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夏回忆录 作者:冬临渊

    第13节

    “你不送就算了,我去别家看看。”那个厨师要走,已经转过身了。“诶,你等等!”我急的止他,怎么着也是送上门来的大生意哪能叫他跑了呀!“那个,”我有点张口结舌了。“我这是才下班,过来捎一句话的,你总不能让我再回去吧?加班也没钱的!”清荷酒家的那个厨师回过头,一本正经的对我说。“你要接这活就这么定了,5:50之前给酒家送过去,要是你不想接这活就给句痛快话,谁也没空跟你白扯!”他也没走了,只是补了一句。“行,你放心吧,到5:50前一准把货送过去。”我大着胆子把这生意应承下了。

    “来,来,小伙子把那几块骨头给我了!”一个老大爷颤巍巍的拄着拐走到肉案旁。我弯腰从地上的一个纸箱子里拿了几块骨头放到塑料袋里。拎起来就放电子秤上了,“大爷一共3块5毛钱。”我把装骨头的塑料袋系好往肉案板的最前面一抛,抬眼等他给我钱。却发现大爷正在奇怪的瞪着我,“我怎么你了?”只见大爷本来是两只手都拄在一只拐上正瞧着地上的骨头了,此时却腾出一只布满皱皮和零星褐色老年斑的手来,苍老的手哆哆嗦嗦的拎起那个塑料袋子,也学我的样子抛,只是他的力薄,只把塑料袋抛到一扇子猪肉上。“小伙子,你啥也能卖钱?我以前过来时,那个女娃娃每回都白给我骨头的。你看你就拿了4块还剩下一块。诶!啥也是钱要不起咯……!”大爷数落了我一顿。“哪还有一块了?”我弯腰细看,果然有一块骨头遗留在纸箱和案板腿之间。“奇怪了,看他也不像是眼神很好的,咋看的这么清楚了,再说,我可不知道美女姐以前到底给没给过他骨头了,这些骨头值4块钱了,要不要给他?就当救助了?”我心里为难了。“刚才我就看见有5块骨头的,诶!啥也能卖钱!诶!诶!”大爷的布满褶皱的脸抬起来,老眼狠瞅了我一眼,有些微浑浊的眼神还让我心惊了下。看他颤巍巍的缓慢离开我也无话可说了。

    时间推移,快到5点半了,我焦急起来,“美女姐,送货这么久?再不回来我咋办啊?”

    “嘀!——”“……卫生纸,香皂……”“砰!”……各种嘈杂源源不断的从四面八方传来,本就心神不宁的我急的都站起来,往出口的那个巷道望了半天还是不见美女姐的白色破面包车,“完了,失信于人可是做生意的大忌,往后没人来要货怎么办?美女姐知道了更不好了!真他妈的不该逞强接这单生意!”我懊悔的骂了句,又跌坐在肉案边的椅子上了。

    我还是望向巷口,从我这个方向正好能看到粮油店的情况,张明意就在粮油店门口坐的了。他们粮油店这时根本没客人,闲的他都翘起二郎腿了!我这时脑子闪出一个念头,“叫张明意帮忙给看店。诶!可是他跟我也不对付,要开口么?开口也没用吧?”我在心里嘀咕了下,又瞅了一眼,店里面的挂表,“妈的!又过去5分钟了!”

    我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顾客走来,把肉案板上的两块小的肉条拿起,转身回了店里扔回冰箱里。揪了块挂墙上的手巾,擦了下手,把手机的充电器拔掉,手机装回我的口袋。出来又看了看还是没有客人,才挤出那个肉案板的缝隙,朝粮油店走去。

    “张明意!”我叫粮油店的那个男孩。“嗯?”张明意嗯了声抬眼看我了。“我请你帮个忙,我要去给人送货你帮我看一下店行不?”我说的很快,防止他中途插话先一步拒绝我。“嗯?!”张明意又嗯了声不过跟刚才不是一个调,眼神也不多善良的抬眼看我。我心里暗骂,什么人了?把自己当成啥大人物了吧!金口玉言还一字千金的!一个屁一个屁的放,也不怕把你憋坏了?“张明意,我真是急的送货了,你帮我这次,行吧?”我急的声音不自觉的就提高了好几分贝了。“哼!我这走不开,老板也让我看店了!”张明意冷哼一声拒绝了我。“也没让你走开,你就在这瞅一眼,要是有人过肉店那里了,你就说人不在,不卖肉也行了!”我心里愤怒,可脸上还是若无其事的,连我说话的口气也近乎求人了!“那我想想啊!”张明意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个气死人的答案。

    要是平时我早不干了,非骂死他不可。只是现在我又瞧了几回巷口处真不见美女姐的面包车,我还没有放弃要张明意帮我的想法,可我也想不到辞能说服他,或者说他不是我能说服得了的。

    我尴尬的就站在他坐的椅子对面,不无期望的静静看着他。他身上的白面面还是那么多只不过这回他穿了一件灰色的体恤,脸上也有散落在寒毛尖和寒毛里的皮肤上的白面面,显的颇为滑稽,可他中规中矩的脸上表情严肃,这使得一开始想笑他的人也会自动收起笑意。

    “张明意,”我求人的词也想好了,正要说什么时。“不用说了,你去吧!快去快回!”张明意,毫无预兆答应了我的请求,由于有些微的突然,我愣的一时没话了。“你不是要送货吗?还不快去?一会儿,我们店人多了,我可不管了!”张明意放下二郎腿,站起来平视的冲我说。“嗯!噢!那你看着点,我先走了。”由于送货时间已经到了,我急返回肉铺,称了30斤中腰肉,打包好,往巷道外走,经过粮油店时冲张明意,感谢的笑了下。张明意也没啥表情,我走到巷口那里就拐弯往批发市场的大门走了。

    熙熙攘攘的人流都是往批发市场里走,只有我像繁殖期的三文鱼似得逆流而出。“靠!真挤!”我提着三十斤的大块肉,被人碰了两回胳膊才出了批发市场的大门外。这里离那个清荷酒家二部,也有两站路远,不过等公交车更费事,老有附近的居民这时候坐公交车过来买菜。我顺着自行车道,急走,不想误了那个厨师交代的5:50,一手拉开衣兜的拉锁,掏出手机按开电源键一看,已经5:46,就算是用跑的4分钟也赶不过去,“算了!”把手机放好,我虽然放弃了用跑的可走路还是很赶,不一会儿,提着三十斤大肉块的手臂都压的酸了手心也尽是汗了,人也气喘吁吁,很是狼狈。

    咋这远了?一辆深绿色印着巨型饮料广告画的公交车驶的我前面去了!我发现这一事实后,后悔了,早知道就坐公交了!我为自己的不明智付出了不大不小的代价。

    九月的天温差大,这会儿有丝丝凉风吹过,直达我的面颊,虽然不似强风那样让人有闭气窒息的感觉,不过也没多舒服。路上的树绿化带里修剪齐整的灌木还是绿的,只是我看见它们时觉得不像夏天那么繁盛,天也短,我出批发市场时天还是亮的,此时也已经擦黑了。这里虽然不是城里,可好在也归市政管,路灯也舍得开,这不,昏黄的路灯光已经洒在年久的柏油路面上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清荷酒家的老板是他

    又走了20多分钟,我终于看到清荷酒家二部的招牌了。

    穿过停车的场地,直接进了酒家的正门。一进去,正好碰到一个往出走的穿那个清荷酒家店服的男服务员,“麻烦,问一下,后厨在哪里了?”“你是?”服务员听见我叫他站下,问我。“我是批发市场卖肉的,过来送货。”我回答。“那你从前一个路口那边拐后门就行,那里还近了,前厅是不让送货的进了,算了,你进都进来了,往里一直走,看见楼梯往右拐走到紧里面的那个门就是,厨房的库房。你快去吧!”男服务员,举着手臂伸出一手指给我指了条明路,我表示听懂了,连连点头。之后他好心的看了我一眼后出了清荷酒家的大门。

    我很快就找到他所说的那个厨房说库房,门虚掩着。我伸手只敲了一下,它自己就开了。我往里瞀了一眼,好像是有人了,我就提着大肉块进去了。

    可进去一看,才发现我是看走眼了,那个我看到的“半个身影”,只不过是一个在放蔬菜的那个货架边挂着的一件厨师服。库房的正当中有三排货架放蔬菜,在一边靠墙的位置有2个双开门冰箱和一个冰柜。我望了一眼冰柜上面的玻璃,结霜的玻璃下面是冻着的鱼,它旁边的一个架子里是鱼丸和蟹棒,再往下冻着什么真看不见。冰柜里满的不能再满了。冰箱是银色的漆身,由于箱门紧闭自然看不着里头有啥。

    我环视了下库房,看到没有人就即刻转身往出走,开门外响起了小推车的声音。我听到声音后鬼使神差的推了几步,并且在声音越来越近时,躲到了后面一排那个货架那儿,蹲下了。“还是等他们走了,我再出来吧!我怕和碰到的来人说不清楚。”

    来人一看就是厨师,他往小推车里搬了好些蔬菜,搬的我都心惊肉跳的。这一次也搬太多了吧?前面的货架搬了一个透亮的“窟窿”出来,他能瞀见我吧?就这时他往后面的货架走了几步,在挑蔬菜了。我蹲在后面的货架那,从蔬菜间隙的小缝里往他那瞧,虽然瞧的不甚全面,可也看的七七八八了,心都提嗓子眼了。我心里默默祈祷,“大厨,后面的架子上甚好菜也没,你可用不着过来了!”可人家还是往前照走不误,气氛很沉重,我都感觉即使被他抓到,我也会磕巴的啥也说不出来了!

    这时敞着的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道年轻的男声划破了凝重的空气,“周师傅,王师傅叫你过去。”“噢!”被称为周师傅的人应了一声,推着满当当装蔬菜的手推车出了库房门,随着刚刚说话的那男声的主人走出了走廊。

    我就和得救了的人似得,长嘘了一口气。这惊心动魄的心脏不好的能被吓死。

    我不敢耽误了,出了库房,准备直接寻见厨房把我提的大肉块交货给厨师。

    刚提着东西出来了走廊迎面走来一个壮实的青年,我和他错身而过。在楼梯那瞀了一眼左边的走廊我好像闻到了爆炒的香味,走这个走廊绝对能寻见厨房。我自信的往前走。

    还是走到了这个走廊的尽头。从开着的厨房门往里瞧,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大勺碰着炒锅,金属的碰撞声是很特别。还有饭店专用的那个大型煤气灶发出“呼呼”的供气声。“滋拉!滋拉!”的炸鱼声音。好嘛!又香又热闹。我们这里的人对清荷酒家大厨的水平很是质疑,因为他家的菜不好吃嘛!现在让我看到怎么劲爆的现场,我也自然流露出对大厨的同情,他们还是蛮上进的。

    “诶,你们这里谁管收菜啊?”我叫了一声。没有人回应,我的声音被炒菜声盖过了。

    “唉!哎呀!”我突然被身后的人把提着肉的那只胳膊往后背返拧。胳膊关节处的疼痛即刻传到脑子里了,我的手一松,肉块落地只发出很小“咚”的一声。我往回扭头想看清楚那个混蛋袭击我。可这时他一掌把我的脑袋往下一按,大力道迫使我低了头。“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来人不说话,反而压我脑袋的那个手掌更使力了,我的脑袋被压的很低,他扭我手臂的手上也加了力了,痛的我眼泪都挤出两颗来。我被他已奇怪别扭的姿势压着转了个身往走廊外走。“大哥,你谁呀?我们可往日无冤,”“唉!你别……”我还没说完,发现他又使力了,我哀叫连连。

    “飏哥,他偷东西!”这人押着我比押犯人还残忍,在上了楼梯走到了三楼的走廊尽头,把我甩进了一间房间然后说了这句话,退出这间房就把房间的门从外面关上了。我跌在地上,捧着被人扭伤的胳膊半天没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抬头一眼,“阳哥是这个飏?”我还以为是杨哥或者阳哥,诶,总之就认为是同名的人,可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和赟哥很熟曾经参与聚赌的那个青山的大赖皮。

    “不好了!以前赟哥想利用我套出一点覃沐勇的消息才“收留”我的,这会儿,是同我彻底划清界限了!”我就像正蜕皮的虾米,人家想怎么报复不行啊?

    “飏哥,你怎么在这儿?”我也不捧我扭伤的胳膊了,挣着站了起来,开口问他。

    “晓念隔几天就能逮一个职业小偷,想不到是你!”飏哥,看到我的脸后笑了。

    “你不是挺正义的嘛?还抓堵!”飏哥,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问。他只比我高个十来厘米吧?怎么我觉得他好像山一样巍峨,非得叫我仰视啊?

    “飏哥,这是赃物!”门这时又被人推开了,那个押解我的青年把刚才遗落在厨房门口的大肉块,提着放茶几上了。

    “唉!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抓错人了?我是批发市场肉铺的伙计,给你们酒家送货的!”我又急又气的冲他面前扯着脖子叫吼着。

    “哼!呵呵!你这种人我见多了,那个被我刚抓来时还不都说自己是冤枉的,一会儿,你就不这么说了!信不信,我剁了你的狗爪子。”青年面色狰狞了,说出话就像真的。

    我被惊骇的不知所措了,手往一兜里一挨,正好碰着我的手机,也顾不得别的了,直接掏出来就解锁,正要拨号,手机被他夺了。那我能干嘛?伸手就跟他抢。可只要我一有伸手够手机的动作,他就轻轻一躲,我的手就碰不到我的手机,那感觉太差了,很有挫败感,好像永远也拿不到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晓念,把手机给夏衡。”飏哥这时发话了。我抬眼一看飏哥这时已经回到他老板椅上坐着了。可这个壮实的青年,没把手机还我,他拿着手机后退了一步,和我拉开距离以防我抢手机。然后,他按了电源键,解了锁,翻看起手机来了。

    “他该不会怀疑我手机也是偷的吧?”我心说。果然他这时又后退了一步,朝飏哥的办公桌走去,到了桌子前,把手机递给桌子后的飏哥,说:“哥,你看这手机也不是他的。”飏哥接过来也拿起我的手机细看。“咋不是我的?你别瞎说!”我也走到飏哥的办公桌前辩称。“夏衡,手机上怎么有这个人的照片?”飏哥,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把屏幕对着我说。我一看是棕红毛,不过这个飏哥也不是啥好人,就说:“那个,我不认识的。手机是,是二手的。”“是吗?!”飏哥语气凌厉。“嗯!”我嗯了声,想咧嘴笑一下,证明我说的是真的,可光是咧嘴呲牙了吧!

    “晓念,把猪肉给厨房送去,叫收货的把账结了!”飏哥对晓念说。

    晓念听说这话,点了下头提着猪肉出去了!我捧着我的胳膊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靠!真扭伤了!”我稍微活动了下,疼的不敢动了!

    “夏衡,你怎么去批发市场当伙计了?赟哥,不管你了?”飏哥套我的话。

    “也就赚两个零花钱。”我回答,我觉得他要知道什么也不用怎么麻烦套我的话,他自己叫人打听去就成。

    “呐!给你这算压惊的,这是赔罪的。”飏哥,从沙发边地上的一个纸箱子里拿出两罐易拉罐啤酒递给了我。我只接了一罐,可他硬往我另一只手里也塞了一罐。

    我拉开易拉罐喝了口,这是好啤酒,可我还是不喜欢。

    “你在的那个批发市场快拆了,还有你做啥不好?怎么想的?肉铺伙计!哈哈哈!”飏哥,觉得我做肉铺伙计很滑稽似得大笑起来。

    “那你怎么想的?还做啥酒家?菜也不好吃。”我心里暗暗的不服。

    “吱!”门被推开,那个叫晓念的走了进来。“哥,钱给他?”晓念看着飏哥问。“嗯!”飏哥回答。“给。”晓念把钱递给我。我算了老半天后说:“418?少了二块钱。”“不少,你没称够!我还多给了你八毛。”晓念,言之凿凿的说。“你放——胡说。”我急了,本来要骂他放屁的,想起这是他的地盘只好换个词用。“你说啥?你自己称的不够,还想说啥?”晓念,冲我瞪眼了。“吵啥?夏衡,我们这儿送来的货都自己称分量,你那个肉铺的称短的斤两了。”飏哥自然向着他的人了。“靠!啥人了?克扣这个克扣那个的!自己肥的流油了,还这么抠!”我心里大骂。

    “飏哥,我还回去交差了。”我说着起身要走。

    “急啥?怎么说你也来我这里了,我领你转转去。”飏哥止我。他说这话时晓念就往门口一站把门给堵了。我看这情形,心也跟着堵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赵迪的女神

    我还想说我要回去了。飏哥已经揪我胳膊了,好巧啊!正好是被拧伤的那只。

    “飏哥,我自己走了!”我赶紧这么说。他看了我一眼,放开我了。

    飏哥在前面走,我在中间,晓念走在最后。我觉得好像前有虎后有狼,不安全的很。

    我们出了那个办公室,往楼梯口走。“让我将你……”晓念的手机响了,“噢!知道了!”“哥,那边要我过去。”晓念挂断手机后对飏哥说。“你去吧!”飏哥首肯。晓念,“噔噔噔!”的跑下楼梯去了。“啥事啊?这么急?”我心里腹诽。

    飏哥,慢腾腾的下了一层。我在他后面都受不了这么慢的速度了,只想超过他去,可没敢!

    “老板,那个客人等着见你了!”我们刚下了一楼,没走几步,飏哥就被一个服务员截住了。我们一起看向服务员指的地方。“那个人不是我和王与众给人搬货的两个司机中的一个么?他来这干甚了?”我心里有疑问。他坐在大厅的一个散坐那儿,由于他只给了我一个后背看不清他的表情。飏哥即刻朝那人走去,我也跟着走。“服务员!”飏哥止了脚步开口叫人。“老板什么事?”一个在那边角落上的服务员很有眼色的跑了过来。“去厨房,弄点好吃的,给夏衡。”飏哥看了我一眼后对跑来的服务员说。“好!”服务员点头,后看了我一眼说。“这边请,那有位置。”服务员把手一伸姿势标准的为我指位置。我一随着他的手看他说的位置,“靠,用的着把我“发配边疆”么?”只把我打发到了离那个等飏哥的客人有十万八千里远了!至于么?隔两个位子我就不可能听清他们的谈话。”

    服务员把我指过那个位子就不管我了。一瞬间我都有跑走的念头了。那个服务员很快就有回来了!这回他是端过盘子来了。他把菜往我桌子上一放,我就暂时屈服了,怎么着我今天就吃了点冷盒饭,量还少,就和喂鸟一样。这会儿我真恶了,看他端过来的是炸云吞。摆盘还好又是热食,还带馅子的。难吃不到哪里去的。等他把筷子拿过来时,我已经用手捻起一个叼嘴里吃了,“还行。”服务员又给我端来了两盘热菜。“你要吃什么主食?我们这里有米、面、饺子、包子、馒头。”他客气的问我。“面。”我说。“炸酱的?西红柿?”他接着缩小面的范围。“炸酱的。”我说。我又吃了几个炸云吞后,抬眼看了那边飏哥和那个司机坐的地方。“也看不着啥情况!”两人都是背对着我。“你的面,还有一壶茶。”服务员把东西摆桌上了。他比我想的还周到,我都渴的这半天了,也晓不得要水喝。“还有什么需要的?”服务员问我。“没有了!”我嚼了一块肉含糊应答。他自然退去。

    我这边吃边观察,那边飏哥和那个司机也不知道说啥了,竟然说了这么久。

    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放下筷子就往清荷酒家的大门那悄悄的溜。没想到这么顺利,我已经走出清荷酒家的大门了。“飏哥,留住我肯定不怀好意。这时不跑不行啊?”我得意的出了清荷酒家的停车场。

    “吱!”一阵尖厉的刹车声。我抬头一看,那个司机正好也把他的脑袋伸出车窗外了。“梁雾?你这是?”我愣了,我好好的在自行车道上走,他开着他的破面包车从那个口子拐进来干嘛?

    “这两天,我天天去你们学校寻你,也碰不见你。王与众也说没看见你,咋了?你不念了?”梁雾还穿他平时的旧衣,只是嘴里叼了一根快要吸完的烟,准确的说他只叼了个快自己熄灭的烟头。他的头发比我上回见到他的时候长了,前刘海都遮眼睛了,而且看起来都几天没洗的样子。头发丝都结成一缕一缕的了。

    “你找我干甚了?”我没理会他说我不念书那茬。“还能干甚了?你上回不是让我打听赵迪的事么?那个,你上车我载你去看他得了!”梁雾把副驾驶位子的车门拉开。我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了,他这么说明显就是他没去打听赵迪的事,又不想退我的那三百,敷衍了事的要载我去看赵迪!这个是他想跟我“结账”了。

    我觉得亏也没有拒绝他,上了车。车子倒车后,又打方向然后直接开出那个口子,往城里那边开。“你这些天在干嘛?”我也好奇梁雾这几天干嘛呢,就开口问他。“我在赟哥的工地呢,看大门!”他终于把那个烟头用一手夹了抛出车窗,同时回答了我。“那个工地不是有人看着了,还要用你?”我奇怪的问,上回我去工地的时候可是有个看大门的人了。“那人是陆哥的人,他也不常去,这的跟你说,他是主我是副,他想去就去我得天天去。”梁雾说。“噢!那你晚上也去?”我问。“对!”梁雾回答。“今天你咋不去了?”我问他。“今天小金哥去了。他让我歇歇明天晚上再过去。”梁雾回答我。

    “这么说你还得抽空为我办事!”我暗讽他。“你说的对,不是,你啥意思?”梁雾顺着我说了半句,觉得不对劲又反问我。

    “小金哥,最近干嘛?”我问梁雾。“就今天去了一趟工地,我也没那权利知道他干嘛啊!你问的多余了!”梁雾看了一眼车窗前的路况,转头瞅了我一眼。

    “这不是往城里的那条酒吧街开么?”我看到熟悉的那些个精美的亮着霓虹灯的广告牌了。上面写着霖玲夜总会,还有一个叫美帝的。“赵迪他会在这里?”我心里怀疑。

    梁雾,没往前再开了,他就停在最外面的便道上,我估计里头的停车位都是收费的。“砰!砰!”两声碰车门的声音。明显梁雾他自己碰车门的声音比我碰的要小的多,咋说也是他的车,他自己爱惜就可以了。

    我虽跟梁雾并排走,可我没有方向,他是直奔目标去的。他去的就是美帝,那个最大的也是装修风格多样的那家。这回我轻车熟路了,来过了嘛!咋说也算是混过娱乐场所了!

    它的门前停着的车不少,可这会也不是顾客来的高峰期,还不算是最多的。

    我和梁雾并排进了大门,里面的座位好多的。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客人。我还特意看了下,根本就没有赵迪。“夏衡,我们坐那边。”梁雾拉我去了一个角落里。“你干嘛?”我急了,好嘛!他也正巧拉到我被晓念那个混小子扭到的胳膊了。我用另一手扒开他的手,总算挣开了他。用那个手护着我被人扭伤的胳膊。本来我是想坐窗边的,这下可好!座位就算了,胳膊被他搂着了!“你这跟人打架了?”梁雾问我。我翻了眼没吭气。

    “请问两位要点什么?”我们才坐下就有人过来招呼。我没有接这茬子,干坐着了。梁雾看了我一眼后,说:“一瓶矿泉水。”服务员看看梁雾看看我后确认的点了下头,退走了。

    “咕噜,咕咕!”梁雾接过服务员刚刚端过来的矿泉水就喝干了,这架势跟豪爽的汉子喝酒是一样的。“你多久没喝水了?”我讥讽他。诶!夏衡,你看妹子,不是,是女神,你看呀!”梁雾没理我这茬,反而碰我胳膊,叫我看什么女神。这回他没有碰着我的受伤胳膊,碰的是那个没事的。“啥女神了?”我冲他要我看的地方看了一眼,只不过进来一个女的。“诶!刚才就叫你看,现在好了,他坐的那位子看不到她的脸了!”梁雾又急又恼的冲我说。“哼!啥女神了,你自己看到不就行了!”我看他那急眼的样,笑了下对他说。“哼!我是专门叫你看的。”梁雾也哼笑了声对我说。“咋了?”我听他的笑声不对,他的笑嘲笑的成分多。“那个是你男神的女神,懂?”梁雾这么回答。“不是,你啥意思了,一次讲个明白。”我急的追问他。“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下懂了?”梁雾回答。“嗯——,你是说她和赵迪有关系?”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后问他。梁雾没有回答我,一时间我们两个陷入了静默。

    “哼——嗯——,”我还在坐的叹气,总也不相信这事是真的。我又瞅了一眼那个女的的背影,身材纤瘦秀丽,上身穿长袖淑女风镂空钩花的棉质外衣,好像还穿了件淡紫长裙,“好看个球,一般的扔人堆里就没了!”我心里难受了。

    “我过去看看。”我坐不住了,起身离开桌边。“夏衡,你站住,干甚了你!”梁雾一把抓住我的手,不让我过坐窗边的那个女的那里。“诶!你又抓我胳膊了!”我急了,吼他。“你坐下,早知道你这样,我可不告诉你这个。”梁雾站起来,双手按着我的肩,箍着我回了座位,把我按座位上了,为了防止我起来他就怎么一直按着我。“你放手,我不过去!”我说。“我不信!”梁雾没有把他的手挪开。“叫你放开!”我吼了一声。“行,行,行了!你别过去啊?”梁雾看着我的眼问我。“知道了!”我回答他,又过了一分钟他才放开我。

    第一百二十七章梁雾的娱乐场所

    我和梁雾等了7、8分钟后,赵迪从美帝的大门走了进来。他一进大门时我就注意到他了。

    他果真走到那个穿着淑女的那个女的那,笑意盈盈是打了招呼坐下了。

    “不是,你抓我手干嘛?”梁雾这时抓住了我两只手。“你看看就行了,我怕你激动,干傻事。”梁雾这么说。我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还是看着赵迪,只是这时我的心里百感交集,一直也是我一厢情愿,真没资格做什么!

    我那没有开始的爱情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我还有很多很多的期许看了是妄想,也仅仅只是妄想了。这时陆续有人进来消遣,灯光变的晦暗,我看窗边赵迪的身影也觉得模糊,显得神秘了。人家本来就对我不感冒是我真的想多了!

    突然间发现我不想掺合进他的事了。人们说的远远的看着静默的守护真的只是骗人的童话。

    “梁雾,我想回去了!”我灰败无力的对梁雾说。“你等到他们走了再出去吧!那边靠的窗,他们能看见你。”梁雾冲我说。

    “我现在就要走了!他们看见也跟我没关系。”我甩开梁雾的手起身离开。

    我出美帝的大门时还有不甘心的期许,或许赵迪能叫住我怎么说,也算是朋友吧?!可我偏偏毫无阻拦的就出了夜总会的大门。一路来到梁雾停车的地方。梁雾也不知道在美帝干啥了,还没有出来。

    终于在等了快十分钟之后,梁雾现身在他的破面包车旁。“怎么这么久?”我不痛快气冲的说。“噢!也就结了下账,去了个厕所。”梁雾轻描淡写的说。我没心情跟他计较,自然没有坑气。“送你去哪儿?”梁雾开口说。“你从哪里拉我过来的送我回哪里去!”我脸色紧绷的对他说。

    梁雾把他的破面包车发动着,没有立刻启动。“你这是干啥呢?夏天还热发动机了?”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后,汽油没有燃尽的那股子难闻的味道,熏的我都窒息了!“急啥了?你是事了了!我还有点事了。”梁雾,从车前的那个放着摆件的边上,拿起一盒烟,揪了一根衔在嘴里。“啪!”从裤子兜里拿出打火机把烟点着吸了起来。“哼!给我一根!”我没有得到他同意,就把他扔回摆件旁的那盒烟拿了起来,抽出一根后扔回原处了!我把烟含着就着梁雾的燃烟借火,可不知道咋搞得烟没有吸着点着。我给你弄,梁雾把我嘴里的烟夺了,把他自己嘴里的烟一手拿着,他吸了我的烟,就着火把烟点着后从他嘴里拔了出来递给我了。我也没有心情嫌他的口水,拿着烟吸了口。尼古丁都直吸入肺了,由于我对烟雾,气味敏感,一下就呛的“咳咳!”了两声。由于咳的很重,梁雾还用力捣了我两锤。我觉得我够倒霉的了,碰见赵迪喜欢女的,梁雾还趁火打劫的捣我。也不知道是呛的还是怎么的,眼里有了少半眶泪。

    “梁雾,你等人了?”我看着他说。“本来是,可我也说不准他来不来了!算了!既然你我都没事,不如去个地方喝酒了!我好长时间没有来城里了,不想就这么回去。”梁雾,看了眼美帝的大门口后说。“那,你妈了?你不管他能行了?”我看着他问。问完后后悔了,这属于梁雾的心病。“没事,那会儿,我回去过了!”梁雾皱了下眉头说。

    “那去哪里了?城里的饭店可贵了!”我看着他说。梁雾这时已经发动了车子。

    “那就买的东西去网吧!”梁雾,打方向盘后说。“其实城里也没啥,咱们回去也行。”我说。

    “那去网吧看看电影就回!”梁雾这么回答。我知道他今天晚上可能真不想回去了,只好闭嘴了。

    “那边有网吧!”我看到了另一侧街道上有个网吧提醒他说。“那个不行,还得掉头,违章了,谁交的起罚款?”梁雾停直接开了过去。

    一直走了很远直到快到青山了,梁雾,才把车停了下来。“不是说好久没去城里了,想在城里呆着怎么就又转回来了?”我没有含讽刺的意味,更多的是自言。

    “吱!”梁雾把车停下,我直接就开门下了车,没有帮他关他的破车门。前面果然有一个网吧!这个网吧,刚好位于要到青山还不属于青山的地界,估计王与众也没来过这家网吧。

    我借着路灯光进了网吧的门,好几排的机子坐着不少的人,中间才空了几个座位。我不敢贸然坐下,只好等梁雾进来,看他是什么意思。梁雾进了网吧的大门,并没有寻摸,哪里的空位能坐了。而是往往吧的中间的那个走廊尽头走。

    我一看这情况,自己也不用瞎寻位子了,跟他走就对了。梁雾,走到走廊尽头,推开一扇门就进了,里面的屋子,我紧随其后。这间屋子放着些坏了的电脑和破旧的电脑桌椅。“看来这是杂货间。”我心说。在这间屋子的一垛墙边也有一道门。它跟别的门不一样,一看就是后凿的。门是新的,只是墙凿过后只有水泥粗糙的抹了一个面,这个面一看就不是泥瓦工抹的,大概就是这里的老板自己抹的。

    门还是关的。“咚咚咚!”梁雾敲了几下门,可门迟迟不开。“咚——”这回梁雾,敲了一声还准备敲第二声时,门开了。一个高个的男青年,看了一眼梁雾后没坑气,等梁雾进去了,他就要关门。我瞀了一眼,敢紧挤了进去。那个男青年还特意看了我一眼,不过他还是没有开口。我们进去的也不是房间,还是一条走廊,那个给我们开门的人走的很快转眼就,出了狭窄的过道,推开另一道门进去了。“我们去哪儿?”我问。“里面有个台球厅,它也能玩牌和看片子。”梁雾脸上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了!“哦!你平时就在这玩的!”我说。“哼!”梁雾笑而不答。

    第一百二十八章 新校友

    我和梁雾一前一后,走过狭长的过道,进了那个高个男人推开的那个也是临时改成的门。

    进去一看这里头的空间足够大了,足足放了有五个台球案子。我掠过几个台球案子看过去,那边的墙还有一个门想着是梁雾所说的那个能看片子和玩牌的地方了。

    “你不玩台球吧?”梁雾问我。

    “不玩,那个你不是说跟我喝酒吗?”我提醒他不要忘了初衷。

    “那进里头去吧!”梁雾也没有多留恋看那些个人在玩球。

    “哎!你不是夏衡吗?有空也来玩啊?”经过那个有人台球案子时,一个小年轻熟洛的端着台球杆,转过头来跟我说话。我讶异的看着他。他是叫了我的名字,而且也是看着我说话的。可我不认识他啊。“这位朋友你是叫我吗?”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客气点总没错。“咱们一个学校的,我见过你。”他回答我。“一个学校的?总不可能是初中的,要不他是青山高中的?”我心里想。“我以前见过你,你就叫夏衡对吧!我在青山上高三。”那个小年轻人说着就又开始玩球了。

    “不是,我才上高中三两天,他就见过我,知道我叫啥了?况且他是高三的,他认识我毫无道理。”我心理存疑,也不好在站在这里了,那个说他是和我一个学校的年轻人只顾着玩球不理我了。

    梁雾还在旁边等我了,我抬眼看了他一眼,他就和这些个人错身而过,往那个门走去。我也跟了过去。

    这个门开着,里面一片低瓦数的灯照光晕,只显着混沌不明。看着费眼。好几个桌子,一看就是麻将桌,跟本也不能玩扑克吧!只是没有人在玩。

    我看到了梁雾说的那个能看片子的地方了,就是一个液晶电视而已,它的屏幕也不是老大,此时正呈现出黑屏的状态。只一排沙发能坐人。这里比外面的那个台球厅小的多了。

    “你们要不要东西?”一个小女孩的不很靓丽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我伸脖子一看,她在一个麻将桌子的旁边坐着一个小凳子,拿着本书在看。我这时才知道她为什么在那里了,她的头上就是那个瓦数过低的节能灯,要看书的话只能在那里了。我刚同情她,小小年纪在这种光线下看书会把眼看坏的,她走近了我,书封上赫然写着某大牌明星出道前的……“你问他,他花钱。”梁雾把我摘了出来。

    梁雾,想要我请客。我也就默认了。“你家的饭是自己做的还是买的。”我问她。“我家也能做,不过那要你们提前定了。你们现在要吃就得买了。”她看了我一眼,觉得我是生客,虽然有一点不耐烦,还是很尽责的回答我。“那啥,我要点白酒,剩下的你问他。”我由于吃过东西了,就只要了酒。“随便,随便!他请吃什么我吃什么。”梁雾听了我一句,还没有等小女孩问他,就无所谓的倒在了,那排沙发上了

    “你看着办。”我说。

    小女孩在我交代过后还是不走,抬起大圆眼睛盯着我。“咋了?”我不明白她啥意思了。“你不给她钱,她能给你跑腿了?除非你长的像她的偶像。对了记得给她小费啊,最少给十块。”梁雾幽缓说道。“你先买回东西来再说了。”我也觉得没意思,这点小孩就能挣钱了,我觉得她也就是十一二吧。她剪的齐耳的短发长的文文静静的也不像是那种人精小孩啊。算了就当支援她买偶像杂志的钱好了。我自己这一天又干活又“失恋”的,也太他妈不容易了,省这两钱不顶事。我从口袋里抽出一张一百的递她手了。

    “梁雾哥,你替我保管一下。”小女孩拿着她的书四下看了一圈没有寻见让她满意的放书地方,走到了梁雾躺着沙发,郑重其事的把书交给梁雾。梁雾随手一翻,小女孩不乐意了,你别看。小女孩撒娇的把那书扣上了,“不能看知道了!”说完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还是不放心不过也就出门了。

    “那人你认识?”我问梁雾。“认识,她叫小可,这是她一个远房亲戚开的。”梁雾说。“哎呀,谁问你她了,我是说外面的那几个。”我嫌梁雾听话不听音。“你们学校的。”梁雾回答。“唉!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了?”我气的连声叹气。我这都白问几句了?“就你们学校的,其它的我也不知道。你别唉来叹去,你跟那个赵迪也没什么吧!”梁雾从沙发上爬起来,把下巴搁在沙发沿上,翻着眼看我。“不知道就算了,你把电视开开。”我觉得有点声音总比自己一个人恼火强。“行,没你喜欢的那种片子。”梁雾彻底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电视那儿,挑了一个碟,举了下说这个行不行?”“啥的了?”我也过去一看,就是有点颜色的。“行了。”我说。“不是吧,这个你也没兴趣。”梁雾看了我一眼,用探索的目光盯着我的眼。“你咋了,不毛病吧你!”我白了他一眼。“不应该啊,你不是只喜欢那啥吗?”梁雾还在纠结我的喜好问题。“唉,这个你能看。”梁雾又挑了一个碟,把碟的正面翻上来说。我一看说:“这个谁不能看了?”梁雾拿了一个鬼片出来,也真难为他了,这都快吃饭了也不怕倒胃口。

    梁雾把碟放进播放器里,一开电视一阵鬼异的音乐即刻从音响里传来。这里虽然简单了点,不过该有的设备他也没敢省,毕进来这里的人难保有几个挑剔的刺头。

    过了不长时间门开了,那个小女孩进来了,提着一个装盒饭的塑料袋。此时正好播放到了鬼片的骇人场景,小女孩看了一眼后,也不以为然反而露出“你们好幼稚的表情。”

    “你们在哪里吃?”她问。“你随便放个地方就行了。”我把电视关了后说。“哪能随便了一会有人来的。你们在那个角上的那个桌子上吧。”这个外表文静的小女孩,说的可是不招人待见。我那十块一点也没收买了她的心。“你的钱。”小女孩把握在她手里的零钱还给我。我一看也就所剩无几了,嫌弃的说:“都给你了。”“拿着吧,我只挣该我挣的。”她把零钱硬塞我手里。我看了一眼手里的钱,她到是讲起原则来了!小女孩把盒饭放在桌子上就返回了沙发那儿寻她的偶像杂志去了。我坐在桌前只看到穿那身鹅黄色衣服的一个文静侧影。

    “没有杯子!”我发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外面的台球厅里有一次性纸杯。”梁雾说。“我去拿?”我反问。“你该不会得罪了他不敢去吧。”梁雾瞅了我一眼。他看好戏的心态激了我,我起身就出去了。“不过是拿一个纸杯么?有啥事了?”我心里憋气了。

    “哟,夏衡,你这时要吃独食啊,这是你们的校友也不表示一下,以后见面可是尴尬了。”另一个小子,看见我拿杯子阴阳怪气的过来搬着我的肩膀说。“校友都是照顾彼此的。不会介意的。”我没有底气的说了这话。“对,你说的对,林希过来。”据他自己说他是我校友的那个年轻人,在这个对我不客气的小子身后说。

    我的肩膀终于被释放了。

    我拿了两个纸杯回了里面的那个屋子。

    第一百二十九章 送货

    梁雾已经吃开了。我把纸杯放下,经过刚才那一出,我也没有了一醉方休的那心态了。

    “我只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后,放下纸杯离开了那个角落里的桌子。梁雾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吭气。

    我倒在沙发上闭了眼,脑子里是乱,不过今天一天过的也真够累了,我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了一觉感觉很吵闹,我知道有人进来开始玩麻将了,那讨厌的“哗哗”声隔一断时间就响一次。有的人赢了钱,一直说今天手气好。输了钱的倒没有说什么抱怨的话,幸好他们只开了一桌。我在困倦里熬了一会了,后来不知怎么就睡死了。

    “哎,小兄弟你起来了。”我听到了,捂了下耳朵,半个胳膊就担空了。发应过来,就撑起眼皮看了一眼,一个三四十岁的男的,轻碰我的胳膊在叫我了。

    我环视了一下角落的那个桌子,哪有什么梁雾了,那小子早就丢下我自己跑了。我站起来战战兢兢的说:“你是这的老板了?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小子,他没有什么额外的消费吧?”“呵,你放心,没有。我是看你的样子像是个学生,问你要不要去上学了,外面的那些玩台球的小孩子刚走了。”这个老板面上倒是亲切对我说。“哦,我就走了。”我起来看了那个角落了桌上还有些剩的东西,确定了他是想收拾东西,必竟我占着地方也碍事了。

    我出了拐里拐弯的过道后,从网吧的正门出来了。

    我抬眼一看大亮的天光下,蓝莹莹的天很是好看,平视了一下四周的建筑物,眼生的很,这里虽然离青山很近,可是我对这片真陌生。

    看了一下手机,上有一条短信是秦淮的,写着要我给他回电话了。由于我没有告诉美女姐我有手机了,就把手机调成静音了。我也不打算回他电话,果断的把这条短信给删了。

    有公交站牌的地方我就去看了下,发现没有直接去批发市场的公交,得倒车了,“真够麻烦的!”我抱怨。

    我踏上了第二辆公交时,终于放心了。上第一辆车时就坐两站地,尽管很挤我还是奋力挤了上去,一上去就往后车门走,走到半中间卡着不动了,把我急的没有办法,一站地一晃而过车就停了一下就自动的把门关着了。我说了好几遍“麻烦你让让,可人家纹丝未动,我有挤了一下,有个女的不乐意了,“你啥意思啊,小小年纪不学好,干嘛?”说完还白了我一大眼,我看着她贴假睫毛的画着粗黑眼线的不大的眼有些纳闷了。正在这时候车到站了我硬挤了她一下,她被迫着闪出了一道小缝,我从那条缝隙间挤下了车,刚下去车的气泵自动门就发出一声,“嗤”的一声,车门应声而关,我不禁想再下来的迟一点点它不会把我夹住了吧!再找第二辆公交时,我才回想起来刚刚那个公交车上画目的那个女人是啥意思了,原来人家警惕心强把我当成公交色狼了!“唉,这什么事嘛?”我哑然苦笑。

    “下一站,聚鑫批发市场。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准备。”当听到广播时我才知道就要到站了,这才把我飘乎思绪给稳在心里的某处,使我能暂时思考了。

    下车后我往批发市场走,好像又看见那个以前当装缷工时见过的那个司机了,不过他一转弯就不见了,只给我脑子里盖了个模糊的章罢了。

    我越往批发市场里走心里就愧了一分,咋说我也是夜不归宿了,没跟美女姐交待一去声,不知道她会不会骂我了。“那个不是,我就说他会回来的。”那个粮油店的老板的大嗓门在人烟少的早辰听的格外清晰。我才进了那个巷口就被人看了个透彻。

    “美女姐,我,我过来了。”我看着她怒瞪着杏眼担心的样子,我都觉得我这么彻夜不归是对她很残忍了。

    “你小子谁让你不回来的你的胆子很大吧。”美女姐这么说着还不解气的推了我一把,不巧的是我没有防备,被推了一个趔趄,我赶紧护我的口袋。还好她没有真的很用力,不然我的手机就被撞到肉案板的那个角角上了。

    “你口袋里有啥?那么怕磕碰着。"美女姐问我。

    “没啥,美女姐,今天有啥活了?要不我跟你去送货吧!”我讨好的陪笑着对她说。“行,我说你以后要去哪儿,能不能吱一声啊?你说你一个晚上生不见人,”“美女姐,我现时现刻有事都跟您报备。好了,你别生气了。要不这会没有客,你先在那躺会儿?”我连哄带央求的赶紧接她的话,不然一大清早的就给听见乌鸦叫了。

    “躺个屁了,你不是要跟我送货去了,搬肉去。”美女姐总算是有点释怀了,笑了下脸上出现了两个可爱的小梨窝。

    “喔。”我挤进那个肉案间隙去了。

    “夏衡,你先别搬,我看看那肉。”美女姐也追着进来了,挣着看肉。

    “行了,搬吧!”等她瞧清楚过了目后,我才把那冷藏肉往出搬,也就是那道缝隙不好出进,这个可比搬那个四桶装的大纸箱子省事省力太多了。

    “美女姐,我跟你出去了谁看店呀?”我想到这个问题就问了出来。“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了,昨天是咋回事了?粮油店里的小伙计就告了我一声你去送肉去了,我问他送那家了,他说你没有告诉他,我肉丢了就算了,还把你一个半大的小伙子也丢了,你说你干的这是人事了?”美女姐提起了这个茬子,又瞪着我了还数落我不干人事。我听的都惊心,这再听一会儿只不定还有啥惊世骇俗的话从她的嘴里给蹦出来了。“美女姐我错了,那个我真是卖了一块肉只不过中间碰见一个朋友,就出去吃了顿饭。我还真想快点回,”“行了,这事我就不说了,把钱拿来,我把卖肉的钱交了出来,“美女姐那个清荷酒家的人真不是东西你以后可别跟他们做生意了,非说我缺了斤两愣是少给了我两块。“少给你两块都正常,我要是去给他家送货去,他得年底才给我结账了那会整个零头都没有了。”美女姐一副深受其害的表情。“给你,这是你的工资。”美女姐看了一眼钱后就抽了一张一百的递给我。“还有工资。”我有些讶异的接过钱来,不敢现在就装的问了声。

    “你那感冒好了,就去念你书去,有空就过来给我看店,我发现你挺有卖肉的本事。”美女姐是在夸我可我听着怎么这样的别扭啊。

    “把这些都搬到车上去就行了。”美女姐交待完出去了,我把货都搬到了已经面包车已经打开的后车门上了,长期的装货,人当然得给货腾地方了,只有一个小折叠凳子平放在了驾驶座椅后的车厢地上。

    "上车吧,”美女姐走来对我说。“那店里?”我问。“有人管了。”着美女姐利落的上了身,那身影又矫捷又漂亮。我也上了后车门把小折叠凳子打开坐了。前排的副驾那放着美女姐装钱的鼓囊囊小腰包了,还放着一个小提包也是鼓的大概装些女人用的东西吧。

    车子在小巷道走,美女姐也不怯,看来她是老司机了。

    车上有长年装肉的那股子腥臭味,我觉得这买卖也不是很好,这样搞下去,保管人就不想吃肉了,不是说卖啥了不吃啥吗?!我现在是信了这句老话了。亏我还挺喜欢吃猪肉和它的杂碎。

    “我们给哪家送货了?”我问。“青山有两家,那个李家村有一家,还有在城边上的。总之,这送货跟卖货有关系,你要是不送他们转眼就要别家的货了,唉,有的听说我们市场要拆提前就说不要货,他们定下来的不算话,路说断就断,我估计他们拆迁会提前了。”美女姐忧心的说,美颊上有寒霜了。“那修个市场也不会断路吧?”我有些怀疑了,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动静啊,电视上也没有出来要修路的新闻。

    “我觉得会修,它跟是市场同步了,不修路这里还是个不大不小的批发市场,那覃老板也不能干花了钱没有多大收益的事啊?你当覃老板的小弟不长时不知道这个也正常。”美女姐看了我一眼后说。“吱!”美女姐踩了一脚刹车前面有些情况,一个骑电动车的人急着赶路,他从侧路突然拐了出来,我被惯性给带了一下,用手才稳住自己,重新坐好后我不敢再跟美女姐攀谈了。好危险的。

    面包车拐进了一个青山的菜市场里。“你去送货,就是中间的那家肉铺要货了,把货放下后跟他老板要个收货条子就行了。

    “哦,我知道了。”我下了车,看了美女姐一眼她指了两块肉要我搬。我一起把它们搬出车外,从中间的那个小路走了进去。

    “老板,送货的。”我人刚走过去就叫人。一个女的出来后看了我一眼后说,“你是批发市场那家卖肉的?”她问。“哦。”我回答。她验了一下货,指挥我把肉放在了她家的肉案了。“给你。”她不用我要收货条子自己就把票给我开好了。我接过条子记了一下她家的店名出来了。

    第一百三十章 迁坟谣言

    “美女姐肉店老板收货了,这个是你的条子。”我把那票据递她手里了。她只是挨着车门站着,在过来时我还以为她是靠在车门上了。她接过票看了一看就上了车。我跟着拉开车门上去,在那个折叠小马扎上坐稳了。

    另一个青山的菜市场离这个很近的,只不过隔了三条马路,一转眼就到了。这家下货也太少了吧,只一小条肉。“美女姐就这?”我提了一个小塑料袋子站在车门边确认。“对,你进去找边起第五家的那个老孙就成。”美女姐交待。“就这点也不值得硬要咱们来送趟货,这光油钱就亏了。”我觉得那家太过分了,真对得起他家的姓。“行了,咋也轮不到你说这话,快去吧。”美女姐过来按了我一头,嘴角扬起了一抹淡笑。

    我提着比家庭主妇买的还少的一小窄条半肥半瘦的肉进了菜场,这会也有了早办的人过来买动东西了。踏过污水横流的正在杀鱼的空气中飘散着鱼腥虾臭的生鲜店门前的过道后,就看到了一个小肉店,门上也没写店名,抬头也寻不见。我正在张望,那个卖生鲜的店主家女儿就说:“人不在的了,要买肉等会吧。”我看了一眼她又瞅了一眼她老子,真是长的像,除去姓别年龄不同剩下的样貌身材真的没有差别。“他家的人啥时候回来,我是送货的。”我强调这一点。“哦,那你待会啊,他别家一趟估计很快就回来了。”那家的店主女儿看了我手里的那小条猪肉想笑可她有道德的憋回去了,她和她老子都是圆润身材,即使严肃认真也喜感十足,惹人发笑。

    我站了有十多分钟了,每次有人经过时我都要多看他几眼,很是期望他就是小肉铺的老板,可每回都让我失望,一个过路的又一个过路的,这都经过多少人了?我准备返回去,问美女姐该咋办时,她俏丽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污水横流的过道里了。“怎么了?”她没有趟过污水只在离着小肉店不远的地方问我。“他家没人,他回去了。”那个店主女儿显然是常见美女姐的,自然的接口道。

    “夏衡把东西放在你虹虹姐这儿。”美女姐如是说。“唉,别别别,我家不和他家来往的,你的事我也得分清楚,跟他家沾边的事,我真是无能为力。”那个美女姐叫她虹虹的胖女子急着说,她这时连一直在干着的刮鱼鳞的活也不干了,由于她一松手那条死鱼给滑进冰花铁皮做的那个直径半米的圆池子里,鱼鳞、鱼血、鱼鳔……这些杂七杂八的内脏把这个刮了半拉鱼鳞的鱼给沾污了。那些东西还由于刚才的那个力在池子里微微滑动,血腥气味也扑了出来,感观有刺激,我忙转移了视线。

    “放你这儿怎么了?”美女姐夺过我手里拿着的小肉条,把它掷到放着生鲜的案板上了。“他要是有甚事,你让他来找我好了。”美女姐补充了一句,冲我一使眼色叫我出去。我看到了,跳迈了一大步,也还是落在了那污水里。只是鞋好大真不适合运动,即使我把鞋带绑的死紧也不行。

    我跟着美女姐出了菜市场,这时是没有水,我都想好好洗洗鞋底子。

    面包车驶往李家村,我渐渐的觉得有点烦,可也不要紧,好歹我明正言顺了,怎么说我也是肉铺伙计,有活干也有饭吃,美女姐还大方的给我工资,我在做最后的心理建设时,面包车已经开进了李家村的大门楼了。

    只拐了两个弯就到了收货的肉店了,也就是村里的李地主家,我刚下车搬肉的时候,他也迎了出来,他一见我下车就已经认出我了,不过他人并没有大惊小怪的,毕竟他做了多少年的小生意了见过世面的。“我搬吧,你不知道放哪儿。”他迎过来就截了我双手搬着的大半扇子的猪肉。看他自己忙着,我一瞬间有些失落也有点疑心,“他是不是不想让我进家了?”“东西给你放这儿了。”李地主出来,双手捧着三瓶沙棘汁,其中一只手里还捏有一张票据,他把它们一股脑的放在副驾位上了。“地主,过来给割点。”肉龙哥大摇大摆的过来,吆喝着要买肉。他没有看见我时我就蹿面包车里了。好在美女姐也配合没有多说什么就发动了面包车。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突然颠簸了一下,之后美女姐就骂了一句,“这破车尽给我找事。”我知道车坏了,无望的闭了一下眼撑起身子拉开车门下车了。

    “夏衡,你去推推看试着把车往路边推,这村路也不够宽。”美女姐蹙眉对我说。

    我下去使了半天劲直把车挪了二寸远,这也不怪我力小主要是,这车坏的不巧正好在李家村最烂的路中间,它要是坏的村尾我一个人也能推动它了看样子非得叫人不行了。我是不想叫人去,可在这关头我也不能躲不是吗?“美女姐我去叫人,你在这看的点人这里的村外有两个工地了,说不准啥时候就有大车经过了。”我提醒了美女姐一下。“我早就知道了,这里我也送货多少回了,能看见大车了!”美女姐因为面包车坏了心情不好,我能理解。

    村头有一家大型修车铺了。因为它的地理位置好,一般经过李家村又不巧车出毛病的司机都就近选他家,其实村里还有一家,他家在那蒸蒸饺馆附近了,那也是一个好位置不过不太适合做修车的买卖,因为那里有几家小饭馆搞的像个小联盟了,那快赶上食品街了,夏天的时候也有露天卖烧烤的。他家的修车铺就被人不小心孤立了。所以,他家的老二就买了一辆小货车,专门出外在路边做些什么快速补胎和低价拖车的生意,家里就只剩下老大一个人撑着了。他家的人都不爱说话可修理活做的地道也不乱坑人,我就是奔他家去了。

    走到蒸蒸饺子馆时,看见老板老婆正在外面擦铺面的玻璃了,我装的视而不见的样子从路上走过,她还是看见我了,“呸,你弄的那俩个钱拿去能吃一辈子了?从小就看你不是啥好东西,别人家的孩子只是淘气一般谁干这事了,就你是蔫坏蔫坏的,也不知道你爸咋把你生出来的。”蒸蒸饺子馆的老板娘狠命擦着已经透亮的那块玻璃。她骂我就算了,捎带上我爸我就恨她了,只不过我还是有事暂时忍气吞声了。我快步过了她家的那个破店面,一直往前走,到了修车铺,修车店的老大正在补一辆车的车胎。“李大哥,我老板的车坏路上了,你能快点过去吗,正坏在村中央那些的路窄还坑坑洼洼的,我刚才也没有推动。”我站在当地下,俯看着他说。他找见一个漏气口子才抬头看了我一眼,就有把头低下继续干活了。“你老板那么能用我干啥了?”他语气硬态度不好的这么对我说。我奇怪了,他跟蒸蒸饺子馆没关系吧,为甚要针对我了。“李哥咋了?我没得罪你吧?”我近了他一步语气也不弱的俯看着他的头顶上虽然齐整但是有点脏的硬发茬说。“我问你夏衡,是不是要迁坟了?”李家老大摔了手里的补胎工具,抬眼瞪着着我说。我被他的污油黑脸和翻着的白眼吓了一跳。这架式是有撕掳我的苗头,我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李大哥,你,这是听谁瞎说的?”我根本也不晓得他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这是空穴来风还是确有其事真的是个大问题,不过他质问我干嘛?我也不是啥拆迁办的!“我在老槐树家小卖部那里干活时听,长坐的李老头子说的,他说这事跟你有关系,要不是因为你我们村外怎么会一下子就多出两家地产开发商,现在听说那两家公司竞争,要扩地盘,我们村,村边边上的坟地他们两家要买了,有人说他们已经跟公家弄了啥投标书了,有的领导大力支持了……”“不是李大哥,这我听了半天这事也跟我扯不上关系吧!”我截了他的话,这种谣言只不定是在老槐树家小卖部喝多了的哪个醉汉说的酒话,正好被闲在家里没事乱串门子的李老头听着了,他就是传播这种小道的不着边际话的那股子劲风。

    “跟你没关系,你不是李家村的人?”李家老大怒了。

    “李大哥,你讲点道理行不?我跟这事没有半点关系,再说了这事是真的话拆迁队的早就在村里转悠的动员你了。我咋啥也没看着了。”我气的说,他这表达能力也太差了吧,半天说不清一句话,怪不得见了人总也不吭气,这会是真急了一气说了这些,可我还真没明白他说的是甚意思了?

    “李老头说了,这迁坟是第一步以后得整村迁了,你,你就是那个引祸的火星,”李家老大这时已经站起身来,越说越激动,为他防他做啥事出来,我退到了门边边上。

    “到底咋回事了?”我问。“你别听他们瞎说。”我又补了一句。

    “李老头也是听人说的,他说,这块拆了以后村民就得上楼住了,还说这是为你以后铺路了,咋说你也是覃老板的人,就你那个破成绩,跟本也就不用专考大学了,你迟早会被人送进民办大学了,以后弄个文凭出来直接就在地产公司上班了。你也是这的人管这片的业务正合适了……”李家老大还真信这种漏洞百出的谣言,我都听不下去了,这是哪个人材这么编的?我草他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安慰

    “走,你不是叫我过去了,我还就跟你去瞧瞧了。你那个老板是个甚大人物,再大的人物也不可能动得了李家村的坟地。”说着,李家老大就揪住我衣服的袖子了,往外拽我了。看他强迫人也是非专业的,我就由着他拽我了,到了美女姐车坏了的地方再说吧。

    还得从那个蒸蒸饺子馆门前过,糟糕的是老板娘还没有擦完她们店里的玻璃了,经过时又听了许多不三不四的话。气的我发誓要报仇。

    一路走过,行人多多少少的都会注意我,我也没空在意这些事了。虱子多了还不痒呢。

    “那个就是我老板了。”遥遥看见了那个停在路边的面包车旁站着个窈窕女子,我就指给他看了。还利用他看人的空当把自己的袖子从他沾机油的手中夺了出来。被他捏过的地方两指印黑油污。

    “她是卖肉的,我是她伙计。”我看他还在愣怔就又说了一句原由。

    “不是,李老头他说的有根有据的,你别拿其他人哄我了。”李家老大举手挠了下他的齐整沾灰了头发,有点困窘,没有立马把手放下来,他说过这句话才把举在头皮上的手缓缓放下。看来他一旦认定的事很难改变立场了,就是这个犟脾气也是他在人前没法敞开来说话的原因了。

    “大哥人是这村的,过来先看看我这车啥毛病了,我这一会还得送货了。”美女姐也看出来情形不对,她又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了事了,只好先说修车的事了。

    “我,那行,先给你修了车再说其他的。”李家大哥还是敬业的。

    在他修车时,我闪一边去了。美女姐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也悄然跟我到了那个李家大哥视线受阻的地方。“怎么了这是?”她偏着头看着我。“也没啥!”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从哪说起,这个真是有点难以启齿。“怕啥,你一男的有啥说啥呗,姐见的多了,你的事都在我的认知范畴。”美女姐一副淡然的神色,弄的我反而是扭捏羞口了。“也不是啥大事,就他听人说了,我们村边上的坟地要迁,他们说这事我引起的事。”我还是不好直言。“你说清楚了跟你有关系的内情,我也好帮你指条出路。”美女姐这时微眯了下眼即刻又放开,后说。

    “这跟覃沐勇和贇哥有关系,他们的工地就在村外。”我说。

    “算了,我不问你了。你要不去村外待一会去,我这里车一修好,就跟你汇合。“美女姐这么说。

    “也行。”我说。

    还好这里还有一条巷子能插往村外了。我走了二十几米就拐了进去。

    “夏衡啊,这些天总也不见你。”穿一身黑色旧款西服的体形丰腴的中年长发妇女迎面走来,我认识她只是没有过多的来往。“林婶,你这是出去呀。”我和她打招呼。她看了我好几眼后于我错身而过,一股廉价香水味冲入我的鼻腔,我觉得有点奇怪了,她以前见到我好像没同我打过招呼吧。难道又是那些谣言的大作用?

    我一路疾步怕再碰见什么熟人,还算我走运,一个人也没碰到别说什么熟人了。

    我站在离村口有一段路的路边,坐在一个花坛沿上,拿出手机瞎玩上面自带的游戏。行人过来过去的,天渐近中午了,如果面包车不坏的话,这会早就送完货回批发市场了。

    阳光晒的我的脸很温暖,可我还是避开了它,侧身扭了个角度,太阳就只能照着我的背面了。

    我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这时正是人们往家的方向奔,寻着自己的亲人给一家老小做的家常菜去了。那味道那么醇,那么香,我这时不觉得羡慕了,只觉得孤寂,我这无家可归多时了,已经有些习惯居无定所了。“唉,想的多了,我在手机上找了一首歌按了播放随它响起了凄美的音乐。

    当我从音乐声中自拨时,已经是一点多了,怎么这么久也没修好?”我急了,站起来,有往村里返的念头。可是还是有那么一丝的犹豫,正在左右为难时。看到不远处的马路对面的人行道上,一道阳光的身影在静静的站着。“李宇!”我轻叫了一声。他好像看了我很久了,只是这时他的身影开始缓缓移动,我又看了一眼时他已经在正常走路了。“今天星期几?”我心里纳闷了,把屏幕按亮了,一看是星期五,可这不是中午嘛,他回来干嘛?不是说他妈在三中附近买房子了么?那是在城里不惯要回来看看了?我再看他时他已经在村口要进门楼了,我只是盯了他的侧身影一眼他就进去了。我觉得没意思的把头又扭了回来。

    我静等了一会儿终于盼到了美女姐的车,看它拐出了门楼,我就站在路边等了。

    “我知道他说的啥意思了。”美女姐边开车边看了一眼后视境说。我坐在行驶的车上没有接话。“要我说,这也不是啥事,以后拆或者不拆的消息出来了你再来还会遇到这个事了,村民以前也没经过拆迁,这股风刮过来时,谣言就起了,等它确定下来,真拆时人们也不能安分了,只有等拆完再过好一会儿人们才能不理会这个事,你也别心烦,你干你活,吃你饭,天也塌不下来。哎,高兴点。”美女姐安慰了我一大通话后,瞅了个空扭身一抬手拨拉了一下我正耷拉着的脑袋。

    “美女姐,你以后还带我来送货呀?”我被他拨拉了脑袋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听她的口气是我还得再来李家村了,我就问了一声。“你送不送货都得来,谁叫你是李家村的人了?”美女姐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得了,我还真想不来了。”我说。“哈哈,那你这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逃开了?”美女姐虽然是在开玩笑了,可我知道,如果真要离开这里恐怕只能等我成年了。

    “美女姐,我好好跟你卖肉,你记得能我加工资啊,那样我也能早点脱离魔窟。”我跟她说。

    “唉,小小年纪哪有那么多的水深火热了,我只当你是玩笑话。”美女姐一皱眉说了这句,就陷入了深思。“你看着点路。”我提醒她说。“嗯!”美女姐回神,继续开车。

    到了最后一家要货的地方时,我偷偷咧了下嘴,这就是我睡了一觉的,那家网吧、台球厅、和麻将馆,三合一的普通人能消费得起娱乐场所。我搬了一块肉拐了两个过道才寻见了他家的厨房,在经过那个台球室我特意看了下没人,我的那些同校的大概只有晚上会来吧。老板直接给我结了账了,我这回记起手机自带的计算器了,拿着它算才没出糗。

    “夏衡,你是要面还是大米?”美女姐问我,这时都两点了,她这是要买盒饭了。“随便。”我说。

    美女姐就近在另一家小饭店买好了盒饭。提着它上了车递给我一盒,她自己就先吃了起来。我也饿了,三两口就吞了那点份量的米饭。“美女姐,你干啥去?”我见她吃过饭,就推开车门下了车。又进了那家小饭店,一会儿,她又提了一个装盒饭的塑料袋出来。“砰。”车门一关她那盒饭就递给了我。“我都没注意,你一个半大小伙子,吃那点肯定不够,对不起啊,我当了好几天恶老板了。”美女姐觉得自己疏忽了,抱歉的对我说。我把盒饭接了过来,尽管我已经不想再吃了,可觉得有人关心真好,还是把这盒饭吃的不剩下一点渣。

    车子在两点钟时赶上了午间高峰,车流量大,人也很多,上学的上班的,我一路上尽听焦燥的司机按喇叭了。

    回到了批发市场外的那条马路时,又一股水流一直流到了下水井。由于水流挺大的也不知道是谁把井盖子给掀开了,那里没有路障也没有警示牌,我也是快到那个井口才看见那个窨井,美女姐在驾驶位比我早一步看见了。“这是批发市场外面的那个水管破了,打开窨井也不知道立个标志,这是哪个蠢货办的这半拉子好事了?”美女姐对管这事却没想周到的那个好人下了个不太好的定义。

    车子慢开着,一个路边的埋的很浅,几乎跟地一般平的塑料白色水管子正在往外呲呲的冒水,我向来喜欢水看到它有点兴奋。“美女姐,我中午想歇一会儿。”我央求她说。“你想什么就直说,这来没做几天生意了话倒是学会拐弯了你。”美女姐嗤笑了一下说。“还不是有水了,想洗洗衣裳。”我用被揭穿的无奈语气说。“那你顺便把我的那个围裙和那个小案板也一起洗了。”美女姐果然是生意人也爱占点小便宜,批发市场也有水,不过是几户公用一个为了摊水费也有矛盾吧,还是公家的水好有水压冲洗起来那跟洗车用的喷水枪似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漏的水敞开用

    “你就穿我爸放在那的一身就行了。”美女姐这样说。“也行。”我说。拿了那身也像是工装的衣服就去厕所换了,只是这个倒霉的大运动鞋没有替换的。换好衣服就去肉店里拿了要洗的围裙和那个肉案板,走出这个批发市场时,觉得今天比先前更嘈杂,一来是甩卖的人多了,顾客有闻风而来的。二来是这里竟然有人在拆招牌,还有的人在清理库房,把他们在市场里库房的货搬走,这么着两股人车流出现了,进来的顾客源源不断,搬货腾地方的那些货车也要去出,把本来不宽敞的巷道堵的寸步难行。美女姐的面包车进来时也是费了半天的事。我一个人就拿了一个盆里面装的我的衣服、美女姐的围裙、半袋子袋装洗洁精、盆上面横着一个小肉案板,还费了7、8分钟才挤出了批发市场的。

    我蹲那里先洗的案板费了好些洗洁精才把它洗的不那么油腻了,要想洗干净还不得用热水。“就这样吧!”我心说。放在呲呲冒水的那个白塑料管那好一通冲洗。之后洗衣服也用的是洗洁精,“这个跟本洗不掉呀!我看着搓来搓去都洗不掉的袖口上的那些血迹,那天倒霉的一幕又现在脑子里了。无故陪了那些钱还是人秦淮的,咋说心里也发堵了。

    “你起开,这里的水都是掏钱的,我们就找人修了,你在这白用了?”一个穿保安服的男人驱赶我。我抬眼看了他一眼,他脸上皱纹密布,眼窝深陷,一脸的沧桑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

    “大爷,这里的水都流到了下水井了,那不更是白费了。”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希望尽可能快一点点把衣服洗完。流到下水井好说,那算——天灾之类的吧,你在这白用,那可不好说了。哎,你别打岔快起来赶紧走,都堵路了你。”这个保安一开始只是在远处驱赶,这会已经都离近我了。我来水管时的高兴玩会儿的心情被他扰了,心里也不忿公家的水也不是他家的凭甚不让人用了,斜抬眼看了他的淡蓝色半袖保安服觉得扎眼,又闷头故意洗美女姐的围裙了。“呀,有志气把我的话当个屁了,行,你洗,一会我们的头来了,看你不放下几吨水钱能走了我才真高看你几眼了!”这个不高的近老年保安甩甩胳膊走了,我觉得这是在中午,他暂时嫌热把外套给脱了,想他平时管的多了自然沾了些微末小官的习气,刚才那动作可是正儿八经的拂袖动作。

    “哼,”我冷哼一声。继续洗我手里的东西。“哥哥,你快点洗,我要往我水枪里灌水了。”一个三四岁的圆滚滚的小男孩凑我跟前了。“把水枪拿来我给你灌。”我把一只手伸他水枪前冲他笑着说。“你不会,我自己来。”小男孩奶声稚气的不要我碰他的水枪。“行,你灌。”我笑说。他缓缓拧要那个水枪灌水口的盖子。然后慢慢的往呲水的那个水压不小的漏口凑,他人太小了,也许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流速的水,迟迟不敢把水枪灌水口往那个呲水口对。终于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点勇气把那个灌水口往那个地方一凑,一股力冲他手臂上了,他也因为这个力不跟他认知了一个样,他人吓的只是屁股后坠,我及时抓着他的后衣领襟几乎把他的小小滚圆身子给就地提了起来。等我把他放在地上时也有点担心,看着他要哭不哭的脸,我也不敢哄他了,要是真哭了,别人还以为我欺负小孩了。这小个小圆球没有哭看着他自己手里的黄色半透明水枪,之后一松本来也是轻握着的水枪,水枪自由落体砸我盆里溅了我前襟一片泡沫。他把圆滚的身子蹲了下来,睁着水灵黑漆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我。我抹了把那片已经消失了很多泡泡的前襟,把他的黄色半透明水枪捞起来在呲着看起来是白色的水柱那,把水枪洗净然后灌满水,自己玩了半天他的水枪,才把水枪交给眼巴巴瞅着他的宝贝的小圆球,小孩子拿回本来就属于他的东西后就把它护在怀里,然后警觉的看着我,只是他太小了,我咋看咋觉得好玩。伸手捞了一个泡泡放他小鼻子上了。这小孩好在没有恼了,只是不给我面子的反而严肃起来了。“哎,呀,我的小袓宗你咋跑出来了。”一个中年妇女急急的跑到了小圆球身边,然后把他抱了起来。“奶奶,哥哥玩我的水枪了。”小圆球一手指着我的鼻子控诉我。“那咱不让他玩,回家玩去。”那个中年妇女整了小圆球的青色外套口气腻甜的说。“哥哥给我的水枪灌水了,奶奶我要那个了……”中年妇女抱着小圆球进了批发市场了。

    这时我也洗完了,要走时,边边上突然出现一个影子,我回头一看,他利索的闪我的前面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就人泼了一捧凉水。这水都进我的眼里了,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往上一看,韩沐彦这个小鬼笑的一脸烂灿的在俯看我。“你闲的吧。”我气冲的说。“小猪,这些天也不见你,我都没啥事做了。“韩沐彦要多闲有多闲的看着我调侃。“有毛病。”我心里暗语。“小猪,你看见我也不感到亲切,我们可有日子不见了。”韩沐彦这么说。我知道这小鬼真无聊了,可我也不负责给人解闷不是?“你咋来了?你不上学?”我有些疑问,李宇和他是一个学校的都在三中,李宇也是早早的回来了,今天是啥节日?“今天我们学校有校运会,下午不念。”韩沐彦轻松的回我。我看他一眼,这家伙竟然还穿着蓝色的校服更显他小了。别人穿的校服都不合身大部分人都宽松的罩在身体外面,就这个小鬼的衣服超合身,他穿也非常好看。这一看就是重做的,也有可能是改的。我不自觉的抖抖肩,肥大的深蓝色工装就像袍子一样罩的我的身材都看不出。裤腿不长但也够肥了。我在洗东西前已经把它绾到膝盖那了。我这要是一直低着头没人把我当还在上学的,那个小圆球叫我哥哥是他奶奶教的不全,不然准叫我叔叔大爷了。

    “你咋来这了?”这小家伙无聊了能去了地方多的多了,没必要往这不大不小的批发市场来。“我随便逛逛,倒是你小猪,怎么流浪到这里来了?”韩沐彦对我在这里出现也同样好奇。“我在这卖肉了。”我实话实说。“哦,那带我过去看看。”这家伙活像微服私访的,说话可客气不到哪里去。也对这里是覃沐勇的产业,也算是他家的了,刚才我还真忘了有这么个茬子。“那啥,你自己去,我在洗衣服了。”我说。我觉得有必要再涮一遍我洗过的东西,就当他叫我小猪的代价了。

    我又重新蹲下,把扣在盆上的那个小肉案板拿在手里就着水柱的冲力冲案板的正面,白色的压力不小的水柱打在肉案板上,出现了一圈往外扩的厚水晕,水晕的周围溅起白色的一圈小浪花很是好看。韩沐彦这时也蹲我旁边了,准确的说是蹲在离我半米的旁边的边上。“这水是自来水?”韩沐彦问我。我没有回答,心说:“你不是长眼了么,自己看去。”“它咋漏水了?韩沐彦问我。我心里乐了,这不正是不谙世事的少爷才问的白痴问题!我还是没有回答他,再说我回来时它已经在漏水了,我也没有打听这是啥时候的事儿。“这有市场管理的人也没来管?”韩沐彦继续问。“有人管是有人管了,不过是管着我不让我用水,还说要罚我几吨水的水费,可是这个欺我的事咋也不好听,这叫我咋说了。”我心里暗自思考。

    “王经理,这人在这用了少说也有小一吨水了,我说过他可他不走,还继续在这占着用水了。”那个面色沧桑的保安领着一个四十几岁的梳着后背头的白胖男人过来了,他身着一灰色的衬衫还系着领带,带着工作牌。他们俩一前一后的来到了白色塑料管的漏水口旁边也就是我的正前方。“刚才我们市场的老张都跟你说了,这水禁用,你人怎么这么不通情理?要洗啥回你家洗去。这的,你交30的罚款。”那个据保安叫他王经理的人还真要借这个口子罚我的款?我真是吃惊了,这,没听过没见过也没经历过还真有这么邪的事?!可说到要罚我款我还是软了下来,怎么说也是三十了,那够我两三天的饭钱了。“这位大爷看错了,我也是刚刚才过来的,就涮了下,我旁边的这个小同学可以作证。”我说着看了韩沐彦一眼,心说,“就你家雇的这些人,也不怎么地,弄不好能给你家管理的赔了。”“这个我也不知道他是啥时候来的,不过漏的水你让他敞开用。还有,你们有功夫管这些为啥不去找修水管的工人?”韩沐彦站了起来,也不知道天生有老板的威严还是后来学的或者是现装的,总之气势完全不同。我也是头一次见这小鬼这副凌厉的样子,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可怜的我

    “这个不需要你们管,你,交钱。”那个满脸沧桑的保安拿脚尖轻踢了我前面的正呲水的白管子一下,霎时呲出的水柱改变了方向,正好呲了韩沐彦那个小鬼一脸又冰凉又有劲道的水。激的这小鬼“腾”的站了起来。他都顾不得抹一下面上的水厉声说:“你是谁?”我眼看着那小鬼脸上还未落尽的水渐凑成莹亮的透明饱满水滴正一滴砸了下来落在他的蓝色校服前襟上,润湿的布料被水浸染的颜色更浓重明亮了,而他被水润过的嫩白脸庞就和雨后的粉白鲜桃一样,可口诱人。我觉得我对这家伙产生不小的兴趣了。

    “你是谁?”韩沐彦转看那个四十多岁的梳背头的男的,问他。

    “也没有听过还有这种事,还交钱?”我也不冲肉案板了挑事的接口道。

    “我们这里的水都是走水表的,你用算怎么回事了?”还是那个保安说。

    “你和你马上离开。”那个站那里的王经理一开始就问我要钱,这会儿也不作其它解释了,直接驱赶我和韩沐彦。

    “这水流了这么久,修水管的人了?”韩沐彦还在追问。

    “老张,把这俩人弄走。”王经理有些不耐烦的看了我和韩沐彦一眼。

    我早把东西拾掇好了,端起盆就进了批发市场。“你怕啥跑了干嘛?”“你回去,你家批发市场的水管没有你的话估计它得一直漏。“韩沐彦几步就跑到了我身边,两人在人流里边往里挤边说。

    “你就在这里卖肉?”韩沐彦抬头看了一下美女姐家肉铺的招牌。

    我都挤进那个肉案间的缝隙了,韩沐彦也没有跟进来。美女姐在那个粮油店门前站的了,看我们过来也只是瞟了一眼,她都没有终止自己跟粮油店老板的谈话。“你进不进来了?”我看着韩沐彦一点眼色也没有的站在肉店正中央,焦心的问。“那个那么油,小猪,你出来吧,这会儿没人过来买肉。”韩沐彦为难的看了许多眼肉案板后还是放弃进入肉店。我也不能听他的找了两衣架把衣服、围裙挂外面了那个拴在墙上和外面的防雨棚上的短铁丝上了,由于防雨棚是活动的,所以铁丝也不能承重,挂两衣服也是够勉强的。看着衣服稳住,不会拽倒什么东西我才放心的找椅子搬座位了。

    “小猪,我渴了!”韩沐彦得理的这么说。我刚把椅子搬好,屁股正要往椅子上沉了,听到他这么麻烦我的一句话,白了他一眼后说:“外面的水管正呲水,你就着喝两口得了,别渴坏了。”“小猪我真渴了,上午我还跑步来的。”韩沐彦跟小圆球的眼神快一个球样了,还别说这小鬼看起来也让人不忍心拒绝呢!“你等着,我去给你买瓶水去。我急忙挤出那个肉案间隙,往不远处的那个饮料批零商店跑去。

    我买了水后,往回返。在一个十字小巷子的一堵墙周围围着好些人,我也费劲巴拉的挤进去一看,果然是一张盖着章的拆迁限时搬迁通告。我看了下时间,是今天贴上的,我和美女姐去送货的早上还没有这张纸了。说这个月的25号是最后的搬迁时限。

    “哎,你咋动我的刀了?”韩沐彦在外边的肉案边上站着,手里拿着银色的拉肉尖刀在比划。我把一瓶水硬塞他手里,把我的尖刀夺了回来,“这个可锋利了,你不会拉肉把你手割了!”我把银色尖刀的刀刃翻起来对着韩沐彦的脸让他看。“唉,咣,我的手腕子!”我被人袭击这会儿一手握着手腕正在哀叫。手里的银色尖刀也咣的被甩在了放案板的铁架子上后又自己落地了。我怒瞪着那个人,他就是韩沐彦家的门神保镖。“你有毛病呀,我的手腕都被你劈折了!”我冲他大骂。“你拿刀对着我家少爷了。”他平静的说了一句后,离开了这里拐往了侧门那里。“看他已经走了,我不让了,用另一只手一把卡住了韩沐彦的手腕子,使劲用力。“你这个臭小猪放开我。”韩沐彦把他另一只手里的那瓶水随手一抛就用他的手指头抠我的手。“夏衡,你放开他。”美女姐过来了,可他向着韩沐彦我有些不高兴的把手松开了。“你没事,再洗点东西去。”美女姐收罗了些拉肉的刀子和抹案板的油乎乎的白毛巾搁盆里让我去洗。“美女姐人家要我好几吨的水钱了,我可不敢再去了。“谁说的,他咋呼你了,快点去吧,你不做点事在这儿给我生事。”美女姐嗔怪我说。“不是美女姐,你是不是也以貌取人了,哦,合着没他啥事?”我一手指了下已经伪装乖巧的韩沐彦,这不是你的朋友吗?能有他啥事,你快洗东西去,一会顾客多了我也减价卖肉了。我没有法子,虽然不想再去可想着美女姐也是批发市场的老租户了就又端起东西往出走。

    这回洗的东西太费劲了,油乎乎的我都放了多少洗洁精了。那个保安和那个王经理都不在,可是有前车之鉴弄的我心惶惶的。韩沐彦也被美女姐留在肉铺里了。我知道就算是美女姐不留他,他也不会跟我过来的,“唉,得罪他是不是稍早了?”

    快洗好这些东西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吓的我浑身抖了下,“这又被人逮住问我强要水费了?”我心惊的迟疑了下才回的头,只见黑手正在盯着我俯看。我意识到他是看着我这身埋汰工装觉得奇怪了。也是,上回我还穿的人模人样的,上上回穿的更好,再上一回穿的也凑乎。我也瞅了他一眼,这回身上也不干净不过好在人挺精神的,我觉得他比我过的还好。他从兜里掏出半盒烟来,拿出一根递给我,我没有抽烟的想法摆了下手。他愣了几秒后把手伸到了衣襟里掏摸了半天,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颜色浅淡的五十块来。他把钱塞我手里,我怀疑钱不是真的就拿起来对着太阳光照了半天才确认它是真钱,只不过是由于被水洗过了,所以颜色有些异常。“给你。”我把钱还给他,可他没有接往后闪了一步,我急了,站起身来,把钱往他裤子兜里塞,他还是给躲开了,我再近了他一步,又把钱往他的衣服外口袋里一塞,这回钱是塞进去了,可他把钱拿出来就往我脚边一扔之后快速跑走了,我眼看着他最终消失在马路的尽头。讪讪的把那浅绿色的钱捻起来,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了,这是什么事,我被乞丐可怜了还硬塞我钱了。他不知道我在这吧?他上回不是已经在城里混了?看来在城里要饭不现实,在这里用个水他们还撵狗似的撵我了,那在城里还不让人给遣返回老家去呀!也难怪他要转战场了,只是可惜了没有拉住他问问,现在在哪里待着了,看看手里的钱,这八成是他捡垃圾时偶然在旧衣裳里摸见的。“这个,唉!”我看着浅绿色的票子,觉得它烫手了,这钱咋花?

    我无精打采的端着盆走到了肉铺的那条巷子,美女姐和韩沐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望见他俩笑了。我过去后,他们只看了我一眼就又自己说话了。

    “这肉多钱一斤。”一个年轻顾客问。“14。”“13。”我和美女姐同时发声只不过说的数字不同。“你家咋这的了?到底是多钱?”年轻人不快的说。“13。”我弱弱的说。“刚才你还喊着说,‘14’了。”年轻人不饶我。“我记错了。”我底气更弱的回答。“行了,称三斤。”年轻人面上还没有回暖,弄的不好意思。“要那块的?”我追问。“就这个。”他用手一指。我拿尖刀一比,就要下刀了。“算了,不要了。”那人转身扬长而去。我刀子顿在肉上,好长时间,看他的背影真是觉得运气也太背了,要是早点下手拉肉,这生意就做成了,憋屈的我不行。

    “小猪生气了。你看他的脸。”韩沐彦不知人间疾苦的放声大笑,我一点也不想指责他,反而很羡慕他,我要是啥也不知道,是不是会过的轻松一点了?!又想到刚才黑手还无条件不求回报的支援我了,心里更是难受了。“小猪,哭了?姐,这个怎么办呀。”韩沐彦有些慌张的对美女姐说。“放你的屁,你看见我哭了?”我把脖子一伸,脸都快摆他面前了。可是还没有等他确认我自己哭没哭我就把脖子撤离了他和美女姐的视线范围了,一瞬间,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加之我被黑手可怜,还有上午才听到的迁坟谣言就想起来我奶奶了,各种情绪积聚我的眼泪真的流了出来,我是不想让人看见我哭,可是他们已经看见了。我抹了两把眼泪后,冲到店里揪起一条我洗的差不多的,用来揩肉案的毛巾狠擦了两下脸,深吸了一口气把泪水堵回去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花真钱

    韩沐彦接了一条短信后,离开了。

    我在卖肉时也绷着脸,估计顾客让我吓跑了不少。

    第二天是星期六,本来也不上学,可美女姐开了店后发话说,这里她一个人守着就成,要我先去找同学问学校里的情况,我能找谁了?想了下只有去找王与众了,我只知道他的大致活动范围真要找到他人,恐怕靠运气比主动找他靠谱些。

    我坐公交去了青山他以前常去的网吧寻了,不见他的影子。又掏出手机给他拨了通电话,“王与众,你在啥地方,我找你有事。”我拿着手机说。“你有事在手机里说也一样,用不了多少话费。”王与众竟然不愿意说他在哪里,更不愿意同我见面。“啥破朋友关系啊,这么不牢靠,这真是同不相干的路人一个级别的!”我心里暗骂。“那啥,这两天学校有啥事没?”我通话中问他。“没事,你是想来上学吧,那就星期一来就成,没事了吧,没事我挂了?”王与众人挺精的猜出了我的想法。“没事,我,”我还没说完手机没音了,我拿眼跟前一看早就出现结束通话的提示了。“啥人嘛,认为我没用了是吧?!”我忿忿的把我的手机装口袋里,狠狠的“嗤拉”一声把拉锁拉上了。我这衣服在外面飘着晾了一夜总算是能穿了,不然还得穿美女姐老爸的工装了,那个工装埋汰人也就算了,关键是它的口袋恰巧还有一个是漏的,要是稍不注意辨不清哪个口袋能用,直接瞎装,那东西直接就砸地上,像我刚才那样的粗暴装手机的话,有可能它已经报废了。

    离开了青山,我考虑了下,决定去梁雾家,咋说那里还有我的床铺和换的衣服了,只是有些事说不好,那个梁雾上回找我过后,小金他会不会知道了?也不知道他和梁雾有啥交待没有。去梁雾家最好是瞅他不在的时候。他不是说,他得去工地了,我估计这会儿他也不会在家,我过去抱点衣服再拿床薄绵被就成。

    去他家是有公交了,我需要倒两趟车,幸好美女姐开店早,我出门的也挺早的。用了不长时间我已经在梁雾家附近下车了。只是往他家走的时候有点发怵。算了!来都来了索性也不想那么多了,直接往他家冲了。在他家的小巷,碰到了有一家正在自己搬买回来的蜂窝煤,蜂窝煤堆在了那家人的门前,他们一家有两个小孩子和一个老大爷正在一摞一摞的往他家院子里搬,其时有时候卖蜂窝煤的人是给人往院子搬的,有时候还是免费搬的,可这个免费也是有条件的,比如,你不死抠他的蜂窝煤价,还有就是不把他自己在运输过程中损坏的半块或者是少半块挑出来,这样他可能给你搬院子里,还有一种情况是他今天一天还没开张了,你过去买了他的蜂窝煤了,他不用你说就主动帮你搬好了。当然也有绝对不给你往回搬的,比如,这家,他家的门前本就堆了一堆沙子好像要修房顶用,沙子倾倒的倚着半个门,人家卖蜂窝煤的当然不会给你搬了。我先绕过蜂窝煤再绕过沙子,这才看见梁雾家的门,我在他家门口一看,门是拢着的,就知道梁雾一准不在家。我往前走了几步,看那家人都搬着蜂窝煤回去了,就掏出改锥把小院子大门的锁给橇了,没有办法我的钥匙早就不在我身上了,落在贇哥家了。

    我溜进去,把家门也给橇了,进去翻出几件衣服找了一双鞋,又在一个包袱里翻出了压箱底的几百块钱,想带床被子的愿望被现实给阻了,外面的小巷子的那家人搬蜂窝煤了,我这大包小包的出去也困难。这房子下了几次雨也不开窗户有点潮味。

    我把东西用一个大袋子装好提出门来,我用我家里就有的锁把房门锁了,然后拎着那个大袋子和另一把锁在大门口听动静,再一次确定他们一家往回搬蜂窝煤时,我急速把大门一锁,就提着袋子往出奔,好在出了巷子了,他家的人也没有出来。我出来后给王与众发了一条短信,让他告知梁雾,就说,我回来拿了点东西,让他不要大惊小怪的。

    做完这一切,我提着东西坐上了回批发市场的公交车。

    回到批发市场时,人流已经挤的水泄不通,我拿着东西忽然想起我可以从侧门进。于是稍返回去一点路程,拐进了侧门,侧门是个两用门,就是一个大门里嵌套着一个小门。平时是只开一个小门,那个小门仅能走行人和能过一辆电动车,只有把大门也打开车才能进来了。只是那个地方临近库房,没有点实权的人,不要想从那个门走车。“靠,这咋搞的了?小门也给锁了?!”我扶了下实疙瘩的铁锁,心里不爽了,连小门也不让人进出,这是不是太歁人了?!“算了我还是多跑点路绕到后门去好,这里离前门和后门是差不多的距离,不过我还从来没有走过后门咧,过去瞧瞧吧!”我把铁锁头一扔,它发出了“咣当”的一大声撞在铁大门上了,就这也不能消我的不满了!

    路上的人也不少,都拿着扫回来的减价便宜货,有的大姐,还在路上碰上,这个让那个看她刚买的盆,那个让这个瞅她便宜买的正品什么牌子的擦脸保湿霜。我经过时还真没眼色的从她俩人中间插过去的,因为我要是过另一边去走那就是逆行了,这条路就真是这么点利用面,那边都停满载人载货的机动三轮车了,这条路可是批发市场的雇车专用路。越走往后门人就越多,我都觉得这前门后门的人流量无限接近了。“哎,算来算去的挑路走,没想到一样的境遇,都得挤!”我把提的东西抱怀里,缓慢的跟着人流,边挪步子边抱怨。

    “妈的。”有人踩了我脚后跟了,我的鞋差一点就被拨了下来。我慢了一下,脚尖磕地的整鞋。“哎!靠!”这时也不知道是谁推了我一把,我直接冲撞上前面那辆黑红色电动车的后车架上了。被那个架子硌压了一下,有些痛,我一回头,看哪个人也不像是刚才推我的人。没有办法只好自认倒霉了!

    慢的像是静止的水流,我费了好大一会儿,才进了后门,捡着人少的小巷子走,反正每一个小巷子都给到了美女姐的肉铺。我选了最边边的那条小巷子走。这个小巷子是买调味品的,各种调味料的浓郁味道把空气都腌成烤肉味、麻辣味,……千奇百怪的味道混在一起。“阿嚏!”我去,这里真他妈的够味,“阿——”弄的我打了一个喷嚏就想打第二个连着想打第三个……

    我紧往前走,前面就是我刚才要进却进不来的侧门了,我还看了一眼,也没有啥在那里搬货的车。在往前走,“那人?和那个女人,那是赵迪和他那个女人吧?”我想避开他,就往回返,好在他们也只是背对着我,我确定赵迪他没有看见我。我后退回,那个也不知道多少位杂陈的调味一条巷,找了个出路,就拐往美女姐肉铺的那个方向了。到了那个巷子也是挤过去的,美女姐肉铺外围着好多的顾客,我挤进肉案间隙美女姐都来不及多看我一眼,我把东西放好,就开始帮美女姐卖肉了,今天的生意真好我有点手忙脚乱了,好在不好剁的排骨还有绞肉馅都是美女姐自己弄,我只是负责小散客。忙了一会已渐近中午了,这时顾客也散了,我坐在椅子上歇着,脑子里还是想那会碰见赵迪的一幕了,我也不知道我这暗恋啥时候才能终止。

    “夏衡,去买桶酱油去。”美女姐掏从钱匣子里抽出一张五十的递给我,指使我去买酱油。“哦。”我无精的应了声,揪过钱出了店里。“你去紧里边的那家调味店买去,我要老抽。”美女姐说了下酱油的种类。我听见也没有回头,直接往后面的调味店走。

    “滋——吱”那里有在店铺顶上做业的,电焊切割机在拆广告牌了,我小心的迈过那根电缆线,钻进了那家调味品铺。“老板,我要老抽。”我冲老板说。“嗷,你等等。”中年男老板正在舀白糖,就是把大袋子里的挖的小袋子里,然后再称重。他干了一点小活后,给我拿了一桶老抽,我把黑手给我的那张颜色浅淡的钞票给了调味店老板,他看了一下后说,“换张!”“这是真的。”我接口说。“我知道它是真的,可我这做生意,往出找钱没人要这张!”调味店老板没有要这张钱的意思。“我就拿了这张钱,要不,不买了!”我作势要走。“哎,算了,我就给你找钱,你就是碰到我了,这钱你真到银行换也有换不出来的时候,残币也不是你张的样子!”老板甩了下钱,然后把它扔钱盒子里了,扔进去还厌弃的看了它一眼。我无心跟他争辨什么,他说的是对的,这张五十的钱确实难花,我估摸着它能花出去的可能非常小,原来打算花不了的话就搁着吧,没想到头一次花竟然真让我给花出去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舍己救人

    我提着酱油钻出了调味品店。走出去不远,忽然想到这些天比较上火,想着调味店隔壁就有卖败火花茶的店,我又返了回去。前面的身影是赵迪吧,我没有盯着他,反而看着他旁边的那个女的背影,怎么说她也是我是的情敌,夺我所爱的事,我还真的不能释怀气的牙咬的死紧。这个也不怎样啊,赵迪怎么会喜欢她呀?这时“滋嗷滋嗷”的声音就在他俩的头顶响彻。我觉得我还是回避的好,正要转身,发现上方有异响,“不好,”我还没有多做反应人已经冲过去了把赵迪一推,那个广告牌的字的那个偏旁的一个分笔画的1就砸中我的一侧的脑袋的近耳朵上方的一块儿地方。血汩汩的流下,我急忙用手捂可是血的流速太快我的手上按了一下也没有按往流血的那块地方,旁边的人把外套一脱,接着就脱了里面的纯棉t恤,他把t恤死往我正流血的头上按时我觉得我的头好晕,接着就什么也不清楚了。

    再次醒来,眼前一片亮白,“这是什么地方。”我想坐起来可就是觉得头有些晕,就没有起成。用手一摸头的一侧盖着纱布,纱布的外侧还罩着棉线的医用网帽。“你醒了?”一个让我意外的声音。“小张?”我盯着他看了眼,确认是他,学得有些奇怪,怎么回事?我救的不是赵迪呀?我回想更多的细节,那人我也没看见他的正脸,难道不是赵迪?我正纳闷时,美女姐和一个医生一起出现在我的病房门口,我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亲人一样的,“美女姐,”我叫她。她走了过来,我正要问她当时的情况,那个医生走了过来,“夏衡?你看的清楚么?”他伸出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有点眼糊!”我吸了口气,又被消毒水的味道迫的闭了下气,这回答。“这是几?”医生伸出两个指头在我眼前摆了下。我说:“二。”“那,这个是几?”医生继续问我,这回他伸出一个手掌来。“五。”我回答他。“那,这是多少?”医生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圈。“这个,你让我啥说?合起来是250了都。”我不悦的扭过头不看他了。“你们放心,他就轻微脑震荡而已,记住,他要是有呕吐、头晕的话,就来办公室找我。”说完这医生转身走了。“美女姐,我这个,唉!”我欲言又止,这真不好说,谁叫我只凭背影就冒然救人了,现在可好有苦也说不出。不过覃沐勇这个恶老虎,我救了你,你也不晓不得过来谢恩?!还有我果断的被那个身高、身形都和赵迪的女人相差无几的那个女人给蒙了,要不是她的出现,让我气昏了头,那大白天的,鬼才会把覃沐勇这个恶老虎当成是赵迪了,想着如果我不多事的话,那脑袋开花的只定是那个恶老虎,凭他歁我那些次,我都觉得叫他脑袋开花都是轻的。

    “小猪,你怎么了?”我正沉浸在后悔救了覃沐勇白把我的脑袋削伤的情绪里,就听到了韩沐彦在我床边叫。我回神后说,“把你的脑袋从我眼前拿开,我现在不想看到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的脑袋瓜子!”我盯着他气的说。这小鬼的头离我也太近了点,我侧躺着他就趴我网着白纱医用棉网的脑袋那,也是在好奇的盯着它。“小猪,你知不知道,你救了我大哥后,那个批发市场都轰动了,有的人好事,直接给市电视台打电话,说,要他们派采访车来。“不是!他们看到有人被砸,不是第一时间拨120,是第一时间给电视台打电话?!”我怒了,这人咋回事,真不知道人命关天啊?“小猪,你又生气了?这也不算啥事吧,他们有人报料的话,人电视台给报料新闻的人一点小奖励,还不是很正常,谁会没事专理这个?!”韩沐彦一副微末小事本该如此的表情跟我说。“诶,合着我的脑袋被砸成这的,血都冒了那些在你这里,仅是一点小新闻?”我用手重拍了这小鬼的肩一下,气冲的问他。“本来是够上小新闻了,我大哥叫人把采访车给堵了,所以到现在啥事也没有发生。”韩沐彦这么回答我。“诶,那更不行了,本来我是舍已救人,那我现在啥也不算了?”我猛坐了起来,靠,还真有些头晕。“你咋想随你便,反正正规的荣誉没有。”韩沐彦明确的跟我说。“我不干,”“不干什么?”我还没说完覃沐勇那个恶老虎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我一看他更气了,他的穿着跟赵迪一样,都是电视上常播广告的那个牌子的运动服,那是个中档品牌,我要是在美女姐家卖一个半月肉也能买的起,只是覃沐勇这个恶老虎怎么会穿这种衣服,他不是好穿什么丝的、麻的,一类的东西么?!“覃老板,批发市场出这事,我们小家伙计也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想要点补尝合情合理吧?况且他救的是你。”美女姐看到覃沐勇进来后,这么同他交涉。“这个我和他另谈,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请回吧,夏衡我来照顾。”覃沐勇撵美女姐了。“我家店里有我爸了,夏衡我照顾就行,不麻烦覃老板了。”美女姐这么说。我听了很高兴,她在这就是我的亲人了,我有把她当靠山的想法。“你搞错了吧,夏衡可是我们老板的跟班。”小张在一旁忽然凌厉的开口,很不客气的跟美女姐说道。

    “大哥,小猪好像真的被砸晕了,我们还是不要吵他的好。”韩沐彦这么说。我这时因为听了他们的强势谈话觉得心里发堵,索性捂了一只耳朵闭上了眼。耳边果然安静了许多。可我脑子里翻腾出许多画面的片断出来。最多的就是那个女人的她是真的很像赵迪的女人,该不是这个女的也跟覃沐勇好吧?!我脑子被砸过,连想法也变成跳跃式的了。在这引起了无数奇怪的想法后,我睁开了眼,美女姐看了我一眼,后说,“夏衡也没啥事,让他回去歇着吧。”“不行,小猪,都这样了,你把他弄回去也不保险。”韩沐彦探究的看了我好几眼后,盯着我包纱布戴白网套的脑袋忧心的说。他说这句话还算有点心,比他大哥强。

    “咦?我的手机了?”我不经意的摸了下口袋发现我只穿着病号服,我自己的衣服并没有穿在病号服的里头。“哪个混球秘密摸了我的手机!”我吼了一声,可是由于没有喝上水的原故,声音嘶哑的难听死了。“爸,哦,我就回去。”夏衡,我爸找我有事,那我明天再来看你。”美女姐接完电话和我打过招呼就转身就出了病房门。我看她这么利落无恋的就走了,心里有点发酸,怎么着?在真正的亲情面前,我以为的依靠就这么飞了。“是你吧?覃大老板摸了我的手机了?”我声音嘶哑的质问覃沐勇。可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不要说给我正面回答了,理也没有理我。“物归原主了!”小张言简意赅的轻飘出一句回答。“什么?那是我的手机,你们凭什么给人了?”我在床上把屁股往边上一挪,近了他一点点位置后探着脑袋瞪着小张和覃沐勇不忿的说。这时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不对呀,那个秦淮现在不是在贇哥的公司干了,那这个手机他们有办法还回去,还是他骗我了,手机被覃沐勇扣下了?我还是觉得覃沐勇扣下我手机不给我的可能性比较大。“小猪,手机你也买不起吧,送你来医院后,肉店的姐姐才知道你有手机的,你这手机有问题!还有你干嘛随身带着改锥了?”韩沐彦又湊我身边眨着黑亮的眼眸深望着我说。“美女姐姐说,你这改锥是她面包车上备着的,你偷拿它干嘛?”韩沐彦直接逼问我了。我没有辞辨驳,就一声不吭的干坐在床上,又想看他的脸有啥别的表情,又不敢直面他。我捂了下腹部,胃不舒服,看了下窗外的景色,现天已经大黑了,也不知道这是几点,不过我认为不早了,那个一开始来给我瞧脑袋的医生,我断定他是值班医生。韩沐彦还在极有耐心的等我回答问题。“那个改锥是我随手从美女姐的车上顺的,那是因为我睡的那个躺椅的一个螺丝松了,我拧过椅子后没有马上把改锥放回去,至于那个手机,它还真是我的,不过是二手的。”我这半真半假的回答他。

    “小猪,你就吹吧!”韩沐彦显然没有信我跌出一句冰凉话来。我反正是义务回答他了,也没有较真他的可恨态度。

    第1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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