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夏回忆录 作者:冬临渊

    第15节

    “噢!靠!”我被张明意从覃沐勇不严密的围挡缝隙给踢中了骻骨。“你咋回事了?”那个负责人上前一把揪住张明意把他拖离我们老远。疼过劲后我也要冲过去报仇,被覃沐勇给拦腰抱住了。“你放开我!”我还往前冲同时掰覃沐勇的手同时骂人,“神经病,你过来,我他妈踢踢死你。”“有本事,你过来吧,谁先被踢死还不一定,你个傻蛋!”张明意只站着挑衅,没有冲过来的意思。可我被覃沐勇箍着腰暂时也没冲过去。“呀?咋还不过来?我都不耐烦了!”张明意的挑衅更深一层,眼里嘲讽鄙夷满满的。气的我只抠覃沐勇的手。“到底啥事儿?”覃沐勇看着张明意说。可张明意犹豫不决了,他是顾忌什么。“你老实告诉我们,不然你立马给我走人。”那个负责人给张明意下了最后通牒。“他,趁我女朋友喝醉占了她便宜。”张明意支吾应答。“你神经病呀?眼长哪去了?谁占她便宜了?”我大骂他眼拙。“怎么没占便宜了,你那手往哪搁的?”张明意怒目吼了一声。“搁哪了?”我看他这么说直接就怀疑那女的是他女朋友么?人家女的还没找我来了,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搁她腿上了。”张明意不好意思的小声说。“噢!她要是让我负责,你把地址给我就成?你确定那女的是你女朋友?”我故意暧昧的说些气死张明意的话。他果然脸变成酱紫色了。“你把手搁她腿上了?”覃沐勇在我身后冷言说。“搁上了。他都看着了那还能假了?”我看着张明意回答覃沐勇。“你跟我回去。”覃沐勇放开我的腰,扣着我的手腕拽我往工地大门处走。“你给我站着!”张明意还不罢休,可也没追过来,大概怕负责人镇压他失了工作吧!

    “行了,覃老板我自己能走。”我挣了下手腕,可没挣脱。“上车!”覃沐勇把我往车上推。“还早了,这就回去呀?”我不耐烦他推我。“砰!”车门被碰上了。汽车随之启动转向。“这咋了?覃沐勇干啥不高兴了?”我瞅了他一眼这人面沉如水。弄的我怪没意思了。

    车子刚驶进村子,道边的两个人就走到路中,由于他们真挡路了,覃沐勇踩了刹车。只见龙哥和他小弟立在车前,见覃沐勇的车子刚停。龙哥就轻轻的敲了下覃沐勇那边的车玻璃。“哼!”我不自觉的哼笑了下。这哪是敲车窗的?分明是给车玻璃“挠痒痒”,这龙哥谄媚讨好的连车窗玻璃也不敢敲。覃沐勇眉头轻皱把车窗摇了下来,“龙哥有事吗?”覃沐勇虽然叫的是“龙哥”可一点也听不出别人叫他是那种恭敬和畏惧。“覃老板和夏衡还没吃午饭吧,我在清荷酒家定了桌,覃老板不忙就给我和我兄弟一个面子,让我和我兄弟尽点心。”龙哥看着覃沐勇说。我看他也注意到我,就看了眼他们呆过的路边,是不是他们在我们去工地时就看着了覃沐勇的车了?在我瞅见地上的烟头后有了答案。

    第一百五十二章烦恼中秋

    “夏衡,还要做功课,谢谢邀请,下次我请你们。”覃沐勇拿我当借口拒绝龙哥。

    “那是学习重要,小心开车,路不好走的。”龙哥让开了路,覃沐勇开车通过。

    覃沐勇把我放在蒸蒸饺子馆的路边,就自己开车走了。我看他不回那个院子了。自己也没先回去。在村里瞎溜达。

    一路走着,两边能看着的地方都在加盖房屋。走到了老槐树小卖铺那看到他家没有动工。“这家真能沉住气!”我心里奇怪不为钱的少数,他家真是异类。我想了下就进了小卖铺了。

    围在小方桌旁打扑克的一众人见了我,都是细看。他们从头到脚把我打量过了。这才接过刚刚中断的话题。一个中年村民对小卖铺的主家说:“你家把那数砍了,不就能加盖房屋了。”“那能行了?那可是一百多年的古槐。四十年前被雷劈过一个主枝叉,好多人都说这古槐会死了,可它还不是活着了!树老也能成精,你没事儿,别出这些祸害主意。”李老头说的还是他认知的老一套。“照你这的说树不能砍,人就该委屈着,主家房不用加盖,供着它?”一个妇女也姓李只三十多岁,专职主妇没事老在小卖铺呆着和李老头惯熟,说话自是随便。“加盖也成让出些空隙来就行。”李老头说出自己的想法。“那不行,我家男的兄弟多,只分到三间临街的屋子。这个槐树被雷劈的是朝外的那个枝叉,可它朝里的枝叉是向着我家房子长的,也够稠密了,占了我家快一间房,你说,我家拢共就三间,到让它占去一间,那加盖一回费工费力的,平米少了亏大发了!”小卖铺女主人脸上带愁的对大伙诉说。“这事你不找村里,让村主任想办法去。”一个年轻小伙子干脆的对小卖铺女主人说。“你以为我家没去找?我家毛毛他爸找村主任五六回,你猜村主任咋说的?”“他说让我们等着,说村里会研究下,还说在没出结果前,不要轻举妄动,这个槐树毕竟有些年头了,怎么也是古树暂时不能动。你说村里加盖房子快的墙都砌好了,可我家连砖也没敢往回拉。”小卖铺女主人愁的用手掌搓了搓自己的脑门。

    “要我说还是让出来,先盖两间。”李老头发布自己的高见。“”一共就三间,我家是想盖五层的。”小卖铺女主人气冲没遮拦的冲口而出。“大姐,三层就8米半了,你五层要多高了?你家房子是加盖还是推倒重盖,你家房子的地基能吃住盖五层?”那个中年人回她说。“怎么不行了?我家房子有混凝土地基。”小卖铺女主人抢着答他。“多厚的?钢筋下了多少?”中年人追问。小卖铺女主人这会儿,也觉得自己家的打算告人不好,她闭嘴了。

    “真是的,哥,我们这热脸贴人冷屁股,弄的自己也没吃成饭。”龙哥的小弟迈着大步唧唧歪歪的进来了。龙哥一脸阴沉的也紧随其后。他们都没注意我,直到寻椅子坐凳时在环视了下周围。“夏衡,你这,怎么也过来了?稀罕!”龙哥脸色由阴沉转笑了。我觉得这么突兀的转变很假了,这会晴下会阴的比天气的转变还快。“过来跟哥一起坐,你坐个小板凳干啥?不是有椅子么?”龙哥把他从女主人柜台那搬来的椅子腾出来了!“不用另,我先回去了!”我赶紧起身就往出走唯恐走的慢了被人阻拦。出了门后,在不远处顿住抬头看了眼古槐,虽然被雷劈了主枝叉倒还生机盎然。这树归村里管也不知道村干部能商量下个甚?看样子主家已经等不及了。

    “夏家小子,你站一下。”三老师在远处叫我,不得已我立住脚步。回头一看他紧走几步追了上来。“夏家小子,老也没碰见你,就你家没通知了。我家二孙子十一是过百天,我家大办,到时你和你二叔一家都过来,早饭就家里吃是流动饭店做的,中午在清荷酒家,雇的大巴在村门楼那有车等着。”三老师说完还瞅我。“行,我知道了!”我想也没想就按惯例答应下来,至于通知不通知我二叔,怎么通知他,我还真不知道。“那我先回了!”三老师跟我打了招呼超过我往前走了。我心里想不出怎么通知我二叔的办法,一通知他,那我的事,不就露馅了?怎么办?愁死我了!

    我正愁的乱挠头皮。李倩妈经过这里,我那些不雅动作都收了回去。等她经过我才放了心。她妈倒是认的我,只是在她心里学习不好的人都是她反对与她女儿来往的。我知道这事已经很久了,以前我和李宇常在一块儿,她能叫李宇进她家喝水不让我进去,以后还请李宇去她家,说是跟她女儿互相学习,所以她不和我说话还好了,谁有功夫跟她打麻烦?

    回到了住的院子,大门又锁的了!隔壁没人小张也不在,只是这回能进去,覃沐勇把钥匙放大门口的砖缝里了,我过去一找果然看到一把铜钥匙。打开大门,进去后就把它闭上了,也不知道覃沐勇回来不,我没想把门插死。

    进了屋子看到剩的半袋子面包,把它压实后塞我嘴里了,不习惯吃这种东西,可是小张偏偏每次都买,绝对的早餐主食。这已经是中午了,二叔回来的可能性小了好多,本来我想在覃沐勇的工地玩到晚上,错开我二叔可能回来的空档,谁知会碰上张明意呀,他也太会胡搅蛮缠了!我心里不到晚上是安稳不下的。想干甚也干不成心里焦躁极了!耗到天气擦黑,心稍放了下来,我二叔是不会回来了。“咚——咔!”爆竹骤响,冲天的大炮在空中炸开后,一团轻烟随风减散。人们随着月升已经在过节了。不开灯,天在圆月的照耀下也显的透亮。今年过节只我一个人了。

    反正也没事儿,我开了电脑播电影。只是声效被外面,炫耀似得节庆鞭炮给覆盖了,开着音也像是在看默片。无奈把电脑搁床上我躺床上揪过被子盖了。外面的爆竹此起彼伏好像永不停歇一样。这过节孤独寂寞也就算了,可偏偏还要忍受别人阖家欢的嫉妒,谁知道这得多累多烦啊!我思绪万千在被子里动来动去的,等烦恼的受不了时,“腾”的撩被子坐了起来。还没坐稳看屋子地下站着个人,险些没把我吓死。定神一看原来是李宇。“你悄无声息的进来干嘛?”我把台灯按亮怒瞪着他。李宇观察了我好半天才开口道:“我在大门外站了很久以为没人在家,可门也没锁我还以为你们忘了,就没敢进来。”“你这会儿敢进来了?故意吓人?”我还是觉得心跳的不正常,咋说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半天也缓不过神来。“我只是瞀见没人,进来看看。没想到你在。”李宇说这话时很自然一点也没有私闯民宅的自觉。“你来多久了?为甚早不出声?”我气的质问他。“这个,哎!”李宇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不像他的风格。“有话就说你放屁还憋着?”我冲他嚷嚷。“进来时就看见电脑真放着,你闷着被子干私事,我也没好叫你,怕吓着你。”李宇眼神特别的盯了我一眼。“私事?睡觉也是私事?胡思乱想也是私事!”我终于懂他意思了。探身伸手一抓他的手放我裤裆了,“你摸见没还是干的!”李宇的手急撤回去。本来我觉得大家一起玩大的没什么,他这样见外把我弄的超尴尬。我扭头看了一眼他说的电影也没啥特别的,想是刚才的某个片段上演激情戏码了。“咳!那啥那边有饮水机喝水你自己接去,要看啥电影给你搜一个。”我咳了声缓解尴尬后就招呼起李宇来。“覃老板是不是住这里?”李宇眼神很冰寒的说。“他那大老板能住这儿?这就我自己住。”我心虚的回答。“你们学校的附近的那间房我租下了,你什么时候搬过?”李宇问我。我心里没想好,说不定覃沐勇真给我一个监工当了,到时挣点钱就够花了。他说的给我问李赟要房子的,要真是那样就把那事了结后再远离他。“你想什么不愿意搬?是跟他处的好了?”李宇说的话很重了。“也没有只是觉得很烦,你看我啥本事也没,上学不行,还把房子弄没了,我心里难受,你说的那事能不能缓缓。”我也不想拒绝李宇的好意,迄今为止他是仅有的愿意无私帮我的人。“缓什么?你心里烦是老靠人的过,你有没想过要靠自己,勤工俭学的人多了去了,人家还不是熬过苦难为自己争口气。你努力点上学将来干什么不好?”李宇长篇大套的正能量就甩我面前了。

    “我知道了,今天过中秋你给我带月饼没?”我不想听他说教,忙着岔开话题。李宇果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月饼给我,我接过一撕包装,月饼皮撒了一床。“李宇你家月饼咋被揉成这样了?是你哪个亲戚家的小孩揉过的?你给我带月饼也不好好看看拿个人没动过的不行?”我边用手往地下扫月饼皮,边抱怨他捎带给我“送礼”,摆明出门没想给我带月饼,临了觉得还是凑合拿一块吧!

    “你二叔今年又没回来?”李宇问我。“哎呀!你烦死了!我才不想这事了,你又说不让我过好这一天!”我又心烦起来,比刚才更烦!嘴里的月饼皮刚好喷李宇干净的衣服上。

    第一百五十三章院中一堵墙

    “你回去吧!我睡了!”我看了一眼李宇被我糟蹋的衣服后说。“把大门闭住就行!”我补充一句。李宇本来都有离开的意思了,可听见这句就瞅我说:“这么晚了,你还等谁?”“我不想起来了,你想什么?”我不耐烦的回答。“起来把门插上再睡!”李宇命令我。看他一副不罢休的样子,我咬牙起来和他相跟着一起往外走。“你快点想搬出来的事,还有,以后睡觉插好门,这人进来你也不晓得!”李宇冲我交代。我能轻易看到他的脸上的细微表情,不得不说这家伙越来越帅也越来越啰嗦了!

    我上了几天学,都是自己早早起来骑我那破自行车去的。过的十分不痛快,好几个女同学都不和我说话了,我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了这是?以前还好好的。直到我去厕所时经过女厕,听了一耳朵女生间的碎语才晓得原委。“夏衡家的那车是被迫卖了吧?好几天都骑他那自行车,我才看了下,那车卖二十都没人要。”一个女生说。我知道她是坐在倒数第三排。“骑自行车就算了,以前他吃饭都是饭店现做的给送来的,你知道他现在吃什么?”一个女生故弄玄虚的止住话题不往下讲。“吃什么啊?”一个女生兴趣很浓的问另一女生。“吃面包,而且昨天吃的还是开封的,换句话说他吃的肯定是不知道什么人剩下的。”这女生说这话时声音先高后低说完这话,还好像有话题在交流,不过我已经听不全了。

    转眼十一假期。

    十一假期重要的任务就是怎么糊弄覃沐勇能重新接送我,再不济也把那个豪华中餐先给我恢复了,哪怕只恢复三两天让我挣挣面子,以后再吃什么我也愿意,就让她们当我吃剩面包是我个人爱好好了!

    前晌。

    我在村里大路蹲着等覃沐勇,这些天,他不来我住的院子就算了,至少他还有去工地的可能,我觉得这两天迟早能逮着他。我蹲了两小时也没看见覃沐勇的车,不过摸见一个规律,村民老往村口方向走,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

    “哎呀!我把那事忘了!三老师家二孙子过百天的事忘了!怎么办?给二叔打电话?还是算了吧!我,唉!还是到他家把礼上上好,只是我没钱怎么办?”我急了这礼必需上,不上就是绝交,可钱呐?正愁的不可开交时,有人叫我。“夏衡,你不去吃席?”龙哥的声音从我后方传来,我都不晓得该不该回头。终于在没有别头的情况下他也来我眼前了。抬眼一瞧,他穿了一身新西装,手里只拿着手机,黑皮鞋锃明发亮。我都想笑,这标准的相亲打扮。“怎么了?”龙哥问我。“龙哥,你借我二百块钱行不?我尽快还你。”我说。尽管心里抗拒管他借钱,可这紧要关头也只好如此了,人们都去村外坐大巴了,这点钟不上礼等上帐的人一走,都没法子补礼。再说补礼是非常过分的事,它仅次于绝交,以前听说过有人补礼遭主家拒收轰走的事,毕竟人提前很多天就告你他家办事了,你完全可以当天把礼金捎来。“哈哈!原来是这事儿,走吧!去了他家我给你垫上。”龙哥豪爽一笑,把我从路边那家人家的台阶上拽了起来。我们一起往三老师家走。其实他家的办事主场不在这儿,只是十一当天才有人雇的厨师过来做早饭,难怪能让我忘了这事。这点钟早饭也没了,三老师穿着儿女卖的唐装和老伴一起迎客,他看着又来了两人,不好意思的指挥那个已经歇着的厨师去煮面,炸油糕。“不用客气了,三老师你歇着吧!等一会儿,就去吃席了,留点肚子正好。”龙哥微笑着冲三老师和他老伴说。去了帐房,龙哥先把我家的礼让写帐簿的人记上,然后才记他家的。我和龙哥一起出了三老师家的门,我不想去吃席,可是村民们都去如果我不去,那有关我闲言就传的更多更杂。

    坐大巴,去了清荷酒家。三老师的儿子、儿媳和她怀里抱着的小孙子、女儿、女婿,还有大孙子、外孙子,都在清荷酒家的门厅前迎客。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小孩子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大人的样子给人指路,说一层的桌子都是他家的都能坐。

    我是在入席时和龙哥分开的,怎么说他那帮弟兄占了两张都桌子叫他过去。我一看村里的那号人都聚集齐了。其实入席也是有讲究的本家亲戚都有主要席位。我只好往最边角处寻位置。好不容易得了一个空位,就坐下了。到上菜时才知道这个位置有多麻烦,端盘子的老从我这一边上菜,期间我不自觉的帮了服务员好多忙。按理说我这个位置的旁边才是该上菜的位置,可是那个位置坐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他活泼淘气的样子让服务员生畏,为了避他只好从我这边上菜。“哎!你抓我的干嘛?”小孩的看着我面前的小盘子里有虾直接上手就抓着往他嘴里送。“他小够不着虾,你别介意啊!”他母亲在一旁坐着向我说。我没吭气自己吃饭,只是后来都不往小盘子里蘸醋了,小孩子的指甲很长也有黑污渍,他妈穿的到挺干净的,也没说给他洗洗。我的心里有些别扭。我没等上最后的汤就起身离开了桌子。来到清荷酒家的停车场,等村民吃完饭好坐大巴回去。

    村民陆陆续续从清荷酒家出来,看见大巴司机把门打开了,我也往车前走。迈腿上车时,有人从后面把我挤一边去了,刚想争辩几句,看清是蒸蒸饺子馆的老板娘后,我只白了她一眼。没有能让她老实的权力,说实话她家也就占着好地理位置才富起来的,也没啥本事嚣张啥?做的还尽是不合理的买卖。我心里严重鄙夷。她人到中年还打扮的十分时髦,这都秋天了还穿着长裙子,连平常人在这种时节穿的打底裤也没穿,就这身装扮还硬挤我。我看中一个座位,屁股刚要一沉,就有人抢先一步坐了!“靠!”我心里愤怒到极点,这什么人嘛?只见蒸蒸饺子馆老板娘坐这位置,她在整裙子。“我这该有多晦气,差一点就坐老女人腿上了!”我无奈的重寻了个位置。

    “那颗古槐的事,你家村主任开会商量后决定怎么办了没?”老槐树小卖铺的女主人和村主任老婆搭话。“大姐,你不要急嘛!有决定后就通知你家。”村主任老婆小官太太十足的傲慢态度回答她。“我能不急嘛?你替姐催催。到时我还能不谢你?”小卖铺女主人小声说。“看你说的,大姐,我家那位可是公事公办的人。”村主任老婆显然不满意小卖铺女主人的说话方式。这种类似吃回扣的事儿,能在大庭广众说嘛?!

    大巴往李家村开,等到了村口就停下了。村民陆续下车,村主任老婆下车后径直走了,小卖铺的女主人讨好的脸色挂不住了,面色沉了下来。好几个人跟她道别她也没理人家。我等蒸蒸饺子馆的老板娘走老远后,才走。

    也不知道覃沐勇今天过来没?我先回院子,大门还锁着。我也没开门,心想还是去覃沐勇的工地看看吧。只是工地上,张明意肯定会在。“唉!我只在工地门口看看覃沐勇的车在不在就成。不进里头,张明意又是要忙着做工,躲着他点也不能起冲突。”我往村外行。

    在村边的李家村坟地边上,有工程队的用仪器在测量,少数村民在围观,有心性急的人追问:“是不是要迁坟?”可人家工程队的人说,他们只负责测量,其它的事上头说了算。我听了这话也就散了。这事儿,碰不到覃沐勇只能问李宇,也不知道李宇十一在不在家,也许他玩去了。

    我去了覃沐勇的工地一看,没覃沐勇的车。瞀了好几眼里头的盛况,不甘心的往村里返。

    走到我住的小巷子时。“夏衡,你去哪了?一上午不在?”我抬眼一眼覃沐勇立在他车边盯着我说。“什么一上午?我那会儿还回来过。”我看着他说。几天没见气势更盛了!哦!是我忘了,人家覃大老板的气势本来就能震住人。“吃过饭了?”覃沐勇对我说。“吃了,就你剩的那干面包!”我赌气这么说。“我在抽屉里留着钱,你没看着?”覃沐勇一脸奇怪的看我。我觉得他说的这不是废话么?漫说我不知道抽屉里有钱,就是知道了也不敢花。

    “走吧!先去吃饭,吃了饭去你家。”覃沐勇跟我说。“你家?你是说我家?”我抓住关键词急的问他。“对!”覃沐勇回答。“哎!太好了。”我双手抓住他的两只胳膊,高兴的蹦哒!“我早就吃饱了!快点上车!”我把拽着他,迫使他转了身,让他面朝车门。他显然没我兴奋,还是他平常的开门节奏。我乐的直接从司机位上车,不费力的快速挪向副驾。覃沐勇上车后我急的直看他,还好他没拖延直接启动了车子。

    车子在坑洼村道里驶的慢,急的我身体前倾,只看挡风玻璃外。“夏衡,对不起,你家的房子,”覃沐勇没说完我接口道:“不管咋说能要回房子来,以前的是就算了!”我快速回答。这时到了我家巷子,想着好不容易才能回来,我心里百感交集。等车一停我打开车门就往我家跑。“夏衡,你等等!”覃沐勇在车里喊我。我完全不顾什么了,来到门前。看到大门上锁了一个铁疙瘩之后,不甘心的侧身等覃沐勇了。“早不告我锁着门!”我心里抱怨他的不周到。“把钥匙给我。”我笑的嘴都咧一边了,把手伸覃沐勇面前,觉得天都是蓝的,心情别提多高兴!“夏衡,你别急着开门。”覃沐勇把钥匙从裤兜里掏出,被我一把抢过。拿着钥匙就往锁芯插,“吧嗒!”锁开后,把它一扒拉,锁子掉地上了。推大门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院子中间新砌的一堵砖墙,它把院子没来由的劈成两部分!

    我乍一见这情形都懵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一百五十四章 塞我手里的定金

    “夏衡,对不起!”覃沐勇过来把我拉出大门外说。“你赎回来的是那边的?东边还是西边?”我的心情从热情高涨跌落深寒冰窟。“西边的。”覃沐勇小心翼翼的回答。“那东边的是怎么回事?”我心揪着一个疙瘩。“我不知道,李贇只是把西边的房子让了出来。”覃沐勇的手按在我肩上,低头看着我的眼说。我进了院子的西边看了看,住人的话也成,总比我一间房也没有住外面强。

    “夏衡回去吧!”覃沐勇要拉我出大门,可我脾气上来了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这里。“夏衡,你要怎样?”覃沐勇终于松开了拉我胳膊的手。“我要回来住。”我呆愣愣的说。“现在搬家也来不及,今天不成。”覃沐勇声音发柔,是在哄我。“要个被子就能睡!”我转身往大门外跑。快跑出小巷子是覃沐勇追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夏衡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这样我再想想办法。东边的房子肯定是有人买了,我去叫人打听买主,一准还你完整的院子。”我听了这话,心里委屈万分,眼泪不由的落在脸蛋上,我用袖子擦脸,由于泪水涌个不住,袖子越来越湿,脸被我擦的生疼。“夏衡别哭了,是我不好。”覃沐勇抱住了我。我看着家家户户门前堆着砖块、沙石、钢筋……他们都在加层,只有我家没有动静,在被楼房围环的院子里,还有一堵墙把它生劈成两半。

    我被覃沐勇好说歹说的给劝回了他买的那个院子。一回到那个院子,我就接水到我放小件家什的那间房擦抹灰尘。我家的那个院子被墙劈成两半,水管子被砌墙的人给包到了东边。要想住人要么再接一个水管,要么只能从外边运水。不管怎样还是先拾掇东西,被褥看来也得拆洗,不洗到了冬天都没法盖。

    “你起开!”覃沐勇看我在忙却不偏不倚的立在门正中,我要到院里接水,还要倒脏水,来来回回出入多次,经过一次碰他身子一次,可他竟然没有让开的意思。“夏衡,你别生气,那样解决不了问题。”覃沐勇在我接水时就把身子转向屋外,看我擦抹家什,他又把身子转向我。“我在干活顾不上生气,覃老板你让开些堵门上,我脏水洒你一身了!”我警告他。覃沐勇转身走了,我赌气的卖力干活,坐钟的玻璃让我擦的透亮。“靠,你干甚?”我端盛满脏水的盆往门外走,覃沐勇端着一盆清水迎面走来,由于事先谁也没看见谁,两盆水一撞,都成脏水了。我的衣服上还溅了点水,覃沐勇的衣服倒是没事。我泼光我盆里的水,在院子的水管上又接了一盆,正在涮抹布时,覃沐勇也拿着空盆过来接水了。我没理他自己涮完抹布端盆走了。回去擦箱子时,覃沐勇也端回水来。“这是你毛巾吧?你没抹布。”覃沐勇的纯棉好毛巾已经被他当抹布使了。看他这么舍得,我立住说了一句。“我找了半天没抹布只好用它了。”覃沐勇不以为然的说,手上擦箱子的动作就没停。“那你用旧衣服也行,你找个秋衣,剪开就成。”我看了一眼他的毛巾,还是新的,用它擦箱子确实浪费。覃沐勇没有吭声,我这才知晓,原来他也没有旧衣服。

    一直擦抹直到天黑,小张也回来了。他看到这情形,瞅了我好几眼说:“老板,你先歇着吧,我来擦。”说着他就夺覃沐勇手里的毛巾。“不用,你去弄点饭去。”覃沐勇跟小张说。我家的小家什还多这会儿才擦了一半,而我由于心情不好,也不打算停下来。覃沐勇还和我一起干活,只是他擦的不仔细,他从来不擦背面,我也懒的跟他计较,一个大老板给你干活,敷衍你点也正常。

    “老板先吃饭吧。”小张进来说。“夏衡,先吃饭,这都擦的差不多了,一会吃过饭再擦就成。”覃沐勇放下他手里的毛巾就要夺我的抹布,我不让的死抓着不放。“你去吃吧,我还饱的了。”我把手里的抹布让给他,自己又拿起他刚放在盆里的毛巾。覃沐勇沉默片刻,把他手里的抹布重新拿起来就接着擦那个缝纫机。小张没说什么退了出去,临走时剜了我一眼,我看见就当没看见继续干活。

    晚上十一点半。

    “我摔下手里的毛巾罢工了。擦它个球,有什么用?只一半房子都搁这些箱子、缝纫机、还有厨房那些瓶瓶罐罐?

    “夏衡,明天再收拾,这半天也收拾不好。”覃沐勇直起腰看着我说。“是收拾不好,中间有堵墙,一辈子也收拾不好。”我气的眼眶又湿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会想办法的。夏衡,不要想了!嗯?”覃沐勇用手用腹给我擦眼眶,他手指冰凉温柔的触在我的热眼眶上。我却再也压制不住,扑他怀里大哭起来。“呜呜!”声,震的房梁直响。“咋了?”小张从门外跑来,没进门就喝问。“这么晚了,你先睡吧。”覃沐勇对小张说。

    “夏衡,睡吧!”我大哭一气,最后还是叫覃沐勇从放家什的那间房里给抱回来的。他把我弄床上后,还看着我的脸,我不想再看他好像是愧疚亏欠的脸了。索性把眼闭上。覃沐勇在我闭上眼好久后,才离开我住的这间屋子。

    第二天,我起来都很迟了。心里没有昨天那么冲动后,人也懒了下来,在放家什的屋子看了两眼再也没有拿抹布的冲动了。我才出了放家什的门。小张在院子里说:“今天,天气还不错,快去擦洗你家的东西去。这天气往院里再泼多少脏水地也能干了。”我没有吭气躲着他出了大门。“你干啥去?早饭给你热的了。”小张在声音还在院里回响,我人早就出小巷子了。

    不觉走到了老槐树小卖铺家附近,离着不远就是我家,可我不知为甚有点怕往过走,就在他家那站着。这里原来就有好些人,他们围在小卖铺家的外墙边。我走过去一看,是一纸通知,上写着关于,移栽古槐的注意事项,以及移树期间此处禁止通行的通告。

    我看的正是出奇,肩膀却被人轻拍了一下。我还以为是哪个好事者也想寻点视野看个究竟,只把身子往左稍移了下,并没有回头看人。“夏衡,别看了,哥请你喝啤酒去。”龙哥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忙别过头,看了他一眼。“走吧。”龙哥轻轻一带我,我已经远离人群了。“龙哥,你那二百我过两天还。”我觉得他有事找我,心里有些担心。“提什么还钱的事?你没借过我的钱吧!”龙哥别有目的的说了这句。“龙哥,你找我什么事?”我看着他的眼忧心的问。“没事,就找你说说话!”龙哥眨了下不善的眼。“龙哥,你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我抽身从他揽着我肩的手臂下钻出。“等等,这个给你。”龙哥从他怀里的兜里抽出一个纸条来。我接过一看,上面写着:他想要接移栽古槐的工程,让我想办法托人找关系。“龙哥,你找错人了吧,我又不是市政的人,跟这事八杆子打不着。”我往他身前凑了凑,这人也没喝醉,怎么说的话这么奇怪?“你二婶就是市政的人她也管园林绿化,夏衡,你越大越精,跟我装糊涂。”龙哥一副我睁眼说瞎话的表情猛盯着我。我还真不知道我二婶是干啥的,也没人跟我说呀!“龙哥,她自从嫁给我二叔就没来过我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看不起我家人的。”我口气不好了。我跟我二婶还真没见过面,龙哥这么说就是在翻我家的私事。“瞅你的脸。哈哈,我也没说什么,就让你帮我个小忙。你找借口把你二叔约出来,剩下的事我自己办。”龙哥把我捏手里觉得烫手的纸条抽走了。“我二叔从来也不理我,我那学费他也不想替我交,我都去要过一回了。龙哥你还是想其它办法比较靠谱,这事我真帮不了你。”我没说完就要跑,却被他拽住了衣服。“你试都没试怎么说不行。”龙哥厉声说。“龙哥,你没看通知?那古槐树可能都是别人的工程了,你这时候才运做是不是晚了?”我觉得通知都贴过了,肯定是有人在做这工程了,龙哥不会不知道这事该提前弄吧?“分包下的小工程也行,我是没本事提前知道市政的事,不过是讨碗饭吃,再说,夏衡,我不要你白做,赚了钱自然少不下你的。揽这个工程的人肯定不自己做,他会包给别人,我寻你二婶就是要知道揽工程的人是谁,怎么着这古槐也长在李家村的地界,外人想过来吃这碗饭,恐怕他没那么大的胃口!”龙哥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瞅着我的脸。

    “给!拿着。”龙哥把一个印卡通熊小腕包塞我手里。“这是定金,不管这事最后成没成它都是你的。”龙哥看了我一眼后就转身离去。“哎,你等等!哎——”我喊了两声,他跑到路边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面包车扬长而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和二叔大吵

    我掂着手里的卡通熊小腕包,都觉得它烫手。“这平白出了一回门就有事!”心里不得劲。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拉开小腕包的拉锁,叠成四折的红票子,倒是很诱人的躺在包里。我也没本事能昧了这钱。想要还给龙哥可他也不是在家的人,这要在街上碰上得多早晚啊?说不定他认为我答应后反悔了。“要不我试试,看找谁能打听清这事!”知道移古槐树内情的会不会有李宇了?我要不要过他家去寻他?心里拿不定主意可时间紧迫,不做决定也有麻烦。“算了!先去他家一趟,问不着情况再说。

    我把小腕包装兜里,往李宇家走。走到他家的小巷子时迎面碰着他爸。他爸长的也精神,这会正要开车。我忙同他打招呼,“叔叔,李宇在家么?”“衡衡,好长时间也没见你来我家玩,李宇在城里,我这也是要过去,要不你坐车去城里,李宇十一也放假闲着。”李宇爸说。我稍想了一下觉得去城里也行,就厚着脸皮坐上李宇家的车。

    车行到城里,我首先看到经过三中学校大门,随着车行驶,我望见一片居民区,这是我二叔家所在的小区,车子又开了几分钟在一幢居民楼前停下了。我由李宇爸领着去了李宇家。打开门后,李宇爸说:“不用换鞋,衡衡那是李宇的房间你进去找他去。”李宇爸说完就自己去了另外一间房。我看到家里李宇妈好像不在,放心的去李宇房间寻他。

    拉开房间门一看,这家伙这个点钟还在睡觉。本来我特想捏他的鼻子把他弄起,又看到他床上除了被子散着三本打开的书,都是主课的书。我觉得他这用功,假期都不带歇着的,就放弃了弄醒他的想法。

    李宇还在睡,我觉得这么等下去,他睡醒了没准就晚上了,我轻拍了下他的脸。他睡的迷糊,自然打开我的手后翻了个身继续睡。我不让了,等他这么久,探身压他身上就捏他的鼻子。“唔,衡衡,你怎么会在我家?出什么事了?”李宇看清是我,用了一秒就从迷糊变清醒了。“你是来城里找你二叔的?”李宇问我。“算是吧。”我也不晓得怎么回答,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打听移古槐的事,可我看清李宇这副死命学习的模样,觉得他是不可能知道那事了。

    “你等等,我穿了衣服就和你去你二叔家。”李宇从床上磞下,扯过一件外套就胡乱往身上套。“你穿反了!”我看不得他着急忙慌的样。“哎呀,真是!”李宇生气的把套了一只袖子的衣服拽下,又重穿了一回。

    “衡衡,你等下,李宇急冲冲的喝了口凉的纯净水,拉着我出了他家防盗门。

    “李宇咱们村里的古槐树要移,你知道这事不?”我虽然心里不认为他会知道这事,可我也没消息来源,只好抱着试试看的心情问他这话。“我听说过,村里开会的时候,我去找我婶婶正碰着他们在讨论这事。”李宇转头看着我回答。“那这事是怎么回事?怎么想起来移它了?谁包的这个工程?”我一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刚才听他一说他知道这个事,我心里就一喜。“衡衡,你咋关心起移栽古槐的事了?这事跟你我没关系吧。”李宇奇怪的看着我说。“呵!咋说没关系,这也是咱村的大事,你想移棵古槐多难得啊,这不是叫我碰见了。”我装成百年也遇不着的大事跟李宇这么说。“村民建房,把它的采光都堵了,古树需要保护,村里才向上级打报告说要移它。”李宇还没说完,我迫不及待的问:“那工程包给谁了?”“这事你问我?当然是谁有实力就包给谁,当然他必需懂林木迁移的事。”李宇回答。我听了这话,不满意到极点,这分明是什么也没告诉我。有实力的人多了,我等古槐树移栽完也不可能知道是哪个有实力的人。

    早就告诉过龙哥,我不可能知道这事的内幕,可他偏不听。我还是想想怎么寻见他把钱退给他好了。

    “衡衡,你怎么了?”李宇碰了下我的手说。“没事。”我回神后看了他一眼说。“要不这的,我去你二叔家看看,他要是在我就把他约出来,你们不也好谈事情。”李宇想了个行的通的办法。“还是一起去他家吧,他在就在,没在拉倒。”我说。“也行。”李宇看了我一眼后同意。李宇和我在我二叔家的单元门前等着。我按了通话的那个按纽,半天也没人应答。“看来他家没人。”我沮丧的对李宇说。“再等等吧。”李宇拉着我的袖子要我耐心点。等了一刻钟,李宇拍了我一下说:“你二叔回来了。”我转身一看,是他的那辆旧车在停车位上打方向。他那人也太吹毛求疵了,停的够正了,可他还不甘心,非要把车停成一个倾斜角度,好方便他取车。放便取车的事弄好后,他又打了一回方向盘,把他的车身和临车的那个车摆成平行线,我“哼”了声,把脸又面向单元门了。

    “衡衡?李宇,你们找我有事?”二叔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单元门前,惊诧的问。“衡衡,找你有事,二叔要不出去谈。”李宇抢着回答。“既然来了就上去坐吧。”我二叔掏出单元门钥匙,打开单元门,在让我和李宇进楼道时特意瞅了我一眼。我是想翻他一个白眼来着,不过还是没敢,悄悄的进了楼道。上了三楼,他打开一户防盗门让我先进去。我进去后不自在的立在玄关了。抬眼环视了一圈,摆设也不咋好,看样子都是过时的旧货。地板有一块已经被什么东西给砸的裂了条缝。黑色的不规则线条把白色的地板砖分开,显得十分扎眼。“看来他也过的不咋好,难怪,在答应我奶奶要养活到我成年时,他显得那么不情愿。”我心里颇有感触一时间无法言语的情绪从心底涌出。“站着干嘛,那不是拖鞋。”李宇碰了我一下,自己快速把鞋换了就走进我二叔家的客厅了。

    “衡衡,李宇喝水。”我二叔在他家小厨房鼓捣半天,才弄出两杯开水来。我看他这样就觉得气人,怎么回事?是真穷还是假穷啊?最起码弄点带色的茶水来吧,你家从来就不待客?我二叔放下两杯水就进了其中的一个屋里了,也是磨蹭了半天,不知道他在屋里干甚。“衡衡,这是你的学费,还有生活费。我最近一直在忙,没顾上给你送去,拿着吧。”二叔走到我和李宇坐的老沙发跟前,把一叠钱放在了茶几上。我瞅了他一眼,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心里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正要拿钱,我二叔突然说:“老房子的事,你没有和我解释的?”我一听这话觉得晴天霹雳,拿钱的手也僵在那里。“二叔,你别生气,衡衡是叫人给骗了,我想您是不是凑点钱,先把房子给赎回来,衡衡是有错,可他还小这么大的事,你叫他一个人,也没法解决。“李宇站了起来,要不是茶几隔着,我估计他就挡我前面了,他是怕我二叔揍我。我想起这些日子经历的种种,觉得他当时要给了我学费,也不至于发生后来的那些烂事,一股恨意从心里升起。“房子是我的,我想怎样都行,烧了它也不要你管!”我站起来恨声冷语冲他说。“衡衡,你怎么跟我说话了?你把房子倒腾给外人,我说你一句也不成?那是爷爷、奶奶辛苦盖的,你扛过大梁,还是搬过青砖?你有屁的资格说房子是你的?还说烧房子?你脑子成浆糊了!”我二叔也脸红脖子粗的跟我叫嚷。

    “咋了?我就说,你能咋的?”我两脚迈过小茶几,把茶几上的一杯水碰到了水往茶几上的钱漫去。“衡衡,你这是干啥?二叔,有话好说。”李宇绕过小茶几拉了我一把,我还在跟我二叔对峙,狠甩开李宇揪着我的胳膊。“啪!”二叔的一巴掌就扇我脸上了。“衡衡,你别给我犯混,我告你我见过的你想也想不到,我跟你说,过了这个假期你就老实的给我去学校办住校,要是让我知道你住别的地方,我有的是办法管你。李宇,你替衡衡找个住处,过了假期再说。钱你替我给他管着。”我脸上火辣辣的可我真没心思管它。我二叔这是把我失房子的责任,又原封不动甩我身上了。我看李宇手里拿着茶几上被水浸湿的钱,我火大的一把夺过了它们,“哗”我把为数不多的钱全散他身上了,之后我怕他动手打我,急奔到防盗门前拎起我的鞋只穿着拖鞋夺路而逃。一气跑到单元门口,急的看了半天才寻见能扭动的那个纽,当我把单元门拍上时,就如同隔绝了让人感到寒心的亲情。

    “衡衡,你站住。”李宇从我二叔家也跑了出来,我回头看了一眼,我二叔也没追我,我把他家的拖鞋一甩,弯腰穿我自己的鞋。“衡衡,”李宇看着我没话可说。我把鞋子穿好后对他说:“你回去吧,我回李家村了。”“你没事吧,我看看。”李宇把手放我下颌上要抬起我的脸看,我急别过头。“我好的很,我回了。”我向公交站走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 这份心意我领了

    “衡衡,你二叔让你就在城里住了,你回去干嘛。”李宇追我到了公交车站。

    “你别跟我提他,我回李家村就行,你回去看你的书吧。”我望着远处回答李宇。“衡衡,你拿着。”李宇把钱塞入我手,我一触是湿的就没握住钱,钱洒在地上,这时公交车已经进站了。我在开门的一瞬就冲上了公交车。我从车窗的玻璃里,只看到李宇弯腰捡钱的身影。

    我下车后,心情复杂的往李家村走。到了村里时,天已经正午了。我有点饿就去小市场买吃的。

    “给我几个烤馍片。”我站在一个烧烤摊对老板说。“给你。”老板烤好后递给我。我边吃边往家走。回了我家的小巷子,一辆货车正在往下卸货。我过去一看。“这不是我家的家具么?不对,是和我家家具样式一样的。”大柜、立柜、三斗橱柜都有。我探头一看,两个装卸工把立柜小心翼翼的从车上搬下来,看他们往小巷子里搬,我为了不碍他们的事,就缓步跟在他们后面。“这是谁家的东西?”我心里有疑问。等他们把立柜往我家门口抬时,我在后面立不住了。“这怎么回事?”“夏衡,你这一早上跑哪去了?老板出去寻你了!”小张的头从我家大门探出来,用好不容易才逮住我的口气冲我说。“这是谁的家具?”我没回答,只问了我想知道的事。“还能是谁的?你的呗,我告你,你家这些家具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添料给你复修的,这可是老板四处打听高薪请来的好木工才给你复原成这样,一般木工跟本干不了这事。好家伙,为了你家这家具能复原的能用了,这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小张看着我说。从他脸上细微的表情来看,他认为这么做有多不值得。

    “覃老板多会出去找我的?你给他打个电话说我回来了。”我看着这些家具对小张说。确实如小张所言,家具是修复的我在他们搬家具时一眼瞟到一个油笔画的太阳印,这是我小时候的杰做。那些被梁雾损毁的地方都是新木料填充,刷油漆时用的一个色,只是我家家具太过斑驳了,用朱漆也显的过新。老远一看是会被糊弄过去。想我这天天都看它们看到烦的人也只能在近处分辨出来。混淆视听的事也只有覃沐勇那只恶老虎能干的出来。不管怎样,我这家产总算回来一半,我从心里对恶老虎的态度改观了一点点。“要打你自己打。”小张气冲的说。“我又没手机,还是小张哥你打吧。”我推说。“家里的桌子上有手机,是你的。”小张瞥了我一眼说。“哦,我啃了下手中的烤馍片。”往院子西边走,东边的那里有个小门,没有上锁,木门却被人用铁丝给拧上了。我看的在咽烤馍片时差点被噎着。

    进了西边的那两间房,我家的家具被装卸工都摆好了。虽然不是跟我家以前一模一样,倒也算是原汁原味了。连在覃沐勇买的那个院子空房中放的小家什也被人搬过来不少,缝纫机上还被苫了块淡雅小黄花的布。这肯定是覃沐勇的品味,小张是不会用这个颜色的布。小张说的“我的手机”就平躺在那缝纫机上。我老远一看就不是秦淮的那手机,它是新的,白色的。“这个小张也真是,叫我打电话干啥?我又不知道覃沐勇的号。我滑动解锁后,按了打电话的那个图标,可是上面已经有拨号记录了。我又查看了电话本,那个记录是覃沐勇的号。“这下不给他打电话也不成了,有人已经把他的号输我手机里了。我极不情愿的要按通那个号,却听见小张在院门口说,“老板你回来了,夏衡在屋里。”我把手机放回原处后,覃沐勇已经进来了。

    “夏衡,你上午去哪了?”覃沐勇走我面前对我说。我不自然的别过头说:“闷的,出去转了转。”“去哪散心了?”覃沐勇追问。“青山。”我回答。“是吗?我在青山开车转了几圈也没见你。”覃沐勇不相信我的口气对我说。“我也没看见覃老板,想是错过了。”我死咬着说我去了青山。因为在二叔家和他大吵的事,还在我脑子里乱晃,我是真不想让人知道,我去了我二叔家。“你的脸怎么了?”覃沐勇突然伸手搬起我的脸,我没防备被他看了个正着。“你干嘛!”我气的后撤了一步,脱离了他的老虎爪子。“怎么了?”覃沐勇前进一步,还要细看我的脸,我又后退了半步,身子已经靠着缝纫机的沿边了。覃沐勇还要伸手,我一把推开了他说:“我没事,我家还有啥东西还在你院子里放的了?我先过去瞧瞧。”我就出了我家的房门。“夏衡,你等等,这都中午了你先跟我去吃饭。”覃沐勇在我身后说。小张却把我堵在我家的台阶上。“是啊,吃饭优先,我是不想再亏待我自己了,既然有人请,我还跟他客气什么?”我立着吸了一口气,覃沐勇已经走我身边了。他没再问我什么话,只拉着我的手一起出了我家的大门。

    “吃吧!”覃沐勇把我载到了清菏酒家。“本来要带你去城里吃的,只是下午还要收拾东西,你将就一下。”覃沐勇把一盘炒菜端我面前,换走了一盘凉半菜。“我什么都能吃,倒是你很委屈,这里的东西是你吃不惯吧?”我心里些微有些感动,可话出口,却带点讽刺。“呵,也没你想的那样。”覃沐勇没跟我计较这些。

    “你吃吧。”我看覃沐勇自己不吃老张罗我后说。“对了,村里的那棵古槐树要迁,你知不知道这事?”我问覃沐勇。“知道,它就往我工地上迁。”覃沐勇声音不大语气平常。听我耳里却是震耳。“迁你工地?为什么?”我听李宇说是为了保护古槐才移栽,覃沐勇的工地乱糟糟的,也能保护古槐?“不只李家村的一棵古树,在批发市场往北的四百米的三棵古树,还有青山的一棵杨树也移我工地了。”覃沐勇说这话时我是竖起耳朵听的,这时也已经听傻了。“古树都移你工地?那不是跟搬你家没区别了!”我好半天才说出这句,心里也不清楚是啥感觉。“夏衡,你说什么傻话?古树还是国家的,我只不过是代管。”覃沐勇伸手摸了下我的头示意我冷静点。“这的说,它们只是移你工地?你不参与这事?这你不是吃亏了嘛,谁白给国家养一棵树?你才傻!竟然还白给国家养五棵。”我恼了,这什么事?覃沐勇学雷锋了?“哈哈,夏衡你可真行,这思维。”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我不回头也知道是谁,龙哥也在这里。细听了下还有另外几人的脚步声,我这才回头一看,除了龙哥和他的兄弟,还有飏哥和晓念。

    等这四个人过来,覃沐勇竟然叫他们都坐下。我心里奇怪以前覃沐勇可对这些人不理睬。“哎,你过来,把这些撤走,叫你们厨师长来看覃老板要点什么。”飏哥才一坐下就吆五喝六的。那个服务员也真听话转身小跑去了厨房。

    很快就弄上一桌子菜来,我看了覃沐勇一眼就挑着吃菜。说实话刚才都吃的差不多了。

    “覃老板什么时候移古槐树?要我说赶早不赶晚,要不明天开工吧。”龙哥对覃沐勇说。在他们一坐下我就知道,这是要谈生意的架势,只是这龙哥也太心急了吧。明天?你有人工还是有专业的挖树机器?那可是古槐,迁移不当给移死了,你要担责任的。

    “我那早就顾了专人了,他们的负责人是农大本科,搞园林绿化一把好手。在批发市场附近的那三棵可以先移一棵,覃老板,你做监工,我们也好有主心骨。”飏哥早有准备说话比龙哥靠谱多了,只是这移栽树木怎么着也得来个管市政的小官员。看他们这样说好像是覃沐勇一人说了算。

    “我向市政打个报告后就开工,他们还要派人来,你们先回去准备,机器设备,开始要人工挖,切树根是要用机器的。”覃沐勇对他们几个吩咐。

    “十一都放假了,你打什么报告?李家村的古槐是李家村村主任往上头打报告。青山的古树也是归青山街道办管,批发市场是你家的,可是那三棵古树还不知道是那个地界管的,有你覃老板什么事?你是公务员?”我觉得覃沐勇也不过是个包工头,他脸皮厚的往自己脸上贴金,还‘打报告’?我都替他感到脸红。

    “夏衡,覃老板有什么得罪你的,你就多担待着点,啥说你们这才在一起磨合磨合不就好了,我和我家那娘们也干架,我都把她打跑了,后来她还不是乖乖的自己回来了,现在我和你嫂子好着呢!”龙哥对我说。我正觉得莫名其妙时。“对,我大哥有本事,年前一抱就俩儿子。”龙哥的小弟接话道。

    “你说什么呢?”我听糊涂了。他说他家生俩儿子干啥。

    “覃老板正道歉呢,我们还是回避吧。”飏哥起身后把晓念拽了起来。

    随即龙哥和他兄弟也快速离去。

    我算琢磨过味来,原来我脸上有巴掌印,他们以为覃沐勇打我了。

    “夏衡,对不起。”覃沐勇看着我说。

    “没你什么事,覃老板,我谢谢你帮我修好我的家具。不管怎样这份心意我领了。”我盯着覃沐勇的眼真心的说。

    第一百五十七章百万移古槐

    十一假期后我还多歇了一天,就想看看移古槐的事。

    这天我起的很早,覃沐勇比我起的还早,我正在刷牙他已经要出门了。“覃老板,你等下。”我匆匆擦了下嘴就跑出院门钻他车里了。

    “你明天就去上学,也没有生病在家里待着干啥?”小张提着包也开门上车了。“哎呀,在休息时你能不能不提上学的事?麻烦死了。”我抱怨说。“我们是去工作,你去干什么?”小张还是不满我在车上。不管怎样我今天是不准备去学校的,谁也拿我没有办法。

    先去的覃沐勇的工地,他看了看准备移栽古槐的地方,那里挖了五个树坑,就上车往李家村开了。坐在车上我还在想,移个古树这么虔心起这早就算了,不是把活都包给别人了,他们为了赚钱也会尽心的,覃沐勇好像很紧张。人说,心里没底的人才会慌张,他是不是完全不懂绿化只为博个名声,或者这个移树真像龙哥说的,它真能挣着钱?

    车刚开到老槐树小卖铺家就听见人和机器的嘈杂声,看来阵仗不小呀。覃沐勇把车开到路边停好,就往古树那走。我也跟了过去,一到跟先就有人过来说,这正在施工,不允许人随便进出。覃沐勇没理他们绕过那个施工的警界线直接就进了工地,小张也利索的迈了进去。我要跟进去时,就被那个人拦下了说:“你不能进!”“为甚?我跟他们是一起的。”我急的扒他拦住我的胳膊。“那也不行,这是工地,你以为是你家啊,随便进出,去去去,一边凉快的去!”这人在我面前充分展现了他的权威。

    “小张哥,你把我也弄进去!”我在外围冲小张招了招手,他看了我一眼就一瞪眼。我立马闭嘴了。“覃老板,你过来一下。”我在外围又冲覃沐勇大喊。他一始也没理我,后来我又喊了几声,他过来把我弄进移古槐的工地去了。

    人工在古树的周围,挖了个圆形沟渠,由于圆形沟渠的宽度不够越往深越不好挖,古槐树树龄大约快三百年,树根盘根错节,很不好挖我们这地方的土质不好,多有沙石。我很想问问覃沐勇古槐树的确切树龄,不过一扭头看他和施工人员在说话也就没有打扰他。

    人工挖了一会就有人在喝水休息,龙哥的人在紧催那些他雇的人,可那些人也不是不卖力,只是这挖树的活有难度,一会碰着石头,一会有树根要绕开,我想切树根是要用机器吧。吊车就停在外围随时待命。“你们喝口水也这费事,这移树只移一天,这会还不开工,你想干啥?龙哥在一边冲一个好像包工头模样的人嚷嚷。“老板,你没急,你这移树的难度这么大,大伙歇一下也好干活。

    “夏衡,你在那干啥?走了。”小张叫我。“我不回去,你们回吧。”我冲已经出了施工警界线的小张和覃沐勇说。

    “覃沐勇好像是有事,只看了我一眼就疾步,去了他车那,我还没再次蹲下看人挖树,他的车已经一溜烟的跑了。

    移树工地上只剩龙哥的几个人和他雇的挖树工人了。

    “给你。”龙哥给了我一盒饭。我接过了。“龙哥,这移一棵树要多钱?”我问他。“一百多万。”龙哥回答。“夏衡,你跟覃老板还闹别扭了?”龙哥问我。我一皱眉说:“龙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哈哈,不说它,这生意也有你一份,我干完活就去找你。”龙哥笑着说。“这跟我没关系吧?”我觉得眛他一点钱是不过分,可硬说这事跟我有关系那真扯不上。“怎么没关系,你要不是李家村的人,他覃老板干这移树的卖买干啥?”龙哥肯定的说。“我想不明白。”我挠了挠头皮不解的说。“就是这移古树的事,没多大的利,众人干的都是苦工,我们只赚一点辛苦钱,覃老板说不定还得贴钱,他这是干吃力不讨好的。移树有风险。”龙哥显然是入行了,这会没有以前像土匪似的认为李家村古槐树在李家村的地界别人想插手也得问问他和他兄弟答不答应的匪气了,反而认为这个移古塊树吃力不讨好,他吃亏了。

    “这个还给你,我用了一百。”我把兜里的那个小腕包不情原的掏了出来。递给龙哥,看来这收黑钱的事,我没本事能干的来,你看,这人在我身边诉苦是怎么回事?“给你就是你的,咋们一个村的,我当你是我弟弟。”龙哥推拒。我往他手里递小腕包,他用力推拒,好嘛!小腕包掉挖的那个圆形沟渠里了。“夏衡,我先回去吃饭去了,你玩活就自己回吧。”龙哥三步两步的就出了工地。我看了他一眼跳进那个不宽的圆形成沟渠捡腕包。“哎。”前面那个人扬了一铁锹沙土,我赶紧闭眼沙子还是进眼睛里了。我用袖子揉了下,越揉越糟。算了不管它了,这睡一觉就啥事也没了。我捡起小腕包要跳上来时,就看见覃沐勇的车刚进入我的视线。我赶紧把腕包揣我兜了。

    “夏衡,出来吃饭。”覃沐勇叫我。“哎!”我应了声往他停车的地方走。

    “你刚才在坑里干啥?”小张问我。“没啥。”我没敢抬头看他。“洗洗手。”覃沐勇对我说。“不用了,又没水。”我要去他车里拿饭。“过来,我给你洗。”覃沐勇拉过我的手,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就给往我手上倒。“等会,我喝口。”我要拿矿泉水瓶,被覃沐勇给闪过了。“我喂你。”覃沐勇把瓶口往我嘴上凑。我张开嘴时还是比较小心的,很担心他的技术不过关把我呛着,还好这人比较耐心,也不是猛倒水。我喝了两口就洗手。“你的眼怎么红了?”覃沐勇搬过我的脸看了下。“没事,就迷眼了,不用管它睡一觉它自己就跑出来了。”我别过脸拿那个饭盒。“不管不成,我看一下。”覃沐勇把我手里的饭盒又放了回去。拉过我就要给我处理,我还不知道他要干啥时,他双手捧着我的头,把他的舌头就伸我眼睛里了。“靠!”我心里直骂,你舌头干不干净啊,我这可是眼睛,宝贵着呢!可也没有挣开他,这长时间了,那粒进眼里的沙子磨的眼生疼。他的舌头的触感温热湿滑,他给我舔了半天眼睛终于放开了我。我只知道看别的东西时,一片水雾。眨了两下眼高兴的说:“真的好了!”“把矿泉水给我,我再洗洗眼。”我问覃沐勇要矿泉水,可他把瓶子扔老远,说:“水用完了,夏衡,吃饭吧。”我又眨了下眼,这回看的清明了。往远处一瞧,那些在工地上的人都不干活,所有人的眼直勾勾的往我们这边瞧。“靠,真是的,没见过人迷眼?看个球!”我白了这些人一眼,开始吃我的饭了。

    “你过来干嘛?”覃沐勇看了我一眼。“这一天干不完吧!”我吃完饭过移树的工地来看进展。“去边上吧,等会用机器切割,沙石都会飞溅出来,到时后迷眼都是小事,石头磞过来可是很危险的。”覃沐勇给我讲工地的危险性。“你不是也在这?我不怕,我注意着呢!”我躲覃沐勇身后了。笑话,要是石头磞出来也磞你吧。“你干啥?老板忙着呢。一边去。”小张把我扒拉的老远。我找了个不碍事的地蹲着。

    机器轰鸣,古树的老树根被沿着一定的直径切割,可以看出来,他们把那个直径的范围划的不小。范围越大难度也越大。

    随着时间推移,龙哥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虽然他紧催人可是进展不快。

    下午6点时,龙哥都慌了,走覃沐勇身边说:“覃老板,这怎样办?天黑了没法开工。”“先这的干着,我去调个发电机过来。照明没有问题,只是你这切树根的机器不是先进的,比较费时。”覃沐勇对龙哥说。

    “有发电机就成。”龙哥听了稍微放了点心,就急忙去监工了。

    柴油发电机的轰鸣声和切树根的机器还在不停的工作着,黑夜的星辰闪亮的缀在夜幕上,夜寒凉,我身上已经有一件,覃沐勇的外套了。探照灯照在古树上,深绿叶色叶子,显得苍老幽秘。

    “夏衡,过那边吧。”起重机要吊树。

    覃沐勇把我从小凳子上拉起来。一开始我还蹲着了,等蹲麻就坐地上,后来覃沐勇从小卖铺家借了个凳子给我坐。

    等我在远处看到起重机把树吊起后,它就和那些电视上特效似的悬浮在半空中,只是树根被切成一个球状。吊它在半空中也没见它抖散下土来。“这机器切的球就是好,不掉土。”我说。“要是掉土树还不得给移死了,到时麻烦大了。”小张显然没有松口气的想法。

    “累了?”覃沐勇问我。

    “哪有。”我问答。

    古槐树已经被起重机吊到大车上。只是李家村的村路不好走,它树冠太大还需要修剪。等把树冠修剪好,覃沐勇就拉我上车了。

    “今天你在哪睡?”覃沐勇在车上问我。我在我家住的,因为没热水,半夜跑覃沐勇买的那个院子,敲他的大门问他讨热水,他把我放进门里就关了大门,还满脸哀怨的说我这是专门折腾他。待他接了一暖壶水给我后,我却不想回去了,就倒他床上睡了。所以今天他特意问我这事。

    第一百五十八章抗议迁坟

    “你回不?”我坐在慢行的车上撇过头问覃沐勇。“我去工地。”覃沐勇回答。“我也去。”我说。“你明天不上学了?这么晚了。”覃沐勇别头稍看了我一眼后又看前挡风玻璃。“我能起来,就去工地。”我挪了下屁股,挨他耳朵说。“起不来,我叫你。”小张在车后座把脑袋伸副驾驶我的后脑勺那儿说。“用不着!”我摔下一句。

    大车载着古槐树进入覃沐勇的工地。覃沐勇把车停下对我说:“外面有些凉,夏衡你就在车里呆着吧。”“我在车里干嘛!”我也迈腿下车。在车外碰到也才下车的小张,他盯了我一眼没有吭气。

    就着工地的探照灯,我和覃沐勇还有小张相跟着去了那些移古树的坑。

    这时大车已经把古树运到要移栽的坑。龙哥和他雇的那些人已经在那里候着了。吊车也停在那个坑附近。工地本身就有探照灯,照的夜空如同白昼。

    古树被吊车吊到树坑,古树的朝阳面系着一个红布条。移树后那个系红布条的树枝还朝南面。

    “夏衡,过来。”我在仰望着古槐树挂红布条的那个树枝,覃沐勇在叫我。我看他拿了两把铁锹,铁锹把上也系着红布条。“这是干啥?”我走过去问覃沐勇,眼瞅着他手里的两铁锹。“你填点土。”覃沐勇告我。“这也有讲究?”我问。“讲究什么?你填点土靠后边站着去。”小张嫌我问究竟不耐烦的说。“我知道,填土是有身份的人才填的。”我接过铁锹,感激的对覃沐勇说。

    “行了!”覃沐勇揪我胳膊却拽住我袖子说。“等等!”我正奋力一锹又一锹往古槐树立的那个坑狠填土,稍喘着气说。“怎么着回填土‘栽古树’也不是平常想干就能干的,还不趁机活动多填土,到时候去哪找这活去?”我心说。

    “真的行了!”覃沐勇把我这个愣头青拦腰抱离那个古槐树坑边。小张把我手里拖地发出响声的铁锹夺走了。“这也不是什么捡便宜的事儿,土填多了,工人还得往外铲。”小张抱怨我瞎胡闹。

    等把古槐树安顿好,飏哥却把一颗古杨树运了过来。这回我自然的去拿铁锹,立在另一个坑边等着填土。覃沐勇过来就把我拉一边去了,“夏衡,你急什么?这古树还没吊树坑!你站这危险你不知道?!”覃沐勇语气微怒。“能有啥事,树都被钢丝绳绑很结实的。”我觉得他太大惊小怪了。

    古杨树没有自然界带给它的伤损,比古槐树长的壮实。我看到吊车把它吊起后的那个带土的土球体积也大。安放古杨树的过程不顺利,吊起来时还给失衡了,古杨树往西倾斜,不得已只能把它先暂时放树坑重新栓钢丝绳。“你起开,我弄!”飏哥嫌工人不顶事,自己上手。等飏哥重新绑好钢丝绳,再起吊时,古杨树这回平衡了,它也绑了个红布条,我想那也是南枝吧!

    再次填土时,我只填了十几锹就了事了,龙哥已经带着他那帮人离开覃沐勇的工地了。此时天已蒙蒙亮。“覃老板,我先回了。”飏哥冲覃沐勇打招呼后上了大车,离开了。

    覃沐勇穿着单薄,就一件衬衣,雾气迷蒙的清晨,也不阻碍我清楚的看见他黑亮的双眸。我的手很想捂暖他的手,实际上我也那么做了,他的手指冰凉。覃沐勇牵着我的手来到他车前。

    “老板,我去送夏衡去学校吧!”小张上车后这么对覃沐勇说。“几点你就要送我去学校?”我瞪了小张一眼后说。“咋了?送你上学是额外的事儿,当然是我抽空去送,排时间也是按我的时间来。”小张对我不满意他的安排言辞激烈的反驳我。“夏衡也累了,再歇一天明天再去。”覃沐勇善解人意的话划破的车内不和的空气。

    等车停到覃沐勇院子的那个小巷子后,我就先下车往大门那跑去,熟悉的找着钥匙打开大门。之后直奔覃沐勇住的那个屋子的门外,在外面门框上一摸,摸见钥匙就把他的屋门也打开了。一开始我还真不知道覃沐勇的房门钥匙在外面门框上。也是无意间到这个院子碰巧开到小张锁门才知道的。小张见我看见钥匙的藏处,立马扬言要换地方,可是接连好几天了钥匙还在。

    “夏衡,老板还要休息,你家不是早就能住人了?”小张看我要进门,赶紧对我说。

    “我家里的条件哪有覃沐勇屋里好,不但床铺柔软,屋子里还有个小冰箱里面的私货很多。重要的是覃沐勇的屋里没老鼠在半夜瞎窜。我在他屋里一觉能睡8个小时。”我心里觉得我先跟覃沐勇挤挤睡吧!等我家的老鼠没了我再回去。

    “夏衡,吃了早饭再睡。”覃沐勇把我的肩膀搬向他说。“不要,我睡起来再吃。”我闭着眼睛回答。覃沐勇离开这个屋子。

    一气睡到中午,翻身也不见覃沐勇在床上。

    “覃——老板了?”我在院子里刷牙,含糊问小张。“去工地了!”小张回答。“快去屋里吃饭,待会儿送你去念书。”小张催我。

    “知道了!”我气哼哼的回答。看来下午不去学校,小张不答应啊!

    坐车去了学校,进校门时,碰见一个上班的老师。我像是避猫的耗子似得窜校门角落了,等他进去后我才进了校门。

    “夏衡,你的校服。”齐佑铭把他桌膛里的一套校服拿出来,扔我桌上了。“以后学校都让穿校服。”齐佑铭对我说。“哦。”我回答。

    “夏衡,你回李家村住了?”王与众过来同我搭话。我不愿意同他说话把头别向一边。“夏衡,有个挣钱的活你去不去?”王与众双手撑着我的桌子把嘴凑我耳朵边。我受不了这么近的说话,把身子后撤,把脸面向他,“什么活?还是装卸工?”我问。“不是,这回的活轻省,就站一站就给40。”王与众说的话够吊我胃口的。什么叫站一站就给40?我好奇的看着他,眼带询问。“站一站,是卖东西了?”齐佑铭在一旁插口道。“不是,李家村的坟地要迁,那谁能同意?听说,明天上面来人。所以李家村的首富发话,凡是李家村抗议迁坟的,他都给结工资管饭,一天40。夏衡,你去呗!你家祖坟也在,这不是小事,我们得坚决反对。”王与众义正言辞时,上课玲响了。王与众悻悻的回他座位了。

    下午还有一堂小测验,我答题答的乱七八糟。心里直哀叹自己的脑子不够用,学习还是等下辈子吧。

    “夏衡,你考虑的咋样?”王与众在放学时过来问我。“行。哪天去?”我说。“明天早上,七点半,你直接去村边就行。”王与众说。“你这消息可靠?是给钱的?”我觉得不要我自己去了,弄成自愿的,人家首富的钱虽然多,也不会给积极分子。动员过去的才是发钱的对象。

    “我你也信不过?”王与众一挑眉反问我。“这年头假消息多,我怕被骗了!”我盯着他的眼回答。“放你的一百二十个心去,要是你没领上钱,管我要。”王与众冲我拍胸脯保证。

    第二天,早晨。

    我挠着头皮从覃沐勇床上坐了起来。昨天我想的挺好,我回我家去睡,早晨给覃沐勇在我家大门留张纸条,就说我自己去学校了。可覃沐勇说,我在家睡不方便,非把我拉过他院子来,这下好了,我怎么说?就说我要给我奶奶再上坟?不成!那对不起我奶奶。怎么办?这时我手机的一条短信提示音响起,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天气预报,覃沐勇正在看电脑,我看了他一眼后说:“覃老板,有同学叫我,我先出去了。上学我自己搭车去。”我背起书包就往大门外跑。“夏衡,这几点就上学了?你饭还没吃。”覃沐勇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我人已经在跑出老远了。

    在村外果然陆续有村民往李家村村边走,我这才起步跟人往李家村坟地走。没一会儿,到李家村坟地。抬眼一看,王与众和部分村民早已立在坟地边了。在抗议迁坟的人群里,老弱居多,也有年轻力壮的,我看了一圈,一个李家村的“贵人”也没来。“他们是纯粹不来,还是要压轴出场?”我心里存疑。“夏衡,你也不看!”王与众过来就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看什么?”我奇怪的问他。“那有个面包车,车里的矿泉水和零食随便拿。”王与众拿眼一瞟那个停一边的面包车。我环视了周围确实有人手里多了矿泉水和零食。“这也是李家村首富准备的?”我问他。“对,下午就给钱。”王与众小声冲我说。“你咋知道这消息的?我也住村里怎么不晓得?”我问他。“不知道你在哪里住,十一的最后一天我知道的这事,村里的林婶挨家挨户在晚上告村民的。”王与众别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我忽略他的眼光去面包车里拿东西,把王与众的那一份也拿了来。“给你。”我递给王与众矿泉水和零食。他狡黠的一笑接过东西后说:“6点四十多我就拿过一回送回我家了。”说完他掏出一个塑料袋把东西装了起来,自己拎一边去了。“靠!这也是我假好心,瞎帮忙,还以为他没拿,白叫他多占了一回便宜。”我忿忿不平心里直骂自己多管闲事。

    日头渐正。

    “这上头的人还来不来了?我这还要给一家老小做中饭咧!”一个五十多岁的村妇急的在村边的小土坡上来下去的。我心里也慌了。按理说这会我应该在学校门口等覃沐勇给我定的饭店的服务员来给我送餐。可我现在就在村边的坟地沿,真是分身乏术,那个服务员不见我收餐,会不会给覃沐勇打电话?我一天才挣40,一上午也就20,我只要稍微吃点覃沐勇给我定的豪华午餐也就轻松的给吃回来了,哪像现在,上面的人没来,只我和村民傻站干等。

    “村民乡亲,大伙先回去,下午早些过来。”一个管事的村民出来冲大伙吆喝。“不是管饭么?”我凑王与众跟前,拉他衣袖轻声问。“你悄悄的!”王与众一甩衣袖喝止我。“夏衡,你先回吧,下午早些过来。”王与众冲我交代。“你不回?”我转头看着他问。“我等等。”王与众说完望向面包车。我明白似得一笑说:“行。我回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给覃沐勇洗脚

    我不敢在村里乱转,害怕碰到覃沐勇和小张,可我又没有地方去。只好去铁道线,坐铁轨上消磨时间。

    掏出我放包里的矿泉水和零食垫了肚子。

    我掏出手机看了好几回,等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十三点时,我起身往村边走。

    去了村边的坟地,人虽不多,可也是有性急的人在走来走去的等上面的人,所以活动的人,比排齐整的人,显得多。

    下午三点,村主任坐车过来了,一起下车来的还有一个男的。我觉得我见过他,很眼熟。“是了,他就是上回我被困在凉山时,其中一个参与寻我的人,他是干什么的?”我思考了下,想起了这个人。一瞬间,我就想钻的别人的身后,可是这些下午来的村民都是妇女,她们没我高,我还是被来人看个正着。他盯了我一眼后,和村主任往坟地走去。

    这些抗议迁坟的人,开始说诉求。一个妇女说:“领导,这李家村的坟地不能迁,它是祖坟,迁了破坏风水对后代不好。另一个妇女积极响应说:“是呀,这是祖辈留下的,政府不能开发,把它卖给开发商问过我们村民了么?”“乡亲们,你们的诉求领导已经知道了,有什么事都会开会决定,大家散了吧。”村主任劝说大伙。之后他就陪着领导要进坟地。

    这时围观的村民激动起来。“我的妈妈呀,有人要迁咱家的坟了,你老人家入土后,也被人撵走了,妈呀——”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嚎哭起来。她这一嗓子叫的惊天动地,也太突然,这么一下子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还以为她咋地了。

    这个妇女一嚎哭,另一个妇女就坐在通往坟地的道中央。这时村主任带着那个领导正要往进行却被阻了去路。一时间,弄的那个领导也不知所措。其他村民一看这堵路的两功臣,阵仗不小自己也是李家村的一份子,坟地里也埋着自家的亲人,都“呼啦”一下子围拢过来,把村主任和那个上面下来的领导圈住。“二婶子,你这干啥,快起来。这多人叫人笑话!”村主任拉了一下那个妇女。那个妇女甩开他,把脸别向一边。

    “大伙有诉求可以到村里去说。”那个领导见多识广,还是朝前走。这些妇女只把村主任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一直耗到下午五点领导离开了,村主任好不容易才脱身,这些妇女又往村委会走。王与众在那些妇女围拢村主任时就跑了,而我根本就没见有人给人发钱。

    我没去村委会,直接回我家了。

    等下午六点时,又去街上转了一圈,也没个可靠的人能告诉我到底去哪领钱。“这个王与众没事就哄人。”我心说明天一定要跟他算账去。我败兴的往我家走。迎面遇到往出走的覃沐勇。“夏衡,你今天没去学校?”覃沐勇厉声问我。我看了他一看没有回答,直接进了我家。“你去哪了?”覃沐勇追问我。“你别管。”我心里也不得劲,看来迁坟的事,是迟早,今天还被王与众给耍了。“覃老板,你回去吧。”我要关我家的大门。“夏衡,你什么态度,我关心你。”覃沐勇不满的说。

    “这占我家东边房子的人来过了?”我看见那个小门上了锁就问覃沐勇。“我不知道。”覃沐勇一看也是一愣。“他家这是怎么回事,还要住人来是咋地?”我气的踢了下那个小门。

    “你这一天去哪了?”覃沐勇还不依不饶。“村里的坟要迁,今天上面来人我去村边坟地了。”我实话实说。“那结果了?”覃沐勇问我。“什么结果?上头那个领导说有事找村里,这会人都去村委会了。”我气愤的说。“到了村里,村主任有会说他做不了主,要村民去上面反应。”我补充说明。“要我说迁坟也没什么,政府会给另外找块地。”覃沐勇一点也不认为迁坟是大事。“啥?没什么?你当然没什么了,又不是你家的坟地要迁!”我对覃沐勇说了他认为无关紧要的话更是反对。“看你,这事也没定下来,夏衡你先别烦!”覃沐勇朝我一笑想把气氛搞的轻松点。

    “你也什么都不懂,我不跟你说这个。”我阻止了这个话题。

    第二天。

    上学时覃沐勇亲自送我。而且我在上体育课时,跑步经过校门那还见到覃沐勇的车停在校门口。“这恶老虎是在监视我?”我嘴里虽然不满不过心里还蛮受用的。有人正在关心我。

    “王与众,是你说给钱我才旷课去坟地站的,钱呢?”我逮住要溜出校门的王与众,向他讨工资。“我也没得到,再说,今天你也没过去?”王与众说我干的活不够。“啥?今天也去?我白站一天也就够倒霉了,还再搭一天?”我贴他身边质问。“是呀,人家说的得天天去,你这才去一天,也不顶事,你也不是能阻止迁坟的人,你看李二婶,那么卖力气,”王与众想出很多由头不兑现给钱的承诺。“你的意思是让我也坐坟地哭喊去?”我气冲的对王与众说。“夏衡,下午去不去?”王与众又要招人马。“怎么?这没钱你还那么积极?”我问他。“这事是林婶挨家挨户告的,她的话也能信的过,怎么说他也是首富家的亲戚。下午你要不去的话,那昨天的钱我可不负责给你要。”王与众冲我一挑眉说。“那啥,你先去,我吃过饭就去。”我看了一眼校门外,覃沐勇的车还停在校门口。我这一出去就给他看见了。“那行,你吃了饭就过去,这事赶早不赶晚。”王与众交待了我一句,自己溜出校门跑没影了。

    “覃老板,你在这干嘛?”我出了校门,覃沐勇就从他车上下来了。“夏衡,我哪敢回去,我一走,你就跑了。”覃沐勇笑的很贼。“你不是很忙么?这得耽误你挣钱吧?”我对他说。“你的饭给送来了,去车上吃吧。”覃沐勇招呼我。我看了看四周,这也很难脱的了身,就上了覃沐勇的车。

    “覃老板,你没吃吧。给你。”我大方的分了他点饭。覃沐勇不计较的全吃了。我心里只偷笑,我是把不爱吃的给了他,可是他好像完全没发现,真是越精的人在某方面就越傻。看他这个样子,我心里歉疚的把我饭盒的好菜又分给他些。“夏衡,你吃吧,别弄的你不够吃了。”覃沐勇还在为我着想。

    “我吃饱了。”我下了覃沐勇的车就往校内走。等了二十分钟后,我背着书包才溜到校门口就瞥见覃沐勇的车还在。“怎么搞的,他是不是不走了呀?”我忙后撤回安全地带。“同学,麻烦你帮我看要校门口的那辆黑色的车走了没?”我叫住一个过路的女同学,让她帮我看车。“校门口没有停的车。”女同学回来后告知我。“真谢谢你。”我忙往学校门外跑,到了门口果然不见覃沐勇的车。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直奔公交站跑去。老远望见公交车驶来,整了下背包带,准备上车的架势。等车一靠站车门一敞,我就要上车时却被人一把从身后拽住。“你要去哪儿?”覃沐勇的声音就如同魔咒响在耳边。

    “你还拉着我干啥?这公交车都开走了。”我甩了下覃沐勇的手,可是他一点也没有放手的意思。“我要是不拉你,你就上车走了,你这是第几次了?逃学逃习惯了?”覃沐勇看着我瞪眼。“我这不是逃学,我是去办事。”我辩解说。“办事?你要办什么事?覃沐勇认为我诡辩的太过分了。

    “回去,去学校。”覃沐勇拎着我的后衣领,把我往学校弄。我也挣不开他,可是不想放弃,怎么说我也答应王与众要去坟地的,言而无信的事,做多了可没好。“眼看覃沐勇就把我弄回学校了,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狠踩了他一脚,他“哎”了一声,放开了我。我趁机跑了。“夏衡!”覃沐勇叫了我一声。

    我紧赶慢赶的去了李家村的坟地,那里还是有人,只是没昨天多了,人们议论纷纷。都是说,昨天在村委会,那些女人闹了一夜。村委会的人连门都没顾上锁就借上厕所的名义遁了。我仔细看了下那几个闹事的厉害女人一个也没来。王与众到是在那里站的了。

    “这什么回事?”我问王与众。“村主任说,这事他们管不了,让人们爱上哪告就告去,所以,有人不忿磕坏了放在茶几上的烟灰缸,村委会的人拿这个说成村民闹事,损坏公私财物,村民就理论起来吵闹了一两个小时后,村委会的人下班跑了,那些妇女就在村委会坐了一夜。早上才散的。“你也在村委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我看了他一眼一脸鄙夷。“那是有人说的,我去干啥?”王与众回了我一个白眼。

    “夏衡,你过来。”覃沐勇拉开车窗冲我说。“我装没听见把脸别一边去了。

    “夏衡,覃老板叫你。”王与众笑的很诡异。

    “我跟他也不熟。”我掩饰的说。

    等覃沐勇一瘸一拐的走向我时,顿时吸引了村民们关注的目光。我脸上挂不住了,觉得太丢人了。赶紧迎过去阻了他的路。“覃老板,你先回去,这些人都看你,你也不……”我说不下去了,硬拉了他向他车边走。拉开门把他塞进车去。“覃老板你先回去。”我对他说。“我不回。”覃沐勇直接拒绝了我。“覃老板,你要怎样?”我急的不行,这众目睽睽的他这是干啥?

    “对不起,你没事吧?”我想要他走不情愿的道歉。“夏衡,你这故意踩我就算了,道歉也毫无诚意,我还真不走了。”覃沐勇耍赖。

    “我求你覃老板,你先离开。”我央求他。“离开可以,有什么好处?”覃沐勇笑的灿烂,一副和我谈条件的模样。“你先离开,条件好说。”我急催他。“你答应了?”覃沐勇确认的问我。“对,我答应你。”我自认倒霉,在村民面前我不得不先答应他。

    覃沐勇得逞的笑了下,调转车头把车开走了。

    晚上。

    覃沐勇的院子,我正在兑现事先答应覃沐勇的条件。

    “烫了。”覃沐勇刚把一只脚放在盆里立马就把脚抬了起来。“不烫。”我抓着他一只脚就往盆里按,然后又去捉另一只,捉到后也把它按盆里了。覃沐勇非说我把他踩伤了,让我给他洗脚。还说要上药。我看了半天,脚上细皮嫩肉的哪有伤?就是被踩了个红印子罢了。

    “水凉了,加点热水。”覃沐勇大爷样指挥我。我忍气的拿过热水壶,倒水。“哎,夏衡,你往哪倒了?”覃沐勇急把脚抬起来。“夏衡,你要不愿意给我洗就算了。”覃沐勇要终止,我兑现答应他的条件,那我能答应么?这回洗的不算,还想我洗下回?“覃老板,我这不是不小心吗,那啥,我好好给你洗。”我哄了他好半天,他才不情愿的又把脚搁盆里了。

    第一百六十章 覃沐勇劝我带头迁坟

    我侍候覃沐勇洗完脚,还负责把他扶回房间去休息。

    等他安顿好,我要溜时覃沐勇说:“你去哪儿?”“我回家去。”我说。

    “你家不能住,我叫小张喷了很多杀虫剂。上回去你家就看到不少小虫子,我想说不定会有蝎子、蜈蚣。到时候被蛰可就麻烦大了。”覃沐勇瞅着我说。“哪有那么夸张?我就从来没被蛰过。”我看着覃沐勇忌惮的脸,觉得蝎子就蛰他一回瞧把他给吓的。不过我还是坐他床上了,杀虫剂的味道我可受不了,就我这狗鼻子说不定会被呛死。

    “你同我睡,这床够大。”覃沐勇笑着说。“那个屋不是还有床么!我去那屋睡。”我看他笑的就烦,让我给你洗脚亏你想的出来。“那里没被褥。”覃沐勇笑的得意。“你铺盖弄这么厚容易上火,给我个褥子。”说着我伸手就拽他身下的褥子。可是褥子被他死压着,我揪不动。我重新握了褥子角,用力就扯。“哎呀,你干甚?”由于覃沐勇的突然起身,我轻易得到想要的褥子,却失衡的被摔了个仰面,屁股跌的惨兮兮。我匆忙揉了下屁股就把手里的褥子闷覃沐勇身上,就着棉花垫,就擂了他几拳。心里直骂,“我打你个恶老虎为民除害。”“夏衡,你真打我。”覃沐勇终于挣开褥子,反手就制住了我的两只手把我摔床上。“覃沐勇我投降了,你到是放开我呀。”我急的大叫。“不行,放开你,你又要打我。”覃沐勇不干。

    “老板吃饭。”小张进来看进我和覃沐勇正在闹着,也不说帮我只叫覃沐勇去吃饭。“端过来吧。”覃沐勇笑着按着我说。“你起来吃饭去,按着我你也吃不着。”我说。“按着你我也吃的着。我叫小张喂我。”覃沐勇真不要脸,说的话这么无耻。我算是服了。

    终于我在说了无数好话后,覃沐勇放开了我。吃过饭,覃沐勇也不让我去那个屋住,我将就着和他睡一起了。

    第二天,覃沐勇没送我去学校。是小张送我去的,他还警告我说老板说了,你要是逃学,就天天给老板洗脚。我一听这话决定,还是上学吧,那个抗议迁坟的事,一时半会也没结果。

    中午,放学后。

    “夏衡,你跟我去学校的库房领被褥和生活用品。”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过来同我说话。他也是我们班的,可我不知道他叫啥,老师上课时喊过他的名字。我只记得他姓周。只是我心里觉得奇怪,我又没办住校,领什么被褥?“同学,你搞错了吧?我不是住校生。”我说。“没错,就是你,你家长跟管学生住校的老师要求,说你家离的远,必需住校。”那个戴眼镜的男生肯定的说。“是谁?”我问他。“就一个挺威武的中年人,还有一个男孩也跟着。”戴眼镜的男生给我交底。“他交了多久的钱。”我又问。“学校就是一学期交一回住宿费,他已经交了这学期的,对了,这个也是他叫我给你补办的。”戴眼镜的男生,递给我一张饭卡。“上面充了300块。”戴眼镜男生补充说明。我看他这么尽心为我办事,也不好意思拖他时间,必竟这会儿已经放学了。就跟他去领被褥和生活用品。他把我带到了男生宿舍129的那个屋门,还把我送进了宿舍。宿舍里只一个人,长的五大三粗,正在那“十九、二十、二十一……”的做俯卧撑。我心里觉得疑惑,这大中午的做俯卧撑?可这是人家的爱好,我也不能说什么。“这是你的床。这是你的舍友,有事你问他就成。我先走了。”戴眼镜的男生,交待了我两句离开这间宿舍。做俯卧撑的男生,一直做了五十个才起来。戴眼镜的男生给我指的那个床是下铺。我把被褥放好,就去拿戴眼镜男生给我搁门里的脸盆和毛巾。把它们搁脸盆架子上后。那个做俯卧撑的男生,悄无生息的自己离开了宿舍。我收拾好后,也要离开宿舍,可是在锁不锁门的问题上犯了难。“这人出去也不知道带没带钥匙?”我决定等他一会儿,他要是真不回来就把门给他锁了。终于我等的不耐烦了,就把宿舍门给锁上,离开宿舍楼。

    去了校门口拿饭时,那个送饭的服务员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我拿到饭就去食堂吃,现在这天也不适合野餐。去了食堂,看见一个宿舍的那个男生,他一帮男生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他朝我看了一眼后,就顾着和别人说话了。

    下午放学后,我就往校门走,边走边抱怨李宇多管闲事。我可不想住校,多一个人或者多几个人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再说,我现在住我家也行。只不过是上学时早点起罢了。

    “怎么了?”覃沐勇在车里问我。大概我的脸太黑,他在我一上车时就问我。“我二叔要我住校。这都是李宇给告的。”我气的直说。“李宇告的?哈哈,夏衡你可真会往别人身上推。”覃沐勇一点不同情我,反而幸灾乐祸。“不是他是谁,他肯定是说我什么了?叫我二叔听去,把我弄学校里他好省事。”我气哼哼的说。“你生什么气,不住校就不住,这不是由着你么!”覃沐勇看了我一眼后说。“你说的轻松,我二叔要是找我麻烦怎么办?”我心里胆怯。“你这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成绩搞上去,到时候你也会自由许多。”覃沐勇不紧不慢的开车对我说。“那,除了这个有没有别的办法?”我不死心的问。“有,你躲着他让他找不到你。”覃沐勇看着挡风玻璃说。“你说的都没用,我二叔也不知道是咋搞的以前也不管我的事,现在他这么积极,哎,你说他是不是觉得李家村的房子值钱了,他想跟我分房子呀?”我碰了下覃沐勇的胳膊说。“你指什么?你家的房子才赎回来一半。”覃沐勇提醒我说。“不是说,李家村要拆迁么?”我扭头看着覃沐勇。“你家房子不值钱。”覃沐勇冲我说。“值不值钱无所谓,有人说是用来换平米的。”我不以为然的说。

    “迁坟的事好像是定了,可是拆迁的事我可不知道。”覃沐勇对我说。“啥?你说李家村的坟地要迁?这么快?”我诧异的问。“对,夏衡,要我说你就带头迁坟,这样还可以在另外选的坟地上先挑墓地。”覃沐勇这么建议我。我疑惑的瞅着他。难以置信的瞅着他说:“覃老板你没搞错吧?这可是迁坟,谁家都不愿意凭什么我家先迁?”“迁坟是上面做的决定,迟早都会迁,先迁的人家可以先选坟地。”覃沐勇看了我一眼后说。“你啥意思?哎,这坟地你也要买,真是啥钱也敢挣!”我觉得覃沐勇劝我带头迁坟动机不纯。“我就是这么一提,夏衡你可以有你的坚持。”覃沐勇不打算同我纠緾这个话题。

    “你说我们村里谁会带头迁坟?是不是村主任了?”在我沉默片刻后,忍不住发问。“不知道。”覃沐勇简单的回答。“坟地往那迁?”我问覃沐勇。“吉添村外。”覃沐勇回答我。“那么远?”我觉得那么偏僻的地方,肯定没有人愿意迁坟。我的想法是等大多数人家开始迁坟后,再说。我二叔也应该知道这个事,可是,我可不方便通知他,即然李宇和他成了一气,就让李宇通知他好了。

    回到覃沐勇的那个院子。进屋后我撇下书包,掏出手机就给李宇发了一条长短信,警告他再要告密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李宇没有给我回信,我猜这人可能还没放学,他们学校多有自习。

    “夏衡,你去哪?”覃沐勇在院子问我。“我不放心,去村边看看去。”我边回答边往院外走。去了坟地,还是有人在坟地边围聚着。林婶和李二婶子,见我过去就说:“夏家小子,你可得有点主心骨,迁坟的事不能答应知道吗?”“我晓得。”我回答。后来又来了一个本村的妇女,林婶即刻迎了过去,就对她动员说:“我听说,迁往的那块地,不干净,以前那是个水塘,后来死了人才被政府给填起来,我们的先人埋那地方,能有个好?!”“林婶,你放心,我肯定是最后一个迁坟的人,你迁了我也不迁!”那个妇女这样说。“哎,你们年轻人就是说话冲,有你这么说的么?”林婶摇摇头躲开她了。

    日落月升。

    村民们陆续散去。我就着月光也往回走。

    “你怎么在这儿?”小张立在蒸蒸饺子馆对面的道边,我走近他问了一句。“怕你被野狗叼去。老板让我在这接你。”小张回答我。“覃老板了?”我问。“在院里。”小张说。

    “这是什么设备呀!”我敲了敲那个充气的洗澡盆。“给你用的。你这些天不洗澡尽跟我睡了。”覃沐勇嫌弃的回答。“那你也不用弄个一次性的糊弄我吧。“这地方没下水道,没法安浴室,就先这么用着吧。”覃沐勇对我说。“我给你热好水了,你给我去洗去。”覃沐勇说着就把这个已经充气的澡盆搬屋里了。

    “我不洗,这个一下就弄坏了。”我推说。

    “不会用坏的,我都试过了。”覃沐勇得意的笑了。“啥?你用过了?”我气愤的说。这个叫我用二手的我可不干。“和你开玩笑的。进去洗洗吧。”覃沐勇把我推进屋,把门带上了。

    我在洗澡时还在想覃沐勇到底为什么劝我带头迁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第一百六十一章 屋子玻璃被砸

    晚上睡前,覃沐勇却驾车离开了。弄的我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上了两天学就到了周末。

    虽然这两天我没去坟地那站的,可是上学碰到王与众,他也说村主任开始动员各家,让领迁坟的补助了。可是没一户人家去村里办手续的。

    我早早起来就往李家村边的坟地走。到了地方却发现坟地边上没人,往覃沐勇的工地一看,那里围了不少人都是贇哥的手下,他们把覃沐勇工地的两个门都给堵了。我往前走了二百米就看到原来是贇哥工地上一个送建材的车给侧翻在覃沐勇工地不远处的道边。惊险的是,建材已经都坠于覃沐勇先前挖在路边的一个大坑里了。那个大坑没有围挡,只有一个警示牌现在警示牌也不见了,我猜是让建材给冲跑了。

    “夏衡,你来的正好,把覃沐勇给我叫出来。”小金看到我就和逮着覃沐勇的口气差不多。“小金哥,你在这干啥?覃沐勇不在,他回家了。”我说。“给他打电话,就说,我们找他。”陆哥在一旁边瞪了我一眼吼道。“咋了?”我问。“车翻了,这都是覃老板把道给占了,看着没他在道边挖的大坑,真是坑人,建材掉进去是小事,开车的司机差点就丧命了。出了这大的事,他人也不见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觉得这事不小,就拨了电话就覃沐勇可是平时不关机的他这会手机没通。我尴尬的对小金说:“我找不到他。”小金把我搂过去压着我的肩说:“找不到,你就陪我们等等覃老板。”“小金哥,他工地不是有负责人么,你把他叫出来不就行了。”我说。“我们都叫过他问过话了。他也不知覃老板去哪了。”

    直到中午,小金他们还在覃沐勇工地的大门围堵。其间我按了好几回电话也没人接。这条不宽的道上堵满拉建材的大车。有些车竟然还不熄火“哼哼”直响的发动机冒出许多尾气,把空气都染成汽柴油味。由于临近中午有些村里的妇女,竟然拿三轮车推出饭来,在这做起了临时买卖,真是大发“灾难”财。

    现在小金也懒的再钳制我了,他知道我也跑不了。或者认为我不管用。

    “覃老板,你什么意思?我这找你一上午了。你马上过来,要不两家都停工算了。”我的手机才一响,陆哥就夺过我的手机跟覃沐勇交涉上了。

    下午两点,覃沐勇和小张才从大车边上留置的能行一人的道边走来工地。

    “覃老板,你可真是大忙人,我这车早晨侧翻的,你这下午才来。”小金过来咄咄逼人的说。“夏衡,你没事吧。”覃沐勇对我说。“没事,就是被扣下等你咧!”我能说什么?这紧要关头,先处理这翻车的事要紧吧。

    “李贇也没说先把车吊起来?还有你们这堵我工地门口是干什么?”覃沐勇质问小金。

    “车侧翻主要是由于覃老板工地上出入的车辆太占道了,还有,那个道边的大坑是做什么的?有它在多危险?”小金也在讲理。

    “我那是有指示牌的,大车司机没看着?那个坑虽然在道边,可它是在我的工地上吧?”覃沐勇一点让人的口气也没有。

    “那就报警。”陆哥不忿的说。

    “覃老板,先把车吊起来再说吧。”我拉了下覃沐勇的衣襟。怎么说报警也不是个好办法。

    “他们要的又不是这个你插什么手。”小张在一旁瞪了我一眼。

    “想报警就报我等着。”覃沐勇还是不妥协。

    小金就报了警,等待来警察处理时,那个翻车的司机自己从医院回来。我看他就是面上有些擦伤,顿时放心了不少。可是这人显然是认得小金的,他也走了过来嚷嚷道:“小金哥哪个是黑心的覃老板?在道边挖坑是要人命还是咋的?”接着他看了眼覃沐勇,小张不由的护住覃沐勇,这人反应过来他看的人就是他要找的人,愤怒的伸手抓小张身后的覃沐勇。“烂了你的心?在道边挖坑,老子差点没命。”小张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把这个司机放倒了。“黑心老板打人了。”这个司机发出就和要杀他似的嘶吼。

    我看到陆哥和小金突然散开,原来是警察来了。小张这才把人放开。这个司机看到警察后,立刻就手指着小张和覃沐勇说:“警察,他们打我。”“这怎么回事?”警察看向司机和小张还有覃沐勇问。“警察同志,他们确实是打人来着,我做证。”陆哥这时又走来说。“我跟你们走。”小张自己往李家村走。警察也是步行来的,看来这大车已经堵村里边了。“他也打我了。”那个司机手一指覃沐勇一口咬定覃沐勇也参与殴打他。“你睁眼说瞎话,他打你哪了?”我站覃沐勇前面堵住司机和他争辨。“我这都有伤还说没有?”司机为他的说辞找证据。指了一块就有的伤给警察看。“都跟我回去接受调查。”一个警察示意司机和覃沐勇让他们往村里走。

    我看四周一眼,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我跑过去对他说:“赵迪你都看见了吧,覃老板没打人,你去跟警察说一下。”“衡衡,我这离事发地那么远,还真没看见事情发生的经过,你还是找前面的大车司机吧。”赵迪竟然这么回答我,我觉得心里被浇了冰水似的寒凉。我转身回头覃沐勇已经跟着警察往村里走了。我也就疾步跟了上去。

    “走吧。”覃沐勇叫我。“怎么回事?”警察不是要带你回派出所么?我等警车开走后还没回过神来。“我又没犯事,带我回派出所干啥?”覃沐勇竟然还有心思对我笑。“那小张怎么办?”我问。“他自己会回来,不要管他。”覃沐勇不以为然的说。“他是你手下,你也没说替他打听打听弄他出来。”我不满的撇嘴道。

    “这怎么办?”我看着大车都聚到村里了,很是担心覃沐勇的娄子给捅大了。“这个等小张回来叫他处理好了。”覃沐勇一副甩手掌柜的架势。“你不是老板?甚也不处理要你干啥?”我小声嘀咕。“夏衡,你又说我啥了?”覃沐勇把耳朵凑我跟前问。“我啥也没说,你听差了。”

    下午。我吃过饭就出来站村里的主路上。路上大车还是堵的。覃沐勇这会还在家里待着啥也不管。我又不敢去他工地瞧去,那里有小金那么个我吃不倒的人。

    “你不在家?出来干啥?”覃沐勇在我出来后半小时也到了村里的道边。“夏衡,你可真是,这事故有啥好看的。你这着急忙慌的饭也不好好吃跑出来干啥?”覃沐勇认为我是看热闹的一员。“我这是替他担心他还不知好歹。”我心里直骂自己出力不讨好。“回去吧。”覃沐勇拉我。“覃老板,这大的事你也不急着处理,你是干啥吃的,啥事也等小张要你干甚?”我气的质问他。“哟,夏衡,你这也不像是骂我,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覃沐勇笑的很贼。“我是不想你有纷争,到时候还连累我,你知不知道上午联系不到你,小金都把我扣下了。”我白了他一眼说。“对不起,连累你了,要不把我补偿给你。”覃沐勇竟然大笑起来。“补偿你也不成,你做事不靠谱我还不要咧。”我推开他凑近我的身子说。不知怎么脸有些发烫。

    晚上。

    小张回来后对覃沐勇说:“这事司机背后有人撑腰,他进了派出所就乱说,要验伤,还要告覃氏地产。说那个工地挖的坑是导致他车祸的主要原因。老板你看这事怎么处理?”“这个也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还是等他们提条件吧。这个李贇尽想些馊主意,这回他是嫌我们工地上开了两个大门。”覃沐勇还是不准备主动出击。我一听这个就有些泄气,哪个大老板会像覃沐勇这么窝囊呀?

    “夏衡,你平常不是仰躺着睡的?今天怎么侧身睡了。”覃沐勇在熄灯后还在找话题。“仰躺着睡不好,压着心脏了。”我借口说。“那你也应该面朝我,你给脊背干啥?”覃沐勇搬我肩膀说。“我就这的睡,覃老板你一上午是不是去哪休闲够了?现在是不困还是无聊?”我甩掉他搬我肩膀的手说。

    “砰!咔嚓。”“哎!”“谁了?”我在迷糊中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和覃沐勇的叫声。才要起身却被覃沐勇给按住,说:“有人往院里扔石头,我这边都是玻璃,你从那边下床。”覃沐勇交待我。“覃老板,你没事吧?”我着急的询问同时按着了台灯。“我没事,就床上都是玻璃。”覃沐勇也起身。“你小心点别被玻璃给划伤!”我借着不亮的台灯看他下床都给我看的心惊胆跳。印着淡黄色小素花的被子上全是玻璃茬子。再看窗上的一块大玻璃只剩一个木框。窗台上、床上、地下都有碎玻璃。

    我跑到大门跟前就着大门缝往外一瞀,夜寂静。“夏衡,你跑出来干啥,还有石头砸进来怎么办?”覃沐勇把我拉回房里。“他们都跑了。”我无力的说。“覃老板有人知道你在这儿,他们还会来的。”我心里直觉这事没完。“不要紧,换个地方就成。”覃沐勇不以为然的说。找见我的衣服就给我穿。“你这是干嘛?”我问。“这里不能住了,回我家呗。”覃沐勇自然的说。“那可不成!这大晚上的你也敢出门?万一有人在村口阻你怎么办?”我抓着他的手,害怕他出去。“瞧你吓的。楔玻璃的人也不敢再来,都惊动人了。”覃沐勇肯定的说。“那也不成,明天再走。”我认为白天安全点,死抓着他的手不放。

    “这怎么睡?”覃沐勇看着碎了一块大玻璃的窗子,又瞅着满床的碎玻璃,没办法的瞧着我说。“把被套拆下来,去那个屋睡。”说着我就拉开了被套的拉锁。“你小心的着点,上面有玻璃。”覃沐勇忌惮我拿被子一把将它夺了过去。“你不会弄就别瞎抖。”我大叫止他。可是没用了。玻璃茬子被他洒的哪哪都是。“你看你干的啥事?”我责怪他。之后还是自己动手拆了被套。抱着它去了另一人屋。

    “没褥子,你抱着我睡,还暖和。”覃沐勇把我手搭他腰上了。我在黑暗中翻他一个白眼。“都说了要开灯。”覃沐勇不放心的拿手划拉床板。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害怕有虫子。“啥也没有,开灯不是让人以为家里有人了。他们要再返回来找到准星,把这个屋的玻璃也砸了,那咱们就站着吧。”我打了个哈欠后不理他了。

    “咱们?是你和我吧?”覃沐勇还很精神的问了两句,可我一声也没言语。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点儿封口费

    “老板,你没事吧?”大清早的小张就跑过来问覃沐勇有事没事。我被扰的只得起身。覃沐勇还躺着,我看他这样就不满的说:“这光床板,覃老板你睡个什么劲?”覃沐勇不为所动,小张却对我说:“你先出去,让老板起来。”“咋了?覃老板也不是女的干啥要我回避呀?”我说了这话,想起什么急忙走出了屋子。这个恶老虎大清早的发什么情?

    这大周末的我看着覃沐勇的那个屋一片狼藉心里很是气愤。拿了个扫把就扫碎玻璃。

    “覃老板你干甚去?”我看覃沐勇要走,就截住他。“夏衡,我去工地,你也同我一块去。”覃沐勇对我说。“就你和小张?”我觉得他们人少力量单薄。“对,走吧。”覃沐勇对我说。“我不去,我去吃早餐。”我拒绝了覃沐勇的提议,单枪匹马的一点也不保险,我可不想在他们被小金围殴的时候,我也成为众矢之的。

    “那你就在家里待着吧,别出去,家里还有吃的,你喝点牛奶就面包吃。”覃沐勇不让我出去。“哦。”我答应他。

    待他们一走,我就离开了院子。外面就有早餐摊,我干嘛要吃面包?

    我在早餐摊一个桌子上坐下,就有人过来和我同坐。我看了她一眼说:“林婶,你也在这吃?”“我不在这吃,我要带走。夏家小子,我让小众给你带的钱,你收到了吧?”林婶问我。“呃。”我含糊应答。等林婶走后我心里就想找王与众要钱去。这都多少天了?见着我也没提我那六十块钱的事。我还以为那个首富给村民钱让人抗议迁坟的事是个幌子,根本就没有这个事。

    我急急吃罢饭就出了村口往青山走。王与众那个家伙肯定在青山的网吧待着。

    第1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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