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 作者:桃源城

    第5节

    我妈说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陆川,说她可以和爸养。

    我不同意,执意带走陆川。

    妈说我需要结婚,我该有一个女人。

    我说好。

    妈给介绍了一个粗壮女人,妈说我天生的富贵命,娇弱女人都受不了我,那个女人能照顾一生。

    我说好。

    我不和那个女人做爱,她也不要求。我们睡在一张床上,她毫无存在感的躺在旁边,就像没有这个人。

    即使她已经如此对我好,但我还是越来越厌恶女人。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厌恶,我就是发自内心的痛恨。

    我也不喜欢陆川。

    妈总是说,陆川长得有点像我,性子也像我,闷不吭声的。

    我很不喜欢。

    陆川是哥的孩子,他却没有哥的半点影子。

    陆川很笨,他学习差,高中上完就开始工作。

    在他搬出去的第二天我就收拾了行李,开门远去。

    妻子第一次拦住我,问我的去向。

    我对她说,对不起,我要走了。

    她忽然哭了,她说你要是走了我也走,我不等你。

    我说,你走吧,对不起。

    从此我远走高飞。

    我踏遍祖国山河,见千千万万人,体会斑斓繁复的景物。

    我始终平静的活着,我想我会这么游走一生,直到生命枯竭,然后倒下,然后死去。

    化成土,化成尘,灰飞烟灭。

    2016年1月7日,我五十岁。

    然后……

    我忽然从迷雾中醒过来,我刚刚看到的那些……是什么?

    我看着眼前的残桌,看着身边的那对儿依偎的小夫妻,看着敞开的门……

    哥刚刚从那扇门走出去,他要去送他的新妻子亲属回家……

    我猛然站起来,跌跌撞撞冲出屋门。

    我看到哥的背影,我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拉住他的手腕就往街的另一边跑。

    我不知道我要跑到哪去,我只是害怕,非常非常害怕,有一股冲动在驱使着我,鞭策我用力的逃。

    哥在我身后不停地喊我停下来,我疯了一样不听,所有人肯定都以为我疯了。

    当我跑到十字路口,我猛然停住,抓着哥的手腕就蹲了下去。

    哥脸色着急的拉我,“新民你怎么了?你快起来,别在这蹲着,这里危险!”

    我不听,用尽力气抓着哥。

    不远处卡车刺耳的鸣笛传来,哥的脸恐惧到极点,他的嗓子喊破了音,用力拽我。

    我痴痴望着哥,满脸泪痕。

    一刹那间,哥蹲下来,他用身体抱住我,将我死死压在他的怀里。

    卡车撞了上来。

    没有尖叫,没有疼痛。

    我颤抖的抬起头,我怀里有一个人。

    此时是2016年1月7日,我和哥都顶着一张年轻的脸。

    ?

    ☆、逆光阴

    ?  新民跟我说,我死过一次。

    不是我们俩被卡车撞死,而是93年,我和妻子车祸死亡。

    我对93年的事没印象,我最后记着的就是91年,我眼睁睁看着卡车撞过来,用力拉新民却怎么也拉不动。

    当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可能把他丢在那,干脆就抱着他一起等死。

    结果死亡没来,反而是很玄幻的发生了时间穿越。

    今年是2016年,据说在1月7日那天,这个世界发生了一场异变。

    很多人孤独的玩儿一场末日似的独处,疯的疯傻的傻,等异象恢复后,全世界人的年龄都乱了。

    有的看着年轻了近十岁,甚至几十岁,还有的未老先衰,一下子老上个近十年。

    我有些浑噩的跟着新民,一路上的见闻都超出我的认知范围,贫穷又老土的我有点跟不上节奏。

    现在这个世界上我熟悉的人只有新民和我的儿子,新民说他给我养了十多年儿子,儿子独立后他们就没再联系。

    新民说他可以帮我找儿子。

    我们辗转来到儿子的住处,儿子不在,他屋子到租期了,东西被房东堆在仓库里。

    我们把儿子的证件、一些有用的东西都带走了,留了电话号码,如果儿子回来,就叫他联系我们。

    不久之后,我们还真收到了一个电话,对方说儿子死了,是老死的。

    我心想他这是放屁,据说异象后衰老的人没有衰得特别狠的,我儿子还不到三十,再怎么老能老哪去?

    然而对方很吊的说,你爱信不信,我没理由骗你。

    我不知说什么好,我记忆中的儿子才两岁,还没记事,我总觉得不真实。

    那天晚上,新民忽然说,我本来死了,所以户口都销了。

    不过因为这次灾难,我意外的重生,身份问题需要解决。据说还没听过有时间逆流的案例发生,所以我们也打算低调,我们的事谁也不说。

    新民对我说,既然我儿子死了,他证件还在。我可以用我儿子的身份活下去,从此以陆川这个身份出行。

    虽然隐约觉得有点对不起儿子,不过不得不说新民的想法很好,于是我开始渐渐习惯忘掉自己陆新光的名字,改叫陆川。

    不知是不是因为死过一次,心胸变得开阔一些。

    有天新民在浴室洗澡,我情不自禁的开了他的门,走了进去。

    新民惊诧的看着我,我二话不说,扑上去抱住他就啃。

    我他妈的早就想这么做了。

    我想开了,现在我是陆川,不再是新民的哥哥,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做得事,不用怕别人戳脊梁骨,我为什么不顺从本心的和他在一起?

    我想起曾经自己的煎熬,那简直不是人受的,我都快魔怔了。

    那时候的我快要被自己的心理压力压死。

    我不确定新民是不是被我拐带了,我在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他,我几乎怀疑,是在他未成年之前。

    这么一想,我简直是禽兽。

    好吧……也不算禽兽吧。至少那时候我还没欲望。

    小时候的新民同女孩子一样好看,他眼睛常常不自觉的眯着,像猫,眼神迷离,我常常怀疑他是不是看不清人。

    新民的皮肤也很白,其实我们陆家人的皮肤都白,可扣在新民身上,我就总觉得更好看一些,好看的不像一个男孩子。

    但是每次我带着他玩儿时,正意淫着这不是弟弟是妹妹,他却总能打破我的幻想。

    他同一般男孩子也不同,作为比他大五岁的哥哥,我自认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他却没看见一样很没所谓的样子,我匪夷所思的发现,这小兔崽子似乎有一点瞧不起我。

    他越是这样我越生气,借机捉弄他,他都呆呆的受着,像个傻小孩儿。

    小时候那会儿我是真拿他当亲弟弟对待,如果不是我自己心智不够成熟,说把他当儿子疼都不为过。

    新民上学之后翅膀更加硬了,更加不需要我了。

    我常常趴在自己班级门口,看着他背着书包走出校门,直到身影消失无踪。

    我渐渐从这种偷窥中体验到愉悦,乃至变本加厉的在任何可能的地方看着他。

    就算是这样我还总不知足,埋怨要上课上课的,占了我那么多时间,真是烦死了。

    后来我妈说让我别念了,反正我念不出个所以然来,还花钱,就别再耗时间了。我长大了,该学着做一个男人,学着顶天立地。

    我也心疼我妈,我觉得我离开学校,去干活,去赚钱,帮她分担,这是我该做的。

    所以我一口答应。

    可是那天我一个人坐在家,莫名的苦闷席卷我的心,我觉得我有一点不甘心,可能还有点怨怼。

    我也说不上我怨个什么劲,可能单纯是愤恨改变也说不定。

    那天新民来看我了,他安安静静的赔在我身边,看着我把书撕完。

    我心情平复下来,我认命的拿起锄头,去园子里给菜锄草。

    那天晚上我骑车送新民回家,他热乎乎的贴在我身后,似乎在车子上睡着了。

    我真想就这样一起骑一直骑,骑出我们这个破村子,到没有人的地方,永远生活在星空下。

    当然,这种想法是非常幼稚而且傻气的。

    我连最基本的生活都保障不了,乱走的话可能直接就饿死了。

    另外,新民也不见得愿意跟我走。

    真是的,这年头,想私奔却找不到人。

    我大概是在新民上初中后对他动心的。

    那天没与往常有任何不同,就是我从小胡同绕出来,一眼看见新民的脸。

    他没看见我,匆匆的自胡同口消失。

    我忽然站在原地,想拼命的追上去,想笑着呼噜他的头,想把他抱起来转个圈,想……亲一亲他的脸。

    我吓了一跳,我怎么跟个黏人的狗似的,还想把哈喇子四处撒不成?

    我压抑住追赶新民的想法,掉头走了原路,就当那天没看见新民。

    后来情况变得越来越操蛋,我像不认识新民一样见到他就心跳,就控制不住的想触碰他。

    我怕自己把他吓到,于是狠狠的压抑自己,避免见他,不见就想不起来。

    然而这个小没良心的,我不找他他就把我给忘了。

    我知道他念书好,他脑子里的东西多,可能都没我什么位置。

    他现在初中就去外地了,等高中大学,我恐惧的预料到,他可能会越飞越远。

    我跑去找他,他还是那样冷冷淡淡的,但是一旦我跟他闹起来,他就会像孩子一样跟我打闹。

    那种感觉就好像我给枯木浇了水,枯木立马逢了春。

    我又自娱自乐的想,我到底想给他浇什么?

    水?

    擦,我这个淫魔,我真是混蛋。?

    ☆、逆光阴

    ?  新民上高中后我都快想死他了,连偷偷跑到他学校偷看的事我都做出来了,可惜我很衰的没找着他,他那学校真是太他妈大了,我又不好意思找人问,总觉得莫名其妙的特意找他其心可疑,或者说,是我自己心里有鬼,所以才怎么想怎么可疑。

    我到底灰头土脸的回家了。

    不再上学以后日子变得分外清闲,忙得时候就啥都忘了,无聊的时候也的确能闲出个屁来。

    尤其是后来我搬进我那新房,晚上只有我一个人呆在屋里,我受不了安静,把电视打开,放很大的声,然后在震天响的音量下睡着。

    我妈说,我该找对象了。

    我也觉得我该找个对象。

    我这房子这么空,住我一个人太空旷了。

    可是我怎么找?

    找一个和新民很像的女人?

    简直是扯。

    那年过年,我在我爷家见到了新民。

    我俩在一起整整……上午八点到下午一点五个小时乘以六十分钟乘以六十秒等于???秒,下午后我还能把新民给带家去。

    那天中午我喝了几杯,微醺,但走道还能走直线。

    我有点得意忘形了,而且非常非常想说话,我从没觉得自己跟个话篓子一样这么的想说话,好像不说能把我憋死似的。

    可是我得维持"e8己作为长兄的威严,所以我沉默的时候就在心里反反复复的默默说,虽然新民没听见,但我就当说给他听了。

    我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自己玩儿得挺开心。

    偶尔新民出声,我就和他应对几句。

    后来他待在我那屋子的客厅,我在外面烧好锅炉之后进屋,一进屋就看到新民起身,露出瘦削的背。

    他的棉衣被他脱了下去,里面是一件衬衫,将他的背衬得很挺括。

    我情不自禁的朝着他贴过去,在最后一刻回神,掩饰性的说了几句废话,擦过他摸了他身边的暖气。

    可能是被暖气的坚硬给刺激到了,我直接趴在新民的身上,心想就让我靠一会儿,就放纵这么一回。

    结果靠着靠着我的手又不安分的摸到他身前了,我混账的摸他的手了。

    我有点不确定……我是不是成功的勾引了新民。

    想到勾引一词我有点恶寒,但事实上新民的确是把我压了。

    我那时候脑子非常的混乱,我很流氓的装酒醉,想推开他不舍,想反压他又承受不住内心的犯罪感,而被他欺负似乎也让我渴望,我真是无药可救了,我怎么能这么没廉耻?

    我肯定疯了。

    我肯定是个喜欢男人的死变态。

    酒意退去,我懊恼的暗骂,我他妈的不是喝醉,是嗑药了吧?还是春药。

    我有些不想面对自己,更不想面对新民。

    我在那屋待不下去,就去我妈那屋。

    开了门后才发现我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我打了声招呼,在客厅的床上一躺,开了电视。

    忽然听到我妈叫我,我问了声干嘛,我妈又叫我进去。

    我走进她那屋,站在门边。我妈冷冷的看着我,问,“你和你弟做什么呢。”

    我一愣,直接就想说没做啥啊。

    我妈却忽然掉了一滴眼泪。

    我心一慌,我不敢想我妈可能发现下午我和新民的事。

    我那时候还有功夫懊悔,窗帘怎么能不拉严。

    我妈忽然扑了过来,她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她挠我的脖子,她掐我的胳膊,她张嘴咬我的手。

    她一声不吭,就呼哧呼哧的打我,用尽全力打我。

    她似乎是想把我吃回她肚子里。

    我不敢躲,我怕她会疯掉,所以我只能生生忍着。

    直到她发泄出全部的力气,她粗喘一口气,颤抖着嘴唇指着我的鼻子指了半天,最后对我说,“你立刻给我找对象,找个女人。你给我离新民远点,你是个什么玩意?你是不是狼心狗肺?!你老叔老婶害你了吗?你这么整他们儿子!你让我怎么有脸活?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你是不是?是不是?”

    我想跟她说“我没有”,可是她听不进去任何话,她气得躺在炕上,弓着身子说疼。

    我心疼起来,我给她找药,跟她说我错了,我再也不那样了,她想咋样就咋样。

    她平静下来,死死看着我,不让我离开她眼皮底下一步。

    晚上新民来找我,我不知该怎么办,狠心顺着我妈的意思让他走。

    后来新民真的走了,我妈却马不停蹄的开始给我找女人。

    我们之间的气氛已经有些病态,我顺着她的意思,认识姑娘,和姑娘结婚。

    那时候我已经放弃新民了,本来就不可能的,他是我弟弟。

    是我那个学习很好,被寄予很大期望的弟弟。

    我妈叫我顺应天命,她说人得认命,人挣不过命。

    我就是天生的低贱人,也别往别人身上溅,脏了别人。

    更不要害自己兄弟。

    我就想,是这个理儿。

    我有啥呢,窝在这个穷苦小村子里,娶了个老婆,一辈子一眨眼就混过去。

    一个人生活不像个样子,喜欢男人那就是心理畸形,侵犯弟弟更是罪无可恕。

    我不能异类,要不然小心被人烧死。

    我怕死的很啊,所以我规规矩矩做人,爱生活,爱老婆,努力平稳的走完我这一生。

    可是现实是什么?

    我媳妇骂我是王八蛋,她偷人却反过来骂我。

    她说走就走,孩子不要了,家不要了,好得很,她最好永远别回来。

    我很高兴,她后来把离婚协议书寄了过来。

    真讲究,有生之年能见到这玩意我稀奇的很。

    我妈重新开始给我物色对象,我像种猪一样,轻轻松松很快又配了一个。

    我要结婚了,请客吃饭那天新民来了。

    他已经变得我快要不认识了。

    他看起来更加出色,他越是出色我越是心痛,我甚至卑鄙的想,如果他不那么好该多好,也许我就可以控制他,凌驾他,让他依附我,带他远走高飞。

    他跟我说话那么客气,他的眼睛都不怎么正眼看我,他不清晰的眼神之后藏着一个我向往却看不懂的世界。

    我想尽一切办法撩拨他,想听他跟我说话,我像小丑一样拼命演着,同时又在掩饰着。

    我快要累死了。

    那天我有个预感。

    如果这个劫我渡了,我可能以后就解脱了。

    或者对新民脱离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彻底遗忘。

    或者我嘎嘣的突然蹬腿,死得干干净净。

    然后机遇就来了,我和新民殉情了。

    情没殉成,我得了个重新来过一次的机会。

    我又想不要脸了。

    这次再没人阻拦我,这次我想死缠烂打的缠着新民。

    然后那一天,那一夜,我们做了,我们在一起了。

    很久以后,我和新民走在街上。

    我眼角瞥见一个算命的小摊,我忽的被触动了,就拉着新民去看。

    我刚在小摊前站住,那个摊主就仰头看向我,大骂,“什么东西也敢跑到我面前求命?”

    我心里有点蹿火,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骂我不是人。

    新民也很生气,脸立刻冷了八度,看样子都想上脚踢翻那摊主面前摊着的破布。

    可能是身边的人表现的太生气,我反而没那么气了。

    所以我还能好脾气的拦住新民,客客气气的对瞎子摊主说,“你既然会算,那你看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瞎老头子的眼睛半睁着,露出里面发青的眼白。

    他沉默的静了静,似乎在看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大声的叹口气,叹气声透着沧桑,用力的像要咳出某种晦气。

    然后他低头说,“灾祸灾祸……”

    我问,“什么灾祸?”

    瞎子直接说,“你一个没命的人又回来了,你是借了你儿子的寿。”

    我一愣,“你说小川?”

    瞎子说,“死了死了,老无所依,孤苦一生。”

    【end】

    ?

    ☆、番外

    ?  陆新民某天出门,在路口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

    本来陆新民只是随便瞅一眼就过去了,但是他忍不住又回头再瞅了一眼。

    他站在原地盯着那个小孩的背影看了很久,最后他走到那个小孩的面前,用自己的身体笼罩出一个黑影来。

    那个小孩仰头看着陆新民,陆新民说,“你叫什么?”

    小孩乖乖的答,“陆哥。”

    陆新民复述,“陆歌?”

    小孩点头,“嗯。”

    陆新民问,“你家人呢?”

    小孩困惑的想了想,呆呆的答,“……没了。”

    陆新民问,“哪去了?”

    小孩摇摇头,“不知道。”

    陆新民问,“那你站在这里干嘛?”

    小孩还是摇头,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陆新民。

    陆新民忽然笑了,“我带你走,你跟不跟?”

    小孩有些犹豫,低下头皱着眉沉思。

    陆新民说,“怎么?你怕我把你卖了?”

    小孩还是有些纠结的看着陆新民。

    陆新民一垂眼皮,“算了。”说完他转身就走。

    刚迈出一步,衣角就被小小的牵住了。

    陆新民侧头往下看,小孩仰着脑袋看着陆新民,眼睛水汪汪的。

    陆新民将小孩的手揪了下去,小孩水汪汪的眼睛立刻溢满,泪珠滚了出来。

    陆新民笑了笑,“我可以养着你,以后你就叫我二叔。但是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诉你,我和另一个男人一起生活,你要是跟着我们,你就得管他叫爸,以后也不能因为被两个同性恋养着而跟我们闹,否则就得滚出去。所以跟不跟我走你自己想好了。”

    陆新民说完小孩也没说话,陆新民于是自顾转身往家走。

    等他站到家门前时,回头一看,小孩蔫头耷脑的站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

    陆新民把他带进了楼门。

    陆新光看到陌生的小孩子被带进来时还挺诧异,问新民哪弄来的小孩。

    陆新民就说,“捡的。”

    陆新光无语,说了句,“没事捡孩子干嘛?你不是说养我儿子的时候养的够够的吗?”

    陆新民沉默的看了陆新光一会儿,陆新光摸了摸脸,不自在的偏了偏头,小声说,“怎么了?”

    陆新民说,“这小孩和你儿子长得一样。”

    陆新光一愣,“啊?”

    仔细盯着小孩看了看,似乎真有点陆川的影子。

    只是他印象中的儿子是两岁的,而陆新民肯定见过四五岁的儿子,他说像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陆新光站在小孩面前低头打量了他一会儿,小孩也看着陆新光。

    过了会儿,小孩忽然开口叫了一声,“爸爸……”

    陆新光被这声爸爸给叫得暖暖的,跟真是自己儿子似的。

    他把小孩抱起来,仿佛一瞬间就接受了多个儿子的事似的。

    他扭头问陆新民,“咱儿子叫啥?”

    陆新民说,“他说他叫陆歌。”

    陆新光“哦”一声,又补说,“本家啊。”

    陆歌虽然是陆新民捡回来的,但是负责照顾的却是陆新光。

    陆新光笨拙的给陆歌洗澡,洗到屁股时忍不住打量了半天。

    然后他忽然“嘭”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就冲了出去。

    陆新民坐在沙发里看着陆新光浑身湿淋淋的冲过来,陆新光说,“新民,你到底从哪弄来的小孩?他不会真是我儿子吧?”

    陆新民说,“你儿子已经死了……”说完他自己心里一紧,不知道会不会惹陆新光难过。

    但是陆新光的样子一点也不见难过,他有些结巴的说,“陆歌的屁股上有一朵小花……”

    陆新民幽幽的说,“……哥,谁屁股上没花?”

    陆新光被说的脸一下子红了,他低骂一声,重新说,“我是说他屁股上有个疤,小时候打针落下的,一直没褪。”

    陆新民想了想,“也许陆歌也打过针,也没褪呢?”

    陆新光说,“但是位置也一样,我记得小川打针的时候医生是个新手,当时不知怎么弄的,针扎偏了,都快扎腰上了。她还把针连根扎到了底,小川嚎得跟挨宰的猪崽似的……”

    陆新民,“……”

    陆新民说,“要不要做个亲子鉴定?”

    陆新光忽然有点紧张,“你去和他做!”

    没等陆新民反驳,陆新光自己反应过来。

    他摆摆手,“算了算了,管他是不是,当儿子养着就是了。”

    陆新民点点头,说,“听你的。”

    后来儿子就这么养着,陆新民却觉得陆歌越看越像陆川。

    于是有一天,他偷偷地把陆歌抓去做鉴定了。

    等结果下来那天,他拿着鉴定结果,坐在黑漆漆的客厅里,像在思考某个深邃的宇宙问题。

    等陆新光回来一开灯,被沙发上的人吓了一跳,问他,“干嘛呢?怎么不开灯?”

    陆新民冲陆新光挥了挥手中的纸,对他说,“陆歌真是你儿子。”

    陆新光,“……”

    陆新民,“……”

    陆新光说,“所以……我们被那算命的忽悠了?我儿子没早衰,而是缩水了……?”

    陆新民想了想,将纸往桌子上一扔,说,“可能吧。”

    其实陆新光还真有点开心,不过又不太敢太开心,毕竟儿子是自己和别的女人生的……

    但是再一想,反正新民也养过十多年儿子,应该……习惯了吧?

    于是陆新光重新光明正大的开心。

    儿子挺好的,看起来很乖,不怎么说话。

    陆新光怎么看怎么喜欢,总唠唠叨叨的说,“你看陆歌像不像你?怎么这么可爱,跟个小猫似的。”

    陆新民瞥了陆歌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不像。”

    陆新光说,“咱们是不是该送儿子上学了?”

    陆新民说,“行。”

    两人于是为陆歌弄户口,因为借着曾经16年天灾的由子,很多事情办起来都算宽松。

    两人编了一通瞎话,反正是把陆歌落进了他们陆家户口。

    陆歌看起来挺随遇而安的,两个男人给他吃啥他就吃啥,让他干嘛他就干嘛,像个听话的大娃娃似的。

    有时候陆新光就愁苦的拉着陆新民,跟他说,“儿子这样会不会是……傻的?”

    陆新民说,“看着不像,倒是有点像丢了个魂儿。长大就好了吧。”

    陆新光叹气,也只能这样。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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