他们一开始就不是把我当成小偷抓的,要不然昨晚就能把我送去派出所。“那他们四十多天等的小偷也是真的,抓我也是真的。老头子果然不是啥好人,要么他躲医院干嘛?”

    无论如何都要寻见覃沐勇。一股气憋的,我一夜未睡,那些人连口水也不给喝。我还是凭着这倔强,沿着道路寻找。那老头子,大约也姓覃吧!如果是那样,就照着他那样子寻好了。脑中浮现出那老头清晰的面庞。双目炯炯有神,自然的双眼皮,因岁月的浸侵变成极有趣的三层,鼻子很挺,一张不是和他脸型相配的嘴。皮肤有皱纹,但跟常年干活的人的皮肤有明显的区别。

    要是覃沐勇和他是一家人,我指定能认出来。碰巧来到一家门前,一个关门的身影即刻消失在我眼前,心中一动,这是73路车上的那个人吧!他只给我留下一瞬之光影,难以判断到底是不是他。

    绕到后窗,探身往里望,一间整齐的书房,大的书桌上没有任何的有关用具。窗子半敞着,“砰!”听到有人碰门的声音,好像有人离开了。我又闪回前面,那个人上了停在路边的车,车子绝尘驶离。

    前面的窗子实在不适合张望,我还是绕回后面。他走以后这里更是静,由此可见他家里应该不会有人了!

    很狼狈的我,从半敞的窗子,钻了进去。这里这么偏,一时半会他也回不来!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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