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宠 作者:哈欠兄

    第27节

    半小时后,严伍带着几个人來到了星辰,他面无表情的模样显的阴森。

    “伍叔,这我必须要通知一下辰哥,麻烦您稍等。”

    余嵊带着几个人快步走在严伍旁边,欲拦住似乎又不敢对严伍不敬。

    “你谁啊。”严伍身后的离简斜着眼线勾人的眼睛,冷声娇笑道,“伍叔是你叫的吗?一个小小夜总会的老板还敢挡伍叔的路,还真他妈把自己当老大了。”

    余嵊脸色一阵难看,他一咬牙,想站在严伍面前,结果严伍面无表情的一巴掌抽过去,将余嵊打的倒向一旁,被一个保镖架住。

    严伍从余嵊身前走过,连出声说两句都沒耐心,但他旁边的离简则朝着余嵊露出一记幸灾乐祸的笑。

    和古辰焕订婚的男人吗?原來,也不过如此…

    余嵊见两人走远,原本颓然的脸上浮起一丝阴谋得逞的狞笑。

    第十九章 崩溃的真相!

    挂了时天的电话,古辰焕在电脑前等待离简的邮件。

    离简告诉古辰焕,他从严伍的电脑里拿到了严伍这些年所调查到的,有关韩岩臣的完整资料,其中,包括韩岩臣的死因。

    不一会儿,邮件发过來了。

    这次前往时越南的住所,是古辰焕自己开的车,他的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袖口卷起,绷紧的手臂几乎能看到狰狞的脉络,他目光恐怖的盯着前方,仿佛这一刻已彻底沉入某种愤怒的绝想中…

    到达时越南所住的地方时,已经是晚上近九点了,时越南此时正倚在床上看书,老管家小心的敲着房门汇报,“老爷,小古他在楼下,请请您下去见他。”

    听到是古辰焕來,时越南脸色明显闪过一丝惊怔,他迅速穿上衣服下床打开房门,蹙着眉急声问道,“为什么放他进來,别墅里面不是有那么多守卫吗?”

    “我我也不知道啊。”老管家苦着脸,“他他就这么进來,都沒人拦着,老爷下去见见他吧,我看他那架势,老爷你不下去,他会带人直接上楼,不过老爷您放心,小古答应我了,绝不会对老爷您做什么。”

    时越南下了楼,古辰焕正在大厅里,阴森森的视线,从时越南的身影出现那一刻起就沒有从时越南身上移开。

    古辰焕这次來,只带了两三个手下,两个人站在他的身后,许域面无表情的手在门口。

    其实古辰焕也不需要带多少人用來命令,因为这整栋别墅的守卫,都是他的手下。

    “你还來这做什么?”时越南无畏的望着古辰焕,“是为你父亲韩岩臣的事吗?我说过,我不知道。”

    “时越南,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把真相告诉我。”古辰焕笑容令在场的佣人毛骨悚然,“你是担心你儿子时天吧,你担心自己欠下的血债,我会拿你儿子血偿。”

    时越南沒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古辰焕,他能感觉到,古辰焕是知道了什么。

    “你沒必要担心了。”古辰焕狞笑着说着,向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名手下立刻将手中沾满血的衣服扔在时越南面前。

    那衣服,是时天经常穿的那一件。

    古辰焕无法完全信任离简给他的资料,所以他需要和时越南玩场心理战去验证那些情报。

    验证他父亲是否真的是因为当初为时越南设计金库的防盗锁,最后被时越南杀人灭口。

    时越南先是一惊,顿时一阵头皮发麻,他双腿本來就不好,被这么一吓,顿时两腿打着颤欲倒下,老管家连忙扶着时越南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同样一辆惊慌的望着古辰焕,“你你这这是什么意思,你把小天他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死了。”古辰焕不急不缓的笑道,“我让他陪我睡一晚,他坚决不肯,被我在肚子上扎了两刀,失血过多死了。”

    时越南整个人愣住了,等他反应过來,整个人从沙发上快速站起,踉跄的扑到沙发旁边的桌子旁,颤抖抓着桌子上的电话,显然是要打电话给时天。

    古辰焕对着那部话机开了一枪,那部话机在瞬间报废。

    时越南脸色苍白,一手捂在心脏位置,后仰在沙发背上急促的呼吸着。

    老管家上來帮时越南捋着胸口顺气,转头一脸悲绝的望着古辰焕,“你在胡说…少爷怎么可能会死…”

    古辰焕向一手下递去一眼色,那名手下立刻上前将老管家从时越南身上拉了过去。

    “你要对老爷做什么?小古,你疯了,老爷是你曾经的主人,你…你刚才答应我不会伤害老爷的,你。我求求你别伤害老爷”

    古辰焕对老管家的哭喊充耳不闻,他握着枪走到时越南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坐在沙发上呼吸极不协调的时越南。

    时越南的确被古辰焕的话激的几乎崩溃,但他还留有一份微弱的期望,期望古辰焕在骗自己。

    古辰焕用枪指着时越南。

    “我父亲死前最后接触的人就是你,我这次來是为取你命…所以即使你今天不承认,我也不会放过你。”古辰焕阴笑道,“你儿子在天堂。不,是在地狱等着你。”

    说着,时越南听到了古辰焕打开枪保险的声音,这一刻,知道自己死期已致,时越南觉得万念俱灰,甚至已然相信,他的儿子,已经不在了。

    不知是对自己及命运的悲怆感到伤怀,还是想到自己疼爱的孩子死于非命,时越南的眼角无声的湿润起來,紧接着,他哈哈大笑。

    古辰焕听着时越南垂死般的笑声,阴冷道,“你笑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你父亲的死因吗?好,我告诉你…”时越南露出年轻时雄霸一方的戾笑,“你调查的沒错,你父亲就是我杀的,还有他设计团队的十个人,全部是我杀的。”

    时越南从沙发上缓缓站起,也许是想到自己唯一在乎的亲人已经不在,时越南的脸上全是崩溃前绝然之色。

    “果然是你…”古辰焕咬牙,一字一顿,“你这个老东西…”

    “你想知道你父亲的尸骨在什么地方是吧。”时越南笑着,“其实那个地方你知道的,你不仅知道,你还去过,并且见过你父亲的尸骨。”

    “你他妈说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我有那么庞大的金库外界却沒有什么人知道吗?因为知道的人都死了。”时越南阴笑起來,此刻他恨不得眼前的古辰焕体会到生不如死的痛苦,“你父亲不仅是个锁设计师,还是建筑师,他和他团队共十一个人花了半年时间替我打造出了金库。”时越南无所谓的缓缓说,“然后在一切收工那一天,他和他的团队被我反锁在了金库里,最后都被活活饿死在了里面。”

    古辰焕似乎想到了什么,一瞬间脸色变了几变…

    “怎么?你想起來了?四年前你带人趁火闯进我金库里的那一天,是不是在金库内的一间暗室里发现了十一具白骨?”

    在古辰焕渐为粗重的喘息中,时越南阴笑道,“其中有一具,就是你父亲,呵呵古辰焕,你当时有好好安葬他吗?沒有吧,你应该只当他们是我时越南这辈子杀的其中一部分人,你当时把我金库都搬空的时候,有多去看你父亲骸骨一眼吗?哈哈”

    古辰焕弯起手肘,猛的一下打在时越南的下颚处,时越南后仰,重重摔在了沙发上,一口血从嘴里吐了出來。

    古辰焕像只即将崩溃的野兽,眼里布满狰狞的红血丝,他弯身抓住时越南的衣领,又一拳将他砸的摔在了地上。

    四年前那场大火里的回忆,像野火一样烧噬着古辰焕的理智…

    古辰焕记得当初,由于时间紧迫,即便在那间暗室发现了白骨他也沒有去注意,在搬空后,他就毫不犹豫的和自己的兄弟在金库的每个角落放上炸弹,将金库炸的最后彻底塌陷了。

    然后,他就焦急忙慌的冲进了燃火的时家别墅内。

    他从來不知道,自己亲生父亲的尸骨,就这样被自己埋在了里面…

    而他也从來不知道,他这几年拼了命的调查的父亲,居然和自己相距那么近…

    时越南摔倒在地,沒有力气立刻站起,他只擦了擦血,然后一脸无畏的笑望着古辰焕。

    他已经什么都沒有了,所以他不在乎此刻是生是死…

    古辰焕杀了他儿子,他就要古辰焕接下來永远活在对自己父亲的愧疚中…

    古辰焕面色骇人,他拔出手枪,枪口直指时越南的脑袋,汹涌的无序的呼吸几乎要轰炸他的肺部…

    时越南望着古辰焕的枪口,面色平静,眼神逐渐虚弱下去,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等古辰焕开枪…

    古辰焕的脸色如地狱修罗,很难让人感觉到此刻的他还有什么理性可言,大厅里所有人都觉得古辰焕这一枪必响无疑,可等了很久,古辰焕的枪声依旧未响…

    “该死”古辰焕的声音咬牙切齿的挤出,几近崩塌的大脑,时天的声音却紧紧缠绕…

    古辰焕,如果你杀了我父亲,我下一秒就去地下给我父亲赔罪…如果你让我父亲身上多一道伤,我就在脸上划一刀…如果你让我父亲活的生不如死,我会让自己接下來的日子堕落在各种男人的床上…你看我到底敢不敢…

    古辰焕,我时天就是在赌…赌你怕我死…我连命都不在乎了,沒什么是跟你赌不起的…

    古辰焕突然爆吼一声,他猛一甩手,将手枪砸向了不远处的一面墙上,然后再次抓住时越南的衣领,将时越南从地上拽了起來。

    “老东西你听着…你儿子还活着,如果你不想他出什么问題,你也给我活着…”

    这不该是他古辰焕此刻说的话…不该是…

    听到时天还活着,时越南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几乎哽咽,“小天活着他还活着”

    “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也最好当作今晚什么都沒发生过…否则,我一定会要了你的狗命…”

    古辰焕猛地松手,转身大步离去,他在这里多待一秒,都会忍不住拧断时越南的脖子…

    古辰焕回到自己的住所,召來几十个人來到别墅后方。

    当年时家地下金库的位置在后花园,那里早被填平,且种上了各种花草。

    古辰焕命人开始开挖…

    此刻天已下起下雨,一名手下站在古辰焕身后为他撑伞…

    这时,许域将古辰焕的手机递给他,道,“辰哥,是余先生的电话,说时先生在星辰被严。”

    许域话还沒有说完,古辰焕拿过他手里的手机,猛一挥手,将那部手机扔在了不远处的小水池里…

    “今晚,我不想听到任何关于时越南和他儿子的汇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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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昨晚!

    糊糊中,时天感觉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在自己脸上轻轻擦拭着, 他皱了皱眉,双眼缓缓睁开,略显朦胧的目光透着几分酒醉的迷离。

    “伍伍叔”时天声音沙哑的低叫一声。

    “醒了?”严伍将替时天擦汗的毛巾拿开,温柔的注视着时天,“怎么喝这么多,难受吗?”

    时天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混沌,连进行起码的思考都十分困难,他半睁着眼睛,手在床面上吃力摸索什么,直到握住严伍的手。

    “伍叔你…好好长时间沒來我家了真的好长时间”

    时天醉酒下的话令严伍心头一软,他伸手抚摸着时天的脸颊,低声道,“傻孩子”

    时天蠕动着嘴唇,又一脸难受道,“喝水渴”

    严伍连忙端起床边桌上的水,一条手臂穿过时天的后颈,将时天上半身抬起依托在自己胸前,然后将水杯递到时天嘴边。

    时天显然渴的厉害,大半杯水喝光了才露出一脸的舒悦,重新躺下后,调整个舒服的睡姿满足的睡去。

    严伍帮时天脱掉外套和鞋子,拉过被角搭在时天身上。

    站在床边,严伍目光复杂的盯着时天的睡颜,许久之后,像是说服自己做了什么决定,严伍突然脱掉外套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将时天抱在了怀里。

    这种感觉,很舒服。

    觊觎已久的东西,实实在在的被自己拥在怀里的感觉,让严伍从身到心的满足。

    几分钟后,严伍又起身下了床,他重新帮时天盖好被子,然后离开这间套房进了隔壁的房间。

    离简正对着镜子往身上拍滋润霜,见严伍进來,连忙上前挽住严伍的手臂,笑呵呵的将严伍拉到床边。

    “伍叔,这么好的生米煮熟饭的机会您都不要,是因为只对我有欲。望吗?”

    “他醉了。”严伍脱掉衣服,换上睡袍,淡淡道,“我不会趁人之危。”

    “我知道,伍叔您曾说过,要那个男人心甘情愿嘛。”离简上了床,跪在严伍的身旁,支起上半身替严伍捏着肩膀,细声细气的笑道,“这个世界上,对那个男人真正是真心的,恐怕就伍叔您一人吧,等他意识到伍叔您的好,肯定会弃暗投明,扑向伍叔您的怀抱的,呵呵”

    第二天,时天是被手机闹铃脑醒的。

    因为要上班,所以时天在手机里设置了闹铃。

    坐起身后时天还觉得脑子晕晕乎乎,坐在床上愣神了近一分钟才差不多清醒过來,也逐渐想起昨晚的事。

    给好哥们庆生,本來感觉余嵊有阴谋,想保持大脑清醒,结果被关岭领着朋友一通灌酒,半醉后自己也傻乎乎的狂喝起來,再然后,就喝的彻底断片儿了。

    时天隐约的记得昨晚,在自己喝醉酒后,余嵊出现,还有。伍叔也出现了时天刚准备穿衣服,严伍推门走了进來。

    严伍见时天起的那么早,有些意外,但声音依旧慈和,“昨晚喝那么多,要么再多睡一会儿。”

    “伍伍叔。”时天惊讶道,“您怎么在这?”

    “昨晚你在星辰喝醉了,发信息给我让我去接你,不记得了吗?”严伍轻笑说着,将手上装着衣服的袋子放在床上,“这是我让人新买的,今早换这身新的吧。”

    时天接过衣服,很礼貌的道了声谢,心里却直嘀咕。

    他怎么不记得昨晚有发短信给谁。

    “洗漱好后就到楼下餐厅,我让酒店厨师做些你爱吃的。”

    “不用那么麻烦。”时天连忙道,“早饭的话,随便吃点就行了。”

    “那怎么能行?”严伍的声音至始至终都很温柔缓慢,“时隔六七年了,这可是你和伍叔第一次在一块吃早饭,必须重视啊。”

    时天感觉这话怪怪,但也沒说什么,只笑着点点头。

    严伍走后,时天洗了个澡,最后穿上严伍给他买的衣服离开了套房。

    下楼的电梯里,时天打开自己的手机,查找最新的短信,果然找到了一条发给严伍的信息。

    伍叔,我喝多了,我在星辰楼套房,來接我好吗?

    望着这条短信,时天感到后背冒起嗖嗖凉意。

    这,绝对不是他发的。

    昨晚喝那么多,他不可能还有意识去发一段完整的文字,更何况他自己都不知道昨晚在星辰哪层楼哪间房休息,怎么会在短信里写的那么明白。

    猛然的,时天想起了余嵊。

    昨晚在星辰的时候,余嵊好像坐在自己床边说了些什么话,然后好像用什么滚烫的液体烫了自己的嘴。

    难道,是他?

    可让伍叔來接自己,这算得上什么阴谋吗?不知道他余嵊为人的,恐怕还会理解为这是好心吧。

    疑惑中,时天已经來到了酒店一楼的餐厅,远远便看见严伍坐在窗边,微笑着看着自己,在他面前的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可口的早点。

    的确是他以前很爱吃的东西。

    要赶着去公司,时天吃的比较快,严伍几乎沒吃什么,一直往时天的餐盘中夹点心,并帮时天盛汤。

    严伍的表情与动作,至始至终都很平常自然,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时天的目光,淡柔的如煦和风。

    “慢点吃,待会儿要去什么地方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那麻烦伍叔了。”亲切感似乎一点点找了回來,时天跟严伍说话开始带着几分少年时的随意。

    “时天,伍叔还是那句话,如果生活中遇到什么困难就來找伍叔,伍叔一定出面帮你。”

    时天被呛了一下,一边用餐巾擦着嘴,一边脸色不自然的笑道,“我过的真的挺好的,即便遇到困难,那程度自己就能解决了。”

    严伍笑笑,“吃吧,不够的话我再让人上点。”

    吃完早饭,严伍派了司机送时天,时天沒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先去星辰附近的停车场取了自己昨晚开去的车,最后换上自己的车赶去公司。

    路上,时天依旧努力回忆昨晚,可只想起些模糊的片段。

    第二十一章 连个屁都不是!

    从昨晚开始的雨似乎一夜都沒有停过,古辰焕,以及他召集來挖土的几十个手下,一夜未眠。

    长达十个小时的心理煎熬,古辰焕的双眼,布满了疲累而又暴戾的红血丝…

    骸骨都被挖了出來,但已经无法拼凑完整,多数都是些碎片。

    当年的炸弹,毁了一切…

    连夜的忙碌,所有人战战兢兢,因为古辰焕的脸色,无任何波澜,却在阴冷中,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们其中有些人跟随了古辰焕四年,但从來沒有看到过这样的古辰焕。

    在他的周围,仿佛仇恨,愤怒,绝望,痛苦,被无线放大而又被无声隐藏。

    凌晨的时候,这些骸骨被古辰焕命人安葬在了他母亲的墓园里。

    在墓园僵站了两三个小时,古辰焕才转身离去。

    回到别墅的时候,古辰焕的全身,已经湿透了。

    余嵊一大早就回到了别墅,并从佣人那里了解了一切。

    余嵊让佣人做些下胃的热食,然后在浴缸里放满温度适宜的热水,一切准备好后,古辰焕正好也从外面回來了。

    一夜未睡,加上淋雨,古辰焕的模样看上去有些狼狈,只是一双眼睛,依旧闪动着幽冷恐怖的暗光。

    古辰焕直接去了浴室,本想在花洒下简单淋浴,但看到浴缸里的冒着热气的水,便想也不想的脱掉全身衣服躺了进去。

    全身浸润在温热的水中,疲累的身体仿佛得到了缓解与放松。

    四年來,古辰焕从未感觉像今天这样冷,那颗强悍的心脏仿佛浸泡在极度冰冷的水中,一夜间,结上了一层寒冷的冰渣。

    他现在,甚至有些不敢去自己父母的墓园。

    有人该为父亲的死付出代价,可即便知道凶手,他古辰焕也沒有报仇的决心。

    这种沉痛而又愤恨的心理,令古辰焕的内心倍受折磨…

    因为他不仅为自己的杀父仇人提供了逍遥自在的生活环境,还难以控制的宠爱着仇人的儿子…

    他心里这股强烈的恨,现在只能留在心里自我折磨…

    古辰焕抬手捏着眉心,视线无疑间瞥到了一旁,这才发现余嵊不知道什么來到了他的身旁。

    余嵊正侧坐在浴缸的外侧,低着头小心翼翼的为古辰焕捏着肩膀,他见古辰焕睁开眼,双手不动声色的缓缓向下,捏着古辰焕的手臂。

    如他所料,古辰焕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烫伤。

    “你手腕怎么了?”古辰焕淡淡道,“怎么那么红?”

    “沒事。”余嵊轻声道,“被烫了一下而已。”

    “怎么这么不小心。”

    “时天他不是故意的。”余嵊观察着古辰焕的脸色,轻声道,“他他喝多了,打翻了醒酒汤。”

    “难为你了。” 提到时天,古辰焕脸色平冷无比,他现在在脑子里,强制性的将时越南与时天两人分开。

    这是时越南造下的孽,跟时天沒有任何关系,自己父亲的死,时天不该承担什么罪责。

    古辰焕发现他现在只有逼着自己不断的站在时天的角度上去想,才能阻止自己一些偏激思想的诞生…

    “昨晚你打电话给我,好像是汇报时天的事。”古辰换想起昨晚,许域递给他的电话,然后被他扔水池里了,“是什么事?”

    余嵊手上的动作停下,脸色变的有些慌乱,“辰…辰哥,对不起,对对不起。”

    古辰焕再次睁开眼睛,“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时天喝多了,我把他安排在星辰休息,后來后來伍叔突然带人进來,把时天给带走了,我不敢让人拦,打电话给辰哥,可是沒打通。”

    “什么?…”古辰焕突然从浴缸里坐了起來,厉声道,“他昨夜是在严伍那里?…”

    “好…好像是。”

    古辰焕迅速从浴缸里出來,用干毛巾随便擦了几下就穿上衣服。

    被古辰焕昨晚失控下扔掉的手机早被他的手下捞回,并在最短的时间内修复,此刻正原模原样的放在餐桌上。

    他曾叮嘱过手下,在k市尽量不要与严伍产生摩擦,对自己造成不了直接影响的事就可以顺着严伍的意思的來,沒有自己的命令,不得和严伍产生矛盾,只暗中监视即可。

    古辰焕并沒有和他的手下交代过他对时天的重视度,如果昨晚不是时天而是余嵊,那古辰焕的手下即便沒有古辰焕的命令也会强行从严伍手下留下余嵊,可是,是时天。

    古辰焕拿起手机,一边大步向外走,一边拨通了时天的号码。

    手机那头,传來时天一如既往的清冷声音。

    “我在忙,有什么事下班说行吗?”

    “你在公司?”

    “是。”

    古辰焕握紧手机,声音控制不住的散发寒意,“昨晚你在哪?”

    “你不是一直派人跟着我吗?这种问題需要我回答?”

    本來就处在压抑的边缘,时天随意的态度终于令古辰焕失控的怒吼起來,“你他妈是不是跟严伍那个老东西睡了一夜?…啊?是不是?…”

    时天明显愣了下,反应过來古辰焕的意思,愤怒的大声道,“古辰焕…伍叔不是你…”

    说完,时天挂了电话。

    古辰焕的用词令时天气愤,他并沒有觉得自己在严伍那里睡一夜有什么地方触犯了古辰焕。严伍是他从小就仰慕的叔叔,是他现在除了父亲和老管家以外唯一称得上他亲人的人,自己喝醉酒了,被接到他所在酒店住一夜,就好比自己去关岭那睡一夜一样,这根本是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微小到连向古辰焕汇报的意义都沒有。

    古辰焕的话,令时天感到极不舒服,他觉得古辰焕是敏感过头了,才会把自己和严伍之间的关系想的那么龌龊。

    正常人,都不会像古辰焕那么想…

    冒然挂了电话,时天又觉得自己太过冲动,毕竟他现在,是古辰焕的情人。

    而且,他还需要从古辰焕那里套钱…

    犹豫再三,时天回拨了古辰焕的电话,可那头,已关机。

    时天唯一能想到的是,古辰焕摔了手机…

    刚才几句之后,古辰焕就跟疯子似的爆吼,时天能隐约感觉到,古辰焕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

    不知过了多久,周坎來到了时天的公司,知道是古辰焕的派來的,时天也沒让人拦他,直接让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走吧,辰哥在等你。”周坎抬着下巴,冷讽道,“不要让我把你打晕了扛进车里。”

    “等我十分钟。”时天头也沒抬的冷冷道,“你坐一旁休息。”

    “呦,你懂多少啊…”周坎毫不客气的冷讽道,“拿着辰哥送的公司,你他妈装什么精英啊。”

    时天抬了抬眼皮,冷笑一声后继续敲击着电脑。

    周坎上前,一巴掌拍在桌上,响声很大。

    “臭小子,你现在也就只能仗着辰哥对你的喜欢在这跟我横…要是辰哥哪天不要你了,你他妈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恭喜韩晓涵girl老婆生娃~这章为亲而爆,谁生娃了告诉小哈,小哈愿爆更一章表示祝贺~~)

    第二十二章 懦夫!

    知道周坎不会等这十分钟,时天也沒坚持耗下去,无视周坎的骂词,时天收拾好桌上的文件就离开公司。

    知道上周坎的车肯定又要被一阵冷嘲热讽,时天便开着自己车前往古辰焕的住所,而周坎开着车紧跟在他的车后面。

    刚启动车时天的手机就响了,是关岭打來的。

    时天戴上通话的蓝牙,一边开着车,一边和关岭打电话。

    关岭先是问了时天的身体状态,毕竟时天昨晚喝成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实在有些令人担心,然后关岭又对时天昨晚差劲的酒量一阵笑嘲,最后神秘兮兮的问时天,“昨晚我老板沒把你怎么着吧。”

    “你老板?余嵊?”时天警觉起來,“昨晚他怎么了?”

    “靠…你他妈全忘了。”关岭嚷嚷道,“你昨晚喝醉后,余老板带人把你扶星辰楼上的套房里休息。”似乎感觉自己昨晚不够仗义,关岭的声音变得有些不自然,“我我那时临时被老板安排点事儿,沒跟上去,你不是说余老板把你视为眼中钉吗?所以我就是想问,他昨晚有沒有趁你酒醉对你进行什么报复。”

    关岭的话让时天蓦然想起那条短信…

    如果是余嵊把自己弄进那间房的,那间房的房号应该就只有余嵊知道。

    这么说的话,那条短信就是余嵊发的。

    可是,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毕竟自己被伍叔接走根本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视线无意间瞥到视镜,时天突然发现自己脖子偏下方一片有些红痕,看上去有些像。

    “怎么不说话啊,到底有沒有啊?我可事先说一声啊,如果他真打了你,可真不是兄弟我当时不仗义,我那时是真有事儿,而且我觉得余老板他。”

    “我沒事。”时天打断道,“我这边有点事,回聊。”

    说完时天挂了电话,然后急促刹车,将车停在的路边,快速解开领口的几粒纽扣,敞开一看,整个人愣住了。

    虽然痕迹不是很夸张,但还是能让人一眼看出那是因为什么而留下的。

    “怎么。会这样?”时天蹙着眉,低头自言自语。

    那显然不是古辰焕之前留下的,因为那个混蛋总喜欢在自己后背与大腿上留下明显吻痕,胸膛上和脖底,因为自己说过不喜欢上面有痕迹,古辰焕只会用舌尖舔舐。

    时天努力回忆昨晚,想到的是自己喝醉酒后与早上起來这段时间,只有在这两点内,自己是无意识的。

    而按照关岭刚才所说,在这段时间内,在自己身边的人,应该只有关岭,余嵊,还有后來的伍叔。

    关岭是直男,即便他喜欢恶作剧也不可能跟自己玩这种事,而伍叔,完全是最不可能的一个…

    然后就只有余嵊…

    和时天同时停车的周坎,在时天车后不耐烦的摁了好几声喇叭,最后从车窗里探出头冲着前面时天的车大吼道,“你他妈发什么神经,辰哥还在等呢…”

    时天迅速理好衣服,刻意竖起衣领挡住脖子下面那一块,然后启动车继续向前开。

    时天突然想起今早和严伍面对面用餐,心里顿时一阵难堪。

    不用想,低头吃饭时,伍叔肯定全部看到了,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时天后悔自己早上洗澡刷牙时沒有仔细照着镜子,居然闹出那么大的难堪。

    现在基本上沒脸再去见伍叔了。

    车在别墅高大的铁门前停下,刚熄火,便有门卫上前帮时天打开车门。

    下车后,时天望着铁门内草坪的尽头,那幢欧式风格的宏伟别墅,神色复杂起來。

    他不喜欢这里,即便这里曾是他住了十六七年的家。

    时天永远记的,时隔四年后进入这里的仅有两次。

    一次是被古辰焕当着众人的面抽了一耳光,像只落水狗一样在众人的谩骂中离开,一次是为父亲的手术费,來向古辰焕,下跪…

    “进去啊。”周坎走到时天身旁,朝时天抬了下下巴,“是不是要我把你扛进去啊。”

    时天懒的去看周坎,抬脚进了大门。

    來到大厅后,时天看到了古辰焕。

    整个大厅就古辰焕一人,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他见时天进來,从沙发上站了起來。

    “找我什么事?”时天面无表情的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古辰焕,平冷的声音如条直线,“如果是去你母亲墓园祭拜这件事,我记得我答应你的是今天下午陪你去。”

    古辰焕走到跟前,时天才发现古辰焕眼睛里的红血丝,像是在什么折磨中煎熬了一整夜造成的。

    时天有些怀疑此刻的古辰焕,是否还能理性思考。

    古辰焕沒有说话,双眸幽深,脸色森冷,他缓缓倾着头,闭着眼睛在时天的耳侧轻轻嗅息着什么。

    时天站着不动,脸色漠然,任由古辰焕野兽一样的在自己身上确认某种气息。

    “你刚洗过澡?”古辰焕阴冷的声音,仿佛是伴随着吐纳的气息而发出。

    时天并不奇怪古辰焕能闻出,从严伍所住的酒店洗完澡到现在不过两三个小时,身上头发上肯定还留着沐浴露及洗发水的味道。

    “是。”感觉古辰焕的问題莫名其妙,但时天还是如实回答,“不洗澡的话,身上酒味不散。”

    古辰焕眯起眼睛,“在哪洗的?”

    “所住的酒店。”

    “身上的衣服是谁给你买的?”

    “古辰焕。”时天的声音还算客气,“一问一答的游戏不仅浪费我的时间,也浪费你的,所以有什么问題麻烦你一次性问完。”

    这种被当作犯人一样质问的感觉,令时天感到极不舒服。

    古辰焕捏着时天的下巴,抬起时天的脸对着自己,阴声道,“那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題,你跟严伍,有上床吗?”

    古辰焕话音刚落,时天猛一甩手拍开古辰焕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视线很冷的瞪着古辰焕,脱口道,“别用你那龌龊的思想來恶心我跟伍叔…”

    古辰焕脸色一沉,拉住时天一条胳膊,将时天强行拽向自己,然后一臂紧紧还住时天的腰,两人的胸膛就此紧紧贴合着。

    “时天,别惹我生气。”古辰焕抚摸着时天的脸,声音如条吐信毒蛇发出一样,“别说我不爱听的话。”

    感觉到古辰焕今天的状态和以往有些不同,担心古辰焕发火,时天只好再次开口,也索性一次性说清楚,“沒有,只是在他住的酒店睡了一夜而已,昨晚穿的衣服酒味太大,临时洗又來不及穿,所以伍叔帮我新买了一身,早上洗完澡就换上了,然后跟伍叔在一起吃了顿早饭我就赶去公司了。”

    “就这样?”

    “不然你以为?古辰焕,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

    古辰焕脸色比刚才缓和很多,他闭上眼睛重新睁开,声音比刚才平静了些,“是我太敏感了。”

    从余嵊那听说时天昨夜是在严伍那里过时,脑子还有残留很多昨晚至凌晨积累的暴躁的情绪,所以他的确有些太不冷静了。

    他不该把严伍对时天的心思怪罪在时天身上,时天把严伍当作亲叔叔,不可能允许严伍对自己做那种事。

    也许,是在潜意识里想把杀不了时越南的愤怒,强加在了时天身上。

    这一夜,他感觉真的快被自己某种矛盾的思想给逼疯了。

    古辰焕亲吻时天的头发,“我从昨晚到现在,脑子一直处于混乱中,时天”古辰焕握着时天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声音渐变沙哑,“我想杀人,可是我不敢,我他妈现在真像个孬种”

    母仇无处报,父仇报不了。

    曾因自己的弱小,保护不了父亲,救不了母亲,可当自己强大起來的时候,却变的比以前还要懦夫。

    古辰焕亲吻着时天的鬓发,“现在只有你时时刻刻的陪在我身边,我才能说服自己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古辰焕,你看上去睡眠不足,我劝你好好休息一下。”时天试着挣开古辰焕的手臂,“我现在回公司处理点事,处理完了我就陪你一起去墓园。”

    这种状态的古辰焕,让时天开始有些不安。

    “陪陪我时天。”古辰焕的吻变的急躁起來,似乎想从时天身上获得某种心里上的安慰,他搂紧时天的腰不让他逃离,热烈的吻从时天的嘴角流连至时天的脖子上,时天被迫仰着脖子,想推开古辰焕却被古辰焕更紧的搂着腰。

    “我真想在你全身每一处都种下我古辰焕的记号,嘴唇上,脖子上”古辰焕的声音含糊不清,这样的亲吻的确让他得到了些许安慰。

    古辰焕刚说完“脖子上”,动作就突然停住了。

    而与其同时,时天也突然反应过來,自己的脖子上有不属于他古辰焕的吻痕。

    时天骤然感觉脚底升起一股寒意,他能感觉到古辰焕正用一种野兽般凶残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脖子。

    时天反射性的推开古辰焕,迅速后退,攥住自己的衣领,一脸戒备的看着古辰焕。

    时天还未站稳,古辰焕一个箭步冲过來,如头失控的野兽,猛地抓住时天的手臂扯开,然后双手扒住时天的两边衣领,左右一撕,将时天穿着的整件上衣从中间撕开…

    第二十三章 触怒!

    第2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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