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22部分阅读

    不值钱。只有那些士林名家、名臣名宦,才会偶尔风雅一把,挥毫一次,赚得丰厚的润笔费。

    左成听了,小眼神有些暗淡,点了点头。

    左住倒是对童子试留心,开口道:“义父,大哥与恒生弟弟也参加吗?。

    曹颙笑着点点头,道:“自然参加,只是听说,这童子试也不好考,现下到明年秋还有十个月,你们可得用功!”

    科举传家,才是这个社会家族不败的根基。凭借的帝王的恩宠与姻亲关系,不过一代人富贵。

    左住听了,眼睛发亮。

    东府两位叔叔都走进士,他的未来岳父也走进士,使得小家伙这两年也存了好强,一心要考进士。

    原还以为要等到十五、六后,才能跟叔叔们一样,参加乡试,没想到明年就要考试。

    左成耷拉个脑袋,晓得义父说得是正经。

    曹颙这几日正犹豫请什么人到家中做馆,秀才的话,怕学问不够;举人的话,这每次会试就要耽搁一年,做不长久。

    太年轻的,怕不安分,往后生出事端,连累曹府邸名声;太年迈的,不知变通,不会带孩子。

    虽说是家学,但是对孩子们来说至关重要。《红楼梦》中的黛玉、的先生是丢官的贾雨村,同落第秀才不可同日而语。

    同两个义子说过后,他到是有了主意。

    要请,就请最好的,明儿就使人打听有闲赋的官员。正经童子试、乡试、进士科,一层层考下来的,又经历过宦海沉浮的,到时候给孩子们将八股应试,还能讲些官场见闻,善莫大焉。

    他这边心定,左成却是心中沉甸甸的,难受得不行。

    回到梅院,左住直接拉到他小书房,道:“你怎么还想不明白,方才义父不是说得清楚么?就是义父,也是十五,六才离开父母出门的

    “可是,我想跟夫子学画,还舍不得砚香。平素放了学,夫子都教我们两个学画的,如今他指定要跟着夫子去。”左成嘟囔道。

    听到“砚香”左住皱眉,道:“有什么舍不得的?瞧他平素阴阳怪气的,不许同他玩儿!”

    左成叹了口气,倒是也不同哥哥相争,

    东府,南跨院。

    兆佳氏站在西厢门前,推开门往里看了两眼,见收拾得利利索索,随时能安置人的样子,脸上添了笑模样,迈步走了进去。

    小的两间屋子,分了里外间。

    她仔细看过,觉得还算满意。毕竟这屋子是空的,没有住人,所以她看了一眼就出来。

    素芯跟在婆婆身后,晓得她又要旧话重提。

    怕是去西府吃酒,看了初瑜与曹颐的肚子刺激的。

    素芯心中酸酸的,生出几分悲凉。这日子日复一日,如枯井一般。她倒是真心盼着能有个孩子,不拘男女,往后就有了指望。

    回到上房,兆佳氏果不其然开口道:“从上半年,你们爷就说要添人,这半年都过去了,怎么还没动静?媳妇啊,这子嗣大事,可不好耽搁。你也放宽心,在这个家里,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任由儿子们闹什么“宠妾灭妻”妻就是妻,妾算什么?那个爷们的玩意儿,生孩子的母马,不必放在心上

    “媳妇晓得了。”素芯垂下眼睑,淡淡地应道。

    兆佳氏满脑子都是江慈的小模样,拉着素芯坐下,倒是添了几分热络。

    “你们爷不是一心想要从良家纳妾么?可有了人选?正经人家的姑娘,谁会巴巴地上门做妾?不会是外头有狐媚子,勾搭上小五吧?”兆佳氏问道。

    素芯无语,这半年,她冷眼旁观,丈夫却是没有纳妾的心思,夫妻两人忙着“子孙大业。”只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上个月她经期延迟了三日,曹烦兴奋地好几晚没睡好,恨不得立时就请太医过来诊治。一到吃饭的时候,就盯着她,问她恶心不恶心,想不想吃酸的。

    结果,太医没请呢,她开始行经了。曹烦虽没说什么,但是其中失望可想而知。

    想到这些,素芯幽幽地叹了口气。

    因为丈夫比她长得又英俊风流,所以她原不肯抛一份真心,就是不愿做个怨妇。

    五年了,丈夫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就是她娘家给预备的两个陪嫁丫头,他也一个没收用。

    她倒是不知自己是幸还是不幸,早年没有真心,想要为他纳妾时,他不纳;如今,这夫妻之间感情渐深,却为无子困扰,此结症,如何能解?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三十二章 暖心

    兆佳氏自说自话,到是越说越觉得有影儿。

    毕竟这个小儿媳妇比儿子大五岁,容貌也不过是端庄。夫妻两个情分淡些也是寻常。

    她抬起抬头,将屋子门口侍候的两个大丫头仔细看了两眼,却是耷拉下脸。这两个丫头都是十四、五年的年纪,正是花骨朵的时候,但是长得平平。

    她早先屋子里的人,也都是这样的,不过是防着丈夫偷吃。如今见媳妇屋子里也是这样的丫头,她就不乐意了。

    这倒是真冤枉素芯,这两个丫头是曹睿苎〉摹?

    去年素芯身边的丫头大了,要往外放人,静惠就打发婆子带着十来个家生子给这这院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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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芯低着头,还在为无子苦恼,哪里晓得婆婆已经给了自己定了罪名。

    “你比小五大,本当心疼他,”兆佳氏说了一句,见素芯低眉顺眼的模样,想到她打小没娘。十来岁就进宫当差,可怜见地,倒是说不下去,叹了口毛,道:“你也糊涂,你们爷心气高,不愿收用家里的,你就当外头进来的好?家里的丫头,做通房也好,抬举个妾也好,都是你的奴才。随着你处理。外头正经纳来的。名份就不同,要是生了儿子,更要淘气。你怎么就想不明白?”

    说到最后,她倒是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道:“你也是见过世面的。这点还不晓得?我晓得你从你嫂子那边得了方子,在调理身子。可是这三年两载地怀不上,你心里也烦不是?挑两个老实丫头,添个一儿半女先养着,这心里不是也踏实?”

    要是婆婆恶言恶语,素芯还不难受;现下这一席话,却是真心有几分为她着想。

    “知道了,太太。”她既是感激,又觉得无力,喃喃道。

    兆佳氏见她柔顺,先前的不快也都烟消云散,拍了拍她的手,回自己院子去了。江惹那卜丫头虽好,但是年纪在哪里,就算真要说亲,也得等两、三年后,兆佳氏还想着抱嫡孙,自然有些等不及。

    将婆婆送到院子门口,素芯回到屋子,就有些晃神。

    看来这太平日子到头了,她垂下眼,只觉得乏。

    这一辈子,什么时候能到头?

    她到底是无福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孤零零地一个人。二嫂虽是孤女,却有亲姨母疼惜,自己有父祖,有母舅,却是十来年的宫门相隔,疏离了骨肉情分。

    曹睿芴袅肆弊咏矗途醯梦葑永锲詹欢裕?

    他止住脚步,就见妻子在炕边静坐。

    虽说她没有流泪,却是比流眼泪更叫人难受。

    他微微皱眉,退出屋子,伸手换来个小丫头,问道:“老太太来过了?待了多久?”

    那小丫头点头道:“来过了,没待多久,看了会儿西厢房,同太太在屋子里待了会儿就走了。”

    曹睿苄乃纪ㄍ福匀惶司兔靼琢耍挥捎行┌媚铡?

    他摆摆发小丫头下去,重新挑了帘子进屋。

    这会儿,素芯也听到外头说话的动静,起身迎了出来。

    “爷回来了。”素芯面色如常,迎丈夫进来,吩咐丫头端热水过来,侍候曹睿芨隆?

    曹睿苄睦锾玖丝谄诳槐撸溃骸疤滴鞅贝缶谝楹停绞戮鸵崾5榷缁乩矗勖蔷头殖鋈プ !?

    “啊?”素芯闻言,诧异出声,抬起头来,看着丈夫,有几分迷糊。

    从她进门开始,她就晓得这个家往后总要分的。但是以婆婆的脾气,未必舍得小儿子搬出去住。所谓分家,也只是四伯那一房而已。

    “早先内务府银行拍卖抵押房产时,大哥领我去过一遭。我买了两座宅子。都是三进的,一处大些,有三十多间;一处小些,有二十多间。四哥是哥哥,人口也比咱们多,大的自然要留给他们好些,但是就在海子边上,夏天里凉快。”曹睿懿患辈换旱厮底牛缁凹页#骸巴笤谕ピ豪镅龃笏祝派霞肝步鹩悖谠约缚闷瞎妒鳎谏霞赴烟僖危付u谧永锼频挠葡小!?

    “为什么不栽石榴?”素芯只觉得心乱如麻,竟鬼使神差地问上这一句。

    “你若喜欢,也着,只是你不许多想。这儿女都要靠缘分,咱们只要等着就行了。不说旁人。就是大伯,也是年过而立,才有了二姐姐。我今年才二十,就算再等十年又如何?”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这子嗣之事,不仅仅是女人的干系。庄王爷那边,妻妾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不是也没有开花结果。还好,现下方太医在西府,明儿我请太医给

    毕竟是男人,没有几个乐意承认自己不能“播种”的,所以说到最后,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低声渐低。

    然而,就是这渐低的声音,就跟小锤子似的,砸得素芯的胸口生疼。

    她竟不知是喜是悲,一时之间,眼睛涩涩的,说不出话。

    “要是我不妥当,你也别嫌我,咱们两个作对“患难夫妻”你瞧瞧大哥大嫂,那些个孩子,就算不是自己生的,不是也能当成自己的养?”曹睿苷酒鹕砝矗鲎牌拮拥募绨颍嵘档馈?

    对于自己的妻子,他本来情分淡淡的,称不上什么恩爱情深。

    只是这几年一起生活下来,这个外圆内方的妻子,引得他心疼。他不愿看她孤零零的模样,也不愿委屈了她。

    素芯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终是滚滚而下。

    进入十一月,曹颙越发忙了。

    书案上,文书叠了半人高,他每日里要忙到黄昏时分才能从衙门里出来。

    十一月初六,宜出行,郑燮带着家眷出京赴任,随行的还有书童砚香与师爷范生。

    这砚香是曹府买来的小厮,就是因为他,曹颙才晓得郑燮还有喜好妾童的嗜好。

    最早听闻时,曹颙是恼的,但是使人叫来砚香,见他并无委屈怨愤之意,愿意继续侍候郑燮,也就默认了。

    照顾规矩,要是送人给郑燮,这身契是要交到郑燮手中的。

    曹颙却没有那样做,而是使人拿着他的身契,消了他的奴籍,还给他预备了二十两银子。

    “若是你真心乐意跟着郑夫子,就随着他去;若是不乐意,等出京后。就寻机会走吧。”曹颙单独留下他,对他说道:“实在没地方去,就去城外的庄子寻个差事

    因为大清律上禁止官员嫖娼,所以这官场上爱男风的并不少见。

    闽淅出来的官员,风气更甚。

    曹颙毕竟是男人,对于这种男男相j之事,骨子里还是不能坦然接受。

    这个砚香,并不是府里家生子,外头买来的。也识书认字,要不然家道中落,也不会沦落为奴。

    所以,他对这个比天佑大不了两岁的孩子,心中有愧。

    “谢谢老爷!”砚香拿着自己的身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涨红着脸,道:“小的,小的想随着夫子学画”

    曹颙见他眼圈红红的,满脸果决,道:“可是因你父祖的缘故?”

    原来,这砚香姓严,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孩子。祖父生前曾做过内廷画师,但是因死的早,名声不显。后来不知为何,家中惹上官司,倾家荡产,人也死得差不多。

    “是小的想要学画”砚香回道:“小人祖父生前,曾嘱咐人,要学画”

    看着这孩子这般懂事,曹颙在心里将郑燮骂了又骂,原来的那点同门之情也烟消云散。

    “想去就去吧,等到学成,想回京时就回来。”曹颙道。

    砚香郑重地给曹颙磕了三个头。才起身出去。

    外头,左成早已等着。

    见他出来。左成上前去,苦着小脸道:“这一分开不能同你比画了。我本就比不过你,往后更要拍马比不上了。”

    “怎么会?成少爷有才,夫子也夸过的。以前不是成少爷比不过小的,是小的比成少爷早练笔几年,四岁时,我就拿画笔了。”砚香轻声道。

    左成嘟囔着小嘴,还是有些舍不得,将手中的一盒湖笔递过去:“你要随先生去了,这是我送你的仪程。”

    砚香在书斋当差两年,随着郑坐出入琉璃厂,自是晓得这盒湖笔价格不菲,忙道:“还是成少爷留着使吧小的怎么配使这样好的笔?”

    左成却不听他的,直接塞到他手中,道:“给你你就拿着,罗嗦什么?好好用,这是我特意出去买的。”说到这里,又递上一个荷包,道:“这里有些零钱,你带在身边,路上买些好吃的。好好学画,你那么用功,会成画师的。”

    砚香本不想要,但是见左成坚定的模样,只好收了,道:“住少爷呢?”

    “大哥同大家伙儿去夫子院子送行去了,咱们也过去吧。”说话间,两人一道往偏院去。

    曹颙站在廊下,看着这两人远去,心中倒是熨帖不少。

    他最满意的,就是自家这几个孩子,既懂得世情规矩,又不势利,心底良善,

    马车是从车行雇用的,总共三辆车,两辆坐人,一辆拉行李。

    曹颙封了一两百银子,送郑坐做程仪。郑樊大人情都受了,也就没在清高,道谢收了。

    他妻子许氏年初添了个女儿,如今还没满周岁,就不同丈夫同行,要等到明年暖和了,再过去与他会合”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三十三章 童戏

    初瑜怀孕凡经贞个多月,肚子开始显怀,人也变得懒动一些。

    偏生临近年底,府里杂事还多,曹颙不放心,就请田公公帮衬。田公公进府两个多月,将内宅家务相托,也算“名正言顺”

    不是曹颙托大使唤他,而是他主动开口求的。

    毕竟皇上口谕。是叫他来曹府当差,这样待下去他骨头都锈了。

    除了田公公。田氏与妞妞也常在梧桐苑,近年跟在初瑜身边,学着管家。妞妞是这两年才学,田氏还在紫晶在世时就学了。

    虽说田氏母子三人如今在寄居曹府,但是等到左住兄弟长大,娶妻生子时,还是要自立门户的。都陆续置了地与铺子。如今。这几块账册都是田氏自己掌着。

    妞妞则是因年岁渐大,过几年就要出阁,所以由初瑜带在身边教导。

    两人名为姑嫂。可是谁不知道,初瑜是将她将孩子疼的。

    三年一次的选秀,终于尘埃落定。

    宗室王府贝勒府,不少人家张罗喜事。就是寻常官宦人家,也借着年底的功夫行聘。

    淳郡王府的四阿哥弘昕指了嫡妻董鄂氏,论起来是九福晋的族侄女,因是偏支。父祖官位不显,祖父生前做过道台,父亲现下任吏部给事中。

    弘昕今年二十。按理说三年前就当指了。但是当时正赶上纳喇氏身子不好,府中乱糟糟的,也没心思办喜事,就耽搁了。

    这个小舅子,打小就爱粘着初瑜与曹颙的,同天佑他们感情也最深。

    他非嫡非长,往后就算封爵,也不过是镇国将军。所以曹颙与初瑜两个,就按照当年弘悼的例,预备了一块的好地送他做私产。

    十四阿哥嫡子弘明的婚期也定了下来,就在十一月三十,直接在宫里迎娶。

    十六阿哥也得了两个妾,听说是宜妃给指的。因为身份不高,所以也没张罗酒席。

    最懊恼的就是德妃,她那两个娘家侄孙女,原想着弘明处不行。就指给十五阿哥与十六阿哥为侧福晋,不想被康熙驳回来,说身份不够。

    虽说是实情。到底伤了德妃的颜面。

    她本借着身子不舒坦“休养”不过十四阿哥老过去请安,不知如何劝慰的,总算是渐渐好起来。

    那两个侄孙女,既留了牌子,总要有个交代。但是这时,皇孙阿哥与爵位高的宗室都指得差不多了,无奈之下,就指了两个宗室将军了。

    各处都是办喜事的气氛,每日乘马车上衙门。路上都能听到鞭炮的声音。

    偶尔休沐。出去应酬,也都是各家婚宴。

    看着旁人娶妇嫁女,曹颙想到家中的孩子们。也生出年华老去之有。

    就在这太平日子,却是平地惊雷,有人叩闹。

    河工效力革职笔帖式聂大鍹扣阍控告河道总督赵世显侵欺修常金及纵容家人受贿。

    真是一是惊起千重浪,引得朝野沸沸扬扬。

    即日,就有旨意下来,河道总督赵世显进京听审,印务由武英殿总编陈鹏年署理。

    这河道衙门。牵扯到六部诸省的差事,就是块大肥肉。这咬得人多了,大家自然怕攀咬出来,自是巴着脖子等着。

    这负责主审此事的是吏部尚书张鹏翻,他宦海沉浮数十年,哪里不知其中的厉害。

    闹得轰轰烈烈,最后还是雷声大、雨点

    那个扣阍的笔帖式被定为“虚诬”。赵世显因选官不当,降了六级调用。反是河道的两个属官。背了侵吞“芦课”的罪名,解部质审,从重治罪。

    这次叩阍,也殃及户部。

    不过户都有四阿哥坐堂,行事有条不紊,这同河道衙门之间的账目倒是清晰可查。挑不出什么来。

    只是,曹颙冷眼旁观,越发心惊。

    这官场之上。真是步步惊心。品级低的,就算恪守本分,说不定何时为上官顶罪;品级高的,天子近臣,则要背皇帝的“黑锅”

    想着曹项在外。曹颙就有些不放心,兄弟之间往来的书信,也比过去勤些。

    到了十二月。阍案余波未了,山西巡抚苏克济丁母忧解任,内阁学士德音署让。西巡抚事。

    虽说按照礼教,官员丁忧是成例,但是旗人不像汉人执重孝。

    汉官丁忧。鲜有夺情的;满官这块,就要看皇帝心情。

    就像闽淅总督觉罗满保,也是丁母优,夺情留用。

    像曹家与李家,因是皇家包衣,皇上要的是忠心,自也免了丁忧。

    苏克济失了圣心,早有行迹可循。

    今年二月会试后,查询“舞弊案”最后虽没有什么证据,但是被康熙点名的臣子中,就有苏克济,他,这已经是一年当中。离职的第三位总督。前两个是云南总督蒋陈锡。被下令送粮入藏;还有原任陕西总督鄂海,前往吐鲁番种田。

    这几位都是老臣。都是早年被康熙下旨嘉奖过的。

    原本,曹颙还以为是云南与陕西地理位置的缘故,使得康熙忌惮,将这两处的臣子换下,省得他们与西北大军中的十四阿哥连成一片。

    这回,连河道总督与山西巡抚都换下,这其中就费思量。

    要知道,这代替赵世显署理河道总督的陈鹏年,走出了名的耿直之人。为官十多年。一直在江南,先后得罪两任江南总督,先头一次受诬论斩,从宽免死;后一次是败给噶礼,被召回京城修书,这一沉寂就是十来年。

    这样一个人。半点根基都没有。

    另外一个内阁学士德音也是名声不显,初次展露人前。

    这是在处理老臣啊,曹颙暗暗心惊。

    不知康熙这番用意。到底是存了保全臣子之心。还是为了以防万一 。

    一个新上任的督抚与连任多年的督抚,在地方的影响力不可同日而。

    明年就是康熙六十一年年,曹颙对于这一年的事儿,只记得两件,一件事康熙幸王园遇弘历,一件就是康熙驾崩。

    不知为何。想着这些,使得人心生紧迫之感。

    转眼,到了腊月初四,弘昕娶妻正日。

    曹颙夫妇两个带着天佑、恒生去淳郡王府吃酒。天佑与恒生第一次见到雍亲王府的弘历、弘昼兄弟。

    这两位小阿哥与初瑜的异母弟弘景同龄,雍亲王府与淳郡王府同在镶白旗,这几个皮小子在镶白旗官房碰见过,不知怎地有了交情,到是比其他堂兄弟亲厚。

    这天佑是郡王府的外孙,同这几位小阿哥在一处,到也不算生分。

    天佑的长相。结合父母长处,端得是眉清目秀。弘历、弘景也乐意同他亲近。

    恒生虎头虎脑,憨直可爱。倒是对了弘昼的胃口。

    弘昼活泼爱动。嫌婚宴无趣,听说恒生力大,非拉着恒生。跑到校场玩耍。虽说大家伙是初见,但是小阿哥热络,恒生自然也就笑嘻嘻地听着。

    弘景、弘历他们两个,却是觉得外头冷。要带天估去的弘景的院子看万花筒。天佑本不放心弟弟,要随恒生同去,被弘历劝下。

    校场边上,挂着一块铸铁,平素是府中教头召集护卫用的。

    如今,正值天寒地冻时节,这铸铁外就挂了一层自霜。

    弘昼向来是捣蛋惯了,围着这块铸铁转了两围。就站住脚步,有了主意。视线落在恒生身上。

    恒生傻乎乎的。浑然不觉。还比量着地上的几个石头墩子,要给新认识的朋友显摆显摆力气。

    “恒生,你过来!”弘昼眼珠子乱转,笑得贼贼的,招呼归生过去。

    “干嘛?”但生起身上前。不知这新朋友为何笑得这般欢快。

    “恒生。你瞧,这是什么?”弘昼指了指挂着的铸铁:“这是铸铁泛出的糖霜,可甜了。”

    恒生歪着小脑集。却是有些疑惑。

    弘昼眼睛闪亮。从铸铁上抿了一下,送到嘴里。笑着说道:“可真甜!”

    小孩子都爱甜食。恒生也不例外,只是初瑜怕孩子们吃怀牙,对他们的甜食都有所控制。

    恒生听着弘昼的话。心里不明白,为何这外头的东西会有糖霜。

    弘昼见他不吱声。拉下小脸,道:小爷还蒙你不成?不信,你自己个儿舔舔。”

    但生哪里经的住这个,生出小胳膊。要学弘昼的样子,蹭铸铁上的霜。

    弘昼拦住他的胳膊,道:“直接用舌头舔,更甜。”

    恒生不疑有他。挠了挠后脑勺。憨笑着说道:“那我可这边舔,其他的留给哥哥与几位阿哥。”

    “嗯,嗯!”弘昼笑着点头,看着恒生往铸铁拼凑。

    这数九天气。热乎乎的舌头,到了铸铁上,一下子就粘住了,哪里还能退回来。

    不仅舌头,恒生连半个嘴唇都粘在铸铁上。

    但生只觉得舌头发麻,想要说话,却是不能,只能“呜呜。向弘昼求救。一时之间。小脸憋得通红,眼泪已经出来。

    弘昼恶作剧的逞。本想要大笑,但是见恒生这可怜模样。也有些惊住。

    “闭上嘴。把舌头退回来!”弘昼上前,慌张道。

    恒生一使劲。没有从铸铁前退回来不说,这舌头也麻疼麻疼的。

    这会是要哭不能。要喊不能,他只觉得喘不上气。嘴角都是哈拉,小脸已经由通红变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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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705 15:28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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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三十四章 “教导”

    气氛颇为凝重,恒生小脸上都是泪。

    这会儿功夫,他已经被人从铸铁旁救起,但是必经是生铸铁,嘴唇与舌头都褪了一层皮。

    他眼泪止不住,却不仅仅是疼,还有满心的委屈。他拉着天佑的胳膊,望向弘昼的目光带了几分恐慌。

    天佑小脸紧绷,侧身站在弟弟身前,望向弘昼、弘历等人,眼中带了懊悔,隐隐地存了防备。

    弘历则是皱眉,望向弘昼的目光带了埋怨。

    弘景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了厅上坐着的三人,心里直打鼓。

    一边是他的堂弟。一边是他的外甥,都是由他招待,却闹成这样。

    若说这几个孩子中。现下看着最可怜的,不是恒生。而是骇白了一张小脸,哆哆嗦嗦站在那里的弘昼。

    最为难的。就是七阿哥。

    恒生虽不是初瑜肚子里出来的,但是这些年来,都同天佑一道来王府请安,跟亲外孙差不了多少。

    要是被别的孩子欺负了,他这做外祖父的,自然要为其做主;偏生这始作俑者,是雍亲王府的阿哥。

    四阿哥排行比他靠前。爵位比他高,有四阿哥在,也没有他挑毛病的余地。

    曹颙的神色还算淡定,却是心疼的紧。

    这个他亲自接生的孩子,呵护了八、九年,何曾让他受过这样委屈。要说埋怨,却要埋怨自己个儿,不多教教他人情世故;让这孩子这么实在。

    这份敦厚实在。面对家人是好;面对旁人,却要被人欺负小瞧。

    孩子到底是自家的好,即便晓得弘历是未来的皇帝,弘昼是尊贵的和硕亲王,曹颙仍是心里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这两个小崽子揍一顿。

    弘昼且不说,没轻没重地欺负恒生;就说弘历,方才回众人前后因果时说得头头是道。面上看着算是公正,但是话中少不得为弘昼开脱两。

    这倒是显得兄弟情深了。若是他们欺负的不是恒生,曹颙少不得还要夸一句,瞧瞧这番伶俐,若不是养在王府大院,外头十一、二岁的孩子,都有这般利索。

    都说“人前教子。背后毛妻”但是四阿哥此玄,显然没有当面收拾儿子的意思。他的脸阴沉的怕人,盯着弘昼的模样,跟要吃人一般。

    弘昼虽低着头,但是仍察觉他的怒意小腿一软,已经跪倒,他心中惧极,真是后悔死了。要是能选择。他宁愿自己去舔一口,而不是哄曹家这二傻子。

    见四阿哥这般,七阿哥暗道要糟。

    四阿哥持家向来严谨,如今弘昼闹这一出,又是在外头,落了他的颜面,回去少不得一顿板子。

    弘昼固然顽劣。欠教,但是此事毕竟同曹家有关系,要是四阿哥打了儿子后,心里存了芥蒂,就伤了两家情分。

    他忙冲曹颙使眼色,曹颙也感受到四阿哥的怒意。

    要是按照曹颙的本意吧不得四阿哥立时就踹弘昼两脚。但是人皆有护短之心,就算错在弘昼,四阿哥当真责罚了,过后迁怒曹家也算。

    曹颙站起身来。先走到恒生跟前,拿着手帕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泪,轻声道:“疼么?”

    恒生撂开天佑的手,双手搂住曹颙的脖子。蹭在他胸前,“呜呜”大哭起来。

    恒生长得比同龄的孩子高大,虽说比弘历、弘昼小两岁,但是个头却差不多高。

    四阿哥原只觉得他被哄骗住,固然是弘昼调皮可恶,也太愚钝些。没想到,这哭起来。想个小儿。

    七阿哥看出他心中所惑,道:“这孩子长得高,实际上八生日。

    但生与王府二格格一天生日,所以七阿哥记得清楚。

    听了这话。四阿哥望着自己儿子的目光更犀利了。不过,看向曹颙的目光也不善。早先。就晓得曹颙行事不爽利,“妇人之仁”如今算是亲眼见着。

    礼法讲究“抱孙不抱子”曹颙眼下婆婆妈妈,实在没有严父样子。

    跪着的弘昼,听说恒生比自己小两、三岁,也生出几分内疚。

    “行了,别哭了。知道自己儿哪错了么?”就在七阿哥要开口圆场时,曹颙放下恒生,开口问道。

    “不该,不该离了哥哥身边”让父亲操心,”恒生虽满心委屈,但也没有推脱责任。

    因今日王府办喜事,曹颙夫妇来时就交代他们小哥俩要在一起,别走散了。

    恒生交了新朋友。就跟着弘昼跑了,虽然眼下委屈是委屈,也有些愧疚。

    曹颙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子,心中叹息,这孩子最大的错儿就是轻信人言,对人无防备之心。

    “既晓得错了。就别哭了。”曹颙说道。

    恒生向来乖巧。听了曹颙的话,使劲吸了吸鼻子。抿住小嘴,生生地止住哭声。

    曹颙掉过头去。对四阿哥道:“四爷,可否容我同小阿哥说两句?”

    四阿哥虽不知曹颙用意,还是点了点头。可须前两步,扶弘及起来,其是平和的问道!“五阿知道铁霜粘舌头么?”

    弘昼立时将脑袋瓜子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不知道,我没想怎么样。只是想哄哄他,谁会想到他真信

    看来。他是想起王府家法,眼下正惴惴难安,拿曹颙当成救命稻草:“大姐夫,我说的是真的,真没有骗人”说到最后,他自己也红了眼圈。

    “恒生实在,脑袋不会转弯,分辨不出什么是玩笑,什么是真的。五阿哥能不能帮我个忙。往后好好教教恒生,让他以后别这么实在?”曹颙开口道。

    “咦?”弘昼没想到提的是这个,小脸红红的,到底没有那么厚的面皮再为自己开脱,只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利索:“大姐夫,我,我,”

    恒生在旁,听了这番话,刚擦干的眼泪又簌簌落下,那模样别提多可怜。

    “小阿哥是恒生的舅舅,又比他年长两岁,正该教导他。今日是亲戚之间玩耍,他不过是疼上一疼;要是旁人哄他,还不知怎么受欺负。早日有人教导,也能少受吃些的苦头。”曹颙继续说道。

    弘昼见曹颙“挚诚”恒生又委实可怜,倒真生出几分仗义之心,将胸脯拍的啪啪响,仰着头道:“大姐夫,你放心。我来教恒生,就算不能他教成|人精子,也绝不会让旁人欺负他!”

    曹颙挖着坑,就是等他往里跳。听他这般说,笑着道:“那小犬就劳烦五阿哥费心了。”

    弘昼见恒生畏畏缩缩躲在曹颙身后,一把拉住他,道:“别怕,往后我护着你。我教你三十六计,都是欺负人的,绝不会被人欺负!”

    一时的意,他多说两句,听得屋子里几个大人哭笑不得。

    饶是曹颙这般示好,弘昼这一顿板子到底没少。只是四阿哥的怒意减了不少,这板子也只是打了十个,作为惩戒。

    曹府这一晚,却有些不太平。

    恒生晚饭后,开始发高烧、做噩梦,折腾了一晚。

    初瑜与曹颙夫妇两个守着,幸好有方种公在,开了退热的方子。

    无法与权贵抗衡,让儿子白白受委屈。讨不回公道,这让曹颙很懊恼。

    还好。次日一早,恒生就幽幽醒来。

    曹颙使人往衙门里请了假,专程陪儿子养病。

    郑燮走后,府里西席,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就由七阿哥府荐来的老夫子曾进暂时充当。所以,当天佑想留在蔡院。照顾弟弟时。曹燮没让。

    初瑜守了半夜,怎么劝也不走。直到恒生醒来,她才安心回去补觉。

    曹燮亲自喂恒生喝粥吃药,觉得这小家伙一下子蔫了。

    他心中一动,道:“恒生可是埋怨我没有替你做主,没教刮那个五阿哥?”

    恒生抬起头来,低声道:“父亲,五阿哥欺负我,不敢欺负大哥,是因我不是母亲生的么?”

    关于恒生的出身,曹燮夫妇并没有瞒着他。

    “为什么要这样想,五阿哥是那种坏透了的损招子?难道非要投胎到你母亲肚子里就好?你母亲身体不好,要是你真投胎到她肚子里,说不定就没有天慧与现下她肚子里的宝宝了。恒生愿意那样么?”曹颐说道。

    在这家里,恒生最敬的是曹招、初瑜,最亲的是天估,最宠的就是天慧了。

    加上天慧落地眼疾的缘故,天伤与恒生都将这个妹妹当成眼珠子的疼。从不肯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听了曹招的话,但生想也不想,使劲摇头道:“不愿意,不愿意,我要妹妹好好的!”

    曹招点点头,道:“但生虽没有生在你母亲肚子里,却是草原上上的神灵赐予咱们曹家的。当时,你哥哥随同你祖父去了江宁,你母亲正盼着儿子,结果你就来咱们家了。”

    “草原?。恒生扬起头来,有些好奇,道:“父亲,草原离京城远么?咱们什么时候去看草原啊?”

    “等你长大了,我就带你去。”曹颇说道。

    这句话。倒不是假装。等到但生想要知道自己生身父母时,他会带着恒生去探查那段过往。

    恒生却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自己虽没投胎在母亲肚子里,但是却是在母亲需要自己的时候来的曹府,他脸上也添了欢喜。

    昨日五阿哥欺负你,想不想报仇?要是所料不差。那小子过两日就会来咱们府。要不然,咱们想个法子,教他一顿?”

    恒生听着,开始时眼睛发亮,随后有些迷糊,道:“父亲,他不是舅舅么?”

    曹招心中冷笑,管他舅舅不舅舅,欺负他的儿子就要收拾回来,想着弘昼所说的三十六计,他就开始给儿子讲〃腹黑〃之道。

    西直门外,数十蒙古人,骑着马,簇拥几辆马车。缓缓进城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三十五章 问子(上)

    正如弘昼担心的那样,四阿哥回府后,就没饶了他。进了院子,他直接叫人将弘昼驾了,使人轮起来了板子。那几个受命的心中叫苦不迭,但是谁也不敢在四阿哥面前动手脚,只能一板子一板子轮下去。弘昼这个时候哪里有骨气扛着,少不得哭爹喊娘,叫得好不凄惨。四阿哥见儿子这般赖皮,越发着恼,只叫人狠狠地打,瞧着那模样,恨不得自己上手。弘历早就察觉不对,一回到府里,便溜到后院搬救星。所以,弘昼挨了十几板子后,四福晋就急匆匆赶到了。

    弘昼见了,哭得越发凄惨。

    虽说这几年,年氏先后生下两子一女,但是除了刚满月的那个小阿哥,其他两个都先后夭折。弘昼做了十年的幼子,虽是庶出,但是四阿哥、四福晋也难免有些娇宠,所以才使得他养成这般顽劣的性子。

    如见,见他挨打,四福晋也心疼,但是不敢直接拦着,直好道:“爷回来了,年氏今儿有些不舒坦,下午才请太医看过,爷还是快些去看看吧

    年氏身子孱弱,如今虽出了月子,但是也整日里药水不断。

    四阿哥听了,瞪了四福晋身后的弘历一眼,冷哼了一声,往内宅去了。

    这轮板子的几个,也是伶俐,不用人吩咐,就住了手。

    “五弟,没事吧?。弘历上前,将弘昼搀起,带着几分关切问道。

    弘昼方才鬼哭狼嚎的,分散了精力,倒是不觉得怎么疼。如今这板子停了,他却疼得直抽抽,可怜兮兮道:“四哥,疼。” 。说着,看想四福晋,带着颤音道:“大额娘。都是儿子不好,惹阿玛生气了。”

    四福晋见他额头都是冷汗,后衣衫都暗红色血渍,不知道伤得如何,忙让人将他送回他的院子,又使人请太医。

    弘昼只说无事,四福晋这才问起他挨打的缘故。他倒是没隐瞒,低着头将自己在淳郡王府戏耍曹家小儿的事情如实交代。

    四福晋听了,撂下一张脸,道:“你素日调皮是调皮,但是也当晓得是非好歹。那孩子是你堂姐的养子,辈分年岁都比你小,你做堂舅的,正当好好照顾。谁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肝儿,你生生欺负了,往后有何脸面见你大姐姐?。”

    宗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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