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随君心 作者:火狸

    第7节

    然后虽然书评留言还木有时间一一回复,不过偶都看了的说,多谢大家对偶的关心~!狐狸有那么多可爱的娃给偶支持,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握爪!

    再于是为了稍稍补偿大家,做个小小剧透,不久的将来,这两只之间的关系就会有质的改变哦,噗~~~嘿嘿嘿,纯良的奸笑~~~嗯嗯,然后为了不传染感冒病菌,偶就不撒么么再见了。。。挥爪~~~~下一章见哦

    ☆、第三十三章 君湛然的笑 (3493字)

    感知到掌中所写的是什么,南宫苍敖的目光微闪,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们果然知情!”紫裙女子是众女之首,一声娇喝,越众而出,就在这一问一答之间,金玉堂内其他人也尾随其后,夜幕之下,点点火星伴着焦臭,十数位美艳女子半`裸酥`胸,身披薄纱,站在众人面前。

    鹰啸盟与雾楼里有不少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但他们都知道对方是敌非友,更别说早已听过金玉堂的名声,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心里更是清楚,自己若是对她们有仁慈之心,说不准明年的今日就是他们的忌日。

    金玉堂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林秋雁是金玉堂的人?”火星燃着焦臭,飘向夜空,南宫苍敖站立人群之中,双目微阖。

    那紫裙女子哼哼冷笑,“人已经死了你们才知道是金玉堂出来的吗,难道要是早点知道,她就不会死?”

    “她的死与我们全然无关,你要报仇,是找错了人。”在这紧张的气氛里,君湛然的语声显得尤其的平而淡,说完,他便不再开口,微阖双眼开始调息,似乎再也不想多说。

    雾楼的人已被救醒,人数不多,但鹰啸盟还有人未被救醒,他这也是在拖延时间,而后……

    “秋雁是去了你的雾楼才被南宫苍敖擒下,更是在落入你南宫苍敖手中之后才死于非命,你敢说与你们两人无关?!”紫衣女子煞气腾腾,直视面前二人,在她身后,十几枚金梭被拿在手中,似乎只等一个命令,便要齐射而出。

    “我说了,你不信,说又有什么用。”君湛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手里再度现出几丝金芒,却时隐时现,说明他的功力仍未恢复。

    “好一个金玉堂,这么看来想必你就是紫竹女徐紫衣。”不着痕迹的站到君湛然身前,南宫苍敖已经认出此女身份,嘴角一阵冷笑,“我还没来找你问罪,你竟找到我的头上!”

    徐紫衣也露出一丝冷笑,面色含煞,傲然抬头,“金玉堂有什么罪?”

    “林秋雁既是金玉堂的人,难道你会不知她身在太尉府之时偷盗皇室珍宝?被人识破,经我拿下,此后借机遁逃,我鹰啸盟正要找人问话,抓出幕后主使,你倒送上门来!”鹰帅毕竟是鹰帅,南宫苍敖身份不同,他的话一出口便引起一阵哗然。

    “盗宝?!”从徐紫衣此刻的神情来看她确不知情,金玉堂其他人也面露诧异。

    “否则你以为她是为何落到我的手中?又为何被我通缉?难道在你金玉堂眼里,我鹰啸盟无事可做,刻意针对你金玉堂?”南宫苍敖眉宇微挑,以他器宇不凡的外表,又有如此显赫的名声,本来就最讨女人欢心,此番连串质问,声声夺人,众女竟无人能回答,甚至还有人微微点起头来。

    徐紫衣狠狠一瞪眼,“鹰帅果然好口才,这么一说倒是成了我金玉堂无理取闹!但我的人是在你手中殒命,死状还颇为凄惨,你和这雾楼楼主都难辞其咎!我不知道什么徐太尉,什么盗宝,我只知道我的人死了!就要你们偿命!”

    说完,正要动手的时候她这才发现,只一会儿的功夫,原本还倒地不起的鹰啸盟中人此际已都醒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已被隐约围在圈中,雾楼,鹰啸盟,分立两方,竟呈夹击之势。

    那坐在轮椅上的瘸子不声不响,手中金芒却隐隐闪动,虽然不知那是什么功夫,但只一眼便能感觉到那双手散发的威慑,似乎只要它动上一动,便会有人丧命。

    雾楼楼主君湛然,这个从一开始就不怎么说话,但每句话都说的掷地有声,冷冷噬人的男人,即便什么都不做,便已令人感觉到他的危险,而鹰啸盟,鹰帅南宫苍敖从来就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那柄遮日刀她们又能抵挡几回……

    再拖延下去还不知会怎么样,徐紫衣不愿再想,此时放弃岂不违背初衷,“管他什么雾楼、鹰啸盟,姐妹们,为秋雁报仇!”

    林秋雁并非在南宫苍敖手中殒命,但金玉堂却认定是他拿下她之后,便有噩耗传来,不找鹰啸盟又找谁?雾楼、鹰啸盟,都不是好对付的,正是因此,徐紫衣才会想出借刀杀人这么一招,没想到的是,等她们到来,对方并未折损多少人手。

    但她们早已认定雾楼和鹰啸盟要对林秋雁之死负责,哪里还管其他,一声娇喝,如君湛然所预期,交战已起,在许多人眼里,他本该动手,但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不动,动的是南宫苍敖。

    南宫苍敖却不是动刀,黑影掠过,一声鹰啸,扬入夜空,殊衍和温如风顿现惊讶之色,盟主这是要他们列阵?

    鹰啸盟下七十二人,夜枭各有所长,所成的阵法也甚为奇诡,此时人数虽然不全,却也有阵法可用,此阵名为“蛛网”,只需十多人,不多时,金玉堂众女就纷纷被围,鹰啸盟所设之阵就是为了擒人,哪里能让她们这么轻易走脱,一时间,拦路的竟成了被拦的,被困阵中,无法走脱。

    满地毒蛛,“蛛网”在上,倒也应景,殊衍心里正寻思着,就发现他们的盟主已经不见了踪影。

    南宫苍敖在啸声过后便已不见,要是问雾楼的人,他们兴许能够回答,就在鹰啸盟的人结阵之时,南宫苍敖已带着他们的楼主进入马车。

    被毒蛛所侵,马匹有不少化成白骨,完好无损的数量不多,竟只能勉强凑够四匹,君湛然坐入车中,说了声谢,“若不是要赶回楼里……”

    “不用说了,我只想知道,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着急赶回?”南宫苍敖曾听他说过急于赶路,那时以为是对敌敷衍之词,不想却是真的。

    一双鹰眸灼灼相望,君湛然就对着那双眼睛,“祭拜。”

    肖虎跃上马车,当起了车夫,车轮滚动,南宫苍敖却还未下车,“祭拜?”他的回答是他始料未及,“回伏鸾山祭拜何人?”

    “与你无关。”君湛然不想多谈,但南宫苍敖不像别人那么好打发。

    “你在我手中写了一个‘走’字,想要尽早离开,不愿让你雾楼的人趟这浑水,我便留下我的人,然后助你离开,做到这个地步,你若不回答,只怕是有些说不过去。”事实确实如此,面对南宫苍敖的追问,君湛然叹了口气。

    “这么说来,我好像不能不答。”

    “确实不能。”南宫苍敖索性坐进了车里。

    身后的交战声越来越远,君湛然似乎忘记了刚才,举目远眺,仿佛已看到伏鸾山的山头,“祭拜一个死人,一个与我相熟,我又欠她很多的死人。”

    语声幽幽,在黑夜中似乎随着轻轻蹄声,和那泥土一起溅在地上,又滚进车轮里一起埋葬,肖虎本来多话,此时却不发一语,挥出一鞭,让马走的更快些。

    君湛然的声音很低,南宫苍敖听的却很清楚,虽不知他说的是男是女,但从他语气神态来看,应该是女子无疑。

    曾经想过,君湛然这样的人会看上怎样的女子,如今听他说起,此人似乎已经亡故,南宫苍敖安静了片刻,“她是个怎么样的人?温柔娴静,还是开朗活泼?”

    “她……”君湛然只说了一个字,即刻闭上了嘴,望着远处,忽然又一声轻笑,“其实,我已记不得了。”

    看到他嘴角那丝似苦非苦,似笑非笑的笑,南宫苍敖忽然心里一动,仿佛被什么轻轻拉扯了一下,那感觉竟也似痛非痛起来。

    “不记得,那为什么还要赶回去祭拜?你是在骗你自己还是在骗我?”耳旁声音带着几分笑意,是南宫苍敖挑眉相问,他并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我说骗你,你信不信?”君湛然也笑着回答。

    转头,南宫苍敖的手就在耳际,见他偏过头来,那只手的动作也没停下,指腹从他的唇角擦过,带有些薄茧的手指,擦起一阵燥热。

    “你应该多笑。”君湛然不常笑,即便笑起来也是冷笑,而如这般能化霜雪的笑意瞬间便将他满身傲然和冷淡化去,如春日融化冰雪。

    这倒并不是说他脸上很冷,只是那种淡漠,是一种比冷更刺人的东西。

    “只要你像方才那么笑,我想世间没有多少女人能抵挡的住。”南宫苍敖笑言。

    “那男人呢?”看着他,君湛然竟这么反问。

    南宫苍敖目色一顿,停驻在他脸上,君湛然却已恢复了那冷淡的表情,目光转向窗外。

    窗外依旧夜色茫茫,但黑夜即将过去,天际微微露出一丝荼白,马车前行,过了城门,回到镇上,不需走多远,便是伏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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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感谢各位亲亲的关心,狐狸还木有好,o(>﹏)o~~但是应该快好了~~~~一个礼拜啊一个礼拜,默默念。。。。感冒周期快点过掉~~~最悲催的其实不是感冒发烧,而是感冒发烧时期还要往外跑的说。。。。otz~~~~这两天都要往外跑,于是回来就马上更文码字,留言书评都木有来得及回,囧~~~大家等偶哦,还有发站内信的亲,等偶有时间了马上就会回的说~

    ☆、第三十四章 祭奠之日 (2153字)

    伏鸾山上雾色依旧,方才还只亮了一丝荼白的天色此刻已一片天光大亮,马车缓缓驶到山下,路上开始有人,见了在前面赶车的肖虎,都叫一声“虎爷”。

    肖虎朝他们点点头,马车便从路上经过,留下镇上的百姓用好奇又敬畏的眼神打量马车,谁都知道,肖虎亲自驾车,那车内的人自然便只有雾楼楼主了。

    “君楼主回来了!”有人放下手里的扁担。

    “我可就盼着每年的今天呢!”赶早的老百姓不止一个。

    “可不是,君楼主回来了,那今天……”

    “不错不错,每年的今天呐……”

    马车后头有人议论纷纷,他们的嗓门不小,南宫苍敖即使坐在车里也能听见,君湛然从半个时辰前就不再开口,闭着双目,仿佛睡了,但只要从他依然坐的笔直的姿态来看就会知道,他仍旧清醒。

    “楼主,到了。”终于,马车停在山下,肖虎下了车,小心翼翼的说。

    君湛然嗯了一声,睁开眼来,看到南宫苍敖,似乎这才发现他还在车里,“你跟着我来雾楼做什么?”

    “我想看看你是如何祭拜故人。”南宫苍敖下了车,将他从车里抱出,立刻便有人推来轮椅,君湛然坐定,话不再问,好像也没了和人交流的心情。

    气氛从此时开始改变,肖虎不说话,抬着君湛然的轮椅上山的几个人也都一言不发,君湛然更是连表情也不曾牵动一下,没人理睬南宫苍敖是走还是留。

    上山的路途说短不短,说长却也不长,这一路之上,君湛然始终沉默,途中碰到的树丛伸出枝叶,刮了他的衣角,他却不曾发现,双目远眺,伏鸾山巅雾气缭绕,那层薄雾笼着山头,似乎也笼在他的眉头。

    山巅之上,雾涛亭内,一具七弦琴已静静摆放,亭内白纱飘摇,脚下云雾渺渺,雾涛亭就像凭空而建,亭内亭外,一切也变得如真似幻。

    君湛然此时就坐在亭内,素衣黑发,如同玉石镌刻而出的脸上,只剩下冷峻,还有一丝微不可觉的阴郁。

    南宫苍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君湛然,便是在这座雾涛亭,也是这片白纱,但亭内的人却不是这般神情。

    那时候的他傲然而冷漠,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眼前的人都在他的脚下,冷笑的时候面色诡谲,问他敢不敢喝那杯残茶,微挑着眉宇的样子,又十足的锐利慑人……

    但如今,他就坐在雾涛亭内,很长一段时间就那么看着脚下雾海,不言不动,仿佛整个人都融在了空气里,从未存在,一人一琴,只剩下风声从耳畔拂过,吹起几缕黑发,脸上的阴郁之色却越来越浓。

    雾楼所属的其他人似乎早就习惯了,纷纷退下,只留肖虎一人远远的站在亭外,躬身等候。

    白日下,阳光终于透过翻飞的纱照了进来,君湛然的手也终于动了动。

    一缕琴音随着朝霞穿透云霄,南宫苍敖走过许多地方,也听过宫内琴师所奏的琴音,却是第一次觉得,他听到了奏琴人的心。

    琴声随着水汽散开,从山巅传到山下,每年的这一天,镇上百姓经过山脚,便能听到山上传来的琴声,不早不晚,就是这个时候。

    这琴声难以形容,是悲伤还是喜悦,只是若有似无的,牵动人心,仿佛有一根琴弦和你的心弦连在了一起,轻轻一拨,便让心头泛起涟漪。

    君湛然的双眼依旧看着远处,那双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在琴弦上拂过,琴音如何,他似乎浑不在意,一双漠然的眼直直往前,仿佛从那片苍穹里看到了他人看不到的东西,又被勾起回忆,双眉紧皱。

    南宫苍敖忍不住想,他是否是记起了那位故人,是否是在回忆属于他们的过去……

    天高,云阔,抚琴人渐渐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琴声变得尖锐,就像是心口被人撕开了一块,滴下的那滴血,血中有泪,有不甘,有愤怒,有决绝。

    君湛然紧紧咬着牙,遥望远方,目中一片黯沉,阴郁之色如同乌云密布,满面阴霾,琴声也随之高亢,越来越急,犹若暴雨,最终,琴弦极颤,在最高昂处戛然而止。

    在琴弦即将崩裂的那一瞬间,君湛然收回手,一切声音便都停了,仿佛连风声也静下,空气里只剩下空无。

    随着琴音屏息的人们,这才能缓缓吐出一口气,肖虎低着头,仍然没有上前,南宫苍敖却走向亭中,接着便被肖虎拦住。

    “鹰帅……”他对他摇头,楼主此时最不喜欢他人打扰。

    “无妨。”避开肖虎,南宫苍敖走了进去,顿时对上一双骇人的眸子,君湛然冷冷看了他一眼,南宫苍敖并不退开,还是走了上去。

    君湛然眼中的锐气渐渐消退,转开目光,又无言的望向了远方,那神色,竟有种沉沉的忧郁,就连夏日的阳光都无法驱散他身上的郁郁之色,他就坐在那里,沉默的看着不知名的方向,一直都没有开口。

    雾涛亭内很安静,静的叫人窒息,肖虎深深吸了口气,看了看里面,又深深叹了口气。

    亭内,君湛然第一次放松了挺直的背,就那么坐在轮椅里,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动,只是那么坐着,南宫苍敖走到他身旁,抱臂而立,也不说话,就和他一起看着远方。

    在他们眼前,红日高悬,云烟笼罩,时间仿佛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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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个字少了,大家多包涵。。。鞠躬~~~于是这个周六日都要上班的狐狸悲催的爬过~~~tt

    ☆、第三十五章 往事如雾 (3929字)

    日头从高高升起到缓缓落下,肖虎在亭外已站了很久,亭内的两个人一坐一站,也待了很久。

    此时骆迁已回到雾楼,悄悄到了雾涛亭外,对肖虎问道:“时辰不早,下面的人问鹰帅是不是留在这里用饭,他们也好有个准备。”

    “什么晚膳,他们连午膳都没用过。”肖虎的眉头皱的死紧。

    “他们这样已经待了一整天了?!”骆迁惊讶的遥望雾涛亭,那两个人就如一副剪影,融在晚霞落日余晖之下,“鹰帅难道也没出来过?就一直陪着楼主?”

    肖虎看他惊讶,点点头,露出苦恼的表情,“鹰帅陪楼主回来后就没有离开过,这两个人在那里已经待了一整天了,一杯茶水都没有喝过。”

    说完,又朝亭里看了看,想要叹口气,想起自己已经叹了很多回了,肖虎又硬生生的把叹息憋了回去,要不是亲眼看到那两人进去,不曾出来,他就要以为里面的是两具泥木雕塑,而不是真人。

    楼主这回不知怎么了……

    骆迁和肖虎站在外头,心里有同样的疑惑,今年和往年莫非有什么不同?往年,楼主从未如此。

    每一年,雾涛亭内都会有琴声,但唯有今年和往年不同,每一年楼主都会在这里用这种方式祭拜,但唯有今年,他在亭里待了这许久……

    也唯有今年,有人相陪。

    君湛然望着远处已经很久很久了,他似乎是在看云,又像是在看远处的山,但也可能他什么都没看进眼里,只是将视线停在不知名的方向,直到此刻,收回目光。

    “你终于肯动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就这么坐下去,坐到明天。”南宫苍敖转头看他,见他依然不说话,他便又接着说道:“假如你真要坐到明天,我就陪你到明天。”

    君湛然没有看他,“不必。”

    “逝者已矣。”掌心落在君湛然的肩头,南宫苍敖的手慢慢收紧,仿佛想把某种力量传递过来,君湛然还是看着远方,冷冷反问,“你又知道什么?!”

    “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南宫苍敖摊开手,“你没有对我说过,我如何知道?虽说只要找人调查,早晚就会有眉目,但我想不如你亲自……”

    “南宫苍敖!你别太过分了!”伸手一抓,攥着黑色衣襟,南宫苍敖被抓到君湛然面前。

    眼底的火光比晚霞还要炽烈,冷厉的语声里已有杀气,“你到底还想知道什么?!你还要调查什么?!你想知道我的过去?我是怎么成了残废?你想知道一个残废是怎么坐上这伏鸾山,又是怎么成为雾楼楼主?!”

    “还是想知道这个残废为什么坐在这里?!到底是在祭拜谁?!”一眯眼,锐利的眸子蒙上一层阴影,就如此刻的天色,红光退去,被黑暗笼罩。

    “不错,这些我都想知道。”见他言辞激烈,南宫苍敖并不反驳,反而变本加厉,和他对视,“林秋雁之死虽说和你无关,但她生前毕竟来找过你,当时又身怀血玉玲珑,此后玉石找回,但玉色有变,事有蹊跷,为了澄清你的嫌疑,你不该对我解释一番吗?”

    君湛然双眸骤然紧缩,蓦然冷笑,“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面色如霜,仰天大笑,拉近南宫苍敖,笑声骤停,对着他的双眼,“既然你想知道,那就给我听好了!我从出生起便是这模样,被父母所弃,所以我从不知我爹娘是谁!至于这身武功自然是有人传授,而今日拜祭之人,本该成为我孩子的母亲,但她投湖而死,连同我那未出世的孩儿一同见了阎王——”

    冷冷说完,君湛然抓着南宫苍敖衣襟的手也越攥越紧,幽幽笑容令人心寒,“就是这些,你还要知道什么?”

    “所以你此后自封穴道,情愿断绝情`欲之念,也不愿再碰其他女子?你对她如此深爱,念念不忘?”这不像是他认识的君湛然,南宫苍敖脑中思绪涌现,鹰眸微阖,突然问道:“她果真是投湖而死?”

    君湛然神情微变,却答道:“不错,她是投湖而死。”

    南宫苍敖的衣襟还在他的手中,俯身和他相对,四目相投,神情各异,君湛然的回答并未拨开南宫苍敖心头的迷雾,反而镀上了另一层更诡秘难测的颜色。

    亭外肖虎见两人起了争执,不敢擅入,等君湛然把南宫苍敖放开,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楼主,该用晚膳了,你和鹰帅这一整天都没吃什么……”

    “不吃。”打断肖虎,君湛然的轮椅滑出雾涛亭,竟这么离开了。

    肖虎愣在原地,“楼主!这都一整天了,你连口水都没喝——”

    椅上的人回过头,“我的话你可听见?”

    就在他回头之间,轮椅周围的草木忽然在瞬间枯萎,原本的绿草茵茵成了满地焦黑枯黄,看到他的眼神,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肖虎噤若寒蝉,不敢再说。

    等君湛然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肖虎这才缓缓吐了口气,“鹰帅你是说了什么惹的楼主如此动怒?你可要知道,楼主一旦生气受罪的可是我们呐!”

    南宫苍敖还看着君湛然离开的方向,“当年有人怀了他的孩子?那女子是谁?怎么死的?”

    听到这一连串问题,肖虎顿时明白是什么事情惹了君湛然,“原来鹰帅已经知道了,是楼主告诉你的?说起这件事啊……”

    他又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这事我本来不方便说,但鹰帅已经知道一二,我也就不隐瞒了,楼主周围没什么朋友,对你已经算是不同,我也希望鹰帅你多来雾楼走动,楼主身上也可以多几分活人气,否则……”

    又叹了口气,肖虎发现自己果然年纪大了,越来越喜欢叹气,“其实,楼主当年是有人侍寝的,楼主的眼光颇高,选的人也不多,但其中有一个容貌性情都颇合楼主的喜好,还算得上得宠。”

    “后来呢?”南宫苍敖记得方才琴音,没有听出半点缠绵爱意,“他对她如何?”

    “楼主他……”肖虎回忆当年,“楼主对她委实不错,她对楼主更是爱慕有加,不论楼主去了哪里,她都想随身侍候,不肯稍有离开,满腔情意,即便是瞎子都看的出来。”

    “如你们楼主那样的人,女子自然是喜欢的。”南宫苍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古怪。

    肖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不错,虽说楼主腿脚不便,但除此之外任凭哪一样都能招来女子倾心,那个侍寝名叫明珠,她也是个苦命人,喜欢谁不好,偏偏一颗心全都扑在楼主身上,楼主对她,虽然衣食住行,无不命人安排妥当,但是……”

    “但是什么?”

    “鹰帅是知道我们楼主为人的,他对人并不那么客气,性子起来了,有时候还会发发脾气,对人对事又极为挑剔,他虽然对那明珠十分的好,但总不是那种好……”肖虎形容不上来,挠了挠胡子,“对了,就是不解风情!”

    “但我看他在望春楼对那些歌姬的态度,似乎也算不上不解风情。”南宫苍敖又古怪的笑了笑。

    肖虎更为奇怪,鹰帅这态度……

    不管那么多,他继续说道:“那是场面应酬,我们雾楼到底也是在外面有生意的,楼主对那明珠却只是关切,怜爱是有的,但对女子来说,总少了点浓情蜜意,明珠对楼主已然一往情深,怎能接受自己所爱的人对她冷淡,后来便时常闹些别扭。”

    “他的冷淡,她早该习惯才是。”

    “起初是没什么问题,这里毕竟是雾楼,凭楼主的威严她还不会如何,可后来……”肖虎脸上多了一丝惋惜,“后来她怀了身孕,便开始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某一日忽然问楼主,对她是否真心,是不是深爱于她,楼主当时没有回答,没想到第二日,她就投湖了。”

    “你们楼主知道此事作何反应?”

    “那一年是冬天,我还记得湖面上结了薄薄的一层冰,明珠是怎么跳下去的,谁也没看见,有下人经过的时候,她已经在湖里待了好一会儿,楼主当时得了消息,亲自赶到湖边,竟弃了轮椅,自己下了湖去!”

    “他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还是为她?”南宫苍敖的话每一句都有些奇怪,肖虎摇了摇头,“楼主的心思我哪里知道。”

    “我只记得湖里的冰都碎了,楼主一个人翻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怎么把她捞了上来,自己却差点淹死在冰湖里,后来人是上来了,冻的脸色发青,腰也有一段日子难以动弹,请来的大夫说,估计是在湖里撞到了石头,又被寒气侵了,后脊上结了淤气,若是不散,对身体恐有大伤……”

    肖虎说到这里,南宫苍敖便知道,为什么君湛然的这些手下都会以为他有隐疾,至于他背后的那枚银针,应该也是那时候给自己所下,但此事却无人知道。

    “后来呢?”不动声色的,他继续问道。

    “后来楼主大病一场,可惜明珠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据说是个女孩儿,从腹中取出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和明珠一样,都没来得及救下。”肖虎说完,指了指亭子里那张琴,“此后每一年的这天,楼主就会在这里弹琴。”

    听肖虎说完,南宫苍敖微敛的鹰眸动了动,转向亭内,肖虎说的应该不是假话,但这段往事难道就真如肖虎所知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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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貌似又忘记吼枝枝了说~~~囧~~~~~多谢大家主动投枝,捂脸飞奔~~~~

    啊,想起来要剧透的,再奔回来的说~~!嗯嗯,那啥,看到留言区大家都在吼要早点发生质的改变,狐狸表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其实是剧情还没写到那里~~~xd)~~不过不远了~于是大家稍安勿躁的说,亲妈在此表示某君一定会配合某帅,给大家派福利的,嘿嘿嘿嘿~~~关于这章提到的有娃和“初恋”情节,乱想的孩子都不许吼的说~~要忍住,后文还有新发展会给大家揭晓滴,太早抱怨是很浪费力气滴,不知道是不是暗示的很明显了涅?不明显也给偶装作很懂的样子~╭(╯╰)╮(偶貌似把这里当回评了。。。。=。=)

    好了,码字完,偶可以趴着去了。。。。再次感谢主动投枝的亲,还有给偶砸票票的亲,留言的亲,追文的亲,爱乃们~!

    ☆、第三十六章 暗夜 (3081字)

    鬼手无双君湛然……

    南宫苍敖依旧是松衣散发,一双眼睛却望着亭外一侧楼宇,若有所思。

    他记得望春楼内遇到的卖花女童,他更没有忘记君湛然当时对她格外的关切,那般关切,如今想来,也就可以解释的通了,她定是让他想到了明珠的孩子。

    一切都顺理成章,可以说通,但南宫苍敖还是无法释怀,他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团迷雾,而这团迷雾围绕着的依然还是君湛然。

    雾涛亭内雾如涛,轻纱飞扬,黑衣人站在黑夜中,长久伫立,肖虎退下,如今只留下南宫苍敖,在他脚下,半山瀑布轰然而下,溅起水雾弥漫,雾楼矗立,山涧别苑另有洞天,其中便有君湛然的居处。

    君湛然表面是冷冷淡淡的孤傲,若说他对那明珠一往情深,南宫苍敖总有些无法接受。

    他更难以想象君湛然抱着孩子的样子……

    放开皱起的眉头,挑了挑眉,南宫苍敖走向那栋别苑。

    天色已暗,别苑中灯火全无,仿佛没有人烟,君湛然当然在里面,但从外面看,里头没有丝毫人气,这是南宫苍敖第一次进入这栋别苑,这里和他曾经涉足的书房截然不同,竟没有半点明显的个人风格。

    别苑之外,小桥流水就筑于山石之间,别具一格,若是君湛然的居处,这里的格局理当有几分锐利逼人的大气,本来借着岩石山水之态,不乏巧思,还能构出几分诡谲的意味,但眼前,这座别苑,竟只是普通而已,普通的看不出丝毫暗藏的锋芒。

    这里不该是君湛然的居处,但事实上,这里又确实是。

    脚下停步,将周遭又打量了一遍,南宫苍敖走近,得到过肖虎的命令,也知道这名黑衣人是谁,看守们没有拦住他的去路,任凭他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

    君湛然就在房里,没有点灯,周遭一片漆黑,天色已晚,一到了晚上,山林之间更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唯有等明月高照,视线中才会洒上一层银辉。

    他很清楚月亮几时升起,也知道月色照入之后哪些角落会涂上月白,甚至连月亮大约几时会被云层遮挡,让这里重归黑暗也一清二楚。

    他已经在这里看过很多次,很多次。

    而今日,又到了那一天……

    双目定视前方,君湛然的视线中是一片幽暗,暗的看不到一丝光亮,缓缓闭上,依旧是一片幽暗,暗的寻不到天日。

    嘴角勾起一丝笑,君湛然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发白的脸色笑起来,一定犹如鬼影,双拳缓缓握紧,又缓缓松开,他摸着自己的膝头,五指再次紧握,手指陷入,直到膝头渗出血来。

    就连血色也被黑暗遮掩,暗的见不到一丝血腥。

    自那一年的那一天起,自那一天的那一刻起,他便决定将他的整个人生与黑夜为伴。

    所有喜怒、哀乐、苦痛、血汗、欲`望,都会被黑夜掩盖……

    无声的笑意从嘴角溢出,君湛然,无名君子湛然身,又笑了笑,他松开手,缓缓抚去手上的血,轻笑起来,轻笑又转为大笑,幽幽的笑在黑暗的房间飘荡,有种令人悚然的刺骨阴寒。

    有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南宫苍敖推门而入,月光随着打开的房门洒落,在他身后投落一抹银辉,“我说你应该常笑,但不是这种笑。”

    他径直走近,昏暗的房内,轮椅周围空无一物,隔得远些,才有桌椅,君湛然就坐在这块空旷的地上,独自一人。

    他走到他身后,伸手抬起君湛然的脸,双目对视,“比哭还难看。”

    “南宫苍敖!”目光微动,君湛然语调转冷,南宫苍敖倏然后退,叮一声脆响,就在他方才站立之处,墙后多了一点凹陷,墙上砖石随即爆裂,若是嵌入人身,定会被劲气弹射血肉四溅。

    “你有这么恨我?”南宫苍敖一扫身后,“你的事我已经听肖虎说了,莫非你已经知道,所以又想杀我灭口?你我是友非敌,你该没忘了那一夜才是。”

    “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听他提起那个夜晚,君湛然不为所动,语调冷沉,“你该做的是查案,而不是纠结于我的过去,该不该知道的你都已经知道!还不快滚——”

    五指一动,房里多了一道轻微的扑簌声,窗外细竹纷纷发黄转黑,竹身脆裂,犹如被什么吸取了所有的生命,纷纷倒下。

    轮功力,他们相当,从招式上君湛然行动不便,定会输南宫苍敖一筹,但用毒——

    也许只需一个转念,他就能置南宫苍敖于死地。

    “为什么不杀我?”南宫苍敖自然也知道,却不先发制人,而是向他走近,“我此刻并不反抗,你要取我的性命易如反掌,为何还不动手?”

    他悠然走近,仿佛半点都不担心君湛然用毒,也不打算防备,就那么走向他,黑暗中,一身黑衣的南宫苍敖如影随形,不离左右。

    “你已经把我当做朋友,你不想我死,更不会让我死。”他不光走近,更是走到君湛然面前,直接与他双掌相握,握上这双随时能取人性命的鬼手。

    君湛然神情一震,冷笑不语。

    南宫苍敖的面容在月色下异常清晰,每一道轮廓都仿佛来自于他那把遮日刀,如一块岩石被刀尖细细描绘,所以他的神情便也有了刀一般的锋利,刃一般的锋芒。

    君湛然不曾回避,两两对视,仿佛一种较量,谁都不肯先认输。

    “明珠为你而死,但你每年祭奠,果真是为了她?”到了此时,南宫苍敖竟还想查问他的过去,君湛然手中用力一握,他顿时被他拉近,“若不是为她,你以为是为了谁?”

    君湛然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正是南宫苍敖想知道的,“不如你来告诉我?”

    倏然撤回手,君湛然微微上扬的眉宇泛起阴冷暗色,“南宫苍敖,我是不想你死,但并不代表你可在雾楼随意刺探。”

    “我哪里是刺探,我以为不过是在询问。”南宫苍敖似笑非笑,他不是刺探,而是光明正大的追问。

    “你和那明珠果真曾有个孩子?你对她究竟是如何……”他想问个明白,却忽然停了口,君湛然也在同时转向门外,两人一起看着门前的女子。

    柳霜霜站在门前,这一回她没有蒙上面纱,那倾城之姿就在月华之下,白衣如雪,白发如银,白肤如玉,整个人仿佛在发光,犹如从月宫而下,而非来自人间。

    “那明珠,便是你不肯要我的原因吗?”她不知听了多久,还是只听到那关键的一句。

    明珠——

    “那明珠便是你深爱的女子吗?难道你就是为她才对我不闻不问,甚至全当我不存在?她在哪里?为何不让她住在楼中,既然有她,你就该早些让我知道,也好让我早些死了这份心!”柳霜霜的自傲令她没有垂泪,而是含怒站在门前,声声质问,步步走近。

    “她和你无关,你也不用知道她的事。”君湛然漠然回答,又问她,“你来做什么?”

    “要不是听说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我怎么会来?!又怎么会听到这些!君湛然,君楼主,你好狠的心,我柳霜霜今日就要问你,你难道真的没有对我动过心?!”她从南宫苍敖身边经过,直直走向君湛然。

    面前的男人还是那么冷漠,甚至还犹如嫌恶般微微皱起眉头,柳霜霜咬紧了红唇,几乎咬出血来,“我不信你从未动心——”

    一低头,她将自己的红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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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对狐狸抽鞭子的事情不能做,摸下无敌,乃一点都不乖,有肉了偶自然会把肉汤端给大家的说,希望就在眼前,就是要写到那里还需要点时间~~(⊙_⊙)总之偶会进快滴

    ☆、第三十七章 糟糕的发现 (3356字)

    随着一阵胭脂淡香,柔软的唇瓣贴了上来,君湛然并不推拒,任凭她的唇轻轻辗转,柳霜霜倚着椅背,半身就靠在他的怀中,他的手顺势围了上去。

    她意外的睁大了眼,似是惊喜,似是惊讶,很快,被她亲吻的男人就夺回了主动权,快的出乎她的意料,她微张着嘴,身子彻底依附撞在了君湛然的身上。

    君湛然的视线从柳霜霜的肩头掠过,在她身后,南宫苍敖的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他,仿佛是在看一出好戏般挂着些笑意,眼底却微微泛冷,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交错,君湛然没有忘记不久前和这个男人的吻。

    他记得那触感,和女子的唇截然不同……

    柳霜霜发现了君湛然给她的吻并不用心,他在想别的,她甚至发现,他在比较什么。

    这个吻刚开始没多久,南宫苍敖也看了没多久,看着君湛然恢复“正常”,他本该为他高兴,但此刻的感觉却绝对不是什么高兴。

    后领忽然一紧,柳霜霜整个人忽的被带离了君湛然的怀抱,一袭黑衣卷来,将她抱到怀里,“湛然,我可是记得你曾说过,只要她愿意,我可以将她带走?往后她便是我的。”

    一手搂着柳霜霜的腰,南宫苍敖这个玩笑不合时宜,君湛然目色微沉,不疾不徐的用帕子擦了唇边沾染的胭脂,“如今我反悔了。”

    南宫苍敖和柳霜霜脸上都是一怔,脸色也都变的不太高兴,“我不是物件,由你随意安排去留!”柳霜霜看也不看南宫苍敖,对着君湛然叫道。

    南宫苍敖放开柳霜霜,“既然你改变心意,我也无话可说。”

    说完,一弹手中遮日刀,嗡鸣声中转身往外,走出门去,恰好有人迎了上来,“盟主!可找到你了!城外之战已经结束,金玉堂的徐紫衣已被我们拿下,一并带回鹰啸盟,就等你回去审问!”

    殊衍满头大汗,身后跟着肖虎,知道他们要走,肖虎看了看现在这时辰,“都这么晚了,鹰帅不如与楼主一起用了饭再走?”

    “不必了。”南宫苍敖头也没回,肖虎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鹰帅似乎不大高兴。

    经过肖虎,南宫苍敖又问殊衍,“马备好了?”

    “早就好了!”殊衍在前面引路,一路疾驰而来,两匹快马就在门外,他听到肖虎的话,又诧异的悄声问道:“盟主,雾楼难道连顿晚饭都不为你准备?”

    南宫苍敖瞥了他一眼,“废什么话,走!”

    衣带卷起一阵冷风,腾身上马,殊衍察觉异样,不敢再多嘴,暗中叫过肖虎,为他们准备些干粮,两匹马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南宫苍敖每次来都很突然,走的也突然,肖虎在后面看看君湛然那间别苑,又望了望走远的南宫苍敖,不禁担心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鹰帅来过几次,走的时候脸色这么不对劲,这还是头一回。

    雾楼别苑,窗前绿竹斜立,院外,君湛然独自坐在月下。

    从伏鸾山颠往下看,隐约能看到两骑快马,其中之一,一身黑衣长袍在月下暗如蝠翼,身下白马在林中穿梭,隔着树影绰绰,很快就看不真切。

    肖虎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楼主……”

    君湛然没有回头,“有事就说。”

    他今天做了什么,楼主想必都已知道了,肖虎犹豫了下,“因为今日,鹰帅问起明珠的事,我就……我就告诉他了……”一咬牙,他料想君湛然一定会责罚,早晚都要说,不如一次说明白了。

    “这是楼主的私事,我本不该插嘴,但楼主独身一人,又不与江湖同道为伍,鹰帅对我们雾楼分外关切,看起来对楼主也是真心相交,”揣摩着君湛然的脸色,肖虎试探性的继续说道:“我是想,若是能与鹰啸盟走的近些,往后万一有什么事,也算是个助力。”

    肖虎的年纪不小,考虑的自然也多一些,他是为雾楼考虑,若是其他人有如此部下,定会夸赞一番,但君湛然是君湛然。

    君湛然所掌的雾楼,不与江湖人物为伍,不与朝廷官员结交,说明白点,雾楼只是个做生意的地方,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廷,雾楼与其都有关联,却从不与双方人物有所深交。

    他很有可能为此大发脾气,肖虎已经做好准备。

    “这事我知道了。”搁在膝头的手指上有几丝血迹,君湛然的膝上也有血,他摆了摆手,竟只是这么回答。

    肖虎不禁奇怪,但这反应总比大发雷霆的好,他当然不会自找没趣,再去追问。

    想到傍晚的时候君湛然留他在雾涛亭,他忽然灵光一闪,莫非……楼主的本意就是想通过他来告诉鹰帅那件事不成?

    越想越有可能,楼主虽然嘴上不说,但到底还是把鹰帅当成朋友了,肖虎摸着下巴上的络腮胡,嘿嘿笑了起来。

    “没事就下去吧。”背对肖虎的人淡淡吩咐,“让人再给我拿一坛梨花酿来。”

    梨花酿,那岂非就是楼主与鹰帅对饮时候喝的酒吗?肖虎领命而去,“是。”往后退下,他的嘴边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头上月色当空,君湛然抬起自己双手,指上的那一抹血色尤为显眼,漠然把手放下,他想起了什么,又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原来他的笑不止像鬼,而且比哭还难看。

    无声的扯动了一下唇,唇上还残留着胭脂香,如柳霜霜那般绝色佳人的吻,居然还比不上南宫苍敖中了催情香时的狂乱之吻。

    这不能不说是件非常糟糕的事。

    月明,星稀,君湛然就这么坐在夜色之中,直到天色露白。

    日色渐亮,此时此刻,殊衍正在暗暗叫苦,心道糟糕,两匹马一前一后,在官道上疾驰,“盟主!你一路上都不说话,莫非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心情不好?”迎着风,怕骑在马上咬了自己的舌头,殊衍放慢速度,在后面大声问道。

    要是温如风在这里,绝不会这么直愣愣的问出口,但殊衍不是温如风。

    不知道哪里来的石块嗖的一声砸上殊衍的头,“要你多事,还不赶路!”

    哎哟一声,殊衍揉着脑袋,自我安慰的想,盟主朝他扔石头了,至少比先前一句话都不说来得好,“盟主,前头就是舜都了,进城之前要不要先去别处转转?”

    快马加鞭,他赶上南宫苍敖,“回去之后可有盟主你忙的呐,金玉堂的人还关着……”

    南宫苍敖确实有心去别处走走,也好忘了在雾楼里所见的画面。

    他不是第一次看见君湛然与人亲近,但这一回涌上的感觉非常突然,要不是他走的快,当时恐怕会做出让他自己都意外的事来。

    不过眼下,他又忽然有些后悔没有将所想付诸行动,如果真的那么做了,不知道君湛然会是什么反应,他那个人难以预测,还真是让人有些期待。

    薄唇扬起,南宫苍敖笑的突然,殊衍被他诡异的笑容吓了一跳,又猛的想起一件事来。

    突然在后面勒马停下,啊呀一声大叫,“该死该死!这事我竟然给忘了!来之前疯子要我转告,皇宫里来了人,要盟主你赶快——”

    “怎么不早说?!”南宫苍敖一皱眉,抬手挥鞭,策马而去。

    殊衍也自懊恼,连忙跟上,嘴里其实还有话没有说完,却不方便再说下去,从温如风对他说的来看,不光是宫里的,还有南宫家也来了人,就在鹰啸盟守着,就等盟主回去。

    但如果说了,不知道盟主还会不会踏进大门?就在犹豫要不要说之间,前面的黑影已经跑的没影了。

    一边急急追上,殊衍一边从马鞍上挂的背囊里取出问雾楼要来的干粮,咬在嘴里,尝了几口,就连连点头,也怪不得盟主总爱去雾楼,雾楼的厨子果然比他们的要好得多。

    还没到天亮,两匹快马就到了城门前。

    门前守卫昏昏欲睡,猛然醒来,刚要破口大骂,一见到马上递出的令牌,再看了看马上的人,立时换了副脸色,“鹰帅回来了!快请进——”

    “开城门——”

    城门刚开,南宫苍敖身下白马就扬蹄疾驰而入。

    这次,召见南宫苍敖的并非二皇子煌沐,亦非大皇子煌炫,而是夏朝当今皇帝,煌德。

    南宫苍敖知道他召见的缘由,不为别的,定是为了血玉玲珑,算算时日,这块失而复得的血玉,此刻一定已经从徐东林手里到了皇帝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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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能剧透咩。。。能剧透咩~~~~远目。。。那啥,等这两只下一次见面啊。。。。。纯良的笑

    嘿嘿嘿~~~不知道还有多少亲记得偶上次说的话涅,这里不重复,没有忘记的娃可以开始期待了,hohohoho

    ☆、第三十八章 变故 (2429字)

    皇宫。

    舜都之内,皇城之中,宫门之内雕栏玉砌,楼宇林立,重重楼阁不知深有几许,夏朝平康皇帝煌德就在那重楼之间,御书房朝阳殿被守卫层层保护,白日下,红墙高瓦,御林侍卫在外列队两旁。

    空气里飘散着御花园内传出的花香,香气萦绕,这里的气氛却依然沉寂,即便有脚步声,也是小心翼翼,稳稳当当。

    皇宫,自古而来,便是表面平静,实则却暗潮汹涌的地方。

    而就在此处,有一个人却大步而入,神情潇洒,眉目之间凝着一丝不易撼动的桀骜之色,锦衣长袍一身玄黑,甚至腰上还配着长刀。

    在整个夏朝,仅有一人有此殊荣,能佩刀而入,也仅此一人。

    南宫苍敖不知第几次走进这里,微微挑眉,左右一番打量,直往朝阳殿而去,两侧侍卫无不行礼恭敬避让,打着招呼,“见过鹰帅。”

    南宫晋南宫将军战死沙场,南宫苍敖作为其子,虽未从军,却创立鹰啸盟,屡破大案声望日隆,同样得到众人尊敬,见了他来,有些守卫比见了皇子亲临还要高兴。

    “一会儿等我回来,请弟兄们喝酒。”拍拍身边一位侍卫长的肩,南宫苍敖大步走过。

    背后众人用崇敬的目光追随,鹰帅的为人,那是无可挑剔,随便找谁问问,谁都愿意和他走动,鹰帅这个称号之中,这个“帅”字,当之无愧。

    皇宫大内之中,倾慕南宫苍敖威名的人是有不少,但此间的主人毕竟还是当朝的平康皇帝,煌德此时就在御书房中,他已等着南宫苍敖,等了多时,一缕龙涎香在香炉之内,几乎要烧完了。

    “陛下,不如再找个人去问问?”随侍的嫔妃一手砚墨,柔声轻问。

    “快去。”一片珠帘之后,有穿着黄袍的中年男子坐在椅上,那便是平康皇帝煌德。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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