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你等着 作者:寒梅墨香

    第64节

    然后,问题严重他一时解决不了,就会睡不好,睡眠障碍,一直梦游,知道他把问题解决了他才能安稳,我建议他找一个情绪垃圾桶,可他说,有些事情第二个人不能知道,我开到他,也只是让宽心,我只觉得他活得太累了。

    就因为我站在爱人的角度,近身观察,很多问题我都能发现,我也理解他的做法,我劝过,既然别人能看得下去,你为什么看不下去?他说,恶心,看着都恶心,隔心里恶心,只有解决了,他才觉得舒服,其实他这是心理洁癖。

    “如果有时间,沈副书记可以和周麟聊聊,你就明白他的很多想法。”

    沈副书记翘起二郎腿,看着贺廉淡淡的笑了。

    “他挑起了姚杨二人的战斗,这次大运动,他是导火索,不管是谁胜谁负,很多事情都要重新来,太莽撞,他不是当官一两年的人,熟悉这里边的问题,他这么做就是一次隐形的报复,为了私人问题这么做,不觉得波及面太广了吗?”

    “我不研究历史,对政治也没兴趣,但是,杨委员那句话很对,肃清队伍,副书记您也是搞着这个工作的,国家清官越多不是更好吗?站在普通民众的角度,我不管权力厮杀,我也步子爱护党派之争,我只在乎,贪官少一些,对民众的福利多一些。”

    贺廉一摊手。

    “也许您认为周麟是发泄自己的仇恨,可他所要承担的压力您不知道,他为了爱去坚持,不要和我分手,为了友情不出卖朋友,去抗争,不妥协在高压政策下,才会选择这么做,。其实这么做他一点好处没有,他只是看不公。

    他总说官场人情冷漠,高官的家庭亲情淡漠,既然他拥有了这些至情至性的感情就不想失去,水泊梁山的好汉都是遭到迫害了才不得已上山。周麟也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做事情,要对得起良心,有时候对得起良心了就对不起法律。很多事情就是这么无奈。

    我反倒认为他说是真性情,倔强耿直的叫人心疼,吃苦受罪不说,最后把他自己都搭进去了,他稍微妥协一点点,也不会这样。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他的脾气不允许他妥协。““你是爱人角度,肯定会这么说。”

    “站在爱人角度,我不希望他从政,我希望他只是一个商人就好,我们俩争吵的重点,都是我让他辞职,说我不理解他。”

    “为什么?”

    “他的性格不适合,他的身体也不适合,应酬喝多了就吐,连续几天不是东西闹肠胃炎。好不容易做点他喜欢吃的了,他又感冒发烧上火了,折腾一圈人好了,应酬又继续上了。到家耍酒疯,擦洗干净了,他在 客厅里对着鱼缸里的鱼破口大骂,什么在位不谋其政,什么五十几岁了搂着一个十七八的都不嫌丢人,什么当众摸女人裙子底,开会的时候满口仁义,他算个什么东西,急眼了把鱼捞起来掐死,骂够了往那一躺。以为他终于可以睡了,俩小时候之后他又爬起来满客厅乱转悠,不管他吧,他能从窗户跳出去,只要他有应酬,我就和受灾一样,他气急眼了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了,或者直接吐了,当官有什么好处?糟蹋身体而已。年轻,气性大。一般我都不敢惹他,我怕他气坏了身体。”

    “他是高官,你受益匪浅。”

    贺廉笑笑。

    “这您可以调查,我接了大学的聘书是校长直接找上我的,我开心理诊所,他只给我送了二十个花篮,手续时他办的,其他的,只有他喝多了我去接他,什么沾光都没有,麻烦不老少。:“我好奇的是,你就不怕承认周麟和你的关系,我更会制裁他?““我认为不会,儿女情长在您眼里只是小事。大是大非才是重点。您是做大事的人,这点小事应该不会理会。我也听潘老爷子说过,潘革潘雷结婚的时候,您也送了礼盒。如果您不接受这种事情,就会去送礼金。做到您这个位置,包容性肯定很强。接受能力也大,眼界宽,不会拘于眼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说的就是您这样的。”

    沈副书记笑了,摇摇头点了一下贺廉。

    “你小子啊,嘴巴够厉害。”

    贺廉悄悄舒口气,这个马屁算拍对了。

    沈副书记手指敲了敲贺廉递给他的违法乱纪资科。

    “全部都在这了?“

    “全部。周麟拿出去的只是一小部分。”

    “你没有留下复制品吧。”

    “没有。周麟和我一直没有把全部东西交出来,或者交给谁,就是怕有心人利用。所以一直藏的很小心,这件事已经闹起来了,我希望找一名廉洁奉公,刚正不阿的人,把这份资科交给他。这样,有这位来把所有贪官污吏绳之法是最好的事情。这东西不能销毁了,毁了太多人就得不到制裁,随便交出去又担心,我认为您是最合适的,也最应该得到这份东西。”

    “那好,这材科交给我了,至于上头违法的官员我会处置。和你,周麟,都没关系。我会妥善利用这份资科,不会白费周麟这几年的苦心。国家反腐力度很大,绝对不会轻饶一个蛀虫。”

    “那周麟,,,“

    “我会和他聊聊,听听他的想法。”

    “那,他的问题?“

    沈副书记思考了一下。

    “小贺,所有违法的人,都要受到法律制栽。不管是周麟,我,就算是谁,在大大不过法律。你知道吧。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贺廉心一沉。

    “法理不外乎人情。我会酌情处理,也会听取更多意见。目前什么结果都不会有。你回去吧,耐心的等待。”

    “您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消息吗?“

    “没有。”

    沈副书记摇头。

    “调查取证,开会研究,不是这么快就能出结的。你耐心的等着吧。”

    沈副书记敲了敲桌子,有人推开门。

    “送贺先生回去吧。”

    贺廉无奈,站起来对沈副书记鞠了一躬。

    “谢谢您接见我,谢谢您听我说原委。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不管如何,我希望您给周麟一个公平的结果。”

    沈副书记点点头。

    贺廉又点点头这才离开。

    屋里没人了,沈副书记打电话给潘老爷子。

    “老爷子,您这外孙礼貌周全,办事很稳妥啊。”

    “不好我也不介招给你认积。真不错,品行好,德行好,和他聊天心里敞亮不说,他的见解也很独特。”

    “恩,见识到了。做官的人,位子太高了不接地气儿,不知道老百胜的想法,他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来。”

    “你的意见呢?“

    “老爷子,你提点一句贺廉,人多力量大,反对呼声高的话事情不利,反过来呢?“

    “多谢你了。卖我个面子。”

    “我是被贺廉的话震撼到了。想当年我也是血性方刚啊。”

    “多久出结果?“

    “等着把,目前只是调查取证价段,要想解决还要花费些时间。”

    “行,你多费点心。”

    潘老爷子第二天就出院回去了,临走前,告诉贺廉,争取更多的人站在周麟这边,联名上书有时候特别管用。

    舆论仗,有时候挺好用的。

    第二百六十三章等待

    贺廉明白了,去找小齐,小齐办了停职留职,到贺廉这里帮忙。

    小齐跟着周麟应酬的时候多,知道谁答应过要帮周麟的。把名单列出来。

    长长的一大串啊。

    周老也开始找人,希望有人能帮周麟说句话,可惜,周老不好该了。许多人都不买帐,对周老痛恨极了。

    首先,潘家站出来,力挺周麟。呼吁彻查处事,给周麟一个公正的结果。

    紧跟着,军区大院内的其他领导们也站出来,站在周麟这一面,实名举报为何遭到陷害,他错哪了?调查此事。

    潘家,还有不少军界的人站出来了,京城和潘家关系不错的人,也陆续站出来呼吁

    小齐陪着贺廉,也走访了不少二代们。京城的高检站出来了,支持周麟的行动,实名举报是一种值得提倡并推广的行为你,就算是调查周麟,也该深入彻查是否有人插手此事。

    陆陆续续,不少人都站出来了,给周麟说话。

    周麟被抓进去的时候,官场内有人叫好,有人说罪有应得,有人说严厉惩办周麟。、在这些人陆续站出来之后,这些声音变少了,而是支特周麟的举动。

    贺廉马不停蹄,求这家,求那位,劝说,希望他们站出来帮周麟说句话,有拒绝的,也有把他赶出去的,也有人赶集周麟以前的所作所为,站出来的,也有犹豫很久,观看行式,别人站出来之后他才站出来。

    足有十天,贺廉把一份百余页的支持信件,递交给纪监办公室。

    让他们看看现在对周麟的呼声和支持的人有多少。

    纪监的人接下了这份支持信件。什么都没说。

    杨委员姚主任的战火似乎平息了一些,这可不行啊,他们平息了,周麟就成靶子了

    潘革秘密上京,和贺廉一商量,贺廉拿着一份姚主任的违法资科去找杨委员。

    潘革转了几个圈,把姚主任约出来。

    老爷子说了,让他们狗咬狗,咬的更凶残一些,那时机就成熟了。

    贺廉透过周老约杨委员见面,他是骗沈副书记的,那些上交的违法乱纪官员资科,他复印了姚主任这份。留作后手。

    杨委员阴沉着脸,贺廉把这份资科推给他。

    “姚主任贪污受贿的资科,周麟调查清楚了。我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扳倒了姚主任,要把周麟放出来。”

    “他惹出来的祸,你觉得能这么容易饶了他?“贺廉拿出打火机,擦燃,放在文件下方。

    “这是周麟收集三年才收集到的资科,非常全,罪证确凿,天下独一份,你要不放了周麟,这资料我就烧了,现在你想善始善终不可能,姚主任死盯着你不放,你只有扳倒他你才能平稳,如果不答应我这要求,你就继续和姚主任斗下去。结果谁也不知道。”

    杨委员面色一惊,眉毛一动,贺廉就笑出来,杨委员动心了。拿捏住了杨委员的七寸。

    贺廉手里的打火机火已经引燃了资料。

    “那就烧了吧。”

    “等等!“

    杨委员脸都扭曲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周麟闯出来的,能轻易放了周麟吗?

    但是,周麟不是最主要的,姚主任不解决,他真的太大压力,频繁被纪监叫走,被上级叫去谈话。他也受够了。现在和姚主任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步,这资科是扳倒要姚主任唯一的证据了。

    咬咬牙,整治周麟机会还很多,不用急于一时。

    “好,我答应你。”

    “周麟的问题?“

    “我不在盯着周麟了。纪监那边怎么调查怎么定案我都不管了。”

    贺廉这才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他。

    “杨委员说到做到。”

    杨委员哼了一声,看着周老。

    “周良,我真没想到你这样。你这样的人已经在京城混不下去了,看看别人避着你如蛇蝎,有谁还跟你走动?趁早离开京城吧,我是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周老脸羞臊的通红,贺廉轻蔑的看了一眼周老,他现在的窘迫,是他自己走出来的,怨不上任何一个人。

    潘革一会也回来了,对贺廉一挤眼。

    “姚主任以为我支特他,对我给他的杨委员违法资料感恩戴德。”

    “接 下去,就看他们互咬吧。”

    把杨委员姚主任的资料各自送给对方,让他们都以为抓住对方把柄了,就去开战把。打得越激烈越好。

    果然,第二天,姚主任拿着材料去了中纪委,杨委员去了纪监办公室,各自去告发。

    杨委员告发姚主任,姚主任指正杨委员。又一场斗争开始。

    能做的都做了,在做,做什么?

    潘老爷子说,耐心等待。

    潘革建议,你找好律师。

    周老摇头,等。

    贺廉经人介招,找了一位国内外常有名的常胜将军,如果周麟一但被审,律师可以马上介入此事。

    等,无尽的等,漫长的等。

    周麟的消息一点都没有,不能再去探视。没有渠道获得周麟的近况。

    只是知道沈副书记找了周麟谈话,谈了一下午。谈话的内容不得而知,沈副书记的态度不得而知。

    半个月后,杨委员被双规,带走。中纪委打大老虎再一次出重拳。这位高官职位颇高,在新闻里滚动播出,杨委员被带走的报道。沙嫌行赌受贿,涉嫌指使他人获得非法利益所得,涉嫌以权谋私,钱权交易…

    姚主任得意,他得意没几天,姚主任被私密关起来,贪污受贿罪证确凿。

    不到一个月内,两位高官落马,不少官员双规,京城内用一种外常大的力度开展反腐倡廉。

    然后归于平静,工作恢复正常,有人升职了,才人离职了,有人调任了,很多部门大换血。血雨腥风的官场再一次恢复到平静。

    前个月的厮杀人心惶惶似是上个世纪的问题,没有人在就此事讨论,猜测谁是下一个落马的人。

    安守本分的工作,不该问的不问。

    一个月,周麟一点消息没甫。

    本以为杨委员姚主任进去了,这事儿能平息。

    贺廉等不及,打电话给潘革,他们要到处走走打探些消息。

    潘革贺廉奔走在纪委,纪监,高检,希望能打听出什么消息,哪怕是再见一面也好。潘革把全部关系都动用了,以前的老问学,父辈的关系,别说和周麟见面了,只要询问周麟案,都是三缄其口。

    关在哪?事情调查到什么程度了?人还好吗?上头对此案有什么态度?

    所有人都摇头。不是不告诉潘革贺廉,而是没有消息。

    潘革最后都有些气急败坏,他别说插手管这件事,就连门缝都没有了。上头隐瞒得太紧,这是私密审讯,谁的手都不伸过去。潘革也没办法了。

    贺廉站在纪监办公楼外,看着楼,一动不动。

    他和潘革跑了十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最后,只是心力憔悴。

    送钱,找关系,一点用都没有。

    “回去吧,回去等俏息。”

    贺靡看着大楼站了足有半小时了,就这么呆呆的看着。

    潘革拉了他一下。

    “你说他在这里吗?“

    “应该不在这。私密羁押了。”

    “这么长时间了,他吃的好吗?他能睡吗?他,他身体怎么样?“潘革叹气,拍拍他的肩膀。谁也给不了贺廉答案。

    “回吧。除了等待,什么办法都没了。”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了,所有关系都动用起来,贺廉也准备了钱,奔波这么久,还是一无所知。除了等,还是等。

    “我真想闯进去,把一个人给催眠了,问出周麟的下落。”

    这个想法一直有,催眠了,催眠问什么都行。问出下落他就去把周麟抢出来,带着周麟远走。

    “贺廉,这时候你别冲动。你们俩都会被枪毙。你听我的,等,只才等。

    你别胡思乱想。保持冷静。”

    潘革拖着贺廉上车,贺廉这个样子,疯枉了什么都敢做,那才叫一步步走入死亡。

    “能想的办法我们都想了,能做的也都做了。人也找了,关系也托了,你要是这时候孤注一掷,周麟的结果会更严重。如果周麟判了,我和你准备资料上诉,实在不行,我去托关系,一年之后给他办理因身体原因进行监外执行。

    “如果他判了,你帮我个忙”

    “你说。”

    “让我就做他这个监狱的心理咨询师,创造条件让我和他多见面。”

    “事情没到这一步,你别往坏处想。”

    “其实你我心知肚明周麟是什么结果。”

    潘革也说不出劝慰的话,是。他们心里隐约也都知道了结果。就因为不甘心,所以他们才奔波。

    “别胡思乱想了,等等吧。”

    只有等,没有日期的等。

    贺廉能做的只是攥攥拳头,长叹一声,强迫自己冷静。不能莽撞,不能不顾一切,等,他妈的必须等。

    家里的父母,周麟的妈妈都没有走,叮当贺廉飞回去抱了回来,父母想念叮当。家里的长辈从一开始的着急,不耐烦,各种担心,慢慢的变成了叹息,翘首期盼。

    第二百六十四章欢迎回家

    父母们从一开始不太适应京城的生活,慢慢地也学会去不远处的小公园跳跳广场舞。

    周麟妈妈做了一次长途旅行,去云南转了半个月,买了不少民族风的裙子,还去了西藏,给周麟带回活佛的开光蜜蜡手串。给贺廉带了不少藏传佛经。

    贺廉恢复了心理诊所的正常营业。他也不用着急回家做饭了,妈妈会把饭做好,等他到开饭。只走每次吃饭的时候都要看看空出来的座位,嘟囔着不知道周麟吃饭没有。

    贺廉变得不爱回家,就算是心理诊所没多少工作,他就会靠在窗户边抽着烟。或者开车去了他曾经短途旅游的地方。买票去了蹦极台,不跳去;没有周麟陪着,他还是没有克服恐高症。只是看着别人跳。默默地想着他和周麟在一起的所有浪漫。

    第二个月开始,大学校长和系主任找到贺廉,希望贺廉回去任教。主要老师的身份,明年做教授。

    贺廉拒绝了,大学校长开出不少的优惠条件。贺廉还是摇头,我心情不好,没有精力在教学,怕耽误学生解剖学老教授来过,问贺廉,小周哪去啦。

    出远门了,过几天就回来了。

    回来之后带他回去呀,我有准备几个鬼故事,他一定喜欢听。比如甩脖子的啊。

    贺廉满口答应,一定去。

    潘老爷子表杨委员一审开庭之后,离开京城回了老家,说不喜欢这边的空气,既然事情解决了他就回去打麻将了。特意叮嘱贺廉,别急啊,沉住气,别急。

    贺廉苦笑。一个半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不急?能不不急吗?可是现在急也没有办法。

    杨委员姚主任的审查的很快,一个半月取证完毕,开庭,第二个月就宣判了。

    无期,十五年,这就是姚杨两位的下场。

    从五月到炙热的七月份,京城经历了最炎热的季节路上的人都少了,太热了。

    贺廉快速消瘦,两个月,他瘦的都快脱像了,颧骨高了,所有衣服都肥了。下班之后就去夜总会,一直到半夜才回来。回家之后也会坐在书桌边一次次的抄经书。一抄就是三个小时。他休息的时候,都快天亮了。

    潘革没有停止总是询问京城的人,周麟的情况,想给贺廉一点线索消息,什么都打听不出来。进京看过几次贺廉,却什么安慰话都说不出口,只有周麟平安无事,贺廉才散恢复正常。

    周麟似乎被遗忘了。似乎消失了。

    京城最热的一天,温度高达三十六度了,他地表温度能煎熟鸡蛋。

    八点开始,炙热的天气已经稚能看出威力。万里无云,一点风都没有。到十点多晒得人睁不开眼晴。

    贺廉燥热,在空调房里还是热,无法心静,翻看了一本经书脑子里想着,周麟那里不知道有没有空调,他最不耐热。

    如果没有空调,狭窄的房间,不流通的空气,周麟能一天天不吃东西,敢把屋子拆了。

    能撑住吗?

    正想着,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贺廉,你快来接我吧,我快晒死了,奶奶的,我手机没电,我衣服都是长神的,好热啊。”

    贺廉愣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抱怨着就这么传过来了。

    “听见没有啊,我在纪委办公室外的电话亭,这些人也太不厚道了,把我请过来时车接,我出来了怎么也不送送我?我口袋没钱了,电话停机了,你快来接我。对了,你给我买个冰激凌啊,巧克力夹心带果仁的那种。”

    “周,周麟?“

    爽朗的声音,似乎每一个字经过周麟的嘴巴透过话筒传到耳朵里,都能让看见争个字儿都在快乐的跳舞。

    轻快,诙谐,抱怨,但是,能听得出这话里边的兴高采烈。

    熟悉的声音,因为长久没听到,所以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浑身都被快乐冲击的发抖。

    “我靠,这才几天你就认不出佬子的声音了?贺廉,你是不是背着我养小三了?你他妈敢!等着我收拾不死你!“还是那么嚣张,那么神采飞扬,那么霸道!

    贺房猛地站起来,椅子都翻了,这惊喜来的太突然了!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血液在身体里沸腾,心跳飞快,什么都记不起来,只有,周麟,这真的是他,他能打电话了,他能出来了!慢长的等待终于到头了!

    “真的是你!“

    “不是本少是谁?赶紧来接我,我和一包糖果一样都晒融化了。”

    “我去接你,我马上就去,宝儿儿,宝贝,你别挂电话。你和我说话。”

    马上见面,恨不得一步就跨到他的眼前,贺廉拿着车钥匙急匆匆往楼下跑,一阵风一样跑出去。

    难以置信,真的,太震惊了,周麟出来了,周麟没事了!

    阔别两个月零五天,周麟终于出来了!

    “不行啊。我还是和别人借了一块钱才能打这个电话。”

    周麟戏弄着贺廉,都能想象得出,周麟坏笑着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我打给你,你接。宝贝,我太想你了,你和我说说话,我好知道这不是假的,我没有做梦!““电话亭太热,我都快烤干了。我在电话亭对面的树荫下等你,记得给我带冰激凌,巧克力夹心带果仁的!忘了我不和你回家啊!““周麟。”

    贺廉关上车门,喊了一句。

    “恩?”

    “我爱你,欢迎回家。”

    周麟笑了出来。

    “我想你,想快点回家。”

    “等我。”

    贺廉挂上电话,摘了眼镜,捂住脸。

    心里的激动,长时间的思念,这么多天来的担心惊恐,啃噬着他心脏的急切,终于结束了。

    我爱的人,安好。这就足够了。

    长期的压抑终于的到解放,就像卸掉了背负良久的沉重包裹。

    他不想掉眼泪,他迫切的要见到周麟,可他真的忍不住,喜极而泣吗?压力消失了的一种轻松吗?即将见到爱人的喜悦吗?五味交杂,眼泪从指缝流出。

    “宝贝。我的宝贝。”

    冲进超市,买了两公斤一捅的冰激凌直接拎上丰。

    什么都顾不上,就算是短暂的几秒红灯,他都恨不得把红绿灯给砸了。太慢了,太慢了!

    冲到纪监办公桥外,看见绿树荫下的马路牙子上坐着一个人,手上拿着用宣纸做成的扇子,不耐烦地在扇风,嘴里叼着一根烟,大大咧咧的往那一坐,没有形象,但是晃着脚,看起来心情不错。

    贺廉把车停下,快速奔跑过去,那人抬头一看,笑了。

    贺廉最后几步,变得小心翼翼,似乎害怕,手都哆嗦了,颤抖着伸出去,碰了碰他的脸,最后双手捧住,单膝跪地,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着。

    “周麟,我的宝贝。”

    嘴唇哆嗦着,难以置信,有万分小心,那么多压抑不住的惊喜还有比这天气还要炙热的爱。一瞬间全都爆发了。

    周麟瘦了足有二十斤,特别瘦,脸色极其难看,头发长了,嘴唇都白了,但是看这眼神很亮,嘴角的笑容陡藏不住。

    “我回来了。贺廉,这么多天,让你担心了。”

    分别两个月零五天,一个憔悴的就像是水的花朵,一个消瘦的就像离开水的鱼。

    可再次见面,他们都像获得了新生一样,迅速吸收着阳光水分,迅速的蓬勃起来。

    周麟的掌心贴在贺廉的手背上,侧头,亲吻了一下目光柔和缱绻的看着他。

    一个红了眼眶,一个鼻子发酸。

    最后紧紧地拥抱,就算这么热的天气,他们拥抱得很紧。

    贺廉一个亲吻重重落在他的额头,打横抱起周麟,直接抱着他上车。

    也有车辆经过,也有人看到,周麟抱着贺廉的脖子,额头贴着他的肩窝,乖顺如猫。

    “我们回家。”

    贺廉上车,周麟就直接靠到他的肩膀上。

    十指相握,周麟闭上眼睛。

    “噩梦行了。”

    “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种噩梦了。”

    “恩,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了。天下太平了,我安全了。我冰激凌呢,热死我了都,我馋冰激凌馋了一个多月。”

    还不等贺廉多说什么,多亲热亲热,周麟抱起冰激凌就开始吃。

    “少吃点,在闹肛子。你这段时间肠胃弱,回家了在吃好吃的。爸爸妈妈知道你回家买菜去了。”

    周麟挖了一大口冰激凌塞给贺廉,贺廉趁着等红灯的机会,把周麟扯过来,一个带着巧克力味道冰凉的吻就开始了。

    周麟抓着他的衣领,贺廉探过身去,嘴唇蠕动着,舌尖吸允勾缠着,冰激凌在两个人的嘴里融化,沾到嘴角了,贺廉舌尖舔过去,再一次亲吻在一起。

    后边的车不耐烦地按起喇叭,贺廉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周麟的嘴唇。

    周麟放下唱歌窗玻璃,在贺廉起步的时候,周麟探出头对后边的车大吼。

    “我和我媳妇儿两个多月没见面了,亲个嘴都不行啊。不会等等啊。”

    贺房大笑出来,行,怎么不行。

    没亲够回家再亲。

    第二百六十五章幸好有你

    贺廉已经通知了家里,他们到家的时候,父母吴女士早就等在楼下,看见车来了,贺妈妈快走几步去开车门子。

    “周麟啊,儿子,你想死妈妈了!“

    周麟袍住贺妈妈,拍了拍。第一次主栋喊了贺廉的母亲妈妈。

    “妈,我回家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瘦了,你怎么瘦这样啊,没事没事啊,事情都过去了,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紧跟着吴女士扑上来抱住周麟,趴在肩膀开始哭。

    “我的儿啊。”

    周麟又安抚他妈。好不容易两个母亲都安抚好了,贺爸爸过来拍拍他的肩脖。眼圈也红了。

    “爸爸。”

    “哎,哎,没事了。咱们回家了。”

    贺妈妈吴女士一左一右的拉着周麟的手,贺廉几次想靠近都被挤出来了。

    到了家里,这个母亲给拿水果,那个母亲给拿吃的,贺爸爸还拿来拖鞋让周麟换上,督促着周麟赶紧的洗澡换衣服,把身上这身晦气的衣服丢了。再也不穿了。

    “妈,哎,这个妈妈,爸呀,把周麟先借给我一会,我让他洗漱了再出来。”

    贺廉等不及了,都先让让,把他太太留给他。

    “我们话还没说完呢。”

    “妈,我想吃你做的虾。特别想吃你做的饭。他们这段时间伙食差极了,清炒土豆丝,干煸四季豆,西红柿鸡蛋汤,我吃了一个礼拜,吃得我看着三样都想吐。妈,你给我做顿好吃的吧。”

    “做,这就做。他爸,来搭把手,大妹子,咱们买的菜呢。“三位父母赶紧去厨房,贺廉拉着周麟跑回房间,砰的一下关上门。”

    贺廉扯住周麟的手一推,就把周麟推到床上,周麟的身体在床上弹了几下,摊手摊牌的放松着躺着,贺廉单膝跪在床上,身体悬空在周麟上方,手撑在周麟这么躺着,看着他,伸手勾住贺廉的脖子,拉低,贺廉慢慢俯下身,嘴唇在一起贴合…

    小心的碰了一下,分开,在碾了一下,再分开,再次贴合,贺廉手臂一下就抱住周麟的肩膀,身体和身体贴在一起。

    一开始很温情,可等身体贴在一起之后,亲吻变得凶残。

    啃咬,噬咬,牙齿咬住下嘴唇用力地吸允,在嘴巴里都有血腥味道的时候,在勾住他的舌尖拼命吸允,抢夺着彼此嘴里的唾液。

    鼻子在脸上碾压,气息炙热吹拂在对方脸上,那呼吸里的热度,能让空调制冷无效。

    摸索着,抓住上衣的衣襟,用力一扯,周麟就袒露在他的面前。

    贺廉掌心贴着周麟的小腹,往上摸过肋骨,摸过胸口,摸到锁骨,然后微微抱起周麟,把手伸到他的后背上用力的抚摸。

    周麟逮哪亲哪,揉着贺廉的头发,亲他的鬓角,亲他的下巴,紧紧抱着身体上的贺廉,摸着他的后背,脖子一扬,闷哼传来,贺廉咬住了他的后街用力的亲。

    “你瘦了。”

    “你度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急促的喘息分开,看着彼处眼中的他。

    用掌心去碰触对方,去熟悉彼此的体温和身体,再摸到以后发现,熟悉的身体消瘦许多。

    一个肋骨根根分明,一个脊椎节节凸起、

    都瘦了,都瘦了很多。

    贺廉把头扎进周麟的肩窝,用力呼吸着他的味道,倾听他的心跳。

    “是我无能,不懂政治,没有快一点把你救出来。”

    “如果没有你,我早死了。”

    周麟摸着贺廉的头发,不会和贺廉说,他受到的所有遭遇。

    曾经长达七天的厌食,不吃任何东西,吃了就吐。不觉得饿,闻不得一点油腥味道,不停的呕吐。最后医生都给他吊上营养液维持生命,他这种情况下,,问询也没有停止,一直的在询问他各种问题。神志模糊了,他们还是按时按点的钱来。

    他以为就这么死了,但是看见墙上贴着贺廉抄给他的经书,爱缘深重,保重身体。

    他咬着牙吃东西,吃了吐,吐了吃,哪怕是吐了还是强迫自己吃下去。保重身体。

    曾经睡不着,一整晚一整晚的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又爬起来梦游,累,疲惫,他看人都是重影了,精神恍惚到坐都坐不住,问询的人还是会来,询问他各种问题,最后手里捏着贺廉给他的两串佛珠,才能勉强能睡一两个小时。

    曾行绝望,抑郁,暴躁。问询的人始终保持着一张死人脸,所有人都是那副阴沉沉的表情。他想打破这种死气沉沉,他想和他们打一架,至少能看见一些生气。

    漫长的看不见光的煎熬,永无止境的审问,来回问了八百次还在重复着的问题。

    愤怒,哀伤,看不见出头之日。

    他上火,小便带血,扁扁桃体发炎到化脓,不明原因的持续低烧。

    一直在折磨着他的绝望,看不见一点点希望。不知道被关多久咆哮过尽快提审我把,砸了屋内所有东西。

    甚至想过死,他真的计划过自杀,想一头扎进洗手池里淹死得了,想留下吃饭的勺子磨锋利了割腕。

    不行,这不行,贺廉的经书贴在墙上,他日重见,一如狂昔。

    他的爱人在盼着他出去,他的爱人在等他。

    不能死在这,不能失去斗志,不能绝望。

    这些经书,给他战斗的力量。

    他天天煎熬,时时苦撑,一直熬着,一直坚挺着,一直到现在。

    终于,他赢了。

    他出来了,他没事了!

    被双规的官员的能平安无事的出来,简直就是奇迹了。更别说周麟当初的动作有多大。

    纪监工作人员笑着说,周麟,你可以回去了。

    周麟几乎脱力,煎熬桔束,他重获新生。

    “事情怎么处理的?“

    第6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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