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08部分阅读

    进来吧!”说是小厮,更像个小沙弥,穿着半旧的僧服,十三、四地年纪,看着很是机灵。不过,因屋子里坐着五人,他倒是有些发懵,愣了下神,才开口说道:“小人巴音……见过……各位老爷!”

    或许是见大家不是蒙古装扮,所以巴音操着生硬地汉话。“是你找我们?”

    曹用蒙语问道。巴音也换了蒙语回道:“请问各位老爷可是从远方而来,是否为了宕桑旺波师傅而来?”

    众人都是御前当差,每年随扈塞外的,也会说蒙语。听巴音这般说,德特黑沉着脸道:“你刚才在跟踪我们?”因刚才众人说话时,门口有小满他们守着,倒不怕人偷听。唯一能让人察觉出他们与宕桑旺波相联系起来的,就是刚才回房前在外头打探那功夫。

    巴音听了德特黑的话,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是掌柜的使人送了音讯给小人,小人才晓得各位在此。”见大家很是不解,巴音又道:“宕桑旺波师傅虽喜欢喝酒,喜欢唱情歌,但是待人慈悲。我们这里的人,很多都受过他的恩惠,都晓得他是冤枉的……”说到最后,声音低不可闻。

    曹听这巴音的话里话外,像是知情地,问道:“既然大家晓得他是冤枉的,为何没人敢出来说话?”巴音闻言,身上一哆嗦,像是想到极恐惧之事。过了好半响儿,他才低声回道:“汗王的脾气不好,谁也不敢去为宕桑旺波师傅辩白……”

    ta共获得: 评分共:0 条正在加载中,请稍后

    sail007

    粉丝:65607金币:3537威望:162345注册时间:20120104发私信 关注ta

    发表于20120703 21:56 只看该作者

    157

    第九卷 谒金门 第三百二十五章 婴孩(上)

    京城,金鱼胡同,十三阿哥府。

    今日是十三阿哥嫡次子弘的百日礼,虽然十三阿哥府没有大肆操办,但是过来的贺客亦是不少。其中多为女眷,男客反而不多。必竟有些人心存顾忌,不是谁都能肆无忌惮地过来作客,不过是寻常走动的几家罢了。

    前院, 花厅。

    留在京城的七位长年皇子中,今日在座的有四位,除了主人十三阿哥外,还有四阿哥,七阿哥与十七阿哥。

    四阿哥忙着部里的差事,到的最晚,看到十七阿哥还没什么,看到七阿哥却是颇为意外。

    在诸位阿哥中,七阿哥与五阿哥,十二阿哥三个,是有名的清闲阿哥。素来低调,诸事不沾的,就是同兄弟手足相处,亦都是交情淡淡,面上过得去而已。

    四阿哥年纪最长,见他到了,七阿哥,十三阿哥与十七阿哥都起身相迎。

    七阿哥心里叹了口气,他也不晓得自己个儿为何要来。

    按理来说,像他与十三阿哥这种并不亲近的关系,送些东西,人情到了就是。就是福晋过来贺喜,也说得过去,并不需要自己个儿亲自过来,八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几家,就是只送了贺礼过来的。

    可是鬼使神差般,他打礼部回来,路过金鱼胡同时,还是往这边过来。早听说曹家与十三阿哥这边交好,果不其然,问过之后,女儿已经到了。

    虽然现在储位呼声最高的是八阿哥,但是七阿哥却不以为然,不晓得为何,在他心中,更看不透主掌户部的这位四哥。身为皇子阿哥,有谁能真正清心寡欲,潜心向佛?不管别人怎么看,七阿哥却是不信的。

    今日来十三阿哥府邸道贺,是因为女婿地缘故,还是四阿哥的缘故,七阿哥也说不清楚。当看到十三阿哥露出的欢快,他的心里也就懒得再去计较原由。

    兄弟几个彼此见礼后,又有厅上其他的几位客人来请安。其中,有十三阿哥的连襟,太仆寺少卿伊都立,十三阿哥的小舅子,玛尔汉的老生子白柱,十三阿哥的内倒,丰德,丰彻兄弟。

    丰德,丰彻兄弟的父亲在叔伯排行第三,虽然名义上是玛尔汉的长子,实际上玛尔汉的侄子,因玛尔汉到了四十,膝下还没有男丁,便将兄弟家的老三过继到自己名下,到玛尔汉六十那年,又添了个老生儿子,就是白柱。

    四阿哥见除了七阿哥与十七阿哥之外,在座的都是兆佳氏那边的亲戚,心里有些不自在,早前十三阿哥没获罪前,别说是诸位兄弟,就是宗室百官,也皆是众星捧月一般,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白柱最是心直口快,看着十三阿哥的花厅,道:“姐夫,现在这是入秋了,您这边还好过些,前些日子过来,委实太热了。如今,城里谁家不想着在西山置院子?您这边怎么没动静?西山避暑,昌平猫冬,就连我家老爷子都不耐烦在京里!”

    十三阿哥淡笑道:“我们府里人口少,这边住着还凑合。”

    白柱还要再说,被一边旁的丰德悄悄拦住,便端起茶来,转了话题。

    内院女眷。大家说的也都是在西山置宅子之事。

    四阿哥家的是赐园,自不必说。七阿哥前些日子去选址了。也要在西山修园子。

    兆佳氏带着几个儿子女儿上京,城里宅子不如往年宽绰。秋冬住着还好,夏天却是有些暑热难挡,曹颙离京时,同初瑜提过在西山买园子避暑之事。

    因他要随扈,顾不得京里这边。曹颂还是孝期,不好四下走动,初瑜但让管家寻现成的园子问价。

    七阿哥晓得后,便使人对初瑜说了,让曹家跟着王府那边的人一块选址,跟这边一道修园子。

    初瑜往热河送信,晓得曹颙无异议后,但让曹方跟着王府那边的管事一道在西山置地,因跟淳王府那边埃着,什么心都不用初瑜操,只等着明年新园子入住就是。

    四福晋晓得淳王府在西山置地,便问了两句,七福晋说了两句,便转了话题,将话题又提到了小阿哥身上。

    在座的都是伯母婶母,就算初瑜的辈分最低,她便哄着兆佳氏的嫡长子弘暾说话。弘暾只比五儿大两月,同名字一样,胖暾暾地很是招人喜欢。

    除了四福晋与七福晋外,十七福晋与十六阿哥的侧福晋李氏也在。李氏六月生的小阿哥,体态有点丰盈,十七福晋年纪最小,比初瑜还要小两岁,就在初瑜身边,同她一道逗弘暾说话。

    十七福晋看着弘暾,想起一事来,低声对初瑜道:“今年是闰五月呢,要不天佑也将一生日了!”

    初瑜见提到儿子,神情一阵恍惚,好一会儿方笑着点点头。

    眼看就要中秋,再过几日便是淳王府二格格与五格格的生辰。从十三阿哥府出来后,初瑜便跟着嫡母回王府这边暂坐。

    二格格生辰是八月十四,五格格是八月十七,往年两位格格的生辰都是一道过地,今年却是二格格的及笄之礼,比照往年还要不同。

    七福晋同禄瑜说了几句家常后,道:“若是初瑜身子不乏,去看看你表妹吧!她前几日小产,现下身子不大好。”

    初瑜还是头一遭听说,唬了一跳,巧芙怀孕之事,她是晓得的,算算日子,已经五个月了,这时候小产可是不太安全。

    七福晋叹了口气道:“到底是她没福气,是个成形的男婴!”

    初瑜见七福晋神色晦涩,劝慰道:“表妹还小呢,额娘别太担忧。调理好身子,明年再给额娘添个孙子就是。”

    七福晋笑笑,看着初瑜道:“额驸现在随扈,这不必说,等他回京来,你们要抓紧些,早些再给天佑添个小兄弟才好。”

    初瑜微红了脸,起身叫人带着去探望巧芙去。

    因巧芙关几个月有身子的缘故,虽然这边没有大肆操办。但是也开了脸,挪到弘倬院子的厢房中。

    因这边是厢房,屋子里有些昏暗。初瑜进来时,巧芙阖着眼睛,只当是丫鬟,低声唤道:“水!”

    初瑜见桌子上有茶壶,虽然里面还有茶水,但是却已经凉透了,初瑜微微皱眉,低声吩咐人去取热水来。

    巧芙听到初瑜的声音,这才睁开眼睛,挣扎着要起身给初瑜见礼。

    初瑜忙上前去按住,道:“别折腾了,也不是外人。就这么躺着说话吧。”

    巧芙红了眼圈,还是半倚坐着坐起,嘴里说了声“大表姐”,便再也说不下去。眼泪籁籁落下。

    初瑜心里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帕子,帮她擦拭了:“仔细伤了眼睛,快别哭了,若是落下病根,还是自己个儿难受。”

    巧芙喃喃道:“大表姐,我想额娘了从没有这么想过”

    初瑜想着春天初见她时,虽算不得花容月貌,却也是娇娇嫩嫩地小姑娘,哪里如现下这般枯木似的,她不由心下一软,低声道:“别叫大表姐了,跟着弘倬一样,唤我姐姐吧,过去地就过去了,往后同弘倬好生过日子,孩子总会有的,额娘那边,你不必担心,等相处久了,她便会疼你了,既然嫁到府里,往后这边就同你自己个儿的家一般。”

    巧芙听了,眼泪又涌了出来,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初瑜哭道:“姐姐,我梦到孩子怨我了,怨我这个做额娘的没用。”

    初瑜也是做母亲的人,自然能体会巧芙地痛楚,不免又是宽慰了一回,心里想起天佑,她也是放不下,正如十七福晋所说,若不是赶上闰月,天佑就将一生日了。十一个月的天佑,是不是到了学说话的时候?

    虽然不晓得远在江宁的天佑开始没开始说话,但是几千里外的曹颙,却在梦里见到儿子说话了。

    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人儿,穿戴却各不相同,挥着小手,仰着小脸儿,跑到曹颙的腿边儿,一个喊阿爹,一个喊阿玛,一个喊阿爸。

    这汉话,满语,蒙语一起来,曹颙不禁有些发懵,三个孩子却是都舞动着小手,喊着要抱抱。

    曹颙手忙脚乱,不晓得应该抱起哪一个来,明明只生了一个,这怎么跑出三个来?还是什么话都会说地,这太奇怪。

    三个孩子见父亲不应答,一起哭了起来,曹颙只觉得脑袋嗡嗡嗡,像是要炸开一般,刚想要呵斥一声,一下子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额头,掏出怀表看看,已经是未初三刻(下午一点四十五分),午觉睡了大半个时辰。

    想起方才的梦,曹颙算算日子,离儿子跟着父母去江宁已经将近半年,真是有些想得慌。

    就听有人在门口唤道:“孚若,醒了没?”

    却是纳兰富森的声音,曹颙翻身下床,一边上前开门,一边道:“纳兰大哥,小弟起了!”

    纳兰富森进来,笑道:“想是大家伙这些日子赶路都乏了,老德他们还没醒呢!”

    曹颙请他坐了,给他倒了杯茶,说道:“这可够远的,想起离京城总有六,七千里远了!看着日子,就算咱们这几日办完差事,也不用往热河去了,直接回京就可以了。”

    纳兰富森思量了一回,低声问道:“孚若,那个巴音可信么?”

    巴音就是昨日到客栈来见曹颙等人的那个喇嘛庙的小厮,他送上地就是王府的地图,这不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么。

    虽说那小厮说,这是小王妃托人捎带出来的,就是想信有人会来救宕桑旺波喇嘛。但是关系到几人的安危,曹颙可不敢随意拿主意。

    根据现下打探,汗王策旺札布是个脾气暴虐之人,若是曹颙等冒然过去救人,万一失手,谁能担保他不会脑子发懵,将众人先处置了,到时候,就算有康熙责罚,众人的小命也没了。

    因此,听到纳兰富森这般问,曹颙便道“想来也不会有人特意布陷阱给咱们,不过这般过去也不妥当。反正那汗王要等小王妃生产后才处置宕桑旺波,咱们求稳妥些,在这边歇几日,看看能不能寻个府里的人仔细问问明白。巴音到底不是王府的,有些事情未必晓得清楚。”

    纳兰富森点点头,道:“孚若顾忌得对,咱们大老远过来,又不差这一日两日,我原本还担心你着急,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是出去打探消息的小满与魏黑回来。

    等两人进来,见纳兰富森在,魏黑抱了抱拳,算是施礼,而后才对曹颙道:“公子,汗王府有变,咱们救人的事,怕是得提前安排了。”

    曹颙听了忙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打听到消息了?汗王这是要处置宕桑旺波?”

    魏黑摆了摆手,道:“不是这个,方才小地去汗王府周遭探听消息,就见大门口车来车往的,很是不寻常。寻了个人悄悄打听了,才晓得是王府的小王妃难产,正各处请人做法事呢,一上午,好几拔萨满进府了。”

    曹颙与纳兰富森闻言大惊,彼此对视了一眼,晓得要改变计划了。救宕桑旺波喇嘛出汗王府的事,要抓紧时间安排,省得孩子落地,宕桑旺波喇嘛的性命也就到头了。

    第三百二十六 婴孩(下)

    喀尔喀蒙古扎萨克图汗旗,汗王府。

    虽然已经请了好几个萨满在院子里祈福,但是小王妃的呼叫声却越来越凄惨,最后已经是低不可闻。

    老汗王策旺札布在廊下,亦是满心焦急。透过院子里的香烟寥寥,策旺札布想起去年病逝的独子朋素克喇布坦。若是这孩子早来一年,他也不至于后继无人,选了族侄格埒克延丕勒  来做嗣子。  这孩子不仅来的不是时候,而且……想起给儿子戴绿帽子,使得汗王府蒙羞的那个喇嘛,策旺札布不由得火冒三丈,恨恨地道:“混进羊群的野狗,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屋子里,小王妃躺在床上,隐隐地听到诵经声。像是有人在召唤一般,她慢慢地阖上眼睛。  守在床边的汗王妃唬得不行,忙在小王妃耳边唤道:“巴依儿,别睡,快醒来!”  小王妃使劲地睁了睁眼睛,伸出手来,要够汗王妃。  汗王妃没有女儿,待小王妃如亲生女儿一般,就算她作出这样的丑事,也只是恼了她几个月。现下见她如此,立时拉住她的手,道:“好女儿,用些力气,孩子就要生出来了!”  小王妃看着鬓角斑白的汗王妃,含着泪道:“长生天要来惩戒女儿了,佛祖不会原谅心存歹念的人……”汗王妃听她语出不祥,忙劝道:“快别说这些,我同你阿爸已经请了萨满,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长生天定会保佑你的!”  “阿妈……”小王妃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说什么。  不说汗王府乱成一团,客栈里的曹等人还是迟迟拿不下主意。  思量了一回后,曹他们发现除了直接上门要人外,终是没法子可想。  曹仔细想了想所知的历史。好像在康熙驾崩前几年,西藏与蒙古这边有过叛乱。十四阿哥,就是在那时立下的军功。  如今才康熙五十二年,就算这里距离京城数千里,毕竟还是大清境内。老汗王虽然在这边,但是其嗣子却是往口外朝见去了。  若是这小王妃晚些时日生产。曹他们核对好王府地形图后,还能试试去救人。如今孩子就要生了,再耽搁下去,说不定活喇嘛就变成死喇嘛了。  这是西北草原,方圆数千里外就没有八旗驻军。就算曹他们想要来武的,凭借眼前这几个人,若是没有万全准备,就算能从王府救人出去。也未必能顺利将人带离汗王的领地。  心里拿定了主意后,曹看了看德特黑与纳兰富森四个,说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还不晓得那汗王拿的什么主意。咱们暂时兵分两路,我同……我同赫山往汗王府去,探探口风,德大哥、纳兰大哥你们在外接应。若是对方放人最好不过。若是不放,我们也好拖延些功夫,咱们再想法子。”  德特黑疑惑不解,道:“孚若怎么直接登门,万岁爷不是让秘密行事么?”  曹苦笑道:“咱们人生地不熟地,虽说手里有份王府地图,却没时间核对真伪。虽说不能打着万岁爷的口号,但是借着十六爷的幌子,去说说看。”  因大家都是从御前而来,随行的行李里就有侍卫服与腰牌。片刻功夫。赫山已经收拾妥当,曹也换了个一品武官服。两人各地带了两个长随,出了客栈,往汗王府去了。去后,对那两个做法事的萨满喊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本汗是叫你们来给小王妃祈福地,难道你们非要尝尝本汗的鞭子,才会诚心祈求长生天么?”  两个萨满婆子心里都是胆颤,这一上午,从汗王府灰头土脸出去的萨满有好几拨了。汗王脾气最是暴虐。可不是给她们这些“神仆”面子,搞不好真一顿鞭子下来。  老汗王气得够呛,咳了几声,望着两个萨满婆子,面上露出凶相。其中一个年长的萨满婆子瞧了。忙道:“汗王息怒。不是我们不尽力,而是……而是……”她一时慌乱之下。想不出什么好的原由来,想起之前听过的流言,便信口开河道:“而是小王妃的贵人另有其人。”  老汗王“哦”了一声,刚要发问,便见管家急冲冲进来禀告:“汗王,有两位侍卫大人求见!”  “侍卫大人?”老汗王不解,道:“哪里来的侍卫?可是车臣汗那边使人过来地?”  老管家道:“不是车臣汗部过来的,是打东边来的,御前侍卫。”  “他们是传旨来的?”老汗王早些年,身子健硕时,也常去口外朝见的。今年赶上身子骨不好,他才叫嗣子暂代自己前往。因此,他晓得御前侍卫不好轻慢,都是带品级的,像是一等侍卫,那就是武官三品。  老管家回道:“看着两位并没有出示圣旨的意思,其中一个是和硕额驸。”  老汗王忙站起身来,想不通客人地来意,但是对方即是摆明了身份,他也不好怠慢,叫管家请到前院正厅就坐。  待管家走后,老汗王想着回房换莽服时,才想起旁边的两个萨满,皱着眉问道:“对了,刚才你们说什么来着,什么贵人不贵人的?”  那萨满婆子不过是胡诌罢了,原是想往那喇嘛身上引,好脱了自己的干系。不过,冷静下来,想到汗王的脾气,她也不敢哪壶不开提哪壶,正好借着方才管家的口信下坡,笑着说道:“恭喜汗王,贺喜汗王,这贵人不是盈门了么!”  老汗王膝下荒凉,对这儿媳妇向来是当闺女疼的,现下到了生死关头,也顾不上恼怒了。他正是没法子的时候。听这萨满婆子说得肯定,也生出些希翼来,问道:“这是什么说法?怎么来了人,你便说是贵人了?哼哼,你可别想糊弄本汗,若是不说出个原由来。立时叫你吃鞭子。”  萨满婆子心中想好了说辞,不慌不忙地答道:“汗王,这小王妃是己巳年生人,是金命,咱们这儿又是西北,主金位。客人从中原来,主土位。正所谓土生金,若是来人中有土命的。更是大善;即使没有,主土位冲冲,也是好的。”  一番五行下来,听得老汗王一愣一愣地。听这婆子振振有词,真是有谱儿的样子,老汗王心里也信了几分,点点头道:“你们继续做法事。本汗去瞧瞧贵人去。”  曹同赫山两个在王府客厅做了,曹不禁有些后悔,为何出发前,没寻哲布尊丹巴活佛问个明白。  宕桑旺波,这是西藏名字,西藏地喇嘛,不会也是个活佛之类的吧。因曹对黄教所知不多,撑死了也就晓得“班禅”、“达赖”这两个。就是哲布尊丹巴活佛,他还是前些年随扈草原,听蒙古人提起的。  好好的西藏喇嘛。不在西藏呆着,跑到外蒙古来作甚?曹虽不是多事之人,但是到了现下,也晓得自己的缄默有些不是地方,好像有该问的也没问清楚。  若是王府这边不放人,曹会意思一下,张罗着救一次,但是却没有不死不休地地步。他可是惜命之人,再说康熙虽然很严肃的下旨,却并没有说要舍了性命相救。  像那些为了报答“君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地,肯定不是曹就是。  不管那喇嘛是真无辜,还是假无辜,曹可不想拿着大家的性命,去试试这位汗王的心性。再说。就算是将他们几个杀了。随便寻个理由回复康熙,康熙也不可能为了他们来场战争。  不过。这些只是曹心里想想,像德特黑、纳兰富森等人,既是晓得这是圣命,绝不会就此罢休。  就是曹自己也犹豫着,若是那喇嘛真是无辜,自己真能就为了惜命,袖手旁观么?答案,稀里糊涂,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想到这些,曹不由地心里念了个佛号:“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让这老汗王别糊涂了,好说话一些,否则你的弟子就要倒霉了!”  赫山坐在曹下首,面上却比平日肃穆得多,低声对曹道:“小曹,你也摆摆和硕额驸的谱!虽说你品级不如他,但是身份也尊贵呢!到底是万岁爷地孙女婿,他不看别地,也要看在万岁爷面上不是。”  曹笑着应了,也不由地直了直身板。  老汗王策旺札布到了,两人起身施礼。  听说曹自称和硕额驸,老汗王请两人落座后,问道:“请恕本汗冒昧相问,这位大人的岳父是哪位王爷?”  和硕额驸,娶地是郡主,不过有资格封郡主的格格却身份各异。老汗王早年朝见,对宗室这些关系也晓得些。问这话,也有探底之意,好看着身份来待客。  曹笑着应道:“汗王客气,在下岳父是吾皇七阿哥淳郡王,早年曾随万岁爷西征,执掌镶黄旗大营。这些年也经常随扈塞外,汗王想是见过的。”  “原来是七爷的女婿!”老汗王摸了摸胡子,道:“真是没想到,还以为大人是娶的是哪位宗室王爷地格格,没想到竟是七爷府上的掌珠。”说到这里,仔细打量了曹,道:“那是三十五年,七爷的年岁甚轻,我们还曾一块喝过酒,小儿最同他还算是好友呢!”曹只是想起七阿哥西征之事,随口提起,没想到还真蒙对了。他心中也是纳罕,总不成当年的八旗兵打到喀尔喀来了吧,却不晓得当时的给养线是如何。  老汗王又问了几句御前之事,便开口询问来意。  曹稍作思量,道:“汗王,我们是奉了十六阿哥之命,来喀尔喀寻人的。”  “十六阿哥,哦,就是十八阿哥的同母兄那个么?”老汗王想了想,问道:“不晓得他是要找什么人,还劳烦两位大人特意来到我们这蛮荒之地?”  曹心里拿捏着分寸,回道:“汗王说得正是,十六阿哥正是十八阿哥的同母兄长,向来为万岁爷宠爱。因这两年十六阿哥喜爱佛法,经常请一些大师讲经……”  曹话未讲完,老汗王的脸色却已经沉了下来。听到曹话中提到“佛法”、“大师”,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冷哼一声,就有些按捺不住,若不是顾忌曹身份,怕是立时便要发火。  “……十六阿哥听说有位大师在佛法上造诣颇深,心生想往,便在御前禀明,使了在下等人过来寻访。”虽然老汗王态度不善,但是曹还是硬着头皮将这话说完。其中,少不得又变相地搬出康熙来。虽没有表明是康熙直接下旨,却也让汗王晓得,康熙是晓得此事地,让他有所顾忌。  果不其然,老汗王有些发懵。既是名声渊博到御前的,那应该不是自己府上羁押的这个放荡喇嘛才是,那怎么他们还巴巴地寻到这里家来?  众人一时无语,堂上气氛有些僵,就见管家面带急色见来,在老汗王耳边低语两句。  老汗王立时从座位上起身,伸着手指着曹,问道:“这位大人属什么?”

    ta共获得: 评分共:0 条正在加载中,请稍后

    sail007

    粉丝:65607金币:3537威望:162345注册时间:20120104发私信 关注ta

    发表于20120703 21:57 只看该作者

    158

    第三百二十七 添子

    “甲戌年,壬申月,丁卯日,庚戌时”,这是曹的生辰八字,二十八星宿牛,甲子纳音沙中土。  瞧着两个萨满婆子在那里沾沾自喜,道什么“正是土年生的土命,合该是小王妃的贵人”,曹与赫山都懵懂不解。  赫山同曹不一样,还有些不放心。按照古人的想法,知晓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就是晓得对方命脉一样,弄个小人儿就可以行巫蛊诅咒。虽然曹不信这套,赫山心里却不免想到这些,看向那老汗王与萨满婆子的目光就多了几分防备。  因内院小王妃那边耽误不得,老汗王来不急解多说什么,便拉了曹过去。  曹隐隐地猜出是那萨满婆子的缘故,看着那萨满咧着血盆大口,不晓得这“贵人”不“贵人”的到底是什么缘故。  刚进后院,众人便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哭声。只见上房门帘撩开,疾步出来个婆子来,见了老汗王进院子,忙哭着奔过来,跪下道:“汗王,小王妃……小王妃没了……”  老汗王大惊失色,喝道:“浑说什么?贵人都登门了,怎么会没了?”  那婆子想来也是小王妃生前得用之人,跪在那里,哭了起来。  老汗王正听得焦躁,就听到屋子里哭声止住,有人唤道:“王妃,动了……动了……”  “这……这……长生天啊,这是作孽啊……”老妇喟叹道。  曹的心中“咯噔”一下,看着这老汗王脸上的关切之情,不似作伪。要是这小王妃活着还好,不管真相如何,还能从旁求求情或者借借助力,如今却是不成了。  老汗王在廊下听得不耐烦,高声问道:“王妃,巴依儿如何了?”  就听“蹬蹬”的脚步声起。汗王妃从屋子里出来。虽然见曹与赫山两个面生,但是现下也顾不及那些,就见她红着眼圈回道:“汗王,这孩子横生,露出个小胳膊,将他阿妈折腾没了。汗王。巴依儿虽是咽气了,但是阖不上眼,孩子的胳膊还动着。”  “咽气了?这是什么话?”老汗王怒得不行,对那两个萨满婆子道:“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竟然敢欺蒙本汗?如今巴依儿的性命都没了,还有什么贵人不贵人?”  那两个萨满婆子甚是乖觉,忙拉了曹垫背,道:“汗王。我们算得没错,确实这位大人是小王妃的贵人,您问问这位大人是否乐意救人。小王妃魂魄未远,或许能死而复生也未曾可知。”  纵然刚才有些糊涂,曹现下也看着这两个萨满婆子没安好心。起死回生,那是指没死透时,有神医救人的。就曹来说。怎么也同神医搭不上边,难道还要他同这萨满婆子一道,跳大神祈福不成?  毕竟是萨满所说,老汗王虽是半信半疑,但是多少也生出些希翼来。就连汗王妃,望向曹的目光也多了祈求之意。  曹怎么敢应承这个?忙摆摆手,道:“在下不曾习医,汗王还是快传大夫吧!”  老汗王神色有些复杂,犹疑了片刻,对曹道:“若是额驸能救救巴依儿。那喇嘛……那喇嘛本汗便放了……”  曹如闻仙音,不过他也晓得自己地分量,看着老汗王花白的胡子,道:“生死由命,在下只能勉力一试,若是不妥,也请汗王……”  老汗王使劲一跺脚,歪着脖子道:“随你,随你,不管是生是死。都放了就是!”  时间紧迫,众人也不再耽搁,除了老汗王与赫山在外面等着,曹随汗王妃进了产房。  他心中也是没底,不过记得听人说过产妇有昏厥“假死”的。便暗暗祈求这小王妃也是如此。  几个接生婆子与丫鬟见进来个大男人。都唬了一跳,齐齐地望向汗王妃。  曹却没功夫与她们耽搁。对床边那两个婆子道:“你们大力捶她的胸口,用力气!”  那两个婆子哪里敢?老汗妃心下着急,便叫小王妃的两个贴身侍女上前:“快按这位大人吩咐的做,这是你们主子地贵人,救命来的。”  曹虽然强装镇定,但是心里却是不停祈祷,让自己这个瞎猫撞着个死耗子。救人一命不说,也能顺利完成救宕桑旺波喇嘛的任务。  事情哪会儿尽如人意,虽说那两个侍女护主心切,按照曹的指令将小王妃胸口按压了无数下,又有个按照曹所说给小王妃口对口送“人气”,不过小王妃仍是如故。  她,是真的咽气了。  曹心中叹了口气,看着床上那不能瞑目的女子,很是懊恼。这横生虽不晓得是何缘故,左右也就是胎位不正什么的,若是搁在几百年后,小小的一个刨腹产手术就成了。搁在这个时候,却只有送命地份。  听那婆子说小孩的胳膊渐渐不动时,他对脸色苍白的汗王妃道:“大人不行了,孩子还保不保,王妃快拿个主意!”  汗王妃哭着道:“为了这个孩子,巴依儿送掉了性命,死不瞑目。孩子……自然是要保的……”  在老汗王的怒骂声中,在汗王妃的哭求中,在婆子们的惊诧生中,孩子终于落地。  或许是在母体里憋太久地缘故,孩子小脸青紫,直到被用力地拍了好几下后,才发出明亮的啼哭声。曹却是胃里翻滚,强忍着,才没有呕吐起来。  孩子六斤半,足月而生。桑旺波喇嘛是二月中旬到的喀尔喀,至今不足七月。  老汗王像是苍老了十岁,并没有刻意刁难,放宕桑旺波喇嘛与他的十一位侍从离开。  曹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腥气熏人,顾不得同宕桑旺波多说,让赫山送他们回了喇嘛庙,自己则回客栈了。  纳兰富森他们等得心焦,见曹脸色难看。一身的血腥气,以为事情有变故。众人皆起身,神情中带了几分肃穆。  曹笑道:“没事了,哥哥们,汗王放人出来了!”  纳兰富森盯着曹的前襟,正色问道:“动手了。怎么沾了血?”  曹低头一看,可不是么,鸽子蛋大小的两块血渍,已经转为暗红。想起方才的情景,他再也忍不住,低头大声地呕了起来。  德特黑他们顾不上地上的秽物,忙向跟着曹去地小满、魏黑打探道:“你们爷这是怎么了,王府吃喝了什么?”  小满与魏黑并没跟进内院。并不晓得缘故,也是担忧不已。小满端了清水过来,魏黑仔细看了曹的脸色,虽是泛白,并没有发黑的地方,心下松了口气。  曹一口气吐个干净,直到嘴里已经泛苦。胃里才舒坦些。  地上污秽不堪,曹很是抱歉地对纳兰富森等人道:“哥哥们,大家先换个屋子,小弟也换间屋子收拾收拾。赫山已经送宕桑旺波他们回喇嘛庙了,等会儿咱们也过去看看。若是能明日动身,咱们就早日返程吧!”  “明儿是八月节!咱们早起吃顿好的,便动身!”德特黑拍了拍曹道:“孚若快去拾掇拾掇,好给大家讲讲缘故!”  众人换了房间,曹叫小二送了热水,洗涮干净。才长吁了一口气。别的不说,三五个月之内,他是不想吃肉了。看来,明天得让客栈这边多准备些馒头炒米这样的干粮才行。  等洗涮出来,曹三言两语交代了自己在汗王府地所为。虽然他提得简便,但还是将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怨不得曹呕吐了,产房本是污秽之地,更不要说一个大男人,要去接生了。  曹隐去的,是那产妇是死人。孩子是用另一种方式降生的。  留了两个长随在客栈看行李后,众人便去了喇嘛庙。  宕桑旺波地年纪,比曹想像的年轻,看着不过二十许。他身边本有十二个侍者,其中一个在王府缉拿时逃走。千里迢迢地给哲布尊丹巴活佛地驻地去。最后。虽是送达了口信,人也熬不住。病故了。  虽说对宕桑旺波来说,曹等人算是救命之恩,但是他神色却很是平和,并没有特别感激或者欣喜之处。听说小王妃已经死于生产,他低声用藏语不晓得念叨了两句什么。  曹心里有些纳罕,不止是宕桑旺波,就是他的侍者也都是神态从容,不与常人同。  这个宕桑旺波,长得细皮嫩肉,留着长发,在脑后编了个辫子,同那样皮糙肉厚,脸上也不像其他西藏人那样,顶着两块“高原红”。  他很爱笑,嘴角总是轻轻挑起,目光温柔多情。若不是穿着僧衣,没有人会想到他是个修行的喇嘛,都会将他当成公子哥  虽然晓得小王妃地孩子,不是宕桑旺波地,但是就大家先前打听地事迹,这喇嘛却是有些不守“规矩”的样子。但是,见到他本人后,没有人会再生出鄙薄之意。  整个庙里,情绪最激动地就是那个烧火小厮巴音了。他跪倒在宕桑旺波的膝前,“呜呜”地哭着。  宕桑旺波伸出手来,在他的头顶摸索了一下,笑着说道:“以后,你做我地侍者吧!”  巴音喜出望外,恭恭敬敬地给宕桑旺波叩首。  曹坐在旁边,不由地发生一阵错觉,只觉得宕桑旺波法相庄严肃穆,像是尊佛像。  至始至终,他没有问曹等人是奉了谁的指令,也没有问他们要带他到何方。  只是,在听说距离这里千里的阿拉善有不少信徒,还有个很有佛性的小善人,宕桑旺波笑着点点头,并没有反对曹等人的提议。  宕桑旺波虽然带着笑,但是眼神却无悲无喜。曹心里莫名有些难过,就想要给雄鹰束上锁链一样,他们这般安置这个喇嘛也是束住了他的自由么?  宕桑旺波虽然年轻,但是他的侍者中年迈的已经是头发斑白的老人,不是哪个都能骑马疾行、风餐露宿的。幸好,喇嘛庙这边就有现成地骡车与帐篷。  次日,用过早饭,曹等人让店家将干粮准备得足足的。馒头、烙饼、熟牛肉什么的,每样都有一大包。  虽然才是中秋,但是塞外已经是日渐寒冷。曹他们并没有带厚衣裳过来,昨日便使人往镇上铺子里买了不少皮毛衣服。也顾不得合身不合身,每人都裹了一件,收拾妥当,准备出发,到喇嘛庙那边同宕桑旺波与他的侍者们汇合。  还没到喇嘛庙,就见路口停了两辆骡车。  看到曹等人渐近,有个婆子低声告知车中人。  前面的车里下来一人,穿着素白的衣裳,正是鬓角斑白的老汗妃。  虽然不解缘故,但是曹还是勒了马缰,下的马来,同老汗妃见礼。  老汗妃回了个礼,对曹道:“大人,巴依儿已经走了,只留下没娘的羊羔。汗王现下还是悲痛中,顾不得这个孩子。若是他想起了,这孩子会没命的。萨满说了,大人是她们娘俩儿个贵人。救人救到底,送佛送西天,肯定大人发发善心,带这个孩子走吧!”  曹忙摆手,这可不是闹着玩地,他们这些大男人,要赶行程,怎么能带个孩子,还是刚落地的。这风尘仆仆,天气渐寒,哪里是孩子能受得了的?  “王妃,使不得,在下要回京城,路上要好几十天。这孩子刚落地,怎么能受得了长途跋涉?若是汗王府留不得,在府外养着就是。”  老汗妃道:“这孩子命硬,定会长成翱翔的雄鹰。慈悲的大人,看在可怜地巴依儿份上,就收留他吧,别让这小鹰暴毙在喀尔喀地土地上。”  后面的骡车里,坐着个畅怀地蒙古妇人,怀里抱着的是正在吃奶的婴孩。这妇人与车夫是王府的奴隶。他们成为这婴孩的附属品,被老汗妃一起赠送给曹。  站在骡车前,曹的心软了,这是自己亲手接生的婴孩。冒险将他留在喀尔喀承受老汗王的怒火,还不如带到京城去。抚了下这婴孩的头顶,默默道:“你是这一方土地的王,总有一日雄鹰会重新飞旋在喀尔喀的土地上……”

    第三百二十八 抵京

    京北,畅春园。  圣驾是九月二十抵京的,李鼎作为内班侍卫,随扈从热河回来。到九月二十二日,才轮到李鼎休沐。  时已深秋,草木凋零,李鼎心里却在思量着曹与德特黑等人到底去了何处。  自圣驾驻跸克勒乌里雅苏台次日,李鼎便不见他们,在上司同僚前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0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章节目录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书屋只为原作者肉书屋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肉书屋并收藏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