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夏回忆录 作者:冬临渊

    第4节

    李宇也没说啥,不情愿的打过来一盆水。我就着他端着的黄塑料盆把手洗了。小张把他那一盒递我手上,我拿了筷子扒拉了下。“这不是蘑菇炒肉么?蘑菇了?”我扬起头猛扫了几位几眼。各位都是高手一点也不觉的难为情,看不出那个混球是专挑蘑菇下手的人。

    “小少爷从小就喜欢吃,都没人在他吃的时候夹那个!”小张说。

    韩沐彦被人抖了老底也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小张你才几岁呀?就一副当了人家大半辈子管家的口吻。”他出生到现在你都在带?”我嘴里忍不住跌出了一句。

    ”我也是听说的。”小张不好意思的说。

    “吃你的饭吧!”李宇不悦。

    “你看吧!这就是现实,朋友总会受到差别对待的。”我还是换了一盒,就覃沐勇说没人动过的那一盒,试吃了下,呃!味道嘛!只能用甘苦自知来形容了,这调料是不是该归为药材那一类呢?卖相也不好几位看不上也是应该的。

    再换了盒后终于开吃了,剩下的那两盒味道不错,都让我扫光了。开了那瓶饮料灌了几口,还很爽的。

    覃沐勇和小张不知道有事呢,还是干啥的?出去了。韩沐彦那狡猾鬼,掏出新买的触屏手机玩小游戏了。李宇虽然是不玩这种小游戏,但还是凑过去边看边指挥韩沐彦玩。也不知道是真好玩还是怎样,他们玩的太起劲了,期间还就着怎样过关,商量个没完。

    我因为扫了残羹,这会儿饱饱的了。反正也没我什么事,就又躺着了。

    合眼差不多眯着时,一阵笑闹声把我吵清醒了。不去管它,等了一会,再次眯着时,又被韩沐彦和李宇的笑闹声吵的再次清醒了。

    “有没有一点做人的自觉了?这里是病房!”我忍无可忍的冲两个家伙吼。

    “李宇你看这个怎么弄?”韩沐彦扯了下李宇,李宇凑过去解答了。我被两人无视了,他们接着玩,好像没有我发声这事!真是对牛弹琴!心里骂了一句,不甘心的躺着了。

    一会儿笑声渐大了,再不警告这两个家伙,他们都开好几个染坊了!我又重说了一遍方才的话,还是叫他们注意文明。

    那两个家伙不作回应,我都以为我又白说的时候,韩沐彦那小子,在游戏间隙飘来一句。“这话应该说给你自己听,这里是病房,人休养是没问题,不适合给吃了睡睡了吃的小蠢猪养膘!”

    “你说谁了?我看你才是彻头彻尾的猪,不是,你比猪都可恶,猪还不挑食呢!你把你贪污的蘑菇全都我吐出来!”我气哼哼的说。

    “噗!”门外也有笑声,小张和覃沐勇都回来了,覃沐勇在听到这话后,难得一见的笑了。

    “大哥,你断了这蠢猪的医药费,不然我就……”韩沐彦说了半句没话了,大概他也没有掌握让覃沐勇屈服的把柄。

    “好了,小少爷你也待的久了,我送你回吧!”小张解围。

    韩沐彦趁我不备冲过来敲了下我的头后跑走了。

    他和小张走之后我就捂着脑袋万分哀怨的盯着剩下的俩人了。

    第三十七章 有仇

    他们俩大概觉得这没什么,对我的遭遇不作评价。

    一个两个的人都指望不上,我决定提前出院。正好医生过来查房了,“夏衡,你膝盖恢复的挺好的。”他在抓着我的腿,屈伸了半天这么说。

    “是挺好的,我能出院了吧?”我说。

    “你的伤是需要修养的,家里有人照顾的话,可以出院。”那个稍胖微秃的男医生笑着作答。

    “有人照顾”我说。

    “他哪有人照顾,还是……”李宇抢着答。

    我瞪了他一眼,心说有你什么事,老子回家躲开你们。

    “夏衡,你还是再住一个星期的好。”覃沐勇说。

    “医生都说能出院,你凭啥说我要再住一个星期,再说就你那医学白痴,还搞出来像模像样的‘一个星期‘的限期?”心里腹诽,抬眼看着他们,默不作声。

    “这样,出院的事不急,你们商量商量。”稍胖微秃的男医生退了出去。

    “你傻呀?医院的条件好,你出了院怎么办?”李宇不淡定了,也许受韩沐彦每天叫我蠢猪的影响,开始骂我傻了。

    ”我为他省钱,你管得着嘛?”我食指一指覃沐勇,把包袱甩给了他。“凭你那么小气,舍得再让我住一个星期?”我半是考验,半是认真的死盯着覃沐勇。

    覃沐勇听着,饶有兴趣看了我一眼,又用瘦削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他那半瓶水喝了一口。

    “大哥你也吭下声好不好?!”韩沐彦每天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覃沐勇倒是省事,除非他认为必要的事才会开口。

    要不拉韩沐彦和小张结伙?韩沐彦肯定会同意我出院,他不是早就认为我该滚了!小张是好人,我说几句不耐烦待医院的话,他就能听心里去。

    和这两个人也不是一条战线,我看了看四周又无聊的要躺下了。

    “老板!”小张的声音很急,人还没进来呢就急的叫老板了。

    覃沐勇看了他一眼,小张也自知慌张了,虽然有脱口而出的冲动,也只好强忍着了。

    覃沐勇坐着不动,小张也不吭声。李宇说时间不早了,他就回了。

    “夏衡,你有没有做过什么?”覃沐勇脸色竟然冷如寒冰。

    “小张,你去给他办出院!”覃沐勇发话。

    “怎么了?”我一头雾水,外加浑身恶寒。

    覃沐勇还是坐着不说话,看样子我还是跟他“有仇“?这个想法像闪电一样在我脑中划下印痕。

    小张效率很高的给我办了出院手续。由不得我拒绝覃沐勇就把我抱着往外走。

    看他冷到结冰的脸我突然挣扎起来,“你放我下来!”我急吼。

    走廊里倒是有两个人听着了,可没把这当回事。我愈挣扎他抱的我愈紧,这是百分百的钳制。

    覃沐勇把我甩到由小张开门的后座上。这时候我狠盯了小张一眼,看样子也不是啥善类!是我看走眼了。

    我是在做最后一搏了,在被甩到车上后就急着去开另一边的车门。揪了半天竟然没打开,覃沐勇也伸腿迈上了车。“砰!”车门一关就隔觉了与外部的联系。

    汽车开动了,我还猛揪猛拽车的内把手。“啪!”覃沐勇甩了我一巴掌。我被打的身子跌碰到了车座椅的后靠背上。

    一瞬车内静的可怕极了。我到底做什么了。脑子里搜索了几个来回,与他覃沐勇挨边的事,我想出一件。“不会是那老头,要我送去的钱包里装了什么重要的、失去就不可挽回的重要机密?”死老头子,我被你害惨了!

    可是你不是都解决了?还找我算账?莫非又横生枝节,他的家产继承权被夺了迁怒于我?

    “大哥你别激动,我先跟你道歉了。”我嗫嚅的说。

    ”你记起来了?”覃沐勇甩出一句。

    我不知道他具体说什么,不过还是茫然的点点头,先承认省的他发火打我。我看了他一眼,又默默地低下头。

    车一直行到他的老窝,他把缩在车椅一角的我抓住了,抱下车来。小张还是殷勤狗腿的开关车门。车子停的离门很近,覃沐勇只三步就迈进了他的家,门还是小张开的。

    我还是觉得,我跟覃沐勇这仇结的冤。是老头子要我送东西的啊!有什么责任也不用算我头上吧!

    覃沐勇还是把我甩到了,我去过的地中海风格的那间房了。“砰!”门被摔上了。

    遥遥听到防盗门又被拍上了,隔了一二分钟,汽车启动而后开走的声音也遥遥听着了。这屋子的隔音效果好像挺好的,听的不甚清楚。

    我脑子突然想到我能爬出去,希望值飙升,“呃!”在我把视线投到窗口时,几乎傻了。“这有防盗窗!”这句含绝带望的话,不受控的从我嘴里跌出。

    我还是爬到了床边,也就是紧挨窗口的地方。刚才我真不晓得会是这样,怎么我就被人困住了呢?!

    我在屋里急的都站地上了,久没挨地还是不敢让那个受伤的膝盖着力,我是怕了,万一它废了我就完了!

    门、窗、墙,通通没有逃走的可能!看来只有求饶这一条路能走了。不过他要是没有继承权了,那他失去的钱财肯定不是一个两个的,这也等同于“深仇了”。我不会被弄死吧?电视上说那为了钱财,谋财害命的事数不胜数。难道我也将会是那纠纷惨死中,新增的一缕冤魂中的一员。

    胡思乱想也毫无头绪,我的命运掌握在覃沐勇手里。

    “你慢点,别扒着门了,老板!”小张的声音从门外稍远处传来,还有其他杂声,“砰!哐!啷!”一阵东西碰落的声音,毫无次序的传入我耳中。我都有预感他还会碰掉东西,提心吊胆的等着将要入耳的杂声。很久都没有动静了,在我以为警报解除刚要放松时,”嗵!”“老板,你没事吧?”响声稍后就是小张焦急的唤声。

    我一丝明白,两丝糊涂的,“覃沐勇该不会想不开了?”

    “砰!哐!”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我的门被踹开了。“嗵!”覃沐勇眼睛通红,满身酒气的被他急踹而开的门闪倒跌地上了。“这不可能,门这么结实怎么可能被踹开!”我难以置信的看着敞开的门。“老板,你快起来。”紧随覃沐勇身后的小张,俯身扶他。“你走开!”覃沐勇力气极大的挥开小张,小张被挥的踉跄了两步才又站好了。

    “夏衡!你他妈的找死!”覃沐勇自己起身,晃着飘忽的脚步向我扑来。

    对于这难缠的绝境,我选择了躲避。我从另一边的小缝隙中往门外冲去。

    在我快穿门而出时,小张截住了我,不知道他什么身手,钳住我的手臂一个反扭,“啊!”我的胳膊都要被他卸了。“张哥,你放了我,我一辈子都对你感恩戴德的。”我求他放我。“对不起,小兄弟,我也是拿人钱,替人办事的。”小张还是一本正经的样。覃沐勇没扑到我,扑床上了。

    “到底什么事?”我咬牙说。

    “也是钱的事,你让老板损失不少!”小张这么说。

    第三十八章覃家访客

    ”我还是不明白,你说清楚了。”你问老板吧!

    “问他不是找死呢!”覃沐勇一时半会也想不开。

    “张哥你放开我,我不跑了!”我示弱的说。

    “你跑也跑不出老板的手心,你的资料老板看过了,就算你有到外地的想法也没用,老板找你是轻而易举的事!”他说完这话,总算是放开我了。

    揉着险被脱臼的膀子,好半天也没缓过劲来。

    小张把覃沐勇,就近安置在这张床上了。小张好像还有别的事出去了。我暂时得到了自由,跑回我家去大约没用,杀人灭口的事我要不要干干呢?

    我凑到床边,醉倒昏睡的覃沐勇倒是蜷缩成一团,小张给他盖的夏被,他只用了半张,就把自己裹严实了。

    那会被甩了一巴掌,现在脸上还疼的呢!我真想用力甩他几巴掌报仇。“可他覃沐勇是病猫的时候,老子也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现在认定因为我的关系断了他的财路,他化身野兽把我生吞活剥的可能性是大大的!还是不要碰他半根毫毛的好!”心里想着就想找个合适的角落钻。门小张就没关,用他的话说找我是轻而易举的事,不必关门了。

    我出了这间房门,沿着走廊,去了客厅。这么长时间不是躺的就是坐的,现在用走的,受伤的那个膝盖还是不得劲。

    找着饮水机用旁边的玻璃杯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因为怕是覃沐勇用过的,把杯子凑我鼻子下闻了半天,确定没啥可疑的味道后还用手洗了几遍才用的。喝水时觉得我的行为可笑了,现在不该担心这个肺痨患者能不能传染上我肺病。而是应该担心会不会被即有肺病、又失财、同时有家庭矛盾的绝望青年打死的事。想到这我像景阳冈要打虎的武松似得,一连灌了自己三玻璃杯的纯净水,以水为酒嘛!覃沐勇大不了我跟你拼了!因为被愤怒刺激,我把玻璃杯也墩桌上了。“砰!”“靠!”响声也太大了吧!要不是早知道掩耳没用,我都要把手捂耳朵上了,惊疑的又看走廊,又听动静的,还好覃沐勇没醒。他还真有当老虎的潜质。昏睡着我也难放心!

    “叮!”覃沐勇家的门铃响了,这肯定不是小张。小张是带钥匙的。当然也可能忘带了,只是这种可能性很小罢了。“叮叮!”不甚好听的铃声再次想起,这频率有催促的意味。

    “妈的!”我走到门庭的玄关时,还得下一个台阶,我就说覃沐勇那人没甚本事嘛!这一看就是随便雇人装修的,啥也不考虑,地板你总该弄平才行,走廊上有一个台阶,玄关也有一个。有的屋是木地板,有的屋是瓷砖,竟然还有一个房间的地板是铺的马赛克搞的像卫生间似得。

    我扭开他家的门,在匆匆瞥了一眼后,伸手就要拍上门,门被外面的人挤开,尽管我也出大力了,门还是没关上。“小兄弟,让我们进去。为首说话的人就是这小区的保安,这些家伙就是硬指我为小偷,抓我、打我还关了我一夜的人。对了我还没跟他们算账呢!韩老头钱包里的东西也是他们给黑的。

    我像逮小狗似得,死抓着那回打过我的,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的后领子把他拖进玄关,”砰!”一拳就打他肚子上了。还要动手,一个人截住了我的拳头。

    “小兄弟,我们还是好好说话,覃老板家里动手,对你我都不利。”这人有点眼生,说话有威严,我也不敢再胡来。他是他们这伙人说的什么林哥吧?!上回在小区物业,听着了林哥是他们这一伙人的头。

    ”你们来干嘛?”我问这个人。

    “我们还是找覃老板面谈!”一个声音嘶哑的男人说。

    现在进覃沐勇家里的人只有两个,其他人只是堆在门口,并没有打算进来。

    不过看气势,这些人不是覃沐勇他们一伙的,我看更像是要账的。

    不是吧?覃沐勇竟然穷到了要和保安借钱的地步!难怪他喝的醉醺醺的,这么说我危险大了!

    我还是不敢跑掉,尽管覃家大门大敞。

    悻悻的走回屋,到沙发上坐了。那个被我揪进来的男人和那个大概姓林的人也进了屋坐沙发上了。

    “覃老板在家吧!麻烦你通传一声。”那个有威严的男人开口了。

    “通传?”干嘛文绉绉的,你就说叫一下覃沐勇不就得了。不过我也不敢叫那只醉虎你还不如自己去呢!我没吭气只坐那儿心里嘀咕。

    “小兄弟麻烦你跑一趟!”小个子男人也开了口。

    “你就是再着急我也帮不上忙!各安天命吧!”我不理他们溜进了厨房。

    那些人尽职尽责的等着,一直到小张回来,跟他们说了几句话,他们才不甘心的怏怏离去。

    “怎么了?覃沐勇破产了?”我问。

    “那到没有,只是生意不好做,你还毁了他一桩大买卖。”小张语气倒是平静,只是字里行间我都觉得危险。

    ”那你说,我该咋办?”我急的追问。

    “不知道,像你这种身无分文的,从古至今都是‘卖身抵债‘的下场!”小张这样说。

    “你们敢?”我喊了一句。

    “老板还睡着?”小张岔开了话题。

    “他们是干什么的?”我问。

    “保安,你上回不是知道了么?”小张回答。

    “保安能跑到他家里来?”我不信这事就这么简单!

    “我去看一下老板,门没锁,你自己待着就行!”他嘱咐了我一句。

    “呸!你那么大劲的扭我的胳膊,还怕我跑了?”我气哼哼的骂了一句。

    “家里什么也没有,我去买点的东西,你照顾一下老板。”小张走出来,吩咐坐在餐厅椅子上的我。

    “嗯!”我嘴上应了一声,小张看了我一眼后,出门了。

    我到是不想管覃沐勇,不过小张他说的话那么认真,要是我不管他老板,他会不会在覃沐勇清醒时,给我告黑状了。可这照顾他和他失去的大生意之间,覃沐勇会好不犹豫的选择后者,我照顾他也是白费心。“不去!”我还在椅子上坐着没挪窝。

    “嗵!”什么声音?糟了,覃沐勇该不会从床上滚下来吧?

    我起身向覃沐勇睡觉的房间走去。

    第三十九章出逃

    走到走廊时,突然犹豫了,一旦覃沐勇清醒了他会拿我出气,我还是返回去的好。

    心里没主意,只在走廊的角落里瞎晃悠。听了半天没有动静。想起上回爬窗进来时,进过覃沐勇的房间。我略有目的的去了,覃沐勇睡觉的房间,他果然没醒,刚才的声音?很快我找到了答案,卫生间的门敞着。“醉虎是上厕所时,跌了一跤。看他自己还能爬回床,看样子没事嘛!没有被跌死还真是便宜你了。”把门掩上,脚步放缓轻音慢行。

    来到了覃沐勇房间门口,手伸在把手上。咬牙用手旋了一下门把手,门开了。“吱呀!”一声。我心里一惊直暗骂,“覃沐勇你倒是会省钱,尽然弄了个开关门都发声的破门!”偷偷溜进去再次把门合上,东西放那呢?

    我觉得既然覃沐勇失了生意,那我还是跑的好。可空手跑不保险,他们不都是喜欢强硬的?那我就搜搜看,我就不信他没有啥弱点,一旦让我抓住你的小把柄,我也能捏死你!

    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保险柜啥的。覃沐勇这个穷醉虎!

    拉开他的书桌,“靠!”就和书房里一样,每个抽屉都空空如也。

    实在不甘心啥把柄也没抓到手,又转了一圈,视线落在了摊在床上的笔记本电脑。“这个有用!”心里一喜,过去就把电脑合上,准备拿走。“这样出去太明显了,包件衣服?”我又去了他的衣柜前一顿乱翻。现在是夏天,就他那品味不是丝的就是麻的,“靠!一件厚衣服也翻不见。”时间紧迫,即紧张又害怕的,我出了一身汗!

    手指碰到一个硬物,“那是什么?”我单手摸了一下,四四方方骨灰盒大小,指间的触感冰凉,这分明就是铁器。我双手用力才把它从衣柜紧里面给挪出来,就着开着的柜门透进来的光一看,“这不是保险柜么?还是超迷你的。”搬它是最有用的,可我又舍不得不拿笔记本电脑。陷入两难。

    ”算了就搬这个重的!”心里权衡了半天还是觉得保险柜里的东西更重要。

    就揪了一件麻的衬衫,还是黑色的。把它铺地上了,又双手用力抱着保险柜放它上面,用两个袖子一系系个死结,再把下摆的两片衣襟也系上死结。我像背包袱似得,伸胳膊把它背在肩上。“好沉!”心里哀叫。还是迅速出了门。

    经过覃沐勇睡觉的那间房,“砰!砰砰!”心跳的像是在捶鼓。我真的没功夫管什么了,疾步向他家的大门走去。说实话,我的心有多想用跑的,你听它的“砰砰”声总该知道了吧?终于知道力不能及是怎么回事了!拉开覃沐勇家大门的时候,我都有幻听了小张和覃沐勇的脚步声都将我包围了。甩甩脑袋撇清不好的念头,匆匆看了一下门外的环境,我还是出门了。

    出了门也不敢走正路,七拐八拐的蹭着小区边上的小别墅走,大概的方向我还认得。虽然绕了半天弯路,我还是走到了别墅区的门口。现在回去也不安全,找个地方躲躲!前面的高层倒是能去,这个小区少有人住,别墅区是刚完工,高层只盖了5、6栋,还有4栋正挖地基。一派工地场景。

    我随便选了一个刚完工的楼,进去了。没走电梯,觉得虽然上面是有电梯,这新建的小区?我虽然见识过他们乌合之众的保安队,可物业真是个传说,至今未见。“而且覃沐勇家可是断过电的。”

    “吭哧!吭哧!”我连喘带息的一气把“迷你保险柜”搬到了五楼。寻了一个没门的房间进去了。把它放到卫生间的一个角落里。走到窗前向外望去,“这地方真不赖!”一下就能看到小区所谓的门口。我紧紧盯着小区口,过来一辆车,这是覃沐勇的车,上面坐着小张,他回来了。等了不到十分钟,这辆车又急驰而去。“他发现我跑了去追了吧!可我拿迷你保险柜的事,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当时我是简单还原了下他的衣柜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心里想的杂,心跳声有渐大。“不行!这样子,我就算不被逮住打死,也会被吓死的,都得心脏病了!”

    我不去看窗了,席地而坐。愣愣的盯着毛坯墙发呆,一种脱力的感觉传入了四肢百骸。出过汗的身子尤其觉得发寒。

    我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得罪了病猫、醉虎覃沐勇。小张警告的话,像自有循环播放功能似得,一边也一边的出现在我脑海里。“真的是逃无可逃了么?”一瞬间后悔死我不久前做的决定。“我逃了干嘛?”一时间脑子糊的比浆糊更甚。

    “现在走吧!”我将就用全力爬了起来,我在这里呆了很久,久到我觉得饿了两回。

    这是我逃离覃沐勇家的第二天,不敢天黑走我等到了早晨天刚擦点亮的时候,扛着那重的像山似得,“骨灰盒子”下了楼,这是无聊时又去了一趟卫生间时无意中发现,那个迷你保险柜万分像个骨灰盒子。覃沐勇的那件麻质衬衫的颜色超正,纯黑的。我的打包方式也一流,它活像装骨灰的。“对了,万一有人盘问就这么说,这也是现成的说辞。”心里这么定了。

    “呼!呼!”这回儿,下楼不用“吭哧!吭哧!”的了,连喘息也了无生气。

    好不容易下了楼,小心的张望半晌,迈出单元楼道的那一脚,腿还是发麻发软!

    走出来没劲也强撑着了,被抓死的更惨!还不拼命跑,干嘛?说的永远是极其好听的,行动起来千难万难的。出小区门的时候,恐惧、担心身体绷着硬走。这才刚看不见小区门,腿就迈不动步了。我的膝盖怎么着也算大伤了,”想个办法搭车!”心里只剩这一个念头了。这里不是安全区,停下来就会被抓。

    “可这哪有车叫我搭的,73路公交车老远了。再说也不保险,说不定每个公交站都有覃沐勇的人了。尽管我万分怀疑那个病虎的经济实力,既然有风险咱就不能往枪口上撞不是?!”瞎想着还要看路上的车,我只认得覃沐勇的一辆车,说不准他还有一辆。此时我尽量往绿化带里钻,好歹有个掩护。

    第四十章半个恩人

    逃亡真不是人干的事!

    光顾着躲人了,有车经过也不敢招手。再说我有搭黑车的惨痛经历。

    实在是不行了,这么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勉强走到了路口,这时也已经能看到穿运动服晨练的人了。我逆行在人行道上,“哎!”迎面而来的一个跑步的向我冲过来,我见要撞上了惊叫了一声。他还算是看到我了,绕开跑走了。“他妈的,这个跑步的人什么眼神啊?现在才看到我?”我咒骂出声。

    “哎!你怎么骂人呢?”他听见骂声又返回来了,跑到我眼前质问。

    我有气无力的说,”这天都大亮了,你看不见人?都撞到我了!”

    “那你也不能骂人!还有你这是逆行,你知道么?”他看起来就是文化人。我想争辩现在也没力气,迈腿走了两步。

    “哎!你等等。”他又到了我眼前,仔细看了我一眼。我往左闪过他就走,他又退了一步还是在我眼前,又想往右闪,这下力不从心了,觉得头晕。“靠!老子都弱柳了,你要当风吗?”这回只是心里骂了。

    “我们见过面,你不认得我了?”他说。

    “你谁了?”我这才注意看他,这人不是……

    “在百盛和青山我们都见过。”他说。

    “我们只在百盛见过吧!”我同意他说的前半句。

    “你可能不知道了,在青山,你晕倒那次?”他提醒我。

    “啊?!你就是送我去医院的人?”我不大相信的问。

    “对!我当时还有工作就没在医院久留。”他这么说。

    “如果韩老头是罪魁,你就是祸首。要不是你们,我能……”心里气恼、懊悔。

    “怎么了?”他问。

    我没吭气摇摇头就走。

    “我看你脸色不好,要不你去我家休息一下。”他提议。我瞪了他一眼心说,“老子正在逃命呢,还休息?”

    “你去哪儿,要不要送你?”他也太好心了吧!唠叨的不像个年轻人。

    “你帮不了我,忙你的去。”我还是蔫了,说话也不大声。

    “没事!你身体不好,更不能伤心,别想那么多了。前面不远就是我家。”他这么说是把我当绝症病人了吧?我这处境也差不多,反正怎么死都无所谓了,反正都一样。

    这人大概二十六七,看起来比小张都大。脸到是长得还行,算不得好看。眼睛大概是近视的度数不小,没戴眼镜看起来,反应较慢。

    “哎!你不是说你家就在前面嘛?”我有上当受骗的感觉,这都走了快半小时了。

    “我从我家跑过来用不了几分钟。”他这样说。

    你平时都这样计算路程的?我都无话可说了!

    “这个我帮你拿。”他说着就做了伸手拿我包袱的动作。

    “你干甚了?”我急得一闪,好悬,他的手指已经快触到迷你保险柜身了。

    “没,我看你背的吃力想替你背会儿。”他讪讪的收回了手。

    “你是干甚的?”我问。

    “建筑师。”他说。

    “你在哪里上班?”我接着问他。

    “呃!以前在尚阳房地产公司。我刚辞职了。”他说。

    我侧目盯了他一眼,他显的不好意思的说这话。“哦!”在我看来,他说的‘辞职‘就是被炒鱿鱼的另一种说法,也对人家公司不要你,是对人能力的严重质疑。他不好意思也很正常。

    “前面就是我家。”他指了一下。

    我没看他指的方向,盯着他看了一下。“我自己就够倒霉的了,碰到的人也同样,倒霉也是传染的。”

    他说的前面,就又让我走了20分钟,这个小区老旧,进了一座有年头的6层楼房的楼道。“你家几楼!”我就地就坐一层台阶上了。

    “4楼。”他说。

    “不是吧!”我都饿晕了,爬不动了。

    “你再忍一下,这都到门口了。”他要拉我起来。

    这有年头的楼道,墙都变的起皮剥落,到处贴的都是ban证、疏通下水管、送煤气、还有什么医院的小广告。空气里夹着浮尘、霉潮、腐烂菜叶、机油……等等杂味。

    “行了!”我甩开他触我胳膊肘的手,自己使了吃奶的力爬起来。

    “你前头走。”我都语不成调了。这么窄的楼梯,就我这体力,又有山一样的负重。我怕他不小心把我挤的跌下楼梯。

    他走的很慢,好像为了顾着我。这么做更是加重了我的负担。“你他妈的快走。”我怒了。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疾步上楼。

    我爬到4楼时,他已经开着门在等我了。“对了,你叫什么?”我这才想起来问这个。

    ”秦淮。”他说。

    “覃淮?你名怎么写?”我在听到姓覃的,身体都做了战备的反应,有一点点肉的肚皮也绷的很硬。

    “就秦始皇的秦,淮河的淮。”他这么解释。

    他让开门叫我进去,我才一迈步,一个障碍。“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不由得问他。

    好家伙,左一个大编织袋,又一个大整理箱,还有锅碗瓢盆就摆地上了,再往里一看,老旧的沙发上放着卷着的被褥。

    “我刚刚搬来,还没来得及收拾,你随便坐。街上有卖早餐的,我出去一下。”他也没进屋又出去了。

    “你快点!”这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探身补了一句。

    扛着我的保险柜,像爬雪山过草地似得,迈过一个又一个居家必备品,终于来到了沙发边上。

    把我负重太久的包袱放在沙发的角落里。实在没地方坐,我爬到了和我的腰同高的被褥包上,屁股陷入了久违的柔软被包里。

    “哎!”沉重的叹息,包涵着无穷的郁闷。

    “哟!又碰上你了。”一道不善的年轻男声。

    “你谁呀?”我抬眼一看,说这话的男的非常年轻,五官柔和,长得好看,只是给人以一种极不舒服的邪气。头发好像染了色,就那种不常见的棕红色。虽然不常见也算很配他了。

    “我是谁你别管了,现在你自身难保了,还要出来骗人?”他邪妄的口气。

    “什么情况?”我一头雾水。他说的好像知道我很多事?那保险柜的事他知不知道了?

    “你到底是谁?”我急的直问。

    他不答反而随手揪住了一个大编织袋,把他提卧室了。

    门一直大敞开,秦淮回来了。他看到家里多的那位,“你出去!”他赶人了。

    棕红头发的那个青年,看了他一眼。还是闷头干活。

    “叫你出去,你没听见?”秦淮怒了。

    我没空顾他们了,几乎是用爬的下了被褥包,走到秦淮放早餐的桌子,捏起一个小包子就塞进嘴了。我一口一个,吃了五个后,喘了口气。

    “那他是谁?怎么就能来你家,我为什么就不能!”棕红发青年在秦淮喊了好几次“出去”后,终于开口了。我在喝了半杯水,觉得体力有所恢复后,才好奇的打量这俩个人。

    这个秦淮怎么着也算我半个恩人了。看他这么憎恶这个人,我要不要帮他。可他这是什么情况?

    债务纠纷?我懂。

    职务纠纷?这个我不懂。

    感情纠纷?!这个嘛——我也是暗恋。懂也是纸上谈兵。

    我左看右看的不能确定,秦淮和他有什么过节。

    “秦淮,你等着!还有你给我小心点。”棕红发的青年在要出门口时,还指了我一下。

    “他以前认得我?”我心里疑惑。

    第四十一章赴商业聚会

    我莫名其妙的就在秦淮家住下了。他对我好的不得了,我觉得他自己都失业了,我这么赖着有趁火打劫的意味。

    “夏衡,我出去了,你起来吃早饭!”我还在睡着呢!他就出去了。

    他能干啥呢!还不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他去挣钱了。

    “哎!这都八天了,他愣是没有找到工作。”我叹气后,无奈的起床了。

    先去他家小厨房转了半圈,一看早餐,不出意外的是油条、老豆腐,他隔一天包子、豆浆,隔一天油条、老豆腐。我吃的都烦了。中午很大可能是大碗面,晚上还是吃包子。

    白住他家也不能提要求,这么住下去那我一点油水都没有,会不会长的低了,其实在我家里也就吃这些,不过人往高处走,我夏衡吃点好的也没错啊!

    挤进卫生间洗漱完,进了小厨房,拿了一根油条。张嘴叼了一口一撕,一块油条落入口中。嚼着干巴巴的油条,心里更是深恨,我这是流浪的稍高级境界。

    打开电视,把拖鞋踢得老远,缩进他家的陈旧沙发里。

    “咔哒!砰!”秦淮回来了。

    侧过脸看向玄关,随即又把脸撇了回来。“他这是找工作的事又黄了的脸色。”心里想他这股倒霉劲儿,还要多久才能过去?

    “回来了!”本来我不想和他打招呼,看他那需要支持的样,还是开了口。

    “他们这些什么人啊!本来笔试、面试,我都过了,他们也说要用我,说试用三个月的。今天我去上班,他们一个负责人又说,我不适合他们公司的发展要求。”他出去时也许信心满满,这会儿被拒的失望过胜了。

    “你急也没有用,要不你找找以前的同事。”我提议。

    “那更没用!”他气很冲。

    “辞职”的人混的强了,才敢再在同事面前现身。我这考了最烂的高中后,因为某些非自然的原因还没有见着那些同学呢!想着再见也尴尬,能感同身受。

    我不再劝他了,越劝他越心烦。

    “夏衡,我出去一趟。”他这么说着,垂头丧气的拿着他装电脑的包就走了。

    本来我不想告诉他我真名,哪知居然是头一天,他叫我起床时,就迷迷糊糊告诉他了。

    “哎!你起床了!”他叫。”你少烦我。”我翻身又睡了。“你这么着不行对你身体不好!哎!起来呼吸点新鲜空气。”他不厌其烦的叫我。“你他妈的别,‘哎!哎!‘的叫了,老子叫夏衡。”我吼出自己的名字后,清醒了,这不是典型的不打自招么!秦淮至收留我那一刻就没问我的名字。想起这些,我也烦死了。

    “咚咚!”我正瞎想,门被敲了两下,心里一紧,这谁了?

    走到他家门那,在猫眼里一看,不认识。顿时放心了。他再次敲响门时我给他开了门。“你好,你的快递。”我扯过笔,歪歪扭扭的签了秦淮的名字。举着邮件晃了下,薄片的东西,好像是纸一类的。

    现在它就摊在有划痕的旧玻璃茶几上,真的想拆开看看。最后我还是拿剪子挑了个小豁口,用食指和中指一夹,揪出一个头一看。“什么嘛?”还以为什么机密,弄了半天,是一个什么广告公司投资发展商业聚会的邀请函。

    门又响了,是秦淮。

    “你的邀请函,快递刚送来。”我说。

    他拿着它就把我绞的那豁口撕开,拿出来看了一下。我从他手里揪过又仔细的看了一眼。

    “你以前工作时跟这家公司打过交道?”我问。

    “没有。”他回答。

    ”那他们为什么请你?”我追问。

    “他们公司小,遍发邀请函,想寻求发展。”他淡笑着说。

    “哦!”我还以为这个邀请函的含金量很高,弄了半天是随便派发,想着聚会规模比我想的缩水好几倍,觉得提了半天的兴趣都可笑了,我被我的无知耍了!

    “你以前参加过这种商业聚会没有?”我问。

    “我是搞建筑的,没这机会,尚阳地产也有自己的广告部,一般不需要与外面的广告公司合作。”他语气平静的说。

    “既然没去过,你干嘛不去?不是有邀请函嘛!”我觉得他不值,工作了一回,没见过什么场面。

    “也不是不能,只是我现在都辞职了,去了……”秦淮为难的说。

    “那就去吧!吃饭而已,啥事也没有。”我替他做了决定。以前在村里没啥关系的人,只要遇上婚丧嫁娶的,蹭个宴席也是毛毛雨的小事。

    “夏衡,这么几天委屈你了!”他看着我露出怜悯。

    “啥?”我愣了下才想起来,他是认为我有啥重病。

    “那我们怎么过去?”他问。

    “怎么了?”我不理解的问他。

    “是这样,我暂时没钱了。要是搭出租这么远的路,……”他说了半句羞愧的声音显出,懦弱无能的样子,我看了火大。无奈我也身无分文,灰溜溜的也不敢坑气。

    “算了,你本来也不想去。”我丢了一句话回屋了。

    他们家就两间卧室,一间大的朝阳,一间小的背阴。我从一开始就占的好的,那天他把铺盖卷,一展开我就像发现新大陆似得扑了上去。他还说,他也是这么想的,我不能住阴面的屋。真不知道他是圆滑的说法,还是真心让我住这里的。

    往床上一倒,心里翻江倒海的,我怎么这么倒霉?秦淮还说他暂时没钱了。我看他在很长时间都不会有钱了。要不要跑路啊?

    可人都是有惰性的,才有个喘息的机会,就又……

    不敢想了。

    在第二天一早,秦淮叫我起床的声音又起。

    我一夜未睡,浑浑噩噩的走到小客厅。

    “你怎么呆呆的,快去洗漱,我们去主力大厦。”秦淮催我,一扫昨夜的颓废,穿了一套西装,搞的很正式的样子。

    “去那干甚?”我看他半天了,他好像原意去赴宴了。

    “你快去洗漱,一会儿来不及了。”他还是在催。

    “这才几点?”我看了一下表,十点多。

    “上面不是写着11点到下午4点嘛?”我不满他老催我。

    “路太远,要一个多小时才到,我们去的迟了不好进。”他说。

    我不甚明白的去洗漱了,有邀请函还不好进,什么意思啊?心里疑问加了一层。

    就这么着我被他催着出了门,穿着还是我从覃沐勇家跑出来穿的衣服。因为家里热了,平常都穿他的短袖、短裤。那身韩沐彦给的衣服自然被洗了收了起来。现在要去主力大厦,秦淮说就你那身衣服就好,拿出来让我穿了。

    他一出小区就招手叫车。

    “你不是没钱了嘛?”我奇怪了。

    “现在有了。”他说。

    “怎么,你哄我!”我急了。

    “刚刚你睡的那会儿,我去抵押了点东西。”他说。

    “房产?你穷成这的了?”我惊讶的声音很大。

    “你小声点,不过是些用不着的东西。”他这么说。

    我不想理他了,心里萌生了分道扬镳的想法。

    “砰!上车吧!”一辆出租车停下,秦淮拉开了车门。

    我有些别扭的上车了。他自然的对司机说,“去主力大厦。”

    第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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